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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高祖初舉義師鄭紹叔為驍騎將軍侍從東下江州留紹叔監州事督江湘二州糧
運無缺乏。
沈□為尚書右丞時天下初定陳伯之表□催督運轉軍國護濟高祖以為能遷尚書
駕部郎兼右丞。
陳文帝天嘉元年二月詔曰﹕自喪亂以來十有餘年編戶凋亡萬不遺一中原氓庶
蓋雲﹕無幾也。頃者寇難仍接□斂繁多。且興師以來千金日費府藏虛竭杼軸歲空
所置軍資本充戎備今元惡克殄八表已康兵戎靜戢息肩方在思彼餘黎陶此寬賦令歲
供軍糧減三分之一尚書申下四方稱朕哀矜之意。
後魏太武始光二年五月詔天下十家發大牛一頭運粟塞上。
太平真君七年征南將軍薄骨律鎮將刁雍。表曰﹕奉詔天下安定統萬及臣所守
四鎮出車五千乘運屯□五十萬斛付沃野鎮以供軍糧臣鎮去沃野八百裡道多深沙輕
車往來猶以為難設令載□不過二十石每至深沙多致滯□舀。又□在河西轉至沃野
越渡大河計車五十乘運十萬斛百餘日乃得一返大廢生民耕墾之業車牛險阻難可全
至一歲不過二運五十萬斛乃經三年臣前被詔有可以便國利民者動靜以聞臣聞鄭白
之渠遠引淮海之粟溯流數千周年乃得一至猶稱國有儲糧民用安樂今求於率屯山河
水之次造船二百艘每二艘為一舫勝□二千斛一舫十人計須千人臣鎮內之兵率皆水
行一運二十萬斛方舟順流百日而至自沃野牽上十日還到六十日得一返從三月至九
月三返運送六十萬斛計用人功輕於車運十倍有餘不費牛力。又不廢田詔曰﹕知欲
造船運□一冬即成大省民力既不廢牛力。又不廢田甚善甚美非但一運自可永以為
式令別下統萬鎮出兵以供運□卿鎮可出百兵為船工﹐豈可專廢千人雖遣船匠猶卿
指授未可專任也。諸有益國利民如此者續復以聞(自徐揚內附之後乃代經略江淮﹐
於是轉運中州以實邊鎮百姓疲於道路有司請於水運之次隨便置倉乃令小平石門白
馬津漳涯黑水濟州陳郡大樑凡八所各立四閣每軍國有須應車漕引自此費役微省時
三門都將薛欽上言計京西水次汾華二州嘗農河北河東平陽等郡年嘗綿絹及貨麻皆
折公物雇車牛送京道險人疲費公私略計華州一車官□守絹八疋三丈九尺別有私人
雇價布八十疋可乘一車官□守絹五疋二丈別有私人雇價布五十疋自餘州郡雖未練
多少推之遠近應不減此今求車取雇絹三疋市材造船不勞砍采計船一艘舉十三車車
取三疋各有三十九疋雇作手並匠及船上雜具介直足以成船言謄絹七十八疋布七百
八十疋。又租車一乘古格二十斛成載私人雇價遠者五鬥布一疋近者一石布一疋準
其私雇一車有布遠者八十疋近者四十疋造船一艘計舉七百石準雇價應有千四百疋
今取布三百疋造船一艘並船上復理雜事計一船有□布千一百疋。又其造船之後須
鋸材人工並削船茹依工多少即給當州郡門兵不假更召汾州不過百裡華州去河不過
六十並令計程依舊價車送船所船之所運難達陂其陸路從陂至倉庫調一車雇絹一疋
租一車布五疋則於公私為便尚書度支郎中朱元旭計稱令校薛欽之說雖即驗未彰而
指況甚善所雲﹕一船代車是一之長者。若以門兵造舟便為闕彼城防無容全依宜令
取雇車之物市材就作及倉庫所須悉以營辦七月之始十月初旬令州郡剛典各受租調
於所在然後付之十車之中留車士四人佐其守粟帛上船之日隨運至京師將共監慎如
有耗損同其倍徵河中缺食失歸運司輸京之時聽其即納不得雜合違失常體必宜量上
數下謹其受入自餘一如其利計底柱之難號為天險迅驚千裡未易其功然後陳便利無
容輒抑。若效充其說則附例□守庸如其不驗慎所損令始開創不可懸生減拆。且依
請管立一年之後須加羸費歲遣御史校其虛實脫有乖越別更量裁尚書準依案欽所列
實允事宜郎中之計備盡公理但舟楫所通遠近必至苟利公私不宜止在前件昔人乃遠
通α斜以利關中之漕南達高廣以增京洛之饒況乃漳沮夷路河濟平流而不均彼省煩
同茲巨益。且鴻溝之引宋衛使諜具存討虜之通幽冀古跡備在舟車省益理實相懸水
陸難易用力不等請諸通水之處皆宜率同此式縱復五百三百裡車運之水次計較利饒
猶為不少其欽所列州郡如請興造東路諸州皆先通水每年租調悉用舟楫。若船數有
闕。且假賃充事比之僦車交成息耗其先通流宜遣撿行閒月獃葺使理有可通必無壅
滯如此則發召匪多為益實廣一爾□勞久安永逸錄尚書高陽王雍尚書僕射李崇等奏
曰﹕運漕之利古今攸同舟車息耗實相殊絕欽之所列關西而已。若乃域內同行足為
公私巨益謹輒參量備如前計庶徵召有減勞止小康。若此請蒙遂必須溝洫通流即求
廣開修築或古跡仍在舊事可因用功差易此冬閒月令疏通咸訖比春水之時使運漕無
滯從之而不能行也。)。
尉元獻文時為鎮南大將軍授徐州元。表曰﹕彭城倉廩虛罄人有饑色求運冀湘
濟兗四州取粟張永所棄船九百艘(臣欽。若等曰﹕張永宋將也。攻彭城力屈棄船
而走)沿河運致可以濟救新民獻文從之。
孝文太和七年正月詔青兗齊東徐四州之民運倉粟二十萬石送瑕丘琅琊復租□
一年。
崔亮孝明時為度支尚書修汴蔡二渠以通邊運公私賴焉。
張普惠為尚書右丞先是仇他武興群氐數反西垂郡戍租運久絕孝明詔普惠以本
官持節西道行台給秦岐涇華涇雍豳秦七州兵武三萬人任其召發送南秦東益二州兵
租分付諸戍其所部將統聽於關西牧守之中隨機召遣軍資板印之屬悉以自隨普惠至
南秦停岐涇華雍豳東秦六州兵武召秦州兵武四千人分配四統令送租兵連營接柵相
繼而進運租車驢隨機輸轉別遣中散大夫封答慰喻南秦員外常侍楊公熙宣勞東益氐
民於時南秦氐豪吳富聚合兇類所在邀劫公熙既至東益州刺史魏子建密與普惠書言
公熙舊是蕃國之裔而諸氐與相見者必有陰私言宜加圖防普惠乃符攝公熙令赴南秦
公熙果已密遣其從兄山虎與吳富同逆。又妄自說鄉裡紛動群氐□雲﹕與崔南秦有
隙拒而不赴租達平落吳富等果協車營實公熙所潛遣也。後吳富雖為左右殺而從黨
猶盛秦所綰武都階租頗得達東益群氐先以款順故廣業仇鳩河池三城粟便得入其應
入東益十萬石租皆稽留費盡升鬥不至鎮戍兵武遂致饑虛咸恨普惠經略不廣事訖普
惠拜表案劾公熙還朝賜絹布一百□。
隋文帝開皇三年以京師倉廩尚虛議為水旱之備詔於蒲陝虢熊伊□鄭懷邵衛汴
許汝等水次十三州(熊州今福昌縣伊州今陸渾縣邵州今□□郡亙縣餘並今郡也。)
置募運米丁。又於衛州置黎陽倉陝州置常平倉華州置廣通倉(衛陝華並今郡)轉
相灌注漕關東及汾晉之粟以給京師。又遣倉部侍郎韋瓚蒲陝以東募人能於洛陽運
米四十石經底柱之險達於常平者免其征戍其後以渭水多沙流有淺深漕者苦之四年
詔宇文愷率水工鑿渠引渭水自大興城(即今永興城也。)東至潼關三百餘裡名曰﹕
廣通渠轉運通利關內賴之(時兵部尚書蘇孝慈督其役渠成帝善之)。
七年四月於揚州開山陽瀆以通漕運。
煬帝大業元年發河南諸郡男女百萬餘開通濟渠自西苑引□洛水達於河。又引
河通於淮海自是天下利於轉輸。
四年。又發河北諸郡百萬餘眾開永濟渠引泌水南達於河北通涿郡(今范陽郡)
自是丁男不供始以婦人從役。
五年於西域之地置西海源鄯。且末等郡(逐吐谷渾得其地並在今酒泉張掖晉
昌郡之北今悉為北狄之地)言□天下罪人配為戍卒大開屯田發四方諸郡運糧以給
之。
七年冬大會涿郡分江淮南兵配驍衛大將軍來護兒別以舟師濟滄海舳艫數百裡
並載軍糧期興大兵會於平壤(高麗所都)。
唐高祖武德初李襲譽攝太府少卿太宗東討王世充以襲譽攝潞州總管委之轉運
以食鬼大軍。
二年閏二月太府少卿李襲譽運劍南之米以實京師。
八月揚州都督李靖運江淮之米以實雒陽。
劉贍初仕隋太原縣長遇義兵起高祖引為將軍諮議尋以本管領河西道守高祖之
圖宋老生也。贍親督食鬼運義兵賴之。
黨仁弘高祖起義兵為左武侯將軍簡校陝州總管鎮守陝城及大軍東討王世充仁
弘轉餉不絕。
太宗貞觀十七年時征遼東先遣太常卿韋挺於河北諸州徵軍糧貯於營州。又令
太僕少卿蕭銳於河南道諸州轉糧入海至十八年八月銳奏稱海中古大人城西去黃縣
二十三裡北至高麗四百七十裡地多甜水山島接連貯納軍糧此為尤便詔從之﹐於是
自河南道運轉米糧水陸相繼渡海軍糧皆貯此二十二年七月開斜谷道水路運米以至
京師。
高宗咸亨三年於岐州除倉縣東南開渠引渭水入□原渠通船□代至京故城(京
故城即故長安城漢惠帝所築在今大興城之西北苑中)玄宗開元十八年朝集使宣州
刺史裴耀卿上便宜曰﹕江南戶口稍廣倉庫所資唯出租庸更無征防緣水陸遙遠轉運
艱辛工力雖勞倉儲不益竊見每州所送租及庸調等本州正月二月上道至揚州入鬥門
即逢水淺已有阻礙須停留一月已上三月四月以後始渡河入汴河乾淺。又船運停留
至六七月始至河口即逢黃河水漲不得入河。又須停一兩月待河水小始得上河入雒
即漕雒乾淺船艘隘鬧般載停滯備極艱辛計從江南至東都停滯日多得行日少糧食既
皆不足欠折因此而生。又江南百姓不習河水皆轉雇河師水手更為損費伏見國家舊
法往代成規擇制便宜以垂長久河口元置武牢倉江南船不入黃河即於倉內便貯鞏縣
置雒口倉從黃河不入漕洛即於倉內安置爰及河陰倉柏崖太原永豐倉渭南倉節級取
便例皆如此水通則隨近運轉不通即。且納在倉不滯遠船不憂欠耗比於曠年長運利
便一倍有餘今。若具置武牢雒口等倉江南船至河口即卻還本州更得其船充運並取
所減腳錢更運江淮變造義倉每年剩得一二萬石即數年之外倉廩轉加其江淮義倉多
為下濕不堪久貯。若無船運三兩年變色即給貸費散公私無益疏奏不省至二十一年
耀卿為京兆尹京師雨水害稼□價踴貴耀卿奏曰﹕伏惟陛下仁聖至深憂勤庶務小有
饑乏降詔哀矜躬親支計救其危急今既大駕東巡百司扈從諸州及三輔先有所貯。且
隨見在發重臣分道賑給計可支一二年從東都廣漕運以實關輔待稍充實車駕西還即
事無不濟臣以國家帝業本在京師萬國朝宗百代不易之所但為秦中地狹收粟不多儻
遇水旱即便匱乏往者貞觀永徽之際祿廩數少每年轉運不過一二十萬石所用便足以
此車駕少得安居今□平日久國用漸廣每年陝雒漕運數倍於前支猶不給陛下幸東都
以就貯積為國大計不憚劬勞皆為憂人而行豈是故欲來往。若能更廣陝運支入京倉
廩常有三二年糧即無憂水旱今日天下輸丁約有四百萬人每丁支出錢百文充陝洛運
腳五十文克營窖等用貯納司農及河南府陝州以充其費租米則各隨遠近任自出腳送
納東都至陝河路艱險既用陸腳無繇廣致。若能開通河漕變陸為水則所支有餘動盈
萬計。且江南租船所在候水始敢發進吳人不便河漕繇是所在停留日月既淹遂生隱
盜臣請於河口置一倉納江東租米便於船回從河口即分入河雒官自雇船載運者至三
門之東置一倉既屬水險即於河岸山傍車回運十數裡至三門之西。又置一倉每運至
倉即般下貯納水通即運水細便止漸至太原倉溯河入渭更無停留所省巨萬臣嘗任濟
定冀等三州刺史詢訪故事前漢都關內年月稍久及隨亦在京師緣河皆有舊倉所以國
用常贍。若依此行用利便實深帝大悅尋以耀卿為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敕鄭
州刺史及河南少尹蕭照自江淮至京以來撿古倉節級貯納仍以耀卿為轉運使﹐於是
始置河陽縣及河陽倉河清縣置柏崖倉三門東置集津倉三門西置三門倉開三門北山
十八裡陸行以避湍險自江淮西北溯鴻溝悉納河陰倉自河陰候水調浮漕送含嘉倉。
又取曉悉河水者迎送納於太原倉所謂北運也。自太原倉浮渭以實關中凡三年運七
百萬石省腳三十萬貫耀卿罷相後緣北運險澀頗有欺隱議者。又言其不便事。又停
廢。
二十五年六月詔曰﹕河東陝運兩使每年常運一百八十萬石米送京近已減八十
萬石訖今據太倉米數支計有舒務在息人不欲勞弊其今年所運一百萬石亦宜停。
二十七年河東采訪使汴州刺史齊□□以江淮漕運經淮水波濤有沉損遂開廣濟
渠下流自泗州虹縣至楚州淮陰縣北十八裡合於淮而逾時畢功既而以水流濬急行旅
艱險旋即停廢卻繇舊河。
二十九年陝州刺史李齊物避三門河路濬急於淇北鑿石渠通運船為漫流河□旋
填沒淤塞不可漕運而止。
天寶三載左常侍兼陝州刺史韋堅開漕河自苑西引渭水因通渠至華陰縣入渭引
永豐倉及三門倉米以給京師名曰﹕廣運潭以堅為天下轉運使(灞□二水會於漕渠
每夏大雨輒皆填淤大歷之後漸不通舟)初堅為長安令以□濟稱天寶元年擢為陝郡
太守充水陸運使堅以漕運通於京師歲益鉅萬乃召水工審地脈於咸陽擁渭水作興成
堰截灞□並渭而東至潼關永豐倉下與渭合遂於苑東望春樓下穿潭以通舟楫既成帝
親幸望春長樂宴群臣堅素備東京船數百艘於潭側每船皆標榜曰﹕某郡船中悉貯本
郡貨物連亙數裡觀者如堵帝甚歡下詔曰﹕萬代之利一朝而成將允葉於永圖豈苟求
於縱觀韋堅始終撿□交夙夜勤勞宜特與三品仍改授三品官判官以下節級酬獎所役
人夫酬庸外放一年地稅賜其潭以廣運為名堅遂加銀青光祿大夫左常侍其陝郡太守
水陸運使及江淮租庸轉運使並如故。
十四載八月制曰﹕所運糧儲本資國用太倉今既餘羨江淮轉輸艱勞務在從宜何
必舊數其來載水陸運入京宜並停。
肅宗時劉晏領東都河南江淮山南等道轉運租庸鹽鐵使時新承大兵之後中外艱
食京師米鬥常至一千宮廚無兼時之積禁營軍乏食畿縣百姓授穗以供之晏受命以轉
輸為己任凡所經歷必究利病之繇至江淮以書遺宰相元載曰﹕浮於淮泗達於汴入於
淮西至於底柱硤石少華楚帆越客直抵建章長樂此安社稷之奇策也。晏賓於東朝猶
有官謗相公始終故舊不信流言則賈誼復召宣室弘羊重興功利敢不悉力以答所知驅
馬陝郊見三門渠津遺跡到河陰鞏雒見宇文愷置樑公堰分黃河水入通濟渠大夫李傑
新堤故事食希象河廟凜然如生涉榮郊濬澤遙望淮甸步步探討知昔人用心則潭衡桂
陽必多積□今關輔汲汲隻緣兵糧漕引瀟湘洞庭萬裡幾日淪波掛席西指長安三秦之
人待此而飽六軍之眾待此而強天子無側席之憂都人見泛舟之役四方旅拒者可以破
膽三河流離者於茲請命相公輔載明主為富人侯此今之切務不可失也。使僕湔洗瑕
穢率罄愚懦平當經義請護河堤貞勤其官不辭水死然運之利病各有四五焉晏自尹京
入為計相共五年矣。京師三輔百姓唯苦稅畝傷多。若使江湖米來每年一二十萬即
頓減徭賦歌舞皇澤其利一也。東都殘毀百無一存。若米運流通則饑人皆附村落邑
屋從此滋多受命之日引海陵之倉衣食鞏雒是計之得者其利二也。諸侯有在邊者諸
戎有侵敗王略者或聞三江五湖繼陳紅粒□帆桂楫輸納帝鄉軍志曰﹕先聲後實可以
震耀夷夏其利三也。自古帝王之盛皆雲﹕書同文車同軌日月所照莫不率俾今舟車
既通商賈往來百貨雜集航海梯山聖神輝光漸近貞觀永徽之盛其利四也。所可疑者
函陝凋殘東周尤甚過宜陽熊耳至武牢成皋五百裡中編戶千餘而已居無尺椽人無煙
爨蕭條凄慘獸遊鬼哭牛必羸角輿必脫輻棧車□免漕亦不易求今於無人之境興足人
之運故難就矣。其病一也。河汴有初不獃則毀澱故每年正月發近縣丁男塞長茭決
沮淤清明桃花以後遠水自然安流陽侯宓妃不復太息頃因寇難□□不掏拓澤滅水岸
善隳役夫需於沙津吏旋淤濘千裡洄上罔水行舟其病二也。東垣底柱沔水二陵北河
運處五六百裡戍卒久絕縣吏空拳奪攘姦宄窟穴囊橐夾河為藪豺狼狺狺舟行所經寇
亦能往其病三也。東自淮陰西臨蒲阪亙三千裡屯戍相望中軍皆鼎司元侯賤卒亦儀
同青紫每雲﹕食半菽。又雲﹕無挾□廣□免漕所至船到便留即非單車使折簡書所
能制矣。其病四也。惟小子畢其志慮奔走之惟中書詳其利病裁成之晏累年已來事
缺名毀聖慈含育特賜生全月餘家居遽即臨遣恩榮感切思殞百身見一水不通願荷鍤
先往見一粒不運願負米而趨焦心苦形期報明主丹誠未克漕引多虞屏營中流掩泣獻
狀自此每歲運米數千萬石以濟關中。
代宗大歷末李□為陳州刺史開陳穎路以通漕□免德宗建中末王紹為常州從事
包佶領租庸鹽鐵亦以紹為判官時李希烈阻兵江淮租輸所在艱阻將移運路自穎入汴
紹奉佶表詣闕屬德宗西幸紹乃督緣路輕貨趣金商路倍程出洋州以赴行在德宗親勞
苦之謂紹曰﹕六軍未有春服我猶衣裘紹俯伏流涕奏曰﹕包佶令臣間道進奉數約五
十萬帝曰﹕道路回遠輕費懸急卿之所奏﹐豈可望耶後五日而所督徑至帝深賴焉。
貞元二年正月詔浙江東西至今年入運送上都米七十五萬石更於本道兩稅折納
米一百萬石並江西湖南鄂岳福建等道先支米並委浙江東西節度使韓□處置船運數
內送一百萬石至東渭橋輸納餘賑給河北等諸軍及行營糧料其淮南及濠壽等道先支
米洪潭屯米並委淮南節度使杜亞勾當船運數內送二十萬石至東渭橋餘支充諸軍行
營糧料天下兩稅錢物並委本道觀察使本州刺史揀擇官典送上都其應定色目程限腳
價錢物委度支商量條件聞奏諸道水陸運使及度支巡院江淮轉運等使宜並停其巡院
職掌官典等姓名所請俸料委度支勘責分析聞奏諸道鹽鐵榷酒等事委元秀有鹽鐵事
處每道置巡院令勾當河陰見在米及諸道先使度支巡院般運在路錢物委度支依前勾
當其未離本道者並分付觀察使發遣仍委中書門下年終類例諸道課最少者聞奏時崔
造專政大改移易錢□司事故累有詔令事多隳敗造尋以憂疾歸五年十一月度支轉運
使奏來年江淮轉運米等比年自揚子運米送上都皆分配緣路觀察使差長綱發遣運路
既遠實謂勤勞伏以京西屯軍儲畜是切今請當使諸院悉自差綱節級船運冀得省便必
應程期從之。
八年五月以都官郎中鄭克均為靈夏二州運糧使吐蕃之圍靈州軍食絕及吐蕃稍
卻均自夏州以牛馬雜運米六萬餘斛靈州度支。又於勝州沂河運□朔米萬餘斛是秋
□亦有年粟稻數萬斛人心頗固十三年判度支蘇弁奏領南行綱送錢物數滿二萬貫無
損折者即依舊敕例與改官。
十五年三月詔令江淮轉運米每年宜運米二百萬石邇來雖有此命而運米竟不過
四十萬石。
憲宗元和初李巽為度支轉運使舊例每歲運江淮米五十萬斛抵河陰久不盈其數
唯巽三年登焉。
六年四月諫議大夫裴堪為同州刺史充本州防御長春官使諸道轉運使奏每年江
淮合運糙米四十萬石到東渭橋臣受任日近欠闕素多伏請收糴備年貯備從之。
十一年十二月始置淮穎水運使揚子等諸院米自淮陰溯流壽州西四十裡入穎口。
又溯流至穎州沈丘界五百裡至於陳州項城。又溯流五百裡入於□殷河。又三百裡
輸於堰城得米五十萬石附之以茭一千五百萬束計其功省汴運七萬六千貫。
敬宗寶歷二年七月敕太倉廣運潭宜卻令司農寺收管此潭漕舟止泊之所貞元中
詔收為內捕魚池今以取漢陂屬尚食故以此潭卻賜司農寺。
文宗太和三年五月詔去年以來水損處鄆曹濮淄青德齊等三道宜各賜米五萬石
兗海三萬石並以入運米在側近者逐便速與般運開城元年閏五月帝御紫宸殿宰臣李
石奏曰﹕咸陽縣令韓遼請。
開興城堰舊漕漕在縣西十八裡東達永豐倉自秦漢以來疏鑿其後堙廢遼請重開
道用功亦不多此漕城自咸陽抵潼關三百裡內無車□免之勤轅下之牛盡得歸農耕永
利秦中李固言自王涯已曾奏開漕之利利秦中實多但恐今非其時帝曰﹕莫有陰陽拘
忌否苟利於人朕無所顧七月度支奏天下兩稅榷酒諸色等錢自江淮諸道送至河陰自
河陰轉輸官綱及私腳計費每歲一十七萬七千二百有餘貫而官綱欠折私費破用杖死
系死皆傍及保人遺患妻子至是置畜郡縣遞歲減七萬七千四百餘貫計一萬三千三百
乘任緣路百姓隨力畜之取其傭日役一驛運其貨賄輸於泉府通歲無停晷焉而能永去
損貨溺人之患。
三年四月度支使杜□奏水運院舊制在代州開成二年省司以去營田發運公事稍
遠遂奏移院振武臣得水運使司空輿狀兼往來之人備言移院不便請依舊卻移代州從
之。
懿宗咸通三年夏淮南河南蝗旱民饑南蠻□舀交趾徵諸道兵赴嶺南詔湖南水運
自湘江入零渠江西造切面粥以饋行營湘□維溯運功役艱難軍屯廣州乏食潤州人陳
□石詣闕上書言江西湖廣溯流運糧不濟軍期士卒食盡即散此宜深慮臣有奇計以饋
南軍天子召見□石因奏臣弟聽思曾任雷州刺史家人隨海船至福建往來大船一隻可
致千石自福建裝船不一月至廣州得船數十艘便可致三五萬石至廣州矣。又引劉裕
海路進軍破盧循故事執政是之□石為鹽鐵巡官往楊子院專督海運﹐於是康承訓之
軍皆不闕供。
五年五月丁酉詔淮南兩浙海運兵隔舟船訪問商徒失業頗甚所由縱舍為弊實深
亦有般輦貨財委於水次無人看守多至散亡嗟怨之聲盈於道路宜令三道據船數米石
數牒報所在鹽鐵巡院令和顧入海□船分付所司通計載米數足外輒不得更有隔奪妄
稱貯備其小河短船至江口使司自有船不在更取商人之限如官吏妄行威福必議痛刑。
樑羅紹威鎮魏□專日以臨淄海岱罷兵歲久儲庾山積唯京師軍民多而食蓋寡願
於大行伐木下安陽淇門斫船三百艘置水運自大河入□口歲以給宿衛太祖深然之會
紹威遘疾乃止。
後唐莊宗同光二年三月敕鄆州差兵二千自黎陽開河以通漕運。
明宗天成元年四月制曰﹕先緣漕運京師租庸司兵借私船今既分兵就食停淤漕
運其諸河渡私船並仰卻付本主如有滯留許本主論告。
二年九月洋州獃魏門倉一百間充貯轉運下峽斛{豆鬥}。
十一月壬子三司使張延朗奏於□中預備一二年軍糧除水運外深冬百姓稍閒請
差運糧一轉帝然之(又雲﹕延朗奏敕諸道船糧百石以實京師)。
十二月車駕在汴時論以運糧百萬勞民稍甚近臣奏之帝隻命東地數州搬十萬石
至汴州仍促諸軍搬取家口。
三年二月車駕在汴司勛員外郎夏侯晤上言曰﹕諸道轉運比要實輦下軍儲今聞
多是輕齎卻至京中糴納請下令禁止。
長興元年十月鳳州奏開獃唐倉湖田路通鳳翔饋運。
二年閏五月三日敕應緣沿河船糧依北面轉運司船搬倉例每一石於數內與正銷
破二勝。
三年二月幽州奏重開府東南河路一百五十裡闊九十步以通漕運。
五月幽州進王新開東南河路圖自王馬口至淤口長一百六十五裡闊六十五步深
一丈二尺可勝漕船千石。
四年二月三司使奏河水運自□口至京往年牽船下卸皆是水運牙官每人管定四
十石令□岸至倉門稍遠牙官轉運艱難近日例多逃走欲於□河北岸別鑿一灣引船直
至倉門下卸其功役欲於諸軍□兼人內差借從之(尋命奉聖軍都指揮朱洮實開河灣
至瞻自倉明)。
周世宗顯德二年正月上謂侍臣曰﹕轉輸之物向來皆給鬥耗自晉漢以來不與支
破倉廩所納新物尚破省耗況水路所般豈無所損起今後每石宜與耗一鬥。
二月癸亥世宗曰﹕今州戍兵舊制沿江發運務差均鄧兩州人戶自備舟船水運糧
鹽供饋軍食近聞彼民頗甚勞弊及令有司按本州稅積所納常賦可以歲給軍儲其水運
舟船並宜停廢。
四年四月詔疏汴水一□瓜北入於五丈河。又東北達於齊魯之舟□戢皆至京師。
六年二月命侍衛軍馬都指揮使韓令坤自京都疏汴水入於蔡河侍衛步軍都指揮
使袁彥濬五丈河以通漕運。
●卷四百九十九
○邦計部‧錢幣
《傳》曰﹕天生五財民並用之廢一不可故虞之允治六府之政修夏之有德九牧
之金至即鼓鑄之興其來尚矣。其後太公作圜方之法通輕重之權遂行於齊貽謀後世
財力頗富遂合諸侯至周景王鑄大錢秦並天下以幣為二等施及漢室貪涼迭變善哉﹗
貢禹之言曰﹕漢家諸鐵官皆置吏卒及徒貢山取銅鐵歲十萬人已上以中農計之是七
十萬人常受饑也。鑿地銷陰氣之精斬木無有時禁水旱之災未必不由此。又使民棄
本逐末窮則起為盜賊姦邪不可禁其原皆起於錢也。禹之論信美矣。然古者名山大
澤不以封蓋慮下之專利也。若吳鄧之錢遍天下邯鄲郭縱以冶鑄成業與王者埒富此
豈春秋富利之旨哉﹗是故居上者有四海之富司生民之命較盈虛而籠餘羨謹法令而
懲遊惰因時立制為之均節然後如泉布之流通積不涸而藏不竭大賈富家不得豪奪吾
民而京師之錢貫朽而不可較矣。賈生所謂除博禍而致七福其知治體者歟。
夏商以前幣為三品(珠玉為上幣黃金為中幣白金為下幣白金銀也。)。
周太公立九府圜法(周官大府玉府內府外府泉府天府職內職金職幣皆掌財幣
之官故雲﹕九府圜謂均而通也。)黃金方寸而重一斤錢圜函方(外圓而內孔方也。)
輕重以銖(言漢金以斤為名錢則以銖為重也。)布帛廣二尺二寸為幅長四丈為疋
故貨寶為金利於刀(名錢為刀者以其利於民也。)流於泉(流行如泉也。)而布
於市(市於民間)束於帛(束聚也。)太公退。又行之於齊景王時患錢輕將更鑄
大錢(大於舊錢其價重也。)單穆公曰﹕不可(單穆公周大夫單旗)古者天降災
戾﹐於是乎﹗量資幣權輕重以救民(資財也。量資多少有無平其輕重也。凡言幣
者皆所以通貨物易有無也。故金之與錢皆名為幣也。)民患輕則為之作重幣以行
之﹐於是有母權子而行民皆得焉(母重也。其大倍故為母也。子輕也。其輕少半
故為子也。民患幣之輕而物貴為重幣以平之權時而行以廢其輕。故曰﹕母權子猶
言重權輕也。民皆得本末有無皆得其利也。重為母輕為子。若布八十錢物以母當
五十以子三十續之)。若不堪重則多作輕而行之亦不廢重﹐於是乎﹗有子權母而
行小大利之(民患幣重則多作輕錢而行之亦不廢去重者言重者行其貴輕者行其賤
也。)今王廢輕而作重民失其資能無匱乎﹗民。若匱王用將有所乏乏將厚取於民
