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ttwarrior (蕉爺)
看板WOW
標題[創作] 眾影之巧 25
時間Sun Apr 24 09:42:55 2011
烈爾特背靠澡盆,用餘光打量閉眼哼歌的哈格勒茲。暴風城一別,近一年
沒看見哈格勒茲,幾次試圖與他通信,總得到失望的答案。幽暗城之戰時,烈
爾特瞥見哈格勒茲與瓦蕾拉‧桑古納爾交手落敗,心中的震驚難以言喻。這些
懷疑、恐懼、擔心,哈格勒茲真的明白嗎?烈爾特只想和他像從前那樣,單純
地打獵、喝酒,四處旅行,遊歷世界。但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了。每每想到未
來有天或許會成為敵人,烈爾特便感到害怕。
哈格勒茲本來就強壯,以夜精靈的角度來看,他也是接近戰士的體格。在
盜賊的道路上更是與眾不同,哈格勒茲的戰鬥風格比較像是拿著匕首的狂戰士
,他有時也以重劍搏鬥,常讓敵人莫名其妙地吃了悶虧。許久不見,哈格勒茲
似乎又壯碩了一些,身上添了許多刀傷,在深紫色的肌膚上添了許多白痕。
烈爾特注意到他左胸口那個刺青。那是個符號,約莫拳頭大小,看起來有
點像是月亮。哈格勒茲睜開眼,發現他的視線所在,笑了笑說:「怎麼?又不
是沒看過。你該不會染上什麼不好的惡習吧?」他故作害怕地縮到另一端。
「你想太多了。」烈爾特沒好氣地說。「我只是覺得奇怪……我記得你以
前刺的不是這個符號?」他疑惑地問。
「喔,那個呀。其實功能差不多。」哈格勒茲低頭打量著刺青。「只是芙
露死了,那個圖再也沒人刺得出來。」
烈爾特點點頭,意識到提出了一個令人尷尬的問題。烈爾特盯著哈格勒茲
,看不出他有任何不悅。若是有,他也隱藏得很好。
「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功能吧?」
烈爾特搖搖頭。「不知道。」
「幫女人避孕。」哈格勒茲乾脆地說。「只要這個符文在,我就不會把女
人肚子搞大。當初她逮到我後,二話不說就幫我刺了一個。」他溫暖地笑著,
彷彿這是什麼有趣的故事。「直到後來我跟芙露結婚,我發誓不再跟其他女人
上床,她才幫我抹掉。」他攤攤手,似乎很無奈地樣子。「你以為她很溫柔,
其實芙露管得很兇咧。」
「喔。」烈爾特有些尷尬地應了聲。「哈格,你還愛她嗎?」話才說出口
烈爾特就後悔了。哈格勒茲顯得有些驚訝,沉默了一會兒。「我只是好奇……
也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烈爾特不自在地補充。
哈格勒茲笑了笑,潛進微冷的洗澡水中,留下一陣寂靜。過了良久,正當
烈爾特想開口道歉時,他破水而出。水滴沿著他的頭髮、鼻子留下,並滑過他
的眼角,就像是在哭泣一樣。
「愛。我愛她。」哈格勒茲淡淡地說。「她是我愛過最深的女人。」
「我很遺憾。」
「沒什麼好遺憾的。她都離開七年了,我已經習慣了。」哈格勒茲苦笑著
,話鋒一轉,帶到烈爾特身上:「所以,你也該讓自己走出莎薇琳的陰影。我
們還得好好活下去呢。」
烈爾特被這麼一說,有些不自在地點點頭。他不禁懷疑是不是哈格勒茲故
意拿同樣的話來回敬。果然,哈格勒茲看見他的困窘表情,大笑了起來。
洗完澡後,哈格勒茲似乎心情很好,哼著一首輕快的捕魚歌,踏著悠閒半
搖晃的步伐,搭著烈爾特的肩膀回房。烈爾特將餘燼撥了撥,又丟了一根木柴
,火苗很快地竄起。倦意潮水般襲來,烈爾特正想問哈格勒茲是否要就寢,卻
見他翻找著背包,從裡頭拿出一個扁平水壺,在烈爾特眼前晃了晃。
「我珍藏五十年的月光酒。」哈格勒茲露齒微笑。「用最好的杜松子,加
上香橙皮、鳶尾根、石南草,以清晨初綻的月牙百合露水蒸餾而成。」
哈格勒茲一拔開瓶塞,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琥珀般的酒液在小杯裡
