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娜妲與狼禍 《九十七》

[Envylo (誰也不能責怪我)]

     我走回營帳時正好撞見兩個矮人端著一盤簡單的軍用伙食放在門口，

     我試著對他們微笑，他們的表情好像我身上有什麼病毒一樣的嫌惡，

     縮著肩膀繞過我的身邊；我保持著微笑直到他們走遠，

     嘆了一口氣走入帳篷。


     芬接過我的手中的伙食，那是簡單的矮人乳酪和冷掉的硬麵包，

     還有一壺淡得喝不出味道的寧神花茶，我們坐著分食盤裡的食物，

     彼此不發一語。

     祖芮伊高燒不退，狼禍則是在沒看到肉之後咕噥了幾句又回頭去睡，

     我和芬對看一眼，專心對付我們食物；我們都餓了，所以對食物也沒什麼抱怨。


     用完餐後芬收拾剩下的菜餚，半晌她問道：「所以現在？」

     我嘆了一口氣源源本本地把剛剛發生的事告訴她，牛頭人聽得很專心，

     聽完之後她沉默了好一會兒。

     「不太合理。」她終於慢吞吞地吐出這幾個字。

     「我也這麼覺得。」

     「如果他們損失了一百多人都沒有辦法脫離這困境，多我們四個有什麼差別？」

     「不知道。」我嘆了一口氣把玩著我的爛劍，多處刀口反捲，看起來很糟。

     「再者，他們一點都不相信我們。」

     「對他們來說我們可能比恐懼領主更難信任，」我苦笑，「但我們沒什麼選擇。」

     「嗯...我們要從他們的角度去想。」芬冷靜地分析，

     「他們可以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情報？」

     「可能吧，也許泰坦的神器對他們來說真的很重要。」

     「泰坦是矮人們的主神，」芬輕輕地在半空中劃著，「所以，你告訴他們，

     我們有泰坦神器的線索可能對他們真的很重要...」

     「或著是你們是可以被犧牲的。」另一個聲音說道，我和芬都嚇了一大跳，

     走進來的是卡德爾，他一臉嚴肅。「抱歉偷聽了你們的對話，孩子；

     我來傳達巴爾洛戈的命令。」

     我和芬對看了一眼，空出個位子給和善的矮人狙擊手。

     卡德爾坐了下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芬，然後是食人妖們。

     「他們會好的。」矮人說，「海加爾山時我們最令人驚異的夥伴就是食人妖戰士，

     他叫什麼來著？喔哈斯卡，食人妖哈斯卡，兄弟，他的回復能力可不是蓋的。」

     「我知道。」我忍俊不住，「這是我看過他第七條手臂。」

     我們一齊大笑，然後我喝了口茶等卡德爾說話。

     「所以，這是巴爾洛戈的指令。」卡德爾正色說道，我和芬專心聽著。

     「我們有一個小隊著偵查隊在外面，事實上，他們已經完成任務，要回來了。」

     我聽著，矮人繼續說道，「但不幸的是他們遇到伏擊，全部的人都死在外面。」

     「我很遺憾。」芬說。

     「啊，這沒有關係。」矮人說，大手在空中揮了揮，

     「問題是，我們的坦克在救你們的時候耗盡了所有的燃料，沒有辦法再出動，

     但是我們確信偵查隊身上有我們要的東西。」

     我點點頭。

     「奧拉夫要我別跟你們說，但這太荒謬了，如果不告訴你們東西是什麼，

     你們要怎麼把它帶回來？」

     「“它”是什麼？」

     「黑曜石之心。」卡德爾說，「我們相信他是岩石的精華，可以用做武器或是燃料，

     同時也是帶我們離開這裡的關鍵。」

     「我會把它拿回來的。」

     「偵查隊的屍體在陣地外五百碼以外，我想東西應該在一個牧師身上，

     天見可憐，老班尼頓釀的黑麥酒可是一絕....」

     他沉默了一會兒，「你應該很容易辨識他，那塊黑色的石頭應該會在他身上。」

     「嗯。」

     「來吧，孩子。同時我也需要你們的幫助，爆炸大師和薩滿。」


     我們走過了矮人陣地，狼禍有點無精打采，

