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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元前262年,長平之戰起,王 統秦軍由咸陽取何路進軍上黨——長平?史籍雖亦無直接記載,惟關河所限,陵穀交錯, 受地形制約,其選擇餘地則是很有限的,倘參以間接文獻記載,結合傳說、遺存,核以野 外地理勘查,亦可略現軌跡。其所經行,當不外有兩種選擇:        其一,由都城咸陽(今陝西咸陽市東北)取水路舟行,順渭河東下,至河曲折北溯黃河 ,至汾陰(今山西萬榮西黃河東岸廟前)折東溯汾河東下,至晉故都新田(今山西侯馬市西) ,從此舍水路就陸路東行。由咸陽至新田,除了取上述水路,亦可陸行,即由咸陽沿渭河 河床穀道東行,至河曲後,東渡臨晉關(蒲阪關),循涑水河河床東北行直至新田。水路舟 行較為迅捷,取之可能性大;或可出於運兵數十萬乃至百萬,從戎機計,而水陸並用。由 新田東下越黃父(一作“黑壤”,今山西翼城、沁水交界處烏嶺關),就進入了上黨腹地, 再沿梅河河床,經馬邑(今山西沁水東)進抵沁河西岸,然後分兵南北循沁河一線佈防。由 於它通過今山西西南部,我們依古來習慣姑稱“河東道”。   其二,由咸陽順渭河泛舟東下,至河曲移舟黃河順流東去,逾砥柱山達河內(今河南 省黃河以北)登陸,由野王(今河南沁陽)取太行道北逾太行山,過天井關進入上黨腹地, 再折西北沿沁河一線佈防。由於它通過河南省黃河以北地區,我們亦依古來習慣姑稱“河 內道”。自從西元前290年魏昭王“予秦河東地方四百里” (《史記·魏世家》),秦經 營河東已近30年;西元前263年“白起攻(韓)南陽太行道,絕之”(《史記·白起王翦列 傳》),次年又“伐韓之野王,野王降秦,上黨道絕。這就是說,當時河東、河內盡入秦 的版圖,通過這兩條路,從政治地緣上看,秦都沒有困難,可任擇其一。    此外還有否第三種可能?武漢部隊司令部軍事資料研究組所繪《秦趙長平之戰示意 圖》,秦軍進軍路線由安邑(今山西夏縣西北禹王城)始,徑直東經南陽——野王,折西北 至高平(按:當時當作“泫氏”),再北至長平(中國古代戰爭一百例·秦趙長平大戰>>, 湖北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然而,秦屬大規模行軍,何以既舍西河水運和涑水河河床穀 道之便,又棄南河水運之利,偏取突兀陡峻、崎嶇回環著稱的中條山、王屋山山脊呢?這 實在是費解的,以至近乎是不可能的。迄至於今,由夏縣跨越中條山至垣曲,雖然不乏山 路乃至羊腸阪道,而要通過大部隊及其相應糧芻輜重,畢竟是不可想像的。      第三種可能既已排除,姑可就河東道與河內道作出比較。前者進行大規模運輸嘗有先 例,西元前647年,秦運糧救濟晉饑荒,“自雍(今陝西鳳翔南近渭水)及絳(今山西侯馬西 ,傍汾河)相繼,命之曰‘泛舟之役”(《左傳》僖公十三年。又見孔穎達疏),正是走 的此道。後者亦有可能,《史記·趙世家》正義即直書:“秦從渭水漕糧東入(黃)河、洛 (水),軍擊韓上黨也。”倘若加以比較,則河東道有四便,河內道則有四不便:      其一,河東道水路無破亡記載,安全係數大;南河水路上有砥柱天險,歷來漕運多破 亡,風險甚大。其二,河東道最高點烏嶺關地勢雖遠高於河內道最高點天井關,惟前者相 對平緩易行,而所有烏嶺、空倉嶺兩處山險合計不過10千米,後者卻陡仄盤錯,天井關、 碗子城一線高山羊腸阪道則長達20千米,自古就是馳名的艱難險道。