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洨] 阿南的故事

[Liaooo (廖震)]

阿南，我們大家都叫他南哥。

當然，跟在銅鑼灣當扛霸子的那個南哥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在咱們坑仔彎那一帶，倒真的只有他一個南哥。


南哥的這一生，嚴格說來，是一團糊塗。

我現在要講的，只是中間的一小段，不過也是最要緊的一段。

這是他為何會自暴自棄的關鍵。



--

南哥他從小就不學好，愛跟人家打架、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不過他又沒種，所以雖曾想過加入幫派的念頭，怎料人家不要他。


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南哥，十七歲那年，決定去刺青。

他想要去刺條活靈活現的龍，提高自己的身價。

年少無知的他，以為這樣別人就會瞧得起他。


他靠恐嚇小學生每天辛辛苦苦的十元、五元這樣慢慢的存錢下來，

終於存夠了去刺青的錢。



我們那條村子，唉，該怎麼說呢....

就一個刺青師傅，還兼開個小雜貨鋪，主要在賣自己做的捏麵人，騙騙小鬼們的錢。


這天南哥來到店裡，脫光了上身，指著自己的腹部只說了一個字：「龍」。

師傅也是二話不說，放下手邊的捏麵人，便開始動工。



不久，完成了。

南哥迫不及待的跳起來照著鏡子，越看越滿意。


只見這條龍雄赳赳、氣昂昂，從胸口的龍頭、腹部的龍身與龍爪，直到肚臍以下的龍尾。

不過....咦？ 下面還有？


南哥把褲子解開，沒想到竟看到一根棍子的圖案直連到老二上。

原來龍的下面還是刺著一根棍子！！

一條活靈活現的青龍就這樣子給毀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師傅，畢竟他的本業就是捏麵人嘛...




南哥氣得當場發飆，差點沒砸了整間店面。

師傅也不知該怎麼辦，只能直賠不是，不停的哈腰鞠躬道歉。


這時旁邊一個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正妹開口了，她願意賠償南哥的損失，用身體賠償。

