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asachi (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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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創作] 十種職業的告白方式--術士篇（下）
時間Wed Jan 14 13:20:53 2009
文／明明
奧特蘭克山谷一樣寒冷，戰鬥沒有停息，狼煙四處升起，壯烈廝殺的
血跡在冰血要塞門口塗滿一地。這一切他很熟悉，包含風中傳來的血腥味，
遠方戰鼓吶喊的聲音，隱殺深呼吸，他隱藏身影，不留下足跡，走過長長的
路穿越各個哨塔，來到落雪墓地。
不再戰鬥了。他對自己說，脫下總不離身的戰匕，他坐在許多不知名
的墓碑前，良久，雪已經積在他的肩，一層一層，如他的愁思。他想起多
年前那場慘烈的戰役，他想起烽火連天下的熱血，一切都讓他衝動地想再
度回到沙場，但是……
不想也罷。隱殺拿出早備在背包裡的酒，啖著苦澀的漿果，一口接一
口地喝著，面對銀白的大地，什麼都不想似乎變得比較容易。
包含那個若伊……
她，其實是個很不錯的術士，不只厲害，身材雖小，身段卻優雅從容
讓他嘆為觀止，過去與她互相切磋的幾個月，真的是段很愉快的日子，不
僅止了他的技癢，他更從戰鬥中感覺到彼此內心的對談。
那是無法言語的感動，不能說出口的珍惜，可是他選擇放棄，只因他
是個沒有未來的人。
現在，與這些英靈對飲，也算暢快吧，他還是可以大笑一場，聽著亡
靈在風中低聲吟唱戰場的故事，他也可以倒頭大睡，讓白雪蓋滿一身，
掩去紛亂的思維，但這些，都沒辦法消除扎在他心頭的兩段回憶，其中
一段，就是關於若伊。
「這裡，她應該找不到了吧。」喃喃自語，在下一秒，他以為只要轉
身，若伊那張圓圓的小臉就會出現在他身後，然後像以前的一樣，她會瞇
起聰明靈慧的大眼嘿嘿笑著，自誇起自己的鼻子有多麼靈敏，接著迅速對
他下挑戰書，說今天一定會打敗他。
應該……會像以前一樣吧？
然而背後依然只有呼嘯而過的風，夾在其中的雪打在他的臉頰，刺痛，
也令人清醒。
看來這次若伊真的找不到了。
這樣也好，真的好。
隱殺想著，一口乾了一整瓶酒，蒼白乾枯的指骨捏扁了酒瓶，他拂去覆在
戰匕上的霜雪，看著因長年漬血而發亮的匕身，嘆息。
XXX
奧格瑪裡，若伊拿著整疊原封不動被退回來的銘文，呆站在信箱前手
足無措。
已經一個月了，為什麼都沒看見隱殺哥哥？而且，她竟然猜不出隱殺
會去什麼地方。
「嘰哩咕嚕，你有沒有辦法啊？唉……」蹲在銀行前，她戳著綠眼球，
隨著這口氣的嘆出，她忽然有點明白當大人是什麼滋味。
他至少留點訊息什麼的，就算她的直覺有九成九的準確，可是總有
機會猜不到的呀……難道他就這麼相信她嗎？還是說，其實他從沒在意
過兩人之間隱約存在的默契？
不，不會的！若伊趕緊甩甩頭，她不想失望。
但現在她一點靈感都沒有，真的沒辦法了……
「隱殺哥哥，我找不到你，你就不會來找我嗎……」像隻孤單的小狐
狸，若伊將臉埋在屈起的膝間蜷成一團，手一緊，抓皺了一個月前她費盡
心思描刻的雕文。人群在她身邊川流，只有她靜止不動，停在有他的回憶
裡，若伊落下這些日子來的第一滴淚水。
「若伊？」
啊，這個聲音……
若伊連忙抬起頭，左右張望卻沒有半個人影。
