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ttwarrior (罐頭)
看板WOW
標題[創作] 休瑪外傳 12
時間Sat Nov 1 23:31:12 2008
幹，真是好險。
千鈞一髮之際我避開了要害，在地上一個翻身滾出他的攻擊範圍，不過頸側還
是被拉出一條長長的口子。我不敢再大意，面對他第二下兇猛撕咬我謹慎地避開。
「不錯。」他遊刃有餘地說。
哼了一聲，我又給他一記爪擊。斷牙正好對我展開另一波攻勢，我立刻將利爪
鎖定他的胸口。但他絲毫不在意這些攻擊，仍然以高速衝向我。
「靠，又要撞在一起了。」我瞬間閃過這些念頭。
我感覺到爪子陷入肌肉裡，同時被他狠狠地撞飛，感覺自己好像在和石頭打架
。我順勢帶出了一片血霧，然後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衝擊的力道讓我一時之間無法
呼吸，猛嗆了幾口灰塵，幾乎站不起來。
「很有力的一擊。」
斷牙的左腳被我扯開了一大塊，隱約可以見到骨頭，血淋淋地順著他棕紅色的
毛皮淌下。該死，攻擊被撞偏了，要是他胸口被我開上這麼一個洞，他早就死了。
我吸了口氣，跳了起來，調整自己的呼吸，盯著他看。
「你那隻腳廢一半了，不趕快找地方治療，你以後也別想走動了。」
我是喘著氣，忍住左腳不斷傳來的劇痛才有辦法說完這些話的。不過現在他已
經無法再戰了，被他這麼一撞也值得。
「不要輕敵啊，休瑪。」沒想到，斷牙完全不把這樣嚴重的傷放在眼裡。
「不要逞強了，快滾啊！」我吼。
「你也快撐不住了吧？我知道你被那頭狼弄的傷還沒好，這兩天照顧小孩子也
消耗不少體力。」
「那又怎麼樣？依照現在的情況，我剩下多少戰鬥力都一樣，你還是乖乖放棄
吧。」我不耐煩地說。
「我一定要帶走他。」斷牙搖搖頭。
「哼，跟蹤了我們兩天，就只是為了帶走小克？你的目的不只這樣吧？」我話
才說出口，拉克西里就傳來一聲驚呼。
「他一直在監視我們？」老虎問。
「對，殺氣是騙不了人的。」
「休瑪，你很優秀，就是太莽撞了一點。」他又露出那種自信的笑容，顯然不
認為他已經輸了。「我不隱藏殺氣，因為……」
為什麼？
他……
即使我反射性地攻擊他，也完全跟不上他的反擊。在我撲向他的前一秒，他整
個身子跳了起來，踩在我身上，衝向後方的拉克西里跟小克。
「因為沒有必要！」他的聲音有力地自空中響起。
怎麼可能？他明明腳都快斷了！
我勉強爬了起來，看見後方打起了閃電戰。速度上拉克西里是略勝一籌，可是
力道跟侵略性完全壓倒性的劣勢，只能靠著敏捷的身手在閃避攻擊之後偶爾反擊一
下，不過造成的傷口根本沒什麼威脅。
「你跟休瑪是不同類型的喔？」在連擊不中數次後，斷牙笑著說。
「抱歉喔老大哥，我只能看，不能摸。他是我男朋友，而且很愛吃醋，下次請早
。」拉克西里很無恥地胡扯，也笑了笑。不過我看得出他也是非常吃力在閃躲，說這
些話不過是爭取讓我休息的時間。但聽完這些話讓我差點吐血，完全沒恢復到體力。
「喔？」斷牙看了我一下，眼中露出一種同情。「這樣啊？」
「是啊，如果你在年輕個七八歲，可能我就跟你走啦！」
「是嗎？」斷牙一邊說話，攻勢卻不停。「你叫什麼名字？」
「拉克西里，產地是冬泉谷，至今未拆裝，不過是非賣品。」
「哈，那休瑪真是很有耐心。」斷牙揶揄他。
「不，他某方面很急的。」
「幹，你們是白癡喔！」聽到這我忍不住大吼。
斷牙似乎也覺得很有趣，笑得很開心。拉克西里也繼續跟他講一堆有的沒的，
如果不看他們你來我往的交手，這情景還滿和樂的。
「大哥，你的腳怎麼這麼快就好啦？」
「這是我訓練後的能力，這點傷對我來說不是問題。」他猛烈地連續飛撲、撕
咬，卻被拉克西里不停地閃過。
「喔？那有什麼限制嗎？」拉克西里眼中閃過一道光芒。
「你想從我這打聽是浪費力氣。」斷牙說。「還有，拖時間也是沒用的。」
「我才沒那麼心機呢，只是聊天而已。」
