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台啤大戰裕隆之大探索[前傳]之下篇-３幕

[acrossing (冬天裡的冬天)]

第三幕
歌謠



　話說一行人進得屋內，小二燙酒燒菜，新來的高個兒笑容親切，被大家迎入一桌同坐。
各報名號，他自稱小傑，來自長人世家，一家子都是高個兒，其中數他海拔最高，長到二
米。家族對他的期望也與他身高成正比，可父執輩老覺得他高不成低不就，嫌他企圖心稍
差。陳明閱人無數，問道：「小傑，看你的氣質模樣，應該是個公務員，還是銀行員吧？
」小傑低頭道：「總之不是個受人歡迎和愛戴的行業。」陳明道：「想太多，這不僅止於
是個鐵飯碗而已，你們是公僕啊，踏踏實實、默默為人民服務。」小傑道：「我的服務態
度倒是挺好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小官僚氣息吧？」說著又低下頭來，甚至有點憂鬱。陳明
聽了笑著對他比出大拇指，心下卻仍焦慮著：「此人保守而無自信，當個乖乖的公務員、
銀行員可以，可當球員也太不濟事了唄！」雲光這時朝小傑哈哈邀酒道：「喝酒小傑！公
務員我最佩服，今晚喝酒就是你的公務，你屁股功夫只管坐穩了喝酒。」那小傑倒也老實
，微笑舉杯敬過大家，聽不出雲光是笑他公務員只顧屁股，卻無腦袋。雲光竊笑：「充其
量也只是個保守的公務員，捧你兩句瞧你得意的，損你還真沒意思。」


　酒杯放下，小傑卻長嘆一聲。眾人問他怎麼了的，他說：「我不常談論自己心事，可酒
精下肚，也請諸位聽我一表。」眾人叫他儘管分享，他說：「我這人溫溫柔柔，與世無爭
，至多升不了官，無法光耀家族，可要我偷雞摸狗、雞兔同籠，那我可著實彆扭。只因我
們單位，老被立委要脅給好處，又被財團五鬼搬運掏空，我的上級樂得拿前金，我的下屬
急著追後謝，我這個夾心餅乾，好生不得人緣。」陳明道：「不擋人財路，睜隻眼、閉隻
眼得了。」小傑道：「毀就毀在我是個大石頭，擋了他們的路。有個案子我過手的時候，
偏偏我不簽字，那是納稅人的錢啊！」群峰一旁道：「噗，反正我沒在納稅。」小朱道：
「幸好我不用納稅，我根本沒收入。」陳明說：「你們很吵。」小傑繼續說：「各方給我
的壓力太大，我還真他媽鬥性來了！硬是攔截住．一次我出差，半路得知我被免職，這簡
直欺負我不敢造反，當下我連絡立委通過媒體，開始爆料。」雲光道：「唷吼！敢情您是
深喉嚨來著。」小傑續道：「這一爆料，我到處點火，政府查到是我洩的密，連夜抄家搜
索，把我老父驚動、老婆孩子嚇哭、家裡的化糞池也被他們挖了。就這麼我遭到起訴。不
甘心我逃離城市，情急下只抱著我唯一的財產，就是我的小女兒。」


　陳明聽到此間，心被劈開兩半：「我們球隊來了小孩子也罷，還來了女籃！」雲光看出
陳明心事，仰天笑倒，對陳明道：「我想說你好好練兵，搞不好等這小孩長大，終有幹掉
裕隆的一天，現在還來個女娃，哈哈哈！」陳明翻白眼，沒好氣，喝杯酒定定神，思緒卻
化開了：「我只道捧著鐵飯碗的人不外乎是個唯唯喏喏的小呆瓜，可他實而不華之中，倒
有執著一面，且能鴨子划水，偷偷放箭。公務員本就適合當名球場的苦工、當一塊安分深
沉的雲朵，可興許這塊雲朵中竟也藏著彩虹。」當下陳明不囉唆，馬上提議收他父女為徒
。


