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禁斷邪語短劍 4/5

[apolarbear (自爆綿羊)]

其實我懷疑今天有沒有人會看這篇  囧  


***

那之後的幾年我過得沒有什麼感覺。

守望堡雖然戰事緊張，

對我來說戰鬥一點困難都沒有，即使大部分時間我似乎都神遊太虛。

這些技能不值一提，有時候我的心裡會有小小的聲音，

反正都只是當不成法師才能玩的小把戲。

有時候看到年輕而沒有經驗的法師在前線苦苦掙扎著，我甚至會有種報復般的快感，

瞧瞧你們，不是法師嗎，還不是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說是絕望，倒也不是，還是比較接近恨意。

但是我也沒有力氣再去想當時那一瞬間的絕望感從何而來。

這樣就夠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年輕法師出現在我面前。

他的年紀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卻身穿與我父親同等階級的燦紫金線長袍，

「波簆薰小姐，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有人劈頭就是叫素未謀面的人幫忙的嗎？」

我心不在焉地坐在城牆上看著下方的戰鬥，逗弄著地獄犬。

「守護者麥迪文，他的靈魂已經被黑暗完全吞噬了。」這法師低聲說道，

「守望堡所防禦的目標黑暗之門，其實就是麥迪文在醒來不久後與陰影議會打開的，

  當時善良的他似乎還對自己的另一面沒有太大自覺，

  但是現在，他的陰暗面已經完全顯現了。

  我們打算在他有進一步行動之前先下手為強。波簆薰小姐，請妳助我們一臂之力。」

我聽了仍然是沒有什麼感覺，

「為什麼叫我幫你們？我只是一個想要渾渾噩噩過日子的術士。」

邊說著我指使地獄犬衝下城牆，清脆地咬斷一個鬼鬼祟祟獸人盜賊的喉管，

混濁的慘叫聲穿過混亂傳上來。

「是妳父親聶拉斯‧埃蘭要我們來找妳的，他說妳可以給我們確實的指引和幫助。」

這句話聽罷，強大的恨意忽然襲來，令身為術士的我精神一振。

是阿，我想也是，自己的法師兒子要變成壞蛋了，只好找術士女兒來善後，是嗎？

一咬牙，「走，帶路。就照我父親說的吧，殺了那傢伙。」說罷我冷笑，多麼諷刺。

「謝謝妳，波簆薰小姐。」年輕法師感激得向我脫帽鞠躬，

「我叫卡德加，曾經是麥迪文的徒弟，和洛薩爵士共同負責這次的秘密刺殺活動。

  請多指教。」





之後我們快馬旅行了兩天，

（由於戰事吃緊，獅鳩獸有被擊落的危險。）

一路上卡德加斷續說了些關於他發現麥迪文精神狀況不對勁的經過。

除此之外，我還順便知道了他只和我同年，燦紫金線長袍是法師議會的象徵，

還有最討厭的食物是草莓這一類的瑣碎小資訊。

他多話極了。老天爺。

其實卡德加是個很幽默的人，不時會想要逗我笑，但是我只是冷眼相對。

算了吧，你這不食人間煙火的法師，麥迪文的徒弟。笑個屁。






卡德加和洛薩爵士的計策相當簡單，

就是發動奇襲，讓在卡拉贊裡的麥迪文措手不及。

抵達逆風小徑之後我們又觀察了兩天，等待時機成熟之後才潛入塔中。

很奇怪地，卡德加要求我看到麥迪文之後不要動手，只要躲在旁邊看，

我的任務只有和他們一起進入卡拉贊而已。

這是個怪異的要求。不過我決定照辦，只要能看到那傢伙死，就好。







麥迪文似乎真的沒有料到卡德加和洛薩會搶先潛入他的塔裡，

一直到洛薩爵士抽劍衝向他，麥迪文才發現事情不妙。

但即使是我們取得了時機優勢，卡德加和洛薩仍然應戰得相當勉強，

卡德加的火力對上麥迪文幾乎是絕對下風，洛薩更是始終進不了他五碼之內，

看來麥迪文的實力仍然是在他們兩人聯手之上。

至少直到他終於注意到我的存在，轉而攻擊我為止。

說也奇怪，麥迪文似乎沒有辦法用法師的本能發現我的位置，

只是當他用肉眼察覺到時，攻勢卻也凌厲得躲都躲不開，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朝我發箭。

