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文] 情非得已

[Lion1003 (小鴨)]

1997年 (升小五)，在澄清湖的青年潛能開發營，洗完澡的妳在和其他的同學玩撲克牌，
我看著你滴水的頭髮，說：「趕快擦乾啦，會感冒。」
你說：「才不要耶」
我：「那我幫你擦喔」 (在那之前我們只是好朋友)
妳：「嗯 !」

幫妳擦著滴著水的頭髮，妳的臉白白嫩嫩的，一邊玩著牌，一邊享受著我用毛巾輕輕按摩
妳著頭皮，洗髮精的清香傳進我的鼻子裡，內心一陣騷動，才懂自己為什麼對妳這麼好，
就是愛上妳而已，小小震驚了一下，我愛的是女生?!

那天睡著大通舖，我偷偷牽起旁邊熟睡的妳的手，一直在吞口水，又很怕我因緊張流的手
汗會讓你驚醒，心裡描繪一千萬次妳的唇型，看起來軟綿綿的粉紅色嘴唇，好想親下去，
但是我沒膽。

一直睜開眼到快天亮才睡著，隔天爬不起來還被你笑。
後來，妳發現我喜歡妳，妳也受不了同儕的壓力，上國中到畢業前就再也沒和我說話，這
樣的國中其實還滿不快樂的，尤其我還常被青梅竹馬的小男生說：「我好擔心以後會你會
成同性戀喔! 」(我就很暈，一直在性別認同上錯亂)

2003年 (高一下)，認識朋友的房東的孫女，因為住在外面所以常去找朋友，也會和你說
上一兩句話，通常只是禮貌的招呼，加上年紀差不多，也不拘謹生澀，
妳中性化的打扮，對我很刺激 (原諒我是鄉下俗)

有一次妳心情不好，關在房間躲著家人誰都不見，我去敲你房間的門，
「幹麻」 你開門看見是我愣住了。
「因為想來看你 所以我來了」我輕輕說。

我們兩個待在朋友房間，妳不准任何人進來，把我壓倒在床上，粗糙的手掌在我的小腿輕
輕往上撫摸，手掌停過的肌膚，都在為妳尖叫燃燒，最後手指停在我的耳垂上、騷動，

妳說：「妳的耳朵好小喔，怎麼你什麼都小小的。」
把我緊緊的摟在你懷裡，在我耳邊曖昧的噴著溫熱的溼氣和我說:

「我愛你。」

之後就是你妹妹半夜恐怖的騷擾電話，讓我人生驚悚到了極點，妳也因為我對妳家人的態
度不好，和我下了重話從此不相往來。
後來我才知道你是個Bi，也交過男女朋友，有一點點受騙的感覺，但妳給我那夢幻的一夜
，恍恍惚惚，向煙像霧卻這麼多年沒飄散。

2006年 (大二上)，學期結束的最後一天，我和我喜歡的男生，夜晚手牽手在校園裡散步
，你把頭枕在我的肩上，和我說：「我好累」，我安撫你閉上眼睛乖乖休息，摸著你的頭
髮，

你和我說：「今天晚上不要回去了，好不好」

所以我把自己給了你，為了你我改變自己，想作一個完美的女孩配得上你，為了你我歇斯
底里，為了你我吃不下飯、吃了又吐，你還是愛上別的女孩了。

才發現一直以來，我給你的也許只是身體上的溫暖。

你留給我的只是一句：

「你給我的愛太多，所以我向世界低頭」

2007年 (大二下)，我終於知道你心裡住的那個女孩是誰，你隱瞞我們的關係，你極力切
斷我們的關係，為了那個女孩，我放手。

我需要療傷，我躺在另外一個男孩的床上。我拿著枕頭和才搬到我隔壁一星期的男孩說：
「陪我睡好嗎」
我知道這樣很荒唐，然後我很荒唐。

男孩很帥氣很像日本的傑尼斯藝人，很年輕和我差了4歲，愛乾淨，所以我很滿意，他安
靜的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我們在同樣一個環境裡，各自做自己的事，感受彼此的呼吸，
他每天和我一起吃晚餐，賭氣時會打電話和我說：「我和別人一起吃飯了，你要記得吃」

男孩會告訴我，男人都不可以相信，男人是壞東西，要我不要為男人難過流眼淚。
(當然包括他，我從來沒為他哭過)
當我想要他理我時，我會坐在他腿上，他總是說：「天阿，你真主動」
然後用公主式抱法把我攔腰抱起，讓我攬著他的頸子靠在他胸前，我好喜歡他的力氣好大
好安穩，把我抱到床上，有時陪我聊天，有時後一起睡覺。

我離開了男孩，男孩離開了我，畢竟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
我從來沒討厭過男孩，也許是在一起的時間很短，也許是因為我們從來不是彼此的責任。

2007年 (大二下)，我想要交一個女朋友或者更多女性朋友，我知道出了社會我就再也沒
有勇氣面對流言蜚語了，然後我遇到了她，他個性很灑脫，講話有時候很譏諷，卻讓我開
懷大笑，我們在網路上聊了一個星期，她說她幫同學照顧一隻小狗，很像「老人與狗」，
很寂寞的可以過來看我嗎

和他見面那天雨間歇的下著，透著寒氣的4月，我不知道該打電話和她說不要來了嗎
她來了，也帶著小狗，她穿著風衣來，雨衣脫給了小狗，下半身的牛仔褲都溼了，那晚，
我們躺在同一張床上，我很緊張，半夜她睡著後還搖醒她要求她講自己的愛情故事給我聽
，後來，隔天睡午覺起來，

她和我說：「要不要和我交往」

我還聽不清楚，一直要她重說，聽成：「要不要親我」，在她臉頰琢了一下，她很無奈，
這是她第一次和女生告白，以前的女朋友都是先開口的那一方。

我考慮了，我知道她再過3個月就回國。我還是答應了，我想她把別人交託給她的小狗照
顧很好，那麼我把自己交託給她，她也不會讓我冷到餓到。他果然很呵護我，每天為了我
跨縣市來回通勤上課，假日我們一起去玩，平日我們一起唸書，一起上圖書館，我們就是
一對夫妻，一起做每件事，最後，她為我在台灣多留了一個月還是必須回國。

因為愛上她，才知道自己過去荒唐

那天和她說，現在已經不遺憾太晚相遇了
因為我們終究相遇了

我想這樣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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