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幕
金簪
送走優格後,和尚心緒複雜。不知答應此事對或不對。破戒本就不對,何況破此一戒恐
後患無窮。兀朮知道他倆私通媾合,可能儘速殺他,但會不會反而只好不殺,且認下孩子
。留一個香火,對這小孩本身來講幸不幸福?對孩子的媽好不好?此外恐怕還有其它的不
可測。又想,偉大的和尚不該拘於戒律,做此一愛,並非壞事,且男女動情,關關雎鳩,
此為本能,故意迴避,反而虛妄,自己又沒玩弄女方。且如今情勢演變下不做反而辜負她
。越淫和尚左思右想,原來悟道容易,證道更難,破此一戒究竟對錯?……看官,戒律確
實是可以破的。明朝的破山和尚,遇到李自成的部下李定國前來屠城,破山前去請李定國
放下屠刀,李笑著端給他一碗肉:「吃下去,我就不殺。」破山毫不執著,當下吃了。李
定國傻眼,只好退兵。為天下蒼生,破山腦子靈活清楚。當然,也有人死不破戒,讓人感
佩。譬如民國早期,李叔同出家,法號弘一。弘一大師本來只是一名音樂家兼畫家和作家
,有個日本妻子。他剛出家時,此一日本妹在他所在的屋外繞來繞去,他死也不見一面。
抗拒一個日本妹,看官想想有多難啊!你能抗拒AV女優走出光碟出現你眼前而不觸嗎?
弘一大師竟然辦到了耶,實在很沒人性。
隔日晚上,幹炮的時間來到。雪花幾朵斜落在傘面上。優格在小太監陪伴下、在獄卒引
領下,依約前來。下地牢前,獄卒把外面那扇鐵門打開,把「旅館」的鑰匙給她,讓她自
己下去開監牢的鎖。她手握鑰匙,對小太監點點頭示意,小太監關起雪傘,從袖中取出一
把有柄的剃刀,她以另一手接過,便獨自步下。獄卒再把門關上,小太監守著門口,道:
「沒裝針孔吧?」獄卒道:「小的不敢。我們這家做口碑的。」
和尚維持閉目打坐姿勢,聽見腳步聲,接著是開鎖的金屬聲,打開眼,見優格走入。優
格穿著一件白色絨領大袍子,袍身和絨領都是一束潔白。兩人相視一語不發。優格把剃刀
放置一旁,便把金色的髮簪取下,順著甩動長髮。接著取過剃刀,說:「刮吧。」和尚說
:「不用了。」一骨碌起身就抱住她狂吻。受此突襲,優格卻很興奮,也沒問他怎不刮,
只因他倆默契知道那些都是俗套。和尚並未動搖大方向,他知道自己做完後會依自我約定
而死,但在此之前,如此正妹當前,這一甩髮,他再也按捺不住。撥開她的袍子,更吃驚
的是裡頭別無衣物,光溜溜的,通體裸艷,肌膚比白袍還白。「你真是奇女子!」他嘆呼
。雪絮起初零落飄降囚室,後來鵝毛白雪越發翩翩,落他二人狂幹身軀,優格嬌吟:「好
強!好強!」幾回合下來欲罷不能。才要休息,調笑話和溫馨話不到幾句,優格又來擾他
,和尚體能非凡,順應再挺入。優格浪吼:「強人!強人!」和尚運動間呼道:「嫩!嫩
!嫩!……」幾回合間有時射她這邊、有時射她那邊、這次射她裡邊。原本掙扎是否射入
:「要發了!……」優格聞聲夾緊:「進來!」和尚正要奪出,花花熱熱,棍棒後退,精
柱卻朝前,只好不出戶,繼續挺噴於內。和尚喘笑:「天意!」兩人翻雲覆雪,繾綣情深
,優格還索,和尚自己也想,溫柔說道:「最後一次囉?」合歡到一半,優格弓著嬌軀,
不知有意無意,卻摸到剃刀,趁他不注意,想往鐵杆外移出。和尚卻剛好看到,驚問:「
你幹嘛!」身子卻不忍退開,或被她機關絞住。掌心揉按於雪臀之上,猛一離開,伸臂想
攔阻,只覺失去平衡,眼看歪倒,急中手落在地上瞎摸,抓到一枝金簪,便用它支撐身體