　那小傑習於行事謹慎，不敢鬆口答應，問：「可我女兒還小，根本還不會走路，他需要
抱的不是她媽媽的奶子，就是一個熱騰騰的奶瓶，而非籃球。我吸不到我老婆的乳也就罷
了，如今讓我女兒也沒奶吸，我心下好不慘然。」陳明頓時起立，義氣震聲道：「就你這
女兒！我韋某人在此立誓，絕對拉拔他長大！」小二過來苦道：「媽媽的，大俠您就甭再
立誓了！」陳明不管三七二十一，脫了外衣和內衣，袒露出胸膛，把女嬰抱過就要哺乳，
眾人急忙勸阻。


　一陣騷動間小傑向陳明忍淚道：「你將我女兒視如己出，我還有什麼話說，只是…她能
打球嗎？」陳明道：「你放心，本隊有八員猛將，她躺板凳上，或我抱著她指揮你們作戰
即可。耳聞目染，等她長大必定比錢薇娟還厲害。」小傑道：「可韋哥你待我恩情深重，
我草率答應你，萬一表現很爛…這…我萬萬不能拖累你啊！」陳明道：「世間像你這麼為
人打算、敦厚實在的人不多了。你放心，本隊爛咖不只你一個。」說完，只見小朱和群峰
臉上三條線。那陳明連忙改口：「小傑，你有儒將的丰采，我需要你的清高飄逸和冷靜理
智！小朱，你力拔山兮，粗中有細，我料定你日後必為本隊搶下頭功！群峰，你藝能蓋世
，凶悍咆哮，我隊必有你一席之地！」一時間他三人聽了眉舒眼笑，朱、峰二人鼓譟小傑
趕快拜師，好三人結為兄弟。小傑笑開，從善如流。


　群鋒忙吆喝小二再擺酒，為小傑慶賀。他牽著小傑的手，也算為他打氣，說：「安啦，
你生這麼高，做什麼事都方便。」小傑嘆道：「其實，個子高有個子高的麻煩，從小到大
原本我的志願是當警察，太高了反而無法報考。」群峰乃受過重大刺激之人，聽到「警察
」二字，一聲激情尖叫，當場變臉，一拳就貓過去，小傑火大，立刻回擊，小朱放聲怒斥
：「幹嘛打我兄弟！」他二人揪打中回過臉道：「我們都是你的兄弟！」小朱剎時慌窘，
不知如何是好，說道：「那一起打唄！」跳下去狂毆他兩人，三人混戰一團。


　也算在師父面前不好囂張，雲光、小二稍作勸解，他三人收手平息。毆打間陳明一語不
發，懶得阻止，只覺得萬念俱灰：「我怎麼會帶到這種球隊，才露出一點曙光，黑暗就降
臨大地…」師兄弟三人這時見陳明面色如土，內心惴慄不安，通通躲到最遠的另一張桌子
，不敢言語。小二和雲光見狀，前者過去隊三人訓話，後者忙上前安撫陳明。那陳明沉默
間動也不動，卻好像一尊落難的菩薩，突然眼淚簌簌的流下，不語不動無聲的哭泣，任淚
水爬在臉龐上。雲光雖愛看他笑話，眼前這般景狀，也不禁憂心如焚，拉著他胳臂晃動道
：「兄弟啊！你不可以這樣就崩潰了……」


　就在這時，忽然砰的一聲，一個青年人冒冒失失跳進門來：「小二哥！我媽說要跟你借
兩根蔥！」眾人回身一看，這孩子輪廓分明、鼻挺如鷹、雙眼深遂、嘴角堅毅、半長不長
的黑髮甩動。服裝上，穿著一襲色彩斑斕的原住民服飾，光著腳丫子。身材中等，但體格
壯碩、雙臂結棍、腿如紅檜長成，通體是個肌肉發達。只是他難掩稚氣，外加山村野味，
看來不如紅塵間的孩子機伶能言，彷彿除了喊聲借蔥，也只剩木訥。


