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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雲續集 § -------------------------------------------------------------------------------- 作者:馬榮成               【第四章 破竹寸斷】   杏花樓自然然是間妓院。   妓院里﹐只要是有錢的男人自然卻是大受歡迎。   但只見一個高大的人影風風火火的闖進杏花樓﹐每個妓女只要看了一眼﹐都不 禁皺起了眉頭。   這個人竟然是個和尚。   和尚進了妓院﹐也是滿臉不自在﹐幸好里面忽然轉出人朝他招招手﹐道﹕“喂 ﹐大師﹗”   和尚立即舒了一日氣﹐道﹕“幸好見到了你們﹗”   他幸好見到的人就是──   斷浪﹗   斷浪日里招呼的“大師”自然就是──   釋武尊﹗   釋武尊滿臉不解﹐吶咕道﹕“劍聖到底怎麼搞的﹐竟約咱們到這等地方來見面﹖ ”   斷浪將他引到精舍﹐里面的獨孤鳴早已等候了多時﹐釋武尊遂將連城寨一役經 過和盤托出。   獨孤鳴猶葉涼疑道﹕“大帥的如來神掌己是出神入化﹐難道沒有勝過那廝的把 握﹐”   釋武尊仍敗兵之將﹐自不可言勇﹐輕嘆道﹕“老衲雖一向自負掌法無敵﹐但面 對步驚雲﹐實難輕言必勝﹗”   斷浪喝了一口酒﹐斜看著獨孤鳴道﹕“少城主﹐我早說過步驚雲棘手得很﹐不 是易對付的人。”   獨孤鳴只覺這話甚是刺耳﹐正欲反駁幾句﹐忽聽屏風後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 “嗨﹐熱水來了﹗”   接著一陣“嘩嘩”水響﹐又道﹕“燙不燙啊﹖”   一個豪壯的聲音笑道﹕“哈舒服得很﹗”   竟是劍聖。   斷浪低著頭﹐故作飲酒﹐心中卻道﹕“劍聖數十年修為﹐早已清心寡欲﹐怎會 沉溺於這青樓之地﹐若非親眼所見﹐實難從置信啊﹗”   釋武尊干脆轉過頭﹐看著屏風﹐暗道﹕“劍聖脫俗出塵﹐為萬人景仰﹐不可能 是貪花好色之徒﹐”   只有獨孤鳴不以為件﹐卻故意扯開話題道﹕“咱們已探過天下會三大支柱虛實 ﹐正是知己知彼﹐下一步該是擊殺行動了﹗”   斷浪懶懶應道﹕“三人中﹐本以我對付秦霜一面最有把握﹐但奈何近日聶風常 伴其左右﹐若強行出手﹐恐怕會事倍功半……”   獨的鳴冷哼一聲﹐怒道﹕“哼﹐又是聶風﹐可恨我‘殺龍求道’未成﹐否則第 一個便先鏟除他﹗”   許久沒說話的釋武尊﹐這時摹然開口道﹕“三人中﹐步驚雲雖是功思高絕﹐變 幻灘測﹐但唯獨他獨斷獨行﹐是眼前最易入手的一個﹗”   獨孤鳴立時象醒悟過來似的﹐道﹕“不錯﹐但步驚雲絕非等閒﹐為免其有所戒 備﹐這次務必要一擊即中﹐不容有失﹗”   斷浪突然站起來﹐大聲道﹕“斷浪有一情之請﹐望這次行動劍聖能親自出手﹗ ”   獨孤鳴晒笑道﹕“嘿﹐步驚雲只是一介莽夫狂徒﹐又豈配我大伯纖尊以待﹗”   這時﹐只聽屏風後劍聖突然怒叱道﹕“滾開﹗”   幾個女子立時尖聲叫道﹕“啊﹐你……你想怎麼樣﹐不要啊……”   後面的聲音突然中斷﹐就如被人一劍割斷了嚥喉。   