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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有理:卡爾維諾的閱讀地圖 【張錦忠(中山大學外文系副教授)】 《為什麼讀經典》 伊塔羅‧卡爾維諾著 李桂蜜譯 時報文化出版公司 《為什麼讀經典》英譯者麥勞林在譯序說明集中文章有十一篇為重譯,原譯 者柯瑞譯文原刊卡爾維諾文集《文學機器》。其實柯瑞英譯卡氏文集另有美國版 《文學的用途》。這三個版本坊間皆曾流通。麥勞林聲明重譯的理由是提供英文 讀者這本卡氏遺著「完整英譯本」。 本書是卡爾維諾的經典閱讀地圖。作者在說明我們何以閱讀經典之前,首先 界定何謂經典。了解何謂經典,也就明白閱讀經典有理。他列出十四個經典的定 義,不過最後的理由卻很簡單:「讀總比不讀好」。卡爾維諾的經典定義與理由 ,是卡爾維諾的定義與理由。我們有我們的經典定義與理由。在我們的閱讀經驗 中,總有一些貼近我們的生命經驗的書,這些文本不必然是中外名著,卻是我們 的經典。誠如卡爾維諾所說,「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各自發明自己理想的經典藏 書室」,這個理想文庫既包括「我們讀過,對我們有意義的書」,也包括未讀過 但打算要讀的作品。這個說法令我想起美國小說家亨利‧米勒在《我生命中的書 》書末附錄的〈影響我最大的一百本書〉與〈我還打算讀的書〉書單。其實那就 是米勒的經典書單。 其實,緊接著〈為什麼讀經典〉文後的三十五篇文章才是卡爾維諾的經典閱 讀辯言。其中最早的幾篇寫於一九五○年代(論康拉德、海明威、狄福、巴斯德 納),最晚的發表於一九八五年(論白騎士悌朗德、伽利略),作者去世那一年 。由此觀之,他在五、六○年代所讀以現代歐美作家居多,七、八○年代則多閱 讀或重讀二十世紀以前的經典。這些文章彰顯了卡爾維諾的經典在他不同階段生 命中的閱讀品味與意義。 卡爾維諾通曉外文,書中所論經典也泰半是域外文學(他認為對義大利人而 言,義大利文學與外國文學同樣不可或缺),不過卻多為義大利文譯本。卡爾維 諾對譯文難免有所洞見。我們不要忘記,「翻譯者,反譯也」即語出義大利文。 他論彭日詩義大利文譯本時即含蓄地指出:「原文與譯文對照的詩作最佳的功能 ,莫過於讓讀者也躍躍欲試,想自己翻譯。」 本書的中譯大致通暢,不過若干細節或可再斟酌。英譯本書末附有原文出處 資料,中譯本則採同頁注說明,但除了「譯注」之外,讀者無從辨別「原注」、 「編注」、「原編者注」(或僅標示注釋符號者)究竟是誰的注文,尤其是「編 注」(是出自中譯本編者手筆嗎?)。其次是一致性問題。例如Ponge與Cardano 多譯為「彭日」與「卡達諾」,可是〈英譯者序〉卻作「彭吉」與「加達諾」; 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阿瑞奧斯多名著Orlando Furioso有時譯為《瘋狂奧蘭多》, 有時則是《憤怒奧蘭多》。浦林尼書中提及多種奇獸,譯者費心譯出,且附注說 明,但仍有漏網之獸leontophon未譯,其他如unico en su arte、Locus solus、 faraone、fillette 等中譯亦付之闕如。錯字不說,若干措詞非中文慣用說法: 例如「後繼無人的物種」、「頑皮參考資料」、「這一類的動物學」(學科名如 何包含蛇怪等動物?)、「馬來西亞群島」(應為「馬來群島」)或標題如「斯 湯達爾作品中的知識如塵雲」、「巴爾扎克作品中的城市如小說」、「海明威: 藝術作家」(都是"as"惹的禍;後者原文為Hemingway: The Writer as Artist) 。此外,有的譯名如頁二五四的「『原樣』(Tel Quel)」,其實是知名刊物, 一般譯為《如此》。 【2005/09/18 聯合報】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73.7.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