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ifom:蛤 08/27 21:18
推 adolfeena:失去，以及更多的－－ 08/28 00:40
【伍】
三個人，不，應該說兩個人──艾勒里與莫丹特坐在餐桌前，帶著不安且尷尬的氣氛看著
加爾。
加爾依舊輕哼著歌，將蛙腿肉丟進湯頭中烹煮，雖然傳來的味道依然如此鮮美誘人，但艾
勒里只是看向旁邊的莫丹特，下意識緊張起他的反應。
「看看這人住的地方？這是女巫嶺的獨家詛咒嗎，像是讓人的審美觀大大改變，然後在家
裡放一堆爛掉的桌椅？」莫丹特冷諷的小聲說著，似乎對於加爾的行為十分不滿。
「或許你還漏掉了『喜歡和蛙腿肉親暱』這一項。」艾勒里乾笑幾聲，而莫丹特只是吐了
口氣，直搖著頭不再說話。
「開動了！年輕的男孩，以及我的朋友。」加爾把碗分別盛滿後遞給兩人，但莫丹特只是
不悅的眉頭一皺，似乎在腦中盤旋蛙腿肉原本的模樣。
「總是吃這種東西不健康，加爾。」莫丹特按捺不住，將碗推離了自己面前。「你應該換
點口味，嘗嘗看我帶來的乾貨怎麼樣？還有乳酪！你會喜歡暴風城乳酪的，你小時候還為
了這個跟我大打出手，記得嗎？」莫丹特興奮的提出意見，並準備從自己的包裹中找出一
盒精美包裝的紙盒子，但加爾卻沉下了臉，手中的湯匙放回碗中。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加爾的聲音變得冷漠至極，甚至帶點警戒的眼神瞪向莫丹特。
「那麼你告訴我，你需要什麼？」莫丹特也冷冷回著加爾，但只見他嘴中咀嚼蛙肉的動作
越來越快，卻沉默的直瞪著莫丹特不發一語。
「莫丹特先生……」艾勒里也緊張起來，手悄悄握住了劍柄──如果加爾在此時做出什麼
事的話……
「告訴我！加爾！除了這個鳥不生蛋的森林、鳥不生蛋的家和你那堆爛蛙肉，你還需要什
麼？讓我替你說吧──你腦袋簡直出了毛病！」莫丹特終於發火起來，將乳酪盒子狠狠砸
在三人中間的桌面上。
加爾怒視著莫丹特，終於將口中的蛙肉緩緩吞下。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為你解答。」加爾慘白著臉，露出陰狠的笑容，抓住鍋裡的大湯
匙畫著圓圈；「見過漩渦沒有？水塘中的水也好、流進水溝裡的水也好……試過去注視著
他們嗎？當你看著這個漩渦的時候，你會被迷惑、會感到困擾，然後……當你再注視久一
點的話……你就會覺得你好像已經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什麼漩渦，哪裡來的漩渦？」莫丹特的聲音僵硬起來，他努力克制著心底的憤怒。而艾
勒里只是在兩人之間，靜靜的看著這番對話。
「人的心就是漩渦，只要輕輕一推……你心底的黑暗就能夠把你帶進去……」
「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莫丹特咬著牙，朝加爾吼著。
「你當然不懂！因為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女巫嶺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漩渦就是這樣，一但你
注視著他後，就沒辦法停止了！」加爾也激動的回吼著，手中瘋狂的攪動湯汁，讓湯汁四
處飛濺。「我現在就在這個漩渦裡！現在！我也曾經在裡頭掙扎、翻滾、恐懼！可是現在
不會了──你瞭解嗎？現在不會了──」加爾突然軟下聲調，露出哀傷的神情後又變成逐
漸大聲的笑，讓莫丹特驚慌的往後退去。
「加爾……你到底在說什麼！」莫丹特尖了聲調，幾乎要傷心的哭出聲來。
「蛙腿啊、可愛的小青蛙腿啊！只有你陪我一起旋轉嗎！」不理會莫丹特的聲音，他大笑
著攪動湯鍋，讓裡頭的湯汁激烈轉動著。「不會停下來的，這裡不會停下來的！幽靈也是
、黑暗也是……你們很快就能體會到了！啊哈、啊哈哈哈哈──」
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用力握住加爾的手，而鍋子的晃動也嘎然停止。