同時間﹐屏風“膨”的一聲﹐四分五裂﹐劍聖已提著劍沖了出來。釋武尊偷偷 的向里面瞥了一眼﹐果見兩名女子己渾身浴血﹐倒地殞命﹐心中暗道﹕“這兩個臭 婆娘得悉咱們秘密﹐的確留之不得﹗”   只聽劍聖凜然大聲道﹕“為求殲滅天下會﹐老人親手擊殺步驚雲﹐絕無問題﹗ ”   斷浪笑道﹕“劍聖果然深明大義﹗”   劍聖銳聲道﹕“半月內﹐必要將天下會連根拔起﹐為復興無雙城奠下基石﹗時 候無多﹐咱們立即走行﹗”   說完率先大步流星的疾沖出門。   斷浪。釋武尊、獨孤鳴三人相互對望了一眼﹐心中同時感到奇怪﹕“咱們有的 是時間﹐劍聖何以如此急逼行事﹖”   只有聶風不急。   經一夜調恩﹐腿部瘀塞的血脈己告暢通﹐已顯虎虎之威。   雖久候的信中人仍然未至﹐亦不焦躁﹐反趁機檢討昨日一戰之敗。   這一場戰役﹐給予了聶風一個重大的啟示﹕“我腿法大開大合﹐長攻遠打﹐勁 力雄深﹐但如埋身纏斗﹐卻不免暴露破綻﹐須設法彌補這一點之不足﹗”   但是他暫時沒辦法彌補這一點不足。   因為“她”來了。   對面的拱橋的橋頭﹐一個纖巧的身影漸漸升起。   聶風心神立時一緊。   就如一個長困孤島的人突然看到海岸線上升起了一點帆影。   “帆影”朝聶風慢慢走來。   聶風期待的眼神己可以看清她的臉。   一一一仿如一副畫。   柳葉般雙眉﹐皓月般雙眼﹐花瓣似雙唇﹐情麗中不含嫵媚﹐羞澀中沒有驕矜﹐ 渾然不帶一絲人間煙火。   果然是夢﹗夢終於來了﹗聶風以最快的速度迎了過去﹐他想不出任何一句言語 可以表達出他的心懷﹐他只想將她輕擁入懷。   但忽然間﹐對面的女子摹然怒目拔劍﹐叱道﹕“你干什麼﹐竟敢阻攔本姑娘去 路﹖”   聶風立象被劈頭打了一棍似的﹐遍然定住﹐他看看這女於的臉﹐又看看這女於 的劍﹐許久才說了一句﹕“對不起﹐我認錯了人﹗”   那女子冷哼一聲﹐還劍入鞘﹐然後從他的身邊充滿戒意的輕輕走過。   聶風全身僵直﹐一動沒動。   但他的心里卻幾乎是在吶喊﹗“她真的不是夢﹐但怎麼跟我心目中的夢兒近一 摸一樣﹖”   六年前﹐聶風受雄霸之命去狙擊一個棘手人物。   此人輕功之高﹐可入當今武林五快之列﹐且耐力驚人﹐可連行數日數夜而不覺 疲倦﹐故名──神行太保﹗   在狙擊行動中﹐風一時不慎﹐飽受重創﹐更墮下山崖﹐失去知覺。   醒來時卻發覺正處身於一草廬內﹐傷勢己被悉心療理﹐但草廬內卻空無一人﹐ 唯有一把紙扇置於身畔。   紙扇上也只書一字﹐絹秀情雅。   就是──夢﹗   其後﹐一署名“夢”的女子以鷹傳書﹐解釋其為救風之人﹐並與風陸續通信。   二人縱使未能相會﹐但字里行間互吐心聲﹐情檬暗生……現在聶風卻只有將夢 贈與他的紙扇緩緩合上﹐心里道﹕“這女子既不是夢﹐那我還是等下去再說吧﹗”   不覺得微一回首﹐目送那冉冉消失的炯娜背影﹐眼神再度落寞起來……   一道閃電緊接著一聲響雷。   大雨終於傾盆而下。   孔慈在床上摹然驚醒﹕“大哥呢﹖”   秦霜已走了﹐桌子上留著一封信。   