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豬霞嶺一段
作者加入別隊球員的故事敘述
其中有一人物小六子（摹寫王建惟），
作者著墨頗多。
後來又替他增加一些戲份
補貼在這裡，大家閒暇時可作賞玩
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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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岳飛聽罷，忙下令：「楊敏叫部隊起床。六爺我封你全員為『山猴部隊』，正式劃入
我戰鬥序列，你任上校軍官，一邊派人後頭趕豬，一邊準備下海實戰。」小六子大喜：「
叫我『山豬部隊』也行！」眾人忍俊不禁。……（略）
＊
……（略）………
且先說小六子來到預定攻擊發起處。所在之處一巒一巒的山坡蔓延而去，卻不是綠色，
盡是米白、米黃的芒草一片。風吹得芒草搖曳，波浪起伏，整山遠遠望去，有如一隻隱形
的巨手撥絃撫過。小六子在一芒草坡前的空地，召一連游擊隊成梯字形排開，作任務宣達
、精神講話。全員一個個如潑猴，精壯伶俐。講完一段後，小六子喊口令：「注意，我正
前方第二排士官兵，前兩班往第一排後方移動，後兩班往第三排後方移動，開始動作！」
各員聽令後立刻效率完成重組，變為左右兩排隊形，正面只剩下一片芒草叢。小六子道：
「聽口令，全連通通有，蹲下！」刷一聲猴子們蹲下。小六子道：「迎騎兵連！」話音一
落，芒草叢中窸窸窣窣，只見芒草東倒西歪，一大群黑山豬，抖擻著蹄子走出。這豬隻們
生得黑面獠牙，鼻孔噴出氣聲，正面就定位後自動停下。小六子道：「各位山豬，大家好
！」各豬仰頭鳴出聲音。為表示誠意，小六子前進一大步，立定後道：「承蒙諸位山豬姊
妹弟兄們，幾世代以來養育之恩。自我接手我父領導山中牧豬以來，我安排諸位山中活潑
生氣，而諸位以血肉之軀反饋我等。表面上兩不相欠，實則我他媽愛吃肉有愧於諸位。今
日，我有一報恩之舉，你若幫我攻打敵營，之後隨你順便散去，歸林也。說是報恩，也是
條件交換。你們覺得怎麼樣啊？」各豬交頭接耳起來。為首的豬老大講：「阿六！你話說
得漂亮，還不是要我們賣命！你們人類的事扯上豬是怎樣！」小六子一聽，頭一低，單膝
下跪。瞬間各人類士兵通通學他動作，從蹲下換為高跪姿，也把頭低下。場面莊嚴。
小六子低頭道：「言語冒犯，我小六子粗人一個，望請諸位豬朋友海涵。諸位都乃義烈
漢子、潑辣正妹，我實不該打他媽官腔。諸位辜念幾代人豬相處以來，諸位往生之前，我
待諸位呵護倍至，少有打罵情節，頂多拿鞭子輕輕拍你們豬屁股，今敢請諸位高抬貴蹄，
助我軍一臂之力。容我粗人把話說白，此一戰我們人類若打輸了，敵人還來食用諸位。敵
人與你們沒啥感情，萬一打罵你們下重手，或刀法不精無法一刀讓你們痛快往生，而使遭
凌遲之苦，那麼也無法怪我們沒把諸為保護好了。各位朋友若能幫我，橫豎送死也比等死
好。若你們沒死，不就趁機逃出去了，倒也有賺頭。而那敵人都是肉身做的，哪經得起你
威銳獠牙一撞，你們肯定打贏生還的機會大過他們，這更是穩賺不賠。這種買賣，你們不
做的話，那我也沒辦法，只好我不麻煩諸位，我們人類自己殺上去，殺贏了回頭邀你們開
ＰＡＲＴＹ。」豬老大講：「你靠北一堆我聽糊塗了，不過你要邀我們開啪啊？這麼好！
」小六頭更低：「就是凱旋歸來烤全豬作慶功宴啦。」豬老大罵道：「幹你娘的死六子！
」回頭和豬隻們又一陣交頭接耳起來。小六子道：「諸位各各力大威猛，人類能得諸位一
助，是你們莫大光榮，更是我人類修來的福氣，若此役共傳子孫，真乃人豬史上的佳話。
」豬老大道：「廢話！論打架啥人嘎哇比！我們答應了！開戰！」眾人、眾豬一起跳上天
空，士兵通通衝去抱豬跳舞。小六子過去和豬老大握手（握蹄），並贈勳豬老大兩邊各三
枝芒草花繞在獠牙上，由他同樣官拜上校，雙方講好平起平坐。小六子心道：「真是個豬
腦袋。」豬老大道：「欸，可我告訴你，你別暗地裡罵我豬腦袋唷！」小六子嚇得跪下。
豬老大不解：「幹嘛行大禮？你我都是三花的啦。」小六子道：「…沒啦！太感動了！」
之後小六子叫大家恢復隊形，人豬整齊站好。小六子宣佈道：「我跟豬老大報備過，各
豬隻聽令，舉凡能操雙語者，上前一大步，開始！」豬隻一陣動作，完畢。小六子回身對
人類令道：「上豬鞍！」一隊人衝去，齊聲吆喝，便替豬隻上鞍，順著翻身上豬，立定後
一手疆繩，一手長鎗、長刀、巨斧，好不威風。小六子道：「你們是我騎兵連，其他豬為