拔起。阿基米德不是說過嗎:「給我一個支點,我就可以轉動地球。」施力間搖晃著,起
身一半,渾渾然穴中劇烈騷熱、深緊難測,痛楚大喝:「優!」竟是馬上風,當場暴斃。
且說陳明等人,聽那魔鬼將軍說到此處,通通站起:「不會吧!」將軍無奈擠出一笑:
「誰知我沙場闖戰沒死,死於馬上驚風。」眾人議論紛紛,有人吃吃笑,有人嘆息。陳明
道:「將軍,這也是個好死法。你在人生最歡樂之事中掛掉,也是因果福報。」將軍道:
「話是如此,但那瞬間看她有意挪刀攔阻我的心願,我情緒複雜而激動,對她不諒解。」
陳明道:「那約莫是她昏暈爆爽間的一個下意識動作,並非不識大體。就算她是故意的
,女兒家情關難過,你也該好生體諒。」將軍嘆道:「倒也沒錯。那十五回合中,她有時
亢奮呼爽,有時淚間造愛,對我好不捨得。休息過場時,有時調笑打俏,有時也要我好生
保重,而我也要她千萬珍重,好好生活,不得胡思亂想。」陳明嘆道:「也真難為女兒家
了。這是上天偷窺,垂憐你在動情生慾與殉節就義間承受巨大痛苦,免除你作選擇,故而
讓你這般死法。」眾人又問接下來。
將軍噴出一口冰氣,傷感道:「我能對她有什麼不諒解。我害苦了她。上天如果要成全
我,為何卻又不呵疼她。我這一死去,她花容失色,嚇到她真不應該。她叫小太監進來,
那小太監一驚,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看出端倪,便要拿剃刀割我喉嚨,如此可假稱
我是自殺,以全優格名節。」陳明道:「這招高。」將軍道:「優格全力攔阻。她看不破
,不忍見我屍體受血災,只想多抱我一會兒。這時金兀朮和金兀鼎突然來獄中找我談話,
獄卒一路攔阻不下,他倆下地牢一看怔住。尾隨的一票侍從和獄卒也瞧見。兀朮恐嚇他們
說出去就殺頭抄家,但紙包不住火,此事還是在民間傳開,又傳回宮中。」看官有知,所
謂馬上風,並非誇大的笑話。公元五世紀,匈奴王阿提拉,就是死於馬上風。1970年
代初期李小龍英年早逝,死因的公開說法是嗑藥,民間卻有馬上風一說。李小龍當時死於
丁姓女星家,令該女子幾十年以來活在陰影中,只因被人民指指點點、偷笑偷罵。現代人
都如此八卦和保守,八、九百年前的中國豈不是更要命。
「兀朮本要殺幾幫人抄家洩憤,小太監跟他講:『你這一殺人治罪,更落人口實。』於
是他只把那幾名獄卒找藉口殺了,還好沒抄家。不過優格依然蒙羞,整個人不出房一步,
但沒不吃不喝,反而大吃大喝。她想死,就算沒蒙受此一冤羞,原本就想隨夫君而去,然
而他懷了我的骨肉。兀朮知道我和她幹炮,怕她懷孕,請太醫來把脈,太醫一探,不敢講
。小太監警告敢說的話會殺他到海角天涯,這個秘密保守下來。小太監建議優格大吃裝肥
,優格說:『也好,敞開了吃沒煩惱。』肚子一天一天肥,還好她渾身上下都肥,避開父
母的拙眼。如果給父母知道,這是和敵人生下的孽種,外加馬上風得來,槓上開花,孽種
加三級。這孩子生下後,小孩由小太監抱出宮外,到了鄉下,給小太監老家的韋家莊一窮
人戶託養,那戶人姓韋。」將軍繼續講:「優格想,我既然失去背孩子的責任,而孩子也
有了平安落腳處,當然是隨夫而死,殉情才爽。我想,她倒不在意被世人拿馬上風一事恥
笑,就算沒那件事,她也極可能死。馬上風事件只是更使她死意迅速。她死前跟小太監講
,為了這個孩子的安全,最好送回宋朝領地,且也算認祖歸宗。優格自縊後,小太監的老
鄉養了這孩子兩年半,小太監找到機會,親自化裝過了邊哨,把孩子送到南方。小太監一