民不給將有遠志是離民也。(遠志謂去其本居而散亡也。)。且絕民用以實王府
猶塞川原能為潢ㄜ也。(原能水泉之本也。潢ㄜ停水也。)竭無日矣。王其圖之
弗聽卒鑄大錢文曰﹕寶貨肉好皆有周郭(肉錢形也。好孔也。)以勸農贍不足百
姓蒙利焉。
楚莊王以為幣輕更以小為大百姓不便皆去其業其相孫叔敖言之王曰﹕前日更
幣以為輕今市令來言曰﹕市亂民莫安其處臣請令復如故王許之下令而市復如故。
秦始皇兼天下幣為二等黃金以鎰為名上幣(二十兩為鎰改周一斤之制更以鎰
為金之名數也。高祖初賜張良金百鎰比尚秦制也。尚幣者二等之中黃金為上而錢
為下也。)銅錢質如周錢(言錢之形質如周錢唯文異爾)文曰﹕半兩重如其文而
珠玉龜貝銀錫之屬為器食希寶藏不為幣然各隨時而輕重無常。
漢高祖初興以為秦錢重難用更令民鑄莢錢(如榆英也。)黃金一斤(復周之
制更以斤名金)而不軌逐利之民畜積餘贏以稽市物痛騰躍(稽阻滯也。痛甚也。
言計市物賤豫益畜之物貴而出賣故使物甚騰躍也。不軌謂不循軌度者也。言以其
贏餘之財畜積群貨使物稽滯在已故市價甚騰貴今書本痛字或作踴者誤爾踴騰一也。
不當累重言之)米至石萬錢至馬匹百金。
呂太後二年行八銖錢(本秦錢質如周錢文曰﹕半兩重如其文即八銖也。漢以
其大重更鑄莢錢令民間名榆莢錢是也。民患其大輕至此復行八銖錢)六年行五分
錢(所謂莢錢者)。
孝文五年為錢益多而輕乃更鑄四銖錢其文為半兩除盜鑄錢令使民放鑄(恣其
私鑄)賈誼諫曰﹕法使天下公得顧租鑄銅錫為錢敢雜以鉛鐵為他巧者其罪黥(顧
租謂顧庸之直或租其本)然鑄錢之情非□雜為巧則不可得贏(□謂亂雜也。贏餘
利也。言不雜鉛鐵則無利也。)而□之甚微為利甚厚(微謂精妙也。言□雜鉛鐵
其術精妙不可覺知而得利甚厚故今人輕犯之姦不可止也。)夫事有召禍而法有起
姦今令細民人操造幣之執(操持也。人人皆得鑄錢也。)各隱屏而鑄作因欲禁其
厚利微姦雖黥罪日報其勢不止乃者民人抵罪多者一縣百數及吏之所疑榜笞奔走者
甚眾夫縣以誘民(縣謂聞立之)使人□舀阱孰積於此曩禁鑄錢死罪積下(下眾也。
積累下報論之也。)今公鑄錢黥罪積下為法。若此上何賴焉。又民用錢郡縣不同
或用輕錢百加。若幹(時錢重四銖法錢百枚重一斤十六銖輕則以錢足之。若幹枚
令滿平也。若幹者設數之言也。幹猶個也。謂當如此個數目而胡廣雲﹕當順所求
而與之矣。)或用重錢平稱不受(用重錢則平稱有餘不能受也。又曰﹕秦錢重半
兩漢初鑄莢錢文帝更鑄四銖錢秦錢與莢錢皆當廢而故與四銖並行民以其見廢故用
輕錢則百加。若幹用重錢雖以一當一猶復不受之是以郡縣不同也。)錢法不立
(錢法依法錢也。)吏急而一之平則大為煩苛而力不能勝縱而復呵乎﹗則市肆異
用錢文大亂(呵責怒也。)苟非其術何鄉而可哉﹗今農事棄捐而采銅者日蕃(蕃
多也。)釋其耒耨冶□炊炭姦錢日多五□不為多(言皆采銅錢廢其農業故五□不
多也。不為多猶言不為之多也。)善人惕而為姦邪願民□舀而之刑戮將甚不詳柰
何而忽(詳平也。忽忽忘也。)國知患此吏議必曰﹕禁之禁之不得其術其傷必大
令禁鑄錢則錢必重重則其利深盜鑄如報論也。□而起棄市之罪。又不足以禁矣。
姦數不勝而法禁數潰銅使之然也。故銅布於天下其為禍博矣。今博禍可除而七福
可至也。何謂七福上收銅勿令禁布則民不鑄錢黥罪不積一矣。偽錢不蕃民不相疑
二矣。采銅鑄作者及於耕田三矣。銅畢歸於上上挾銅積以御輕重錢輕則以術斂之
重則以術散之貨物必平四矣。以作兵器以假貴臣多少有制用別貴賤五矣。(古者
以銅為兵秦銷鋒鏑鑄金人十二是也。)以臨萬貨以調盈虛以收奇羨則官富貴而末
民困六矣。(末謂工商之業也。)制吾棄財以與匈奴逐爭其民則敵必壞七矣。
(末業既困農人敦本倉廩實布帛有餘則招胡人多來降附故言制吾棄財逐爭其人也。
棄財者可棄之財逐競也。)故善為天下者因禍而為福轉敗而為功今久退七福而行
博禍臣誠傷之上不聽其後賈山復上書諫以為變先帝法非是章下詰責對以為錢者無
用器也。而可以易富貴富貴者人主之操柄也。令民為之是與人主共操權柄不可長
也。(長謂畜養也。言此事宜速禁絕不可畜養)其後復禁鑄錢雲﹕是時吳以諸侯
即山鑄錢(即就也。)富埒天子(埒等也。)後卒叛逆鄧通大夫也。以鑄錢財過
王者故吳鄧錢布天下。
武帝建元元年二月行三銖錢(新壞四銖造此錢也。重如其文)。
五年春罷三銖錢(又新鑄作也。)。
元狩四年冬有司言關東貧民徙隴西北地西河上郡會稽凡七十二萬五千口縣官
衣食振業用度不足請收銀錫造白金及皮幣以足用(時國用不足以白鹿皮為幣朝覲
以薦璧。又造銀錫為白金)是時富商大賈或滯財役貧(滯停也。)轉轂百數(轂
車也。)廢居邑(居□於邑也。又曰﹕居賤物於邑中以待貴也。蓋或有所置廢有
所居蓄而居於邑中以乘財射利也。)封君皆氐首仰給焉(封君受封邑者謂公王列
侯之屬也。氐首猶俯首也。時公王列侯雖有國邑而無餘財其朝夕所須皆俯首而取
給於富商大賈後方以邑入償之)冶鑄鬻鹽財或累萬金而不佐公家之急黎民重困﹐
於是天子與公卿議更造錢幣以贍用而□崔浮□□並兼之徒是時禁苑有白鹿而少府
多銀錫自孝文更造四銖至是歲四十餘年從建元以來用少縣官往往即多銅山而鑄錢
民亦盜鑄不可勝數錢益多而輕物益少而貴(民但鑄錢不作餘物故也。)有司言曰﹕
古者皮幣諸侯多以聘享金有三等黃金為上白金為中赤金為下(白金銀也。赤金丹
陽銅也。)今半兩錢法重四銖而姦或盜摩錢質而取金谷(錢面有之而面幕。又為
質民盜摩漫面而取其金谷以更鑄作錢也。許慎曰﹕金谷銅屑也。摩錢漫面以取其
屑更以鑄錢西京黃圖敘曰﹕民摩錢取屑是也。)錢益輕薄而物貴則遠方用幣煩費
不省乃以白鹿皮方尺緣以繢(繢繡也。繪五采而為之。)為皮幣直四十萬王侯宗
室朝覲聘享必以皮幣為璧然後得行。又造銀錫白金(雜鑄銀錫為白金)以為天用
莫如龍地用莫如馬人用莫如龜。故曰﹕白金三品其一曰重八兩圜之其文龍名曰﹕
撰直三千二曰以重差小方之其文馬直五百(以平半斤之重差為三品比重六兩則下
品重四兩也。)三曰復小□隋之其文龜直三百(□隋圜而長也。)令縣官銷半兩
錢更鑄三銖錢重如其文盜鑄銖金錢罪皆死而吏民之犯者不可勝數。
五年有司言三銖錢輕輕錢易作姦詐乃更請郡國鑄五銖錢周郭其質令不可得摩
取金谷自造白金五銖錢後五歲而赦吏民之坐盜鑄金錢死者數十萬人其不發覺相殺
者不可勝計赦自出者百餘萬人然不能半自出天下大抵無慮皆鑄金錢矣。(抵歸也。
大歸猶言大凡也。無慮亦謂大率無小計慮也。)犯法者眾吏不能盡誅﹐於是遣博
士褚大徐偃等分行郡國舉兼並之徒守相為利者偃矯制使膠東魯國鼓鑄鹽鐵御史大
夫張湯劾偃矯制大害法天子既下□昏錢令而尊卜式百姓終莫分財佐縣官﹐於是告
□昏錢縱矣。(縱放也。放令相告言也。)郡國鑄錢民多姦鑄(謂巧鑄之雜鉛錫)
錢多輕而公卿請令京師鑄官赤仄(所謂子紺錢以赤銅為其郭也。今錢郭見有赤者
不知作法雲﹕何也。)一當五賦官用非赤仄不得行(五賦及給官用皆令以赤仄)
白金稍賤民弗寶用縣官以令禁之無益歲餘終廢不行是歲湯死而民不思其後二歲赤
仄錢賤民巧法用之不便。又廢﹐於是悉禁郡國母鑄錢專令上林三官鑄錢既多而令
天下非三官錢不得行諸郡國前所鑄錢皆廢銷之輸入其銅三官而民之鑄錢益少計其
費不能相當唯真工大姦乃盜為之宣元成哀平五世亡所改。
元帝時都內錢四十萬萬水衡錢二十五萬萬少府錢十八萬萬時御史大夫貢禹言
鑄錢采銅一歲十萬人不耕民坐盜鑄□舀刑者多富人藏錢滿室猶無厭足人心搖動棄
本逐末耕者不能半姦邪不可禁原起於錢疾其末者絕其本宜罷采珠玉金銀鑄錢之官
無復以為幣除其販賣租銖之律(租銖謂計其所賣物價平其錙銖而收租也。)租稅
祿賜皆以布泉及□使百姓一意農桑議者以為交易待泉布帛不可尺寸分裂禹議亦寢。
哀帝時會有上書言古者以龜貝為貨今以錢易之民以貧宜可改幣帝以問師丹丹
對言可改章下有司議者皆以為行錢以來久難卒變易丹老人忘其前語從公卿議竟坐
此策罷先是孝武元狩五年三官初鑄五銖錢至平帝元始中成錢二百八十億萬餘雲﹕
王莽居攝變漢制以周錢有子母相權﹐於是更造大錢徑寸二分重十二銖文曰﹕
大錢五十。又造契刀錯刀契刀其環如大錢身形如刀長二寸文曰﹕契刀五百錯刀以
黃金錯其文曰﹕一刀直五千與五銖錢凡四品並行莽即真以為書劉字有金刀乃罷錯
刀契刀及五銖錢而更作金銀龜貝錢布之品名曰﹕寶貨小錢徑六分重一銖文曰﹕小
錢直一次七分三銖曰﹕麼錢一十(麼小也。)次八分五銖曰﹕幼錢二十次九分七
銖曰﹕中錢三十次一寸九銖曰﹕壯錢四十因前大錢五十是為錢貨六品直各如其文
黃金重一斤直錢萬朱提銀重八兩為一流直一千五百八十(朱提縣名屬犍為出善銀)
它銀一直流千是為銀貨二品元龜距用長尺二寸(用龜甲緣也。距至也。度甲兩緣
邊尺一寸也。元大也。)直二千一百六十為大貝十朋麼龜九寸直五百為壯貝十朋
侯龜七寸以上直三百為麼貝十朋(兩貝為朋朋直二百一十六元龜十朋故二千一百
六十也。)子龜五寸以上直百為小貝十朋是為龜寶四品大貝四寸八分以上二枚為
一朋直二百一十六壯貝三寸六分以上二枚為一朋直五十麼貝二寸四分以上二枚為
一朋直三十小貝一寸二分以上二枚為一朋直十不盈寸二分漏度不得為朋率枚直錢
三是為貝貨五品大布次布茅布壯布中布差布厚布幼布麼布小布小布長寸五分重十
五銖文曰﹕小布一百自小布以上各依長一分相重一銖文各為其布名直各加一百上
至大布長二寸四分重一兩而直千錢矣。是為布貨十品(布亦錢耳謂之布者言其分
布流行也。)凡寶貨五物六名二十八品鑄作錢布皆用銅□以鏈錫(鏈似錫許慎雲﹕
鏈銅屬也。然則以鏈及錫雜銅以為錢也。此下。又雲﹕能采金銀銅鏈錫者也。)
文質周郭放漢五銖錢雲﹕其金銀與他物雜色不純好龜不盈五寸貝不盈六分皆不得
為寶貨元龜為蔡非庶民所得居(謂蔡國出大龜也。)有者入太卜受直百姓憒亂其
貨不行民私以五銖錢市買莽患之下詔敢非井田五銖錢者為惑眾投諸四裔以御魑魅﹐
於是農商失業食貨俱廢民涕泣於市道坐賣買田宅奴婢鑄錢抵罪者自公卿大夫至庶
人不可稱數莽知民愁乃但行小錢直一與大錢五十二品並行龜貝布屬具寢莽性燥擾
不能無為每有所興造必欲依古得經文國師公劉歆言周有泉府之官收不售與欲得
(言賣不售者官收取之無而欲得者官出與之)即易所謂理財正辭禁民為非者也。
(易下系辭曰﹕理財正辭禁人為非曰﹕義言貨財辭訟正乃得人不為非合事宜)莽
乃下詔曰﹕夫《周禮》有賒貸(《周禮》泉府之職曰﹕凡賒及祭祀無過旬日喪紀
無過三月凡人之貸者與其有司辦而受之以國服為之息謂人以祭祀喪紀故從官賒買
物不過旬日及三月而償之其從官貸物者以供其所屬吏定價而後與之各以其國服事
之稅而輸息謂。若受園厘之田而貸萬錢者一之月出息五百)樂語有五均(樂語樂
元語河間獻王所傳道五均事其文雲﹕天子取諸侯之士以立五均則市無二價四民嘗
均強者不得困弱富者不得要貧則公家有餘恩及小民矣。)傳記各有□焉今開賒貸
張五均設諸□者所以齊眾庶抑並兼也。遂於長安及五都立五均官更名長安東西市
令及雒陽邯鄲臨淄宛城都市長皆為五均司市稱師東市稱京西市稱畿雒陽稱中餘四
都各用東西南北為稱皆置交易丞五人錢府丞一人工商能采金銀銅鏈錫登龜取貝者
(登進也。龜有靈。故曰﹕登)皆自佔司市錢府順時氣而取之(各以其所采取之
物自隱實於司市錢府也。)。
莽建國元年以盜鑄錢者不可禁乃重其法一家鑄錢﹐五家坐之沒入為奴婢吏民
出入持布錢以副符傳(舊法者將符傳即不稽留令更令持布錢與符相副乃得過也。)
不持者廚傳勿舍關津苛留(廚行道飲食處傳置驛之舍也。苛問也。)公卿皆持以
人舍殿門欲以重而行之。
五年十一月以犯挾銅炭者多除其法。
天鳳元年復申下金銀龜貝之貨頗增減其價直而罷大小錢改作貨布長二寸五分
廣一寸首長八分有奇(謂有餘也。)廣八分其圜好徑二分半(好孔也。)足枚長
八分間廣二分其文右曰﹕貨左曰﹕布重二十五銖直貨泉二十五貨泉徑一寸重五銖
文右曰﹕貨左曰﹕帛枚直一與貨布二品並行。又以大錢行久罷之恐民挾不止乃令
民。且獨行大錢與新貨錢俱枚直一並行盡六年毋得復行大錢矣。每一易錢民用破
業而大□舀刑莽以私鑄錢死及非沮寶貨投四裔犯法者多不可勝行乃更輕其法私鑄
作錢布者與妻子沒入為官奴婢吏及比伍知而不舉告與同罪非沮寶貨民罰作一歲吏
免官犯者癒眾及五人相坐皆沒入郡國檻車鐵鎖傳送長安鍾官(鍾官主鑄錢者)行
愁苦死者什六七。
後漢光武建武十六年始行五銖錢馬援在隴西上書言宜如舊鑄五銖錢事下三府
三府奏以為未可許事遂寢援還從公府求得前奏難十餘條隨牒解釋(記曰﹕凡十三
難援一一解之條奏其狀也。)更具表言帝從之天下賴其利(漢錢舊用五銖自王莽
改革百姓皆不便之及公孫述僭號於蜀童謠曰﹕黃牛白腹五銖當復好事竊言王莽稱
黃述欲繼之故稱白腹五銖漢貨言漢當復並天下也。至光武中興除莽貨泉)是時長
安鑄錢多姦巧京兆尹閻興署主簿第五倫為督鑄錢掾領長安市(時長安市未有秩。
又鑄錢官姦軌所集無能整齊理之者興署倫督鑄錢掾領長安市其後小人爭訟皆雲﹕
第五掾所平市無姦枉)倫平銓衡民悅服章帝時□帛價貴縣官經用不足朝廷憂之尚
書張林言今非但□貴也。百物皆貴此錢賤故爾宜令天下悉以布帛為租市買皆用之
封錢勿出如此則錢少物皆賤矣。又鹽者食之急也。縣官可自賣鹽武帝時施行之名
曰﹕均輸﹐於是事下尚書通議尚書朱暉議曰﹕王制天子不言有無諸侯不言多少食
祿之家不與百姓爭利東觀均輸之法賈販無異以布帛為租則吏多姦官自賣鹽與下爭
利非明主所宜行帝本以林言為是得暉議因發怒遂用林言少時復止。
桓帝時有上書言人以貨輕錢薄故致貧困宜改鑄大錢事下四府群僚及太學能言
之士劉陶上議曰﹕聖王承天制物與人行止建功則眾悅其事興戎而師樂其旅是故靈
台有子來之人武旅有鳧藻之士皆舉合時宜動順人道也。臣伏讀鑄錢之詔平輕重之
議訪覃幽微不遺窮賤是以藿食之人謬延逮及蓋以為當今之憂不在於貨在乎﹗民饑
夫生養之道先食後民是以先王觀象育物敬授民時使男不逋畝女不下機故君臣之道
行王路之教通繇是言之食者乃有國之所寶生民之至貴也。竊見比年以來良苗盡於
蝗螟之口杼柚空於公私之求所急朝夕之餐所患靡□之事豈謂錢貨之厚薄銖兩之輕
重哉﹗使當今沙礫化為南金瓦石變為和玉使百姓渴無所飲饑無所食雖皇羲之純德
唐虞之文明猶不能以保蕭牆之內也。蓋民可百年無貨不可一朝有饑故食為至急也。
議者不達農殖之本多言鑄冶之便﹐或欲因緣行詐以賈國利國利將盡取者爭競造鑄
之端﹐於是乎﹗生蓋以萬人鑄之一人奪之猶不能給況今一人鑄之則萬人奪之乎﹗
雖以陰陽為炭萬物為銅(賈誼之言)役不食之民使不饑之士猶不能足無厭之求也。
夫欲民殷財阜要在止役禁奪則百姓不勞而足陛下聖德愍四海之憂戚傷天下之艱難
欲鑄錢齊貨以救其弊此猶養魚沸鼎之中棲鳥烈火之上水木魚鳥之所生也。用之不
時必至ㄡ爛願陛下寬鍥薄之禁後冶鑄之議聽庶民之謠吟問路叟之所憂瞰三光之文
耀視山河之分流天下之心國家大事燦然皆見無有遺惑者矣。臣嘗誦詩至於鴻雁之
苦勞哀勤百堵之事每喟爾長懷中篇而嘆近聽征夫饑勞之聲甚於斯歌是以追悟匹婦
吟魯之憂始於此乎﹗見白駒之意屏營□徨不能監寐伏念當今地廣而不得耕民眾而
無所食群小競進秉國之位鷹揚天下鳥鈔求飽吞饑及骨並噬無厭誠恐卒有役夫窮匠
起於板築之間投斤攘臂登高遠呼使愁怨之民響應□合八方分裂中夏魚潰雖萬尺之
錢何能有救其危猶舉函牛之鼎經纖枯之末詩人所以眷然顧之□替焉出涕者也。臣
東野狂□不達大義緣廣及之時對過所問知必以身脂鼎鑊為天下笑帝竟不鑄錢。
靈帝中平三年鑄四出文錢錢皆四道識者竊言侈虐已甚形象兆見此錢成必四道
而去及京師大亂錢果流布四海。
獻帝初平元年董卓壞五銖錢。又鑄小錢悉取雒陽及長安銅人鐘□飛廉銅馬之
屬以充鑄焉(鐘□以銅為之故賈生上書雲﹕懸石鑄鐘□前書音義曰﹕□鹿頭龍身
神獸也。《說文》鐘鼓之附以猛獸為食希也。武帝置飛廉館音義雲﹕飛廉神禽身
似鹿頭似爵有角蛇尾文如豹明帝永平五年長安迎取飛廉及銅馬置上西門外平樂館
銅馬則東門京所作置於金馬門外者也。張□紀曰﹕太史靈台及永安侯銅蘭□盾卓
亦取之)故貨錢物貴□斛至數百萬。又無輪郭文章不便人用(卓鑄小錢大五分無
文章內好無輪郭不磨金慮)。
魏武帝為相﹐於是罷董卓所鑄還用五銖是時不鑄錢既久貨本不多。又更無增
益故□賤無已。
文帝黃初二年三月初復五銖錢十月以□貴罷五銖錢使百姓以□帛為市。
明帝大和元年四月行五銖錢時錢廢□用既久人間巧偽漸多競濕□以要利作薄
絹以為市雖處以嚴刑而不能禁也。司馬芝等舉朝大議以為用錢非圖豐國亦所以省
刑今。若更鑄五銖錢則國豐刑省於事為便帝乃更立五銖錢(至晉用之不聞有所改
創)。
韓暨為監冶謁者舊時冶作馬排(為排以吹炭)每一熟石用馬百匹更作人排。
又費工力暨乃因長流為水排計其利益二倍於前在職七年器用充實制書褒嘆就加司
金都尉班亞九卿。
蜀先主攻劉璋與士眾約。若事定府庫百物孤無預焉及拔成都士眾皆舍千戈赴
諸藏競取寶物軍用不足備甚憂之劉巴曰﹕易爾但當鑄直百錢平諸物價令吏為官市
備從之數月之間府庫充實。
吳大帝嘉禾五年春鑄大錢一當五百詔使吏民輸銅計銅□直設盜鑄之科。
赤烏元年春鑄大錢當千錢既大貴但有空民人間患之帝聞當千錢百姓不以為便
九年詔曰﹕謝宏往日陳鑄大錢雲﹕以廣貨故聽之今聞民意不以為便其省息之鑄為
器物官勿復出也。私家有者敕以輸藏計□其直勿有所枉也。
晉元帝過江用孫氏舊錢輕重雜行大者謂之比輸中者謂之四文吳興沈充。又鑄
小錢謂之沈郎錢既不多繇是稍貴。
成帝時東土多賊殺百姓乃從海道入廣州刺史鄧岳大開鼓鑄諸夷因此知造兵器
荊州刺史庾翼表陳東境國家所資侵擾不已逃移漸多夷人嘗伺隙。若知造鑄之利將
不可禁。
孝武大元三年詔曰﹕錢國之重寶小人貪利銷壞無已監司當以為意廣州夷人寶
貴銅鼓而州境素不出銅聞官私賈人皆於此下貪比輸錢斤兩益重以入廣州貨與夷人
鑄□作鼓其重為禁制得者科罪安帝元興中桓玄輔政立議欲廢錢用□帛孔琳之議曰﹕
洪范八政貨為食次﹐豈不以交易所資為用之至要者乎﹗。若使百姓用力於為錢則
是妨為生之業禁之可也。今農自務□工自務器各肄其業何當致勤於錢故聖王制無
用之貨以通有用之財既無毀敗之費。又省難用之苦此錢所以嗣功龜貝歷代不廢者
也。□帛為寶本充衣食分以為貨則致損甚多。又勞毀於商販之手耗棄於割截之用
此之為弊著著於目前故鍾繇曰﹕巧偽之人競濕□以要利制薄絹以充資魏世以嚴刑
弗能禁也。是以司馬芝以為用錢非徒豐國亦所以省刑錢之不用繇於兵亂積久自致
於廢有由而然漢末是也。今既用而廢之則百姓頓亡其利今括囊天下之□以周天下
之食或倉庫充實或糧靡並儲以相資通則貧者仰富致富之道實假於錢一朝斷之便為
棄物是有錢無糧之人皆坐而饑困以此斷之。又立弊也。且據今用錢之處不以為貧
用□之處不以為富。又以人習來久革之必怨語曰﹕利不百不易業況。又錢便於□
耶魏明帝時錢廢□用既久以不便於人乃舉朝大議精才達政之士莫不以宜復用錢下
無異情朝無異論彼尚舍□帛而用錢足以明□帛之弊著於已試也。世﹐或謂魏氏不
用錢久積累巨萬故欲行之利公富國斯殆不然晉文後舅犯之謀而先成季之信以為雖
有一時之勛不如萬世之益於時名賢在列君子盈朝大謀天下之利害將定經國之要術。
若□實便錢義不昧當時之近利而廢永用之通業斷可知矣。斯實繇困而思革改而更
張耳近孝武之末天下無事時和年豐百姓樂業□帛殷阜幾乎﹗家給人足驗之實事錢。
又不妨人也。頃兵革屢興荒饉薦及饑寒未振實此之由公既援而拯之大革視聽弘敦
本之教明廣農之科敬授人時各從其業遊盪知反務末自休固以南畝競力野無遺壤矣。
於此以往將□平必致何衣食之足╥愚謂救弊之術無取於廢錢朝議多同琳之故玄議
不行。
前涼張軌為涼州刺史時大府參軍索輔言於軌曰﹕古以金貝皮幣為貨息□帛量
度之耗二漢制五銖錢通易不滯秦始中河西荒廢遂不用錢裂匹以為□數縑布既壞市
易。又難徒壞女工不任衣用弊之甚也。今中州雖亂此方安全宜復五銖以濟通變之
會軌納之立制準布用錢錢遂大行人賴其利。
後趙石勒僭號鑄豐貨錢時建德校尉王和掘得一鼎容四鬥中有大錢三十文曰﹕
百當千千當萬鼎銘十三字篆書不可曉藏之於永豐倉因此令公私行錢而人情不樂乃
出公絹市錢限中絹疋一千二百下絹八百然百姓私買中絹四千下絹二千巧利者賤買
私錢貴賣於官坐死者十數人而錢終不行。
●卷五百
○邦計部‧錢幣第二
宋高祖即位初言事者多以錢幣減少國用不足欲悉市民銅更鑄五銖錢散騎常侍
范泰奏議曰﹕流聞將禁私銅以充官銅民雖失器終於獲直國用不足其利實多臣愚意
異不寧寢默臣聞治國。若烹小鮮拯弊莫。若務本百姓不足君孰與足未有民貧而國
富本不足而末有餘者也。故囊漏貯中識者不吝反裘負薪存毛實難王者不言有無諸
侯不言多少食祿之家不與百姓爭利故拔葵所以明治織蒲謂之不仁是以貴賤有章職
分無爽今之所憂在農民尚寡倉廩未充轉運無已資食者眾家無私積難以御荒耳夫貨
存貿易不在多少昔日之貴今日之賤彼此共之其揆一也。但令官民均通則無患不足。
若使必資貨廣以收國用者則龜貝之屬自古所行尋銅之為器在用也。博矣。鍾律所
通者遠機衡所揆者大夏鼎負圖實冠眾瑞晉鐸呈象亦啟休徵器有要用則貴賤同資物
有□宜則家國共急今毀必資之器而為無施之錢於貨則功不補勞在用財則君民俱困
校之以實損多益少陛下勞謙終日無倦庶務以身率物勤素成風而頌聲不作者良由基
根未固意在遠略伏願思可久之道除欲速之情弘山海之納擇芻牧之說則嘉謀日陳聖
慮可廣也。
文帝元嘉七年立錢署鑄四銖錢文曰﹕四銖重如其文。
二十四年以貨貴制大錢一當兩。
二十五年罷大錢當兩先是貨少鑄四銖錢民間頗盜鑄多剪鑿古錢以取銅文帝患
之錄尚書江夏王義恭建議以一大錢當兩以防剪鑿議者多同尚書僕射何尚之議曰﹕
伏覽明命欲改錢制不勞采鑄其利自倍實救弊之弘□增貨之良術求之管淺猶有未譬
夫泉貝之興以估貨為本事存交易豈假多少數少則幣輕數多則物重多少雖異濟用不
殊況復以一當兩徒崇虛價者耶凡創制改法宜從民情未有違眾矯物而可久者也。泉
布廢興驟議前代赤仄白金俄然罷息六貨潰亂民泣於市良由事不畫一難用遵行自非
急病權時宜守久長之業煩政曲雜致遠嘗泥。且貨偏則民病故先王立井田之法以一
之使富不□□侈貧不過匱雖茲法久廢不可頓施要宜而近粗相放擬。若今制遂行富
人貲貨自倍貧者彌增其困懼非所以欲均之意。又錢之行式大小多品直雲﹕大錢則
未知其格。若止於四銖五銖則文皆古篆既非下走所識如或漫滅尤難分明公私交亂
爭訟必起此最是其深疑者也。命旨兼慮剪鑿日多以至消盡鄙意復謂殆無此嫌民巧
雖密要有蹤跡。且用錢貨銅事可尋撿直由屬所怠縱糾察不精致使立制以來發覺者
寡令雖有懸金之名竟無酬與之實。若申明舊科禽獲即報明畏法希賞不日自定矣。
愚者之議智者擇焉猥參訪逮敢不輸盡吏部尚書庾炳之侍中太子左衛率蕭思話中護
軍趙伯符御史中丞何承天太常□敬叔並同尚之議中領軍沈演之以為龜貝行於上古
泉刀興自有周皆所以阜財通利實國富民者也。歷代雖遠資用彌便但采鑄久廢兼喪
亂累仍縻(散湮)滅何可勝計晉遷河南︹境未廓或士習其風錢不普用其數本少為
患尚輕今王略開廣聲教遐暨金金強所布爰逮荒服昔所不及悉已流行之矣。用彌廣
而貨癒狹加復競竊剪鑿銷毀滋繁刑雖重禁姦弊方密遂使歲月增貴貧室日虛愍作肆
力之民徒勤不足以供贍誠由貨貴物賤嘗調未革弗思□改為弊專深斯實親教之良時
通變之嘉會愚謂。若以大錢當兩則國傳難朽之寶家贏一倍之利不俟加憲巧源自絕
施一令而眾美成無興造之費莫盛於茲矣。帝從演之議遂以一當兩行之經時至是以
公私非便乃罷。
孝武建元元年更鑄四銖錢立錢署鑄錢先是元嘉中鑄四銖錢輪郭形制與五銖同
用費損無利故百姓不盜鑄及帝即位。又鑄孝建四銖百姓因此盜鑄錢轉偽小商貨不
行尚書右丞徐爰議曰﹕貴貨利民載自八政開鑄流圜法成九府民富國實教立化光及
時移俗易則通變□用是以周漢ㄈ遷隨世輕重降及後代財豐用足因循前貫無復改創
年歷既遠喪亂屢經煙焚剪毀日月消減貨薄民貧公私俱困不有革造必將大乏宜應式
遵古典收銅繕鑄納贖刊刑著在往策今宜以銅贖刑隨罪為品詔可之所鑄錢形式薄小
輪郭不成就﹐於是民間盜鑄者□起雜以鉛錫並不牢固。又剪鑿古錢以取其銅錢既
薄小稍違官式雖重制嚴刑民吏官長坐死免者相系而盜鑄彌甚百物踴貴人患苦之乃
立品格薄小無輪郭者悉加禁斷始興郡公沈慶之立議曰﹕昔秦幣過重高祖是患普令
