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魔焰長劍 4

[apolarbear (自爆綿羊)]

***

艾爾文森林，午前時分。

荼琶爾與佛琳師徒依然漫步在青綠的林子間，陽光逐漸大了起來，朗朗從樹梢透下；

清風不時改變來向，捲得地上的落葉不住捲動，

沙沙聲漫遍了整個森林，彷彿從故事開始起，就從未停息過。




而灰白與金紅色的人影，伴隨著淡淡紫煙，腳步亦然。





佛琳聽罷荼琶爾的開場白，良久才開口：「父親他年輕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

實在是...無法把這樣子開朗外向的人和那個難以親近的父親聯想在一起阿，

那個不苟言笑、整天坐在書房裡、從未看過我一眼的涅拉斯‧埃蘭？

「這實在是讓我無法想像，師傅。」佛琳低頭，把自己正往前走的靴子埋進落葉中。

灰白色的老者沒有停步，依然背著手往前緩緩走著：

「佛琳，我們每個人都是由時間慢慢造就而成的，

  時間的功用是每新的一秒都讓妳成為和前一秒不同的人。」他抬頭看了看空中的落葉，

「現在所說的這個故事，發生在很久以前的過去。

  無論妳父親在妳心中最後的形象是什麼，都是因為這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不斷累積，

  才讓他從我認識的這個涅拉斯‧埃蘭最後成為了那個涅拉斯‧埃蘭。」

他停住，轉身微笑：「至於是什麼事情...這不就是妳回來想要弄清楚的原因嗎？」

很奇怪的，荼琶爾的表情比佛琳印象中的生動了許多，

縱使佛琳從小到大看過他微笑無數次，也沒有這次立體鮮明。

彷彿一直以來，這位冷靜溫和的導師都把某些情緒藏住，現在才悄悄顯露在外。






不把情緒顯露在外是成為傑出術士的第一守則。

是嗎？





清風依舊。

「凡事其來必有因。請繼續吧，師傅。」說著，佛琳把一綹金紅色的髮絲撥到耳後。


***


和現在比起來，當年的艾澤拉斯可以說是相對比較平靜一點的，尤其對人類來說。

獸人還在外域，亡靈天災還沒個影子；

黑龍還沒有把什麼危險的行徑暴露在外，更別提什麼克爾蘇加德或克蘇恩了，

因此暴風城除了留心北方不遠處的黑石深淵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麼特別加強戰備的需要，

當年的冒險者們也因此相對活在比較閒適的氣氛中。




自從差點被黑石矮人突襲成功之後，我就養成了要出遠門冒險就找埃蘭他們的習慣，

我必須承認，剛開始的時候一部份動機是基於要是出事也有人可以拉著墊背的心態；

身為術士所收到的教育，總是告訴我們千萬不要太過於依賴同伴。




記住，當你必須開始不停提醒自己別太依賴別人這一點的時候，表示已經來不及了。





「這是一個太過於安樂的時代。」涅拉斯波的打開一瓶魔法水邊抱怨，

坐在不遠處正在喝水的契蘿忍不住撲吃一聲笑了出來，差點嗆到。

「本來就是。」涅拉斯顯得氣鼓鼓的，

「每個人都空有施法技術或格鬥技巧，卻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全力施展，

  看看我們日常的工作是什麼？

  我每天都在圖書館看文件審資料，妳也差不了多少，偶爾還幫忙帶彌撒！

  這能讓人接受嗎？這個時代不能再...」




荒蕪之地，奧達曼。

我盤腿坐在鐵鏽色的碎石地上，

心不在焉地聽著涅拉斯繼續高談闊論，手指敲著解下來放在旁邊的附魔包。

帶著一大袋準備好的材料卻被附魔訓練師告知要到奧達曼才學得到，實在是麻煩透頂。

但是早就計畫好的事情沒辦妥實在很讓人不舒服，

幸好雖然沒有先約好，可能奧達曼也不是什麼太危險的地方吧，他們兩人一找就答應了。






正想著，契蘿拿著水輕輕碰了碰我的肩膀，在旁邊坐下。

「本來想和你說不好意思的，不過我想你應該習慣我弟的聒噪了。」她靦腆地一笑。

「不會啦，他實在是個很有趣的人，而且和你們一起出來也很有趣。」

也很方便。

當然這句我沒說出口。

接著因為看到契蘿的臉紅紅的，我想到剛剛從進來之後幾乎都沒有坐下休息，

「妳會累嗎？看妳好像又有點不太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下？」

其實契蘿的身體狀況並不算是太好，

認識他們好一陣子之後我才知道，灰塵或是太熱的地方都會讓她的呼吸變得很困難，

因此她平常沒事的話不怎麼離開艾爾文森林的範圍，也很常去鐵爐堡長期出差。

（託埃蘭家的社交地位之福，這種輕鬆類型的派駐對他們來說幾乎是想有就有。）

我們初識的那天他們會去灼熱峽谷純粹只是因為涅拉斯想去看看而已，真是巧合。

「是還好，不過我們快點找到那個附魔師吧，這邊灰塵有點多。」

「嗯，應該就在不遠處了。真的不舒服的話要說喔，不然我會很愧疚的。」這是真心話。

她嫣然一笑，「那我真是太感動了。」秀氣的臉還是紅紅的。

她喝了口魔法水，因此我們之間有了短暫的沈默；

接著她忽然冷不防開口：「要不要來我們家玩？」

「阿？」我從來沒有遇過這種邀約。從小到大都是和別的學徒一起住在師傅家裡，

學徒之間除了勾心鬥角互相比較之外哪還會有什麼邀別人到自己本來的家裡去玩這套。

「前陣子我和涅拉斯才聊過這個，他也覺得邀你來我們家玩是個好主意。

  我們也認識快一年了吧，你是個很有趣的人，也是個好術士，我們都想多瞭解你...」

契蘿似乎有點不舒服地忽然咳了咳，摀住嘴巴轉過身去。






好吧，和他們家打好關係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於是我微笑：「如果不會太麻煩的話...好阿。我也想和你們更熟悉一點。」

本來還在不停講著的涅拉斯忽然住嘴，轉過來：「姊，他剛剛是說他答應了嗎？」

「嗯，他說好。」契蘿還在咳。不過她那毛躁的弟弟馬上丟下了手上的水跳起來，

「太棒了！荼，你不會知道我們之前擔心你不想來擔心到什麼程度！」

他大吼大叫的聲量似乎驚動了不遠處一群矮人，

感覺到他們轟隆隆地跑過來造成的地面振動，我們連忙起身，拿起武器，

我正在把包包繫回腰上，隱約聽見站在前面的涅拉斯和契蘿說道：

「...媽一定也會很開心。」

「涅拉斯，令堂也知道我要去你家？這件事情有這麼慎重嗎？」

「不，其實嚴格上說起來還是我媽主動提到要我們邀你...」

他一面說還不忘一面把剛剛喝一半的水倒在手上抓頭髮，被契蘿用祈福打了一下手，

「好了，我們先解決你要辦的事情吧，荼。有人來了。」





「那附魔師到底在哪阿？」涅拉斯不太耐煩地拿起法杖。

「管他的，先殺了這群再說。」我開始召喚虛空行者。

「你們兩個不准比賽，不然沒有盾。」契蘿警告。

「好啦。」「囉哩八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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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特別感謝原伺服器不明的「丁當」先生特地跑到地獄吼開新角色催稿。  Orz

另外也感謝近日來幾位版友的來信鼓勵。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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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獄吼(PVP)‧人類‧               士官長 安波菈蓓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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