「新文化論述」欠缺的是「國家認同」
黃適卓
選後，由於泛藍陣營不認同選舉結果的非理性抗爭，隨之引爆的沈富雄不提愛台論、吳
乃仁與民生養論、五二○就職演說中是否重申四不一沒有、制憲的內容排除主權問題、以
及民進黨青壯派立委發動的新文化論述等各項爭議，凡此種種，無不代表民進黨再一次修
正其核心價值，向中間靠攏。這是為了化解族群衝突、社會歧異、換取台海和平，來擴大
民進黨執政基礎的政治操作。對於上述情勢之演變，筆者在此必須沈重呼籲，修正主義的
論調不但無法獲致預期成效，反將斲傷長久以來辛苦建立的台灣主體性。
審視民進黨青壯派立委所提的新文化論述，其立論基礎在於：「一定比例的社會組成
對於中華民國此一象徵有情感依歸，或認為此一國號有穩定台海安全的保護作用，因此『
中華民國是台灣』乃現階段台灣社會可以接受的最大公約數，將民進黨定位成『中華民國
執政黨』，同時強調迫於國際現實與美中壓力，二、三十年內並無更改國號的可能性，並
建議採用尊重國旗等承載中華民國意義之象徵物為手段。此外為化解外省族群之疑慮，承
認『中華文化』亦是台灣文化的重要質素，為凝聚及再生外省文化，可以設立眷村文化園
區等，肯定其對維護台灣安全與豐富台灣文化的貢獻，增加族群間互動了解的機會。」
筆者以為，新文化論述的立論對於如何解決現存的認同分歧、衝突的方法，選擇了一
條錯誤及倒退的回頭路。因為無論是阿扁最後贏得總統大選的結果，或是台灣正名、制憲
運動以及二二八牽手護台灣等活動，都獲得全台熱情的響應參與，這清楚意味著以台灣為
主體性的國家認同，歷經李前總統及泛綠陣營多年來的辛勤耕耘，已然開花結果。而選後
阿扁最重要的工作，除了在國際上，帶領台灣開創新局，面對中國與日俱增的威脅以及全
球化的政經整合的趨勢；此外在島內，誠如李前總統一再提醒，應以民主深化為信念，將
認同台灣的比例從五十％提升至七十五％，為其責無旁貸的工作。
而這兩項挑戰都指涉一個重要的事實，那就是台灣必須徹底拋開中華民國這樣一個虛
構符碼，邁向台灣、中國，一邊一國，成為一個正常化國家，也只有如此才能真正凝聚島
內共識。縱然部分社會組成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但是領導者絕對不可因為政治目的或中
國、美國及統派人士的壓力而採用權宜手段，繼續沿用虛構符碼，試問如此和連戰選前所
主張的擱置主權爭議有何區別呢？更何況，如果台灣的國家認同仍然處於模糊混淆的狀態
，一旦二○○八年，中國在軍事實力上超越台灣，再加上申辦奧運，以及三峽大壩、上海
│重慶高速公路相繼完工等重大成果，將自身的民族主義情緒推到最高點，勢必對台灣採
取更為強硬之立場，屆時台灣將無以為應。
筆者認為，台灣社會面臨的是國家認同的爭議，而非族群衝突，切莫因統派人士將認
同問題誤導為族群問題，就放棄對台灣主體意識的建立與國家的認同。而如何持續提升認
同台灣的比例，揚棄虛幻的中華民國，完成台灣主體性的進一步確立，邁向正常化國家？
李前總統為筆者的著作所為之序言指出，認同是一種心理建構的過程，一般來說有兩種型
態：其一為「民族主義形式」，嘗試由特殊的歷史經驗與文化生活的方式中，找尋集體認
同，藉此塑造台灣民族之主體圖像；另一則是「自由主義形式」，認為自由憲政之民主體
制及人權的基本原則，才是整合政治社會內部之多元分歧的基礎。而台灣認同爭議的解決
之道正在於此，其一為建立全國人民之本土文化及價值認同，形塑作為一個共同體的情感
基礎，具體的策略包括加強本土文化教育以及對於台灣的認識。其二為以民主深化為信念
，透過台灣正名及二○○六年制憲為手段，利用各種公共論述的管道，建構台灣為一主權
獨立自主國家的憲政認同，兩者缺一不可。唯有如此，台灣方不致迷失在國家認同歧異中
。
（作者黃適卓╱台教會法政組召集人）
作者好像是黃主文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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