民鑄改造榆莢而貨輕物重。又復乖時太宗放鑄賈誼致譏誠以采山術存銅多利重耕
戰之器曩時所用四民競造為害或多而孝文弗納民鑄遂行故能朽貫盈府天下殷實況
今耕戰不用采鑄廢久□冶所資多因成器功艱利薄絕吳鄧之資農民不息無釋耒之患
方今中興開運聖化唯新雖復偃甲銷戈而倉庫未實公私所乏唯錢而已愚謂宜聽民鑄
錢郡縣開置錢署樂鑄之家皆居署內平其準式去其雜偽官斂輪郭藏之以為永寶去春
所禁新品一時施用今鑄悉依此格萬稅三千嚴撿盜鑄並禁剪鑿數年之間公私豐贍銅
盡事息姦偽自止。且禁鑄則銅轉成器開鑄則器化為財剪華利用於事為益帝下其事
公卿太宰江夏王義恭議曰﹕伏見沈慶之議聽民私鑄樂鑄之室皆入署居平其準式去
其雜偽愚謂百姓不樂與官相關由來甚久。又多是人士蓋不欲入署凡盜鑄為利利在
偽雜偽雜既禁樂入必寡雲﹕斂取輪郭藏為永寶愚謂上之所貴下必從之百姓聞官斂
輪郭輪郭之價百倍大小對易誰肯為之強制使換狀似逼奪。又去春所禁新品一時施
用愚謂此條在可開許。又雲﹕今鑄宜依此格萬稅三千。又雲﹕嚴撿盜鑄不得更造
愚謂禁制之設非惟一旦昧利犯憲群庶常情不患制輕患在冒犯今入署必萬輸三千私
鑄無十三之稅逐利犯禁居然不斷。又雲﹕銅盡事息姦偽自禁愚謂赤縣內銅非可卒
盡比及銅盡姦偽己積。又雲﹕禁鑄則銅轉成器開鑄則器化為財然頃所患於刑式不
均加以剪鑿。又鉛錫眾雜耳止於盜鑄者銅亦無須苦禁顏竣議曰﹕泉貨利用近古所
同輕重之議定於漢世魏晉以降未之能改誠以物貨既均改之偽生故也。世代漸久弊
運頓至因革之道宜有其術今雲﹕開署放鑄誠所欣同但慮采山爭鑄器用日耗銅既轉
少器亦彌貴設器直一千則鑄之減半為之無利雖令不行。又雲﹕去春所禁一時施行
用是欲使天下豐財。若細物必行而不從公鑄利己既深情偽無極私鑄剪鑿書不可禁
五銖半兩之屬不盈一年必至於盡財貨未贍大錢已竭數歲之間悉為塵土﹐豈可令取
弊之道基於皇代今百姓之貨雖為轉少而市井之民未有嗟怨此新禁初行品式未一須
臾自止不足以垂聖慮唯府藏空匱實為重憂今縱行細錢官無益賦之理百姓雖贍無解
官乏唯簡費去華設在節儉求贍之道莫此為貴然錢有定限而消息無方剪鑄雖息終致
窮盡者亡應官開取銅之路絕器用之塗定其品式月日漸鑄歲久之後可為世益耳時議
者。又以銅轉難得欲鑄二銖錢竣。又議曰﹕議者將為官藏空虛宜更改鑄天下銅少
宜減錢式以救交弊賑國舒民愚以為不然今鑄二銖恣行新細於官無解於乏而民姦巧
大興天下之貨靡碎至盡空立嚴禁而利深難絕不過一二年間其弊不可復救此甚不可
一也。今□鑄有頓得一二倍之理縱復得此必待彌年歲暮稅登財幣漸革日用之費不
贍數月雖權徵助何解下乏耶徒使姦民意□□而貽厥愆謀此。又甚不可二也。民懲
大錢之改兼畏近日新禁市井之間必生喧擾遠利未開切患猥及富商得志貧民困窘此。
又甚不可三也。若使交易深重尚不可行況。又未見其利而眾弊如此失□當時取誚
百代乎﹗帝不聽。
前廢帝永光元年開百姓鑄錢由是錢貨亂散一千錢長不盈三寸大小稱此謂之鵝
眼錢劣於此者謂之□延環錢入水不沉隨手破碎市井不復料數十萬錢不盈一掬鬥米
一萬商貨不行。
景和元年鑄二銖錢形式轉細官錢每出民間即模效之而大小厚薄皆不及也。無
輪郭不磨金慮如今之剪鑿者謂之來子。
明帝即位初禁鵝眼□延環錢其餘皆通用復禁民鑄官署亦廢止。
太始二年斷新錢專用古錢。
南齊太祖建元四年奏朝請孔□上鑄錢均貨議辭甚博其略以為食貨相通理勢自
然李悝曰﹕糴甚貴傷民甚賤傷農民傷則離散農傷則國貧甚貴甚賤其傷一也。三吳
國之關奧比歲時被水潦而糴不貴是天下錢少非□穰賤此不可不察也。鑄錢之弊在
輕重屢變重錢患難用而難用為無累輕錢弊盜鑄而盜鑄為禍深民所盜鑄嚴法不禁者
由上鑄錢惜銅愛工也。惜銅愛工者謂錢無用之器以通交易務欲令輕而數多使省工
而易成不詳慮其為患也。自漢鑄五銖錢至宋文帝歷五百餘年制度世有廢興而不變
五銖錢者明其輕重可法得貨之宜也。以為宜開置泉府方收貢金大興□鑄錢重五銖
一依漢法府庫已實國用有儲乃量俸祿薄賦稅則家給民足頃盜鑄新錢者皆效作剪鑿
不鑄大錢也。摩澤淄染始皆類也。故交易之後渝變還新良民弗習淄染不復行矣。
所鬻賣者皆徒實其物盜鑄者復賤買新錢淄染更用反覆生詐循環起姦此明主尤所深
禁而不可長也。若官錢已布於民使嚴斷剪鑿小輕破缺無周郭者悉不得行官錢細小
者稱合銖兩銷以為大利貧良之民塞姦巧之路錢貨既均遠近。若一百姓樂業市道無
爭衣食滋殖矣。時議者多以錢貨轉少宜更廣鑄重其銖兩以防民姦帝使諸州郡大市
銅會晏駕事寢。
武帝即位初水旱不時竟陵王子良啟曰﹕泉鑄年遠類多剪鑿江東大錢十不一在
公家所受必須輪郭完全遂買本一千加子七百求請無地搖革相尋完者為用既不兼兩
回復遷貿會非委積縱令小民無嬰困苦。且錢帛相半為制永久或聞長宰須令輸直進
違舊科退容姦利。
永明八年廣郡卑蒙山下有城名蒙城可二頃地有燒爐四所高一丈五尺從蒙城渡
水南北許步平地掘土深二尺得銅。又有古掘銅坑深二丈並居宅處猶存。
鄧通南安人漢文帝賜通嚴道縣銅山鑄錢今蒙山近青衣水南青衣在側並是故秦
之銅山嚴道地青衣縣。又改名漢嘉。且蒙山去南安一百裡按此﹐必是通所鑄(地
近)喚蒙山僚出雲﹕甚可經略此議。若立潤利無極並獻蒙山銅片。又銅石一片平
州鐵刀一口帝從之遣使入蜀鑄錢得千工費多乃止。
樑高祖天監初準京師及三吳荊郢江湘樑益用錢其餘州郡則雜以□帛交易交廣
之域全以金銀為貨帝乃鑄錢肉好周郭文曰﹕五銖重四銖三參二黍其百文則重一斤
二兩。又別鑄除其肉各謂之公式女錢徑一寸文曰﹕五銖重如新鑄五銖二品並行百
姓或私以古錢交易者其五銖徑一寸三分重八銖文曰﹕五銖三吳屬縣行之女錢徑一
寸重五銖無輪郭郡縣皆通用太平百錢二種並徑一寸重四銖四銖源流本一但文字古
今之殊耳文並曰﹕太平百錢定平二百五銖徑六分重一銖半文曰﹕定平一曰稚錢五
銖徑一寸半重四銖文曰﹕五銖源出於五銖但狹小東境謂之稚錢五銖徑七分半重三
銖半文曰﹕五銖源出稚錢但稍遷異以銖為朱耳三吳行之差少於餘錢。又有對文錢
豐貨錢徑一寸重四銖半謂之男錢亦婦人佩之即生男此等輕重不一天子頻下詔書非
新鑄二等之錢並不許用趨利之徒私用轉甚其源未聞。
普通四年十二月罷銅錢鑄鐵錢時人以鐵易得並皆私鑄大同已後所在鐵錢遂如
丘山物價騰貴交易者以車載錢不復計數而唯論貫商旅姦詐因以求利自破嶺以東八
十為陌名曰﹕東錢江郢以上七十為陌名曰﹕西錢京師以九十為陌名曰﹕長錢。
大同元年七月詔曰﹕朝四而暮三眾狙皆喜名實未虧而喜怒為用頃聞外間多用
九陌錢陌錢減則物貴陌錢足則物賤非物有貴賤是心有顛倒至於遠方日更滋甚豈直
國有異政乃家有殊俗徒亂王制無益民財今可通用足陌錢令書行後百日為期。若猶
有犯男子言商運女子質作並同詔下而人不從錢陌益少至於末年遂以三十五為陌。
敬帝太平元年三月班下遠近並同雜用今古錢二年四月鑄四柱錢一準二十壬辰
改四柱錢一準十丙申復閉細錢。
陳高祖永定初承樑喪亂之後鐵錢不行樑元始末。又有兩銖錢及鵝眼錢於時人
雜用其價同但兩柱重而鵝眼輕私家多□鑄。又間以錫鐵兼以粟帛為貨。
文帝天嘉三年改鑄五銖錢初出一當鵝眼之十。
宣帝大建十一年七月初用大貨六銖錢一當五銖之十與五銖並行後還當一人皆
不便乃相訛言曰﹕六銖錢有不利縣官之象遂廢六銖而行五銖竟至陳亡其嶺南諸州
多以鹽米布交易俱不用錢。
後魏之初錢貨無所用孝文始詔曰﹕天下用錢太和十九年公鑄粗備文曰﹕太和
五銖詔京師及諸州郡皆通行之內外百官祿皆準絹給錢絹疋為錢二百在所遣錢工備
爐冶民有欲鑄聽就鑄之銅必精練無所和雜。
宣武永平三年冬。又鑄五銖錢。
孝明熙平元年京師及諸州鎮或有止用古錢不行新鑄致商貨不通貿遷頗隔尚書
令任城王澄上言臣聞洪范八政貨居二焉易稱天地之大德曰﹕生聖人之大寶曰﹕位
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財財者帝王所以聚人守位成養群生奉順天德治國安
民之本也。夏殷之政九州貢金以定五品周仍其舊太公立九府之法﹐於是圜貨始行
定兩銖之楷齊桓修之因以霸諸侯降及秦始漢文遂有輕重之異吳濞鄧通之錢收利遍
於天下河南之地猶甚多焉逮於孝武乃更造五銖其中毀鑄隨利改易故使錢有大小之
品竊尋太和之錢孝文留心創制後與五銖並行此乃不刊之式但臣竊聞之君子行禮不
求變俗因其所宜順而致用太和五銖雖利於京師之肆而不入徐揚之市土貨既殊貿鬻
亦異便於荊郢之邦者則礙於兗豫之域致使貧民有至困之切王道貽隔化之訟去永平
三年都座奏斷天下用錢不依準式者時被敕雲﹕不行之錢雖有常禁其先用之處權可
聽行至年末悉令斷之暨延昌二年徐州民儉刺史啟奏求行土錢旨聽權宜依舊用謹尋
不行之錢律有明式指謂鵝眼環鑿更無餘禁計河南諸州今所行者悉非制限昔來繩禁
愚竊惑焉。又河北州鎮既無新造五銖設有舊者而復禁斷並不得行專以單絲之縑疏
縷之布狹幅促度不中常式裂疋為尺以濟有無至今徒成杼軸之勞不免饑寒之苦良民
分截布帛壅塞錢貨實非救恤凍餒子育黎元謹唯自古以來錢品不一前後累代易變無
常。且錢之為名欲泉流不已臣之愚意謂今之太和與新鑄五銖及諸古錢方俗所便用
者雖有大小之異並得通行貴賤之差自依鄉價庶貨環海內公私無壅其不行之錢及盜
鑄毀大為小巧偽不如法者據律罪之詔曰﹕錢行已久今東南有事。且依舊用澄。又
奏臣猥屬樞衡庶罄心力嘗願貨物均通書軌一范謹詳《周禮》外府掌邦布之出入布
猶泉也。其藏曰﹕泉其流曰﹕布。然則錢之興也。始於一品欲令世匠均同環流無
極爰暨周景降建亡新易鑄相尋參差百品遂令接境乖商連邦隔貿臣比奏求宣下海內
依式行錢澄被旨敕錢行已久。且可依舊謹重參量以為太和五銖乃大魏之通貨不朽
之常模寧可專貿於京邑不行於天下但今戎馬在郊江疆未一東南之州依舊為便至於
西京北城內外州鎮未用錢處行之則不足為難塞之則有乖通典何者布帛不可尺寸而
裂五□則有負擔之難錢之為用貫金強相屬不假鬥斛之器不勞秤尺之平濟世之宜謂
為深允請並下諸州方鎮其太和及新鑄五銖並古錢內外全好者不限大小悉聽行之鵝
眼遠鑿依律而禁河南州鎮先用錢者既聽依舊不在斷限太和五銖二錢得用公造新者
其餘雜種一用古錢生新之類普同禁約諸方之錢通行京師其聽依舊之處與太和錢及
新造五銖並行。若盜鑄錢者罪重常憲既欲均齊物品廛井斯和。若不繩以嚴法無以
肅茲違犯符旨一宣仍不遵用者刺史守令依律治罪詔從之而河北諸州舊少錢貨猶以
他物交易錢略不入於市也。
二年冬尚書崔亮奏弘農郡銅青谷有銅金廣計一升得銅五兩四銖葦池谷金廣一
升得銅五兩變帳山金廣計一升得銅四兩河內郡王屋山計金廣一升得銅八兩南貴州
苑燭山齊州商山並是往昔銅官舊跡見在謹按鑄錢方興用銅處廣既有地利並宜鼓鑄
詔從之自後所行之錢民多私鑄稍就小薄價用彌賤孝昌三年正月詔立鑄錢之制是時
朝議鑄錢以國子博士高謙之為鑄錢都將長史乃上表求鑄三銖錢曰﹕蓋錢貨之立本
以通有無便交易故錢之輕重世代不同太公為周制九府圜法至景王時更鑄大錢秦兼
海內錢重半兩漢興以秦錢重改鑄榆莢錢至文帝五年復為四銖孝武時悉復銷壞更鑄
三銖至元狩中變為五銖。又造赤仄之錢以一當五王莽攝政錢有六等大錢重十二銖
次九銖次七銖次五銖次三銖次一銖文帝罷五銖錢明帝復立孫權江左鑄大錢一當五
百權赤烏年復鑄大錢一當千輕重大小莫不隨時而變竊以食貨之要八政為首聚財之
貴貽訓典文是以昔之帝王乘天地之饒御海內之富莫不腐紅粟於太倉藏朽貫於泉府
儲蓄既盈民無困弊可以寧謐四極如身使臂者矣。昔漢之孝武地廣財豐外事四夷遂
虛國用﹐於是草萊之臣出財助國興利之計納稅廟堂市列酒榷之官邑有造緡之令鹽
鐵既興錢幣屢改少府遂豐上林饒積外辟百蠻內不增賦者皆計利之由也。今群妖未
息四郊多壘徵稅頗煩千金日費資儲漸耗才用將竭誠楊氏獻說之秋桑兒言利之日夫
以西京之盛錢猶屢改並行大小子母相權況今寇難未除州郡淪敗名物凋零軍國用少
別鑄小錢可以富益何損於政也。且政興不以錢大政衰不以錢小唯貴公私得所政化
無虧既已行之於古亦宜效之於今矣。昔禹遭大水以歷山之金鑄錢救民之困湯遭大
旱以莊山之金鑄錢贖民之賣子者今百姓窮悴甚於曩日欽明之主豈得垂拱而觀之哉﹗
臣今此鑄以濟交乏五銖之錢任使並用行之無損國得其益穆公之言於斯驗矣。臣雖
術愧計然識非心□暫充錢官頗睹其理苟有所益不得不言脫以為疑求下公卿博議如
謂為允即乞施行詔將從之事未就會謙之卒。
孝莊永安二年秋更鑄永安五銖錢是時所用錢人多私鑄稍就薄小乃至風飄水浮
米鬥幾直一千御史中尉高道穆。表曰﹕四民之業錢貨為本救弊改鑄王政所先自頃
以來私鑄薄濫官司糾繩桂網非一在市銅價八十一文得銅一斤私造薄錢斤餘二百既
示之以深利。又隨之以重刑罹罪者雖多姦鑄者彌眾今錢徒有五銖之文而無二銖之
實薄甚榆莢上貫便破置之水上殆欲不沉此乃因循有漸科防不切朝廷之愆彼復何罪
昔漢文以五分錢小改鑄四銖至武帝復改三銖為半兩此皆以大易小以重代輕也。論
今據古宜改鑄大錢文載年號以記其始則一斤所成止七十六文銅價至賤五十有餘其
中人工食料□炭鉛沙縱復私營不能自潤直至無利應自息心況復嚴刑廣設也。以臣
測之必當錢貨永通公私獲允黃門侍郎楊侃奏曰﹕昔馬援在隴西嘗上書求復五銖錢
事下三府不許及援徵入為虎賁中郎親對光武申釋其趣事始施行臣頃在雍州亦表陳
其事聽人與官並鑄五銖錢使人樂為而俗弊得改旨下尚書八座不許以今況昔即理不
殊求取臣前表經御披拆侃乃隨事剖辯帝從之乃鑄五銖錢如侃所奏官自立爐起自九
月至三年正月而止官欲貴賤乃出藏絹分遣使人於二市賣之絹疋正錢二百而私市者
猶三百利之所在盜鑄彌眾巧偽既多輕重非一四方州鎮用各不同遷鄴之後輕濫尤多。
北齊神武罷政之初承魏猶用永安五銖遷鄴已後百姓私鑄體制漸別遂各以為名
有雍州青赤樑州生厚□錢吉錢河陽生澀天柱牽之稱冀州之北錢皆不行交易者皆以
絹帛神武乃收境內之銅及錢仍依舊文更鑄流之西境未幾之間漸復細薄姦偽競起。
文襄輔政時以錢文五銖名須稱實宜稱(與秤同)錢一文重五銖者聽入市用計
百錢重一斤四兩十二銖自餘皆準此為數其京邑二市天下州鎮郡縣之市各置二秤懸
於市門私民所用之稱皆準市稱以定輕重凡有私鑄悉不禁斷但重五銖然後聽用入市
之錢重不五銖或雖重五銖而多雜鉛□並不聽用。若有輒以小薄雜錢入市有人糾獲
其錢悉入告者其小薄之錢。若即禁斷恐人交乏絕畿內五十日外州百日為限群官參
議咸以時□頗貴請待有年王從之而止。
文宣天保三年除永安之錢改鑄新錢文曰﹕常平五銖重如其文其錢甚貴。且制
造甚精少帝乾明昭帝皇建之間往往私鑄鄴中用錢有赤郭青熟細眉赤生之異河南所
用有青薄鉛□之別青齊徐兗樑豫等州輩類各殊武平已後私鑄甚薄﹐或以生鐵和銅
至於齊亡卒不能禁。
後周之初尚用魏錢及武帝保定元年七月更鑄錢文曰﹕布泉以一當五與五銖並
行時樑益之境。又雜用錢交易河西諸郡或用西域金銀之錢而官不禁建德三年更鑄
五行大布錢以一當十與布泉錢並行。
四年七月以邊境之上人多盜鑄乃禁五行大布錢不得出入四關布泉之錢聽入而
不聽出。
五年正月以布泉漸賤而人不用遂廢之初令私鑄錢者絞其從者遠配為民。
宣帝大象元年十一月。又鑄永通萬國錢以一當十與五行大布及五銖凡三品並
行。
隋高祖開皇元年九月以天下錢貨輕重不等乃更鑄新錢背面肉好皆有周郭文曰﹕
五銖而重如其文每錢一千重四斤二兩。
三年四月高祖以錢既新出百姓或私有□鑄乃詔四面諸關各付百錢為樣從關外
來勘樣相似然後得過樣不同者即壞以為銅入官詔行新錢已後前代舊錢有五行大布
永通萬國及齊常平所在勿用以貿易不止。
四年詔仍依舊不禁者縣令奪半年祿然百姓習用既久尚猶不絕。
五年正月詔。又嚴其制自是錢貨始一所在流布百姓便之是時見用之錢皆私和
以錫金□錫金□既賤求利者多私鑄之錢不可禁約其年詔乃禁出錫金□之處並不得
私有采取。
十年詔晉王廣聽於揚州立五壚鑄錢其後姦狡稍漸磨爐錢郭取銅私鑄。又雜以
鉛錫遞相仿效錢遂輕薄乃下惡錢之禁京師及諸州邸肆之上皆令立榜置樣為準不中
樣者不入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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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起來﹐仿佛小籠包蒸鍋上升騰的水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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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五十一
○將帥部‧爭功矜伐爭功
《書》曰﹕汝惟不矜天下莫與汝爭能蓋夫狠而求勝競不以心斯事之末而德之
□鬼也。肇自三季世事軍旅後已之義靡篤奪人之心紛起其有受□鉞之寄忘禮讓之
訓當受□齊出握兵分道搴旗斬將攻略城池競圖勛伐相尚謀詐或逗遛期會以沮彼眾
或增益首級以大己功或倍道以先至或抽戈以相逐書勞之際求質實於俘獲行封之始
請辨正於先後廷爭以發憤嘆耦語以圖叛戾至有奪□爵伏斧□而不悔者矣。茲所謂
矜其能而喪厥功者焉。
穿封戍為楚大夫楚子侵鄭至於城麇鄭皇頡戍之出與楚師戰敗穿封戍囚皇頡公
子圍與之爭之正於伯州犁(正曲直也。)伯州犁曰﹕請問於囚乃立囚伯州犁曰﹕
所爭君子也。其何不知上其手曰﹕夫子為王子圍寡君之貴介弟也。下其手曰﹕此
子為穿封戍方城外之縣尹也。誰獲子(上下手以道囚意也。)囚曰﹕頡遇王子弱
焉(弱敗也。言為王子所得)戍怒抽戈逐王子圍弗及楚人以皇頡歸趙鞅為晉大夫
(簡子也。)帥師納衛太子蒯聵於戚齊人輸范氏粟鄭子姚子般送之趙鞅御之遇於
齊將戰郵無恤御簡子衛太子為右鄭人擊簡子中肩斃於車中(斃踣也。)太子救之
以戈鄭師北既戰簡子曰﹕吾伏□嘔血(□弓衣嘔吐也。)鼓音不衰今日我上也。
(功為上)太子曰﹕吾救主於車退敵於下我右之上也。郵良曰﹕我兩□引將絕吾
能止之(止使不絕)我御之上也。駕而乘材兩□引皆絕(材橫木明細小也。傳言
簡子不讓下自伐)。
漢蕭何為丞相高帝五年先封□侯(□音讚屬南陽)食邑八千戶功臣皆曰﹕臣
等身被堅執兵多者百餘戰少者數十合攻城略地大小各有差今蕭何未有汗馬之勞徒
持文墨議論不戰顧居臣等上何也。(顧猶反也。)帝曰﹕諸君知獵乎﹗曰﹕知之
知獵狗乎﹗曰﹕知之帝曰﹕夫獵追殺獸者狗也。而發縱指示獸者人也。(縱音子
用切發縱謂解抽而放之)今諸君徒能得走獸耳功狗也。至如蕭何發縱指示功人也。
且諸君徒以身從我多者三兩人蕭何舉宗數十人皆隨我功不可忘也。群臣後皆莫敢
言是時帝已大封功臣三十餘人其餘爭功未得行封帝居南宮從復道上(復音□復上
下有道故謂之復)見諸將耦語以問張良良曰﹕陛下與此屬共取天下今已為天子而
所封皆故人所愛所誅皆平生仇怨今軍吏計功以天下為不足用遍封(言有功者多而
土地少)而恐以過失及誅故相聚謀反耳帝曰﹕為之奈何良曰﹕取上素所不快(言
有舊嫌者)計群臣所共知最甚者一人先封以示群臣三月上置酒封雍齒因趣丞相急
定功行封(趣讀曰﹕促)。
荀彘為左將軍武帝元封二年遣與樓船將軍楊僕擊朝鮮右渠左將軍破□貝水上
軍乃前至城下圍其西北指示者以手指示之樓船亦往會居城南右渠遂堅城守數月未
能下左將軍急擊之朝鮮大臣乃陰間使人私約降樓船往來言尚未肯決左將軍數與樓
船期戰樓船欲就其約不左將軍亦使人求間隙降下朝鮮不肯心附樓船以故兩將不相
得左將軍心意樓船前有失軍罪(意疑也。)今與朝鮮和善而。又不降疑其有反計
未敢發言天子曰﹕將率不能前乃使衛山諭降右渠不能顓決與左將軍相誤卒沮約
(顓與專同卒終也。沮壞也。)今兩將圍城。又乖異以故久不決使故濟南太守公
孫遂往正之有便宜得以從事遂至左將軍曰﹕朝鮮當下久矣。不下者樓船數期不會
具以素所意告遂曰﹕今如此不取恐為大害非獨樓船。又。且與朝鮮共滅吾軍遂亦
以為然而以節召樓船將軍入左將軍軍計事即令左將軍戲下執□專樓船將軍(戲讀
與麾同)並其軍以報天子許左將軍已並兩軍即急擊朝鮮朝鮮相路人相韓陶尼□相
參將軍王□夾(戎狄不知官紀故皆稱相相路人一也。相韓陶二也。尼□相參三也。
將軍王□夾四也。□夾音作頰也。)相與謀曰﹕始欲降樓船樓船今執獨左將軍並
將戰益急恐不能與(不能與猶言不如也。)王。又不肯降陶□夾路人皆亡降漢路
人道死元封三年夏尼□相參乃使人殺朝鮮王右渠來降王險城未下故右渠之大臣成
已。又反復攻吏左將軍使右渠子長(右渠之子名長)降相路人子最(相路人前已
降漢而死於道故謂之降相最者其子名)告諭其民誅成已故遂定朝鮮左將軍徵至坐
爭功相嫉乖計棄市樓船將軍已坐兵至列口當待左將軍(列口縣名也。度海先得之)
擅先縱失亡多當誅贖為庶人。
後漢任尚為中郎將元初五年與度遼將軍鄧遵擊西羌有功遵以太後從弟故爵封
優大尚與遵爭功。又詐增首級受財枉法贓千萬以上檻車徵棄市。
晉王渾為安東將軍都督揚州諸軍事鎮壽春及伐吳吳遣司徒何植建威將軍孫晏
送印節詣渾降既而王□破石頭降吳威名益振明日渾始濟江登建業宮釃酒高會自以
先據江上破吳中軍按兵不進致在王□之後意甚愧恨有不平之色頻奏□罪狀時人譏
之。
宋張僧產龍驤將軍興世弟也。時鄧琬輔晉安王僭逆興世擊敗之琬死別將劉胡
走入沔眾稍散比至石城裁餘數騎竟陵郡丞陳懷真聞胡經過率數十人斷道邀之胡人
馬既疲自度不免因隨懷真入城告渴與之酒胡飲酒畢引佩刀自刺不死斬首送京邑僧
產追胡未至石城數十裡逢送胡首信將還竟陵殺懷真竊有其功。
南齊崔恭祖為平南將軍崔慧景司馬恭祖驍勇便馬槊氣力絕人頻經軍戰討王敬
則與左興盛軍容袁文曠爭敬則首訴明帝曰﹕恭祖禿馬絳衫手刺倒賊故文曠得斬其
首以死易勛而見枉奪。若失此勛要當刺殺左興盛帝以其勇使謂興盛曰﹕何容令恭
祖與文曠爭功遂封三百戶。
後魏崔亮為鎮南將軍與李平等討樑將趙祖悅於硤石李平部分諸軍將水陸兼進
以討堰賊亮違平節度以疾請還隨表而發平表亮肆其專恣輕輒還歸此而不糾法將焉
寄及平至亮與爭功於禁中形於聲色。
陽固為前將軍典科揚州勛賞初硤石之役固有先登之功而朝賞未及至是與尚書
令李崇訟勛更相表崇雖貴盛固據理不撓談者稱焉。
隋賀。若弼為吳郡總管韓擒虎為廬州總管開皇九年伐陳擒虎為先鋒弼為行軍
總管及平陳至京弼與韓擒虎爭功於帝前弼曰﹕臣在蔣山死戰破其銳卒擒其驍將震
揚威武遂平陳國韓擒虎略不交戰豈臣之比擒虎曰﹕本奉明旨令臣與弼同時合勢以
取偽都弼乃敢先期逢賊遂戰致令將士傷死甚多臣以輕騎五百兵不血刃直取金陵降
任蠻奴執叔寶據其府庫傾其巢穴弼至夕方扣北掖門臣啟關而納之斯乃救罪不暇安
得與臣相比上曰﹕二將俱合上勛﹐於是進位柱國賜物八千段。
李德林為內使令自隋有天下每讚平陳之計開皇八年車駕幸同州從駕還在塗中
高祖以馬鞭南指雲﹕待平陳訖會以七寶莊嚴公使自山東無及之者及平陳受柱國郡
公實封八百戶賞物三千段。
晉王已宣敕訖有人說高□曰﹕天子畫策晉王及諸將戮力之所致也。今乃歸功
於李德林諸將必當憤惋。且後世觀公有。若虛行□入言之高祖乃止。
唐淮安王神通為左武衛大將軍貞觀元年拜開府儀同三司賜實封五百戶時太宗
謂諸功臣曰﹕朕敘公等勛效量定封邑恐不能盡當各自言神通曰﹕義旗初起臣率兵
先至今房玄齡杜如晦等刀筆之人功居第一臣。且不服帝曰﹕義旗初起人皆有心叔
父雖率兵先至未嘗身履行陣山東未定受委專征建德南侵全軍□舀沒及劉黑闥翻動
叔父望風而破今論勛行賞玄齡等有籌謀帷幄定社稷功所以漢之蕭何雖無汗馬指縱
推轂故功居第一叔父與國至親誠無所愛必不可緣私濫與勛臣同賞耳。
尉遲敬德貞觀中為右武侯大將軍好訐直。又負其功嘗侍宴慶善宮時有班在其
上者敬德怒曰﹕汝有何功合坐我上任城王道宗次其下因解喻之敬德勃然拳毆道宗
目幾至眇太宗不懌而罷。
伊慎為江西節度使曹嗣王皋都知兵馬使皋攻李希烈安州使慎盛兵圍之賊懼皋
使至城中以約降皋使都虞候王鍔懸而入既成約殺不從者以出明日城開皋以其眾入
慎以賊之□匈懼繇其圍也。色不下鍔鍔稱疾避之。
宋威乾符中為招討使與賊王仙芝戰不利詔以監軍楊復光總其兵初仙芝眾號三
十萬既□舀江陵獲舉於溫廷浩遣修表請節朝議不允及復光為招討監軍遣判官吳彥