孔慈折閱﹐信上書道﹕“慈﹐迭生巨變﹐現下我刻不容緩﹐必須先趕回去稟明 師尊﹐你則先赴水車居照料風師弟﹐待他愈後﹐一並連袂回返天下會。”   “夫霜字”   孔慈趕到水車居﹐風雨雷電更甚。   聶風卻仍盤坐在拱橋上﹐狂風聚雨乍雷閃電中己如尊石像。   突然有一把傘為他遮除了一切。   一個聲音輕道﹕“風﹗這場雨愈下愈急﹐不若先到那邊草屋里避一避吧﹗”   雨水仍沿著聶風臉頰直淌﹐聶風仍一動不動﹐道﹕“我還要在此等一個朋友﹐ 請嫂嫂自便﹗”   孔慈沒有走﹐她的手突然輕搖著聶風的肩膀﹐問﹕“風……我知道你一直有心 避開我﹐為什麼﹖”   風不語。   突然長身飛起﹐半空中紙扇一展﹐凌空翻飛。   “風神腿法長攻運斗﹐雖雄渾無匹﹐但埋身纏打﹐實有所不是……若能配合手 中扇﹐盡能彌補腿法弱點﹐長短兼備﹐招式變化就更能靈活萬千﹗”   果見紙扇急舞﹐腿影飛施﹐聶風身形信如游龍一般直沖雲霄﹐張揚遮掩﹐風雨 不侵。   草素里立時一片驚疑﹕“這家伙已在這呆了一日一夜﹐不飲不食﹐不知是怎麼 搞的﹖”   “嗯﹐拿著把扇子在亂舞﹐真是怪人。不過﹐看他舞的招式倒似不錯啊﹗”   孔慈亦默默的走進走﹐剛收起傘﹐摹覺身後一個人影己近得幾至貼近她的脊背 。   孔慈轉首一望﹐便只見一張寒峭的臉﹐正寒峭的對著她。   竟是步﹗驚﹗雲﹗孔慈驚道﹕“你……怎知我會來這里﹖”   步驚雲仍眼神不離的望著她﹐道﹕“自從跟你別後﹐我便一直那麼難受﹐掛念 。”   他的手將孔慈輕攬入懷。   孔慈仰望著他﹐四目交投﹐步驚雲的眼神是何等深情﹐卻又帶著無奈……怔忡 出神間﹐一種突如其來的感覺﹐直令兩人渾身不安。   因為﹐一雙本是靈秀透徹的眼睛﹐忽然變得兇惡﹐銳烈﹐狠狠的叮著他們。   只有盛怒咆哮的野獸﹐才能逼出如此猛厲的眼神。   它﹐己不再屬於人的眼睛。   它﹐要一切生命吞噬。   它己如一一一死神﹗   任何生命﹐都感應到死亡的逼近﹐竭力在逃避死神的目光。   步驚雲是人﹐他亦不願如獵物般被這目光捕捉。   一一一他己感到寒意。   他清楚知道﹐這眼神將要帶來的殺傷力﹐是何等可怕。   因為﹐他見過。   六年前﹐同樣是一個狂風暴雨的晚上。   血﹐殷紅、刺目﹐慘烈。   刀﹐使血在臥空中彌漫﹐腥氣四散。   地點就是無雙城。   刀就是聶風的刀。   血自然就是無雙城主獨孤一方的血。   獨孤一方的血不一定要濺﹐但他做了一件最大的錯事。   ──出賣了跟無雙城結盟的天下會主。   雄霸﹗任何人都不能出賣的雄霸。   獨孤一方確實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   於是﹐殺獨孤一方成了在天下會難得的立功機會。   步驚雲自然不會放過。   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地被一個人捷足先登。   一一一聶風﹗   一柄鋼刀﹐將一個武功比他高出十倍的人的頭顱﹐一刀便砍了下來。   步驚雲看到的只有那猛獸般的兇光。   如今......