　那小二道：「快回唄，今天沒蔥。要蔥？你自家種去！」那青年杵在原地：「我要蔥。
」小二撩袖子作勢要Ｋ人：「嘿？瞧你固執的，今天不借，還輪到伺候你呢！」


　神奇的事發生了。就在小二說話的當口，陳明雙膝一跪，以快速度跪行，一路衝跪到青
年跟年，攔腰將他緊緊一抱，竟是放聲大哭：「就是你了！」眾人連忙去拉，怎卻拉不動
半寸。那孩子似有驚嚇，卻又鎮定無比，彷彿兩人早已約定似的，口中說道：「我要蔥。
」


　陳明緊緊鉗住他，哭得淅瀝嘩啦，雲光邊拉邊道：「是怎麼回事！」陳明緩過氣來，說
道：「我不管了！就是他！此人必是本隊的救世主。」雲光道：「此話怎講？」陳明道：
「我受夠了！只有他看起來長得像球員！」


　小二只道陳明瘋了，焦急的打發青年：「掃把星你快走！這裡出大事了！」青年以他的
原住民口音說：「你解我蔥，我清你呎飛鼠的搞萬。」小二道：「去！上次吃了兩口，你
爸爸才說那是飛鼠的睪丸，我差點嗆到自己睪丸掉滿地。」扭住他胳臂往外推，那小子卻
動也不動，小二只當是陳明抱他的力量太大，正好陳明鬆開兩手抓著青年的衣服擦鼻涕，
朱、峰二人各拖住陳明一條腿往後拉走，小傑忙把陳明頭部按住，活像按囚犯。小二趁此
機會再推那青年，只見青年仍牢牢不動，下盤之穩。小二糗罵道：「你…你你你再不走我
真的要發威嚕！」雲光朝小二怒道：「發你媽個春威！閃到一邊去！」小二嚇退：「我廚
房水開了。」雲光見陳明擦完鼻涕，蹬開朱、峰，頂開小傑，仍不忘緊緊衝來跪抱青年，
因對四方大喝：「通通退下！」他狐疑事出必有因。


　看官聽好，現場一片亂糟糟，作者大燒餅避免越扯越久，只把接下來的事情作梗概描述
。話說這個小孩，住在隔壁山腰上的一個原住民部落，他一家和小二相熟，可小二和他們
不同民族，溝通障礙在所難免。而那原住民部落，慷慨熱情，卻又頗為排外，個性頗為矛
盾，所以和小二彼此間時而熱絡，又似不大要好。這種對外地人不信任的排外思想養成，
其來有自。古早時期，他們被漢人欺騙、欺負、遷往深山，後來日本人來了，手段更為凶
殘，以三光政策『殺光、搶光、燒光』對付他們，其中在花蓮太魯閣、台中梨山、桃竹大
漢溪上游、南投合歡山和霧社一帶，原住民不只一次發起聖戰，飛岩走壁之間，血腥殺戮
許多日軍，打了幾個漂亮勝仗，但最終在現代化武器之下繳械投降。許多壯丁在被斬首之
前，眼睜睜看自己的村莊被焚燒殆盡。國民政府來台後，他們似乎比較好過，但漢人歧視
原住民的心態未改，他們人又少，福利自而被冷落，排外情緒也就還在。多年下來，在民
族平等上，政府和山下人較有進步了，但在實際落實方面，對原住民生活各方面的關照和
提供種種，仍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交談中，陳明知道這孩子沒啥打過籃球，但在山裡是一名捕獵飛鼠的專業弓箭手，便雀
躍的表達收他為徒之意。那青年以迷惑的眼光看著他。陳明道：「橫豎你是捨不下父母，
可你想想，你學成歸來，卻也好改造這一片山嶺間的生活品質，你父母和族人必以你這名
戰士為榮。」那孩子一聽「戰士」二字，瞬間雙睛噴出豐年祭般的火光。陳明趁機會道：
「跟我去！我們可是打仗的呢！」那孩子雄壯道：「出草！出草！出草！」陳明道：「正
是！你打一個身手，也好讓城裡目光如豆的人開開眼，見識一下你飛越山脈間的本事！」
那孩子當下爽朗答應。只不過他提出條件，必須讓他帶些禮物回家，好對父母證明平地人
的誠意。陳明笑得燦爛：「真是個可愛的孩子，你開這個口是應當的，這不是你貪圖小利
，ＮＣＡＡ的大學簽球員時都會主動給出優渥的條件。我給你……一部卡車！」只聽得小
朱詫異一聲：「啊！」陳明充滿師父的威嚴，懶得理他。那青年點點頭，又搖搖頭。陳明
道：「接受，但不夠，是不是？」青年點點頭。陳明道：「再送你兩包檳榔。」群峰詫異
一聲：「啊！」小傑則衝去緊緊抱住女兒，躲到角落打哆嗦。


