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ttwarrior (罐頭)
看板WOW
標題[創作] 休瑪外傳-3
時間Wed Apr 23 23:45:33 2008
本來嘛，我是已經餓到絕望了。整個溼地除了魚人，就是有垃圾味的迅猛龍，
我堂堂的草原獅王最後竟然要餓死在異鄉。雨點打在我臉上，我逐漸想念起森林裡
四處都有的豹、熊，還有羚羊跟陸行鳥。該死，我甚至還想念那些該死的魚!!
我想我快要餓死了，因為我竟然看到一隻有長耳朵的幻象。
據說快死掉的時候，都會看到幻影。
偏偏這幻象還非常真實，有白色的毛皮，還有天真的紅色大眼睛。靠，奇怪生
物的幻影真煩，在我旁邊跑來跑去的，還踩到我身上來，跳阿跳的。
「快走開好不好...我好餓沒力氣管你。」
而且...怎麼這麼重啊? 幻象有重量嗎...?
我再看了一次那雙紅眼睛，感覺很面熟。該不會是...
「兔子!?」
這是初生之兔不畏獅嗎? 他在我面前踩著水漥，噴得我滿臉。先是驚訝，然後
是不解，最後...是喜悅啊!
「小兔子，乖...過來喔~」牠衝著我笑，好可口的樣子。
掌起爪落，我給他個痛快。這是對獵物的尊重，也是我的原則，我才不虐待獵
物，那樣真無聊。
好吃。果然是小兔子，好嫩的口感，還帶有一點嚼勁兒，有四顆星的水準! 我
唯一吃過的五顆星的兔子是在黑海岸抓的，很稀有的粉紅色兔子，那簡直是地上少
有的美味! 可惜好久才能打到一隻，頂多當點心吃。
黑海岸，好遙遠的感覺。媽的...害我只能吃四顆星。
都是你害的。烈爾特你到底是怎麼了嘛!
「唉...」
一隻根本不夠，也許北邊會有更多兔子。等我吃飽了，就去找一個新家，過我
自己的日子，還要找個絕世美獅，生一打小獅子。氣死你，哼。
我在雨中奔馳，一路往北。
才抓幾隻兔子，我就已經離港口很遠了。前方是一座大橋，雄偉的石橋大剌剌
地地橫躺過低深的海峽，激湍在底下猛烈地碰撞翻騰，怒潮一次次地撞上兩旁的岩
岸，然後粉身碎骨。
跟佐拉姆海岸的景觀差好多! 梣谷邊境的海岸總是一片荒涼，四處是蛇人蠕動
而已，放眼望去全部都灰撲撲的，暗沉又悽涼。
「幹麻一直想以前的事情。」
我用爪子無趣地在樹幹上畫畫，畫一隻勇武的獅子和一個笨獵人。
明明是出來渡假的，反而越弄越煩。外面的世界是挺不錯的，但好像缺了一點
什麼。不曉得烈爾特現在在幹什麼。射擊訓練? 還是體能訓練?
不小心用力過猛，我扯下一大塊樹皮。
「找掩護!」一個粗獷的沙啞聲音大吼著，把沉思中的我驚醒。
然後是砲彈爆炸的巨響。我"咚"地跳起來，閃到那棵樹後面。才剛躲好，馬上
一顆子彈擦過我前面那棵樹。
「靠...我的圖...」才畫到一半的...!