其三,河東道當時盡 在秦的牢牢控制之中;南河河段儘管當時秦控制若干插花地帶,畢竟屬於親趙的韓、魏傳 統地界,不少地方仍在韓、魏控制之下,秦假道韓、魏,自有後顧之虞。其四,河東道( 由咸陽經新田到沁河一線)直線距離380千米;河內道(由咸陽經野王到沁河一線)直線距離 460千米,即前者近於後者80千米。      這就是說,無論如何秦人不會既避夷就險又捨近求遠的。凡此種種,秦發兵上黨自當 取河東道。不獨如此,儘管秦師行軍路線無直接記載,而間接記載、傳說和遺存,核以野 外地理勘查,都足資說明走的這條河東道。至若後來到西元前260年,是役發展到趙中秦 反問以趙括代廉頗,白起出奇兵斷絕趙糧道,“(昭襄)王自之河內,賜民爵各一級,發年 十五以上悉詣長平”(《史記·白起王翦列傳》),則顯然走的河內道的後段——太行道 ,這自當別論,當留下文論列。        從咸陽至新田,這一段若陸行,可相繼走渭、黃、汾(或涑水)三河河床穀道,自無問 題;倘取水路舟行,則可謂前此“泛舟之役”的熟門熟路,是完全切實可行的,所不同的 是比“泛舟之役”更加便捷,一則前者是自渭水上遊的雍出發東下,後者是由渭水下遊的 咸陽出發東下,而雍尚距渭水20千米,咸陽則緊傍1胃水,行程既近而通行條件亦優越得 多。長平之役後於“泛舟之役”近4個世紀,此間這段三河相繼河道有否水文萎縮問題?從 是後又經過一個多世紀漢武帝所目擊身驗的“泛樓船兮濟汾河,橫中流兮揚素波”(劉徹 《秋風辭》)的情景看,既巨型皇家樓船於清澈的“素波”中暢行無阻,自無水文萎縮事 發生,可以說,這段委曲輾轉的水道,直至終上古時代,通航條件一直是相當好的。        由新田東至上黨,黃父向為必由之路。秦軍由新田東至黃父,似未走澮河及其諸支流 河床穀道,而可能取今翼城東澮河河床以北及澮河兩支流田家河與翟家橋河之間,由東向 西傾斜的黃土梁。這是很長時期形成的一條傳統官道,即大較今晉(城)禹(門口)幹線公路 一線。這條黃土梁地形相當寬闊而平直,是新田至黃父間最近之途;倘沿澮河及其支流東 下亦可行,惟經行山地不如河谷平緩,而經行河谷又不如黃土梁平直。其實黃土梁這條路 上早已有聞名的重鎮皮牢城(今翼城東牢寨),是魏;趙之間與秦、趙之間一直激烈爭奪的 地方(《史記·趙世家》、《史記·秦本紀》),自是當時的通衢大道。後來唐會昌三年 (843),河中晉絳節度使石雄東度烏嶺大破叛將劉稹(《舊唐書·石雄傳》),仍取此路 。      黃父,具有悠久的歷史,《左傳》文公十七年(前610)記載“晉侯菟於黃父”,宣公 七年(前602)記載晉侯與諸侯“盟於黑壤”。由此可見,它於西元前7世紀已見諸載籍,後 來北朝宇文周諱“黑”,始易稱“烏嶺”(《太平寰宇記》卷四四),迄今不改。山體石 質,山脈南北綿亙百餘公里,為翼城、浮山與沁水界山,成為古來河東與上黨間一道巍然 屏障。翼城、沁水交界處有嶺溝村,村北2.5千米為烏嶺主峰佛爺山,海拔1556米,地理 座標為東經112°00′45〃,北緯35°45′15〃。佛爺山迤南呈“人”字形分脈為東西二 嶺,在西者稱西烏嶺,在東者稱東烏嶺,前者屬翼城,後者屬沁水,二嶺相距1千米。西 烏嶺地理座標為東經112°00′30〃,北緯35°44′58〃,西坡坡度20—25°,東坡坡度 25—30°,海拔1350米;東烏嶺地理座標為東經112°01′00",北緯35°44′55〃,西坡 坡度15——20°,東坡坡度25——30°,海拔1340米。