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死與新生(完)

[bloodgirl (海砂)]

「兄弟姐妹們！絕不退後！」


如同潮水般湧入的天譴軍團並沒有讓人數明顯區居劣勢的銀色黎明心生退縮。他
們舉起了武器，立誓捍衛在這片瘟疫之土上最後一個聖光的據點。


路經此地休憩的冒險者、旅人，或是當地僅存的少數居民也紛紛將妻小送入教堂
中接受保護，並拿出了他們不甚稱手的兵刃加入了戰鬥。



「我不懂。」將自己隱藏在帳篷與樹林陰影中，我低聲的說：「他們為什麼不逃
？明明有機會可以活命卻要送死。」

「明知道必敗卻不逃避，證明他們擁有堅定的信仰，伊恩。」女德萊尼死騎平穩
的看著他們，「這就是犧牲的美德。為了表示必須的尊敬與禮儀，務必拿出全力
與之戰鬥。」




「小心背後，教堂後方也有埋伏！」聽到樹叢傳出的低語聲，守護衛士立刻出聲
警告同伴並抽出刀刃。


「回來，赫菲斯！離開帳篷！」

「來不及了，陰影處都是他們！我們被包圍了！」



聽到這個名字，女德萊尼死騎短暫的思考後，放棄了她原本要從後方突襲聖光之
願禮拜堂的打算，而是直接將她的軍力轉向，直接率兵現身。將戰圈縮小到前方
，並截斷了飛行駐點。

戰況開始混亂起來，赤紅著雙眼的戰士狂亂的砍劈著眼前不屬於己方陣營的生物
，嘗試著繼續守護他們發誓要捍衛到底的聖光。


「赫菲斯！」寇爾提拉對於戰略的臨時變更感到驚訝，但他立即揚聲大叫：「放
火燒了他們的起降處，讓他們孤立無援！」


聽到了她背後的叫喊聲，剛剛站在帳棚附近的一位女牧師驚訝的回頭張望，想找
出剛剛是誰在喊她，但發現是來自天譴軍團的呼喝聲之後，立刻讓她憤怒起來。


「誰允許你們呼喚我的名字，死亡騎士！」女牧師舉起了手中的法杖，迅速詠唱
起神聖之火想要攻擊逼至眼前的敵人。「讓敵人分神再趁隙攻擊是非常下流的手
段！」




距離她不到十碼的距離，放倒了另一人之後，女德萊尼死騎停下了她的腳步。「
妳說的沒錯，但他們是在跟我說話，並不是妳。赫菲斯。」並解開扣環，摘下了
她的頭盔。



女牧師呆住了。在這一剎那，她忘了她身處於揮灑著刀光劍影的戰場中，怔怔的
瞪視著眼前熟悉的面容。






「這不可能。」過了幾秒，她才倒抽了一口氣。

「是妳……………榭莉爾！」



「離她遠一點！」還來不及舉起劍刃，六七個銀色黎明防衛者衝殺過來，企圖將
戰線逼退，「再撐著點，援軍馬上就到了！」

「聖光之願禮拜堂絕對不能陷落！」



「赫菲斯大人，另一邊還有一個飛行鳥點！」

女德萊妮死騎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迅速將盔帽戴上。「第四小隊，跟著我來
。」




＊＊＊

更多的銀色黎明勇士加入了戰局，而散落的死屍一個個再度接受命令爬了起來撕
咬衝撞著浴血奮戰的士兵。


原本洋溢著絕對勝利的高昂士氣並沒有在莫格萊尼大領主不斷的自言自語中逐漸
消褪。他迷惑於手中的劍在反抗他自己。當時我唯一意識到的是，似乎出了什麼
意料之外的狀況。但是由於大領主所賦予的黑暗祝福仍在，沒有人覺得該撤退重
整陣型。


直到復生再起的殭屍們因為某種原因直接倒下無法再奴役的時候，死亡騎士們才
開始感到不安。從狂熱酣戰的戰場回神，發現莫格萊尼大領主已被提里奧‧弗丁
所召出的黎明之光吸引並困縛住。敗倒在銀色黎明的聖騎士前。



一開始，聽命於莫格萊尼大領主的指示退後並被壓制住、被迫屈膝的死騎們對於
弗丁所謂的「送死」論調不斷發出憤怒的噓聲，他們拒絕相信自己被自己所侍奉
的主君所拋棄。


我其實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不清楚銀色黎明以及血色十字軍，或是聖光兄弟會
之間的愛恨糾葛與恩怨情仇。自然也無從得知，一直親自領導著我們的莫格萊尼
大領主，在他成為死亡騎士之前是何等人物。


我們每一個人，都曾經是充滿著希望、光明磊落、仁慈與正直的存在？我因目睹
了眼前所見的事物開始感到困惑。大領主他父親的影子出現在那一片炫目無法直
視的光芒中，而大領主曾經良善的身影接著浮現。


