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碧空之歌 4/4

[apolarbear (自爆綿羊)]

***


暴風城，藍色隱士門口。





我聽涅特的故事聽得入神，回過神來才發現陽光照得眼睛花花的。

涅特起身進去，一轉眼又拿了兩杯酒出來。




彷彿剛剛還在那煙霧瀰漫的黑石塔裡。我嘆了口氣。




接過涅特遞過來的酒杯，我說道：

"艾澤拉斯所有生物的靈魂都可以被力量拉回身體，但是只限於剛剛死亡的。"

"靈魂若是離開太久，我們無能為力。"





涅特淡淡一笑，"我知道。那天戰死的隊友們，後來都沒能救活。"




"他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換取勝利。"




"涅特..."我感到心頭一陣酸，

這個屠龍者的名號背後承受了多重的眼淚和孤獨?




意外的是涅特笑了，

"那天從未從我腦海中淡去過，

 事實上，只要有風吹過劍梢，我就會聽到那天響起的碧空之歌。"

"安曾經說：艾澤拉斯的和平還沒有到來之前，我們永遠不能停止腳步。

 也就是這句話讓我在那一戰失去這麼多同伴和安之後，還能繼續戰鬥下去。"





涅特想了想，繼續說：


"曾經有過一次，就那一次。在恍惚中，我好像到了鐵爐堡的矮人新年慶典上。

 大家都在，安也在。每個人都在跳舞，但是安只是站在旁邊看。

 我問她為什麼不下去跳舞。

 她笑盈盈地說，等你來以後，我們再一起跳舞跳到黎明吧。"



"許多人都常常看見她。不只在夢裡。有人說她變成了精靈，或守護神之類的。

 雖然我覺得她應該懶得當個還要照顧別人的守護神，

 她以前最愛說的就是:我到底要幫你綁繃帶綁到什麼時候?"





"到了現在，我其實已經記不得她的嗓音，也快要想不起她的容貌了。

 雖然每天我都不斷地在想念她。

 這樣是不是愛情?我從未想過，只是真的很想要再有她在身旁，

 只要有她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無可畏懼。"




我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快馬聲轉移了我和涅特的注意力。

一位軍官疾行而來，貓一溜煙地從涅特膝蓋上跳下跑得不知去向。

軍官在涅特面前勒住馬身，敬禮，低聲說道:"阿拉西戰況危急!"

涅特點點頭，轉身望向我笑道:"看樣子我們只能先聊到這。"

"希望有機會再聊。"  這是我的真心話。

然後他整裝上馬，看著他把纖細的碧空之歌重新繫上腰間，我忽然說道:

"請小心你的劍，常有人在猜你會不會死於武器損壞。"





他大笑:"我已經在黑石塔頂把這種衰事遇完了，別擔心。"



***


這是涅特和我唯一一次的談話。

後來我開始被派去前線參戰，常常看見他，但是沒有時間交談。

我一直很想和他說後來我也夢見了安，

但總是沒有機會。





很久很久以後我聽說涅特戰死在遙遠的外域。

不是劍害死他的，他手上的碧空之歌到最後仍然沒有震斷。

據說他為了保全隊友自己留下斷後，獨自面對兇狠的敵人仍然拖了不可思議的長時間。

他成功了，全遠征軍那天只有他一人戰死。

涅特的屍體損傷很嚴重，他們是靠那把劍找到他的。

劍身只是輕微受損，但是藍光消失了。看起來和其他的文官佩劍再沒有什麼不同。

我們找來涅特年輕時用過的劍，和安的劍一起嵌上墓碑，

然後把他葬在暴風城外一個不時有微風吹過的山坡地上。

葬禮那天我在墓碑前面站了很久，看著兩把劍交叉的凝在石碑中，

想到教科書裡的人名不知道有多少都背負著眼淚和遺憾，

不曉得簡短幾行字裡面凝住了多少為所不能為的勇氣和意志。





終究還是有好多問題沒有問你，涅特先生。

真想再和你聊聊。





那天晚上我夢見鐵爐堡的慶典。

安和涅特在銀行前面跳舞，土兮兮的，他們倆都不太會跳舞。

但是大家都笑得很燦爛。每一個人。

彷彿再沒有悲傷和死亡，彷彿神重新降臨了艾澤拉斯，月亮永恆照耀在我們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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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吼  Augur  人類Lv60女法  安波菈蓓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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