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ibmibmqq:推 08/24 15:55
「你跟那些骯髒的生物有仇？」
「欠一個答案而已。」
烈爾特上了岸，把劍拔出來插在地上。他拿了條帶子蒙住眼睛。
「跟我打打看吧。」
「遮著眼？」帕林疑惑地問。「這放水也放太大了吧。」
「你不是對用斧頭的技術很自豪？我來驗收一下。」
「這可是你說的，等下骨折了別怪我。」
「無所謂。」
擦了一下臉上的水珠，烈爾特平舉劍鞘，正確無誤地指出帕林的位置。矮人訝異了
一下，然後悄悄地繞著烈爾特往右移動。劍鞘像是長了眼睛般跟著。
「這什麼邪門的招式？」
帕林按耐不住，一拳掄過來。烈爾特側身閃過，劍鞘一掠把矮人絆倒在地上。帕林
摔了個難看的狗吃屎，爬了起來又是一拳。
「手下留情會吃大虧的。」
劍鞘直刺，帕林趕緊收拳側頭。沒想到這是個幌子，烈爾特腿一掃，帕林又摔在地
上。躺在地上吃了一嘴沙的帕林看著烈爾特蒙住雙眼的臉，不死心地抽出斧頭。
「看斧！」
「你下盤太不穩。」
斧頭破壞力雖大，勁道也勝過很多武器，缺點就是攻擊範圍太小了，一定要近身。
烈爾特往後一躍，始終吊著兩個手臂的距離。一個往前疾跑，一個往後飛躍。烈爾特忽
然改變方向一個側翻，劍鞘箭矢般射出，帕林扭轉身子的瞬間雙腿間絆到劍鞘，又大摔
一跤。
「我恨你。」
「過獎了。」
「才不是稱讚你。」
「到底怎麼辦到的？矇著眼睛眼能打架。」
連投擲武器都這麼準，不可能是運氣吧。夜精靈緩緩地把帶子拿下來，帕林第一次
看到烈爾特的左眼。他猛然瞳孔放大，牙齒打著顫。烈爾特把左眼遮起來，看著仍然發
呆好一陣子的帕林。好半天他才吐出一口氣：
「他媽的……我得去找個牧師驅邪一下。」
「你看見什麼？」
「太恐怖啦，明明只是……看一下而已。這好像蛇髮女魔的眼睛那樣。」
那是一種古老的怪物，很像納迦，不過頭髮是一條條邪惡的蛇，傳說看到她的眼睛
就會變成石頭。烈爾特很平靜地說：
「現在知道為什麼我要找那些惡魔了嗎？」
「那個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會看到那種東西？」
對於鋼鐵意志般的矮人，都有這麼大的殺傷力嗎？
帕林又有點害怕地問：
「那些……是真的嗎？」
「我不能告訴你。總之你別擔心，這有點像術士的恐懼術，一種死亡構成的幻象術
而已，專門打擊精神層面的。」
「他媽的……這讓我心情變得很差。讓我看到認識的人被殺死，你這次實在太過分
了。」
「我無法控制。你聽過夜精靈一種名為惡魔獵人的特殊戰鬥家嗎？」
「逃到外域的那個就是嗎？」
「是……他們即使不用眼睛也可以戰鬥。就像剛才一樣。」
「你雖然很冷漠講話有時候還很惡毒，可是一點也不像笨蛋啊。」
「什麼意思？」
「用惡魔的力量去殺惡魔……你瘋了不成？」
帕林難得認真嚴肅地說。
我瘋了嗎？我從來也不是喜歡魔法的人。他們透過法術的感應力戰鬥，訓練出一套
強大的戰法。我一點也不想要這種能力，即使威力非凡。縱使達到很多惡魔獵人夢寐以
求的清晰超靈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或許吧，我自己也不曉得。我回來的時候應該還有兩三天時間幫你，這些時候你
還是要自己訓練。米格跟你的默契還是不夠。」
「該死，你老愛在我忘記這件事的時候提起。」
「還有，記得幫我餵狗。」
「……臭小子。」
本來就四處流浪，也沒什麼東西可以帶，收拾的時間短得可憐。
希利蘇斯。現在應該也處在高度警戒狀態吧，那些讓人不舒服的蟲子。惡魔們最喜
歡待在這種地方。痛苦、死亡、絕望。光是吞噬這種負面的情緒就可以讓他們成長到很
嚇人的地步。
『沸騰的心，血的渴望，灼熱的靈魂。
我們踏上戰場，歌頌死亡！
…… 』
那首歌。在船艙內的烈爾特一身冷汗醒來。每次聽到這個旋律，就越來越清楚。
『那些是真的嗎？』
烈爾特想起帕林問的。烈爾特不告訴他，是因為自己也不敢確定。未來……沒有人
可以看到未來的。但是，那些事情確實都發生了。縱使出現的方式有些不同，烈爾特在
過去看見的死亡輾轉一一被他聽見，發生在現在。
在恐懼別人的瞬間，自己也會看到。所以對於恐懼術烈爾特並不害怕，他的生活早
就浸泡在死氣沉沉的各種死亡中。他看到很多朋友的死亡，但他們現在還活著。
因此他也不知道。
夜精靈活得很長，知識也很豐富，他們有近乎無限的時間。他們因此比其他種族更
了解尊重時間，以及時間各種定律。看未來，是絕對不可能的，想要改變過去，那更要
付出未知的巨大代價。
走到甲板上隨意吹著海風，看著遠方聚集的暴風氣團，雨雲像半空中的漩渦，偶爾
夾雜噴發著閃電。那裡是大漩渦的位置，古老沉沒的城市，爆炸撕裂的力量的中心。哈
格勒茲，烈爾特少數的好友之一，過去曾是典獄長的部下，他曾經涉足失落的島群過，
烈爾特聽他說過一些在海底多年的城市廢墟的故事，還有很多謎一般的古老遺跡。如果
能去那裡看看，或許有什麼線索也不一定。
如果這四個惡魔也沒辦法……那下一步應該是誰呢？這眼睛，如果是拉格納羅斯也
不知道的事、古老惡魔也不知道的事、奧尼克希亞也不知道的事，那還有誰會知道？
伊力丹會知道嗎？惡魔的力量他很清楚吧？
翡翠夢境呢？進入其中有用嗎？
阿薩斯呢？天譴軍的魔法有記載嗎？
時間之流呢？時間狹縫中的青銅龍看得到答案嗎？
世界樹重生後，能夠幫助我嗎？
西蒙妮那時候說的話『眼睛讓人興奮』是什麼意思？
他忽然想起，哈格勒茲轉述那時候瑪翼夫說的話。
伊力丹找到了一個『眼』，上古惡魔威力強大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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