二嶺之間為澮河源頭,河谷海拔 1200米。這二嶺一穀高程反差,形成一個巨大的陘口,陘口左旋右轉,上下回環,形勢極 險,卻又是東西交通襟喉和戰略重隘。長期以來,人們習稱它為“烏嶺關”。古來黃父、 黑壤,本指這座烏嶺關,如今南北延伸上百公里的山體皆稱“烏嶺”,是歷史時期人們出 於慕名這座雄關逐漸形成的。古來地志所說烏嶺“山南北有長嶺,嶺上東西有通道”(《 太平寰宇記》卷四七),正是對廣義的烏嶺和狹義的烏嶺複雜形勢的簡明概括。烏嶺還有 一重功能,即登臨其上,西眺可及新田,東眺可及沁河,當年秦軍以其為進軍之站,是很 自然的。   秦軍既通過了烏嶺,即進入上黨腹地,當徑直循《水經注 沁水注》所雲黑嶺水,即 今沁河支流梅河河床,亦即大體仍取當今晉禹幹線公路一線東下,直至沁河西岸。此間, 當曾經過馬邑城、故端氏城等。馬邑,當今沁水縣治東10千米,地理座標為東經112°16 ′20〃,北緯35°41′25〃,海拔891米。北負大尖山,海拔1315米,坡度15°;南依夫 妻嶺,海拔862米,坡度20°;中瀕梅河,水富草肥。形勢險沖,而南北山坡牧馬條件良 好,又宜馬群隱蔽。《太平寰宇記》卷四四說:“馬邑,城置在山上,(沁水)縣東二十裏 ,《史記》白起與趙括相戰於長平之時,築此城養馬。其處峻險,南臨小澗,北拒大卅。 ”這條記載,似可說明當年秦軍經過馬邑後,曾以為騎兵基地,亦可與《史記·白起王翦 列傳》記載的“五千騎絕趙壁間”——即秦至少有5000騎兵投入長平之戰相印證,也與迄 今一方黃土山坡河灘水草獨富,可謂天然牧場相印證。所謂“南臨小澗,北拒大川”,前 者即今梅河,後者指村北畔伸長數千米的馬圈溝,《水經·沁水注》說“(黑嶺)水出西北 黑嶺下,……東南流徑北鄉亭下”。“黑嶺”即今烏嶺,“黑嶺水”即今梅河,“北鄉亭 ”即當在馬邑西南夫妻嶺下的今安木亭村(謝鴻喜《<水經注》山西資料輯釋),山西人 民出版社1990年127頁)。這又說明馬邑一帶從長平之戰以來直至北朝,長期是一方亭障 要塞。        馬邑以下,秦軍沿梅河河床東北行,到達梅河與沁河匯流處沁河西岸的端氏城(今沁 水東北鄭莊鄉河頭村自然村西城)。端氏城地理座標東經112°23′00〃,北緯35°43′38 〃,海拔655米,古來為沁河重要渡口和河防重鎮,迄今對岸的鄭莊依然為三河通衙的重 要渡口,並建有宏偉的沁河公路大橋和鐵路大橋,有晉(城)禹(門口)幹線公路和侯(馬)月 (山)鐵路平行橫貫。此城歷史悠久,亦當時一方唯一的重要城邑。據《史記·趙世家》記 載,成侯“十六年(前359),與韓、魏分晉,封晉君以端氏。……肅侯元年(前349),奪晉 君端氏,徒處屯留。”這說明它至遲西元前4世紀已是一方知名的城邑,一方相當繁庶而 惹人覬覦的地方。端氏緘地理形勢與前文所述趙軍所據泫氏城極為相似:泫氏當小東倉河 與丹河匯流處,從那裏可以分兵溯丹河河床向西北運動,順丹河河床向東南運動,更可左 近溯原村、馬村二河向空倉嶺前哨運動;端氏當梅河與沁河匯流處,從這裏則可分兵溯沁 河河床向西北佈防,順沁河河床向東南佈防,構成與趙軍空倉嶺防線大體平行而對應的防 線,更可左近由當今端氏鎮一帶迤東北沿端氏河(一作“固縣河”)一玉溪河河床出擊空倉 嶺。