寒冰箭擊中我的瞬間，我並不感到疼痛，卻是一陣有如大火燃燒般的熱氣襲來，

同時麥迪文身上的保護盾似乎也被相同的熱氣蒸發，倏地消失了。

洛薩和卡德加好像就在等待這一刻。

在這同時，卡德加向麥迪文的眼睛發出了火焰衝擊，

而趁著他視線被干擾的那一瞬間，洛薩將劍穿過了麥迪文的胸膛。






我目睹到了那一瞬間。

雖然我人沒受傷，還是被冰箭的衝擊力打得躺在地上，疼痛難當。

卡德加放下法杖跑過來扶我，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不少，不過都不致命。

洛薩把劍抽出來之後便一直跌坐在麥迪文身旁，

依稀可以聽到壓低的哽咽聲：「為什麼，朋友...」我和卡德加互看一眼，默默走過去。

洛薩在哭。他的聲音發顫，「為什麼要讓我做這種事情...」

麥迪文氣若游絲，「我控制不住自己...雖然，我一直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勉強舉起手，擦乾洛薩臉上的眼淚「對不起，對不起...」





然後他看見了站在旁邊面無表情的我，

「佛琳...」他咳出了幾口血，似乎相當痛苦。

「我一直想和妳說，對不起，毀了妳本來應該有的人生...」

「....」我轉過頭去。

這不是我想聽到的東西，住嘴，住嘴，住嘴。

你為什麼不趕快斷氣呢？為什麼要說這些呢？

「請，原諒我母親。」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還有我。」






我和卡德加留下麥迪文和久久未起身的洛薩，先走出了卡拉贊。

一路上我們誰都沒說話，直到回到座騎藏身之處。

「吃點東西吧，佛琳。大家都累了。」

卡德加做了一個波蘿麵包遞給我，怪了，我以為法師只會做肉桂麵包。

看我抬頭看他的眼神有點訝異，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自己研發的，聽妳家裡的佣人提過妳喜歡波蘿麵包。」

我沒說什麼，低頭看看麵包，一口咬下去。

天，這是什麼？「咳咳咳！」

我把嘴裡的麵包狠狠吐出來，活像...活像是碳火一樣的口感！正在燃燒的碳火！

「怎麼了，味道不對嗎！」本來已經轉過身去的卡德加又轉回來，嚇壞了的表情。

「你自己吃吃看。」

我氣鼓鼓地把咬了一口的麵包塞給卡德加，

卻看他把咬下嘴裡的麵包細嚼慢嚥許久才吞下去，

「是有點太甜，我再揉一個給妳吧？」

「不是太甜的問題。」我沒好聲氣地回道，「我吃起來麵包像是燃燒的碳火。」

卡德加僵住了，他轉身從洛薩馬鞍上的背包裡拿出一顆蘋果，「吃吃看。」

我有點猶豫地咬下去，「咳！」還是一樣灼熱的碳火。

「一樣嗎？天阿。」他摀住眼睛。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開始有點害怕了。

卡德加不敢看我的眼睛，他轉身望向已經在遠處的卡拉贊，

「麥迪文...」





之後的幾天裡卡德加對我說了關於"孤星"在法師篇籍內所有的記載。

孤星的確是個童話故事，但是它的原形是出自於一個流傳很久的預言：

在某些特定條件之下的血緣兄弟，

只要強大的那人對另一人下殺手，便會立即導致自己死亡。

但是這個殘殺的機會若是由其他人刻意達成，

在留下的那人身上便會留下巨大的影響。

卡德加說到這裡便死不再說下去，或許我們都在想同一個問題：

"永恆的在天上閃耀"...這究竟代表什麼？






洛薩在回程路上始終不發一語，

直到我們在暴風城郊看見東谷伐木場燒焦的廢墟為止。

「這是怎麼回事？」我忍不住問道，

路旁破碎的屍體雖然在戰場上很常見到，但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的天...難道是獸人在我們潛入卡拉贊的時候大舉進攻嗎？」

卡德加跳下馬，蹲下察看被魔法破壞的廢墟。

「快走！事情不妙！」洛薩抽出劍，調轉馬身，往不遠的暴風城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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