我仔細一看，斷牙剛剛被我扯開的傷口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三條淡淡
的血痕。他真的是普通的豹嗎？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強的再生能力？還是說他其實是
食人妖？不對，這好像也不太可能。
而且，他說那是『訓練過的結果』。
「喝！」斷牙低吼一聲，衝向拉克西里。
銀色身影也正面急奔向他，我還來不及大喊，拉克西里已經閃開了一記兇猛的
爪擊，藉著斷牙的速度一躍翻過他的背部，拉出兩道長長的血痕。
「好！」我不禁大叫。
「想跑？再來聊天吧！」此時斷牙猛地扭過身子，後腳一蹬衝向了還在空中的
拉克西里。同時，他身上的傷口開始快速恢復。
眼看這次攻勢來的又快又猛，老虎無論如何無法全身而退了，我趕緊衝上去咬
斷牙的脖子。斷牙見狀立刻停止追擊，向後躍了三大步拉開距離。哼，他再怎麼快
速回復，咬到脖子也會死吧！我就不信他可以迅速癒合把我牙齒卡在他身體裡。
他沒有繼續進攻，我也停下來警戒著。
「小心點，休瑪，他真的很強。」拉克西里走到我身旁低聲說，一開始的笑容
早就完全消失了。
「我知道，而且還有莫名其妙的能力。」忽然我有一口怒火湧上來。「跟你的
舌頭一樣機歪！」
「哪裡哪裡。」拉克西里又不禁笑了出來。
「我不是在誇獎你！」氣死我了。
「鬧你真的好好玩。」
「媽的，認真一點啦。」
「好啦。」老虎瞄了遠方的斷牙一眼，轉回來小心地說。「我發現一點，他似
乎不可能無限地自我再生。你仔細看，他只針對嚴重到會妨礙戰鬥的傷口治療，而
且每次他恢復過後攻擊性就稍微降低了一點。」
是這樣嗎？我觀察了一下他一開始再生的傷口，跟接下來他恢復的毛皮，兩者
顏色確實是差了一點，他有許多小傷也就這樣放任著。
「呿，如果他不消耗到一定的程度，我們兩個還是打不贏他的。」
「沒錯，我們不能比他先倒下。」
「小克呢？」我忽然想到。
「我讓他躲在樹下的石頭後面。」
「注意他的安全。」我說。「萬一他──」
「好啦，我知道。」
「……你又知道了。」胡說。
「我們有心電感應啊。」
「你……」我差點揍他。
「總之，我們要合作才行。」
「當然。」如果我還沒被你煩死的話。
現在我身上除了原本的腳傷，又多了很多血痕、瘀青，我可以感覺到身上某些
地方正在流血、爪子也斷了一部分，鬃毛甚至被血凝結成塊。看上去一定很慘，別
人還以為我是哪裡來的流浪動物。
斷牙並沒有阻止我們交換情報，只是遠遠地睥睨著：
「兩位何必這麼辛苦呢？剛剛交手之後你們應該很明白彼此的差距才對。只要
讓小朋友跟我走，我也不會傷害你們。況且這也是為他好……」
「你想要帶小克走就殺了我，要我投降門都沒有。」我打斷他的話。
「……希望你不會後悔。」斷牙冷冷地說。「絆腳石果然就是要踢開。」
「誰被踢開還不知道。」拉克西里也挑釁地說。
「希望大地之母會保佑你們。」
斷牙又展開了進攻，直直奔向我，拉克西里則搶先在我之前衝向了他。
「不閃了嗎？」斷牙對拉克西里笑，揮出爪擊。
「大意會吃虧的。」
送了他這麼一句之後，拉克西里迅雷一般地咬中了斷牙的左爪！由於雙方交會
的速度，拉克西里一躍之後很輕鬆地將斷牙的身體拉升起來，使他失去平衡，整個
胸膛暴露在跟在後面的我的面前。
「哀號吧！」我對著他的身體撲上去。
斷牙後腿一踢，整個身體順勢向右邊轉了過去，我只有咬中他的腰部。他忍痛
踹了我一腳，才讓我放開他。我跟拉克西里並肩回到原本的隊形，斷牙則沉默地看
著腰上血淋淋的齒痕跟被咬穿的腳掌。
他吸了一口氣，傷口的血開始止住，卻不像剛才那樣完全癒合。
「你們配合得很好。」他冷冷地說。
「感覺不賴吧？一加一可是大於二的。」拉克西里笑著說。
「你很聰明，老虎。」斷牙沉著地說。
「謝謝，您也滿厲害的。」
「是說我命硬嗎？」他自嘲了一下。
我就算在最佳狀態也不見得打得贏的敵人，靠著互相配合竟然打得他無法還手