激起悅耳的聲響,純淨的色澤映著火光,彷彿是液態黃金。他隨手遞了一杯,
烈爾特心想著喝點酒更好睡,欣然接了過來。剛入口,微酸的橙香與鳶尾根獨
特的甘甜首先擴散開,接著濃郁的酒精如山洪暴發般襲來。暈眩感短暫地剝奪
了烈爾特的視力,喉部則像是吞了火般灼熱。
「哈哈。這酒非常烈喔。」哈格勒茲看烈爾特的表情,忍不住大笑起來。
烈爾特搖搖頭,呼了幾口氣。「嗯。但是非常之好。我很久沒喝到這麼純
的月光酒了。」他感受到四肢有股暖流,舌根則殘有淡淡的甜味,嘴裡滿是月
光酒的美好香氣。
「這酒留給你怎麼樣?」哈格勒茲再度替兩人添酒。「冬天喝很不錯。」
「我不像你這麼會喝。給我太浪費。」
「這個酒我還有很多。希瓦娜斯在物質方面倒是沒虧待我們。」烈爾特聽
見黑暗女王的名諱不禁瑟縮了一下。哈格勒茲聳聳肩,蓋上瓶塞將水壺推了過
來。「我也沒什麼好送你,一壺好酒聊表心意。」
「早點睡吧。」烈爾特放下酒杯淡淡地說。他現在不太想談這些事。今晚
的氣氛很好,烈爾特希望可以好好珍惜。
哈格勒茲點點頭,但他卻走向自己的行李。烈爾特忽然意會過來哈格勒茲
剛才的贈酒其實是在道別了。他不禁哀求道:「天亮了再走吧。」
「我是個盜賊呢,朋友。夜晚才是我的主場。」哈格勒茲一邊將夜行服與
漆黑斗篷穿上,背上他那個深褐色的背包。他將那把重劍斜斜插入背包與皮甲
間的背帶,將斗篷撐起一塊。
烈爾特反駁道:「現在沒有船!多待一晚不會有事的。」
「可能不會有事,但也可能會。」哈格勒茲的笑容讓烈爾特想給他一拳。
正因為他老是笑嘻嘻的,總讓人感覺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冰棘離開了,
她會不告而別絕對還有其他的原因。我相信塞拉摩裡有什麼危險,逼得她立刻
離開。」
「那也可能是因為她非常氣你啊。」烈爾特指出這點。
「她需要我幫忙克服一些……問題。」哈格勒茲隱瞞了些什麼,但烈爾特
不好追問。「總之她不會貿然離開,這樣太不明智。再說你不也認為我應該去
追她?」
哈格勒茲轉過身來面對列爾特,一身的黑,銳利的雙目鎖住烈爾特。那個
斗篷似乎不太單純,火光彷彿刻意避開,在盜賊身邊有一片暗影籠罩不去。
「你明知我說不過你,何必這樣用話堵我?」烈爾特搖搖頭說。「那至少
把這些帶著好嗎?」他自櫥櫃裡拿出一個小皮袋,裡頭有幾樣沉甸甸的事物。
哈格勒茲感激地接過,好奇地惦了惦。
「這是什麼?」
「幾個我做的工程學裝置。其中一個像陀螺的東西是地圖儀,休瑪留給我
的。牠當時在銀松森林、希爾斯布萊德區域紀錄了很多有用的資訊,我想可能
會對你有幫助……另外還有一些火藥、收發器,可能會派得上用場。」
哈格勒茲點點頭,將那小包袱收起來。
「謝了。我會想念你。」哈格勒茲往後退了幾步,幾乎融化在房角的陰影
之中。他輕輕一躍,便蹲跪在窗櫺邊,將擋風板推開。恣意灑入的月色將他的
五官剪成黑白兩面。
哈格勒茲忽然想到了什麼似地,回過頭來說:「你的那個戰士朋友人不錯
哪,讓我想到了法蘭契。不過他酒量似乎更好得多。」他眼中帶著笑意。
但烈爾特卻尷尬地無地自容。「哈格,我不是故意的。」但他自己都覺得
這像小孩子做錯事時的薄弱藉口。
「咦,我剛剛像是在罵你嗎?」他裝傻道,笑嘻嘻地。「我是很替你高興
啊。或許哪天我也可以跟這個葛羅泰認識一下,」他歪著頭想了想。「唔,不
過他女朋友似乎很討厭我。」
想到納爾菲氣得七竅生煙的模樣,烈爾特也笑了。「她一定會叫葛羅泰離
你遠遠地,否則罰他跪算盤。」
「唔,看來大家對我成見頗深哪。」他嘴上這麼說,臉上卻得意得很。「
等我擺脫了希瓦娜斯,我一定好好解釋解釋。哈哈。」
話還沒說完,哈格勒茲便往窗外一縱,消失在烈爾特的視線中,只留下他
爽朗的笑聲。這裡可是近十樓哪。烈爾特嚇壞了,立刻衝到窗口往下望。只見
哈格勒茲如隻夜鴉輕輕地在空中滑翔。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件披風同時也