「敵人偷襲!」那個聲音持續地扯著喉嚨大喊，把我的抗議硬是蓋過去。「注意
後方! 戰士...」
又是"碰"的一聲，聲音的主人似乎被擊中，一個悶哼之後，喊到一半的警告頓
時斷了。我小心地探出半顆頭來偷瞄。
眼前是一場遭遇戰，一群褐矮人車隊被中途偷襲。本來是裝著貨物的馬車很倒
楣地在肚子上被開了一個大洞，裡頭的一些貨物，像是鹽巴、肉乾、飲水之類的東
西散了一地。
「我的天! 還有培根...真浪費啊!」我惋惜地看著培根在沙土裡掙扎。
車隊護衛跟黑矮人打了起來，但是他們都是些輕裝備，一下子就處於劣勢。在
幾名守衛倒地之後，幾個褐色矮人似乎明白了情勢的危急，開始慢慢地往南撤退退
。但其中一個穿著布袍的矮人卻往前衝，不過隊友很快地攔住他。
「往南退啊!」那個天雷般的吼聲又出現了。我這才發現翻倒的貨車後面躺臥著
一個老矮人，他穿著全身的重鎧甲，有著一臉酒紅色的大鬍子。
「聽不懂話嗎?」他威嚇地對著布衣矮人吼。一個黑色矮人跑向他，他舉起槌子
招架住對方的攻擊。「唉呀! 你們誰拖走那個白痴!」
布袍矮人被他的一個隊友往後一扯，然後像是麻袋一樣被丟上山羊背。他還一
直不斷地掙扎著，然後被隊友狠狠地猛敲之後昏了過去。
「好個制裁之槌!」老矮人喝采。他滴水不漏地招架著黑矮人的攻擊，一把槌子
防守地十分完備。黑色矮人連攻好幾槌都沒有傷到老矮人，生氣地用雙手舉起戰槌
用力往下砸。
「老子來教你怎麼用武器!」老矮人向旁邊滾開，避開攻擊後馬上用單手槌往上
一拉，直接掃中對方的下巴。黑矮人彈得老高，然後重重地摔下來，同時我還看到
幾個像是牙齒的東西散落在附近。
...一定很痛。
「來領教諾汀的憤怒之錘，黑鐵懦夫!」老矮人大聲地對那些黑矮人說。
那群黑色的矮人用一種憤怒的眼神看著他。他們有四個人向老矮人的位置靠近
，其他人則是繼續追趕撤退的車隊。
「嘿! 你們的腦袋跟我的槌子比起來哪個比較硬?」諾汀用單手揮舞著大槌。
我現在看到他本來遮住的傷處了，他左胸的鎧甲被某種東西打碎了，凹陷進去
，裡頭是暗紅色燒焦的皮膚。
黑色矮人嘲謔地看著他。其中一人走出來，模仿他揮舞槌子的樣子，然後用槌
子假裝敲中自己的頭，滑稽地摔倒。他們一群人爆出笑聲。
接下來我簡直看傻了眼。
「一群熔渣!」
老先生大喝一聲，雷霆之槌用可怕的速度飛向剛站起來對著同伴笑的黑矮人。
槌子精準地擊裂那個小丑的腦袋，本來低級的笑臉瞬間分成幾十塊。
「哼。」諾汀冷笑一聲。「腦袋開了花，看你還能怎麼樣。」
其他人大怒，他們衝上來，對諾汀老先生猛槌。他已經沒了武器只能勉強地閃
躲著對要害的攻擊。雖然穿著鎧甲，在這種挨打的情況下根本也稱不了多久的!
我要救他。
「殺了我啊! 難道你們連這個膽子都沒有?」
嘖，沒想到他脾氣跟石頭一樣硬，嘴巴上的氣勢不會輸的。現在他的四肢幾乎
都用奇怪的角度彎曲著，大概是被打斷了。我想老先生應該也沒辦法治療自己吧。
對方有四個人比較靠近，全部是近戰武器，我罩的住。低伏進草叢，小心地選
擇著有陰影的路線，我盡可能靠近他。就在我要行動的時候，兩個黑矮人對準了老
矮人的頭猛力一錘!