正當她懷疑那聲叫喊是否為錯覺時，空氣中忽然出現一隻骷髏手抓住了
她的手腕，漸漸地，她一直思念的身影慢慢在她面前完整。
「隱殺…」驚喜來得太過錯愕，若伊來不及高興，沒有笑沒有叫，只能
打從心底說出這個名字。當眼淚還掛在她豐潤的臉上不及擦去，若伊已被隱
殺從人群中拉走。
他們什麼都沒說，若伊什麼也沒問，只是讓他抓著手腕，靜靜地跟著。
她注視隱殺那比她高了兩三個頭的背影，踩著地上他的影子。這是第一次他
主動來找她，也是第一次牽她的手，但若伊卻無法開心。
她知道，等下就會明白隱殺失蹤一個月的原因，想著，不安油然而生。
他們來到奧山，來到他呆坐了一個月的落雪墓地。
這一個月，他原以為可以輕易的放下若伊，可是他沒有，兩段回憶
在心頭交錯，焦躁折磨著他原該平靜的心靈，最後，在雪停的那一天，
他決定說開一切，不只為了若伊好，也為了他自己。
撥開其中一個墓碑的積雪，隱殺低聲說：「若伊，我很謝謝你這一年來
從未洩漏我的行蹤，但是因為某些原因，我們沒有機會再次決鬥。」
「誰說的。」吸著鼻子，若伊迅速掏出旗子，一個月沒做這動作，她
竟然覺得有些生疏。
「別，」阻止她即將拋出的手勢，隱殺修長而蒼白的指骨覆在她的手
背上，「我有話跟你說。」
順著他的目光，若伊看見墓碑上刻著一個女人的名字：珊卓拉。
「她是我的妻子，已經死去的妻子……」
那一場戰役的慘烈，他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在霜狼的斜坡上，他潛伏著，
聯盟還在遠方，他就聽見大地震動的聲音，樹上的積雪開始掉落，部落的旗
幟顫抖，敵人的戰鼓轟轟作響，大軍壓境的空氣逼得他難以呼吸。終於，
馬蹄聲近，衝在最前頭的聯盟是名人類聖騎，他看見那人的槌子與臉上沾著
部落人的血液，胸口一股熱血翻湧，他悄悄舉起手，讓埋伏在斜坡後方的戰
友們看見，大家豎起全部警戒，戰鬥中最高潮的交鋒開始了。
冰霜陷阱，烈焰風暴，暴風雪，魔爆術，奉獻，亂射，腐蝕種子，炸裂的
魔法與噴濺的血液模糊了他的視線，但他很專心，潛到後方，獵殺聯盟補師
才是他的工作。他一一劃開他們的咽喉，心中無比暢快，但一股莫名的不安
卻在此時隱隱於他心頭竄動。
珊卓拉是法師，在這場斜坡的攻防戰佔有很重的份量，不曉得她有沒有
事？雖然很不希望她發生任何意外，但依照珊卓拉強硬的性格，一定要他不准
擔心。
是吧，他要相信她，更何況，急救站的墓地還是部落的，珊卓拉隨時
可以復活，他不必要因心頭名為不安的小蟲擔憂。
可是他錯了。
部落勝利了，可是珊卓拉犧牲了，而且沒有復活。
他不懂，難道珊卓拉就這樣消失了？戰鬥結束後，他拽著一名男食人妖牧
師的領口，逼問他珊卓拉最後的下落。
『我我我……我看到她死了呀，那時沒辦法救她，現在也找不到屍體……』
不可能。聽著這番話，隱殺不相信他的妻子變成下落不明。他回頭看著
那個斜坡，一堆因戰爭踐踏而相互混雜的白骨和肉末，誰是誰早已分不清楚。
珊卓拉……就在那其中嗎？
聽聞靈魂若是找不到屍體，找不到冥界醫者，便會徘徊在死者的世界，
最後迷失了方向，成為孤單的遊魂。
他自己有死過，明白那是個什麼樣的世界。那是個只有黑白與呻吟的地方，
待的越久，遺忘的快樂就越多，原本還有些溫度的靈體會越來越冷，他不敢
想像，若是無法回到人界，永遠待在那裡會變成什麼樣子。
可是，離戰爭結束已經過了三天，珊卓拉卻沒有任何消息……
她在那裡迷路了嗎？想著，隱殺懊悔當初自己堅持要參與戰爭，更後悔他
沒有阻止珊卓拉跟著前來。
事隔多年了，隱殺蹲在墓碑前說著這段往事，難掩失落。