個人回到宮中,畢生沒對半個人講過優格和將軍有後。那太醫也謹守秘密四十多年。老太
醫先死,小太監已經是老太監,去他靈前磕頭。大家好奇他倆淵源應該不深,老太監答:
『交淺言深。』呼攏過去,只有他和死者聽得懂。」
「這小太監是個忠僕。」陳明道:「小孩回南宋後,還姓韋?」將軍苦嘆道:「不曉得
。觀世音菩薩不讓我多問。我死後,菩薩不讓黑白無常領我,卻不讓我歸天,也不讓我投
胎。他說我兩手腥沾,殺人太多,也牽累太多人為我死。包括我連累三軍無法會合,害死
程、朱二將軍和眾多士兵。說我盡忠盡孝,卻也沒盡忠盡孝。說我破了色戒,又說我人情
周全,讓祂難以宣判我去向。總的來說我業障深重,祂把我三魂七魄其中一魄鎮鎖在一山
中,說等八百五十年後,一籃球隊教練方有機會度我回魂復體,並將我歸納門下。如果八
百五十年一到,那人還不出現,非但我那一魄散盡,我這三魂六魄也將報銷,我一整個鬼
氣鬼身都消失於各度空間。」小二道:「那不就連鬼都當不成鬼了?」將軍道:「對。」
雲光聽了對陳明道:「當初講進門的八人加入你球隊,可沒說包括鬼。」將軍威嚴震聲道
:「你不要命了!」雲光臉色慘白,忙摀口不言。將軍道:「我就說我會回魂復體,到時
候我會以人形重進大門,輪得到你小子操心!」雲光慌忙磕頭:「您說的都算!……」陳
明問將軍:「將軍一魄位於哪?」將軍道:「就在此山域中。觀世音菩薩講,此一魄位於
山嶺上一片奇花之中。花朵各色繽紛,我說不出是什麼花名。測出花朵中心處即可開挖,
但須將一百束花朵小心翼翼連根挖出移植盆中攜回。挖到一定的深度,我一魄即可發現。
」花痴曉文問:「阿你說的花是不是長得很像一口罈子?」將軍說:「沒錯!你怎知道?
」花痴道:「前年我在嶺上種了幾朵野生鬱金香,後來它自己繁衍生長成好大一片。」陳
明等人忙喜道:「咱們就挖去唄!」將軍臉上吃力,道:「…我動作…難矣。菩薩言寅時
起更,我的魂魄即始漸次散去,卯時告終。現已丑寅轉接,換成你們的時間也就是半夜三
點五分。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抵達就得花費一段時間。等開挖,更來不及。清晨五點以
前能否挖到我一魄,我沒把握。」陳明著急站起道:「那你何必費那麼多時間講故事?怎
不早點帶我們動身!」將軍道:「阿哉!阿你們不睡著,我也不必講第二次。唉,其實我
若不講完,你們豈又由衷挺我。」陳明猛一躍回身,下令:「小子們!」眾立道:「在!
」
那陳明吩咐道:「花痴、阿敏、小二、韓國人聽令!」他四人立正。陳明道:「你四人
為第一梯隊!花痴擔任嚮導兼領隊,阿敏、小二你們兩個也是在地人,熟悉山中地形,我
撥你們加入先頭部隊。小吳,你之前也在山中抓魚鬼混過,對山情有基本熟悉度,且你和
將軍頗為知己,一到鬱金香嶺,發揮你的嗅覺,定位出地點,立刻下令開挖。你們先把挖
出的花朵小心放置一旁,挖出一魄後,等我第二梯隊趕上,超度將軍回魂復體,再將花朵
安置盆中帶走不遲。開始動作!」他四人接令速去。小朱激動道:「師父!我力氣大!開
挖有我一份!」陳明道:「稍安勿躁,你是中醫師,你在第二梯隊幫助照顧將軍,隨時灌
氣發功,確保將軍體質。」隨即對其餘人一併宣布:「我們是第二梯隊!小傑你孩子背上
,鴛鴦保佑立於你雙肩。群峰你隨時準備檳榔塞給將軍提神,等等找小吳交接芥茉醬和泡
菜,一併用來刺激將軍元氣。雲光你和我協助攙扶將軍。將軍引路,第二梯隊開始動作!
