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ckbbwtb:看到ID就是要支持! 休瑪!!! 10/22 21:04
→ sttwarrior:樓上的念力超強XD 牠快出來了…… 10/22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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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KRSmp:希瓦娜斯這必取! 坎多蒙難道也被表了? 10/23 01:50
哈格勒茲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一股強大的吸力便將他往後拉扯。這股
力量來得又快又急，哈格勒茲感覺胸口跟頸部一緊，連肺中的空氣都給擠了出
去。等他恢復知覺時，被魔法扭曲的暈眩噁心感讓他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整個地面都在晃動，好像大地要裂成兩半似的。哈格勒茲還聽見了岩石崩
毀的可怕聲響，其間夾雜一股尖銳的嘶嘶聲刺痛著他敏銳的雙耳，很像某種高
速運轉的機械。盜賊找回了平衡感，發現自己周圍的人也掙扎著要爬起來，而
且這些都是聯盟的士兵。他身處在聯盟軍隊之中，部落則在遙遠的另一側。
珍娜女士站在前方，架起了一個巨大的紫色障壁。哈格勒茲看不清楚外面
發生了什麼事，不光是紫色的柔光模糊了畫面，外頭似乎瀰漫著霧氣，他只能
用夜精靈的夜視力勉強看出一些帶有溫度的紅光跟黑影。
一種壓抑的沉默被關在這紫色的牢籠裡。大家都知道一些不願說出口的真
相，卻沒有人發出一絲啜泣聲。那個彷彿用細針戳刺著耳膜的嘶嘶聲頻率漸低
，紫色護盾也在聲音停止的瞬間化為祕法的煙塵。好像失明多年的人忽然重獲
光明，冰冷的岩台一瞬間又回到哈格勒茲眼中。然而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七橫八
豎、凍得僵直的一具具屍體。他們彷彿姿勢各異的冰雕，有的人舉起雙臂遮著
頭部，有的拿起盾牌擋住自己，有些則是臉孔扭曲著大吼。但這些全都沒用，
全都保護不了他們。
天哪。哈格勒茲皺著眉，心臟好像被吞下去的口水沖到腳底似的。他趕忙
尋找他的部落小隊身影，卻沒看見任何一人。他心中一緊。戰場另一邊的希瓦
娜斯剛才也升起了一股屏障，這時同樣僵硬著臉孔的部落隊員一一從越過她蹣
跚地向前迤行。
沒有……連那個精明的冰棘都不在人群中。哈格勒茲慌張地張望著，甚至
希望可以聽見斬斧大罵著粗話。哈格勒茲加入失神的人群，忽然醒悟過來：因
為自己是個夜精靈，所以珍娜的魔法毫不猶豫地保護了自己。那些同樣遠離部
落方的其他隊友也許就沒這麼好運。哈格勒茲不認為希瓦娜斯有辦法保護這麼
多的人。
「不……！」此時有一個人發出了悲愴的呼喊。
那個戰士痛哭了起來，將臉埋進胸前女子的棕髮之中。像是瘟疫傳染開來
，哭泣、咒罵的聲音此起彼落。哈格勒茲謹慎地穿梭在或跪或站的悼者之間，
一一看著被寒霜覆蓋的死者，暗中希望不要看到他的朋友。
「影狼！」血精靈驚恐的聲音從他左側傳來。「你還活著！」
哈格勒茲點點頭，僵硬地笑了笑。冰棘雙手摀著嘴，一度明亮如翡翠的綠
色雙眼現在被驚恐染成了黯淡的墨綠色。她往前奔來，秀髮如金色的波浪，撲
在哈格勒茲懷裡。
「嘿，沒事了。我們都還活著。」哈格勒茲難得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嘻皮笑
臉，溫柔地說。他輕撫著冰棘的髮絲，感覺到她渾身發冷，不停地顫抖著。那
個精打細算，有時嫵媚、有時尖酸的女人現在靠在他胸膛啜泣，脆弱的像隻受
傷的貓。
「沒事了，別哭了。」哈格勒茲再度輕聲說。
「太可怕了……要是、要是我沒及時施展寒冰護體……」冰棘斷斷續續地
說著，光是回想都讓她感到恐懼。「真的很可怕！我嚇死了！」
「我在這，別怕。」
但哈格勒茲心中冒出一絲詫異。來傭兵團賺這種賠命錢的人通常都有某種
理由，而且多半身懷絕技，也有不怕死的決心。就他所知，冰棘過去也是縱橫
戰場的老手，對於死亡並不陌生，不應該會如此害怕才對。
「你有看到其他人嗎？」過了好一會她啜泣聲漸低，哈格勒茲問。
「沒有。」她嘆了口氣離開哈格勒茲的懷抱。
「希望他們有躲進女王的保護網下。」
冰棘忽然冷冷地說：「那個賤人才不會保護我們。」