。這就是團隊的力量嗎？難怪烈爾特常說戰爭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拉克西里和我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點點頭，還做了個鬼臉。
「那麼，接招吧。」斷牙說。「我要拿出真本事了。」
「放馬過來。」我盯緊他。
接下來的情況我幾乎記不得了，因為我全部的精神都用來抵擋他瘋狂的攻擊。
斷牙完全忽視拉克西里的支援，狂風暴雨般地攻擊我，每一次出手都更加凌厲，一
爪一咬一撲都帶著無限的殺意。我漸漸地支撐不住，被他連續重創幾下，躺在地上
動彈不得。
可惡……要結束了嗎？快站起來！站起來啊！
「再見了！」斷牙從空中瞄準我的脖子，打算給我最後一個痛快。
「休瑪！」拉克西里從旁奔向我。
「不要！」小克忽然衝了出來。「不要打了！」
這一喊我們三個都各自分了心，掛念著不同的事情。但心裡卻明白此刻除了拼
了命殺死對方，沒有別的存活方法。
戰鬥之中，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是不變的真理。
戰勝者，就是浴血前進的人。
總有人必須倒下，然後……化為塵土。
會是我嗎？
「不要打了！」小鬼更用力的喊著，卻阻止不了這一切。
「去死吧！」
忽然，一雙眼睛，帶著秋夜澄澈如水的深邃以及繁星點點，在我心中浮現。我
好像聽到風吹過，在訴說著什麼。
我還有……還有自己的命運要去追求，絕對……不可以死！
「可惡！」
我怒吼一聲用盡全力把爪子送進斷牙的身體，同時用不知哪裡湧出來的力氣撞
向他。斷牙竟然完全沒有閃避，被我結實地撞個正著。
「小心！」拉克西里驚呼。
「斷牙！」小克睜大了眼。
一個讓我心臟停了一下的機關聲響起，很輕微卻不知怎麼地，穿過了一切聲音
確確實實送進我耳裡。接著，我一個打滾和斷牙一起摔倒在地上，不停地喘著氣。
剛剛……那是……
「該……咳……該死！」斷牙似乎失去了力氣，渾身沾滿了不知道是他還是我
的血，看上去非常恐怖。他虛弱而痛苦地掙扎著，眼神卻輕輕地飄向小克。
然後，我看見一支細小的針頭插在他身上。
「混帳！卑鄙無恥！」
我對著山坡上出現的幾個人怒吼。那裡有一個綠色哥不林拿著一把槍，看起來
是發射讓人發軟的毒藥機關，之前我也被那個東西射過。哥不林身邊還有三、四個
拿著其他遠程武器的高大男人，而站在最邊邊的，是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
「……尤金。」拉克西里低聲說。
「哼。」我怒火中燒地盯著他們。
那群人自山崗上睥睨著我們，其中幾個男人還露出讓人不舒服的笑容。
「竟然沒射到他！」遠方的哥不林尖聲說著。
「別急，崔斯里克先生。」尤金淡淡地說。「跑不掉的。」
「嘿，這可是上好貨色，我早就想換換做靴子的材料啦！你看那漂亮的黑色毛
皮！小心點別傷到啦！」
幹，拿我做靴子？你想用長著噁心黴菌的腳踩我那我還不如自殺死一死。
「想抓我？」我低聲警告著。「不要太囂張了！」
「休瑪，你還是不要反抗比較好。」尤金看著我說。
「不能換點新詞嗎？所有人都叫我不要反抗，我是這種白癡嗎？」
「識大體者為英雄。」
「英雄？哼，那可以吃嗎？」
「別跟我打哈哈。」他語氣嚴厲了起來。
「你們在說什麼！快把他抓起來啊！」哥不林忽然插嘴。
尤金的面具雖然遮掩了他的情感，我卻可以從他話中的停頓知道他對身旁的綠
皮鬼很不耐煩。說實在，這小矮子穿得花花綠綠的，活像是個開滿花朵的仙人掌，
和尤金的冷漠比起來多了一份滑稽和莫名的喜感。
「休瑪，你別忘了你的小朋友。」
「操！」「小克！」「可惡……」
一名男子不知道何時潛行到小克身邊，用刀子抵在他白嫩的臉蛋上。我和拉克
西里不禁同時喊了出來，而第三個聲音則是我腳邊的斷牙。
「小黑？」小克害怕地說。
「安靜點小鬼。」男人惡狠狠地說。
「對不起……」小克對我說。