「若伊，雖然我在這裡替珊卓拉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可是在這墓碑下
並沒有屍體，甚至連塊衣服的碎片都沒有。」說著，他拿下陪伴自己許久的
戰匕，將它們埋進雪下的土裡。
「你做什麼！」若伊驚呼，整個人撲到他正埋起的坑洞上，拼命撥開
覆在戰匕上的那些土。
怎麼可以這樣？他、他不是用這對戰匕兄弟跟她創造了好多回憶嗎？
怎麼可以，說埋就埋……
「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珊卓拉不能復活，你就讓她在那個世界好好
安息，你活著了，就好好過活啊！」若伊好生氣，她氣哭了。她是那麼珍惜
隱殺，為什麼他現在卻生不如死的模樣？她不要！她不要這樣的隱殺哥哥！
「因為我愚蠢的堅持，珊卓拉要一個人在那個世界徘徊，你知道那裡
是什麼樣子的，你想，她會有多麼孤單……」隱殺靠著墓碑坐下，一手靠
在屈起的單膝上，望著奧山的天空。珊卓拉的靈魂可能就在他的面前，但他
們卻因身處不同的世界無法相見，只能擦身而過，一想到這他的心裡就難受
無比。
「那時我發誓，一旦我死了便不再復活，我要留在死者的世界，直到
找到珊卓拉，我要留在那裡，不願她孤單。」說著，他看著雙手發抖，空洞
而茫然的眼神讓若伊無法說些反駁的話語。
若伊看著隱殺，為他的悲傷而難受，她落淚，想上前擁抱卻動彈不得。
「你知道嗎，自從我立下那個誓，我竟害怕起死亡。慌亂的我馬上從
所有戰鬥邀約裡抽身，我甚至……甚至連最稀鬆平常的怪物都不敢接近。
所以我潛行，我隱藏，並不是像大家所說做一個戰鬥哲學家的那樣偉大，
我、我只是想苟且偷生……」他低首，十指白骨抱頭，渾身顫抖。
「那就活著啊！」若伊哭喊，她現在明白活著對隱殺來說多麼痛苦，
他一直背負著那段回憶……可是，她不要他死……
「對，我想過活著，」隱殺抬起頭，注視著若伊的臉龐，多了一絲
不同，「因為遇到你，我想要活著。」
聽到這裡，若伊傻住，悲傷嘎然而止，但下一秒，隱殺說的話卻讓她
跌入更深的絕望。
「但我不可以這樣對珊卓拉，我不能漠視她無聲的嘆息而獨自快樂，所以
我決定了……」隱殺將匕首交到若伊手上，「我希望最後由你親手了結我這
卑微的生命。」
「你說什麼……」
「你是個絕頂高手，這無庸置疑，可以死在你的刀下會是我這輩子最大的
榮幸。」語畢，隱殺閉起眼，平靜的像是已經死去。
「不要……」擁著他的匕首，若伊跪在地上弓身痛哭，「不要對我這麼殘忍……」
一句悲痛的呼喊，字字像刀割著隱殺已殘破不堪的心。回憶啊，他跟若伊
也有好多回憶。
『又輸了，你是不是有偷吃藥劑？』
若伊眨著大眼，不服氣地跺腳。
隱殺搖頭，面罩下的嘴角已經上揚。
『可惡，差一點點點點……』
若伊捏起食指跟拇指，瞇著眼強調她幾乎要贏了。
側著匕首，他敲她的頭：『輸贏無論多與少，明不明白？』
『隱殺哥哥！』若伊學他倚著樹幹坐著。
『嗯？』他坐在樹幹的另一頭，與她背對著背。
『隱殺哥哥！』
『什麼？』
『沒事，』神采飛揚的聲音悅耳，『我好喜歡叫你的名字！』
他信箱裡總是不乏她寄來的物資，雖然他已經用不到了，但每一份他都收下了。
現在，他腦子裡都是她皺著鼻子笑的模樣。
「快下手，不然……」喘出一口平息胸口的氣，隱殺忽然轉身繞到若伊背後，
一手扼住她的脖子，「我怕我失去耐性，同時失去理智。」
「如果你決意那麼做，就殺了我。」若伊沒有猶豫，「我陪你去。」
別傻了。隱殺正想這麼說，但周圍一股伺機而動的殺氣完全引走他的注意力，
