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講] 發現自己是雙性戀的時候。

[writers (牧場裡的迷你馬)]

  故事很長，所以編個號好了。


  1

  印象好深刻。直到現在我還是很確定，我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女孩。
  大概是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故事好單純。我是班長，她是副班長，
  我們一起做科展、討論功課、練琴。。。。。

  簡單的說：兩小無猜吧。
  那時當然不懂「性慾」，光是手拉手就幸福得不得了。(科科)

  我永遠記得初吻的質地。我小學四年級的作文簿上面那樣寫：

  「初吻，軟軟的、濕濕的，有點想哭。心跳很快可是很舒服。
    腦海會空白一片，但會很想要再來一次。像是從天堂緩緩降落
    到舖滿玫瑰的地面。或是巧克力快要溶化那樣。」

  別懷疑，這是小學四年級學生寫得出來的文字。
  現在回想起來，搞不好我的作文能力比那時候還要弱 XD

  當然這個作文讓我換得了生平第一個「大過」，在校長室罰站、
  數不清的心理輔導(?)、教育和責罵。

  後來當然是平安無事。我很快的掌握了「大人想要什麼」，所以後
  來我就一直很「乖」。只是女孩馬上就出國去了，我們來不及道別。
  故事就硬生卡掉了。


  2

  後來故事大概到高中吧。考入某個普通的男女合校。

  彼時高中的我呢，長得「亭亭玉立」。(噗)
  還成為了校「花」。是的我打敗女生了(呃....)

  偶爾翻翻老學校的校花校草歷年錄，哎呀，我還真是空前絕後的校花這樣。
  (至少到今年為止，目前是啦。)

  不過大概玩的情況居多，我沒想過我可能是gay，同學也沒想過。
  我還記得偶爾我會和社團朋友去和別的學校的正妹聯誼聯誼。爬
  山郊遊踏青去海邊，玩得挺開心的。

  那時候開始去鋼琴酒吧打工，彈鋼琴。

  和一個叔叔很聊得來。聊著聊著，嗯，就聊到床上去了。(哎呀)
  那是第一次和人發生關係。

  不過該怎麼說呢，整個過程是溫柔、細膩、緩慢而體貼。直到現
  在我還是喜歡這種類型的性愛方式。甚至是我一直以來的核心風格。

  然後我就和這位大叔交往啦。

  不過後來當然是分手了。畢竟叔叔有練過，是玩咖。膩了就分了。
  然後我也好認真的哭了兩三年。(哈哈哈哈)

  不過也許是「啟蒙得很好」，在他的帶引下，我很早就探索各式各樣
  的同志場域，什麼多p，sm，勾引陌生人對我來說都已經不很陌生了。

  (這故事也許在說，啟蒙的對象，影響真的很大。)


  故事要快轉了。中間我就自以為是同志的過了很多年。活的也還不錯。
  這段期間呢，我也因為練健身，所以很少人說我「美麗漂亮」了。

  至少現在不是那種美型囉，或是扮女裝會嚇死人這樣 @@。


  3

  發現自已是雙性戀的時候。是認識了一對情侶。

  a女和b男。

  既然是同志，所以我應該很無害。而我一向很「乖」，所以b也沒有怕過我。
  我們一直是個很不錯的三人行。(偶爾有四人的時候，是指那時候我非單身)

  然後我漸漸的釐清：我居然是同時喜歡a女和b男的。

  故事快轉。大概就是認識彼此熟悉彼此這樣。

  略過細節，而結論是：

  a女，同時喜歡b男和我。
  b男，同時喜歡我和b女。
  我喜歡他們兩個。

  我們三個在一起，快樂又痛苦、甜蜜而矛盾。
  因為看似皆大歡喜的組合中，我們都會吃醋。

  我們坐下來直接討論這個話題，往往沒有結論。既愛又恨。就是這樣個感覺吧。
  在理智背後，我們其中任兩個背著第三者狂烈而私密。我們就這樣僵持了五年。

  一年前b男和a女結婚了。哭著對我抱歉。(哎。我也是哭得好慘)

  我想他們兩個已經做出了「誰是最愛」的選擇。所以我就很乖的退出了。
  偶爾在想，也許一切都是我的攪局。不過，我深愛過他們兩個。而他們兩個愛過我。

  他們兩個很幸福。現在。


  4

  故事尾聲之前。

  那個小學四年級女孩居然從美國回來，而且還找到了我。
  那是什麼感覺？

  隔了十多年，我居然還是可以準確的認出她來。她沒什麼變。
  只是長高了、有曲線了、髮型簡短了。

  她說：你也沒甚麼變，大概是有練所以有差吧哈哈哈。  (害羞一下)


  相視而笑。
  我們就像久違的青梅竹馬，繞台北。洗溫泉。爬陽明山。像個普通情侶。

  在雙人床上，我們只是抱著。溫柔的抱著。牽手。

  我只能這麼說吧，與其用慾望來理解這件事，或許用「默契」可能比較接近。


  「那時候，你愛過我嗎？」她問。
  「我愛過你。」我答。
  「我也是。」她說。

  沒有發生天雷勾地火的場面，我們只是光著身體抱著，過了一整夜。


  該怎麼說呢，聽到這裡，覺得胸口的某一部分的信仰堅強起來。

  那就是：那時候我們是懂得愛的。雖然我們那時只有四年級。

  那時我是信仰愛的。只是愛而已。


  送女孩回機場。

  分手之前方知，她很早以前就嫁人了，兩個孩子，現在她很愛她的老公。

  「恭喜。」我說。

  「希望你也趕快得到幸福。」她說。

  女孩進了登機門。


  5

  所以結論是什麼呢？


  無論如何，我是信仰愛的。

  即使我已經不是很年輕了。

  只是愛而已。那和性偏好、性傾向無關。

  感謝生命中愛過我的和我愛過的。

  即使在探索的旅途中，有可能，唯一的去路是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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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writers         來自: 124.8.80.103         (11/25 17:03)
推 prissy:吼~你一文雙PO，只有換標題。(我剛才在別板看完覺得很棒~
→ writers:因為朋友GAY比較多啊 ^^"
推 k500i:有感覺的文章~
→ kerickuo:再推一次啟蒙的對象很重要  XD
推 soye:所以要慎選...
推 Bifour:推～你對初吻的感覺寫的真生動細緻！！！
推 tincta:推最後一句
推 deeperdeeper:初吻描寫的很貼切 "啟蒙"也真的很重要 沒錯沒錯.....
推 ooox27:好棒的文章~~~~看了不知怎麼有鼻酸
推 ricar:就是愛，不分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