「鏗啷──」，除了湯匙在桌上發出的聲響外，所有人都鴉雀無聲。
「這樣就停下來了。」
艾勒里低著頭，讓加爾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卻被他強勁的力道握得害怕。
「哈、哈哈……？」加爾無法止住驚恐的乾笑聲，艾勒里卻抬起了頭，琥珀色的眼神帶著
堅定與溫柔。
「會停止的。」
艾勒里的聲音並不大，但在這樣沉默之中，加爾與莫丹特都清楚聽見了。
聽見了光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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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娜在火光的溫暖色調下，感到一絲舒暢。
剛吃完一頓豐盛晚餐的她，此時只有放鬆後帶來的濃厚睡意。
「所以甜心，妳還在跟那個混小子旅行？」密特‧火槍為摩娜親切的遞上一杯溫啤酒，隨
著她坐在木頭地板上，看向壁爐中的火燄。
「是啊，和你一樣依舊沉迷於工作，我和他也都是那老樣子。」摩娜輕靠在矮人的肩膀旁
，任睡意逐漸模糊她的理智。「艾勒里也還是那樣，總是無法放心他。看來他從戰士訓練
中結業還很早呢……」
「那小子早就可以獨當一面了，問題出在妳對他的溺愛，親愛的。」密特大笑著，但摩娜
只是搖搖頭。
「他老是把責任扛在自己身上，對自己太過要求，卻又這麼的天真。」摩娜嘆了口氣，「
艾勒里……他的眼神太單純了，他不明白有些事情用光芒也無法拯救……甚至認為凡事都
有完美結局。」摩娜眼神陰沉下來，面對炙熱火光也開始感覺礙眼。
兩人開始沉默，只因密特知道摩娜意指什麼──諾姆瑞根的沉陷。
「摩娜……呃，妳知道，我相信離收復不遠的，妳已經盡力了。不只是地精，聯盟也有在
努力……」
「我知道，我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孩子，不會任性的要求家人復活，或是讓自己總是沉浸在
灰暗的夢境之中。」摩娜微笑，閉起了眼。「只是，並不代表我不需要休息……或是心靈
的……平靜。」
密特微笑，讓摩娜在自己的懷中沉睡，在火光中兩人更加感受到溫熱。
「寶貝，等我結束我的工作之後，就回來住吧，好嗎？妳會需要家的，一個屬於我和妳的
家。」
摩娜沒有回答，但卻只是露出淺淺的微笑。
突然她的腦中浮現水光莊園冰冷的空氣，加爾孤獨一人的坐在椅子上，以呆滯空洞的眼神
望著牆角的黑暗。
無助、軟弱並且寂寞……
這樣的加爾，誰能責怪他，誰又能責怪女巫嶺？
一抹感慨被睡意遮蔽，讓她還沒為自己回答這個答案──不，或許問題早就等於答案了。
暗嘆一聲，她終於沉沉睡去，將水光莊園的冰冷拋諸腦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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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我伸高雙手，好像這樣就能觸碰太陽一樣。「雖然這如累贅般的肉體，讓
我在上岸的瞬間感到疲憊，甚至痛苦……」我抿著唇，口中有些感到乾澀，但卻笑的十分
爽快。
「但這片土地及這樣的生活，才是我存在於世的理由。」
是的，這片土地，以及這樣的生活呀！
──摘自【賞景，暗礁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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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shiungk 來自: 118.167.240.165 (08/27 17:59)
※ 編輯: shiungk 來自: 118.167.240.165 (08/27 1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