哈格勒茲停下腳步，皺著眉看她。他不明白冰棘怎麼會大膽到公然辱罵希
瓦娜斯。血精靈顯然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控，四處瞥了瞥，然後靠近哈格勒茲耳
邊壓低聲音說：「她只想讓我們都死在這裡。該死，我真愚蠢，竟然傻傻地相
信。她早就說過──」
冰棘忽然遲疑了。她看著哈格勒茲，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
只消這麼一句，所有的絲線全串在一起成了一張網。過去身為情報人員的
訓練和盜賊對環境天生的敏銳直覺讓哈格勒茲明瞭了答案。他半嘲弄地告訴自
己想知道細節。
「你知道些什麼？」他輕柔地說。
「我只是聽見。」冰棘有些支支吾吾。
「聽見什麼？」哈格勒茲挑著眉說。「你早就知道她要除掉聯盟傭兵？就
像憤怒之門把我們派下去一樣？又是部落的秘密是吧？」
「對，我知道。」冰棘瞇著眼，似乎是驚訝著影狼對局勢的敏銳。
「而且妳也決定讓我們死──讓我死。」哈格勒茲笑了笑，好像沒事人似
地繼續找著其他人的身影，或是屍體。「早在她下令殺光聯盟奴隸時妳就該知
道她只信任被遺忘者。就算是妳屬於部落，女王一樣也不會放過妳。」
「我……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
「是嗎？我看不出還能有什麼樣子。」哈格勒茲的語氣輕鬆到讓冰棘感到
不可思議。「喔，大概是我還活著吧，少數跟預想中不同的地方。」
女法師惱怒地說：「你可不可以看著我說話？還有不要那麼尖酸！」
夜精靈旋風一般地轉身，讓冰棘差點撞上了他。哈格勒茲因她這樣顯得很
樂。「抱歉啊。我就是這樣，粗俗又無禮。」
「我沒有跟被遺忘者掛勾來陷害你們！」她生氣地說，用手指戳著哈格勒
茲的胸口。
「但我並沒那樣指控妳。我也相信妳不會，妳只是……沒有阻止。」哈格
勒茲無賴般的笑容黯淡了一些。「嘿，別那樣看我，我沒別的意思。容我提醒
妳這裡有不下一百雙耳朵，而我們的眼睛拿來找其他人應該更有用。」
哈格勒茲笑了笑繼續往前走，單向地中斷了這個話題。他雖然帶著笑容，
卻沒有笑意，就連剛才壓低聲音談話時也不時警戒周圍，一有人靠近便若無其
事地繼續尋找隊友。
冰棘默默地跟著，心不在焉地走在哈格勒茲身後。原本她以為希瓦娜斯再
怎麼樣也不可能真的對傭兵團的部落成員下手，至少不會這麼快。但剛剛她明
顯地察覺到：黑暗女王是故意不去救遠在靠聯盟端的部落傭兵。魔法繞過了她
的身邊，讓她險些被冰風吞噬。
如同冶煉廠的內部鎮壓一樣，她去除的部落並不少於聯盟。而冰棘再度認
清了自己的處境多麼糟糕危險。一股遭背叛的恨意，如同某種黏滑的綠色腐爛
物質在她心中滋長，她真希望用火球燒爛希瓦娜斯那張陰險卻又妖媚的臉孔。
但冰棘太明白希瓦娜斯的能耐跟狡猾，她得先逃出這完全是個報喪女妖、失去
精靈之心的怪物的魔爪。
對於影狼，她雖然有些可惜卻不打算通風報信。直到剛才，哈格勒茲臉上
那一閃而逝的失望忽然勾動她心裡某個情感。她明白自己失去了影狼的信任，
為此感到內疚……還有一絲心痛。
她試圖解釋，但影狼總是繞著玩笑話跟低級的趣味迴避話題，讓冰棘不禁
有些生氣。不但氣這個男人對她沒有一絲寵溺，也氣自己忽然這麼在乎。
「找到她了。潮汐。」
影狼有些費力地扶起牛頭人的屍身，小心翼翼地抹去她臉上的霜雪。冰棘
嘆了口氣，雙掌散發出一股熱力，在牛頭人身上蒸出一股水氣。潮汐睫毛上掛
著一顆水珠，靜靜地躺在影狼臂彎裡，像是進入悠閒的午睡般。
「牛媽媽……」
冰棘輕撫著潮汐祥和的面孔，將臉埋進她柔順的一圈白色頸毛之中。哈格
勒茲用潮汐的斗篷覆蓋住她的身體，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我想在這待一會兒。」血精靈說。
「嗯。」
哈格勒茲十分感激地快步走開，因為暫時分開而鬆了一口氣，而他相信冰
棘也有相同的感覺。他在部落的區域又走了幾回，仍然沒看見斬斧，決定走去
聯盟那邊看看情況。
此時，一道光芒消逝，引起了哈格勒茲的注意。一個男人像是空了的穀袋
從散去的光華中倒向哈格勒茲，他反射性地接住那個人。哈格勒茲撥開男人散
亂的頭髮，看見一張令他吃驚的面孔。
是那個聖騎士──坎多蒙‧維沙克。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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