「沒關係。」
「我真的……」他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真的沒關係。」
「還有……斷牙……」
「叫你閉嘴！」男人喝斥。「不准哭！」
一個耳光結實地打在小克臉上，半邊臉立刻腫地老高，紅通通地非常明顯。他
媽的，一定打得很用力，我操！
「……。」斷牙雖然沒有說話，我卻感覺得到腳邊的野獸即將爆發。
小克強忍住眼睛裡的淚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他一定很害怕吧？都是我沒
能保護好他，讓小克連哭泣都被禁止。可惡，我真想把那個男人四分五裂。
（哥不林這時又在尖叫，尤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正當我要開口要求尤金放開小克的時候，一銀一紅兩道身影分別衝向了脅持小
克的傢伙。
「掩護我！」斷牙爆吼一聲。
「下面！」拉克西里回應。
「不……呃啊！」
那個男人沒想到他們會出手，整個鬆懈了下來，還對著同伴擺出得意的表情，
一虎一豹立刻趁著空檔發難。對方慌了手腳，完全忘了手上有人質，竟然拿刀子揮
向拉克西里，刀鋒立刻被咬住。拉克西里將他繳械後，斷牙在對方低頭的瞬間咬斷
了他的脖子。短短幾秒之間，刺客已經倒在血泊中了。
真是驚人，我以為他不能動了。
「你不是中了麻醉針？」我向後退到斷牙和拉克西里旁邊。
「……事實上我現在連站著都很勉強。」斷牙低聲說。
「剛剛打得這麼激烈，沒想到現在竟然要聯手。」我說。
「敵人的敵人……呼……呼……」他沒能說完就倒下了。
「就是朋友……嗎？」拉克西里緩緩地說。
我很快地觀察了一下斷牙的情況，也許是剛剛那樣戰鬥加速了毒藥在身體裡循
環，藥力完全發作了起來，所以他整個身子癱軟在地上。小克難過地坐在他旁邊，
抱起了他的身子。一抬頭，小克正好和我四目相對，他立刻低下頭。
「對不起……」
「打發他們之後，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這隻豹要找你。」
「我……小黑……」
「保護好你自己。」我轉過身，然後輕輕地說。「我不希望你再出事。」
小克看著我，良久良久，彷彿聽懂了我的話。他正打算要開口時，遠方又傳來
吵雜的爭執。
「你在發什麼呆！」崔斯里克那高八度的聲音非常清楚。「沒看到人質都被救
走了嗎！」
「……先生，請你冷靜點。」
「我怎麼能夠冷靜！要是……要是他跑掉了，我一定……」
「請你安靜！」尤金厲聲說。
哥不林安靜了下來，因為尤金的火槍指著他。他瞪大了眼睛，顯然是氣炸了，
整個臉脹得通紅，好像醃壞了的茄子。
「最好不要失敗！」哥不林哼了一聲，還是小聲地撂話。
尤金揮了揮手，後方三個男人拿出了槍，各自瞄準了我們，他自己也舉起手槍
，瞄準我。我不自覺地往前站了一步，擋住其他人。
「我數到十，」他放開了火槍的安全裝置。「你不投降，我就殺一個。直到三
十秒後你的同伴都死光了，我就殺了你。」
「……混帳。」我咬牙。
「瞭解了沒？第一個目標是那個小孩！」所有的男人立刻瞄準小克。
「操！你連小孩子也想殺？你怎麼這麼無恥！」我大罵。
「一！」他喊道。
……我該怎麼辦？
如果……我死可以救他們，那就殺了我吧。
可是，尤金真的會放過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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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evilsura:拉克西里每次都讓我捧著肚子大笑XDD 快出新篇!(敲碗) 11/06 19: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