宏諭以朝旨釋罪別加官爵仙芝乃令其將尚君長蔡溫王楚彥滅相次詣闕請罪。且求
恩命時威欲害其功並擒之以送京師朝廷不詢其本悉斬之繇是賊怒悉銳擊官軍威大
敗復光收其眾以統之。
後唐李存信唐末為武皇馬步軍都校與李存孝擊張□軍於平陽時存孝驍勇冠絕
軍中皆下之唯存信與爭功由是相惡有同水火。
○矜伐‧矜伐
《書》曰﹕汝惟不矜天下莫與汝爭能汝惟不伐天下莫與汝爭功仲尼曰﹕如有
周公之才之美使驕。且吝其餘不足觀也。已。然則卑以自牧為而不有□免之而莫
測仰之而彌高斯乃喪乎﹗其萃高世作程者之所為也。乃有荷登壇之寄居分閫之重
或破敵平亂自恃其勛業或露才揚已願從其驅策或形謇驁之跡或張夸大之言以致使
氣陵上席寵驕物踐危機而不悟犯清議而莫逃垂之編簡良可痛惜《老子》所謂富貴
而驕自招其咎者其是之謂矣。
高固齊大夫也。魯成公二年高固入晉師桀石以投人(桀擔也。)禽之而乘其
車(既獲其人因釋已車而載所獲者車)系桑本焉以徇齊壘(將至齊壘以桑系車而
走欲自異)曰﹕欲勇者賈余餘勇(賈買也。言己勇有餘故賣之)。
漢樊噲封舞陽侯高後怒匈奴召丞相及噲季布等議斬其使者發兵而擊之樊噲曰﹕
臣願得十萬眾橫行匈奴中問季布季布曰﹕噲可斬也。前陳□反於代漢兵三十二萬
噲為上將軍時匈奴圍高帝於平城噲不能解圍天下歌之曰﹕平城之下亦誠苦七日不
食不能彀弩(彀張也。音工豆反)今歌□金之聲未絕傷痍者甫起(□金古吟字痍
創也。甫始也。痍音夷)而噲欲搖動天下妄言以十萬眾橫行是面謾(謾欺誑也。
音曼。又音莫連反)。且匈奴與漢殊俗得其善言不足喜惡言不足怒也。高後曰﹕
善。
魏鄧艾為鎮西將軍既破蜀於綿竹築台以為京觀用彰戰功士卒死事者皆與蜀兵
同共埋葬艾深自矜伐謂蜀士大夫曰﹕諸君賴遭某故得有今日耳如遇吳漢之徒已殄
滅矣。又曰﹕姜維自一時健兒也。與某相隨故窮耳有識者笑之。
蜀魏延為征西大將軍延每隨諸葛亮出輒欲請兵萬人與亮異道會於潼關如韓信
故事亮制而不許延常以亮為怯嘆恨已才用之不盡。
晉郭默明帝時為右將軍默樂為邊將不願宿衛及赴召謂平南將軍劉裔曰﹕我能
御胡而不見用右軍主禁兵。若疆場有虞被使出征方始配給軍卒無素恩信不著以此
臨敵少有不敗矣。時當為官擇才。若人臣自擇官安得不亂乎﹗裔曰﹕所論事。雖
然非小人所及也。
劉毅為衛將軍荊州刺史毅性剛猛沉斷而專肆狠愎與劉裕協成大業而功居其次
深自矜伐不相推伏及居方岳嘗怏怏不得志裕每柔而順之毅驕縱滋甚每覽史籍至藺
相如降屈於廉頗輒絕嘆以為不可能也。
宋謝晦為撫軍將軍荊州刺史甚有自矜之色將之鎮詣從叔光祿大夫□詹瞻問晦
年答之曰﹕三十五瞻笑曰﹕昔荀郎中二十七為北府都督卿比之已為老矣。晦有愧
色。
南齊垣崇祖為朐山戍主崇祖啟明帝曰﹕淮北士民力屈胡圍南向之心日夜以冀
崇祖父伯並為淮北州郡門族布在北邊百姓所信一朝嘯吒事功可立名位尚輕不足威
眾乞假名號以示遠近帝以為輔國將軍北琅邪蘭陵二郡太守崇祖在淮陰見帝便相比
韓信白起咸不信唯帝獨許之崇祖再拜奉旨及破虜明帝謂朝臣曰﹕崇祖許為我制虜
果如其言其嘗自擬韓白今真其人也。
樑韋□為平北將軍寧蠻校尉雍州刺史初高祖義兵檄至□起兵赴之鄉中客陰雙
光泣止□□還為州雙光道候□笑謂之曰﹕若從公言乞食於路矣。餉耕牛十頭。
王僧辯為征東大將軍僧辯破侯景入石頭城據之收賊黨王偉等二十餘人送於江
陵偽行台趙伯超自吳鬆江降於侯□□時送至僧辯僧辯謂伯超曰﹕趙公卿荷國重恩
遂復同逆今日之事將欲何之因命送江陵伯超既出僧辯顧坐客曰﹕朝廷首望唯知有
趙伯超耳豈識王僧辯社稷既傾為我所復人之興廢亦復何常賓客皆前稱嘆功德僧辯
瞿然乃謬答曰﹕此乃聖上之威德群帥之用命老夫唯濫居戎首何力之有焉。
陳侯安都為司空加侍中征北大將軍自王琳平後安都勛庸轉大。又自以功安社
稷漸用驕矜。
後魏韓顯宗孝文時為征武將軍以赭陽破賊功為鎮南廣陽王嘉諮議參軍顯宗後
上表頗自矜伐訴前征勛詔曰﹕顯宗斐然成章甚可怪責進退無檢虧我清風此而不糾
或長敝俗可付尚書推列以聞兼尚書張彝奏免顯宗官詔曰﹕顯宗雖浮矯致□才猶可
用豈得永棄之也。可以白衣守諮議展其後效。
王肅為鎮南將軍清身好施家無餘財然性惟輕佻頗以功名自許護庇稱伐少所推
下孝文每以此為言。
於忠孝明時為車騎大將軍自謂有社稷之功諷動百僚令加已賞﹐於是太尉雍清
河王懌廣平王懷難違其意議封忠常山郡開國公食邑一千戶。
楊大眼少有膽氣跳走如飛孝武南伐為軍主大眼顧謂同僚曰﹕吾之今日所謂蛟
龍得水之秋自此一舉終不復與諸軍齊列矣。累遷平東將軍王肅弟子乘之初歸國謂
大眼曰﹕在南聞君之名以為眼如車輪及見乃不異人大眼曰﹕旗鼓相望□眸奮發足
使君目不能視何必大如車輪。
北齊侯景為南道大行台位司徒言於神武曰﹕恨不得兵三萬橫行天下要須濟江
□專取蕭衍老翁以作太平寺主神武壯其言使擁兵十萬專制河南仗任。若已之半體
景右足短弓馬非其所長唯以智謀時高昂彭樂皆雄勇冠時景嘗輕之。
後周王勇為大將軍性雄猛為當時驍將然矜功伐善好揚人之惡時論亦以此鄙之。
隋賀。若弼為武候大將軍煬帝之在東宮嘗謂弼曰﹕楊素韓擒虎史萬歲三人俱
稱良將其間優劣何如弼曰﹕楊素是猛將非謀將韓擒虎是鬥將非領兵史萬歲是騎將
非大將帝曰﹕。然則大將誰也。弼拜曰﹕唯殿下所擇弼意自許為大將。
唐闞棱為越州都督棱與輔公╛將陳正通接戰棱脫兜鍪謂賊眾曰﹕汝不識我耶
何敢來戰其眾多棱舊之所部由是各無鬥志或有遙拜者賊師遂潰棱頗有矜功之色。
王忠嗣為河西隴右節度使忠嗣初在朔方頗得士卒心及至隴西以富貴自處聲望
稍減。
劉擁為隴右經略使嘗謂所知曰﹕儻朝廷假擁兵力則必復河湟一勞永逸聞者壯
之先是王師討劉辟議者謂擁才任統帥朝廷將用之會高崇文立功而止。
張仲武自雄武軍使為兵馬留後改幽州都督府長史東面招討回鶻使經其舊地歲
旱因召其代己者未詳姓名疏之雲﹕吾昔鎮彼年年豐熟子何久旱如此得非為政之不
至而天意所譴耶軍吏曰﹕蓋聞鳳去巢空豈凡禽所能繼仲武喜其對而不責之。
樑楊師厚為魏博節度末帝將圖友□遣使謀於師厚師厚深陳款效末帝即位首封
師厚為鄴王加檢校太師中書令每下詔不名以官呼之事無巨細必先謀於師厚師厚頗
亦驕誕。
後唐朱守殷為振威節度使不之任仍兼蕃漢馬步使京城初定內外警巡恃憑主恩
蔑視勛舊與景進互相表裡。又強作宿德之態言語遲緩自謂沉厚。
安元信為橫海軍節度使時契丹犯邊元信與霍彥威從明宗屯常山元信恃功每對
明宗以成敗勇怯戲侮彥威彥威不敢答明宗曰﹕成敗天也。不繇於人當時叔琮圍太
原公有何勇念國家運興致汝等富貴勿以小勝小捷掛於口吻取笑於長者彥威起謝元
信不復以彥威為戲。
周王峻為樞密使峻以慕容彥超叛於兗州已遣步軍都指揮使曹英定省使尚訓率
兵攻之峻意欲自將兵討賊累言於太祖曰﹕慕容劇賊曹英不易與之敵耳太祖默然未
幾親征命峻為隨駕一行都部署破賊之日峻軍在城南其眾先登頗有德色。
●卷四百五十二
○將帥部‧識□
《易》曰﹕惟幾也。故能成天下之務矧乃總司戎重為之將領專閫外之事制軍
中之命進退稟於申令勝敗繇乎﹗指顧乃有率意獨任靡稽於眾溺情偏聽自□舀於惡
妄作過舉遂流於口實當斷不決爰構於厲階因而失律敗師致輿屍之咎喪軀□舌貽沒
世之羞者蓋有之矣。至或聽反間以害忠賢信卜筮而愆期會昧於應變之略失於防微
之旨者。又﹐豈可勝道哉﹗書所謂自用則小昔人有言曰﹕愚者□於成事其斯之謂
歟。
昭公二十三年邾人城翼(翼邾邑)還將自離姑(離姑邾邑從離姑則道經魯之
武城)公孫Θ曰﹕魯將御我(Θ邾大夫)欲自武城還循山而南(至武城而還依山
南行不欲過武城)徐Θ丘弱茅地(三子邾大夫)曰﹕道下遇雨將不出是不歸也。
(謂其山道下泥)遂自離姑(遂過武城)武城人塞其前(以兵塞其前道)斷其後
之木而弗殊邾師過之乃推而蹶之遂取邾師獲Θ弱地。
定公四年冬蔡侯吳子唐侯伐楚舍舟於淮□(吳乘舟從淮來過蔡而舍之)自豫
章與楚夾漢(豫章漢東江北地名)左司馬戍謂子常曰﹕子沿漢而與之上下(沿緣
也。緣漢上下遮使勿渡)我悉方城外以毀其舟(以方城外人毀吳所舍舟)還塞大
隧直轅冥厄(三者漢東之隘道)子濟漢而伐之我自後擊之必大敗之既謀而行武城
黑謂子常(黑楚武城大夫)曰﹕吳用木也。我用革也。(用軍器)不可久也。不
如速戰史皇謂子常楚人惡子而好司馬(史皇楚大夫司馬沈尹戍)。若司馬毀吳舟
於淮塞城口而入(城口三隘道之□□名)是獨克吳也。子必速戰不然不免乃濟漢
而陳自小別至於大別(禹貢漢水至大別南入江。然則此二別在江夏界)三戰子常
知不可欲奔(知吳不可勝也。)史皇曰﹕安求其事(求知政事)難而逃之將何所
入子必死之初罪必盡說(言致死以克吳可以免貪賄致寇之罪)。
漢陳餘為成安君時韓信欲東下井陘擊趙趙王歇及餘聞漢。且襲之聚兵井陘口
號稱二十萬廣武君李左車說成安君曰﹕聞漢將韓信涉西河虜魏王禽夏說新喋血閼
與今乃輔以張耳議欲以下趙(言其立計議如此)此乘勝而去國遠鬥其鋒不可當臣
聞千裡食鬼糧士有饑色(言難繼也。)樵蘇後爨師不宿飽今井陘之道車不得方軌
騎不得成列(方軌謂並行也。列行列也。)行數百裡其勢糧食必在後願足下假臣
奇兵三萬人從間路絕其輜重(間路微小路也。)足下深溝高壘勿與戰彼前不得鬥
退不得還吾奇兵絕其後野無所掠鹵不至十日兩將之頭可致戲下願君留意臣之計必
不為二子所擒矣。成安君儒者嘗稱義兵不用詐謀奇計謂曰﹕吾聞兵法什則圍之倍
則戰(言多十倍者可以圍敵多一倍者戰可勝)今韓信兵號數萬其實不能千裡襲我
亦罷矣。今如此避弗擊後有大者何以距之諸侯謂吾怯而輕來伐我不聽廣武君策信
使間人窺知其不用(間人微伺之也。)還報則大喜乃敢引兵遂下竟擒趙王歇斬成
安君。
龍。且為楚將時韓信擊齊渡河襲歷下軍至臨□齊王走高密使使至於楚請救信
已定臨□東追至高密西楚使龍。且將號稱二十萬救齊齊王龍。且並軍與信戰未合
或說龍。且曰﹕漢兵遠鬥窮寇戰鋒不可當也。齊楚自居其地戰兵易敗散不如深壁
令齊王使其信臣招所亡城城聞王在楚來救必反漢漢二千裡客居齊齊城皆反之其勢
無所得食可無戰而降也。龍。且曰﹕吾平日知韓信為人易與爾寄食於漂母無資身
之策受辱於跨下無兼人之勇不足畏也。且救齊而降之吾何功今戰而勝之齊半可得
(自謂當得封齊之半地也。)何為而止遂與信戰為信所敗擊刺殺之後漢吳漢為大
司馬從光武上隴遂圍隗囂於西城帝敕漢曰﹕諸郡甲卒但坐費糧食。若有逃亡則沮
敗眾心宜悉罷之漢等貪並力攻囂遂不能遣糧食日少吏士疲役逃亡者多及公孫述救
至漢遂退敗。
袁紹為大將軍與曹公相持於官渡許攸進曰﹕曹操兵少而悉師拒我許下餘守勢
必空弱。若分遣輕軍星行掩襲許昌則操必成擒如其未潰可令首尾奔命破之必也。
紹不能用果敗張溫為車騎將軍出屯美陽會董卓與邊章等戰無功溫召卓。又不時應
命既到而辭對不遜時孫堅為溫參軍勸溫陳兵斬之溫曰﹕卓有威名方倚以西行堅曰﹕
明公親帥王師威振天下何恃於卓而賴之乎﹗堅聞古之名將仗鉞臨眾未有不斷斬以
示威武者也。故穰苴斬莊賈魏絳戮楊幹今。若縱之自虧威重後悔何及溫不能從而
卓有懷忌恨溫後果及於難呂布為兗州牧初入兗州書與袁術術報《書》曰﹕昔董卓
作亂破壞王室禍害術門戶術舉兵關東未能屠裂卓將軍誅卓送其頭首為術掃滅讎恥
使術明目於當世死生不愧其功一也。昔將金元休向兗州甫詣封丘為曹操之所拒破
流離迸走幾至滅亡將軍破兗州術復明目於遐邇其功二也。術生年已來不聞天下有
劉備備乃舉兵與術對戰術憑將軍威靈得以破備其功三也。將軍有三大功在術術雖
不敏奉以生死將軍連年攻戰軍糧苦少今送米二十萬斛迎逢道路非直此止當駱驛復
致。若兵器戰具他所乏少大小唯命布得書大喜遂造下邳後兵敗降曹操遂為操所殺。
公孫瓚為前將軍統內外衣冠子弟有才秀者必抑困使在窮苦之地或問其故答曰﹕
今取衣冠家子弟及善士富貴之皆自以為職當得之不謝人惠也。所寵遇驕恣者類多
庸兒。若故卜數師劉緯台販繒李移子賈人樂何當等三人與之定兄弟之誓自號為伯
謂三人者為仲叔季富皆巨億或取其女以配己子嘗稱古者曲周灌嬰之屬以譬後為袁
紹之兵所擊瓚軍敗乃走還易京固守瓚別將有為敵所圍義不救也。其言曰﹕救一人
使後將恃救不力戰今不救此後將當念在自勉是以袁紹始北擊之時瓚南界上別營自
度守則不能自固。又知必不見救是以或自殺其將帥或為紹兵所破遂令紹軍徑至其
門瓚為團塹十重於塹裡築京皆高五六丈為樓其上中塹為京特高十丈自居焉積□三
百萬斛(英雄記曰﹕瓚諸將家家各作高樓樓以千計瓚作鐵門居樓上屏去左右婢妾
侍側汲上文書)瓚曰﹕昔謂天下事可指麾而定今日視之非我所決不如休兵力田畜
□兵法百樓不攻今吾樓櫓千重食盡此□足知天下之事矣。欲以此弊紹紹遣將攻之
瓚自知終敗盡殺其妻子乃自殺。
魏劉勛初為廬江太守勛時兵︹於江淮之間孫策惡之遣使卑禮厚幣以書說勛曰﹕
上繚宗民數欺下國忿之有年矣。擊之路不便願因大國伐之上繚甚實得之可以富國
請出兵為外援勛信之。又得策珠寶葛鉞喜悅外內盡賀而劉曄獨否勛問其故對曰﹕
上繚雖小城堅池深攻難守易不可旬日而舉則兵疲於外而國內虛策乘虛而襲我則後
不能獨守是將軍進兵於敵退無所歸。若軍必出禍今至矣。勛不從興兵伐上繚策果
襲其後勛窮□遂奔太祖。
王凌鎮揚州既有謀立楚王彪太傅司馬懿統大軍討之凌與太傅《書》曰﹕卒聞
神軍密發已在百尺雖知命窮盡遲於相見身首7蛛x不以為恨前後遣使有書未得還報
企踵西望無物以譬昨遣書之後便乘船來相迎宿丘頭旦發於浦口奉被露布赦書。又
得二十三日況累紙誨示聞命驚愕五內失守不知何地可以自處僕久忝朝恩歷試無效
統御戎馬董齊東夏事有闕廢中心犯義罪在二百妻子同縣無所禱矣。不圖聖恩天覆
地載橫蒙視息復睹日月亡甥令狐愚攜惑群小之言僕即時呵抑使不得競其語既人已
知神明所監夫罪事無陰卒至發露知此梟夷之罪也。生我者父母活我者子也。又重
曰﹕身□舀刑罪謬蒙赦宥今遣掾送印綬頃至當如詔書自縛歸命雖足下私之官法有
分及到如書太傅使人解其縛凌既蒙赦加怙舊好不得自疑徑乘小船自趨太傅太傅使
人逆止之住船淮中相去十餘丈凌知見外乃遙謂太傅曰﹕卿直以折簡召我我當敢不
至耶而乃引兵軍來乎﹗太傅曰﹕以卿非肯逐折簡者故也。凌曰﹕卿負我太傅曰﹕
我寧負卿不負國家遂使人送來西凌自知罪重試索棺釘以觀太傅意太傅給之臨行到
項夜呼掾屬與訣曰﹕行年八十身名並滅耶遂自殺。
文欽為前將軍揚州刺史欽曹爽邑人也。時與大將軍司馬師戰時殿中人姓尹字
大目少為曹氏家奴嘗侍在帝側大將軍將俱出大目知大將軍一日突出啟雲﹕文欽本
是明公腹心但為人所誤耳。又天子鄉裡大目昔為文欽所信乞得追解語之令還與公
復好大將軍聽遣大目單身往乘大馬被鎧胄追文欽遙相與語大目心實欲曹氏安謬言
君侯何。若。若不可復忍數日也。欲使欽解其旨欽殊不悟乃更厲聲罵大目汝先帝
家人不念報恩而反與司馬氏作逆不顧上天天不□汝乃張弓傅矢欲射大目大目涕泣
曰﹕世事敗矣。善自弩力也。
蜀劉璋為益州牧璋焉之子也。初焉以張魯為督義司馬住漢中及璋繼為州牧而
張魯稍驕恣不承順璋璋殺魯母及弟遂為讎敵璋累遣龐羲等攻魯所破魯部曲多在巴
西故以羲為巴西太守領兵御魯後羲與璋情好攜隙趙韙稱兵內向眾散見殺皆繇璋明
斷少而外言入故也。(英雄記曰﹕先是南陽三輔人流入益州數萬家收以為兵名曰﹕
東州兵璋性寬柔無威略東州人侵暴舊民璋不能禁政令多闕益州頗怨趙韙素得人心
璋委任之韙因民怨謀叛乃厚賂荊州請和陰結州中大姓與俱起兵還擊璋蜀郡廣漢犍
為皆應韙璋馳入成都巴東將人畏威咸同心並力助璋皆殊死戰遂破反者進攻韙於江
州韙將龐樂李冀反斬韙)。又別駕張鬆勸璋迎先主駕璋從之遣法正請先主璋主簿
黃權陳其利害從事廣漢王累自倒縣於州門以諫璋一無所納敕在所供奉先主入境如
歸先是先主與璋會涪北至葭萌南還取璋鄭度說璋曰﹕左將軍縣軍襲我兵不滿萬士
眾未附野□是資軍無輜重其計莫如盡驅巴西梓潼民內涪水以西其倉廩野□一皆燒
除高壘深溝靜以待之彼至請戰勿許久無所資不過百日必將自走走而擊之則必擒耳
先主聞而惡之以問正正曰﹕終不能用無可憂也。璋果如正言謂其群下曰﹕吾聞拒
敵以安民未聞勤民以避敵也﹐於是黜度不用其計。
吳步騭為驃騎將軍領冀州牧都督西陵上表言曰﹕北降人王潛等說北相部伍圖
以東向多作布囊欲以盛沙塞江以大向荊州夫備不豫設難以應卒宜為之防大帝曰﹕
此曹衰弱何能有圖必不敢來。若不如孤言當以牛千頭為君作主人後有呂范諸葛恪
為說騭所言雲﹕每讀步騭表輒失笑此江與開辟俱生寧有可以沙囊塞理也。
濮陽興為衛將軍永安三年都尉嚴密建丹陽湖田作浦裡塘詔百官會議咸以為用
功多而田不保成惟興以為可成遂會諸兵民就作功傭之費不可勝數士卒死亡或自賊
殺百姓大怨之。
晉王渾為安東將軍時前趙劉元海為侍子在雒陽屬王彌從雒陽東歸元海餞彌於
九曲之濱齊王攸時在九曲北聞而馳遣視之見元海在焉言於武帝曰﹕陛下不除劉元
海臣恐並州不得久寧渾進曰﹕元海長者渾為君王保明之。且大晉方表信殊俗懷遠
以德如之何以無萌之疑殺人侍子以示晉德不弘帝曰﹕渾言是也。會豹卒以元海代
為左部帥。
賈充為太尉錄尚書事時武帝伐吳詔充為使持節假黃鉞大都督為諸軍節度及王
□之克武昌也。充遣使。表曰﹕吳未可悉定方夏江淮下濕疾疫必起宜詔諸軍以為
後圖雖腰斬張華不足以謝天下華豫平吳之策故充以為言中書監荀勖奏宜如充表帝
不從杜預聞充有奏馳表固爭言平在旦夕使及至□轅而孫皓已降吳平軍罷帝遣使侍
中程咸犒勞賜充帛八千疋增益八千戶充本無南伐之謀固諫不見用及師出而吳平孫
皓降於王□充未之知方抗表請班師充表與告捷同至朝野以充位居人上智出人下。
王濬為司空領冀州初石勒為臣於濬而陰勒兵襲之軍達易水濬督護孫絳馳白濬
將引軍拒勒遊統禁之濬將佐咸請出擊勒濬怒曰﹕公來正欲奉戴我也。敢言擊者斬
乃命設饗以待之勒晨至薊北門者開門疑有伏兵先驅牛羊數千頭聲言上禮實欲填諸
街巷使兵不得發濬乃懼或坐或起勒升其廳事命甲士執之斬於襄國市。
張光為材官將軍樑州刺史鎮漢中時逆賊王如餘黨李運楊武等自襄陽將三千餘
人入漢中光遣參軍晉邈率眾於黃金距之邈受運重賂勸光納運光從之邈以運多珍貨。
又欲奪之復言於光曰﹕運之徒屬不事田農但營器仗意在難測可掩而取之光。又信
焉遣邈眾討運不克光乞師於氐王楊茂搜搜遣子難敵助之難敵求於光光不與楊武乃
厚賂難敵謂之曰﹕流人寶物悉在光處今伐我不如伐光難敵大喜聲言助光內與運同
光弗之知也。悉遣援卒助邈運與難敵夾攻邈等援為流矢所中死賊遂大盛牽秀為尚
書河間王□甚親任之關東諸軍奉迎大駕以秀為平北將軍領馮翊秀與□將馬瞻等將
輔□以守關中□密遣使就東海王越求迎越遣將麋晃等迎□時秀擁眾在馮翊晃不敢
進□長史楊騰前不應越軍懼越討之欲取秀以自效與馮翊大姓諸嚴詐稱□命使秀罷
兵秀信之騰遂殺秀於萬年□隆為揚州刺史趙誘為主簿隆被齊王□檄使起兵討趙王
倫隆欲承檄舉義而諸子侄並在雒陽欲坐觀成敗恐為□所討進退有疑會群吏計議誘
說隆曰﹕趙王篡逆海內所病今義兵□起其敗必矣。今為明使君計莫。若自將兵徑
赴許昌上策也。不然。且可留後遣猛將將兵會盟亦中策也。若遣小軍隨形助勝下
策耳隆曰﹕我受二帝恩無所偏助止欲保州而已誘與治中留寶王簿張褒等諫隆。若
無所助變難將生州亦不可保也。隆猶豫不決遂為其下所害。
桓沖為西鎮以賊寇方強故移鎮上明謂江東力弱止可保固封疆自守而已。又以
將相異宜自以德望不逮謝安故委之內相而四方鎮□以為己任。又與朱序款密俄而
序投於賊沖深用愧惋既而苻堅盡國內侵沖深以根本為慮乃遣精銳三千來赴京都謝
安謂三千人不足以為益而欲外示□暇聞軍在近固不聽報雲﹕朝廷處分已定兵革無
闕西藩宜以為防時安已遣兄子玄及桓伊等諸軍沖謂不足以為廢興召佐吏對之嘆曰﹕
謝安乃有廟堂之量不嫻將略今大敵垂至方遊談不暇雖遣諸不經事少年眾。又寡弱
天下事可知吾其左衽矣。俄而聞堅破大勛克舉。又知朱序因以得還沖本疾病加以
慚恥發病而卒。
殷浩為中軍將軍北征許雒師次壽陽潛誘苻健大臣樑安雷弱兒等使殺健許以關
右之任初降人魏脫卒其弟憬代領部曲姚襄殺憬以並其眾浩大惡之使龍驤將軍劉啟
守譙遷襄於樑既而魏氏子弟往來壽陽襄益猜懼俄而襄部曲有欲歸浩者襄殺之浩﹐
於是謀誅襄會苻健殺其大臣健兄子眉自雒陽西奔浩以為樑安事捷意苻健已死請進屯
洛陽修復園陵使襄為前驅冠軍將軍劉洽鎮鹿台建武將軍劉□據倉垣。又求解揚州
專鎮雒陽詔不許浩既至許昌會張遇反謝尚。又敗績浩還壽陽後復進軍次山桑而襄
反浩懼棄輜重退保譙城器械軍儲皆為襄所掠士卒多亡叛浩遣王啟劉彬之擊襄於山
桑並為襄所殺。
謝琰為衛將軍徐州刺史時孫恩作亂詔琰與輔國將軍劉牢之俱討孫恩逃於海島
朝廷憂之以琰為會稽內史都督五郡軍事琰既以資望鎮越土議者謂無復東顧之虞及
至郡無綏撫之能而不為武備將帥皆諫曰﹕強賊在海伺人形便宜振揚仁風開其自新
之路琰曰﹕苻堅百萬尚送死淮南況孫恩奔衄歸海何能復出。若其復至正是天不養
國賊令速就戮耳遂不從其言恩後果復寇浹口入餘姚破上虞進及邢浦。
劉義真鎮關中而佛佛虜夜逼交至沈田子既殺王鎮惡王獃。又殺田子義真年少
賜與左右不節獃嘗裁減之左右並怨因是白義真曰﹕鎮惡欲反故田子殺之獃今殺田
子是。又欲反也。義真乃使左右劉乞等殺獃。
前秦苻丕堅之子也。堅敗於淮南丕時鎮鄴堅使慕容垂至鄴垂請入鄴城拜廟丕
不許乃潛服而入亭吏禁之垂怒斬吏燒亭而去石越言於丕曰﹕垂之在燕破國亂家及
投命聖朝蒙超常之遇忽敢輕侮方鎮殺吏焚亭反形已露終為亂階將老兵疲可襲而取
之丕曰﹕淮南之敗眾散親離而垂侍衛聖躬誠不可忘越曰﹕垂既不忠於燕其肯盡忠
於我乎﹗。且其亡虜也。主上寵同勛舊不能銘澤誓忠而首謀為亂今不擊之必為後
害丕不從越退而告人曰﹕公父子好存小仁不顧天下大計吾屬終當為鮮卑虜矣。後
果自立為燕王。
樑熙為涼州刺史時苻堅既死子丕新立安西呂光自西域還師至於宜禾熙謀閉境
拒之高昌太守楊翰言於熙曰﹕呂光新定西國兵強器銳其鋒不可當也。度其事意必
有異圖。且今關中擾亂京師存亡未知自河已西迄於流沙地方萬裡帶甲十萬鼎峙之
勢實在今日。若光出流沙其勢難測高梧谷口水險之要宜先守之而奪其水彼既窮獨
自然投戈如其以遠不守伊吾之關亦可拒也。若度此二要雖有子房之策難為計矣。
地有所必爭真此機也。熙弗從美水令犍為張統說熙曰﹕主上傾國南討覆敗而還慕
容垂擅兵河北泓沖寇逼京師丁零雜虜跋扈關雒州郡姦豪所在風扇王綱弛絕人懷利
己今呂光回師將軍何以抗之熙曰﹕誠深憂之未知計之所出統曰﹕光雄果勇毅明略
絕人今以盪西域之威擁歸師之銳鋒。若猛火之盛於原弗可敵也。將軍世受殊恩忠
誠夙著立勛王室宜在於今行唐公雒上之從弟勇冠一時為將軍計者莫。若奉為盟主
以攝眾望推忠義以總率群豪則光無異心也。資其精銳東兼毛興連王統楊璧集四川
之眾掃兇逆於諸夏寧帝室於關中此桓文之舉也。熙。又不從殺雒於西海以子裔為
鷹揚將軍率眾五萬拒光於酒泉敦煌太守姚靜晉昌太守李純以郡降光裔及光戰於安
彌為光所敗武威太守彭濟執熙迎光光殺之建武西郡太守索泮奮威督洪池以南諸軍
事酒泉太守宋皓等並為光所殺。
宋殷孝祖為兗州刺史撫軍將軍泰始二年與賊合戰嘗以鼓蓋自隨軍中人相謂曰﹕
殷統軍可謂死將矣。今與賊交鋒而以羽儀自標題。若善射者十士攢射欲不斃得乎﹗
是日於陣為矢所中死。
劉秉為左僕射兼領軍將軍與齊太祖共掌機事蒼梧廢秉出議於路逢弟韞韞開車
迎問秉曰﹕今日之事當歸邪秉曰﹕吾等已讓領軍矣。韞□追胸曰﹕君肉中詎有血
耶。
南齊陳裔叔初從太祖征伐有功封當陽縣子後為太子左率啟世祖以金□箭金禁
用鐵多不如鑄作東冶令張侯伯以鑄金禁鈍不合用事不行。
樑鄧元起為平西將軍益州刺史任庾黔婁蔣光濟以州事並勸為善元起舅子樑矜
孫性輕脫與黔婁志行不同乃言於元起曰﹕城中稱有三刺史節下何以堪之元起由此
疏黔婁光濟而治跡稍損。
朱異為領軍時北齊侯景為豫州牧據壽春將圖不軌鄱陽王范鎮合肥及司州刺史
羊鴉仁俱累啟稱景有異志異曰﹕侯景數百叛虜何能為並抑不奏聞而癒加賞賜所以
姦謀益果。
陳周敷樑末與周迪起義兵討侯景後為豫章太守時江南酋帥多不入朝敷天嘉二
年遂詣闕進號安西將軍賜鼓吹還鎮豫章周迪以敷素出己下超居顯貴甚不平遂反為
敷所破五年迪。又收合餘眾還襲東興世祖遣都督章昭達征迪敷。又從至定川縣與
迪相對迪貽敷《書》曰﹕吾昔與弟戮力同心宗從匪他豈規相害今願伏罪還朝因弟
