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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陣地啊...」狼禍收起了光學望遠鏡，若有所思地啐了口口水。
祖芮伊看了看狼禍，半晌沒說話。獵人看上去有些困頓，皮鎖甲滿是灰塵，
不過雙眼還是炯炯有神。
「我們趁晚上過去吧。」
「....狼禍一個人過去。」
「為什麼！不是說好要一起去打倒拉伯林？」
「可沒人答應你。」狼禍冷冷地說，「狼禍一個人行動比較方便，小島頭，
你回卡加斯吧。」
獵人發出了一陣介於尖叫和怒吼之間的聲音。「你休想丟下我，狼禍。」
「...事實是，小島頭，你只會拖累我。」
「忘恩負義的傢伙！我詛咒你！我是不會走的！」
「隨便你。」狼禍拿出了磨刀石重新把匕首磨了一遍，自顧自地躺下。
祖芮伊定定地站了好一會兒，接著沒好氣地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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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是你冒險的原因了，我的姐妹。」
芬點了點頭。長期的冒險在這個年長的薩滿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她身上帶著多處清晰的傷疤，沙蝎的劇毒也讓她失去力氣，
但她仍然試著站得直挺挺的。
瑪加薩‧恐怖圖騰淡漠地看著桌面上的寧神花茶。
「惡魔嗎？這倒是說的通...」瑪加薩緩緩地起身，伸出手來整理牆角的虎百合，
「我聽說阿拉希的戰事維持了很久的僵局，想不到在半個月內豬羊變色。如果，
這其中牽涉到惡魔之力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睿智的長老，我懇請您的援助。」
瑪加薩不說話，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四周安靜得只剩蟲鳴，
芬一定聽不到這位長者的嘆息。
「的確，戰帥在動身前是相當關注東部王國的戰事....」
「戰帥不在奧格瑪？」薩滿非常的驚訝。
「動身兩周了，」瑪加薩說，「姆，沒錯，兩周又三天了。外域傳來新的消息，
說是找到了地獄吼的遺族。戰帥在匆匆安排完島內的事務就出發了，這孩子...
畢竟還是太衝動了啊。」
「長老，請您立刻告知凱恩酋長吧。」
瑪加薩回過身來，她看著芬，靜靜地不發一語。芬感到有些窘迫，
「大長老？」
「年輕的薩滿啊，你認為，在面對邪惡力量的時刻，我們有什麼武器能夠與之對抗？
芬有些焦急。「睿智的長老啊，恕我無禮，但現在可不是打啞謎的時刻啊！」
「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重要，親愛的孩子。」
「勇氣？」芬有些不耐煩。
「這也是相當重要的一環。」瑪加薩贊許地笑著說。
「高強的法力？」芬說。
「也許。但不是絕對。」
「我不知道，全知的長老，請您告訴我吧。」
瑪加薩緩步走到營帳的門口，她扶著門框，凝視著遠方的烈日。良久，她才回過頭來
堅定地看著薩滿。
「是智慧。孩子。是明辨問題核心的智慧。」瑪加薩說，「譬如說，如果發生了
大災變，雷霆崖就這麼崩塌了，我們該做什麼？」
芬有些茫然，「崩塌？我不知道，也許是緊緊地攀附在建築物？」
「活下去。孩子。」瑪加薩走回芬的身邊，輕撫了她身上的鬃毛，「沒有人可以
能與如此強大的自然之怒戰鬥。如果雷霆崖真的就此毀滅，我們祈禱，然後試著
活下去。如果真的能夠倖存，接下來我們再來思考。」
「您的意思是什麼也不做，放任拉伯林？」芬愕然。
「我們不會什麼也不做，孩子，即便如此，也是在思考之下才決定什麼也不做。」
芬茫然地看著瑪加薩，「我不懂。」
「思考，孩子。永遠都要思考之後再做決定。惡魔從來不會單純地為了一個目的
而去做什麼事，在面對邪惡勢力的時候，永遠要思考之後再下決定。」
芬不說話。
「想想，孩子，想想。如果拉伯林被惡魔所控制，我們集結了兵力打敗他，
結果會如何？」
芬想了想，「我們可以阻止邪惡勢力的擴張。」
「喔的確。孩子。」瑪加薩笑著說，「我們阻止了阿拉希的毀滅，卻帶來了贊格沼澤
的末日。」
「我不懂。」
「聯盟和我們在贊格沼澤取得了空前的勝利。賽納里奧議會在當地弭平了兩方的爭端
我們在盤牙之湖的東方和西方都有了據點。用來和伊利丹的邪惡爪牙對抗。如果，
我們要回過頭來處理拉伯林的問題，我們勢必要把兵力從贊格沼澤調回來，想想，
伊利單的勢力正好可以趁勢反撲。」
「那我們該怎麼做？」
「思考，薩滿。妳知道答案的。」
「不、不可能。」芬說，她顯得有點不可置信，「我們什麼也不做。」
「很好，你學到了一課。」
「不可能，我們要放任拉伯林嗎？」
「戰術上，是。」瑪加薩說，她看著牛頭人臉上懷疑的表情進一步地解釋：
「想想，如果我們靜觀其變，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也許我們在贊格沼澤可以獲得空前的成就，但是阿拉希將淪為惡魔的煉獄。」
「是部落的勢力。」瑪加薩糾正她。「這不是一盤兩方對奕的棋賽，孩子。場上有
著三方的卒子。如果我們保持不動，聯盟勢必得把兵力撤回溼地，如此一來，
我們可以進一步控制贊格沼澤以東；同時，被遺望者也可以把南海鎮，甚至是
避難谷地和激流堡納入旗下。我們有什麼損失？」
「但、但是...」
「我不認為惡魔會把力量隨便給與一個柯爾克隆，然後指望它推翻戰帥的戰斧。
我認為拉伯林只是一只棄子。一個引開我們所有人注意的煙火。一旦我們真的如此，
惡魔就會在暗處計畫他的陰謀。」
「我不懂，大長老，那那些戰士的生命...」
「如果他們是為了對抗惡魔的詭計而死，他們適得其所。」
「你沒有資格替他們選擇。」芬大吼。
「不，你錯了，我有。」瑪加薩說，「而我敢為此負責──為了那些死去的，
即將死去的，和因此而得救的生靈，我勇敢地做了這個決定。」
「你不在那裡！你不在那裡看到戰場上的砍殺，你聽不見那些死者的哀慟，
你不能這麼做！」
「我已經闡明了我的立場，我的姐妹；讓我再試著告訴你一次，我不是為了殺害
英勇的部落子民而做此決定，相反地，我試著拯救更多的生靈。」
「不.....」芬顯得有點無力。
「率領著士兵和拉伯林一戰也許顯得豪氣干雲，但那不叫勇氣；我的姐妹，在
邪惡勢力逼進時我們都有所犧牲，而定下停損點才是一個領導者該有的勇氣。」
「戰帥永遠不會認同你的！」
「不，他當然不會。」瑪加薩‧恐怖圖騰說，「而他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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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14.25.6.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