我低著頭，眼角餘光瞄向赫菲斯。看到這些記憶的對話似乎讓她有些驚訝，卻仍
舊冷靜的等待著，讓她自己保持充分的殺意。她拒絕低頭臣服，手也從未離開過
符文劍柄。


甚至巫妖王的出現，在我們偉大的巫妖王親自證實了我們只是用來引誘大魚上鉤
的食餌時，都還無法動搖她的理念。赫菲斯不可能會因為她本身的價值降低而失
去忠誠。有些黯淡的眼神中仍舊帶著渴望。達成她的王所命令她應做的工作的渴
望。







直到他退敗消失的那一瞬間。






被當成棄子的茫然掩蓋不住恐怖的、排山倒海而來的罪惡感。

腦海中某種堅硬冰冷的厚重帷幕好像被扯落下來，原本被遮蔽著掩飾著遺忘著的
生前記憶，蜂擁竄出。如同救贖如同劇毒一樣迅速浸染全身。



愛，信仰，犧牲與榮譽。


沒有任何時間做出任何反應，大量的記憶片段形成影像，掠過眼前。

還來不及感受到溫暖，真，與善之前，身為死騎之時親手屠戮，摧殘與嗜血喜悅
的記憶立刻纏絞在一起。



我的腦海裡飄過了我的妻子與兒女，不捨的送我出門。我看到我怒斥著那些死靈
法師，揮刀斬向巴洛夫家族的成員企圖削弱天譴軍團在通靈學院的勢力。我看到
了我與同伴，在休假時分仍舊去暮色森林，幫忙鎮民打掃那些不斷在花園墓場重
生的爛骨頭群。


但我同時也看到了我冷漠的屠殺避風鎮手無寸鐵的平民。看著活生生被轉化成食
屍鬼的礦工，痛苦的被瘟疫腐蝕，跪地哀嚎著。而被我親手殺死的，那個認識我
的人類，是我在學生時代的摯友…






「讓他停下來，求求你……」


「我做了什麼？我到底做了什麼…？」身邊的同袍有的開始如同迷途旅人一般，
蹣跚的來回踱步；有些人無法忍受這種煎熬，驚嚇的開始惶恐的啜泣。




銀色黎明的聖騎士們以一種厭惡又憐憫的眼神看著我們。有些看不下去的人直接
走回禮拜堂裡。有些人則是走到部分已經崩潰的死騎身邊，試圖奪走手上的刀刃
，阻止他們自殘。


但因為適才他們身邊的戰友才在眼前失去了珍貴的生命，連一句安慰眼前這群被
罪惡感折磨到痛不欲生的死騎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人已經死的夠多了！給我住手！」一個男聖騎架開了正在被他主人握緊，猛力
而不斷刺入自己腹部的匕首，並將之遠遠拋開：「死去的人也不會活回來！」

「為什麼要救他們？」他身後一位女戰士以怨毒的口吻表達不滿，「他們活該被
罪惡感折磨！為此接受死亡的懲罰！」

「沉溺在憎恨中只會讓自己淪喪，失去準則。」聖騎士回過身來嚴肅的看著女戰
士，「我並沒有原諒他們的作為。但我不能無視他們悔過的事實，並忽略了身為
神職者該做的義務。」




而在遍地哀慟的悲嘆，哭泣，以及痛苦的呻吟聲中，多了一個害怕的問句。


「………榭莉爾……………榭莉爾？」


女牧師並沒有注意到在他不遠的另一個始終保持沉默，全身劇烈的顫抖著，用她
強烈的精神壓制自己有任何行動的死亡騎士，因為再度聽到了某個名字，輕易的
打碎了她努力維持的情緒防壁。


而她那緊握劍柄到最後一刻的手，終於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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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1.75.137.46
推 fearimba:尾巴呢!?
→ bloodgirl:(裝死)   咪? 尾巴0.0? 什麼尾巴? (被巴死
推 g3sg1:是不是有一句"剛才他們"打成適才了?
→ bloodgirl:適才也有肛才的意思在呀@@
→ bloodgirl:...........喔靠 我真低級(羞                    囧興
推 wildbloodcat:承認把, 你想寫尾巴! 尾巴~ 尾巴~~
→ wildbloodcat:不過這怎麼看都不像結局阿? 硬要說這是結局的話...
推 FESTUM:沒有尾巴的德萊就不算德萊了，不夠萌!~(誤)
→ wildbloodcat:還不如說是被編輯腰斬的連載漫畫
推 g3sg1:我知道  其實你是要繼續寫  不過標題不同  對吧?(期待)
→ wildbloodcat:就叫洞與尾巴好了... 我好低級... 跟熊吉一樣低級 QQ
→ bloodgirl:我是覺得在這邊打斷還算ok (以及主角設定還沒完全*炸
→ bloodgirl:既然她會再下一篇出現繼任女主角 詳細請容拖延(被巴
→ fearimba:洞與尾巴 女德萊尼死騎跟人類女牧師的故事 就這樣設定吧!
→ bloodgirl:囧
推 mioa:尾巴~~~ 咦 完結囉@@
推 philboy:+
推 psychoF:完結囉!? 這篇真不錯呢 有沒有赫菲斯的大冒險續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