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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盒裡的青春-台籍慰安婦的故事(序言) 夏珍 歷史可以寬恕,不能遺忘!  從事新聞工作十多年,我總開玩笑說,自己是最膽怯的。一句玩笑話,背後 其實滿沉重的。新聞特性要求快,快的結果是讓新聞工作者太輕易迴避深刻的問 題,不論是對現實政治或對歷史真相,我們大部分心力均用在追逐現實問題,卻 又無力深究;面對歷史真相,卻又經常懷疑還有誰關心?我們關心,卻甚少主動 挖掘,或者輕輕碰觸,打了就跑。  五年前,在戴國煇師的推促下,為戴師與前監察院長王作榮先生記錄《愛憎 李登輝》的對話錄,當時,戴師反覆耳提面命的不外乎:歷史悲劇造成的歧見, 可以理解,但必須導正!戴師拖著病體,趕著在他生前,留下最後一段見證。戴 師走後,疏懶的我,又躲進新聞工作快速但鄉愿的小天地。五年來,台灣政治社 會可謂狂風急雨,身處其間卻又恍若在外,我們提供太多紛亂,卻提不出足以安 慰人心的答案,我們付出的代價是:媒體蓬勃卻成為民眾印象中的社會亂源之一 ,這無疑是極其反諷的。  在內外皆紛亂的複雜心境中,年初,天下文化出版探詢我為婦援會編寫《鐵 盒裡的青春》一書,重新檢視這一段我並不全然陌生的領域,心中確實百感交集 。面對阿嬤們沉封多年的往事,不斷在心頭湧起一個疑問:為什麼是她們?這個 問題,在阿嬤們的心中已經問了一輩子,卻沒有答案。社會階層的流動,在她們 身上相對靜止,辛苦的歲月,並不因為社會趨於繁榮而有太多變化,大多數阿嬤 們在老邁之年,還是困頓於生計,輾轉於社會邊緣討生活。誰關心她們呢?  十四年來,婦援會持續關心這群幾乎被人遺忘的阿嬤們,從田野調查到心靈 療癒,然而,隨著時間流逝,阿嬤們持續凋零,赴日訴訟的官司毫無轉機,她們 的聲音愈趨微弱,歷史公道擺在功利社會竟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婦援會在極有限 的資源中,寂寞地為阿嬤們留下紀錄。荒謬的是,十四年來,阿嬤們的苦楚一碰 上政治,卻總有是非不明的爭論,今年也不例外。  今年是馬關條約日本據台的一百一十年,也是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六十週年, 這樣的歷史時程,更格外凸顯在戰爭陰影下倖存的人的悲涼。在這個特殊的歷史 時刻,當年二戰的高砂義勇隊遺屬赴日要求迎回祖靈,同時卻還有政黨中人前往 日本靖國神社參拜;當漁民們怒吼指政府護漁不力的同時,不同政黨中人,重新 掀起釣魚台主權爭議;把時間軸拉長,台灣內部的紛歧,正映照台灣百年走來艱 辛,歷史真相莫名其妙地成為政治工具,遺憾的是,國家或政府並不能在過程中 ,為戰爭中受害的人民發聲。  歷史可以寬恕,不能遺忘!在如此紛亂的世局中,戴師的話語總不時地自耳 際響起。沒有經歷過的人,有什麼權利要求經歷過的人遺忘?第一次踏進陳樺阿 嬤的家,斗室裡,陳樺阿嬤笑臉盈盈地迎接來客,不說,在她的臉上,其實看不 出來苦難的痕跡,她把痛苦埋得這麼深,遺憾卻跟著她終老,她淡淡地說:「看 到那些人講那些話(慰安婦是出於自願),很生氣,心裡都有怨。」她不再激動 ,卻還是擺不下藏在心頭一輩子的問號:要一個公道有這麼難嗎?在新竹的滿妹 ,到現在都還要靠著幫派出所的員警洗衣衫貼補家用,員警狐疑地問起,她是不 是新聞中出現的慰安婦,她坦然地說:「那就是我!」曾經在布幕下不願將真面 目示人的阿嬤們,把心底最深的傷疤撕開,淌著血告訴世人:戰爭的殘酷不能遺 忘,但是,有多少人聽到她們的聲音呢?  