當年王齔當是充分利用了端氏城和端氏鎮這種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地理形勢的,從以下 秦軍佈防和出擊方向,可以得到證實   王 儘管一直處於突擊態勢,至此大體也陸續設置了沁河、空倉嶺、丹河西沿山壘壁 等三道防線。 (一) 沁河防線   秦軍以端氏城為中心的沁河防線,既有河床穀道便於大部隊運動,又有充足的河水可 資人馬飲用。此線沿河由西北迤東南約40餘千米,有文獻記載和傳說與長平之戰有關的地 名,由端氏城以北依次有孔壁、郎壁、王離城(王壁)、大(dai)將、運糧灘、馬溝等;以 南有秦河、秦莊(秦村)、武安、屯城等。        王離城,當今沁水縣東北25千米王壁,位於龍渠河與沁河匯流處,東瀕沁河,背後有 龍渠河河谷直通西方,可進可退。地理座標東經112°19′45〃,北緯35°49′00〃,海 拔865米。古來為端氏城以北沁河又一重要渡口和巨防。古城坐落在黃土覆蓋的三角洲高 地,遺址範圍東西1.5千米,南北1千米,高亢而闊,至少可容5萬人棲息。《元和郡縣誌 》卷一五說,“古王離城,在(沁水)縣東北五十裏,秦時王離擊趙所築,四面絕險”(《 太平寰宇記》卷四四等雷同)。此王離城當系“王齔城”之訛。按王離擊趙,事出《史記 ·白起王翦列傳》,所謂“秦使王翦之孫王離擊趙,圍趙王及張耳巨鹿城”。王離生活在 秦末二世皇帝之時,所擊趙為秦漢之際“新造之趙”(“新造之趙”,《史記·白起王翦 列傳》語,指秦漢之際以項羽為共主的諸侯聯盟所封的趙國,與戰國七雄之一的趙國無涉 。),戰地在巨鹿(今河北平鄉西南),王離自不當跑到懸遠的沁水築城以為擊巨鹿的趙之 用。   其實,長平之戰中,地處秦軍沁河防線戰略樞紐端氏左近的王離(齙)城,極其可能是 秦軍主將王 的大本營。迄今於沁河河谷一線為一方高地中心,其形勢正合古人所雲“四 面絕險”。從此看來,恰與廉頗設幕於丹河防線戰略中心泫氏左近的制高點大糧山相似。 80年代以來,於王壁村北畔臺地登王嶺上,陸續出土直徑10至20釐米的戰國陶質自流水水 管和青銅箭鏃),迄今戰國繩紋瓦殘片幾俯拾皆是。儘管這類戰國遺存特別是民用生活器 物,未必盡屬長平之戰舊物,但結合地理形勢,卻畢竟說明此處作為是役前期秦主將王 的大本營,是既具有歷史條件,又具有地理條件的。王壁以北的大將,相傳為秦軍將軍駐 地故名,馬溝以曾為秦騎兵駐地故名,運糧灘以曾為秦軍轉輸糧芻的渡津得名。這一帶大 約是當年秦軍沁河防線的最北端了。王壁以南的郎壁、孔壁,與王壁一樣,都以當年為秦 軍壁壘,故名。   端氏城的地理形勢,前已述其詳。端氏城之東南20千米有端氏鎮,鎮子地處沁河及其 支流端氏河匯流處。此端氏(鎮)是隋唐以來的名字,前此稱謂無考。此稱端氏以來,原端 氏城以地當其西遂易稱“西城”,猶言西邊的原端氏為西城,東邊的今端氏為東城。端氏 鎮有其名以後抑或有其名之前,自古都當是沁河一大渡口。端氏鎮海拔582米,在山西高 原上顯得甚為低平,氣候溫和,土地肥沃,人密物阜,更表裏山河,形勢雄勝,父老向以 “小江南”自詡,迄今為一方巨鎮,居民1697戶,7801人,有沁河公路、鐵路大橋,晉( 城)禹(門口)幹線公路和侯(馬)月(山)鐵路平行橫貫,為水陸交通樞紐。隋唐之前,誠然 此鎮不見記載,惟隔岸的樊莊聞名已久。《水經·沁水注》所謂“(陽河水)北出陽阿川, 南流徑建興郡(治今晉城西北)西,其水又東南流,徑午壁亭東”。午壁亭即今沁水端氏鎮 樊莊。明陳廷敬《午壁亭賦並序》雲:“吾所居樊川,終累牧之城南,近午壁亭。”