」
花痴一行人速去後,陳明等人先扶將軍上馬,將軍怎麼也上不去,一上就歪下。將軍苦
道:「沒用的,你們得扶我一步一腳印走去。」陳明便讓小朱背他,其餘人攙扶兩旁以免
他又摔下,於是動身。白馬笑嘻嘻的,跟著在後輕鬆逛著,只背一枝金鎗和兩支旗子、頭
盔、鎧甲等將軍物品。
第一梯隊機動性極高,拔腿衝鋒,自不待言。約莫半小時已到達花嶺。第二梯隊速度稍
慢,走到半夜三點十八分,將軍顛簸中指著一旁,氣虛道:「沒時間了,抄近路。」眾人
便放棄山路,直撲蕨類、亂枝、和割人草前進。陳明見路不好走,試著把金鎗從白馬身上
卸下,心想使鬼器試試看。一用,還真上手,野草樹枝通通清除,開路前行。眾人大樂間
,不消多時,忽然喧音大作,狂風掃來,小朱只怕連將軍摔倒,幸而群峰等上下托住二人
。風勢之強,陳明驚呼:「我們走入了龍捲風!」眾人好不艱難,慢速推進。緊接著風中
甩來雪花,捲成暴風雪!雲光吶吼道:「五月天竟然下起五月雪!」看官,京劇『竇娥冤
』又名『六月雪』,六月怎可能下雪,只因有冤?可蒼天下雪是替竇娥作證,這五月雪卻
分明為難陳明、將軍一行人。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明一看錶,已經快四點鐘。將軍苦道
:「業冤啊!到不了了!」陳明等人又苦又冷,不走更冷,陳明向將軍呼道:「一定要到
!你這是大將軍的毅力嗎!」將軍苦道:「放下我,我連累你們。」陳明風中呼道:「我
們現在是同舟一命!只管前進!」
又激情龜速爬山一陣,天象險象環生。轟轟隆隆,土石流無情潰洩。眾人迎風冒雪,腳
下不時踩空。泥漿、巨樹、岩石不斷灌擊而來,他們走山,山也在走山。才跳過分裂的區
塊,空中又來各種武力威脅。飛石、飛枝、飛藤、飛荊棘、飛拖鞋、酒瓶、家具、電器、
飛天雪球、滾地雪球、蜜蜂窩、馬桶、煙囪,飛來之物應有盡有。陳明老鷹帶小雞,使著
金鎗努力擋下、揮擊。來不及悉數攔下,有時自己和隊友都被擊中,那群峰臉上就吃了一
記臭拖鞋,哀道:「要我換拖鞋也不是現在!」情勢險惡,將軍道:「我不行了……我這
鬼命快解散了…」陳明道:「小朱灌氣!」小朱放下將軍,比手劃腳,這一灌入,自己跌
個狗吃屎,白馬大笑嘶鳴。小朱口鼻是血,倉皇道:「灌不進去!人鬼生理殊途!」陳明
呼道:「群峰檳榔伺候!」群峰拿出檳榔,風刀立刻剪中,檳榔脫手。取芥茉和泡菜,一
開罐有縫隙就飛自己臉上。小傑背負小孩喊:「鴛鴦啊幫幫忙!」那兩隻鴛鴦通通躲入他
衣領,讓他癢得跳國標舞。雲光道:「暫停!我們要叫暫停!不然走不到還會死光!」將
軍氣若游絲道:「放下我,風雪立刻停止。」陳明毫不考慮:「休想!大將軍!咱家一定
保你到底!」小朱等人齊呼:「要死一起死!」雲光拭淚:「這等義氣,竟不感動天氣!