戰車營。閱兵開始！」豬老大接過口令：「迎豬旗！」八隻小豬用小獠牙共同舉著一面大
旗出現，人類一旁打鼓，好不雄壯。那大旗上畫了一個豬頭。
鏡頭轉過，森林間有一地勢頗高的空地，金兵在此安營下寨。這裡是通往芒草關的前哨
咽喉之地。從高山下來，想進芒草關必先通過此處。換句話說，從三樓到一樓，二樓就在
這兒。此間後代稱作「亂蹄岡」，看官恐怕瞧出玄機。那金兵大將完顏諭，把守於此，調
度士兵前後下關。他們幾日夜以來分好幾波下去廝殺，退出來休息的，在此集結重整，有
新任務者也從這兒出發。山區入夜後，連稀微的零星火光也不見，只因軍事重地以黑暗作
保護色為安全。軍隊的營帳像一個個包子在土地上分佈著。完顏諭正在營帳中作調度批示
，營帳外是剛剛才從關裡出來的部隊，有的準備野炊宵夜（烤紅只在石頭間，不敢往外炫
燿火舌），有的治傷，有的刀子隨人躺下先睡，有的正被罰出操，有的正在小聲哭弟兄死
，有的倦著眼站哨，有的忙裡忙外牽馬、搬弓箭、運糧草，有的則正在帳裡或帳前做小組
檢討會議。忽然，聲音越來越靠近，金兵們停下動作，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只感到地面
震晃。看官，黑物體在黑暗中當然看不到啊！那不是人叫馬嘶，不是馬蹄人跑。完顏諭衝
出營帳：「衛兵！」只見四面八方都被撕碎掀翻，黑影黑聲幾陣狂衝過來，又甩尾再輾過
，頂得帳歪人破。完顏諭倉皇大喝：「通通點燈！」金兵忙將火把點起，或往烽火台的草
堆裡丟，這下才看清楚，只不過同時一股力量通過身體，更清楚發現自己腸穿肚破。沒死
的金兵們，一邊嚎叫一邊抄起傢伙，只又一批騎士灌入切殺！那批騎士比一般騎士矮，只
因騎的不是馬，金兵各個從腰部上下分離，或臉部被戳大洞。完顏諭此生沒這麼撲爬迅速
過，只怕比蛤蟆跳還驚風，整個人倒栽蔥，順手拾起一枝長戟推出，朝來人大喝：「什麼
怪旗！」對曰：「晚安，山豬部隊～」人豬起飛，斧旗帶過，完顏諭一個大馬趴於血泊。
豬軍瘋鬧幾來回，金兵或被頂死、踩死，或被騎士劈死，現場一片狼藉，慘不忍賭。「我
這是放豬歸山！攔不得我！由得了豬！」小六子嘻哈怪叫道。
豬老大道：「大功告成，我們這就分手！」小六子翻身下豬，笑道：「不告成也得分手
！何況你做得漂亮！」豬老大道：「我只是知會你一聲，不是跟你報備，講好我們兩個官
階一樣，都是上校。」小六子道：「不！我升你當將軍了！」豬老大道：「那我也升你當
將軍！」人、豬相視大笑。小六子續道：「既然打出默契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豬老大道：「佛你媽啦，我只想當好豬，走了，我掰！」小六子挽留道：「我終生供養
你不宰！」豬老大道：「我當野豬更痛快！人腦袋！」說著涎著笑率隊離開。小六子奔過
去道：「我小跑步送你一程，順便問你幹嘛說『人腦袋』？」豬老大神氣溜溜道：「我們
豬罵人類，都罵『人腦袋』。」小六子樂笑道：「死豬頭，我這個死人頭不送了，我還得
趕著下關呢！～」只見對面山頭，張峰部隊打起火號，相約一起入關。……（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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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
………………（略）…………………………那山猴部隊盡數戰死，安慰的是敵人的屍體多
了他們至少五倍。金兵臨走時，把屍體的右手通通砍走。現場一片殘忍，眾人怒淚。巡視
間只見一山猴戰士還有鼻息，兩旁忙搶救，那人斷手處流血不止，竟不哀疼一聲，只以一
口虛氣，急說：「…後山有杜鵑地下馬幹…」小岳飛道：「不急，你撐著點兒。那沒關係
，你六爺跟我提過，我自己找一下應該不成問題，這山脈也同我漸漸有了交情。」那戰士
道：「將軍！…我部隊才打出點兒出息…就這麼沒了……我好沮喪…好沮喪…」小岳飛忍
淚道：「你們幹得一票光榮，沒有人比你們打得更好。」戰士失血過多，旋昏迷氣絕。小
岳飛心下低迴不已，吩咐左右：「取筆來。」就地埋他立一碑，上寫：「出征已捷身不願
先死 凱旋重回我必約後辭」。…（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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