因為她喜歡紋身，在身上刺了很多圖案，卻欠師傅很多次錢沒給。


大家商量一陣子之後，南哥答應用正妹的身體來補償他。

於是皆大歡喜。




兩個人在這之後做了好幾次，不過奇怪的是，正妹總是只肯把牛仔褲拉下一點，

讓南哥直接進去；卻不肯把上衣脫掉，或者把褲子褪到露出整條大腿的程度。


不過，這是小問題，有砲可打的南哥才不在乎這些呢！


南哥還精壯，畢竟是年輕小伙子；

正妹也還算淫亂，畢竟晚上是在做酒促小姐，偶爾也必須親自下海按耐大客戶的。


倆個人都有一樣的身世，就是：不學無術。

於是一拍即合，天雷勾動地火，原本只是要還債的正妹真的愛上了南哥。

兩人就這樣談起戀愛來了。




不過日子久了，南哥總是會好奇。

於是在某個深夜裡，身旁的正妹正背對著南哥熟睡，打著細微的鼾聲。

南哥因為雨夜的雷聲醒了過來，便再也忍不住好奇心，偷偷拉起正妹的襯衫。


這一看不得了！！

正妹的背後，有一個好大的刺青。


是她爺爺。




南哥嚇了一大跳，趕緊想把正妹的襯衫拉好；

沒想到正妹已經醒了過來，也發現了南哥的舉動。


黑暗中，兩個人無語的默默相對。

大雨西哩嘩啦的下著，閃電批哩啪啦的打著。



『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妳做愛時總不肯脫掉襯衫？』南哥終於開口問道。

「...恩。」 正妹含蓄而害羞地點頭，說：「我怕...我怕...我好怕你嫌棄人家...」


南哥笑了，他淺淺地陽光般地笑了，然後對著正妹說：

『傻瓜，這代表妳孝順呀！凡是孝順的都是好女孩，我怎麼可能嫌棄妳呢？』


正妹感動得淚流滿面，黑暗中，就著路燈透進來的稀微淡黃光線，只見一片淚光閃閃。

於是滂陀的雨夜中，正妹激動的縱體投入南哥懷裡，蘿衫輕解，衣物盡褪。

然後，雨聲再大，也掩蓋不住接踵而來的砲聲隆隆。


南哥怕鄰居們抗議，便偷空開了電腦，隨便挑了個周董的專輯，喇叭轉大聲，開始播放。




不過，當南哥把正妹的身子抱著，從背後插進她翹得老高的渾圓屁屁時，

那首「爺爺泡的茶，有一種味道叫做家.......」

卻怎麼聽都像是在唱：「爺爺抱著插，有一種味道叫做瞎......」


因為，爺爺的眼睛在瞪他。

黑暗之中，仍然好像在閃閃發光。



南哥抽動了十下左右，便沒有情緒繼續從背後來，他看著刺青，有種掃興的感覺。

於是他把正妹轉了過來，想改從正面，用傳教士體位繼續辦事。


沒想到正妹的正面，也有一個好大的刺青！



這次是她奶奶。



南哥不禁想罵道：「她奶奶的...」，可是又不敢。

於是只好裝作又愛憐、又欣賞的樣子，一邊嘉許著正妹的孝心，一邊操她奶奶。



不過幾下之後，南哥還是不行了，因為真的受不了這種怪異的感覺，老二都軟了。

正妹察覺到他的異狀，有點不太好意思，訕訕然地提議改成69體位。


南哥畢竟還是疼愛她的，立刻欣然接受。

於是兩人陰唇對著嘴唇、龜頭對著舌頭，開始互相取悅對方。




但是，沒多久，南哥又發現一件事： 在正妹的大腿內側，刺著她父親與母親。

他父親一臉莊嚴肅穆，不怒而威；母親一派祥和，笑容可掬。


重點是，他們二老的手是高舉著的，剛好在正妹的陰埠連在一起。

可見正妹的父母是多麼相愛！ 連只是個刺青都要手牽著手。



南哥這次真的受不了了，他連繼續舔下去的心情都沒了，於是他默然起身。

正含著南哥陰莖的正妹嚇了一跳，怕南哥生氣，便跟著坐起身來繼續幫他口交。


南哥站著，不發一語，默默地摸著正妹的頭髮，看著她用心地幫自己服務。

目光落到了她的肩頭，卻發現兩側各有一人的頭像： 她的哥哥與弟弟！



南哥快瘋了，索性抬起頭看著窗外的路燈，不再看正妹的身體一眼。

這時不學無術的南哥在電光火石間，腦海裡閃過了一首詩，是他自己有感而發的：

「爺爺抱著插，奶奶躺著幹；身上刺全家，被捅笑哈哈。」



最終，正妹幫南哥吸到他射出來，再吃了下去。

她揚起無辜的臉龐，帶著懇切的眼神，希望南哥能開心。


南哥終究愛她！

嘆了口氣，還是把正妹抱進懷中。



不過，在一陣憐香惜玉的撫摸後，南哥竟不期然地在正妹腋下看見小嬰兒的圖案！

左邊腋下四個，右邊腋下三個；都是看來好小、好小的BABY。


南哥瞬間臉色鐵青，終於忍不住開口質問正妹：

「刺家人我能理解，也能接受...，可妳為啥刺上小BABY的圖樣？」


正妹的身軀在那一剎那僵硬住：『因為...因為...因為.......』

「因為甚麼？」南哥咄咄逼人。


『因為那些是我夾掉過的娃娃！！』正妹終於崩潰，淚水決堤。

「甚麼！這麼多？ 七個ㄟ....」


『恩...，因為對我來說，他們也是我的家人，只是沒有來到世上的緣分...』

「都是...跟同一個男生，妳說的那個前男友嗎....？」


『...不，其實...』

「其實怎樣？ 妳放心說沒關係。」


正妹想了想，像是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似的，牙齒一咬，吞吞吐吐地說：

『好...啦！ 其實...其實...都是不同人的啦！』

「甚麼！？ 妳這不要臉的女人！ .....死破拔！」



於是第三次世界大戰在這小小的房間內瞬間爆發。

在雙方聲嘶力竭的怒吼、咆哮之後，正妹哭著離開，

嘴裡還唸著：

「還是那個BBS站上的那個版說得對，嗚.....每個女人都該保有些小秘密的...」


外頭雨很大，可是正妹還是就這樣走了。





不知過了幾天，大雨平息了，南哥心中的怒火也燃燒殆盡了。

不再呈狂野怒火狀態的南哥，與他跨下的那隻寵物烏龜一同平靜下來，恢復正常。

他開始想念起正妹。


他悔不當初，四處尋找著正妹。

他去刺青師傅那裡找、去正妹的家裡問，可是都杳無音訊。  她就這樣人間蒸發了。



絕望的南哥，想起了從前常看正妹在上的那個BBS站，

於是也想盡辦法去註冊一個帳號，上去找正妹。


可是人海茫茫，他又記不起來正妹以前用的帳號是啥，

這樣找下去，無異大海撈針、緣木求魚。