具有降落傘裝置。
「耍什麼帥哪。」烈爾特自言自語道,眼光卻不望跟著,直到好友的身影
徹底融入夜色之中,烈爾特的鷹眼再也找不出那個小點。
隔日一早,烈爾特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什麼事?」睡眼惺忪地問。
來人是葛羅泰。他氣急敗壞地叫著:「夜影在不在?你那個朋友?」
烈爾特聽了整個人都清醒過來,忙不迭地問:「發生什麼事了?他昨晚就
已經走了。」
「天哪。他走了?」葛羅泰失望地說。「他殺了人,你知道嗎?」
又殺了人?烈爾特錯愕地想著。不會吧。
「他殺了兩個軍情七處的探員,瘋婆娘真的氣瘋了,大吼著要我們交出人
來,不然就要呈報給瓦里安教我們珍娜小姐頭痛。」葛羅泰咬牙切齒地說。瘋
婆娘指的正是軍情七處在塞拉摩的代表哈斯丁女士。烈爾特說不出話來,悵然
離情一掃而空。
「有證據嗎?」他僵硬地問。
「我也不清楚。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到了現場,連烈爾特這種戰場老將都忍不住轉開頭,因為屍體實在太過噁
心。不知道是什麼毒物,讓兩人面孔都腐爛發紫,漲得似乎要滴出濃血來,但
仍然可看出這兩正是薩侖之淵中和哈格勒茲對峙的三名軍情七處盜賊之二。
珍娜女士漠然地站在一旁,哈斯丁女士正激動地要求她把哈格勒茲抓起來
。鮑頓探員面無表情,在烈爾特踏入時銳利地瞪著他。他是個瘦高結實的男子
,鷹勾鼻與薄唇讓他顯得有點無情。
「把夜影交出來。」他冷冷地對烈爾特說。接著他向前站一步,似乎隨時
便要和烈爾特打上一架。
葛羅泰見狀上前橫在兩人中間。「冷靜點,傑克。」他看了看鮑頓探員,
再轉頭看看虎著臉的烈爾特,悶悶地說。
「烈爾特,請你過來。」珍娜伸出手制止哈斯丁女士繼續說下去,對烈爾
特招招手。「軍情七處的卡莉雅‧哈斯丁女士。她是駐塞拉摩的代表。」
那個棕髮褐膚的女子僅點點頭,上下打量著烈爾特。「他就是那個兇手的
朋友?」她尖銳地質問。
「是的。但我建議您別遷怒到他身上。」珍娜有些不悅地說。
烈爾特注意到了珍娜並沒有糾正哈斯丁的用詞。兇手?哈格勒茲真的殺了
那兩個人?烈爾特難以置信。但一想到昨晚他堅持離去,烈爾特的心便涼了半
截。
「哈格勒茲‧夜影跟你是什麼關係?」哈斯丁問。
「朋友,也是戰友。」
「很好。據我所知,他之前殺害了暴風城的鮑雷斯‧維沙克公爵,接著又
殺害了他的繼承人坎多蒙‧維沙克……」
「等等,」烈爾特忍不住打斷。「他才沒有殺了坎多蒙呢!」
「我的手下都說他們親眼看見夜影殺了維沙克。」哈斯丁強硬地說。她雙
手叉腰,下巴抬起一個鄙視的角度。
「這我可以作證。」葛羅泰開口,雖然看上去有些不情願。「坎多蒙是被
辛德拉茍莎殺死的。」烈爾特投以感激的眼光,葛羅泰只是笑了笑。
意外地被人反駁,哈斯丁的臉孔憤怒得扭曲。「閉嘴!那個該死的夜精靈
手上有這麼多條人命,他就是該死!」
葛羅泰瑟縮了一下,漲紅著臉,非常生氣。烈爾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
他別再說。戰士氣呼呼地走到一旁坐下,像是要把椅子坐垮。
「把人交出來。」哈斯丁指著烈爾特。「否則我連你也一起抓!」
「他已經走了。」烈爾特不耐煩地重複。
「你說謊!你一定知道他去哪了!」那女人尖叫著。
珍娜忽然拍了桌子一下。全部人安靜下來。她寒聲道:「控制你的脾氣,
卡莉雅!我知道羅爾森跟埃爾道夫的死讓妳很難過,但別忘了,塞拉摩這裡講
求的是證據。容我提醒,任何不實指控等同於犯罪。」
烈爾特對於珍娜這番主權宣示感到意外。她態度之強硬,可說是在警告兩
個暴風城的探員不要挑戰她的耐性。但鮑頓嘆員反而被激怒了。
「他們根本沒有心要處理,卡莉雅。好個正義的塞拉摩。」他冷冷地說。
「珍娜女士只是要你們拿出證據來!」葛羅泰吼道。他從椅子上跳起來,
