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卡錫新書 哀悼失落的西部
【何定照／報導】
美國國家書獎得主新書
故事這麼開始：從越戰退伍的年輕士兵，在美國德州西南部、墨西哥邊境追
獵羚羊時，赫然發現六具人屍、成堆的海洛英，以及兩百多萬美金現鈔。小兵捲
款遠走高飛，乃引來相關利益團體與一名變態殺手的追逐，而當地警長又試圖保
護這名小兵……一場男性混戰，就此血腥揭幕。這是一九九二年以《邊境三部曲
》首部曲《所有漂亮的馬》（時報出版）贏得美國國家書獎及國家書評獎的麥卡
錫（Cormac McCarthy），同樣以美墨邊境為背景的新作No Country for Old Men
（《老者無家國》，暫譯）。
新書情節看來像是驚險懸疑的動作片，取自葉慈名詩〈航向拜占庭〉首句 "
That is no country for old men"（楊牧譯為「那不成其為老者的國度」，見
《葉慈詩選》，洪範出版）的書名，卻顯示了麥卡錫的人文關懷，感嘆純樸、良
善等傳統價值的衰亡。在血戰不斷、節奏明快的新作中，他藉警長之口道出對現
代社會的憂心：基督教精神被棄絕，道德淪喪，毒品氾濫更衍生大批墮落的新人
種，連學校青少年問題，也從上課講話或嚼口香糖，變成嗑藥、性侵、自殺。不
過，麥卡錫嚮往的良善價值，終在書末抬頭：本有機會逃生的男主角，因憐憫垂
死旅人停步給水，而遭人趁隙射殺。雖然要以死亡為代價，究竟是不滅的人性微
光。
不僅作品主題受社會變遷影響，麥卡錫這回的故事背景也頗有不同。以往故
事都發生在開闊、天然的西部崎嶇地景，這回卻有相當篇幅，集中於狹小、人工
的汽車旅館房間。或許這也是反映西部變貌吧，但看在西南歌德（Southwestern
gothic）文學大將麥卡錫的書迷眼裡，卻覺得味道大不同，《村聲》雜誌就說「
麥卡錫縮進室內了……汽車旅館的牆壁，悲哀地取代了烈日與遼闊天地」。《紐
約時報》也有感而發，將本書比擬為昆丁‧塔倫提諾（著名鬼才導演，拍有《黑
色追緝令》、《追殺比爾》等）重拍山姆‧畢京柏（老牌名導，拍有《落日黃沙
》等）的電影。
然而，《華盛頓郵報》則為麥卡錫的變貌叫屈：據說新書本來寫了六百頁，
只因出版商屈服於大眾市場，砍為現有的三百頁，才未能完整表現全貌。果真如
此，麥卡錫還真有充分理由悲觀。
麥卡錫的作品向以對白精準、畫面感強烈著稱，《所有漂亮的馬》當年便拍
成電影《愛在奔馳》，還邀來紅星麥特戴蒙、潘妮洛普克魯茲主演。新作「光靠
對白就能支撐故事」，又緊湊刺激，更被書評稱為「不用改編就可直接拍成電影
」。屆時若真找了鬼才昆丁‧塔倫提諾來拍，勢必又將給傳統西部新詮釋。
【2005/08/22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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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choon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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