日子久了，南哥的心越來越冷，人也越來越頹廢。

鬍子不刮、牙齒不刷、頭髮不洗，只會待在電腦螢幕前，上那個BBS站找正妹的蹤影。




每次當他看到「原PO是正妹」便心頭一陣跳動，趕緊點進去看照片，卻永遠都大失所望。

絕望到極點的他，忽然想到，若反向來使正妹注意到他，或許她會主動跟他聯絡。


剛巧這時電視上播出「少年特攻隊」，看著念國中和幼稚園的表弟妹們最愛的天團，

突然心生一計：自暴自棄地用他們團體的名字去註冊一個帳號，然後濫發廢文。


這樣說不定可以引人注目，說不定可以在被刪文之前引起廣泛的注意；

說不定正妹也會看到，更說不定正妹還會覺得會這樣發廢文的人很白爛也很有趣，

然後主動丟他水球。





皇天不負苦心人。  雖然機會渺茫，但是， 終於被他給等到了！

某個淒涼而寂寥的夜裡，落寞的南哥收到了正妹丟過來的水球。


正妹的第一發水球便是問：

「...你是阿南吧！？ 肚子上刺著一條龍，龍的下面還紋著一根棒子的那個阿南吧？」


南哥欣喜若狂！立刻回傳水球，並告訴她，自己有多思念、多思念她。

他打字的手顫抖著，他緊張的喉頭乾燥著，可是他整個人興奮著，遏止不了嘴角的笑意。

彷彿背後生了翅膀般，在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要飛起來了。


不過，他也想知道，在網路另一頭的正妹，是不是也像他一樣，正開心得想要大聲唱：

「飛起來了～怎麼可能救命呀我不要，快說愛我～不然我會瘋掉～」 ？



沒想到正妹的下一個水球是告訴南哥說：「你為甚麼要如此自甘墮落？」

南哥：『嗄？』


正妹：「有人說，把一顆好的蘋果放進一箱快爛掉的蘋果裡，它也會跟著腐爛。」

南哥：『....甚麼意思？』


正妹：「你是人，不是蘋果！」

      「你可以自己選擇環境，為啥要去註冊那種帳號，與那些傢伙為伍呢？」

南哥：『我是為了找妳呀！這一切還不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

      『更何況，他們也不全然都是爛蘋果。譬如他們的領袖(leader)就還不錯呀！』


正妹：「我不管你有任何理由，總之，今後我瞧不起你，我們再也不可能了！」

說完，便離線了。



南哥瘋狂地寫信給那個帳號，甚至上可以求到任何帳號底細的版燒香拜佛，

卻都有如石沈大海，既沒有回信，也沒有人知道那帳號的來歷。

甚至，從此那神秘帳號再也沒有上過站。



南哥日等夜等，掛在站上就是等正妹出現。

他自暴自棄的變本加厲，不停發一行文、水桶文、OP文、科科文、科博文....


這個帳號被砍，被禁，他就用那個亞洲第一天團的名字再申請一個新帳號；

為了避免一次被揪出一串本尊與分身，他每次上站都更換ip位置。


但是這樣做還是只有得到心碎的答案；一個無言的回答。

沈默，永恆的沈默。





--


數年的時光過去了，南哥依然天天坐在電腦前，做一樣的事情。

我們這些朋友都勸他看開些，可是完全沒用。


南哥的時光就這樣消耗掉、消磨殆盡。

而他的人生，也逐漸地開始變成一團模糊。


這段故事，是他人生轉捩點的故事；

也是他為何會自暴自棄的故事。


唉....真悲慘....







古人說：

「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 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 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希望大家都能將南哥引以為借鏡，

千萬不要隨便去用那個亞洲天團的團名申請帳號，像南哥一樣誤了自己一生呀...








p.s.

假如哪位大大有看到南哥PO文，請給他鼓勵，給他一點活下去的勇氣吧！

小弟在這裡先跟您說聲謝謝了。


p.s.2.

捏麵人的棒子那段，點子來自相聲「台灣怪譚」中的著名橋段：

一位本來在做捏麵人的師傅改行去刺青，結果刺完後習慣性地拿棒子從下面捅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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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麼想吧，每當有不如意的事情，不論你多麼的努力，
  但事情似乎都沒有轉機時，就當這是上天賜給你的一個長假。
  在這段時間裡你可以努力的充實自己,
  也可以乘機放鬆自己，好好關心在自己身邊的人與事。
  上天自會安排一切。等這段假期過後，即會出現人生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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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funnil:爺爺抱著插，有一種味道叫做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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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unkyfrog:原來是南哥阿~~~
推 tomdeng:還好有看完 正要噓說捏麵人是相聲段子
推 kusoto:半夜有好文 推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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