天氣跟六年前一模一一樣。   風﹐眼中亦是六年前那一副兇光﹐牙齒猛烈的磨擦﹐發出刺耳﹐不安的聲響。   他﹐雙拳握得無法再緊。   他﹐喉頭發出沉重的呼喚。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逼他。   額頭﹐手心﹐背門都在淌汗﹐他明白到﹐這眼神背後﹐是人無法相信的毀滅力 。   孔慈己因敵不過聶風的懼意而不由自主的松開雙掌﹐微微後退。   步驚雲亦將搭著孔慈的手慢慢拿開﹐聶風的眼神這才緩緩收斂﹐恢復平和﹐腳 步亦驟然頓住。   他對著孔慈一字一頓道﹕“你己是咱們大嫂﹐以後莊重點﹐別給人在背後說閒 話。”   一句話﹐就如一把鋼針同時深刺入兩個人的心坎。   步驚雲就如一匹突中箭矢的豹子﹐一轉身﹐倉惶的進入風雨中。   孔慈己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引時的心境﹐她只道﹕“風﹐我……”   便立即被聶風截斷﹕“我不想聽﹐也不想再見到同樣的事﹗”   說完﹐聶風忽然做了一件奇怪的事。   ──仰首望天。   這時儷仍水絕﹐打在他身上﹐他猶未覺。   他是想起了一段往事。   鮮花遍地的草原﹐十二歲的孔慈圍著聶風翩翩起舞﹐燕語輕歌。   不僅是聶風﹐就連林間的野兔都似被陶醉了﹐駐足呆看。   便忽然間一個人影踐踏著鮮花﹐抓起了一只野兔。   聶風霍然長身而起﹐怒目瞪著這個人。   這個人自然就是年幼的──   步﹗      驚﹗   雲﹗   步驚雲還沒有放下野兔。   聶風正欲沖上去﹐孔慈卻只身攔在中間。   她的目的是想阻勸兩人。卻不料步驚雲突然抓住她的手﹐拉起來就走。聶風當 時輕功身法也頗有造詣﹐一晃身便己攔在前面。他用逼視的眼神告訴步驚雲﹐如不 放手﹐誓必廝打。   步驚雲眼里卻沒有半點妥協。兩人對峙﹐膠著。   這時﹐秦霜走了過來。   孔慈連忙掙脫步驚雲﹐躲在秦霜身後。   步驚雲亦轉眼望著秦霜。   秦霜轉聲道﹕“二師弟﹐放下它吧﹗”   步驚雲突然道﹕“好﹗我放﹗”   手上加勁﹐竟一把將兔子活活捏死﹐再放在地上﹐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讓每一個人看著他的背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是步驚雲﹐現在己透不出一口氣。   他在暴風雨中潑撒。   讓他吸入鼻腔的不是雨﹐就是風。   但他卻全然不顧。他的思想己完全癡迷混飩。   就在這時﹐一排尖的茅竹自頭頂呼嘯而至。   呼嘯聲使步驚雲遁然驚醒﹐身形一閃﹐數十根尖竹盡插於周遭﹐同時間﹐半空 中一個人影翻身落地。   步驚雲不怒反笑。   “叛徒斷浪﹗天下會尋你多年不著﹐豈料今天你竟自行送上門來。”   斷浪冷笑道﹕“嘿﹐當年屈辱我並未忘記﹐此來正要教你一嘗慘敗滋味﹗”   步驚雲眼角一瞥﹐發覺身後己有兩個人封住了他的退路。   正是──獨孤鳴﹐釋武尊。   