今沁 水樊莊有陳廷敬墓及牌坊可證)。此說明端氏鎮一帶早在北朝以前的上古時代即為亭障要 塞之地。端氏河舊稱“秦川水”),溯秦川水河床東北行轉溯玉溪河河床東去,就是趙的 前哨陣地空倉嶺了。此水前稱“秦川水”、“秦河”,揭示了當年它是秦軍由沁河防線東 下突擊的大道。        由端氏鎮沿沁河南下,河西的秦莊,當地相傳因曾為秦軍駐地故名:;河東的武安、 屯城或由秦將白起封號得名,或取義於相傳當年秦軍嘗屯紮於此,前者今屬沁水,後者今 屬陽城。這裏應該是秦軍沁河防線的南端了。武安地理座標為東經112°32′00〃,北緯 35°33′15〃。村子西瀕沁河,東瀕侯村河,東靠五臺山,西依磨盤山,北環方山、壓城 山,四周山坡坡度25~左右。山環水繞,形勢天成;又水源豐沛,土地沃饒,富甲一方。 當年秦軍以此為沁河防線鏈條的南端重要一環,當非偶然。乾隆《澤州府志》卷七雲:“ 屯城在(陽城)縣東北三十五裏,秦白起置兵於沁河濱,北為武安,南為屯城,左山右澤, 險固可憑。”其實,以此遠距長平決戰處50餘千米之地,說當初秦軍即王 置兵於此固無 不可,所謂最後決戰之時才趕來的白起置兵於此,則未必盡實,不過傳說出於名將白起名 炬 (二) 空倉嶺防線   這道防線原為廉頗構築的最深入秦軍的首道防線,首當其衝,最先為王 所突破,反 成為秦軍繼沁河防線後的第二道防線。《史記·白起王翦列傳》記載:“趙軍士卒犯秦斥 兵,秦斥兵斬趙裨將茄。六月,陷趙軍,取二鄣四尉。七月,趙軍築壘壁而守之。秦又攻 其壘,取二尉,敗其陣,奪西壘壁。”這正是空倉嶺防線易手——由趙第一道防線而為秦 第二道防線的整個過程。      (三) 丹河防線   空倉嶺防線易手後,王 長驅直入,步步進逼,觸角遂深入到丹河一線,於是這條當初廉 頗借助天然水道構築的主要防線,遂成為秦趙所共有,即趙據丹河東沿山一線,秦據丹河 西沿山一線,互為屏障,隔岸對峙。這種態勢,正如《水經·沁水注》引上黨記》所載: “長平城在(上黨)郡之南,秦壘在城西,二軍共食流水,澗相去五裏。秦坑趙眾,收頭顱 築臺於壘中,因山為臺,崔嵬桀起,今仍號之曰白起臺。城之左右,沿山亙隰,南北五十 許裏,東西二十餘裏,悉秦、趙故壘,遺壁舊存焉。”《上黨記》成書於魏晉之世,上距 戰國之季未遠,《水經注》作者酈道元嘗於北魏太和年間隨孝文帝北巡經此,丹河一線長 平之戰故壘,為作者和引據者所目擊身驗,自不待言。由是之後,迄今誠又曆幹五百餘載 ,時移事易,陵穀滄桑,魏晉北朝人所見遺存雖多湮滅無聞,惟畢竟有“白起臺”等猶存 。《元和郡縣誌》卷一五有雲:“頭顱山,一名白起臺,在(高平)縣西五裏。秦坑趙眾, 收頭顱築此臺。”今高平市西2.5千米穀口村南畔有高阜,上築祀被坑殺趙卒的骷髏廟, 今存建築為明萬曆三十七年(1609)仿古重修,其高阜即正是“白起臺”。1988年於高平西 北掘山村出土秦半兩近20000枚,於企甲院東南風和村出土秦戈3件、箭頭3枚,更為當年 秦軍在此駐紮與作戰的實物資料。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21.7.213.153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Warfare/M.1422129917.A.F1E.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