同樣的，若伊也收起眼淚。
這裡是戰火從不停歇的奧山，看來聯盟派人來奪取墓地了。
「是聯盟。」他附耳低聲，若伊微微點頭。
一轉眼，五人小隊已將他們團團圍住，隱殺失去潛行的可能，若伊
馬上招出惡魔。
面對敵人，天生的戰鬥因子在他們心中燃起，但若伊跟隱殺戰鬥的原因
都只有一個：捍衛對方的生命。
隱殺穩住心跳，沒想到他最後的結局會是這樣……拿起若伊手上屬於他的
戰匕，他吁出一口氣。
「全是法系，有贏的可能。」若伊馬上做出判斷。
「別忘了，也有輸的可能，」隱殺說，兩人自然地背靠著背，「一點點也是輸。」
「若伊，」他低聲，「我可以牽制，你快走吧。」
「不可能，沒有我，你對付不來的。」說著，若伊掏出一顆如水晶般
漾著紫紅色絢麗光芒的圓球，她吟唱咒語，散發柔和波光的球體緩緩上升，
它飄到隱殺的頭頂，而後一道迷濛而溫和的光線由上而下籠罩他的全身，像
是穿過肉體，深層的心靈擁抱。
「已綁定，你的靈魂。」若伊微笑，而後馬上吟唱灼熱之痛，率先發動攻
勢是她一貫的風格。
「你……」責備的話語沒說出口，對方五人早已觀察完畢，在若伊攻擊
的同時，聯盟五人齊上，他們首先控制若伊的行動能力，一起把目標轉向隱殺。
「為了我，活下來！」若伊的聲音隨著她綁在他身上的靈魂石傳到他的心裡。
看著已經解開變羊術的若伊，死亡的恐懼與陰霾瞬間從他心頭消逝，
戰鬥的刺激挑動著他許久不曾萌起的殺戮意志，隱殺瞇起眼，一刀劃破聯
盟術士的眼睛。
他的生命不再重要，現在他的使命就是讓若伊活著離開這裡。
千萬不要再一次發生像珊卓拉那樣的事了……想著，他一口氣了結聯盟
術士的生命。
局面變成四對二，從對方一開始就給他們許多準備時間這點看來，隱殺
確定這個聯盟小隊幾乎沒有實戰經驗，可是畢竟敵眾我寡，而他們又沒有後援，
對方還有一名補師……
就在他思緒尚未完全釐清，若伊已對其中一名法師進行控場。
「殺補師！」若伊大喊，純憑直覺的戰鬥，即使之前已與她決鬥多次，
今天隱殺還是第一次完全感受到她的敏銳。
恐懼嚎叫支開補師外的其他敵人，他們有八秒以上的時間解決這個牧師。
簡單輕鬆。
此時，一直處於弱勢的聯盟像是忽然清醒，剩餘的三名法系同時對隱殺
集火，先前的交手，隱殺為了躲避四人聯手傷害，在若伊被控場之時已用盡
招式抵擋，如今他承受著一發又一發的寒冰箭，一步步沈重地往那些法師走去。
這種傷害的速度，要他等技能冷卻是來不及了……看著那個剩不到半條命的
地精法師，至少、在倒下之前……
隱殺渾身發抖，在魔法的折磨下，他來到戀戰又不懂的收手的法師面前，
只要再多承受一次攻擊，他就會倒下，但要是剩下兩名這種蹩腳聯盟，他知道
若伊就會沒事了。
步履踉蹌，嘴裡嘔出的鮮血濡濕了他的面罩，他失去重心，向前傾斜，
而後，使盡全身力氣，在墜下的瞬間，他迴旋，一刀刺進法師的心臟。
然後，呼吸停止。
「隱殺！」
法師與隱殺同時倒下，另兩名存活的攻擊手也早讓若伊掛在他們身上的
法術折磨的體無完膚，一見若伊兇狠發怒的眼眸，他們馬上拖起傷痕累累的
身體，轉身逃跑。
此時的若伊已無心追擊，她衝到隱殺身邊，小心翼翼將他扶上大腿。
「醒醒啊、」拍著他的臉頰，若伊皺著眉頭，「醒來啊！」
她好怕，好怕隱殺是說真的。
他不活了，要去找珊卓拉。
「你不想看看我是不是活著嗎？醒來，拜託……」
她不斷呼喚與祈禱，想讀些咒語，卻對復活人那一套完全不懂，她只好
流著淚，不自覺的說著小時候聽過最好聽的床邊故事，希望隱殺會醒來，
問她故事的下一段是什麼。
可是他的眼眶只剩下純然的黑色，深沈的讓她不敢直視。
