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mansiID:不是CD.是黑膠唱片.那年代沒CD 61.223.235.204 11/28 16:56
康正果的反動人生
【本報記者／陳宛茜報導】
大陸改革開放多年，文革已成迢迢往事，此時再寫《出中國記─我的反動自
述》，會不會過了時？「這是個沒有結束的故事！」作家康正果表示，他的「反
動」並非政治立場的反動，而是性情上的反動。從解放軍口中的「反動份子」到
現在狂放、熱愛旅遊的大學講師，他認為自己是一輩子的反動份子。
「我不寫小說！」康正果一九四九年在西安出生，一九九四年攜眷定居美國
，目前任教於美國耶魯大學東亞語文系。他經歷文革，當過工人、囚徒、農民，
五十六歲的人生波濤起伏。他表示不少人想將他的一生改編成小說、劇本，但他
決定自己來寫，而且不採「小說」的形式表達，這就是《出中國記》。
康正果學了一輩子的文學，為什麼反對「寫小說」？他說：「我的故事不適
合小說的框架，它就像那臥牛石一樣渾成，精雕細琢，賞心悅目的玩意兒，反而
可惜了它原來的材料與質地。」他也不想像一般小說家霸道地擺弄、重塑真實生
活的真實人物，以一種高度往下俯瞰、批評他們，「我希望他們就在我身邊，像
一面鏡子，讓我看到另一面的自己」。
於是，康正果揚棄一般文革作品慣有的戲劇性、悲劇性，以一種平淡的語氣
、自然的情節起伏，講述自己的一生。「很多人以為文革時代，全中國就是牛棚
、打人、迫害！」然而在《出中國記》裡，主人翁卻能「偶爾過著資產階級的生
活」，用紅衛兵抄家得來的CD跳舞，形成一種荒謬的趣味。「文革不是奧茲奧茲
維辛集中營，它的荒謬性其實遠大於恐怖性」康正果認為不須加油添醋，平實描
述便能讓文革的荒謬性自然顯現。
就連描述妻子的一章，康正果也讓妻子以第一人稱的方式現身、敘述自己的
故事，「但願我講述的這些真人真事沒讓我講走了調，沒在想說實話時說假了嗓
子」。他如此解釋這本「反動自述」：「我不想辯白，只是把自己的反動過程寫
出。」
【2005/11/28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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