披露心腑先乞挺身共立盟誓敷許之方登壇為迪所害年三十五詔曰﹕使持節散騎常
侍都督南豫章緣江諸軍事鎮南將軍豫州刺史西封縣開國侯敷受任遐征淹時違律虛
禁姦詭遂貽喪僕但夙著勤誠亟勞戎旅猶深惻愴愍悼於懷可存其弟量加賻╥。
後魏劉潔太武時車駕西伐潔為前鋒沮渠筏□建弟董來率萬餘人拒戰於城南潔
信卜者之言日晨不協擊鼓卻陣故後軍不進董來得入城。
羅□為給事中時西部敕勒叛詔□與汝陰王天賜討之為前鋒敕勒詐降□信之副
將元伏曰﹕敕勒色動恐有變今不設備將為所圍□不從敕勒襲殺□天賜僅得自全。
元石為都將招慰淮南遣鄭羲參石軍事石引軍東討汝陰汝陰太守張超城守不下
石率精銳攻之不克遂退至陳項議欲還軍長社待秋擊之諸將心樂早還咸稱善計羲曰﹕
今張超驅市人負擔石蟻聚窮城命不延月宜安心守之超食已盡不降當走可翹足而待
成擒也。而欲棄還長社道塗懸遠超必修城深塹多積薪□將來恐難圖矣。石不納遂
旋師長社至冬復往攻超超果設備無功而還歷年超死楊文長代戍食盡城潰乃克之竟
如羲策。
裴粲為驃騎大將軍膠州刺史時青叛賊耿翔受樑假署寇亂三齊粲高談虛論不事
防御之術翔乘其無備掩襲州城左右白言賊至粲雲﹕﹐豈有此理左右。又言已入州
門粲徐雲﹕耿王可引上聽事自餘部眾。且付城民其不達時變如此尋為翔所害送首
於樑崔延伯為左衛將軍與行台蕭寶寅同討萬俟□鬼奴自涇州緣原北上眾軍將出討
賊未戰之間有賊數百騎詐持文書雲﹕是降簿乞。且緩師寶寅延伯謂其事實逡巡未
閱俄而宿勤明達率眾自東北而至乞降之賊從西競下諸軍前後受敵延伯上馬突陣賊
勢摧挫便爾逐北徑造其營賊奔輕騎延伯軍兼步卒兵力疲怠賊乃乘間得入排城延伯
軍遂大敗。
後周尉遲迥為相州都督以開府小御正崔達□為長史餘委任亦多用齊人達□文
士無籌略舉措多失紀綱不能有所拯救。
唐鄭仁泰為鐵勒道行軍大總管仁泰既降鐵勒部落副將楊志追討之反為所敗有
候騎告仁泰曰﹕賊輜重在近畜牧被野可往而擒也。仁泰領騎一萬四千人卷甲輕齎
倍道赴之遂逾大磧至仙萼河竟不見賊糧。且盡遂勒兵而還士卒饑甚。又遇大雪凝
凍棄其戈甲殺馬以食之強弱自為伍前後分散馬盡人皆相食比入境餘兵才八百人。
薛訥玄宗初突厥屢為邊患訥建議請出師討之開元二年夏詔與左監門將軍杜賓
客定州刺史崔宣道等率眾二萬出檀州道以討契丹杜賓客以為時屬炎暑將士負戈甲
齎資糧深入寇境恐難為制勝中書令姚元崇亦以為然訥獨曰﹕夏月草茂羔犢生息之
際不費糧儲亦可漸進一舉振國威靈不可失也。時議咸以為不便玄宗方欲威服四夷
特令訥同紫微黃門三品總兵擊契丹議者乃息六月師至□欒河遇賊時既蒸暑諸將失
計會盡為契丹等所覆訥脫身走免歸罪於崔宣道及蕃將李思敬等八人詔盡令斬之特
免杜賓客之罪下制曰﹕並州大都督府長史兼檢校左衛大將軍和戎大武等諸軍州節
度大使同紫微黃門三品薛訥總戎御邊建議為首暗於料敵輕於接戰張我王師衄之虜
境觀其疇昔頗嘗輸罄每欲資忠報主見義忘身特緩嚴刑俾期來效宜放其罪所有官爵
等並從除削。
鮮於仲通為劍南節度使天寶七載□羅鳳襲□南王無何張虔陀為□南太守仲通
福急寡謀虔□矯詐遇之不以禮舊事南詔嘗與其妻子謁見都督虔□皆私之。又有所
徵求□羅鳳皆不應虔□遣人罵辱之仍密奏其罪惡□羅鳳忿怨因發兵反攻圍虔□殺
之時天寶九載也。明年仲通率兵出戍□州□羅鳳遣使謝罪仍與□中錄事參軍姜茹
芝俱來請還其所虜掠。且言吐蕃大兵壓境。若不許當歸命吐蕃□南之地非唐有也。
仲通不許囚其使進軍逼太和城為南詔所敗。
鄧景山為河東節度使有一偏將抵罪當死諸將各代謝罪景山不許。又其弟請以
身代其兄罪景山。又不許弟請納馬一匹以贖兄罪景山許其減死眾咸怒謂景山曰﹕
我等人命輕於一馬乎﹗景山慚。且怒叱令速出眾不肯去遂亂。
崔光遠乾元中為魏州節度使將軍李處□拒賊敗投光遠賊隨至城下反間之曰﹕
處□召我來何為不出光遠乃腰斬處□處□素善戰眾皆倚之及死人用危懼。
李惟岳為成德軍節度使疑王武俊武俊謂惟岳曰﹕先相公委任武俊以遺大夫兼
有理命今披肝膽為大夫者武俊耳。又士真即大夫妹婿保無異志今勢危急。若不坦
懷待之。若更如康日知即大事去矣。惟岳曰﹕我待武俊自厚不獨先公遺旨繇是無
疑後終為武俊所殺。
楊襲古為北庭節度貞元六年冬吐蕃率葛祿白眼之眾來寇北庭回鶻大相頡於迦
斯率眾援之頻戰敗績吐蕃攻圍頗急北庭之人既苦回紇是歲乃舉城降之於吐蕃沙□
部落亦降焉襲古與麾下二千餘人出奔西州頡於迦斯不利而還七年秋。又悉其丁壯
五六萬人將復北庭仍召襲古偕行俄為吐蕃葛祿等所擊大敗死者大半頡於迦斯紿之
曰﹕且共我同至牙帳當送君歸本朝也。襲古從之及牙帳遂留而不遣竟殺之。
陸長源為宣武節度董晉為行軍司馬長源好滋章雲﹕為數請改易舊事務從削刻
晉初皆許之及案牘已成晉乃令。且罷。又委錢□支計於判官孟叔度叔度輕佻好慢
易軍人人皆惡之晉卒後未十日汴州大亂殺長源叔度等。
張弘靖為宣武節度使俄以劉總累求歸闕。且請弘靖代已制加簡較司空平章事
克廬龍軍節度使弘靖之入幽州也。薊人無老幼男女皆夾道而觀焉河朔軍帥冒寒暑
多與士卒同無張蓋安輿之別弘靖久富貴。又不知土風入燕之時遂肩輿於三軍之中
薊人頗駭之弘靖。又以祿山思明之亂始自幽州欲於事初盡革其俗乃發祿山墓毀其
棺柩人尤失望從事有韋雍張宗厚數輩復輕肆嗜酒嘗夜飲醉歸燭火滿街前後呵叱薊
人所不習之事。又雍等詬責吏卒多以反虜名之薊人不勝其憤遂相率以叛遷弘靖於
薊門館執韋雍張宗厚輩數人皆殺之續有張徹者自遠使回軍人以其無過不欲加害將
遷置館中徹不知其心謂亦不免遂索弘靖所在大罵軍人亦為亂兵所殺明日吏卒稍稍
自悔悉詣館後請弘靖為帥願改心事之凡三請弘靖卒不對軍人乃相謂曰﹕相公無言
是不舍吾曹必矣。軍中﹐豈可一日無帥遂取朱洄為兵馬留後朝廷既除洄子克融為
幽州節度使乃貶弘靖為撫州刺史。
李道古為鄂岳觀察使初李聽為安州刺史隨鄂岳觀察使柳公綽討吳元濟軍中動
靜悉用聽謀軍勢遂壯及道古為廉察聽為所間故鄂軍不振。
李茂貞為鳳翔節度使樑太祖伐河中河中王珂使人告茂貞曰﹕聖上初返正詔藩
鎮無相侵伐同輔王室朱公不顧國家約吏卒遣大軍急攻敝邑則朱公之心可見矣。敝
邑。若亡則同華□岐非諸君所能保也。天子神器拱手而授人矣。此自然之勢也。
公可與華州令公早出精銳固潼關以應敝邑僕自量不武請於公之西偏永為鎮守此地
請公有之關西安危國祚延促計公此舉也。茂貞比昧遠圖書至不報。
後唐史彥瓊本伶人也。莊宗同光末以彥瓊為武德使在魏州時有自貝州來者言
亂兵將犯都城巡檢使孫鐸等急趨彥瓊之第告曰﹕賊將至矣。請給鎧仗登城拒守彥
瓊曰﹕今日賊至臨潼計程六日晚至為備未晚孫鐸曰﹕賊來寇我必倍道兼行一朝失
機悔將何及請僕射率眾登陣鐸請以勁兵千人伏於王莽河逆擊之賊既挫勢須至離潰
然後可以剪除如俟其兇徒傅於城下必慮姦人內應則事未可測也。彥瓊曰﹕但訓士
守城﹐何須即戰時彥瓊疑孫鐸等有他志故拒之是夜三更賊果攻北門彥瓊時以部眾
在北門樓聞賊呼言□即時驚潰彥瓊單騎奔京師晉李彥□舀為陳州節度使每在少帝
側□降將相但與宦官近臣締結致外情不通陷君於危亡之地嘗謂人曰﹕朝廷所設文
官將何用也。且欲澄汰徐而廢之。
周馬希萼鎮湖南屬馬希廣破城之後□洞蠻軍縱兵發火向時府署廨舍連闥洞房
焚盪俱盡積世府庫所畜皆為蠻兵剽掠所存空城而已希萼於灰燼中自稱主帥但以得
位自矜殊無鴟□惜巢之意與所□尼群小狎遊日夜縱酒歌呼軍中將校以其殘害骨肉
無心悔禍上下不悅終至於敗。
●卷四百五十三
○將帥部‧翻覆怯懦翻覆
擇善而從見幾而作君子變通之道也。徇利忘義先貞後黷小人翻覆之行也。若
乃當百六之會遇屯夷之世王綱絕紐戎馬生郊九州瓜剖以豆分群雄豹變而鵲起走原
之鹿逐之者非一止室之烏瞻之者靡定於斯時也。則有居爪牙之列總旗鼓之任以英
豪自處以方略相高畜其濟難之謀示茲伏順之節勇冠群類名動鄰壤而有情深猜忍志
在觀望或因緣沮衄或憑恃險阻或負[C260]以懷懼或乘隙以逞志繇是姦慝之跡斯露
飛揚之勢莫返淪胥以敗咎將誰執詩雲﹕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斯之謂矣。
後漢高峻安定人為隗囂將擁兵萬人據高平第一安定光武使待詔馬援招降峻繇
是河西道開中郎將來歙承制拜峻通路將軍封關內侯後屬大可馬吳漢共圍囂於冀及
漢軍退峻亡歸故營復助囂拒隴坻及囂死後據高平畏誅堅守。
呂布字奉先獻帝時司徒王允以布為奮武將軍興平元年曹公東擊陶謙其將陳宮
說陳留太守張邈迎呂布為兗州牧據濮陽曹公引軍擊破之布東奔劉備時備領徐州居
下邳與袁術相拒於淮上術欲引布擊備乃與布《書》曰﹕術舉兵詣闕未能屠裂董卓
將軍誅卓為術報恥功一也。昔金元休南至封丘為曹操所敗(元休名尚京兆人同郡
韋休甫弟五文休俱著名號為三休尚獻帝初為兗州刺史東之郡而太祖已臨兗州尚依
袁術術僭號欲以尚為太尉不敢顯言私使諷之術亦不敢強也。建安初尚逃還為術所
害)將軍伐之令術復明目於遐邇功二也。術生年以來不聞天下有劉備備乃舉兵與
術對戰馮將軍威靈得以破備功三也。將軍有三大功在術術雖不敏奉以死生將軍連
年攻戰軍糧苦少今送米二十萬斛非惟此止當駱驛復高平縣有第一城致凡所短長亦
唯命布得書大悅即勒兵襲下邳獲備妻子備敗走海西饑困請降於布布。又恚術運糧
不復至乃具車馬迎備以為豫州刺史遣屯小沛布自號徐州牧術懼布為己害為子求婿
布復許之。
魏孟達初為蜀宜都太守與副將軍劉封不和封尋奪達鼓吹達既懼罪。又忿恚遂
發表辭先主率所領降魏魏文帝善達之姿才容觀以為散騎常侍建武將軍封平陽亭侯
達與桓階夏侯尚親善文帝末桓尚皆卒達自以羈旅久在疆場心不自安諸葛亮聞之陰
欲誘達數書招之達與相報答魏興太守申儀與達有隙密表達與蜀潛通帝未之信也。
司馬宣王遣參軍樑機察之。又勸其入朝達驚懼遂反。
公孫淵明帝時為揚烈將軍遼東太守吳嘉禾元年淵稱藩於吳大帝二年春正月大
帝詔曰﹕朕以不德肇受元命夙夜兢兢不遑假寢思平世難救濟黎庶上答神祗下慰民
望是以眷眷勤求俊傑將與戮力共定海內苟在同心與之偕老今使持節督幽州領青州
牧遼東太守燕王久脅賊虜隔在一方雖乃心於國其路靡緣今因天命遠遣二使款誠顯
露章表殷勤朕之得此何喜如之雖湯遇伊尹周獲呂望世祖未定而得河右方之今日豈
復是過普天一統﹐於是定矣。書不雲﹕乎﹗一人有慶兆民賴之其大赦天下與之更
始其明下州郡咸使聞知特下燕國奉宣詔恩令普天率土備聞斯慶三月遣舒綜還使太
常張彌執金吾許晏將軍賀達等將兵萬人金寶□爾貨九錫備物乘海授淵(江表傳載
大帝詔曰﹕故魏使持節車騎將軍遼東太守平樂侯天地失序皇極不建元惡大憝作害
平民海內分摧群生堙滅周餘黎民靡有孑遺方之今日亂。又甚焉朕受歷數君臨萬國
夙夜戰兢念在弭難。若涉淵水罔知攸濟是以把旌仗鉞剪除兇虐自東徂西靡遑寧處
苟力所及民無災害雖賊虜遺種未伏辜誅猶系囚枯木待時而斃惟將軍天姿特達兼包
文武觀時睹變審於去就逾越險阻顯致赤心肇建大計為天下先元勛巨績侔於古人雖。
若竇融背棄隴右卒佔西河以定光武休名美實豈復是過欽嘉雅尚朕實欣之自古聖帝
明王建化垂統以爵褒德以祿報功功大者祿厚德盛者禮崇故周公有夾輔之勞太師有
鷹揚之功並啟土宇兼受備物今將軍規萬年之計建不世之略絕僭逆之虜順天人之肅
濟成洪業功無與比齊魯之事奚足言哉﹗詩不雲﹕乎﹗無言不讎無德不報今以幽青
二州十七郡七十縣封君為燕王使持節守太常張彌授君璽綬策書金虎符第一至第五
竹使符第一至第十錫君玄圭苴以白茅爰契爾龜用錫家社方有戎事典統兵馬以大將
軍曲蓋麾幢督幽州青州牧遼東太守如故今加君九錫其敬聽後命以君三世相承保綏
一方寧集四郡訓及異俗民夷安業無或攜貳是用錫君大輅戎輅玄牡二駟君務在勸農
嗇人成功倉庫盈積官民俱豐是用錫君袞冕之服赤舄副焉君正化以德敬下以禮敦義
崇謙內外咸和是用錫君軒縣之樂君宣導休風懷保邊遠遠人回面莫不影附是用錫君
朱戶以居君運其才略官方任賢顯直措枉群善必舉是用錫君虎賁之士百人君戎馬整
齊威震遐方糾虔天刑彰厥有罪是用錫君□鉞各一君文和於內武信於外擒討逆節折
沖掩難是用錫君彤弓一彤矢百旃弓十旃矢千君忠勤有效溫恭為德明允篤誠感於朕
心是用錫君□鬯一卣圭瓚副焉欽哉﹗敬茲訓典寅亮天工相我國家永終爾休)舉朝
大臣自丞相雍以下皆諫以為淵未可信而寵待太厚但可遣吏兵數百護送舒綜帝終不
聽(臣弘之以為大帝愎諫違眾信淵意了非有攻伐之規重愎之慮宣達錫命乃用萬人
是何不愛其民昏虐之甚乎﹗此役也。非惟□塞實為無道)淵果斬彌等送其首於魏
沒其兵資大帝大怒欲自征淵(江表傳載大帝怒曰﹕朕年六十凡事難易靡所不嘗近
為鼠子所欺卻令人氣湧如山不自截鼠子頭以擲於海無顏復臨萬國就令顛沛不以為
恨)尚書僕射薛綜等切諫乃止淵後。又遣使謝吳自稱燕王求為與國然猶令官屬上
書自直於魏曰﹕大司馬長史臣郭昕參軍臣柳浦等七百九十八人言奉被今年七月己
卯詔書伏讀懇切精魄散越不知身命所當投措昕等伏自惟省螻蟻小□鬼器非時用遭
值千載被受公孫淵祖考以來光明之德惠澤沾渥滋潤榮華無尺寸之功有負乘之累遂
蒙褒獎登名天府並以駑騫附龍□驥紆青拖紫飛騰□梯感恩惟報死不擇地臣等聞明
君在上聽政采言人臣在下得無隱情是以因緣訴讓冒犯□冤郡在藩表密邇不羈平昔
三州轉輸費調以供賞賜歲用累億虛耗中國然猶跋扈虔劉邊陲烽火相望羽檄相逮城
門晝閉路無行人州郡兵戈奔散覆沒淵祖父度初來臨郡承受荒殘開日月之光建神武
之略聚烏合之民埽地為業威震耀於殊俗德澤被於群生遼土之不壞實度是賴孔子曰﹕
微管仲吾其被□左衽向不遭度則郡早為丘墟而民系於虜庭矣。遺風餘愛永存不朽
度既薨殂吏民感慕欣戴子康尊而奉之康踐統洪緒克壯徽猷文昭武烈邁德種仁乃心
京輦翼翼虔恭佐國平亂效績紛紜功隆事大勛藏王府度康當值武帝休明之會合策明
之計夾輔漢室降身委質卑已事魏匪處小厭大畏而服焉乃慕□高風懷仰盛懿也。皇
帝亦虛心接納待以不次功無巨細每不見忘。又命之曰﹕海北土地割以付君世世子
孫實得有之皇天後土實聞德音臣庶小大豫在下風奉以周旋不敢失墜淵生有蘭石之
姿少含愷悌之訓允文允武忠惠。且直生民欽仰莫弗懷愛淵纂戎祖考君臨萬民為國
以禮淑化流行獨見先睹羅結遐方勤王之義視險如夷世載忠亮不隕厥名孫權慕義不
遠萬裡連年遣使欲自結援雖見絕殺不念舊怨纖纖往來求成恩好淵執節彌固不為利
回守志匪石確乎﹗彌堅猶懼丹心未見保明乃卑辭厚幣誘致吳使梟截獻馘以示無二
吳雖在遠水道通利舉帆便至無所隔限淵不顧敵讎之深念存人臣之節絕︹吳之歡昭
事魏之心靈祗明鑒普天咸聞陛下嘉美洪烈懿茲武功誕錫休命寵亞齊魯下及陪臣普
受介福誠以天覆之恩當卒終始得竭股肱永保祿位不虞一旦橫被殘酷惟育養之厚念
積累之效悲思不遂痛切見棄舉國號□兆拊膺泣血夫三軍所伐蠻夷戎狄驕逸不虔﹐
於是致武不聞義國反受誅討蓋聖主之制五服之域有不供職則修文德而。又不至然
後征伐淵小心翼翼恪恭於位勤事奉上可謂勉矣。盡忠竭節還被患禍小弁之作離騷
之興皆由此也。就或佞邪盜言孔甘猶當親覽憎而知善讒巧似直惑亂聖聽尚望文告
使知所繇。若信有罪當垂三宥。若不改悟計功減降當在八議而潛軍伺襲大兵奄至
舞戈長驅沖擊遼土犬馬惡死況於人類吏民昧死挫辱王師淵雖冤枉方臨危殆猶恃聖
恩悵然重奔冀必姦臣矯制妄肆威虐乃謂臣等曰﹕漢安帝建光元年遼東屬國都尉寵
奮受二月乙未詔《書》曰﹕收幽州刺史馮煥玄菟太守姚光推案無乙未詔書遣侍御
史幽州牧考姦臣矯制者今刺史或儻謬承矯制乎﹗臣等議以為刺史興兵搖動天下殆
非矯制﹐必是詔命淵乃□免仰嘆息自傷無罪深惟上地所以養人竊慕古公杖策之岐
乃欲投冠釋紱逝歸林麓臣等維持誓之以死屯守府門不聽所執而七營虎士五部蠻夷
各懷素飽不謀同心奮臂大呼排門遁出近郊農民釋其耨金專伐薪制梃改桉為櫓奔馳
赴難軍旅成行雖蹈湯火死不顧生淵雖見棄怨而不怒比遣敕軍勿得幹犯及手書告語
懇惻至誠而吏士兇悍不可解散期於畢命投死無悔淵懼吏士不從教令乃躬馳騖自往
化解僅乃止之一飯之惠匹夫知死況淵累葉信結百姓恩著民心自先帝初興爰暨陛下
榮淵累葉豐功懿德策名褒揚辯著廊廟勝衣舉履誦詠明文以為口實埋而掘之古人所
恥小白重耳衰世諸侯猶慕著信以隆伯業詩美文王萬邦作孚《論語》稱仲尼去食存
信信之為德固亦大矣。今吳蜀共帝鼎足而居天下搖盪無所統一臣等每為陛下懼此
危心淵據金城之固仗和睦之民國殷兵︹可以橫行策名委質守死善道忠至義盡為九
州表方今二敵□□未知孰定是之不戒而淵是害茹柔吐剛非王者之道也。臣等雖鄙
誠竊恥之。若無天乎﹗臣一郡吉兇尚未可知。若雲﹕有天亦何懼焉臣等況聞仕於
家者二世則主之三世則君之臣等生於荒裔之土出於圭竇之中無大援於魏世隸於公
孫氏報生與賜在於死力昔蒯通言直漢祖赦其誅鄭詹辭順晉文原其死臣等頑愚不達
大節敬執一介披露肝膽言逆龍鱗罪當萬死惟陛下恢崇既欲亮其控告使疏遠之臣永
有保恃。
樑侯景初為後魏河南大行台文帝大統十三年正月齊神武薨文襄嗣位文襄與景
有隙景不自安遣使請舉河南十六州附西魏七月景。又密圖附樑時周文帝為西魏柱
國大將軍知其謀悉追前後所配景將士景懼遂叛入樑。
後魏夏侯道遷初仕南齊為南譙太守歸國為驍騎將軍戍合肥道遷棄戍南叛。
北齊司馬世□為穎川刺史侯景反世□舉州從之景於渦陽敗後世□復有異志為
景所殺。
彭樂驍勇善騎初隨杜雒周賊知其不立降爾朱榮從破葛榮於□釜。又為都督從
神武與行台僕射於暉討破羊侃於瑕丘後叛投逆賊韓樓封北平王及爾朱榮遣大都督
侯深擊樓樂。又叛樓降深神武出山東樂。又隨從。
王琳在樑為湘州刺史及魏平江陵已立樑王□琳乃為樑元帝發喪三軍縞素遣別
將侯平率舟師攻樑琳屯兵長沙傳檄諸方為進趨之計時長沙藩王蕭韶及上遊諸將推
琳主盟侯平雖不能渡江頻破樑軍。又以琳兵威不接翻更不受指麾琳遣將討之不克。
又師老兵疲不能進乃遣使奉表詣齊並獻馴象。又使獻款於魏求其妻子亦稱臣於樑。
樑劉嗣彬知俊族子也。幼從知俊征行累遷為軍校及知俊叛以不預謀得不坐貞
明末大軍與晉王對壘於德勝久之嗣彬率數騎奔於晉具言朝廷軍機得失。又以家世
讎怨將以報之晉王深信之即厚給田宅仍賜錦衣玉帶居一年復來奔龍德三年冬從王
彥章戰於中都擒之晉王笑謂曰﹕爾可還予玉帶矣。遂誅之。
後唐康延孝北塞部落人初隸太原因得罪亡命於汴樑末帝時頻立軍功段凝率眾
五萬營於王府延孝時為先鋒指揮使率百騎來奔莊宗得之喜解御衣金帶賜之問樑之
兵機延孝備陳利害莊宗平樑頗有力焉。
漢杜重威為魏博節度使高祖起義晉陽重威首獻誠款及入汴移領宋州重威拒命
不行朝廷命上將高行周督眾問罪帝親討之聲雲﹕駕至即降尋命給事中陳觀喻{止日}
使其歸命及至城。又閉闔阻之繇是六師憤激內粟漸空而守陴者雜以僧道掠米糧以
給其食士庶稍一事違其命者必族而食之左右思變咸欲加害懼而請降與妻孥相次而
出帝以宿舊釋其罪命守太傅居班。
○將帥部‧怯懦
夫專分閫之權處建牙之任訓必勝之眾練賈勇之夫致討不庭用威不軌必在見危
致命臨難忘身彰敢死之名顯盡忠之節者也。若乃昧遠大之略懷顧慮之疑聞強敵而
斯退知勢弱而遂逃俾失眾心蔑有鬥志與彼折軾於車下投蓋於稷門者異矣。辱命挫
威將何以塞其責歟子元楚大夫也。以車六百乘伐鄭入於秸秩之門(秸秩鄭遠郊之
門也。)子元鬥御疆鬥梧耿之不比為旆(子元自與三子特造旆以居前廣充幅長尋
曰﹕□繼曰﹕旆)鬥班王孫遊王孫喜殿(三子在後為反御)眾車入自純門及逵市
(純門鄭外郭門也。逵市鄭內道市)縣門不發楚言而出子元曰﹕鄭有人焉(縣門
施於內城鄭示楚以□暇故不閉城門出兵而效楚言故子元畏之不敢進)諸侯救鄭楚
師夜遁。
趙羅晉大夫也。趙鞅御鄭師遇於戚將戰郵無╥御簡子衛太子為右(郵無╥王
良也。)登鐵上(鐵丘名)望見鄭師眾太子懼自投於車下子良授太子綏而乘之曰﹕
婦人也。(言其怯)鄭人擊簡子中肩斃於車中(斃踣也。)獲其蜂旗(蜂旗旗名)
太子救之以戈鄭師北獲溫大夫趙羅(羅無勇故鄭師雖北猶獲羅)。
孟孺子泄魯大夫也。(孟懿子之子武伯彘)齊國書帥師伐魯孟孺子泄帥右師
冉求帥左師戰於郊師入齊軍(冉求之師)右師奔師獲甲首八十(冉求所得)齊人
不能師(不能整其師)宵諜曰﹕齊人遁(諜間也。)冉有請從之三季孫弗許孟孺
子語人曰﹕我不如顏羽而賢於邴泄(二子與孟懿子同車)子羽銳敏(子羽顏羽銳
精也。敏疾也。言欲戰)我不欲戰而能默(心雖不欲口不言奔)泄曰﹕驅之(言
驅馬欲奔)。
趙鞅晉大夫圍衛齊國觀陳□救衛得晉人之致師者子玉使服而見之(子玉陳□
也。釋囚服服其本服)曰﹕國子實執齊柄而命□曰﹕無辟晉師豈敢廢命(欲必敵
晉)子。又何辱(言不須來致師自將往戰)簡子曰﹕我卜伐衛未卜與齊戰乃還
(畏子玉)。
荀瑤晉大夫帥師伐鄭次於桐丘鄭駟弘請救於齊(弘駟□□子)齊師將興陳成
子屬孤子三日朝(屬會死事者之子使朝三日以禮之)設乘車兩馬系五邑焉(乘車
兩馬大夫服。又加之五邑)召顏涿聚之子晉曰﹕隰之役而父死焉以國之多難未女
恤也。今君命女以是邑也。服車而朝毋廢前勞乃救鄭及留舒違□七裡□人不知
(言其整也。留舒齊地違去也。)及濮雨不涉(濮水自陳留酸棗縣傍河東北經濟
陰至高平入濟)子思曰﹕大國在敝邑之宇下是以告急今師不行恐無及也。(子思
國參)成子衣制仗戈(制雨衣也。)立於阪上馬不出者助之鞭之知伯聞之乃還
(畏其得眾心)曰﹕我卜伐鄭不卜敵齊。
漢楊僕為樓船將軍武帝元封四年坐為將軍擊朝鮮畏懦入竹二萬個贖完為城旦。
後漢周魴為護羌校尉明帝永平十三年秋與西羌迷唐戰周魴還營自守明年魴坐
畏懦徵。
陳□為揚州牧袁術為曹公所敗於封丘南入投□□拒之術走陰陵好辭以下□□
不知權而。又怯不即攻術於淮北集兵向壽春□懼使其弟公琰請和於術術執之而進
□走歸下邳。
焦和為青州刺史是時英雄並起黃巾寇暴和務及同盟俱入京畿不暇為民保障引
軍逾河而西未久而袁曹二公與董卓將戰於滎陽敗績黃巾遂廣屠裂城邑和不能御然
軍器尚利戰士尚眾而耳目偵邏不設恐動之言妄至望寇奔走未嘗接風塵交旗鼓也。
欲作□舀冰丸沈河令賊不得渡禱祈群神求用兵必利蓍筮嘗陳於前巫祝不去於側人
見其清談如□出則混亂命不可知州遂蕭條悉為丘墟也。
韓馥為冀州牧渤海太守袁紹以渤海起兵將以誅董卓自號車騎將軍主盟與馥立
幽州牧劉虞為帝遂遣使奉章詣虞虞不敢受後馥軍安平為公孫瓚所敗瓚遂引兵會卓
西入關紹還軍延津因馥惶遽使陳留高□穎川荀諶等說馥曰﹕公孫瓚乘勝來向南而
諸郡應之袁車騎引軍東向此其意不可知竊為將軍危之馥曰﹕為之奈何諶曰﹕公孫
提燕代之卒其鋒不可當袁氏一時之傑必不為將軍下夫冀州天下之重資也。若兩雄
並力兵交於城下危亡可立而待也。夫袁氏將軍之舊。且同盟也。當今為將軍計莫。
若舉冀州以讓袁氏袁氏得冀州則瓚不能與之爭必厚德將軍冀州入於親交是將軍有
讓賢之名而身安於泰山也。願將軍勿疑馥素□匡怯因然其計馥長史耿武別駕閔純
治中李歷諫馥曰﹕冀州雖鄙帶申百萬□支十年袁紹孤客窮軍仰我鼻息譬如嬰兒在
股掌之上絕其哺乳立可餓殺奈何乃欲以州與之馥曰﹕吾袁氏故吏。且才不如本初
度德而讓古人所貴諸君獨何病焉從事趙浮程奐請以兵拒之馥。又不聽乃讓紹遂領
冀州刺史。
晉卞敦為太子左衛率時石勒侵逼淮泗元帝備求良將可以式遏邊境者公卿舉敦
除征虜將軍徐州刺史鎮泗口及石勒寇彭城敦自度力不能支與征北將軍王澄退保盱
眙賊勢遂張淮北諸郡多為所□舀竟以畏懦貶秩三等為鷹揚將軍。
王澄為荊州刺史益樑流人俱反推杜□為主澄出領軍擊杜□次於作塘山簡參軍
王沖叛於豫州自稱荊州刺史澄懼使杜□守江陵澄遷於孱陵尋奔沓中郭舒諫曰﹕使
君臨州雖無異政未失眾心今西收華容尚義之兵足以擒此小□鬼奈何自棄澄不能從。
麴允為大都督驃騎將軍時劉曜攻北地允次於晉白城以救之曜聞而轉寇上郡允
軍於靈武以兵弱不敢進。
劉波為冠軍將軍南郡相時苻堅弟融圍雍州刺史朱序於襄陽波率眾八千救之以
敵︹不敢進序竟□舀沒波以畏懦免官。
鍾雅為驍騎將軍蘇峻之難詔為前鋒監軍假節領精勇千人以拒峻雅以兵少不敢
擊退還。
荀羨為北中郎將初段龕東屯廣固自號齊王稱藩於建業慕容恪討之龕所署徐州
刺史王騰索頭單於薛□降於恪龕遣使詣建業請救穆帝遣羨赴之憚虜︹遷延不敢進。
司馬流為左將軍率眾拒蘇峻前鋒遇於慈湖流性怯懦不閒軍旅時率水部兵二千
南上遇賊懼形於色臨陣方食不知口處問左右曰﹕吾口何在既而合戰敗遇殺。