遠方戰爭的紛擾似乎慢慢平息，這一次的勝負或許已經分曉，
但若伊並不關心。
雪，又開始下了。
撥去他身上的雪花，深怕染濕身軀會讓他受寒，若伊呢喃著。
「隱殺……」請醒過來，不要讓她心碎。
「嗯？」
「隱殺哥哥？你、你……」
「對不起，久等了……」
若伊笑著大哭，那模樣讓隱殺微笑了。
「為什麼那麼久？好過份……」不管隱殺身上的傷勢，若伊的小手拍打著
他的胸膛，彷彿要將剛才的失落與絕望通通發洩。
「因為我遇見了珊卓拉，」深吸一口氣，若伊也安靜下來，「耽擱了一下。」
「還好……我還以為你不會醒了……」說著，她破涕為笑，抹去狼狽的
淚痕。
「我會醒的，」伸出手，隱殺輕輕觸著她的臉頰，「因為我的靈魂已經被
你綁定了啊……」
「我的靈魂石永遠綁定你，」若伊緊緊擁抱著他，小臉在他的肩上摩擦著，
「千萬不要再離開我。」
回應她的擁抱，隱殺一把抱過她瘦弱的身軀，將她全部擁在懷裡，心疼她剛
才的苦難。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很慶幸剛才他釋放了靈魂，因為這樣他才能
看見珊卓拉。
珊卓拉真的在他的身邊，微笑坐著，而她的旁邊還坐了另一個陌生的男人。
原來她並不孤獨。
『我聽見你匕首敲擊的聲音而來，我知道你在為了所愛的人而戰。』珊卓
拉如是說，與她身邊的男人相視而笑。她確實迷失在靈魂的國度，可是幸運仍
然降臨在她身上，無法復活的珊卓拉遇見與她處境相同的人，他們成為伴侶，
共同緬懷著過去，一起分享在那裡的生活。珊卓拉還說要他安心活著，把握美
好的時光。
隱殺了解了一切，於是失去了死亡的理由，於是他回來了，來到他的屍體旁
邊復活。
長久以來的枷鎖解開了，他雀躍，高興，並對於能夠這樣抱著若伊而感動。
凝視若伊的雙眸，他感受她急促的呼吸，拉下面罩，他親吻著，給予一個
誓約之吻。
他發誓，再也不離開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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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在精神不濟又餓又冷的情況下，
我寫完了。
請不要鞭得太厲害 >_<
謝謝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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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4.145.156
推 salagadoola:先推再慢慢讀 01/14 13:21
推 layzer:啊啊啊啊女獸人~~~~<囧> 01/14 13:26
推 Philostraw:不行，我想到女獸人那股萌樣就一直笑… 01/14 13:29
→ yasachi:orz 我好失敗.... 01/14 13:32
推 yokodream:寫得很好呀XD 看完忽然想把自家的主角寫出來了XD 01/14 13:34
推 highpolong:如果是女獸人的話可以唷~>///< 01/14 13:36
推 Philostraw:機咧女獸人就萌捏 ←看完想說這句話>\\\< 01/14 13:36
→ sillymon:還好兩邊都有各自去找人...? 01/14 13:38