《鐵盒裡的青春》記錄阿嬤們的悲歡離合,也記錄台灣一路走來承載的辛酸 血淚,翻閱這群弱女子的身影,年輕的阿嬤們,眼睛透著清亮,然而,就是這雙 眼睛,見證了戰爭的斑斑血痕;髮白齒搖的阿嬤們,人生起伏,唯餘一命,眼神 是歷經滄桑後的平靜,但是,她們不會忘記在她們身上發生過的人生印記,但望 後來者,也不要忘記:阿嬤們曾經扛起了台灣的苦難! ................................................................................................................................................. 李敖 今年是二次大戰結束六十週年,在新聞報導上,本應看到日本政府為當年戰 爭罪行慎重道歉,看到的卻是日本堅持以中線劃分經濟海域,並屢次驅離扣留蘇 澳漁民,嚴重影響蘇澳漁民生計,終至引發的護漁事件,令人不禁大嘆世間公義 何在! 二次大戰期間,日本軍方以提高軍隊士氣、預防性病在軍中蔓延等等理由, 強徵亞洲婦女隨軍充作慰安婦,甚至不把這些婦女當成人看待,在軍艦送她們到 前線時,以「子彈一箱」記載,把人當成軍事物資,甚至有前日軍軍醫坦承當時 軍方把慰安所當成「衛生的公共廁所」。一九四五年,日本戰敗,在台灣的日軍 等待遣返日本的同時,趁台灣原住民還不知道日本戰敗消息,繼續凌虐台灣的原 住民慰安婦。後來各地的日軍為了防止事跡敗露,在撤退時銷毀了許多相關文件 ,甚至將當事人予以殺害。 一九九○年六月六日,日本政府官員在國會中表示「是民間的業主自行帶著 這種婦女隨車而行」,否認軍方參與慰安婦事件,引起韓國政府和國際輿論的強 烈批評,日本政府才於一九九一年開始對慰安婦進行調查。一九九二年七月六日 ,日本政府公開第一次調查結果,並於韓國國會正式向慰安婦道歉,但隨即在一 九九三年聲明無強制徵召,賠償的問題也早已解決。一九九四年日本首相村山富 市宣布將成立一民間基金會解決戰爭賠償問題,隔年「亞洲女性和平國民基金」 開始運作,該基金以向日本國民募款的方式募集資金,日本政府藉由該基金將賠 償責任推卸給民間承擔,日本政府藉由該基金將賠償責任推卸給民間承擔,進而 規避了應擔負的責任。然而,慰安婦們要的不是日本民間的錢,她們要的是日本 政府正視當年的罪行,慎重道歉並反省,因此拒絕接受該基金的錢。 一直到今天,二次大戰結束即將六十週年,日本政府始終沒有拿出應有的誠 意,向慰安婦們道歉,賠償她們的身心傷痛,甚至在日本教科書中歪曲歷史,規 避日本戰時的罪行:二○○五年六月十一日,日本文部科學大臣中山成彬在靜岡 縣舉行的會議上談到歷史教科書問題時說:「日本在當時根本就沒有『隨軍慰安 婦』這個詞。沒有的東西出現在教科書中是錯誤的。將錯誤的東西從教科書中刪 除是件好事,應該給予肯定。」 這就是日本!在國際輿論與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還試圖躲過該擔負起的國家 責任。從一九九九年台籍慰安婦向日本東京地方法院提出國家賠償訴訟至今,六 年過去了,公義卻遲遲不來,台灣現存的慰安婦阿嬤們平均年齡八十歲以上,她 們還有幾個六年可以等待?如果我們不站出來,讓大家看見歷史的真相,將來阿 嬤們過世後,公義只有蒙塵。 -- ★Junchoon 哈哈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73.49.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