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忍受？ 冷嘲熱諷
施清真（美國．舊金山報導） 2005/08/01 中國時報／開卷
菲利普．羅斯是當代美國最優秀的作家之一，木馬文化公司甫出版其代表作
《人性污點》，未來還將一系列出版他的著作，包括去年在美暢銷、並獲《紐約
時報》年度好書的《反美陰謀》。羅斯文風嘲諷、辛辣、直探人性陰暗面，強烈
的社會批判色彩，讓他冒犯得罪了不知多少人。
放眼當今美國文壇，僅有少數作家能與菲利普．羅斯（Philip Roth）齊名。
在長達四十餘年的寫作生涯中，羅斯寫了26部小說，除了諾貝爾文學獎之外，已
囊括了國家書評人獎、普立茲文學獎、福克納小說獎等文學大獎。72歲的他依然
創作力豐盛，近作《反美陰謀》(The Plot Against America)，是去年度受英美
書評人看重的小說，廣受各方好評。
尖銳諷刺，惹惱猶太人
羅斯成名甚早，26歲就以《再見哥倫布》(Goodbye, Columbus）嶄露頭角，
36歲推出《波特諾伊的訴怨》(Portnoy’s Complaint)，奠定了文學聲譽。雖然
年紀輕輕就享譽文壇，但羅斯幾乎從一出道就引發爭議。
羅斯坦率地描寫猶太年輕人的苦悶與困惑，尖銳諷刺的筆調冒犯了不少猶太
人。《再見哥倫布》出版後，猶太團體、學者以及教會長老口誅筆伐，紛紛抨擊
羅斯侮蔑猶太人。《波特諾伊的訴怨》所引發的反應更激烈，不但惹惱了猶太團
體，衛道人士亦群起攻之，三十出頭的羅斯遂成了當年最具爭議的作家。
70與80年代，羅斯大半時間都待在倫敦，他結識了許多東歐作家，也為美國
讀者引介了米蘭．昆德拉等名家。這段期間，羅斯嘗試不同的文體，也創造出內
森．祖克曼（Nathan Zuckerman）這個角色，自此之後，祖克曼經常出現在羅斯
的作品中，儼然成了羅斯的代言人。1989年，羅斯因父親病危，加上其他個人因
素，而返回美國，也開啟了他寫作生涯的另一個高峰。他以二次大戰之後的美國
為背景，寫出了所謂的美國三部曲：《美國牧歌》(AmericaPastoral )、《我嫁
了一個共產黨》(I Married A Communist)、以及《人性污點》(HumanStain)，
書評人咸認羅斯展現了前所未見的圓熟，作品更形精進。
筆下人物偏執、古怪
讀者經常從小說中窺伺作者，羅斯也不免讓人懷疑是否如他筆下人物一樣偏
執、古怪，甚至滿腦子只想著性愛？羅斯的作品確實帶點自傳自彩，他在《My
Life As a Man》描繪第一任妻子，在《Patrimony》中提及垂死的父親，《我嫁
了一個共產黨》的女主角更是第二任妻子的翻版。他甚至直接把小說主角命名為
「羅斯」，《反美陰謀》就是藉由青少年羅斯之口，敘述一段杜撰的美國歷史。
儘管如此，羅斯並不認為小說反映了他的一生，他在接受《紐約客》訪問時表示
，作家難免從生活中取材，但重要的是如何加以運用。
羅斯屢次與諾貝爾文學獎擦身而過，但已過古稀之年的羅斯或許根本不在乎
。他目前獨居在康乃迪克州鄉間，每天運動、寫作，過著極為規律的生活。90年
代羅斯曾動過幾次大手術，也曾因精神崩潰而入院治療，但在朋友的鼓舞下，他
不但熬過了身心的危機，且持續寫出精采的作品。他在《紐約客》的專訪中表示
，寫作是他的生活重心，也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刻。如此看來，說不定羅斯還
將締造另一個創作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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