「該死...」
我暗罵。不過不是因為老矮人死了，而是因為他開啟了一個光盾，把自己包在
裡面。那群黑矮人驚呼，連我這救人的也被他嚇個半死。
「呼哈哈! 草包! 聖盾有沒有看過? 怎麼這麼蠢啊!」老矮人得意地大笑，笑到
眼淚都流出來。黑矮人暴跳如雷，槌子徒勞無功地敲著光牆。
開什麼難笑的玩笑...把你丟下來算了。等我把他救出來，先狠狠地咬他一口。
我抓準了聖盾消散的瞬間，趁著那群氣到沸騰的黑傢伙們在大聲叫囂的瞬間竄
入了諾汀的影子裡。我用鼻子和爪子輕輕地碰了碰他的背，他顫了一下，隨即鎮靜
下來。老矮人用眼睛的餘光注意到我之後，立刻轉回去面對黑矮人。
「你們哪一個要再來和我打一場?」他宏亮地喊，以幫我分散敵人注意力。
我讓他靠在我的背上，在下一次槌子敲過來之前撒開腿突進。傻瓜們被我嚇了
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拉開了二十幾碼的距離。我不想炫耀，但是我對自己的
腳力是很有自信的，嘿嘿。
「哈哈! 黑鐵鎔渣! 沒想到我還留一手吧!」老矮人脹紅著臉對著他們喊，激動
地差點摔下來。
「欸...搞清楚你躺在誰的背上!」我朝他吼，如果他聽得懂的話。
一路疾奔過了大橋，我們進入了一片青翠的高原，黑矮人追了一陣子終於發現
他們的腿實在太短，距離一點都沒拉近，只好在橋邊大吼大叫的。跑了一段，我也
不得不慢下腳步，矮人還真的滿重的。
他示意我停在一棵樹下，我小心地讓他背靠樹幹坐好。他的四肢還在泊泊地出
血，整個鎧甲一大部分閃著暗紅，呼吸也很混濁。
「呼! 黑獅子你跑起來真快! 看那些熔渣的屎臉!」諾汀開心地咧嘴大笑，他動
了動左手，似乎是想拍拍我，接著意會過來自己現在已經廢了。
「呿，打架不怎麼樣，折騰人倒是滿在行的。」他看著自己的手說。
我們在樹蔭下休息了一陣子，他多少恢復了一點血色。諾汀老先生嘗試著用聖
光治療，不過都沒成功。
「天殺的，明明我這麼虔誠的，誰規定聖光術一定要舉手才有效果?」他抱怨。
「獅子幫我個忙，我想抽根煙。我腰袋後面有菸草跟煙斗，謝啦。小心點，我的煙
斗不便宜。」
...搞屁! 我不幹了! 你在這邊餵鳥吧!
「別走啊! 好心的獅子大哥! 欸，不管聖騎士會遭天譴的! 喂!」看我不甩他，
諾汀趕緊說。「等我們到避難谷地，我請你吃一整隻雞，不，一整隻牛!」
...一整隻牛。
可惡，我才不會被食物收買!
「兩頭!」
...兩頭牛。
我停住腳步了，牛在我腦子裡奔馳...轟隆轟隆。
「唉呀，再給你一隻烤鴨可以了吧!」
我看了看我的爪子，嘆了口氣，慢慢地走回他腳邊。我不是為了牛肉喔! 只是
同情他而已。嗯，只是惻隱之心發作，不要誤會。
我花了不算短的時間勾出他油膩膩的菸斗還有菸草袋，然後用我的左前腳壓住
煙斗，用右前腳挖出菸草，再塞進去。等我好不容易弄好，已經滿地都是煙草了。
「唉呀!」矮人驚呼。「沒火種，可惜啊。」
「...」
我好像把腳下的菸斗踩斷了。
老矮人可惜地看著煙斗，然後靠在樹上閉目養神。我聽烈爾特說過他們一族的
故事，果然是鋼鐵般的種族，都傷成這樣還可以面不改色。
「以前沒有成為獵人，好像滿可惜的啊。想想你這小傢伙這麼棒，那些從後面放
冷箭的傢伙們實在是很幸福。」
老矮人張開眼睛，用一種很惋惜的表情盯著我。他雖然看起來有點虛弱，不過
他的的聲音仍然震得我耳朵發麻。矮人好像都覺得不用喊的別人會聽不到一樣。
「剛剛那個是我弟弟，哈哈，他們能全身而退可是我的功勞啊。」他得意地說。
「有你小傢伙陪我倒也挺不錯的，你要是會說話就更好了。」
「吼~!」
「你也這麼覺得啊! 哈哈。」
...誰這麼覺得了。
毫無預警地，他拍了拍我。
我以為他的手已經不能動了。
「老先生?」
但是他那有力的聲音沒有再響起，他的手只是擺在我背上。至今我仍然記得那
個爽朗的聲音，直到最後一刻，他還是從容地大笑著，如此瀟灑豁達。
想必聖光之地一定會變得很吵吧! 我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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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19.70.97.34
推 wn5:矮人聖騎推 04/23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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