　所幸兩包檳榔即打住，青年沒再索取任何，小傑抱著女兒喘大氣歸位。雲光對陳明讚嘆
道：「您老火眼金睛，這個徒弟相得好。」陳明道：「也是奇緣了。」接著上酒、上飛鼠
睪丸，大夥兒吃喝聲中，拜師儀式鬧熱展開。七人手拉手，圍著青年跳舞，那女嬰一旁沉
睡如夢，嘟著嘴口水正香。那青年音樂和舞藝天賦極高，喝了酒，忘情高歌和搖擺，唱出
北原山貓的絕妙好歌。


　這青年，陳明見他身手敏捷，當下賜他一個漢名：「阿敏」。


　荒山之夜，就在大家酒酣耳熱，阿敏帶領大家原住民歌舞聲中，大家不忍去睡。活動又
輪過一圈，就在亢奮歡唱間，北原山貓的旋律突然被另一段旋律給打斷。


　『阿里郎』的吟唱聲，由遠而近傳來。那是多麼抒情而喜悅的歌聲啊！大夥兒搞不清楚
是被陌生的音樂干擾，還是被宛囀的歌聲拉走，漸漸靜下來，充滿懸疑的豎耳聆聽著。忽
聽得一人踏入門來：「阿妮阿誰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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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18.35.58.171
推 ewbar1022:頭推!不過這阿里郎我還在想是....
推 elisabelle:吳永仁吧XD
推 newra:程88出現有意思  阿敏現身夠氣派  吳永仁...上場啦XD
推 peterchern:推"眾人急忙勸阻"....XD
推 minnie:推只有他長得像球員XD 也推公務員XDDDDDD
推 toyes:韓國仁來囉~~哈哈 好期待!!!
推 simoom:為什麼我覺得我看這個連載有上癮的感覺?...XDDDDD
推 legend4431:楊敬敏的好笑~大推  期待下回吳永仁登場!XD
推 ventelp:(小聲)其實我覺得吳永仁長得比較像日本人....
推 starjun:我等這篇連載等得好苦阿T T...讚
推 pett:有爆笑到
※ 編輯: acrossing       來自: 218.35.58.171        (05/04 16:06)
推 acrossing:飛鼠的睪丸 是北原山貓上康康愛說笑講的真實笑話~
→ acrossing:吳打HBL冠軍時主播很愛說他貌似韓國人 現在較不常提到 ꔠ
推 ccnnin:耶耶耶期待韓國仁
推 jasonheart:推!滿好看的
推 minghuary:推溫順的程爸爸和呆呆的阿敏 ~~超期待看到韓國人的 !!
推 iwantuback:超期待簡明富登場  喔喔喔喔你係我的巧哥力阿
推 clallg:吳永仁出現了~~~~不過居然是個韓國人...
推 embrace:終於等到阿敏了XD
推 MichelRay:推陳明哺乳....夠白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