步驚雲冷冷道﹕“原來你們是同一道的﹗”   他說的你們不是指三個人。   指的是四個。   還是一個紅眼銀須的健爍老者。   他似乎對戰局漠不關心﹐他正在買劍。   但步驚雲一眼便看得出──   他﹐才是最可怕的敵人﹗   步驚雲己忍不住叱道﹕“ 好﹗有何本事﹐盡管放馬過來﹗”   雙掌旋身連劈﹐尖竹立時四射急襲。   步驚雲天性桀驁﹐不甘被動﹐形勢雖劣﹐仍不改硬朗本色﹐這一招就是力求先 發制人﹐勁招驟吐。   斷浪年紀雖輕﹐使劍卻異常沉穩﹐劍影一揮﹐斷家蝕日劍法己展﹐本就勢如破 竹﹐現在當真是破竹寸斷。   釋武尊的如來神掌素以霸道見稱﹐竹枝觸勁立碎。   獨孤鳴腿影縱橫﹐矢矯靈動﹐應付得更是綽綽有余。   但步驚雲昔才一擊﹐只圖權衡三人武功底蘊﹐當下知道來者並非善類﹐不容怠 慢。   現在是三人功力均半斤八兩﹐唯斷浪較為勢孤﹐步驚雲遂如奔雷般向其殺去。   斷浪手勁一振﹐劍影暴洒﹐光華熾盛﹐正是蝕日劍法第二式一一一   劍疊暉煌。   步驚雲不慌不忙﹐斗蓬一揚﹐用的是排雲掌第五式──   烏雪不歸﹗   斗篷立時注滿無匹內力﹐剛韌異常﹐盡將劍光掩蓋﹐劍勢己潰不成招﹗但釋武 尊與獨孤鳴垂手而立﹐堅不施援﹐只等劍聖出手。   步驚雲更是心知肚明﹐這三人聯手再加上那白須老者﹐自己絕無勝望﹐唯一之 法﹐就是──在這老者出手前﹐先以最快的速度擊殺斷浪﹐削減一分壓力。   當下厲聲叱道﹕“斷浪﹐今日要你知道﹐當日一敗﹐你是技不如我﹐就是今天 亦是一樣﹗”   掌勢猛然再進﹐斷浪先機己失﹐再無抗拒之為﹐只得節節後退﹐隨時都有喪命 之虞。   此時劍聖卻輕撫著一柄柄木劍﹐不緊不慢道﹕“這些木劍雕工精細﹐倒是別致 ﹗”   店主早被眼前之景﹐嚇得面無人色﹐抖抖索索道﹕“老先生……請隨……意看 吧﹗”   劍聖雙目寒光一閃﹐道﹕“要多少義錢一柄﹖”   店主驚摻道﹕“三……文錢。”   劍聖喃喃道﹕“三文錢可殺一個小輩﹐實在太便宜了。”   單手輕輕的挑出一柄﹐突然大聲道﹕“好﹗我就要這一個柄﹗”   握劍同時﹐劍聖身上己透發出豪光萬丈﹐殺氣迫人。   此時一喝﹐更如號令一般﹐獨孤鳴與釋武尊立時雙雙搶出﹐自背後猛烈反撲步 驚雲。   要知道斷浪雖處頹勢﹐但蝕日劍法精妙無比﹐步驚雲在短時間將其擊垮﹐是絕 無可能的﹐再加上這突施臂援﹐斷浪危局遂然己解﹐亦隨勢反守為攻﹐配合釋﹐獨 二人﹐三面反撲步驚雲。   戰局就在這一瞬間徹底逆轉﹐吃緊的己是步驚雲。   也正在這時﹐劍聖真氣一吐﹐木劍隨勁出鞘。   好巧妙的內家功夫。   而劍術之道﹐講求靈勁輕逸﹐劍聖數十年修為﹐己盡得其中精髓﹐劍勢一挑﹐ 余劍隨勁而舞﹐正是其成名絕學聖靈二十一劍第一式──   劍二十一﹗   斷家世代用劍﹐眼見劍聖這一手超凡入聖的馭劍神技﹐斷浪亦不禁脫﹕引喝一 一聲采。   “好﹗”   步驚雲亦知情勢己到萬分危急之地﹐排雲掌立如排山倒海般猛厲接發。   但劍勢飄忽﹐真力到處﹐木劍亦無異於神兵利刃﹐強如步驚雲﹐亦被削肉切膚 ﹐慘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