」感染之下一起簇擁將軍前行。陳明輪起金鎗,率軍再進,一看手錶,四點四十分!這一
急哭出,眾人一看他哭,只軍蒼白不語,其餘人通通哭起,連小傑的孩子也在背上驚哭,
只有改抱懷中父女合聲哀嚎。大家風雪中一邊掙扎爬進,一邊啼哭,景象萬分艱難。陳明
再一看錶,只見四點四十七分,發瘋間輪起金鎗亂殺一陣,剎那間眾人通通倒退翻落。將
軍倒在地上,小朱淚泣扶起再背。將軍朝前方呼道:「陳明你哭不得!你一亂大家亂!不
到最後,不分勝負!」陳明聽了震撼,心下猛一鎮定,只見前方颶風的風眼出現山頭上,
機會難逢,猛一擲去,霎時風平浪靜。
且說花痴等人凶狠開挖,個個手痛手酸,挖了一個方圓半徑十五公尺的大坑,深度已達
七、八十公尺,什麼跡象也沒。眾人急促喘汗,邊挖邊罵花痴和韓國人指引錯誤,韓國人
又和花痴互相指控推卸。眼看四點四十九分,天上魚肚白泛出,援兵還不到,通通大哭起
來。小二爬上坑,揮淚道:「被放葷鳥了啦!」阿敏在坑中拿圓鍬捶打泥土哭道:「是我
們走錯!我們一定會被球隊開除!」忽聽到一聲:「車禍!」回頭一看,嶺上一幫人(和
白馬)滑草疾下,通通翻落,還把小二一起撞進坑底。小二吐掉口中泥巴:「你們死去哪
!」群峰吼道:「你挖到沒!」小二道:「只挖到土。」群峰立刻毆他,小二當下還擊。
旁邊花痴問:「怎遲到這麼久!」小傑道:「我們遇到鬼打牆!」花痴道:「鬼也會遇到
鬼打牆!」小傑道:「你們進度如何!」花痴喪氣道:「一起活埋作鬼算了!」陳明跪下
徒手挖掘:「快挖!不准停!還有二十三秒!最後一擊!」眾人忙一起發瘋猛挖,一起大
聲倒數!……四、三、二、一,數到零,只見泥土,不見分明。整個大土坑除了人類和鬼
馬鴛鴦,不見其它。有幾人過了時間仍不住手,但知道大勢已去,動作間不禁灑淚哀嚎,
無法接受。陳明跪於地,回轉上身,滿懷感傷,對將軍以安慰又抱歉的口吻道:「盡力了
。美好的仗,我們打過。」將軍道:「你這句老詞,不錯,三年後亦可參考使用。你左膝
蓋下,依稀有戰利品。」
陳明忙移開膝蓋,見一金屬閃光,撥開泥土,取出一根金簪。就在這時,天空打起一個
好大的閃電光芒,眾人和白馬、鴛鴦忙一起摀起雙耳。閃電持續不滅,四面白光一片,什
麼也看不到,而土坑四周圍的野生鬱金香,一剎那間都化為豬霞嶺的死屍。雷聲突然灌來
,死屍又回復成花朵。這一記雷音轟然放出,眾人只見陳明手中的金簪持續放電,電光顫
抖,像放風箏那樣放到天頂。眾人看向將軍,只見一人形裸於泥土上睡著。這個人光頭,
沒陰毛。大家過去搖醒他:「你沒陰毛耶,既然是光頭白虎,那你一定是將軍。」那人醒
道:「會長出來的啦。」陳明道:「歡迎將軍歸建,容我師徒友朋等人一齊對將軍下拜。
」將軍搖手道:「不,我是你徒弟,這個禮我來。要拜,我們該對金簪下拜,祭優格在天
之靈。」陳明乃將金簪交到將軍手上,將軍單膝下跪雙手接過,捧於掌心,凝視間淚如雨
下,良久不語。眾人紛紛拭淚,欲罷不能。那裸體將軍乃捻金簪代替捻香,改雙膝跪立,
朝北國方向三拜,口中頌道:「天地悠悠,吾愛優優,受我三拜,永誌不渝。」眾人隨同
跪下叩首三次。之後一起接力爬出土坑,打道回府。準備休息到次日回頭把一百朵鬱金香
帶走。而天空中一聲嘶鳴,抬頭望去,一隻白馬生了兩雙鴛鴦翅膀飛入清晨遠方的霞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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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18.35.58.171
※ 編輯: acrossing 來自: 218.35.58.171 (05/18 08:15)
※ 編輯: acrossing 來自: 218.35.58.171 (05/26 1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