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新力和李玟口口聲聲念茲在茲的進軍國際,其實就是打入美國市場,又最近剛辦了褒貶
參半的演唱會(其實你知道的,是貶多於褒啦,不過在交相賊的娛樂傳媒環境裡你是看不到
什麼露骨的樂評的),一時之間搞得沸沸揚揚,似乎也沒什麼人會懷疑其成功進入美國市場
的可能性,不過如果你稍微轉一轉你的大腦,也對美國的流行音樂環境有粗淺了解的話,你
幾乎可以確定李玟在做她的大頭夢啦!
李玟的切入點何在?
也許有人的第一個反應會是:李玟從小在美國長大,英文又是她的母語,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很抱歉,如果你只思考到這最表面淺薄的一層,那你真的太單純了。雖說音樂是國際語言
,但流行音樂絕對是有區域性的,有文化包袱的,有階級差異的,甚至還有某種程度的種族分
別的各種因素在交互影響著的,雖然各因素的影響程度比重不同,也因此造就了看似繽紛繁
多的流行音樂類型,不過每種類型都有其內在與外在的歷史發展脈絡,也就是說,儘管音樂
本身有無窮的變化性與伸展性,不可否認地,流行音樂(尤其是主流市場)是與當地的社會民
情文化密切相關的,看看各個地區流行樂壇的不同面貌,這個道理應該是再明顯不過了。因
此問題來了,李玟的切入點何在?首先,要看李玟在美國樂壇的可能性,應該先把她在亞洲華
語樂壇的成績看得淡些,因為這對美國聽眾的宣傳印象上幾乎是無效的,而應該把重點放在
她的音色和聲音的表現性上來考慮。老實說,以李玟的歌聲能在美國占到什麼樣的位子嗎?
我想很難吧。李玟的歌聲稍扁,缺乏圓潤度,因此很容易在高音轉的時候沒什麼美感,這裡
的差異以其和順子的比較就很明顯了,而在美國,如同順子的好嗓甚至更好的,會缺嗎?顯然
李玟在這方面毫無優勢,甚至是負面的。至於瑪麗亞凱利或席琳迪翁的經紀人在李玟演唱會
後的慶功宴上所說:「李玟的表現很好,甚至可以打敗一票外國歌手了」,如果你在報紙上
看到這一句場面話而深信不疑,呵呵,那你真是太好唬了,不過這也算你的一種選擇,照理應
該得到某種程度的尊重。但對李玟的實力有所懷疑的人,相信你們對真正好音樂的直覺與
鑑賞力吧。考慮了李玟的音色之後,要點來了,她要以何種類型的歌曲來進入美國市場,給
美國聽眾什麼樣的第一印象?首先,李玟幾乎沒有創作歌曲的能力,因此她在音樂上的能量
除了本身的聲音之外,必須完全仰賴其公司的幕後實力,當然Sony的實力是很夠,不過如果
你是Sony在美國這方面的決策者,你該考慮的還多著呢。李玟要唱什麼歌?要知道美國樂壇
對各類型歌手的分野與界定是十分明顯的,能成功跨界的並不很多,因此,李玟勢必得專注
於某類樂風並且要有突出的表現才可能出線。依敝人淺見,如果Sony真有膽量不怕白忙一場
的話,李玟最有可能的樂風應該和其在國內類似,也就是成人抒情曲和以節奏藍調為本的各
種變化的樂風為主。何以有此判斷?因為其它樂風對李玟來說根本毫無機會,隨手舉幾個
簡單的例子好了:Rock嗎?想也別想。Jazz嗎?noway!Hip-hop?搞得過那些黑人嗎?偏House
的舞曲?嗯,或可一試,但似乎不合主流胃口。想來想去,也只有抒情芭樂歌和rhythm
and blues
的舞曲可以考慮了。很不幸的,以敝人粗淺的評估,那些真正冒出頭的超級抒情歌那一首不
是憑藉著歌手高人一等的出色詮釋和各種條件,如singer/composer/producer的Credit或搭
上其它主題的配合下才造就的。在美國可不比台灣那麼容易就做到全面瘋狂的無所不用其
極的打歌曝光,除非歌手本身已有一定的Credit,值得唱片公司花下大筆的宣傳預算,用膝蓋
想也知道,李玟當然不可能有此特殊跳級的待遇。那麼從區域出發,比如說從李玟的家加州開
始,這樣應該很合理,但加州的競爭相當激烈,要出頭也並不容易,只要稍一不慎,第一張單曲
沒紅,那就準備當半吊子在那兒不上不下吧,我想這樣的機會不小喔。至於rhythm
and blues,
李玟大小姐,您別太天真了,唱R&B的一眼望去黑壓壓一片,敝人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一個突圍
的好辦法。何況R&B的樂風不論有沒有rap,都和黑人社群的社區意識密切相關,雖然R&B已經
是屬於大眾主流的樂種,在其它地區也有不錯的接受度,但要在R&B的故鄉源頭和黑人兄弟
姊妹們競爭成功,有這個可能嗎?在臺灣唱唱還蠻可以唬人的,到美國去唱還是免了吧,省得
丟人。音樂上的大致提了些淺陋的意見,不過還有一點是於音樂較不相關的,就是種族問題
。華裔美人要進入主流融入主流還有一段距離,這是一般的看法,在此不討論其中的是非對
錯,但無可諱言的,這種差距體現在當今的美國流行文化中是十分明顯的。李玟在這樣的大
環境中能有什麼表現,十分令人懷疑。順子的例子在此又可提出檢視,她本身在美國上流行
樂學校,其音樂上的造詣想當然的比李玟高,差的只是商業包裝上乍看之下的聲勢高低罷了
,但這是在臺灣;如果把順子和李玟放在以美國樂壇的思考邏輯為準的天平上,相信你會有
另番評估。我相信順子必然在國外有一番努力,但也因為膚色的問題而屢遭挫折,要不然也
不會將在國外走唱多時後終於能回到黑頭髮黃皮膚的華語社群中出唱片視為一種幸運吧。
總之,李玟希望能在美國出唱片也許不難,而她也不是華人第一個做到的。(甚至李恕權在十多
年前就曾以一支單曲打入Hot100,記得最高只到七八十名吧)敝人要提醒的是,別老是把要在
美國出唱片掛在嘴邊,什麼進軍國際,聽了就好笑。單曲或許能出,專輯?我看是阿婆生子喔...
還想進醫學院哩,天才!難道已經事先設想在美國出的唱片不會紅嗎?如果真認為自己有此能
奈,又何必一直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綜合結論,敝人認為李玟的所謂進軍國際是個神話,如果出了唱片了不起也只是個微不足道
的泡沫,信不信由你,至少我提出了我的論證,如果有不同意見的followup,也請提出你的設
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