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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的知識遠不如C老師,看他的M文一大堆就知道了,而且我的脾氣不好恐怕已經 是公認的事實,在辜狗上都可以找到我跟人家爭直的證據。我承認我EQ不好。 所以我們回過頭來看我到底是在跟C老師爭執什麼?很多是研究法的問題、以及推衍假設 的問題。我並不是質疑對岸學生的學歷,都可以到一流大學做交換學生了怎麼質疑? 但是踩到地雷就是中國近代史,這我看吵了十幾年都還吵不完。 有人懂質性研究的群體中心-自傳俗民誌,這很好,我是採用資料中心的扎根理論, 也就是深度訪談後進行資料比對,會用這種方法其實是樣本嚴重流失的狀況下、不適合 使用量化研究的情形。C老師提出的量化研究固然很好,但是在樣本嚴重流失以及不 堪回憶(也就是已經出現精神紊亂甚至無法自理的老榮民),就不能用量化研究。為什 麼呢?因為量化最主要是要建立常模、並且標準化以及要經過假設考驗方能成為可公 信的資料。當然量化還會涉及信度和效度。 質性研究也是近十幾年來才引進台灣,而且比量化更難做,因為你要長期去觀察一個 個案、去做深度訪談,然後做三角檢核以確定信校度,還要保持環境的和諧,這是一件 很累人的工作,所以我才說我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出這麼偉大的東西。比如大甲伯伯被我 問到煩了他不想說了,我就只好就此打住,畢竟要一個高齡老人家接受長期訪談人家體力 還不足夠呢! 當然質性研究最好樣本要多以確定描述效度是足夠的,但假設現在所有當時做戰的人全 死光了剩下大甲伯伯一個人(就像中國最後一位太監),我就只好採用扎根理論,深度訪 談完之後跟胡璉的當時談話做比較,首先符不符合一致姓?當時胡璉參加古寧頭戰役並 且壓解共軍戰俘到桃園觀音山(並且虐囚),這是符合的;那麼胡璉之前有整編擴編軍團 ,而老伯伯自稱擅自後撤那一團後來併入其它團,而後打輸了、再退到古寧頭來,這看 起來應屬可信;胡璉稱有看到人肉盾牌、而老伯伯也稱有,故我也認為可信,但是在哪 裡打?老伯伯說併入軍團後在長江以南打,胡璉並沒有參加渡江之役,故這裡就有問題 。但整體上來說大致上符合,這是我訪談後比對資料的方法。 但是詳細細節、內容推衍,就要看老伯伯回憶出多少,你可以提出一大堆假設、採用 建構取向,研究者要透過老伯伯的感官去重構現場。這時候研究者就要嘗試陪同老伯伯 以想像方式回到當時的場景(1946-1949),並且檢視解釋效度。 : 事情的真假暫且不論,難道沒人覺得原PO的兩位證人的證言,在邏輯上有些詭異么? : 第一個場景,老人和小孩為啥要扔手榴彈?未經訓練的老幼婦孺,能扔多遠? : 如果已經能扔到陣地上,雙方距離是多少?在這個距離上, : 裏面混著帶有自動武器的共軍,後面跟著督戰隊,這時候還有時間討論打不打? 像這種問題我會假設如下︰ 在這種情況下,不是所有的人肉盾牌都會攜帶手榴彈,有很多人甚至手無寸鐵就 慢慢壓過來,而且是非常密集地集合在一起。手榴彈其實不一定要擲出去,只要 造成國軍開槍消耗子彈就好(但老伯伯說有扔)。 另外,等到死了第一批人後督戰隊再一擁而上,死了就是死了;因為是一大群人被 擠在一個小空間,故督戰隊的人不需要多,只要確保這群人以極小空間繼續往前進 達到消耗國軍子彈的效果就夠了。第一批人跟督戰隊死了再進行第二批、第三批直到 子彈消耗殆盡,後面正規軍才出現。像這樣依此類推。 但老實說這樣的推測毫無意義。 : 另外,我很好奇的是,老幼婦孺被押上戰場,在後方當人質的是什麼人呢? : 青壯小伙子?正常不是應該反過來嗎? 不一定是青壯小夥子,可能是老伴、或是兄弟姊妹等。而且青壯小夥子也可以混入 老弱婦孺裡面。 但是這樣的推理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意義。 : 第二個場景,按原PO所述,發生的地點是山東農村,不是濟南,也不是上海。 : 對象是基本上大字不識,在兵荒馬亂年代,溫飽都不能保證的村民,不是留洋的學生。 : 跟他們談民主,不是對牛彈琴嗎?莫非當時中國的民主教育,已經如此深入人心了? : 難道就沒有人問一句:長官,民主是啥,能吃嗎? 第二個對象是抗戰時期邊逃邊念書的人,因而抗戰完後也在重慶念完高中了,而隨國府 遷台後國府幫他安排到國防醫學大學就讀醫學系,這跟民不民主無關,而是他看到 共軍綁架村民的過程決定逃難。 總歸還是一句,樣本要多、樣本要夠精準,但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要做真的很難。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編輯: Yoshikia 來自: 140.127.51.150 (04/09 2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