桓沖為車騎將軍時苻丕等寇襄陽攻朱序。又遣荀池石越毛當以眾五萬屯於江
陵沖擁眾七萬為序聲援憚池等不進保據上明。
劉邁劉毅兄也。宋高祖起義師誅桓玄時邁先在京師事未發數日高祖遣同謀周
安穆報之使為內應邁外雖酬許內甚震懼安穆見其惶駭慮事必泄乃馳歸時玄以邁為
竟陵太守邁不知所為便下船欲之郡是夜玄與邁《書》曰﹕北府人情雲﹕何卿近見
劉裕何所道邁謂玄已知其謀晨起白之玄驚懼封邁為重安侯既而嫌邁不報安穆使得
逃去乃殺之。
後秦楊伯壽為姚興將時仇池公楊盛擾祁山興遣趙琨與伯壽討之盛率眾與琨相
持伯壽畏懦弗進琨眾寡不敵為盛所敗興斬伯壽而還。
宋江夏王義恭總督諸軍出鎮彭泗時後魏太武自瓜步北走經彭城城下過遣人語
城內食盡。且去須麥熟更來義恭大懼閉門不敢追慮虜期。又至議欲芟麥剪苗移民
堡聚眾論並不同義恭之議遂寢任農夫為左衛將軍時桂陽王休范在江州有異志朝廷
慮其下以農夫為輔師將軍淮南太守戍姑孰以防之休范尋率眾向京邑奄至近道農夫
棄戍還都。
周嶠為冠軍將軍時元兇劭弒立隋王誕舉義誕檄。又至嶠素怯惶□回不知所從
為府司馬丘珍孫所殺殷孝祖為兗州刺史撫軍將軍時賊據赭圻孝祖將進攻之與大統
王玄謨別悲不自勝眾並駭怪。
南齊張瑰為光祿大夫明帝方疑大司馬王敬則以瑰為平東將軍吳郡太守以為之
備及敬則反瑰遣將吏三千人迎拒於鬆江聞敬則軍鼓聲一時散走瑰棄郡逃民間事平
瑰復還郡為有司所奏免官削爵永元初復為前將軍及義師下東昏假瑰節戍石頭義師
至新亭瑰棄城走還宮。
樑曹景宗為平西將軍郢州刺史魏軍攻司州圍刺史蔡道恭城中負板而汲景宗望
門不出但耀軍遊獵而已及司城□舀為御史中丞任□所奏高祖寢而不治徵為護軍將
軍。
元慶和為將望敵敗退武帝責之曰﹕言同百舌膽。若鼯鼠遂徙合浦。
陳吳明徹為武州刺史天嘉元年周將賀。若敦率馬步一萬奄至武陵明徹不敵引
軍還巴陵。
北齊孫騰為尚書左僕射時西魏遣將寇南兗詔騰為南道行台率諸將討之騰性
□匡怯無威略失利而還。
李神雋孝明末除鎮軍將軍行相州事時葛榮南逼神雋憂懼乃故墜馬傷腳仍停汲
郡有詔追還。
傅靈慶父融有三子靈慶靈根靈越並有才力不能署武將蕭斌王玄謨寇□高□敖
時融始死玄謨雖引靈慶為軍主將攻城攻車為城內所燒靈慶懼軍法詐雲﹕傷重令左
右□之還營遂與壯士數十騎遁還斌玄謨命追之左右諫曰﹕靈慶兄弟並有雄材兼其
部曲多是壯勇如彭超戶生之徒皆一當十人援不虛發不可逼也。不如緩之玄謨乃止
靈慶至家遂與二弟匿於山澤之間。
賀悅征蠕蠕為別道將坐逐賊不進詐增虜級當斬贖為庶人。
寇猛為羽林中郎從高祖征南陽以擊賊不進免官尉世辯粲之子也。周師將入鄴
令辯率千餘騎覘候出塗口登高西望遙見群烏飛起謂是西軍旗幟即馳還比至紫陌橋
不敢回顧。
後周庾信初在樑為東宮學士領建康令侯景作亂樑簡文帝令信率宮中文武千餘
人營於朱雀航及景至信以眾先退。
隋段達大業初為金紫光祿大夫帝征遼東百姓苦役平原祁孝德清河張金稱等並
聚為群盜攻□舀城邑郡縣不能御帝令達擊之數為金稱等所挫亡失甚多諸賊輕之號
為姥後用俞□令揚善會之計更與賊戰方致克捷還京師以公坐免明年帝征遼東以達
留守涿郡俄而復拜左翊衛將軍高陽魏刁兒聚眾十餘萬自號歷山飛寇掠燕趙達率涿
郡通守郭絢擊敗之於時盜賊既多官軍惡戰達不能因機決勝唯持重自守頓兵饋糧多
無克獲時皆謂之為怯懦。
唐裴寂為晉州道行軍總管拒宋金剛於介州戰始合寂棄軍而走兵遂大潰復令鎮
撫河東地寂□匡怯無捍御之才唯發使駱驛催督虞泰二州居人勒入城堡焚其積聚百
姓惶駭復思為亂。
張瑾為羽林將軍復遇突厥來寇瑾不敢戰保於幽州高祖以其年老拜冠軍將軍優
以散秩。
張亮為滄海道行軍大總管進兵屯於建安城下營壘未固士卒多樵采賊眾奄至軍
中惶駭亮素怯懦無計策但踞胡床直視而無所言將士見之翻以亮有膽氣故眾情稍安
其副總管張金樹等乃鳴鼓令士眾擊賊破之太宗亦知其無將帥之材而不之責韋挺為
太常卿先運糧河北既失支度令除名從軍會李□擊破蓋牟城詔挺統兵鎮守城去大軍
百有餘裡與高麗新城鄰接高麗大兵或鼓言□至其城下挺素無威略不堪其憂乃貽書
於道術人公孫常置詞怨望常以他罪自殺於其囊中得挺所與常書太宗詔挺問之對多
不以實太宗尤責讓之乃以宿經驅策不忍加誅授朝散大夫守象州刺史病卒。
韋待價為安息道大總管以擊吐蕃待價既無統領之材遂狼狽失據士卒饑餓多轉
死溝壑時人冤之李子和為靈州總管既絕樑師都。又伺突厥間[C260]遣使以聞為處
羅可汗候騎所獲處羅大怒囚其子於外第子和自以孤危甚懼乃拔戶口南徙詔以延州
故城居之。
武懿宗為金吾大將軍則天萬歲通天中契丹賊帥孫萬斬寇河北命懿宗為神兵道
大總管以討之軍次延州及聞賊將至冀州懿宗懼便欲棄軍而遁。
王君□判樑州都督時吐蕃寇□舀爪州執刺史田仁獻及倉父壽殺掠人戶並取軍
資及倉糧。又進攻玉門軍及長樂縣仍縱僧徒使歸樑州謂君□曰﹕將軍嘗欲以忠勇
報國今日何不一戰君一聞父被執登陴西向而哭竟不敢出兵。
杜鴻漸肅宗至德中為荊南節度使襄州大將康楚元張嘉延盜所管兵犯襄州城以
叛刺史王政遁走嘉延南襲荊州鴻漸聞之棄城而遁澧朗峽歸等州聞鴻漸出奔皆惶駭
潛竄山谷後為黃門侍郎平章事代宗永泰元年成都裨將崔寧逐其帥郭英□走死簡州
代宗以鴻漸兼成都尹山南西道劍南道東川西川邛南等道副元帥劍南西川節度使鴻
漸出駱谷有謀曰﹕相公駐車閬州遙制劍南數移牒述英□過失言寧有方略寧腹心攝
諸刺史者皆奏正之命寧及將校不疑然後與東川節度張獻誠及諸賊帥合議數出兵掠
擾寧既數道連出兵未經一年寧兵自然耗少寧窮必束身歸朝此上策也。鴻漸畏懦計
未決會寧使至辭禮卑敬。且送繒錦數千萬鴻漸貪其利遂至成都日與判官杜亞楊炎
將吏等高會縱觀軍州政事悉委寧仍連表聞薦先時張獻誠數與寧戰獻誠屢敗旌節為
寧所奪朝廷因鴻漸之請加寧成都尹兼西山防御使西川節度行軍司馬。
崔光遠乾元中為魏州節度使使將軍李處□拒賊賊大至處□敗投告光遠賊隨處
□至城下反間之曰﹕處□召我來何為不出光遠乃腰斬處□處□素善戰眾皆倚之及
死人用危懼魏州城自祿山反袁知秦能元皓等皆繕完之甚堅峻光遠不能守遂突圍夜
渡河而南兵士多死沒焉既歸朝不罪之。
劉德信德宗朝為神策應援淮西招討使時李希烈德信統招召子弟軍戍陽翟德信
以賊接近不敢至率眾赴汝州其後陽翟河陽皆□舀。
杜彥先為鹽州刺史貞元二年十二月吐蕃來寇彥先使以牛酒犒之吐蕃謂曰﹕我
欲州城居之聽爾率其人而去彥先乃悉眾奔□州吐蕃遂□舀鹽州。
蘇太平隴州將也。貞元三年吐蕃圍華亭守將王仙鶴求救於隴州刺史蘇清沔清
沔令太平率一千五百人赴之及中路其遊騎百餘沒於賊太平素□匡怯寡謀遽引眾退
歸。
韓全義出自行間少從軍事竇文場及文場為中尉用全義為帳下偏將典神策兵在
長武城貞元十三年為神策行營節度長武城使代韓潭為夏綏銀宥節度詔以長武兵赴
鎮全義貪而無勇短於撫御制未下軍中知之相與謀曰﹕夏州沙磧之地無耕蠶生業盛
夏移徙吾所不能是夜戍卒鼓言□為亂全義逾城而免殺其親將王棲巖趙虔曜等賴都
虞候高崇文誅其亂首而止之全義方獲赴鎮。
孟準淮南大將也。初徐州節度使張建封卒其子□為三軍所立詔淮南節度使杜
佑兼徐泗節度委以討伐佑大具舟艦遣準先嘗之準渡淮而敗佑固境不敢進仍詔以徐
州授□。
袁滋初為中書侍郎平章事會韋皋歿劉辟擁兵自擅命滋持節安撫中路拜檢校吏
部尚書平章事劍南西川節度賊兵方熾滋懼而不進貶吉州刺史杜淑良穆宗長慶中為
滄德節度使時討幽鎮二叛遇賊輒揣其無勇每先犯之既□舀弓高縣尋復奔敗喪所持
節貶為歸州刺史。
李聽以文宗太和六年為徐州節度使聽有蒼頭在徐州為大將不欲聽至聽先使親
民慰勞徐人蒼頭遂害使者聽不敢言因以疾辭改太子太保。
後唐夏魯奇奏臣考限已滿乞差替人懼董璋侵噬故也。
晉安崇阮仕後唐為夔州節度使時董璋寇峽內諸州崇阮望風遁走棄城歸闕待罪
於□門詔釋之。
馬全節為鄴都留守少帝開運二年契丹趙延壽□□隱羸騎萬餘至湯陰而還議者
以為如全節等軍祗在相州出精騎以躡之則破之必矣。及延壽等退去之日並無一騎
踵之失機斷矣。
景延廣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同平章事少帝親駐澶淵延廣為上將凡六師進退皆
出胸臆少帝亦不能制眾咸憚而忌之寇既至城下使人宣言曰﹕景延廣喚我來相殺何
不急戰一日高行周與蕃軍相遇於近郊以眾寡不敵急請濟師延廣勒兵不出是日行周
幸而獲免及寇近延廣猶閉柵自固士大夫曰﹕昔與彼絕好言何勇也。今寇至。若是
氣何憊也。
漢杜重威為鎮州節度使契丹連年入寇重威但閉壁自守部內城邑相繼破□舀一
境生靈坐受其屠戮重威任居方面未嘗以一士一騎救之每北騎數十驅漢人千萬過城
下如入無人之境重威但登陴注目略無邀取之意開運元年秋加北面行營招討使二年
大軍下泰州滿城契丹自古北口回軍追躡王師重威等狼狽而旋至陽城為彼所困會大
風猛烈軍情憤激符彥卿。
張彥澤等引軍四出北師大潰諸將欲追之重威曰﹕逢賊得命更望□復子乎﹗遂
收軍馳歸常山張從恩為右金吾衛上將軍開運元年契丹前鋒至邢州鎮州杜重威遣人
間道告急少主將親御六軍渡河會不豫乃令從恩鄴都馬全節河中安審琦等會合諸道
之師屯於邢州初趙延壽□舀鼓城中多富族所得寶貨之物延壽悉輸於契丹王之母北
人貪利北主乃自將諸將繼踵至於元氏朝廷知之乃詔從恩等引師漸退軍中遽聞人情
震懼乃引還殆無行伍或棄兵甲一路居人皆遭剽剝焚燒廬舍比至相州不能整肅繇是
行人皆歸咎於從恩。
●卷四百五十四
○將帥部‧豪橫奢侈專恣豪橫
夫作福作威兇於而國敗禮敗度戾於厥躬皆聖訓之格言□人臣之明戒況乃總握
兵要肅將天威慎固封陲詰誅暴慢誠當義以先眾惠以感人用宣戒詔克貞師律。若其
不╥危難廢亂典常戕害生民圖報仇怨負固滋橫崇侈無厭貪黷之心逾於□壑兇忍之
性甚於豺狼以至誣害良臣輕侮王室雖膏斧鉞□鼎鑊蓋有餘戮矣。
漢陳□者宛句人也。(宛句縣名也。地志屬齊宛音於元切句音劬)不知始所
以得從及韓王信反入匈奴上至平城還□以郎中封為列侯以趙相國將監趙代邊兵皆
屬焉□少時常稱慕魏公子(謂信陵君無忌)及將守邊招致賓客嘗告過趙(國休告
之假而過趙)賓客隨之者千餘乘邯鄲官舍皆滿□所以待客如布衣交皆出客下(言
屈己禮之不以富貴自尊大)趙相周昌乃求入見上具言□賓客盛擅兵於外恐有變上
令人覆案□賓客居代者諸為不法事多連引□□恐陰令客通使王黃曼丘臣所。
孫都封臨蔡侯太初元年子襄坐擊番禺奪人虜掠死。
後漢曹破石中常侍節之弟為越騎校尉越騎營五百妻有美色(韋昭辨《釋名》
曰﹕五百字本為伍伯伍當也。伯道也。使之導引當道陌中以驅除也。案今俗呼行
杖人為五百)破石從求之五百不敢違妻執意不肯行遂自殺其淫暴無道多此類也。
公孫瓚為破虜將軍既破劉虞盡有幽州之地猛志益盛前此有童謠曰﹕燕南垂趙
北際中央不合大如礪惟有此中可避世瓚自以為易地當之遂徙鎮焉乃盛修營壘樓觀
數十臨易河通遼海。
蜀法正為蜀郡太守揚武將軍外統都畿內為謀主一□食之德睚眥之怨無不報復
擅殺毀傷己者數人﹐或謂諸葛亮曰﹕法正於蜀郡大縱橫將軍宜啟主公抑其威福亮
答曰﹕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強東憚孫權之逼近則懼孫夫人生變於肘腋之
下當斯之時進退狼跋法孝直為之輔翼令翻然翱翔不可復制如何禁止法正使不得行
其意邪初孫權以妹妻先主妹才捷剛猛有諸兄之風侍婢百餘人皆親執刀侍立先主每
入衷心常凜凜亮。又知先主雅愛信正故言如此。
吳潘璋性奢泰末年彌甚服物僭擬吏兵富者或殺取其財物數不奉法監司舉奏大
帝惜其功而輒原不問。
晉桓玄嗣南郡公在江陵甚豪橫士庶畏之過於殷仲堪玄曾於仲堪聽事前戲馬仲
堪中兵參軍劉邁曰﹕馬槊有餘精理不足玄自以才雄冠世而心知外物不許之仲堪為
之失色玄出仲堪謂邁曰﹕卿乃狂人也。玄夜遣殺卿我﹐豈能相救邁以正辭折仲堪
而不以為悔仲堪使邁下都以避之玄果令追之邁僅而免禍。
宋高道慶初以平桂陽王休范功封樂安男及建平王景素反道慶領軍北討而與景
素通謀及事平自啟求增邑五百戶詔加二百並前五百戶道慶兇險暴橫所求無已有失
其意者輒加捶拉或有死者朝廷畏之如虎狼蕭道成與袁粲等議收付廷尉賜死。
劉□為益州張悅代之□去任凡所屬將佐有不樂反者必逼制將還語人曰﹕隨我
上﹐豈可為張悅作西門客耶。
陳侯安都遷司空加侍中征北大將軍自王琳平後安都勛庸轉大。又自以功安社
稷漸用驕矜數招聚文武之士或射馭馳騁或命以詩賦第其高下以差次賞賜之文士則
褚□馬樞陰鏗張正見徐伯陽劉刪祖孫登武士則蕭摩訶裴子烈等並為之賓客齋內動
至千人部下將帥多不遵法度簡問收攝則奔歸安都世祖性嚴察深銜之安都弗之改日
益驕橫每有表啟封記有事未盡乃開封自書之雲﹕又啟某事及侍□燕酒酣或箕踞傾
倚嘗陪樂遊禊飲乃白帝曰﹕何如作臨川王時帝不應安都再三言之帝曰﹕此雖天命
抑亦明公之力宴訖。又啟便借供張水食希將載妻妾於御堂歡會世祖雖許其請甚不
懌明日安都坐於御坐賓各居群臣位稱觴上壽。
後魏王斤鎮長安假節鎮西將軍斤遂驕矜不順法度信用左右調役百姓民不堪之
南奔漢川者數千家而委罪於雍州刺史陽文祖泰州刺史任延明世祖召問二人各以狀
對世祖知為斤所誣遣宜陽公伏樹覆案虛實得數十事遂斬斤以□旬。
爾朱榮為天柱將軍性好獵不舍寒暑至於列圍而進必須齊一雖遇阻險不得回避
虎豹逸圍者坐死其下甚苦之太宰元天穆從容謂榮曰﹕大王勛濟天下四方無事唯宜
調政養民順時□狩何必盛夏馳逐傷犯和氣榮便攘肘謂天穆曰﹕太後女主不能自正
推奉天子者。此是人臣常節葛榮之徒本是奴才乘時作亂妄自署假譬如奴走擒獲便
休頃來受國大寵未能開拓境土混一海內何宜今日便言勛也。如聞朝士猶自寬縱今
秋欲共兄戒勒士馬較獵嵩原令貪污朝貴入圍搏虎任出魯陽歷三荊悉擁生蠻北填六
鎮回軍之際因平汾胡明年簡練精騎分出江淮蕭衍。若降乞萬戶侯如其不降徑度數
千騎便往□專取待六合寧一八表無塵然後共兄奉天子巡四方觀風俗布政教如此乃
可稱勛耳今。若止獵兵士懈怠安可復用也。
爾朱兆為都督十州諸軍事其從兄弟世隆請閔帝納兆女為後兆乃大喜世隆厚禮
喻兆赴雒深示卑下隨其所為無敢違者。
爾朱仲遠為大將軍督東道諸軍事兗州刺史自滎陽以東輸稅悉入其軍不送京師
時天光控關右仲遠在大樑兆據並州世隆居京邑隆自專恣權強莫比所在並以貪虐為
事﹐於是四方解體。
侯景為將所向多捷時北齊神武帝為魏相景總攬兵權與神武相亞。
隋於□為東廣州刺史尉遲迥之反也。時總管趙文表與□素不協□將圖之因臥
□內詐得心疾謂左右曰﹕我見兩三人至我前者輒大驚即欲斫之不能自制也。其有
賓客候問者皆令去左右□漸稱危篤文表往候之令從者至大門而止文表獨至□所□
□然而起抽刀斫殺之因唱言曰﹕文表與尉遲迥通謀所以斬之其麾下無敢動者時高
祖以尉遲迥未平慮□復生邊患因而勞勉之。
魚俱羅弟瓚以左右從累遷大都督及帝嗣位拜車騎將軍瓚性兇暴虐其部下令左
右炙肉遇不中意以簽刺瞎其眼有溫酒不□口者立斷其舌帝以瓚藩邸之舊不忍加誅
謂近臣曰﹕弟既如此兄亦可知因召俱羅譴責之出瓚於獄令自為計瓚至家飲藥而死。
唐尉遲敬德遷同州刺史嘗侍宴慶善宮時有班在其上者敬德怒曰﹕汝有何功合
坐我上任城王道宗次其下因解喻之敬德勃然拳毆道宗目幾至眇太宗不懌而罷謂敬
德曰﹕朕覽漢史見高祖功臣獲全者少意嘗尤之及居大位以來嘗欲保全功臣令子孫
無絕然卿居官輒犯憲法方知韓彭夷戮非漢祖之□替國家大事唯賞與罰非分之恩不
可數行勉自修飾無貽後悔也。
劉玄佐為宣武軍節度豪侈輕財嘗厚賞軍事故百姓益困是以汴州將卒始於李忠
臣訖於玄佐日益恣益橫遂殺其將帥以利劫。
於ν鎮襄陽地與蔡州鄰吳少誠之叛ν率兵赴唐州收吳房郎山二縣。又破賊於
濯神溝﹐於是廣軍籍募戰士器甲犀利專以凌上威下為務。又令孽男逼娶判官薛正
倫嫡女人益怒之。
盧從史為昭義軍節度狂恣不道至奪部將妻妾辯給矯妄從事孔戡等以言直不從
引去。
王士則為邢州刺史元和中鎮冀王承宗拒命裴度計士則王武俊之子其軍中必有
懷之者故以士則臨邢州冀攜承宗之黨。且許以節制士則恃此頗不受節度使郗士美
法制行止必兵衛自嚴雖謁士美而衛兵如常吏呵止之士則不能平見於辭氣士美惡之
因密以狀奏而代之。
盧彥威本浮陽牙將中和初節度使楊全政遣以本軍二千人入援京師巢寇平以功
兼御史中丞全政委以大藩戎柄光啟中會魏博韓允中糾合滄海同攻鄲州曹全政乃遣
彥威率軍攻齊州人情不樂其行將濟河彥威已登舟喻士卒曰﹕此舉無名為應魏人故
也。且勝則他人獲利敗則我軍受弊此乃師臣失策進不如退況楊相公寵任吳昌嗣擅
作威福克削三軍與公等可逐之以圖富貴方今天子播越處處擇帥安能舍其生而趣其
死也。軍旅欣然乃擁彥威而還以為留後全政歸行在殺吳昌嗣以徇眾昌嗣全政之嬖
吏也。奏為德州刺史不之任專掌軍政故致其害焉。
李茂貞鎮鳳翔恃勛恣橫擅兵窺伺頗幹朝政始萌問鼎之志矣。既而逐涇原節度
使張球洋州節度使楊守忠鳳州刺史浦存皆奪據其地奏諸子弟為牧伯朝廷不能制大
臣奏議言其過者茂貞即上章論列辭旨不遜姦邪於茲附麗遂成朋黨朝政﹐於是隳焉。
樑楊師厚為魏博節度使初師厚以計謀敏□深為太祖知遇委以重兵劇鎮他莫能
及然而末年矜功恃眾驟萌不軌之意﹐於是專割財賦置銀金倉效節軍凡數千人皆選
摘騎銳縱恣豢養復故時牙軍之態時人病之承前河朔之俗上元夜比無夜遊及師厚作
鎮乃課魏人戶立燈竿千□萬炬洞照一城縱士女嬉遊復彩畫舟舫令女妓棹歌於御河
縱酒彌日。又於黎陽采巨石將紀德政以鐵車負載驅牛數百以拽之所至之處丘墓廬
舍悉皆毀壞百姓望之皆曰﹕碑來石才至而師厚卒時魏人以為悲來之應末帝聞其死
也。於私庭受賀乃議裂魏州為兩鎮既而所樹親軍果為亂以招外寇致使河朔淪□舀
宗社覆滅繇師厚兆之也。
成□鎮荊門久之累官至檢校太尉守中書令封上谷郡王然性本豪暴事皆臆斷。
又好自矜伐騁辯凌人深為識者所鄙後唐楊漢賓前任為黔南節度使毆故開州刺史陵
約男彥徽致損兼加拘縛令人點檢彥徽家業錢□法司勘鞫漢賓款招情罪大理少卿康
澄詳斷曰﹕楊漢賓早列偏裨曾分茅土事。若先於恕己理不在於尤人﹐豈可忘姻婭
之舊情憑官資之威力遽因毆擊顯致訟論自歸有過之門須舉無偏之道合該議減亦舉
律文其漢賓前任黔南節度使是三品使關八議準律減一等杖九十準名例律官少不盡
其罪餘罪收贖罪少不盡其官留官收贖其楊漢賓所犯罪杖九十準律贖銅九斤準格每
斤納錢一百二十文從之。
晉景延廣為侍衛親軍使天福八年十二月契丹南攻九年正月□舀甘陵河北儲蓄
悉在其郡少帝大駭率六師親駐澶淵延廣為上將凡六師進退皆出胸臆少帝亦不能制
眾咸憚而忌之。
張從賓初鎮靈武加檢校太傅受代入覲會車駕東幸留雒下警巡曾逢留司御史於
天津橋從兵百人不分路而過排御史於水中從賓奏其醉而入水其兇傲多如此。
皇甫遇初仕唐應順清泰中累歷團練防御使尋遷鄧州節度使所至苛暴以誅斂為
務其幕客多私去以避其累高祖入雒移領中山俄聞與鎮州安重榮為婚家乃移鎮上黨。
又改平陽咸以□僉人執事政皆隳紊鎮河陽部內創別業開畝水泉以通灌溉所經墳毀
之部民以朝廷方姑息群帥莫之敢訴。
張萬進高祖有天下命為彰義軍節度使所至不治政由群下洎至涇原兇恣彌甚每
日於公庭列大鼎烹肥□寧割□方寸以啖賓佐皆流淚不能大嚼俟其他顧則致於□中。
又命巨觶行酒訴則辱之乃有持杯偽飲褰領裱而納之既沈湎無節惟婦言是用其妻與
幕吏張光載幹預公政納錢數萬補一豪民為捕賊將後領兵數百入新平郡境□帥以其
事上奏有詔詰之光載坐流罪配於登州天福四年三月萬進疾篤月餘州兵將亂乃召副
使萬廷□委其符印記室李□素憾凌虐知其將亡謂廷□曰﹕氣息奄奄不保晨暮促移
就第﹐豈不宜乎﹗廷□從之萬進尋卒遂以籃舉秘屍而出即馳驅而奏之詔命既至而
後發喪其妻素狠戾謂長子球曰﹕萬廷□逼迫危病驚擾而死不手戮之奚為生也。廷
□聞之不敢往吊萬進假殯於精舍之下至□彗車東轅凡數月之間郡民數萬無一饋奠
者。
漢李守貞晉開運元年五月為青州行營都部署率兵二萬東討楊光遠命符彥卿為
副十一月光遠子承勛等乞降守貞入城害光遠於別第光遠有孔目吏宋顏者盡以光遠
財寶名姬善馬獻於守貞守貞德之置顏帳下近例官軍克復城隍必降德音洗滌瑕穢時
樞密使桑維翰以光遠同惡十數輩潛竄未出搜索甚急故制書久不下或有告宋顏匿於
守貞處者朝廷詔取顏殺之守貞由是怨維翰時行營將士所給賞賜守貞盡以□茶染采
姜藥之類分給之軍中大怨乃以帛包所得物如人首級目之為守貞頭懸於樹以詛之守
貞班師加同平章事以楊光遠東京第賜之守貞因取連宅庫營以廣其第大興土木治之
歲餘為京師之甲。
○將帥部‧奢侈
夫泰而無驕富而無侈者鮮矣。矧乃握兵之要為王之爪牙分閫之重實人之司命
其位尊而志意既滿功成而寵利自居以富貴而驕人謂勛庸之在己不能懼而思降得之。
若驚侈心遂萌厚祿自奉忘敗度之欲窮有生之樂靡克戒盈鮮復繇禮放而無簡居之晏
然難與語夫保功名慎終始之道矣。其有負磊落之奇節猶或懷侈靡之驕志至於豪縱
不已傾奪相尋亦無悔焉斯可戒也。已。
蜀劉琰為車騎將軍封都鄉侯不豫國政但領兵千餘隨丞相亮諷議而已車服飲食
號為侈靡侍婢數十皆能為聲樂。又悉教誦讀魯靈光殿賦。
吳呂范為前將軍揚州牧范居處服食希於時奢靡然勤事奉法故權悅其忠不怪其
侈。
賀齊為安東將軍鎮江上督陝州以上至皖齊性奢綺所乘船雕刻丹鏤青蓋絳□。
諸葛融大將軍左都護領豫州牧督公安宛陵侯瑾子也。瑾卒融襲父爵攝兵業駐
公安融父兄質素雖在軍旅身無采食希而融錦□文繡獨為奢綺。
晉王□為鎮軍大將軍□平吳之後以勛高位重不復素業自居乃玉食錦服縱奢侈
以自逸。
紀瞻為領軍將軍厚自奉養立宅於烏衣巷館宇崇麗園池竹木有足賞玩焉。
陶侃為荊州刺史都督八州軍事媵妾數十家僮千餘珍奇寶貨富於天府。
宋沈慶之為鎮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封始興郡公慶之年滿七十居清明門外有
宅四所室宇甚麗。又有園舍在婁湖慶之一夜攜子孫徙居之以宅還官悉移親戚中表
於婁湖列門同□焉廣開田園之業每指地語人曰﹕錢盡在此中興身享大國家素富厚
產業累萬金奴僮千計再獻錢十萬□萬斛以始興優近求改封南海郡不許妓妾數十人
並美容工藝慶之優遊無事盡意歡愉非朝賀不出門。
南齊劉悛為冠軍將軍持節監益寧二州諸軍事益州刺史在蜀作金浴盆餘金物稱
是。
樑羊侃為軍師將軍性豪侈善音律自造采蓮棹歌兩曲甚有新致姬妾列侍窮極奢
靡有彈箏人陸大喜著鹿角爪長七寸□舞人張凈琬腰圍一尺六寸時人咸推能掌上
□舞。又有孫荊玉能反腰帖地銜得席上玉簪敕賚歌人王娥兒東宮亦賚歌者屈偶之
並妙盡奇曲一時無對初赴衡州於兩□差符起三間通樑水齋食希以珠玉加之錦繢盛
設帷屏列女樂乘潮解纘臨波置酒緣塘傍水觀者填嚥大同中魏使楊斐與侃在北嘗同
學有詔命侃延斐同宴賓客三百餘人食器皆金玉雜寶奏三部女樂至夕侍婢百餘人俱
執金花燭侃不飲酒而好賓遊終日獻酬同其醉醒性寬厚有器局嘗南還至漣口置酒有
客張孺才者醉於船中失火延燒七十餘艘所燔金帛不可勝數侃聞聊不掛意命酒不輟
孺才慚懼自逃侃慰喻使還待之如舊。
夏侯夔為持節督南豫州諸軍事性奢豪後房之妓妾曳羅□食希金翠者亦有百數
愛好人士不以貴勢自高文武賓客常滿坐時亦以此稱之。
曹景宗為領軍將軍好內妓妾數百窮極錦繡。
後周李遷哲安康人世為山南豪族為大將軍率金上等諸州兵鎮襄陽遷哲累世雄
豪為鄉裡所率服性復華侈能厚自奉養妾媵至有百數男女六十九人緣漢千餘裡間第
宅相次姬人之有子者分處其中各有僮僕侍婢閹閽守護遷哲每鳴笳道從往來其間縱
酒歡宴盡生平之樂子孫參見或忘其年名者披簿以審之。
隋宇文述為左衛大將軍性貪鄙知人有珍異之物必求取之金寶累積後庭曳羅綺
者數百家僮千餘人皆控良馬被服金玉述之寵遇當時莫與比。
李渾太師穆之子為右驍衛大將軍襲封成□國公既紹父業日增豪侈後房曳羅綺
者以百數。
唐郭孝恪為安西都護及征龜茲以孝恪為昆丘道副大總管孝恪性奢侈逾度在軍
中床帳什物皆食希以金玉嘗以遺大總管阿史那社爾社爾不受太宗聞之乃曰﹕二將
優劣固不待言也。孝恪為寇虜所屠可謂自貽伊咎。
馬□為四鎮北庭行營節度使□久將邊軍屬西番寇擾國家倚為屏翰前後賜與無
□積聚家財不知紀極在京師治第舍尤為宏侈初天寶中貴戚勛家已務奢靡而垣屋猶
存制度然衛公李靖家廟已為嬖臣楊氏馬廄矣。及祿山大亂之後法度隳弛內臣戎帥