     芬則是對其他敵視我們的矮人露出微笑，

     但我懷疑他們會對一個比他們高三倍的巨大牛頭人的笑容作何解讀。


     卡德爾帶我們到一個高台，有四個火槍兵在身邊警戒，卡德爾對他們點了點頭，

     帶我們走上高台；眼前是雖然很暗，但依希看得出來這是一塊非常大的空間，

     有許多高聳的石柱橫亙其中，間或有一些發亮的石頭鑲嵌其他做為照明。


     「那裡，大概在那個方位，我們親眼看到戰鬥傀儡對它們發動突擊。」

     矮人搖了搖頭，把身後的大布包放下，他打開它，裡面是五六把長柄的狙擊槍。


     「這玩意兒是舊款的，鷹式十五型，以它長程的精準和麻煩地換子彈過程聞名；

     要換子彈，首先你要退出這個地方，看到沒有？按鈕在這，然後這裡會打開，

     用這個清乾淨簧片，然後子彈放在這裡。你沒問題吧？爆炸大師？」

     「像是從哥布林那裡輸掉一百金一樣簡單，石頭人。」狼禍沒好氣的說道。

     「哈哈！我可以叫他們做，」他頭一偏指著警戒的火槍兵，「但我情願麻煩你們，

     這可以為你們贏得一些尊重和善意，你可以嗎？薩滿？」

     「大概吧。」芬勉強地說。

     「計畫是這樣，娜妲，你跑向那裡，取得石頭之後回來。」

     他看著狼禍，「爆炸大師和薩滿替我換子彈，我負責掩護聖騎士。」

     我點了點頭，思索著整個過程。「慢著，你說這裡到那裡大概有五百碼？」

     矮人俐落地裝填子彈，朝我點了點頭，「但一般獵人的射程不是四十一碼嗎？」

     「你要怎麼掩護我？」

     「那是“一般”獵人的情況，」卡德爾戴上一個單眼的護目鏡，對我笑了笑，

     「而我是卡德爾‧銳眼。你準備好了嗎？」

     「大概吧？」

     「你可以跑多快？」

     「那要看情況，朋友。」

     卡德爾笑了笑，「可以開始了吧？我們？」


     我開始跑。

     這是一趟一千碼的賽程，我猜我大概要保留一點體力；我跑著，開始想念我的盔甲，

     黑暗裡傳來野獸的低吼，我只是跑著。


     「喔還有一件事，爆炸大師。」

     「說吧，石頭人。」

     「別跟我說笑話。」矮人說著，扣下了扳機，槍口噴發出火燄，殺意化為高速飛翔

     它共鳴在黑暗的洞穴裡。


     我幾乎感覺到那東西要撲上來的臭味，但下一秒間伴隨著槍響，

     那股腥臭化為一聲慘叫，接著我聞到血腥味。跑，我猜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


     「槍。」卡德爾把槍丟給狼禍，頭也不回地接過芬遞上的另一把槍，

     接著是另一聲槍響。


     另一隻穴居人摔倒在我腳邊，而我只能跑。


     「槍。」卡德爾說，把槍丟給狼禍，又接過芬遞上的槍。


     一聲一聲槍響伴隨著我的心跳，一隻又一隻的穴居人摔倒在我腳邊或是

     根本在我發現他們之前就發出慘叫，我沒命地跑著，

     感覺這條路根本跑不完；另一聲槍響之後我甚至感覺到血噴到我的脖子上，

     但我只能跑著跑著跑著跑著跑著，

     讓死亡天使保護著我，從無邊際的黑暗當中竄出的惡魔。



     像是跑了一百年之久，我看見了那幾個矮人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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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有ｓ、也有琪琪；
有陽光、有海、但卻沒有我。
她們在我們一起去過的海邊。
叫著,笑鬧著,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但卻沒有我。
為什麼啊? 我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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