雙手緊握拳頭。「你們別只是說人家殺了人,有什麼證據嗎?」
「當然有。叫博瑞克來!」哈斯丁女士指著一個軍情七處的盜賊。那人趕
緊跑上二樓去。過不久,一個人打赤膊被攙扶著下樓梯,正是那名監視者。他
的左臂被某種物質給腐蝕了,受到法術治療大面積剛癒合的新皮呈現出種死白
,和他的黝黑膚色很不搭。當他下樓,烈爾特清楚地看見他身體、大腿有多處
刀傷,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
「告訴珍娜女士你看到什麼。」哈斯丁女士命令。
「我乃博瑞克,哈繆森。」他單膝跪下。「我親眼看見哈格勒茲‧夜影殺
害我的朋友們,自己也差點慘遭毒手。若非其他人即時趕到,只怕……」他喉
頭忽然哽住,再也說不出話來。「請珍娜女士給我個公道!」博瑞克憤憤地瞪
著珍娜,全身顫抖。而烈爾特好像被人掐住,羞愧地低下頭。
「如何?想要交人了嗎?別再袒護他了。」鮑頓探員掃視著珍娜與烈爾特
,語氣藏不住得意。
「他已經離開了,妳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查。」烈爾特無奈地說。
後來的爭執烈爾特根本無心去聽。雖然珍娜最後保證會給他們一個交待,
哈斯丁與鮑頓還是不願放過烈爾特,逼問所有哈格勒茲的消息。但烈爾特自己
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這更讓軍情七處的人們都不滿到極點。
葛羅泰看烈爾特這樣,便邀請他去吃午餐,但他灰心喪意根本沒胃口。葛
羅泰最後幾乎是用拖的才把烈爾特拖去酒館,再強迫他吃完一份豬肉派。
「我看你早點跟那個小賊斬斷關係比較好。」納爾菲用手支著下巴,湯匙
在咖啡裡攪著。「我真不懂,你們個性差這麼多,到底為啥會湊在一起?」
「你跟葛羅泰個性也差很多啊。」烈爾特悶悶地說。
納爾菲紅著臉大聲地說:「這情況又不一樣!」她注意到別人的目光,趕
緊壓低音量。「總之,你別再為他說話了。」
「好啦,小菲。讓烈爾特好過點嘛。」葛羅泰替烈爾特端了杯啤酒來,碰
地一聲隔在他們兩人之間之間。納爾菲的臉孔頓時在杯中給撐開來。
「呿。」納爾菲攤攤手。「你怎不叫那個叫夜影的傢伙對他朋友好一點?
要真的是朋友,哪會給別人帶來這麼多麻煩?」
「要真的是朋友,就不怕麻煩。」烈爾特嘆了口氣。
「別傻了,烈爾特。你這樣做以為自己很忠心,不過是被那個人給濫用了
。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太憨厚了。」納爾菲搖搖頭。
葛羅泰拍了拍烈爾特肩膀,遞給他一支雞肉串。
「煩惱的時候,多吃點!」他笑嘻嘻地揮舞著那支肉串。
「謝謝你。」
看著戰士一次拿起三支雞肉串塞進嘴裡,烈爾特也不禁笑了出來。他很慶
幸,在這陰暗的時刻裡,還有一個對他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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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這故事歹系托棚啊……ˊ_ˋ(放心快結束了lol)
友:叫哈格說一句「我回不去了」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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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mioa:簽名檔真的XD 我也想看狼禍(敲碗) 04/24 23: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