競務奢豪亭館第舍力窮乃止時謂木妖□之第經始中堂費錢二十萬貫他室降等無幾
及□卒於軍子弟護喪歸京師士庶觀其中堂或假稱故吏爭往赴吊者數十百人德宗在
東宮宿聞其事及踐阼條舉格令第舍不得逾制仍詔毀□中堂及內官劉忠翼之第□之
家園進屬官司自後公卿賜宴多於□之山池(一說大歷十三年作乾元觀其地在皇城
南長興裡本□之宅□初創建是宅重價募天下巧工營繕屋宇宏麗冠絕當時□臨終抗
表獻帝帝方心懷罔極欽崇道福以其當太祖城形勝之地牆宇新潔遂命為觀)。
郭英□為劍南節度頗恣狂盪聚女人騎驢擊球制鈿驢鞍及諸服皆用侈靡裴食希
日費數萬以為笑樂未嘗問百姓間事人頗怨之兵馬使崔旰因人心為亂殺英□。
李抱真為昭義軍節度時天下無事乃大起台榭穿池沼以自娛。
杜亞為淮南節度使盛為奢侈江南風俗春中有競渡之戲方舟並進以急趨疾進前
者為勝亞乃命以漆塗船底貴其速進。又為羅綺之服塗之以油令舟子衣之入水不濡
亞本書生奢縱如此。
王鍔為荊南節度使鍔起兵間因緣際會累居大鎮厚殖財貨營第宅頗逾侈。又請
京兆府籍坊以廣亭榭。
陳敬□為神策軍統軍使乾符中出鎮西川輿馬之侈人皆惡之。
後唐王□為鎮州節度專制四州高屏塵務不親軍政多以閹人秉權出納決斷聽其
所為皆雕靡第舍崇食希園池種奇花異木相夸尚人士□衣博帶高車大蓋以事嬉遊藩
府之中當時為盛。
朱守殷天成中為河南尹判六軍諸衛事與諸貴要近臣宰執交歡宴會時集於府第
復妓侍盈室。
毛璋為華州節度使以平蜀功授□州節度璋既家富於財。又有蜀之妓妾驕僭自
大事多不法。
錢Α為兩浙節度在杭州垂四十年窮奢極貴錢塘江舊日海潮逼州城Α庀工鑿石
填江平江中羅剎石悉起台榭廣郡郭周三十裡邑屋之繁會江山之雕麗實江東之勝□
也。
康義誠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馭軍無方略。又鄙於財賄雒中天門街東起第夾道
房廊數裡歌妓之作罕召賓佐自娛而已。
晉王建立為青州節度性好華既至治所息於正寢翼日而出寢達於<廠牙>(音雅)
百有餘步以錦繡二段易而蹈之其不率制限皆此類也。
景延廣為侍衛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既罷兵權出為雒都留守兼侍中由是鬱鬱不
得志亦意契丹強盛國家不濟身將危矣。前汴水葺一第佔其全坊在雒。又起邸舍園
池為水南之甲所積巨萬車馬妓樂無不稱是但縱長夜之飲無復以憂國為心。
張筠為永興軍節度奉詔殺偽蜀主王衍衍之妓樂寶貨悉私藏於家及罷歸之後第
宅宏敞花竹深遂聲樂飲膳恣其所欲十年之內人謂為地仙。
馬希范為湖南節度封楚王擅二十州之征稅車輿服玩池館第舍頗事華靡壁□軒
檻率以金銀為食希所造音雅九龍殿垂珠簾繡幕帷□懸金香囊流蘇盤中花果金枝玉
葉妓房歌室朝夕蘭薰其子城門構五鳳之狀女牆之上起行樓。
○將帥部‧專恣
夫授律而行鑿門而出軍旅之事雖可以從宜朝廷之法所宜乎﹗慎守苟異於此罪
必隨之其有疆場未寧攻戰是屬始則期於靖亂終則肆其不軌暨萌震主之威乃成滅身
之漸或雄武自伐窺覦於非望或︹愎不悛拒絕於規正乃有擅移營壘專置參佐議事明
庭之下面比官聯挺劍飲會之間坐凌宰輔蓋以小人之量被君子之器豈獨王綱之斯壞
必將家世而雲﹕絕良可哀矣。可不戒乎﹗。
漢董卓字仲穎拜前將軍封□鄉侯兵威漸盛以久不雨乃諷朝廷策免司空劉弘而
自代之。
魏曹爽為大將軍毀中壘堅營以兵屬其弟中領軍羲司馬宣王以先帝舊制禁之不
可。
諸葛誕為鎮東大將軍請十萬眾守壽春。又求臨淮築城以備吳寇內欲保有淮南
朝廷徵之誕有自疑心時司馬文王新秉朝政長史賈充以為宜遣參佐慰勞四征﹐於是
遣充至壽春充還啟文王誕再在揚州有威名民望所歸今徵必不來禍小事淺不徵事遲
禍大乃以為司空書至誕曰﹕我作公當在王文舒後今便為司空不遣使者健步齎書使
以兵付樂□此必□所為乃將左右數百人至揚州攻刺史樂□殺之。
吳諸葛恪輔政加荊揚州牧督內外諸軍事遣眾出軍大發州郡二十萬眾百姓騷動
始失人心恪意欲耀威淮南驅略人民而諸將或難之曰﹕今引軍深入疆場之民必相率
遠遁恐兵勞而功少不如止圍新城新城困救必至至而圖之乃可大獲恪從其計回軍還
圍新城攻守連月城不拔士卒疲勞因暑飲水泄下流腫病者大半死傷塗地諸營吏日白
病者多恪以為詐欲斬之自是莫敢言恪內惟失計而恥城不下忿形於色將軍朱異有所
是非恪怒立奪其兵都尉蔡林數陳軍計恪不能用策馬奔魏魏知戰士罷病乃進救兵恪
引軍而去士卒傷病流曳道路或頓僕坑壑或見略獲存亡忿痛大小呼嗟而恪晏然自。
若出住江渚一月圖起田於潯陽詔召相銜徐乃旋師由此眾庶失望而怨□興矣。
晉苟□為青州刺史征東大將軍多置參佐轉易守令。
王濬惠帝時為寧北將軍青州刺史尋徙寧朔將軍持節都督幽州諸軍事於時朝廷
昏亂盜賊蜂起濬為自安之計結好夷狄以女妻鮮卑務勿塵。又以一女妻蘇恕延及趙
王倫篡位三王起義兵濬擁眾挾兩端遏絕檄書使其境內士庶不得赴義成都王穎欲討
之而未暇也。倫誅進號安北將軍及河間王□成都王穎興兵內向害長沙王□而濬有
不平之心穎表請幽州刺史石堪為右司馬以右司馬和演代堪密使演殺濬並其眾演與
烏丸單於審登謀之﹐於是與濬期遊薊城南清泉水上薊城內西行有二道演濬各從一
道演與濬欲合鹵簿因而圖之值天暴雨兵器□濕不果而還單於繇是與其種人謀曰﹕
演圖殺濬事垂克而天卒雨使不得果是天助濬也。違天不祥我不可久與演同乃以謀
告濬濬密嚴兵與單於圍演演持白幡詣濬降遂斬之自領幽州大營器械召務勿塵率胡
晉合二萬人進軍討穎以主簿祁弘為前鋒遇[A13C]將石超於平棘擊敗之濬乘勝遂克
鄴城士眾暴掠死者甚多鮮卑大略婦女濬命敢有挾藏者斬之﹐於是沉於易水者八千
人黔庶荼毒自此始也。
張輔為馮翊太守是時長沙王□以河間王□專制關中有不臣之跡言於惠帝密詔
雍州刺史劉沉秦州刺史皇甫重使討□﹐於是沉等與□戰於長安輔遂將兵救□沉等
敗績□德之乃以輔代重為秦州刺史當赴□之難金城太守遊楷亦皆有功轉樑州刺史
不之官楷聞輔之還不時迎輔陰圖之。又殺天水太守封尚欲揚威西土召隴西太守韓
稚會議未決稚子樸有武□斬異議者即收兵伐輔與稚戰於遮多谷口輔軍敗績為天水
故帳下督富整所殺。
桓溫哀帝時為侍中大司馬都督中外諸軍事溫以既總督內外不宜在遠。又上疏
陳便宜七事後移鎮姑孰乃自以雄武專朝窺覦非望或臥對親僚曰﹕為爾寂寂將為文
景所笑眾莫敢對既而撫枕起曰﹕既不能流芳後世不足復遺臭萬載耶及悉眾北伐慕
容垂戰於襄邑溫軍敗績死者三萬人溫甚恥之築廣陵城移鎮之後破慕容□苻堅之軍
溫既負其才力久懷異志欲先立功河朔還受九錫﹐於是用參軍□超之計乃行廢立孝
武即位溫入朝敕尚書謝安等於新亭奉迎百僚皆拜於道側溫既至以盧悚入宮乃收尚
書陸始付廷尉責替慢罪也。溫鎮姑孰威勢震主四方獃敬皆遣上佐綱紀王彪之時為
會稽內史獨不遣溫以山陰縣折布米不時畢郡不彈糾上免彪之。
王恭孝武時為輔國將軍兗青二州刺史安帝初會稽王道子執政寵暱王國寶委以
機權恭每正色直言道子深憚而忿之時國寶從弟緒說國寶因恭入覲相王伏兵殺之道
子將行其說尋以恭為安北將軍不拜乃謀誅國寶遣使與殷仲堪桓玄相結仲堪偽許之
恭得書大喜乃抗表京師曰﹕後將軍國寶得以姻戚頻登顯列不能感恩效力以報時施
而專寵肆威將危社稷先帝登遐夜乃犯閣叩扉欲矯遺詔賴皇太後聰明相王神武故逆
謀不果。又割東營見兵以為己府讒疾二昆甚於讎敵與其從弟緒同黨兇狡共相扇動
此不忠不義之明白也。以臣忠誠必忘身殉國是以言替臣非一賴先帝明鑒浸潤不行
昔趙鞅興甲誅君側之惡臣雖駑劣敢忘斯義表至內外戒嚴國寶及緒惶懼不知所為用
王□計請解<身隻>道子收國寶賜死斬緒於市深謝愆失恭乃還京口恭之初抗表也。
慮事不捷乃版前司徒左長史王□為吳國內史令起兵於東會國寶死令□解軍去職□
怒以兵伐恭恭遣劉牢之擊滅之上疏自貶詔不許。
南齊徐世g為輔國將軍時陳顯達反朝廷加崔慧景平南將軍都督眾軍事屯中堂
而世g專勢號令慧景備員而已。
隋宇文述煬帝大業中為左衛大將軍貴幸言無不從勢傾朝廷左衛將軍張瑾與述
連官嘗有評議偶不中意述張目嗔之瑾惶懼而走文武百僚莫敢違忤。
唐田季安德宗時為魏博節度使緒之嫡嗣也。季安年少守父業無他材能恣擊□
從禽聲色之娛其公事大抵徇於意非賓佐謀猷所及也。
李茂貞鎮鳳翔昭宗乾寧二年茂貞與□州王行瑜華州韓建同州王行約秦州李茂
莊等上表疏興元楊守亮納叛臣楊復恭請同出本軍討伐兼自備供軍糧料不取給於度
支□氐請加茂貞山南招討使名內臣皆不可其奏昭宗亦以茂貞得山南之後有問鼎之
勢持之不下茂貞怒與王行瑜不候進止發兵攻興元累論招討之命兼與宰相杜讓能中
尉西門重遂書詞語詬詈凌蔑王室。
晉景延廣高祖時為侍衛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檢校太尉鎮河陽高祖晏駕與宰臣
馮道等承顧命以齊王為嗣既發喪都人不得偶語百官赴臨未及內門皆令下馬頗有驕
暴之失少帝既嗣位延廣獨以為己功尋加同平章事彌有矜伐之色帝幸其第進獻錫賚
有如酬酢權寵恩渥為一朝之冠俄與宰臣桑維翰不協帝亦憚其難制遂罷兵權出為雒
都留守。
漢史弘肇隱帝時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兼中書令帝自關西賊平之後暱近小人太
後親族頗行幹□弘肇與楊□甚不平之太後有故人子求補軍職弘肇忿而斬之帝始聽
樂賜教坊使等玉帶諸伶官緋袍往謝弘肇弘肇讓之曰﹕健兒為國伐邊患寒冒暑未能
偏有□賜爾輩何功敢當此賜盡取袍帶還之官。
●卷四百五十五
○將帥部‧貪黷
兵法曰﹕將貪財則姦不禁。又曰﹕貪而好利者可貨而賂也。則有膺閫外之權
專軍中之政性本貪猥志求苟得乘彼危亂破其國邑無勤╥之意肆仇斂之心復有邀君
以求利受賄以□旬私侵擾下民發掘丘墓以至交通於異域接引於非類致人心之大失
俾師律之不臧蓋本非賢材盜竊名器簡書屢告終亦不悟斧鉞一至其何以逃咸列於茲
期以垂訓。
羊舌鮒晉大夫晉侯治兵於邾南甲車四千乘(三十萬人)羊舌鮒攝司馬(鮒叔
向弟攝兼官也。)遂合諸侯於平丘次於衛地叔鮒求貨於衛淫芻蕘者(欲使衛患之
而致貨)衛人使屠伯饋叔向羹與一篋錦(屠伯衛大夫)曰﹕諸侯事晉未敢攜貳況
衛在君之宇下(屋宇之下喻近也。)而敢有異志芻蕘者異於他日敢請之(請止之)
叔向受羹反錦(受羹示不逆其意。且非貨)曰﹕晉有羊舌鮒者瀆貨無厭(瀆數也。)
亦將及矣。(將及禍)為此役也。(役事也。)子。若以君命賜之其已客從之未
退而禁之(禁芻蕘者)。
漢張武文帝時為將軍受賂金錢覺帝更加賞賜以愧其心。
魏丁斐字文侯初隨太祖太祖以斐鄉裡特饒愛之斐性好貨數犯罪輒得原宥為典
軍校尉太祖征吳斐隨行以家牛羸私易官牛太祖謂左右曰﹕我非不知譬如人家有盜
貓而善捕鼠盜雖有小損而鼠不竊完我囊貯遂復斐官。
晉張燕為巴西太守時秦州人鄧定等二千餘家饑餓流入漢中保於城固漸為抄盜
樑州刺史張殷遣燕討之定窘急偽乞降於燕並食鬼燕金銀燕喜為之緩師定密結李雄
雄遣眾救定燕退定遂進逼漢中太守杜正沖東奔魏與殷亦棄官而遁。
羅尚為平西將軍益州刺史西戎校尉性貪少斷蜀人言曰﹕尚之所愛非邪則佞尚
之所憎非忠則正富擬魯衛家成市裡貪如豺狼無復極已。又曰﹕蜀賊猶可羅尚殺我
平西將軍反更為禍。
劉胤代溫嶠為平南將軍都督江州諸軍事位任轉高矜豪日甚縱酒耽樂不恤政事
大殖貨財商販百萬是時朝廷空罄百官無祿惟資江州運漕而胤商旅繼路以私廢公有
司奏免胤宮書始下而胤為郭默所害。
劉牢之為鎮北將軍討孫恩於會稽牢之既濟江恩乃虜男女二十餘萬口一時逃入
海懼官軍之躡乃緣道多棄寶物子女時東土殷實莫不粲麗盈目牢之等遽爭收斂故恩
復得逃海。
諸葛長民為豫州刺史領淮南太守時宋武討劉毅以長民監太尉留府事詔以甲仗
五十人入殿長民驕縱貪侈不恤政事多聚珍寶美色營建第宅不知紀極所在殘虐為百
姓所苦。
前燕慕容評為太傅前秦苻堅使王猛伐慕容□□使評率眾拒之評性貪鄙鄣固山
泉賣樵鬻水積錢絹如丘陵三軍莫有鬥志□遣其侍中蘭伊讓評曰﹕王高祖之子也。
宜以宗廟社稷為憂奈何不務撫養勛勞專以聚斂為心乎﹗府藏之珍貨朕豈與王愛之。
若寇軍冒進王持錢帛安所置也。皮之不存毛將安附錢帛可散之三軍以平寇凱還為
先也。
宋劉道□為都督荊湘益秦寧樑雍七州諸軍事護南蠻校尉而貪縱過甚畜聚財貨
常。若不足去鎮之日府庫為之空虛。
王鎮惡為安遠護軍武陵內史以討劉毅功封漢壽縣子蠻毅師向博抵根據阮頭屬
為兇暴鎮惡討平之鎮惡性貪既破劉毅將朱襄因停車抄掠諸蠻不時反及平姚泓時關
中豐全倉庫殷積鎮惡極意收斂子女玉帛不可勝訃高祖以其功大不問也。
毛獃之為右衛將軍不信鬼神所至必焚除房廟蔣山廟中有佳牛好馬獃之並奪取
之。
樑道真為樑南秦二州刺史裴方明為龍驤將軍並坐破仇池斷割金銀諸雜寶物。
又藏楊難當善馬下獄死。
劉德願為遊擊將軍領石頭戍事坐受賈客韓佛智貨下獄奪爵土。
垣護之為輔國將軍隸沈慶之伐西陽蠻護之所蒞多聚斂賄貨充積坐下獄免官。
吳喜都督豫州諸軍事假冠軍將軍平荊州恣意剽虜贓私萬計。
王玄謨為寧朔將軍北征將士多離怨言玄謨。又營貨利一疋布責人八百梨以此
倍失人心及魏太武軍至乃奔退麾下散亡略盡。
張邵為撫軍長史持節南蠻校尉坐在雍州營私蓄取贓貨二百四十五萬下廷尉免
官。
鄧琬為左將軍性鄙□貪吝過甚財貨酒食皆身自量較及晉安王子勛僭位琬使婢
僕出市道販賣酣歌博奕日夜不休。
南齊張敬兒為征西將軍於襄陽城西起宅聚財貨薛淵為右將軍大司馬領軍討巴
東王子響王子響軍主劉超之被捕急以眠褥□集物十餘種賂淵自逃匿之軍中為有司
所奏詔原之。
樑呂僧珍為領軍將軍時宋季雅罷南康郡市宅居僧珍宅側僧珍問宅價曰﹕一千
一百萬怪其貴季雅曰﹕一百萬買宅千萬買鄰及僧珍生子季雅往賀署函曰﹕錢一千
閽人少之弗為通︹之乃進僧珍疑其故親自發乃金錢也。遂言於武帝陳其才能以為
壯武將軍衡州刺史將行謂所親曰﹕不可以負呂公在州大有政績。
徐文盛為秦州刺史加都督東討與侯景戰大潰奔還荊州元帝仍以為城北面大都
督。又聚斂贓污甚多世祖大怒下令責之數其十罪除其官爵。
後魏元大興為長安鎮大將以黷貨削除官爵。
長孫敦字孝友襲爵北平王為北鎮都將坐黷貨降為公。
於祚為假節振威將軍沃野鎮將貪殘多所受納坐免官以公還第。
於景為寧朔將軍高平鎮將坐貪殘受納為御史中尉王顯所彈會赦免。
王建從道武破慕容寶眾於柏肆塢遂進圍中山慕容寶棄城走和龍城內無主百姓
惶惑東門不閉道武將夜入乘勝據守其門建貪而無謀意在虜獲恐士卒肆掠盜亂府庫
請候天明道武乃止是夜徙河人共立慕容普□為主遂閉門固守。
劉潔為尚書令太武時累從征討嘗為前鋒深見委任拔城破國者聚斂財貨與潔分
之籍其家產財盈巨萬太武追忿言則切齒。
公孫軌為平南將軍屯壺關後為虎牢鎮將太武將北征發民驢以運糧使軌部調雍
州軌令驢主皆加絹二疋乃與受之百姓為之語曰﹕驢無︹弱輔絹自壯眾共嗤之坐徵
還真君二年卒軌既死太武謂崔浩曰﹕吾行過上黨父老皆曰﹕公孫軌為將受貨縱賊
使至今餘姦不除軌之咎也。其初來單馬執鞭返去從車百兩載物而南軌幸而早死至
今在者吾必族誅之。
皮豹子為安西將軍鎮長安坐盜官財徙於統萬周觀為高平鎮將有威名真君初詔
觀統五軍西討禿□保周於張掖徙其民數百家將置於京師至武威輒與諸將私分之太
武大怒黜觀為金城侯改授內都大官。
田益宗為安南將軍稍哀老聚斂無厭兵民患其侵擾諸子及孫競規賄貨部內苦之
咸言欲叛宣武深亦慮焉乃遣中書舍人劉桃符宣旨慰喻庶以安之桃符還啟益宗侵掠
之狀宣武詔之曰﹕風聞卿息魯生在淮南貪暴擾亂細民。又橫殺梅伏生為爾不已損
卿誠效可令魯生與使赴闕當加任使如欲外祿便授中畿一郡。
邢巒為安西將軍樑秦二州刺史商販聚斂清論鄙之。
爾朱仲遠為大將軍兗州刺史督東道諸軍仲遠天性貪暴大宗富族誣之以反沒其
家口簿籍財物皆以入己自滎陽以東輸稅悉入其軍不送京師。
爾朱度律為大將軍在軍戎聚斂無厭所至之處為百姓患毒。
隋劉□為上大將軍性粗疏溺於財利富商大賈朝夕盈門。
韋藝為營州總管大治產業與北夷貿易家資鉅萬頗為清議所譏。
史萬歲為左領軍將軍時南寧夷爨玩遣使請降萬歲遣使馳奏請將玩入朝詔許之
爨玩陰有二心不欲詣闕因賂萬歲以金寶萬歲﹐於是舍玩而還蜀王秀時在益州知其
受賂遣使將索之萬歲聞而悉以所得金寶沉之於江索無所獲。
權武為潭州總管多造金帶遺嶺南首領其人復答以寶物武皆納之由是致富。
宇文述為左衛大將軍性貪鄙知人有珍異物必求取富商大賈及隴右諸胡子弟述
皆接以恩意呼之為兒由是競加食鬼遺金寶累積後庭曳羅綺者甚眾家僮千餘人皆控
良馬被服金玉述之寵遇當時莫與為比凡所薦達皆至大官趙行樞以太常樂戶家財億
計述謂為兒受其賂遺稱為驍勇起家為折沖郎將。
唐獨孤懷恩高祖武德三年為工部尚書率兵討堯君素於蒲州懷恩素無籌略貪冒
財貨頻為賊所敗高祖屢下詔責讓之。
侯君集為交河道行軍大總管破吐谷渾滅高昌之後威名漸著然性貪鄙當破吐谷
高昌之際多沒無罪之家子女珍玩恣情入已將士知之亦多盜竊君集恐發其事不敢制
及京師有司請推其罪詔下獄中書侍郎岑文本以君集陳諫事乃得釋。
黨仁弘為廣州都督坐枉法聚財百萬當死太宗哀之免為庶人徙欽州初有上書告
仁弘沒降獠為奴婢擅賦斂夷獠甚多去職北還有七十船帝聞之驚嘆曰﹕知人實難誠
不虛也。仁弘狀貌魁偉在職譬諸畫餅不可療饑矣。
王昂為河東節度使貪縱不知法令務聚斂以貨藩身。
路嗣恭為江南西道觀察使代宗大歷中嶺南將哥舒晃反詔嗣恭兼嶺南節度使遂
斬晃平五嶺拜撿校兵部尚書知省事嗣恭起於郡縣吏以至大官皆以恪理著稱及平廣
州商舶之徒多因晃事誅之嗣恭前後沒其財寶數百萬貫盡入私室不以貢獻代宗心甚
御之故嗣恭雖有平方面功止轉檢校尚書無所酬勞。
李叔明為東川節度近二十年叔明素豪侈總戎年深積聚財貨崇食希第宅田園極
膏腴子孫驕淫動逾法度歿才數年遺業盪盡故代之言多藏者咸以叔明為鑒誡。
李復為容州招討使歷嶺南鄭滑節度使久典方面積聚財貨頗甚為時所譏。
王□必為靈鹽節度使先是吐蕃欲成烏蘭橋於河□口先貯材木朔方節度遣人潛
藏之委於河流終莫能成蕃人知□必貪而無謀先厚遺之然後並役成橋遂築月城而圍
守之由□必黷貨邊上至今患焉。
王鍔為嶺南節度使鍔以兩稅錢上供時進及供奉餘皆自入西南大海中諸國舶至
則盡沒其利由是鍔家財富於公藏日發十餘艇重以犀象珠貝稱商貨而出諸境周以歲
時循環不絕凡八年京師權門多富鍔之財拜刑部尚書後為淮南節度使每有饗宴輒錄
其餘以備後用或雲﹕賣之收利皆自歸故鍔錢流衍天下。
鄭權自工部尚書由他徑求嶺南節度既到鎮則掊聚財貨用償恩力俾小吏部送京
國以分權□幸輦運才至而殂謝已聞當時議者無不恥鄙。
高崇文自劍南西川節度移鎮□寧初發成都盡載其軍資金帛器幕及伎人樂工以
行(又雲﹕崇文恃其功而侈心大作帑藏之富百工之巧舉而自隨蜀郡一罄徑)。
李道古為鄂岳沔蘄安黃都團練觀察使代柳公綽總兵平淮西道古佻黠無器略及
赴鎮倍道而行以數騎入安州城時公綽未意道古遽至惶駭而出家財多為所奪。
李象古為安南都護為土賊所殺象古藉蔭緒入官無他志能性貪鄙居官黷貨尚苛
刻故及於難。
田縉為夏州節度性貪虐多隱沒軍賜羌渾種落苦其漁擾遂引西蕃為寇御史中丞
崔植奏攝詣台按劾得縉前在夏州遣將於度支請將士軍糧及腳價共計三萬四千三百
餘貫文不支給將士留於上都私第及雜事食鬼送本道贓狀明白坐貶房州司馬並本判
官邢翥盧仲通皆坐貶部將趙榮流涪州胡証為嶺南節度使証在外鎮好掊斂財貨厚自
奉養修行坊起甲第連亙閭巷車服器用窮極豪侈議者罪之。
渾鐵為豐州刺史充天德軍使坐贓七千餘貫貶袁州司戶憲宗以其父咸寧王勛烈
特異故特命有司俯從輕文。
鄭注為鳳翔節度使誅後度支奏注家得絹一百餘萬疋他物稱是。
李泳為河陽節度使泳本以市人發跡禁軍以賄賂交通遂至方鎮初任鎮武節度轉
為河陽所至以貪殘為務恃所交結不稟憲章犒宴所陳果實以木刻采繢之聚斂無已人
不堪命遂至於亂文宗開成二年六月河陽軍亂數日方止泳貶澧州長史。
樑王珙為陝州節度使奢縱聚斂民不堪命。
後唐毛璋為華州節度使莊宗同光末討蜀以璋為行營右廂馬軍都指揮使魏王繼
岌自西川至渭南部下散亡其財貨妓樂為璋所掠。
溫韜仕樑為耀州節度使在州七年唐帝諸陵發掘殆遍盡取其金寶惟乾陵以風雨
屢作終不能發。
陶□明宗天成初鄧州留後聚斂無節贓污頗甚為所部縣令盛歸仁所訟貶嵐州司
戶後賜死。
晉房知溫為平盧軍節度使厚斂不已積貨百萬治第於南城出入以妓樂相隨任意
所之曾不以政事為務趙在禮歷滑魏滄兗同襄鄆徐晉昌十餘鎮節度在禮善治生殖積
財巨萬兩京及所至藩鎮皆邸店羅列凡聚斂所得惟以奉權豪崇釋氏而已。
張□在後唐為右千牛衛將軍同正領饒州刺史同光末權知西京留守魏王繼岌平
蜀王衍入朝至秦州驛莊宗遣中使向延嗣盡戮王衍之族所有奇貨盡歸於延嗣繼岌至
渭南死衍金寶妓樂{□餞}悉獲之俄而明宗使人誅延嗣延嗣暗遁衍之行裝復為{□餞}
有後為西衛將軍時湖南馬希范與{□餞}有舊朝廷請命{□餞}為使允之{□餞}密齎
蜀之奇貨往焉。又獲十餘萬緡以歸。
潘環為宿州團練使後為金州澶州節度使環所至以聚斂為務在州時有牙將因微
過見怒環紿言笞之牙校因□一尼嘗熟於環者獻白金兩鋌尼詣環日牙校餉金敖腳兩
枚求免其責環曰﹕金敖有幾腳尼曰﹕三腳環復曰﹕今兩能成乎﹗尼以三數致之時
人號環為潘金敖腳。
秘瓊為鎮州節度使董溫其衙內指揮使溫其在位貪暴積金強巨萬溫其陷蕃瓊害
其家悉輦之以藏其家遂自稱留後。
李金全為涇州節度使在鎮以掊斂為務長興中受代歸闕始進馬數十匹不數日。
又進之明宗召而謂之曰﹕卿患馬多耶何進貢之多也。又謂曰﹕卿在涇州日為理如
何無乃以馬為事乎﹗金全慚謝而退帝雖□黽勉受之而心不懌金全累更名郡藩鎮所
在掊聚斂財賂結權要而掩其弊政之跡帝頗聞其不廉故以言譏之後天福初自滄州節
度使罷鎮歸闕會安州屯將王暉殺節度使周環高祖遣金全以騎兵千人鎮撫其地未及
境暉為部下所殺金全至亂軍數百人皆不自安金全說遣赴闕密伏兵於野盡殺之。又
擒其軍校武克和等數十人斬之初金全之將行也。高祖戒之曰﹕王暉之亂罪莫大焉
但慮封守不寧則民受其弊因折矢飛詔約以不戮一人仍許以暉為唐州刺史。又謂金
全曰﹕卿之此行無失吾信及金全至聞克和等當為亂之日劫掠郡城所獲財貨悉在其
弟遂殺而奪之。
楊光遠為河陽節度使時范延光致仕輦□裝妓妾居於河陽光遠利其奇貨。且慮
為子孫之讎因奏延光不家汴雒出舍外藩非南走淮夷則北走邊塞宜早除之高祖以許
之不死鐵券存焉持疑未允光遠乃遣子承勛以甲士圍其第逼令自裁延光曰﹕天子在
上安得如此乃遣使者乞移居洛下得及浮橋推於流而溺殺之矯奏雲﹕延光自投於河
朝廷以□會其意弗之理逾歲入覲高祖為致曲宴教坊伶人以光遠暴斂重賦因陳戲譏
之光遠殊無慚色尋以光遠為平盧軍節度使光遠表奏請與長子同行尋授承勛萊州防
御使及赴任僕從妓妾至千餘騎滿盈僭侈為方岳之最下車之後惟以刻剝為事。
漢白再榮為護聖左廂都指揮使晉末契丹犯闕明年敵王北去再榮從敵帳至真定
其年閏七月晦李筠何福進相率殺敵帥麻答諸軍乃請權知留後事再榮以李崧和凝攜
家在彼令軍士數百人環迫崧家以求賞給崧凝各出家財與之再榮欲害崧以利其財前
磁州刺史李□謂再榮曰﹕公與諸將為契丹所虜凌辱萬端日夕憂死今日才得生路便
擬殺一宰相他日到闕儻有所問何以為辭再榮默然。又括率在城居民家財以給軍事
李□。又譬解之乃止其漢人曾事麻答者盡拘之以取其財高祖以再榮為鎮州留後為
政貪虐難狀鎮人呼為白麻答未幾移授滑州節度使箕斂誅求民不聊生乃徵還京師。
劉銖為青州節度使銖受代之日有私鹽數屋雜以糞穢填塞諸井以土平之節度使
符彥卿發其事以聞銖奉朝請久之。
李守貞為兗州節度討青州楊光遠光遠子承勛等乞降守貞入城害光遠等光遠孔
目吏宋顏盡以光遠財寶名姬善馬告於守貞守貞德之置於帳下。
周宋彥筠仕樑為開封府牙校莊宗有天下擢領禁軍伐蜀之役率所部康延孝為前
鋒入成都據一甲第中資貨鉅萬妓女數十輩盡為其所有。
常思為宋州節度使廣順三年詔赴闕改授平盧軍節度使思將赴鎮奏太祖雲﹕臣
在宋州出放得□系十餘萬兩謹以券上進。且行徵督太祖頷之。
王守恩歷諸衛將軍晉開運末守恩因假告歸於潞時潞州節度使張從恩懼契丹之
盛將朝於戎王以守恩婚家甚倚信之乃移牒守恩請權為巡撿使從恩既去守恩尋以潞
城歸於漢祖仍盡取從恩之家財漢祖即以守恩為招義軍節度使漢乾□初授西京留守