→ ithildin:結果是男主角老婆跟帥哥靈魂跑了不想復活..... 01/14 13:41
我有修改了 （偷吃步） >_< 謝謝提醒~
推 milkfox:很令人感動的一篇文章... 鼻酸 01/14 13:42
推 Briller:Q___Q 眼框紅惹 01/14 13:43
→ milkfox:... 不過實戰上靈魂還是綁定樹D吧 01/14 13:43
推 Auxo:薩滿薩滿的咧？（敲碗） 01/14 13:46
→ ithildin:恩 改這樣好一點 不然像是盜賊戴綠帽XD 01/14 13:56
推 dcfv:敲薩滿的！ 很好看喔 >///< 01/14 13:56
→ ithildin:其實那個老婆就是薩滿 薩滿的故事結束了 01/14 13:56
噗，我笑了
推 aforied:真的讚..y大文筆真好.. 01/14 13:56
推 Jate:推推好看>"<! 01/14 14:00
推 auliori:努喔喔 眼淚又被賺走了Orz 01/14 14:02
推 nozy:噗...本來覺得很浪漫 看到樓上說的 就笑了：Ｄ 01/14 14:06
推 singlemaker:果然是靈魂石綁定(笑) 不過好IMBA的魂石，終生有效XD 01/14 14:07
推 skyper:推推 很好看 01/14 14:08
推 ewolf:推推 老婆改個職業就省一篇了XD 01/14 14:14
→ ithildin:薩滿:幹 遊戲中被NERF到死掉 小說中居然也直接死掉 01/14 14:45
推 kenhaha:這篇2打5的時候很有畫面....太強了!!! 01/14 15:08
推 SMLiu:聯盟蹩腳術士…… 01/14 15:09
...我改了||| 如有任何不敬 千萬不要殺我
推 windwing:推推QvQ~ 這篇好感人!!! 01/14 15:37
※ 編輯: yasachi 來自: 218.164.145.156 (01/14 15:38)
噓 wuchidu:身為薩滿在文章嚴重LAG下不得不噓 01/14 15:39
推 ji3g4up6m3:[超幹] 不死賊在落雪掛網領便當一個月! 01/14 16:21
推 MemoriesUK:獸人小女孩好萌！身為女生也被萌到了0w0 01/14 16:25
推 dk3y93:薩滿哭哭。XD 01/14 16:41
推 kabane:[哭哭]打奧山也能中閃光彈 01/14 17:05
推 lalilata:好看.. 可我也是聯盟術士 T__T..嗚嗚..被劃開的眼睛好痛 01/14 19:46
推 Zeotis:寫得很好耶! 加油!! 01/14 19:50
推 violetish:法師篇呢? 敲碗!!! 法師同業公會的怒吼~~~ 01/14 21:42
推 yeper:五人副本中，術士：靈魂石榜定...盜賊!! 隊友：冏... 01/14 23:35
推 jasonfju:好看好看!! 01/15 00:02
推 ligand:推推推~~馬上叫我男朋友改練不死賊 01/15 01:01
推 Wolfen:酷 01/15 01:48
推 ilyvonne:好棒~ 好感人 01/20 19:47
推 hshne:..前幾樓推文 靈魂石綁定賊..XDDD 是隊友的話真的會....XD 03/04 1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