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衛，他抓得住我！

唐在揚

"東邪西西毒"演員談導演：

他導戲，只要求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他葫蘆裡賣啥？沒人知道……

他完成的電影，我很滿意！

「這部戲拍了兩年多，我也迷糊了兩年多。」這是影星梁朝偉拍電影
「東邪西毒」後的感想。

「我是真的演得很好，還是已經無可救藥。」這是影星梁家輝在拍「
東邪西毒」時問導演王家衛的話。

王家衛在「阿飛正傅」中集合香港一流巨星，把別人以為的「大堆頭
」電影，拍得處處多情。和王家衛合作過「阿飛正傳」的張國榮，張
曼玉、張學友、梁朝偉、劉嘉玲，加上梁家輝、林青霞組合而成的「
東邪西毒」，就是衝著對王家衛的信任完成的。

梁朝偉說，四年前拍「阿飛正傳」開始，到「重慶森林」、「東邪西
毒」，每一部片子在拍的時候他都覺得很茫然，不知道自己在演什麼
，只知王家衛叫他打他就打，叫他笑他就笑，而為什麼要如此，劇情
走向到底為何，他常自己問自己，卻從來不知道答案。

梁朝偉說，自從他看了王家衛剪出的「阿飛正傳」後，驚覺演出時茫
茫然的他，在電影中怎麼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他對王家衛是佩服
不已，從此以後雖演王家衛的戲還是茫然，但卻絲毫不擔心，因為他
相信玉家衛有辦法塑出一個不一樣的他。

張國榮說，與眾多大導演合作，唯一無法掌握劇中人角色的就是拍王
家衛的戲，而每當張學友在大漠中拍得滿身骯髒且疲累不堪，而又不
知自己在演什麼東西時，張國榮就會勸慰他別擔心，因劇中人物的特
色早在王家衛心中，王家衛有本事把「角色」變出來。確實在少有的
幾個畫面中，張曼玉的癡、美，就被王家衛挖掘出來了。

儘管在王家衛的電影中，演員有如「棋子」般，但對「超級大牌」林
青霞來說能再三配合王家衛檔期，就是因為王家衛能使她的電影生命
留下一片光采。

【1994-09-11/聯合晚報/09版/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