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艾》是小說 更像真實的人生
【記者陳宛茜／台北、香港電話專訪】
聞人悅閱《黃小艾》聞人悅閱兩年前來到台北領取「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
，深夜在旅館裡接到一通神祕電話，電話那頭只不斷重複「黃小艾來訪」五個字
。黃小艾是誰？聞人悅閱無從探究，這名字卻從此在她的記憶生了根，不斷散發
神祕芳香，最新長篇小說《黃小艾》（聯合文學出版）便以此為名。
時隔兩年，聞人悅閱已從居住十年的紐約，轉到另一個城市香港落腳。《黃
小艾》開筆時聞人悅閱人還在紐約，一度以為自己和這個城市可以就此天長地久
下去，但書付梓時，紐約已成記憶。「本想記錄身邊的紐約生活和朋友故事，沒
想到現在回頭一看，這些已成『紐約備忘錄』。」英文書名取為"A New York Memo"
，因為「一些事不想忘記」，於是用小說記錄下來。
聞人悅閱生長於大陸杭州，小說中的三個主角小九、本和第一人稱「我」也
都是中國移民，帶著一點久遠、模糊的故鄉記憶，在紐約這個大城市裡努力穿梭
。第四個主角黃小艾則離開三人獨立行走，孤獨地訴說自己的故事，但又似乎與
他們相隔不遠。一直到最後一章，藉著「紐約大停電」，黃小艾終於和其他主角
相逢，合成一個完整的故事。但是，故事也跟著結束了。有一點偶然、有一點宿
命，又有一點點戲劇性，《黃小艾》是小說，卻更像真實的人生。
《黃小艾》記錄二○○三年「紐約大停電」，聞人悅閱的前一本小說《太平
盛世》，則以二○○一年的九一一事件為背景。聞人悅閱形容這些歷史事件才是
紐約市民共同擁有的某個時刻：「在紐約這個大城市裡，許多人在不同角落過著
不同的生活，一輩子都不會相遇。只有遇到這些大事情，才會碰撞出一些共同的
記憶火花。」
對上一代中國「憤青」來說，大陸解放、紅衛兵大串聯、天安門事件，也是
他們「共同擁有的某個時刻」。在《黃小艾》裡，這些關於革命的回憶，透過主
角「本」和一些偶然碰見的人的口中，在商業化的紐約街頭迸出一丁點激情的火
花，雖然一下子便滅了。
「我們這一代的人，嘴裡說著別人的傳奇，卻過著極其平淡的生活。」生於
一九七○年代的聞人悅閱，認為他們這一代作家生活在商業化社會裡，生命中缺
乏大起大落、可歌可泣的「傳奇」，「然而把細節放在一起，應該也是值得記錄
的。」《黃小艾》的封面，是一個小女孩低頭尋找東西。這是聞人悅閱在羅馬拍
的照片，她形容這畫面「簡單、天真，像在尋找著些什麼」，一如她寫作的初衷。
【2005/10/09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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