守恩性貪鄙委任群小以掊斂為務雖病殘癃者亦不免其科率人甚苦之洛都嘗有豪士
為二姓之會守恩乃與伶人數輩夜造其家自為賀客因獲白金數笏而退太祖以白文珂
代之守恩甚懼而雒人有曾為守恩非理割剝者皆就其第徵其舊物守恩一一償之及赴
闕止奉朝請而已。
鄭仁誨為澶州節度使廣順末王殷受詔赴闕太祖遣仁誨赴鄴都巡檢及殷得罪仁
誨不奉詔即殺其子蓋利其家財妓樂也。及仁誨卒而無後人以為陰責焉。
李彥κ顯德中為延州兵馬留後到鎮頗以殖貨為意窺圖勝利侵漁蕃漢部人群情
大擾。
齊藏珍為諸衛世宗淮上用兵復委監護與軍校何起領兵降下光州藏珍欺隱官物
甚多。
●卷四百五十六
○將帥部‧不和
《傳》曰﹕師克在和不在眾。又曰﹕安民和眾蓋軍旅之尚和也。久矣。夫師
出以律順成為臧固當輯睦兵戎克濟勛略其有處營衛之任握旗鼓之要受□偕出援χ
並行忘從帥之義恣兼人之勇專逞其欲不相為謀或大呼於私門或盛氣於幕府至有乖
異籌畫違沮期會反幹戈而鬥奪鼓吹以往棄公家事為仇方利以至覆軍奪爵而不悔焉
孟子雲﹕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誠哉﹗是言矣。
胥甲晉大夫魯文公十二年冬秦伯伐晉取羈馬晉人御之趙盾將中軍荀林父佐之
□缺將上軍臾駢佐之欒盾將下軍胥甲佐之范無恤御戎以從秦師於河曲臾駢曰﹕秦
不能久請深壘固軍以待之從之秦人羈馬晉邑欲戰秦伯謂士會曰﹕若何而戰(晉士
會七軍奔秦)對曰﹕趙氏新出其屬曰﹕臾駢必實為此謀將以老我師也。(臾駢趙
盾屬大夫新出佐上軍)趙有側室曰﹕穿晉君之□胥也。(側氏支子穿趙夙庶孫)
有寵而弱不在軍事(弱年少也。又未嘗涉知軍事)好勇而狂。且惡臾駢之佐上軍
也。若使輕者肆焉其可(肆暫往而退也。)十二月戊午秦軍掩晉上軍趙穿追之不
及(上軍不動趙穿獨追之)反怒曰﹕裹糧坐甲固敵是求敵至不擊將何俟焉軍吏曰﹕
將有待也。(待可擊)穿曰﹕我不知謀將獨出乃以其屬出宣子曰﹕秦獲穿也。獲
一卿矣。秦以勝歸我何以報乃皆出戰交綏(司馬兵法曰﹕逐奔不遠從綏不及逐奔
不遠則難誘從綏不及則難陷然則古名退軍為綏秦晉志未能堅戰短兵未致爭而兩退。
故曰﹕交綏)秦行人夜戒晉師曰﹕兩軍之士皆未□也。明日請相見也。(□缺也。)
臾駢曰﹕使者目動而言肆懼我也。(目動則心不安言肆則聲常失節也。)將遁矣。
薄諸河必敗之(薄迫也。)胥甲趙穿當軍門呼曰﹕死傷未收而棄之不惠也。不待
期而薄人於險無勇也。乃止(晉師止)秦師夜遁復侵晉入瑕。
荀林父晉大夫魯宣公十二年六月晉師救鄭荀林父將中軍(代□缺)先□佐之
(彘季代林父)士會將上軍(河曲之役□缺將上軍宣公年代趙盾為政將中軍士會
代將上軍)□克佐之(□缺之子代臾駢)趙朔將下軍(代欒盾)欒書佐之(欒盾
之子代趙朔)趙括趙嬰齊為中軍大夫(括嬰齊皆盾異母弟)鞏朔韓穿為上軍大夫
荀首趙同為下軍大夫(荀首林父弟趙同嬰齊弟)韓厥為司馬(韓萬玄孫)及河聞
鄭既及楚平桓子欲還曰﹕無及於鄭而剿民焉用之(桓子林父剿勞也。)楚歸而動
不後(動兵伐鄭)隨武子曰﹕善(武子士會)會聞用師觀[C260]而動([C260]罪
也。)德刑政事典禮不易不可敵也。不為是征(言征伐為有罪不為有禮)楚君討
鄭怒其貳而哀其卑叛而伐之服而舍之德刑成矣。伐叛刑也。柔服德也。二者立矣。
昔歲入陳(討徵舒)今茲入鄭民不罷勞君無怨□(□謗也。)政有經矣。(經常
也。)荊屍而舉(荊楚也。屍陳也。楚莊王始更為此陳法遂以為名)商農工賈不
敗其業而卒乘輯睦(步卒車乘)事不姦矣。(姦犯也。)□敖為宰擇楚國之令典
(宰令尹□敖孫叔敖)軍行右轅左追蓐(在軍之右者挾轅為戰備在左者追求草蓐
為宿備《傳》曰﹕令尹南轅。又曰﹕改乘轅楚陳以轅為主)前茅慮無(慮無如今
軍行前有斥侯蹋伏皆持以絳及白為幡見騎步賊舉絳白幡備慮有無也。茅明也﹐或
曰﹕時楚以茅為旌識)中權後勁(中軍制謀後以精兵為殿)百官象物而動軍政不
戒而備(物猶類也。戒敕令)能用典矣。其君之舉也。內姓選於親外姓選於舊
(言親疏並用)舉不失德賞不失勞老有加惠(賜老則不計勞)旅有施舍(旅客來
者施之以惠舍不勞役)君子小人物有服章(尊卑別也。)貴有常尊賤有等威(威
儀有等差)禮不逆矣。德立刑行政成事時典從禮順。若之何敵之見可而進知難而
退軍之善政也。兼弱攻昧武之善經也。(昧皆亂經法也。)子姑整軍而經武乎﹗
(姑。且也。)猶有弱而昧者何必楚彘子曰﹕不可(彘子先□)晉所以霸師武臣
力也。今失諸侯不可謂力有敵而不從不可謂武繇我失霸不如死。且成師以出聞敵
︹而退非夫也。(非丈夫)命為軍帥而卒以非夫惟群子能我弗為也。以中軍佐濟
(佐彘子所帥也。濟渡河)知《莊子》曰﹕此師殆哉﹗(《莊子》荀首)《周易》
有之在師ⅡⅤ(坎下坤上)之臨ⅡⅧ(兌下坤上師初六變為臨)曰﹕師出以律否
臧兇(此師卦初六爻解律法否不也。)執事順成為臧逆為否(今彘子逆命不順成
故應不臧之兇)眾散為弱(坎為眾今變為兌兌柔弱)川壅為澤(坎為川今變為
{公兒}{公兒}為澤是川見壅)有律以如己也。(如從法行則人從法法敗則法從人
坎為法象今為眾則散為川則壅是失法之用從人之義)。故曰﹕律否臧。且律竭也。
(竭敗也。坎變為兌是法敗)盈而以竭夭。且不整所以兇也。(水遇夭塞不得整
流則竭涸也。)不行之謂臨(水變為澤乃成臨卦澤不行之物)有帥而不從臨孰甚
焉此之謂矣。(譬彘子之達命亦不可行)果遇必敗(遇敵)彘子屍之(主此禍)
雖免而歸必有大咎(明年晉人殺先□)韓獻子謂桓子(獻子韓厥)曰﹕彘子以偏
師陷子罪大矣。子為元帥師不用命誰之罪也。失屬亡師為罪已重不如進也。(今
鄭屬楚。故曰﹕失屬彘子以偏師陷。故曰﹕亡師)事之不捷惡有所分(捷成也。)
與其專罪六人同之不猶癒乎﹗(三軍皆敗則六卿同罪不得獨責元帥)師遂濟。
荀偃晉大夫將中軍士□佐之趙武將上軍韓起佐之欒採將上軍魏絳佐之魯襄公
十四年夏諸侯之大夫從晉侯伐秦晉侯待於境使六卿帥諸侯之師以進至於□或林
(□或林秦地)不獲成焉(秦不服)荀偃令曰﹕雞鳴而駕塞井夷灶(示不反)唯
余馬首是瞻(言進退從已)欒採曰﹕晉國之命未是有也。余馬首欲東乃歸(採惡
偃自專故棄之歸)下軍從之左史謂魏《莊子》曰﹕不待中行伯乎﹗(中行伯荀偃
也。《莊子》魏絳也。左史晉大夫)《莊子》曰﹕夫子命從帥(夫子謂荀偃)欒
伯吾帥也。吾將從之從帥所以待夫子也。伯遊曰﹕吾今實過悔之何及多遺秦禽
(軍師不和恐多為秦所禽獲)乃命大還晉人謂之遷延之役。
吳子山吳王子魯定公四年吳伐楚楚敗吳入郢以班處宮(以尊卑班次處楚之宮
室)子山處令尹之宮夫□王欲攻之懼而去之夫□王入之(入令尹宮也。言吳無禮
所以不能遂克)。
荀瑤晉大夫魯悼公四年帥師圍鄭(悼公哀公之子寧也。哀公出孫魯人立悼公)
未至鄭駟弘曰﹕知伯愎而好勝(知伯荀瑤也。)早下之則可行也。(行去聲)乃
先保南裡以待之(保守也。南裡在城外)知伯入南裡門於桔□失之門知伯謂趙孟
入之對曰﹕主在此(主謂知伯也。言主在此何不自入)知伯曰﹕惡而無勇何以為
子(惡貌□鬼也。簡子廢嫡子伯魯而立襄子故夫知伯言其□鬼。且無勇何故立以
為子)對曰﹕以能忍恥庶無害趙宗乎﹗知伯不悛趙襄子繇是□知伯(□毒也。)
遂喪之。
漢荀彘為左將軍楊僕為樓船將軍擊朝鮮左將軍破□貝水上軍乃前至城下圍其
西北樓船亦往會居城南其王右渠遂堅城守數月未能下左將軍素侍中幸(幸親)將
燕代卒悍乘勝軍多驕樓船將齊卒入海已多敗亡其先與右渠戰困辱亡卒卒皆恐將士
慚其圍右渠嘗持和節左將軍急擊之朝鮮大臣乃陰間使人私約降樓船(與樓船為要
約而請降)往來言尚未肯決左將軍數與樓船期約戰樓船欲就其約不會左將軍亦使
人求間隙降下朝鮮不肯心附樓船以故兩將不相得左將軍心意樓船前有失軍罪(意
疑也。)今與朝鮮和善而。又不降疑其有反計未敢發天子曰﹕將率不能前乃使衛
山諭降右渠不能顓決與左將軍相誤卒沮約(顓與專同卒終也。沮瑰也。)今兩將
圍城。又乖異以故久不決使故濟南太守公孫遂往正之有便宜得以從事遂至左將軍
曰﹕朝鮮當下久矣。不下者樓船數期不會具以素所意告遂曰﹕今如此不取恐為大
害非獨樓船。又。且與朝鮮共滅吾軍遂亦以為然而以節召樓船將軍入左將軍軍訃
事即令左將軍戲下執縛樓船將軍(戲讀與麾同)並其軍以報朝鮮平左將軍徵至坐
爭功相嫉乖計棄市樓船將軍亦坐於天子兵至列口當待左將軍(列口縣名也。度海
先得之)擅先縱失亡多當誅贖為庶人。
後漢耿夔為□中太守行度遼將軍夔勇而有氣數侵陵匈奴中郎將鄭戩元初元年
坐徵下獄以減死論笞一百。
魏桓范為征虜將軍東中郎將都督青徐州軍事與徐州刺史鄒岐爭屋引節欲斬岐
為岐所奏不直坐免。
蜀劉封為先主養子為副將軍先主定益州劉璋遣扶風將軍孟達與法正各將兵二
千迎先主先主因令達並領兵眾進攻上庸先主陰恐達難獨任乃遣封自漢中乘沔水下
統達軍封與達忿爭不和封尋奪達鼓吹達既懼罪。又忿恚封遂發表辭先主率所領降
魏。
劉琰為車騎將軍領兵千餘隨丞相亮後主建興十年與前軍帥魏延不和言語虛誕
亮責讓之遣歸成都。
魏延為前軍帥征西大將軍延既善養士卒勇猛過人。又性矜高當時皆避下之惟
楊儀不假借延延以為至忿有如水火建興十二年亮出北谷口延為前鋒去亮營十裡秋
亮病因密與長史楊儀司馬費□護軍姜維等作身歿之後退軍節度令延斷後姜維次之。
若延﹐或不從命軍便自發亮□卒秘不發喪儀令□往揣延意指延曰﹕丞相雖亡吾自
見在府親官屬便可將喪還葬吾自當率諸軍擊賊雲﹕何以一人死廢天下之事耶。且
魏延何人當為楊儀所部勒作斷後將乎﹗因與□共作行留部分令□手書與已連名告
下諸將□紿延曰﹕當為君還解楊長史長史文吏稀更軍事必不違命也。□出門馳馬
而去延尋悔追之已不及矣。延遣人覘儀等遂使欲案亮成規諸營相次引軍還延大怒
才儀未發率所領徑先南歸所過燒絕閣道延儀各相表叛逆一日之中羽檄交至後主以
問侍中董允留府長史蔣琬琬允咸保儀疑延儀等槎山通道晝夜兼行亦繼延後延先至
據南谷口遣兵逆擊儀儀等令何平在前御延平叱延先登曰﹕公亡身尚未寒汝輩何敢
乃爾延士眾知曲在延莫為用命軍皆散延獨與其子數人逃亡奔漢中儀遣馬岱追斬之
致首於儀儀起自踏之曰﹕庸奴復能作惡不遂夷延三族。
吳潘□初仕蜀先主為荊州治中典留州事與關羽不睦吳大帝襲羽遂入吳。
周瑜為將軍性度恢廓大率為得人惟與程普不睦(江表《傳》曰﹕普自以年長
數陵侮瑜瑜折節容下終不與校普後自敬服而親重之乃告人曰﹕與周公瑾交。若飲
醇醪不覺自醉時人以其謙讓服人)。
孫皎堅弟靜子也。為征虜將軍嘗以小故與甘寧忿爭﹐或以諫寧寧曰﹕臣子一
例征虜雖公子何可專行侮人耶吾值明主但當輸效力命以報所天誠不能隨俗屈曲矣。
權聞之以書讓皎曰﹕自吾與北方為敵中間十年初時相持年少今者。且三十矣。孔
子言三十而立非但謂五經也。授卿以精兵委卿以大任都護諸將於千裡之外欲使如
楚任昭奚恤揚威於北境非徒相使逞私志而已近聞卿與甘興霸飲因酒發作侵陵其人
求屬呂蒙督中此人雖粗豪有不如人意時然其較略大丈夫也。吾親之者非私之也。
吾親愛之卿疏憎之卿所為每與吾違其可久乎﹗夫居敬而行簡可以臨民愛人多容可
以得眾二者尚不能知安可董督在遠御寇濟難乎﹗卿行長大特受重任上有遠方瞻望
之觀下有部曲朝夕從事何可恣意有盛怒邪人誰無過貴其能改宜追前愆深自咎責今
故煩諸葛子瑜重宣吾意臨書摧愴心悲淚下皎得書上唬陳謝遂與寧結厚。
南齊曹虎為平北將軍聚兵襄陽建武四年魏軍攻沔北虎與南陽太守房伯玉不協
不急赴救乃移頓樊城。
陳王質仕樑為寧遠將軍吳州刺史領鄱陽內史荊州陷侯□鎮於湓城與質不協遣
偏將羊毫代質。且以兵臨之質率所部渡信安嶺依於留異時文帝鎮會稽以兵助質令
鎮信安縣。
後魏崔亮為鎮南將軍攻樑將趙祖悅於硤石時李平為鎮軍大將軍兼尚書右僕射
為行台節度諸軍一以稟之以軍法從事平部分諸軍將水陸兼進以討堰城亮違平節度
以疾請還隨表而發平。表曰﹕臣以樑將湛僧田道龍魂境內猶未收跡義之神念尚住
樑城令都督崔亮權據下蔡別將甕生即往東岸與亮接勢以防橋道臣發引向堰舍人曹
道至奉敕更有處分而亮已輒還京案亮受付東南推轂是□誠應憂國忘家致命為限而
始屆汝陰盤桓不進暨到捷所停淹八旬所營土山攻道並不克就損費糧力坐延歲序賴
天威遠被士卒憤激東北騰上乘至北門而亮遲回仍不肯上臣逼以白刃甫乃登陟及平
硤石宜聽處分方更肆其專恣輕輒還歸此而不糾法將焉寄案律臨軍征討而故留不赴
者死。又雲﹕軍還先歸者流軍罷無還尚有流坐況亮被符令停委棄而反失乘勝之機
闕水陸之會緣情據理咎深故留今處亮死上議靈太後令曰﹕亮為臣不忠去留自擅既
損威棱違我經略雖有小捷豈免大咎但吾攝御萬機庶茲惡殺可特聽以功補過及平至
亮與爭功於禁中形於聲色。
爾朱兆為都督十州諸軍事世襲並州刺史齊神武之克雍州也。兆與其族仲遠度
律約共討之仲遠度律次於陽平兆出井陘屯於廣阿眾號十萬神武廣縱反間或雲﹕世
隆兄弟謀欲害兆復言與歡同圖仲遠等﹐於是兩不相信各致猜疑徘徊不進仲遠等頻
使斛斯椿賀拔勝往諭之兆輕騎三百來就仲遠同坐幕下兆性粗□廣意色不平手舞馬
鞭長嘯凝望深疑仲遠等有變遂趨出馳還仲遠遣椿勝等追而曉譬兆遂拘縛將還經日
放遣仲遠等﹐於是奔退神武乃進擊兆兆軍大敗兆與仲遠度律遂相疑阻度律大懼引
軍還兆將斬勝數之曰﹕爾殺可孤罪一也。天柱薨後復不與世隆俱來罪二也。我欲
殺爾久矣。今復何言勝曰﹕可孤作逆為國巨患勝父子誅之其功不小反以為罪天下
未聞天柱被戮以君誅臣勝寧負王不負朝廷今日之事生死在王但知賊密邇內構嫌隙
自古迄今未有不破亡者勝不憚死恐王失策兆乃舍之後與爾朱兆陳於韓陵度律惡兆
之驍悍懼其凌己勒兵不進勝以其攜貳遂率麾下降於神武。
北齊李希光為安南將軍南兗州刺史文宣責陳武廢蕭明命儀同蕭軌率希光東方
光裴英起王敬寶步騎數萬伐之以天保七年三月渡江襲克石頭城五將名位相侔英起
以侍中為軍司蕭軌與希光並為都督軍中抗禮不相服御競說謀略動必乖張頓軍丹陽
城下值霖雨五十餘日及戰兵器並不堪施用故致敗亡將帥俱死士卒得還者十二三所
沒器械軍資不可勝紀。
王琳初自樑歸齊乃鎮壽陽琳在鎮與行台尚書盧潛不協更相是非被詔還鄴齊武
成置而不問除滄州刺史。
後周趙剛為利州總管時剛以信州濱江負阻表請討之詔剛經略仍加渠州刺史剛
師出逾年士卒疲弊尋復亡叛後遂以無功而還。又與所部儀同尹才失和被徵赴闕遇
疾卒於路。
隋李藝大業中屢以軍功官至武賁郎將煬帝征遼令藝督運於北平受武衛大將軍
李景節度藝少習戎旅軍法嚴肅然使氣縱暴每凌侮景頻為景所辱藝甚術之。
唐淮陽王道玄高祖時為雒州總管劉黑闥引突厥寇河圯令道玄率史萬寶以擊之
萬寶與之不協及道玄出戰萬寶擁兵不進謂所親曰﹕我奉手詔淮陽小兒雖有軍事進
止終委老夫何得輕脫妄戰大軍。若動必陷泥濘此敗之道也。莫。若結陣以王陷之
雖不利於王而利於國淮陽。若敗賊必爭進我堅陣而待之破賊必矣。須臾護軍柳□
戰死道玄復陷於陣軍遂敗萬寶將戰士卒莫有鬥志﹐於是大潰道玄尋遇害時年十九。
薛萬徹為青丘道將軍伐高麗在軍中與副將裴行方不協太宗貞觀二十三年有人
上書告萬徹為怨望之詞﹐於是廷辨曲直萬徹辭屈乃除名流於蒙州蘇定方為右屯衛
將軍高宗顯慶初從程知節討阿史那賀魯與其別部胤尼施戰於雁娑川大破賊眾追奔
二十裡斬首千餘級獲馬二千匹死馬及所棄甲仗綿亙山野不可勝計副總管王文度害
其功謂知節曰﹕雖雲﹕破賊官軍亦有死傷蓋未決成敗法耳何急而為此事自今正可
結為方陣輜重盡納腹中四面布隊人馬被甲賊來即戰自保萬全無為輕脫致有傷損文
度。又矯稱別奉以知節恃勇輕敵使文度為節制遂收軍不許深入終日跨馬被甲結陣
繇是馬多瘦死士卒疲勞無有鬥志定方謂知節曰﹕本來討賊今乃自守馬餓兵疲逢賊
即敗怯懦如此何繇立功。又公為大將閫外之事而許自節制別遣軍副專其號令理必
不然須囚縶文度飛表奏之知節不從至恆篤有胡開門乞降文度。又曰﹕比我兵回此
還作賊不如盡殺取其資財定方曰﹕如此自作賊耳何成伐叛文度。又不從乃分財惟
定方一無所取師還知節文度皆被劾除名乃擢定方為軍行大總管以征賀魯於是率兵
金山之北先擊處木昆部落大破之。
薛仁貴為邏□道行軍大總管其副將郭待封嘗為鄯城鎮守與仁貴齊列及仁貴為
大總管恥在其下每事多建議違之軍至大非川將進赴烏海仁貴謂待封曰﹕烏海險遠
車行艱澀。若引輜重將失事機。又破賊即回。又煩轉運彼多瘴癘無宜久留大非川
嶺上寬平足堪置柵可留二萬人作兩柵輜重並留柵內吾等輕銳倍道掩其未整即撲滅
之矣。仁貴遂率眾先行至河遇賊擊破之斬獲甚眾收其牛羊萬餘頭進至烏海城以俟
後援待封不從仁貴之策領輜重繼進未至烏海吐蕃二十餘萬悉眾救其前軍迎擊待封
敗走趨出軍糧及輜重並為賊所掠仁貴遂退屯大非川吐蕃。又益四十餘萬來拒戰官
軍。又大敗死傷略盡仁貴待封及阿吏那道真並脫身走免李光弼為朔方行營既平懷
州朝旨欲速收東都城光弼屢抗表請候時而動不可輕進僕固懷恩貳於光弼乃潛上言
曰﹕賊可討詔遂從懷恩言逼光弼進軍列陣於北邙山下賊悉發精銳來拒官軍不利詔
以本非光弼謀乃徵懷恩入拜工部尚書留在京師。又徵光弼入拜河南副元帥都統河
南淮西山南東道等節度使移鎮汴州。
李抱真為澤潞節度使馬燧領河陽三城抱真常欲殺懷州刺史楊金木金木奔燧納
之。且奏其無罪抱真不勝其忿後用解邢州圍所獲軍糧燧全有之而後給與抱真抱真
益怒洹水之捷諸軍進至魏州田悅領騎兵突犯燧營李芄疾出援之抱真自固不為動燧
將攻悅城假攻具於抱真。又請雜兩軍之伍冀分其功抱真皆不諾而請獨當一面繇此
隙甚不復相見諸軍以是頗逗撓德宗數使中人和解之。
韓弘為宣武節度統諸軍討淮西時賊軍當徑攻烏重裔之壘重裔御之中數槍馳請
救於忠武軍節度李光顏光顏以小□殷橋賊之保也。乘其無備使其大將田[A13C]宋
朝隱襲而取之遂平其城{漸土}繇是不克救重裔韓弘以光顏違令取[A13C]及朝隱將
戮之[A13C]及朝隱勇而多材軍中皆惋惜之光顏畏弘不敢留會中使景忠信至知其情
乃矯詔令所在械系之走馬入見具以本末聞憲宗赦忠信矯詔罪即往釋[A13C]及朝隱
弘及光顏迭以表論憲宗謂弘使曰﹕[A13C]等違都統令當處死但光顏以其襲賊有功
亦可宥之軍有三令五申宜舍此以收來效及以詔諭弘不悅。
劉沔為太原節度使討回鶻初沔以精兵六千留鎮橫水柵以備殘虜自迎太和公主
還宮後太原功最為先幽州張仲武亦降滅回鶻赤心宰相王子將軍等數萬人繼受詔追
襲烏介可汗恃其兵與沔不足朝廷知之曾遣御史中丞李回因和解仲武終不平之帝方
委仲武北收殘虜乃移沔滑州以李石為太原節度以代之。
樑謝彥章為許州節度使末帝貞明四年冬滑州節度使賀瑰為北面招討使彥章為
排陣使同領大軍與晉人對壘是時咸謂瑰能將步軍彥章能領騎士既名聲相軋故瑰衷
心忌之一日與瑰同設仗於郊外瑰指一方地謂彥章曰﹕此地岡阜隆起中央坦夷好列
柵之所尋而晉人舍之故瑰疑彥章與晉人通。又瑰欲速戰彥章欲持重以老敵人瑰益
疑之會。
行營馬步都虞候朱□所誣瑰遂與□協謀因享士伏甲以殺彥章及濮州刺史孟審
澄別將侯溫裕等於軍以謀叛聞晉王聞之喜曰﹕彼將帥如是亡無日矣。審澄溫裕亦
善將騎軍然所領不過三千騎多而益辦惟彥章有焉。
劉□軍於莘縣末帝遣使問□決勝之策□曰﹕臣無奇術但人給糧十斛盡則破敵
末帝大怒讓□曰﹕將軍蓄米將療饑耶將破敵耶乃遣中使督戰□集諸校而謀曰﹕主
上深居宮禁未曉兵家與白面兒謀之終敗人事大將出征君命有所不受臨機制變安可
預謀今揣敵人未可輕動諸君更籌之時諸將皆欲戰□默然他日復召諸校列坐軍門人
具河水一器因命飲之眾未測其旨或飲或辭□曰﹕一器而難。若是滔滔河流可勝既
乎﹗眾皆失色居數日□率萬餘人薄鎮定之營時□軍淹至上下騰亂殺獲甚多少頃晉
軍繼至乃退二年三月□自莘引軍襲魏州與晉王戰於故元城王師敗績□脫身南奔自
黎陽濟河至滑州尋授滑州節度使詔屯黎陽。
後唐康延孝初名李紹琛為保儀軍節度使莊宗同光三年討蜀為先鋒排陣使平蜀
之功延孝居最時□州節度使董璋為行營右廂馬步使葉州節度使毛璋為行營左廂馬
步使以軍禮當事延孝郭崇韜私愛董璋及西川平定之後崇韜每有軍機必召璋參決延
孝不平之時延孝軍於城西毛璋軍於城東董璋軍於城中延孝因酒酣謂董璋曰﹕吾有
平蜀之功公等樸□相從反首鼠於侍中之門謀相傾陷吾為都將公乃□卑校力能斬公
璋惶恐謝之而退酒罷璋訴於崇韜崇韜因御之乃署董璋為東川節度使落軍職延孝怒
謂毛璋曰﹕吾冒白刃犯險阻平定兩川董璋何功遽有其地二人因謁見崇韜曰﹕東川
重地宜擇良帥工部任尚書有文武才□甚洽眾心請表為東川帥崇韜怒曰﹕紹琛反耶
敢違吾節度延孝等惶恐而退未幾崇韜為繼岌所害二人因責董璋曰﹕公復鼠首何門
璋□免首祈哀而已。
朱洪實為兵馬軍都指揮使閔帝應順元年三月判六軍諸衛事唐義誠將議出征帝
幸左藏庫親給軍士錢帛是日義誠與洪實同於庫中面論用兵利害洪實言自出軍討逆
累發兵師今聞小衄無一人一騎來者不如禁軍據門自固彼安敢徑來然後徐圖進取全
策也。義誠怒曰﹕若如此言洪實反矣。洪實曰﹕公自惟誰反其聲漸厲帝聞召而詳
之洪實猶理前謀。又曰﹕義誠言臣圖反據發兵計義誠反必矣。帝不能辨遂命誅洪
實。
周慕容彥超漢初為澶州節度使杜重威叛於鄴下以鄆州節度使高行周為招討使
彥超為副及兵至城下二帥不協杜重威之子婦即行周之息女也。行周用兵持重彥超
舉措輕易彥超欲速於攻城行周以為未可彥超乃揚言稱行周以愛女之故惜賊而不攻
行周忿之漢祖聞其事懼有他變以是親征及車駕至鄴彥超數因事凌迫行周行周不勝
其憾嘗一日至行營幕次雨泣告於執政聲氣甚厲聞於至尊。又自掬糞茹於口中分雪
其事宰相蘇逄吉樞密使楊□密奏於漢祖漢祖深知彥超之曲遣二臣和解行周亦召彥
超於帳中責之兼令首過於行周行周稍解。
王峻為內客省使永興趙思綰亂峻為郭從義兵馬都監從義與峻不協甚如水火。
符彥卿天雄軍節度使顯德元年從世宗親征河東命彥卿赴忻州時契丹駐忻北遊
騎每及近郊其月二十三日彥卿與諸將勒兵列陣以待之先鋒將史彥超以二千騎遇賊
於前彥超勇憤俱發左右馳擊解而復合者數四當其鋒者無不顛僕李筠張永德以偏師
自後擊之軍退史彥超死之不獲其屍前鋒為敵隔絕我軍重傷者數百人蕃戎死者亦眾
是行諸將論議各有矛盾故不能成大功。
張永德顯德中為殿前都指揮使守下蔡與淮南招討使李重進素不協每宴將吏各
暴其短一日永德乘醉乃大言重進潛蓄姦謀當時將校無不驚駭。
●卷四百五十七
○台省部‧總序
三代之前職官之制罕存於載籍靡得而周詳然考於遺文觀其大指Ι作司徒以敷
五教即周之地官也。伯夷作秩宗以典三禮夔典樂以和人神即周之春官也。咎繇作
士以正五刑即周之夏官秋官也。垂作共工以利器用即周之冬官也。龍作納言出入
帝命即周之內史也。雖其名未正然其職已同周之天官曰﹕蒙宰地官曰﹕司徒春官
曰﹕宗伯夏官曰﹕司馬秋官曰﹕司寇冬官曰﹕司空是為六卿方於後世蒙宰即今之
吏部也。司徒即今之戶部也。宗伯即今之禮部也。司馬即今之兵部也。司寇即今
之刑部也。司空即今之工部也。秦漢之制以丞相御史大夫領朝政九卿分庶職其御
史屬官有二丞秩千石一曰中丞在殿中蘭台掌圖籍秘書外督刺史內領侍御史員外十
五人受公卿奏事舉劾按章(事具憲官門)。又有符節御史主符璽位次御史中丞郎
中令屬官有太中大夫中大夫諫大夫掌論議皆無員多至數十人後改太中大夫為光祿
大夫比二千石中大夫比千石諫大夫比八百石謁者掌賓讚受事員七十人秩比六百石
少府屬官有尚書武帝以遊宴後庭以中官主中書遂罷尚書之官至成帝建始四年罷中
書置尚書五人一人為僕射四人分為四曹通掌圖秘記章奏之事各有其任其一曰常侍
曹主丞相御史公卿事其二曰二千石曹主刺史郡國事其三曰民曹主吏民上書事其四
曰主客曹主外國夷狄事後。又置三公曹主斷獄分為五曹。又置丞四人郎四人其一
主匈奴單於其一主羌夷吏民其一主戶口墾田其一主財帛委輸。又以左右曹諸吏平
分尚書奏事。又以大將軍事騎將軍大司馬領尚書事皆為樞要。又有中書謁者。又
有侍中中常侍入直禁中諸吏舉非法散騎騎而散從無常職給事中侍從左右無常員皆
列侯將軍卿大夫博士已下加官焉。又有議郎掌顧問應對侍中尚書謁者皆有僕射古
者重武官故有主射以督課之後漢以御史大夫為司空中丞遂為御史台率其屬有治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