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娜妲與狼禍 《零五》

[Envylo (誰也不能責怪我)]

      天殺的鬼太陽，弗弗爾半睜著眼睛想著。

      守衛的工作本來就很無聊，遇上這麼一個無風無雨大太陽的天氣真是讓人難以忍受

      弗弗爾咽了咽口水，喃喃地咒罵了起來。

      至少來點風吧！弗弗爾鬆開了延伸到腰際的赤紅色大鬍子，

      見鬼的地表，見鬼的太陽，黑石山都沒這麼熱。

      風和雲好像都約好似的躲起來，

      從中午那個年輕的新兵絮絮叨叨問弗弗爾為什麼那麼晚來之後就再沒一點聲響，

      扣掉弗弗爾一拳打在新兵肚子上的慘叫聲的話，

      一點聲音都沒。

      真想睡啊，弗弗爾綁好鬍子，靠著柱子瞇上眼睛。


      「博維知！博維知！博維知！」

      芙雷雅的裙子底下啊！不要是這個小鬼！

      「博維知！博維知！博維知！博維知！」

      小女孩的叫喚聲在悶熱的午後似乎特別尖銳，弗弗爾側著耳朵聽著，

      聲音變小了，是走了嗎？


      「弗弗爾！」女孩在弗弗爾耳邊大叫，年輕矮人彎下腰摀住耳朵但為時以晚。

      「弗弗！你有看到博維知嗎？」

      「別這麼大聲嚷嚷！你以為我是聽不到嗎？」

      「我急著找博維知嘛，弗弗嚇到你了嗎？」

      「嚇個泰坦的卵蛋！有什麼可以嚇到蠻鎚的戰士！還有，別他媽叫我弗弗，

      艾利森，看在泰坦的份上，閉上你的嘴。還有，博維知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喚做艾利森的女牧師奇道。

      「這我哪知道？什麼事這麼急著找他？」

      「薩法爾大橋！部落攻陷薩法爾大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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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裡捏著石版，覺得光線忽明忽滅。

      「點上燈！狼禍！我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循著聲音看過去，牛頭人薩滿一臉慌張，汗珠從她俯看的臉上滴下來。

      「她傷得很重！祖芮伊，給我水！快！」

      我有點恍惚，不知道芬在說些什麼，我記得我拿到了石塊，

      可以將意念投射成影象的泰坦創造物，我拿到了啊。


      而聲音也是忽大忽小，我聽見狼禍講著什麼，但他說太快了，

      我的獸人語沒那麼好；祖芮伊尖聲叫嚷著，芬的臉一直在我面前。

      芬，我拿到了啊，芬，就在我的手上，我想舉起手拿給芬看，

      手卻不聽使喚。

      我覺得沒力氣，我覺得好冷，我覺得好想睡。芬，讓我睡。

      睡著就好了，睡著就不痛了，睡著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你會在夢的彼端等著我嗎？


      然後食人妖重重地掌摑我，把我從無痛的睡眠當中打醒，

      幹嘛，臭狼禍，去吃你的肉。


      醒醒！食人妖大聲叫喚，我突然覺得他很有趣，

      臉上半月型的刺青配上大鼻子大獠牙和禿禿的頭髮，

      看起來像是斯坦恩布萊得的馬戲團裡的小丑，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但這麼一笑卻喚醒了我的疼痛，好痛啊，冰冷之中傳來的，

      像是火燄一樣迅速又無情的灼燒著我每一吋骨肉，

      我大叫而那大叫又喚醒了更多的痛苦而更多的痛苦潮水一樣吞沒了我的思想，

      手一鬆石板跌落在地，為什麼我那麼痛？

      我的肚子有傷口嗎？喔對了我和石顎怪在搏鬥，

      我記得我們看著光幕之中的格蘭，然後我疾奔，然後石顎怪撲倒我，

      然後，然後，痛痛痛痛痛啊，我大叫，我流淚，芬，放開我，讓我走。

      「給我回來！娜！我不准妳這樣就走！」牛頭人看著我的肚子大喊，

      什麼啊？我記得石顎怪撲倒我然後我往下看那一整片血浸溼了我的外袍，


      然後石顎怪咬穿了我的肚子，

      大概是這樣，我看著我的腸子這麼想著，

      然後我就失去意識了。



      格蘭，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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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維知！」矮人戰士大吼，被喚做博維知的男子回頭看了看矮人和牧師，

      露出了笑容。

      「弗弗爾，艾利森。」博維知看著他們，一頭赤紅火燄一樣髮色的矮人戰士，

      一個蒼白容易慌張的牧師，看上去可真有趣，博維知想著。

      「怎麼啦，老友？」人類戰士笑笑著發話。

      「薩法爾，」矮人說，「薩法爾大橋...」

      「我說哪們子的護衛會讓自己的主子一聲不響不知道跑到哪裡去完全找不到！」

      牧師大叫，看起來是氣炸了，「你這個只知道喝酒的老矮人，要是博維知...」

      「博維知很好，看著你那個火柴一樣大小的聖光的份上，閉上你的嘴，人類。」

      「你你你你你你.....」

      「好啦，艾利森，我沒事。不，弗弗爾，別管她。你剛說薩法爾大橋？」

      「喔你還沒告訴他嗎？看我氣得都忘記了，該死的矮人！博維知，

      薩法爾大橋被攻陷了！」

      金髮的戰士斂起了笑容，緩緩地低下頭。

      「那，葛拉皮爾呢？」

      「沒有消息。」牧師說道，她還是惡狠狠瞪著矮人。

      「嗯...。」

      「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矮人吹了鬍子翻了翻白眼，好像牧師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一樣。

      牧師正要發作，博維知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這個嘛...只是遲早的問題而已。」

      「啊？」艾利森不解地看著戰士。

      博維知搓了搓下巴，「本來就是。我告訴過葛拉皮爾，橋頭不是容易防守的地方，

      阿拉希那側一整片的平原，作戰就看誰的兵力比較多，戰術比較好。

      拉伯林那樣的老軍官了，我們這些留守的二線士兵又怎麼擋得住？」

      「你早知道我們會打輸？」

      「嗯。」

      「那...那....葛拉皮爾怎麼說？」

      博維知嘆了口氣，他有張粗獷帥氣的臉龐，雖然那張臉蛋上面佈滿了小傷疤，

      但他那雙像極了海水一樣碧綠的深沉雙眼卻帶著像是要吞沒一切不安的溫柔。

      「葛拉皮爾說，要死守每一吋土地。」

      「紈?子弟！」矮人不屑地吐了口口水。

      吹起了一陣北風，三人相對不語，只有風中的血腥味橫亙其中。

      「還剩多少兵力？」

      「楊正在集結他們，我不知道。」

      「──走吧，我需要一壺寧神花茶，弗弗爾，我需要你在身邊。」

      「啐！人類，哪一次沒有？」

      「我想我們還有一些時間...來吧，看楊能夠找回多少士兵...」

      「一定很多的，娃兒。」矮人不屑地說，「往北可是獸人家，

      我想這些新兵可沒這膽子往那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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