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歷代禁書解題| 《怡情陣》《鏡花緣》《綺樓重夢》

　　
　　《怡情陣》
　　《怡情陣》﹐全書十回﹐共計二萬七千字。作者署名“江西野人編演”﹐乃是托名。書的最後一回結尾說﹕“白昆又遇江西野人﹐不記姓名﹐叫他作一部小說﹐教人看看。見也有罵的﹐也有笑的。或曰﹕六人皆畜牲也﹐而傳者未免以此為省。而野人曰﹕其事可考﹐其人則托。勸世良言﹐何罪之有也﹗”由此可見作者寫此小說的用意。
　　此書無印本﹐向以抄本流傳﹐所寫故事梗概如下﹕興化縣城內有一秀才﹐姓白名昆﹐字如玉。無書不讀﹐無字不識。更兼一表人材。娶妻殷氏﹐十分醜陋。後殷氏得了幹血病而亡故。白昆恨前妻不美﹐立志要尋一標致女子為妻。
　　白昆有個窗弟叫井泉﹐年十四歲﹐長得俊俏風流﹐比婦人還可愛。白昆千方百計哄上手﹐白日裡兩人是窗友﹐夜裡如兩口子一般。如此這般﹐白昆把井泉的屁股已經弄了好幾年。
　　白昆二十六歲那年﹐媒婆給他說媒﹐聽說是本街銀舖李老實的女兒﹐年十七﹐生得裊裊婷婷﹐妖妖嬈嬈﹐白胖美嫩﹐十分標致。白昆自是願意﹐遂把首飾定了﹐選上好的日子﹐娶過門來。白昆為了新娘子的模樣﹐真個似玉如花、美麗異常。李氏就燈下秋波一轉﹐見白昆也是個美貌男子。夫妻二人滿心歡喜﹐名自解衣上床﹐親親熱熱﹐直至三更有余﹐才雲雨畢。二人交股而眠。自此以後﹐夫妻二人你愛我風流﹐我愛你美色﹐真是如膠似漆﹐成了一對好夫妻。白昆因妻子美貌﹐略打聽知道李氏有些偷偷苟合的風聲﹐也就不加計較。旁人時常和他取鬧戲話﹐呼他小烏龜﹐白昆也裝聾作啞。明知自己三分土氣﹐仍自稱為堂堂好人。隻要夜裡有老婆受用、白日裡有井泉快樂﹐遂認作一生幸福。
　　井泉自幼父母雙亡﹐幸得姨母巫氏將養成人。巫氏見井泉長大﹐要替他尋親事﹐井泉道﹕“兒年正少﹐待科過了舉﹐再尋親事不遲。”巫氏也就不提。井泉依舊和白昆一起讀書﹐日日在屋裡走動﹐白昆也不忌疑。井泉常常看見李氏﹐心中愛她﹕“天下怎有這樣婦人﹐美貌無比﹗如何叫我雙手捧來親熱一番﹗”李氏見井泉﹐因愛他美麗﹐心裡亦道﹕“這樣小官人﹗等我一口水吞了他才好﹗”二人眉來眼去﹐都有了心。一天﹐白昆與井泉吃酒﹐白昆喚李氏同座。李氏搖頭不肯道﹕“他是個浪漢子﹐如何叫我陪他同座吃酒﹗”白昆笑道﹕“他便叫我的阿弟﹐就是和你一樣的老婆﹐都是我弄過的。”李氏道﹕“你和他皮絞﹐與我什麼相幹﹗怎麼好與他同座呢﹗”
　　白昆再三推攢﹐李氏方才走來入座﹐三人一齊吃酒。席間﹐井泉、李氏調情偷眼﹐兩人欲火不能禁。井泉假意把筷子掉在地上﹐連忙去拾﹐用手將李氏的褲子捏了一把。李氏微微一笑。一會兒﹐李氏也假意將汗巾失在地上﹐將金蓮勾起﹐井泉也微微一笑。白昆知他們二人的情思﹐卻不介意。又一天﹐白昆和井泉在書房閒聊﹐想起幾年幹事的趣兒﹐白昆把桌子一拍﹐道﹕“我怎能夠把天下絕色的佳人著著實實地幹弄一會﹐方暢快我心﹗”井泉道﹕“阿嫂的標致﹐也是極好的了﹗”白昆道﹕“阿嫂新娶來時﹐固是好看﹐如今也不甚好了。”井泉道﹕“我看起來﹐就是把天下婦人找遍了﹐也沒有像阿嫂的標致。”白昆筆道﹕“你既看他標致﹐你就不敢弄她麼﹖”
　　井泉道﹕“我要戲親嫂子﹐就是欺了阿兄﹐如何使得﹗”白昆道﹕“我怎麼戲阿弟來﹖就不許你戲你嫂﹖”井泉道﹕“阿哥有些好意﹐隻不知阿嫂肯也不肯﹖”白昆道﹕“婦人哪個不好叫人幹弄﹖若論阿嫂的心﹐比你還急哩﹗你晚間在這書房裡睡﹐等我叫她出來﹐和你弄弄﹐如何﹖”井泉聽了這話﹐喜的心中如刺﹐連忙作揖道﹕“哥有這樣好心﹐莫說屁股叫哥哥弄﹐就是弄爛了﹐弄腫了﹐也是情願的﹗”白昆便點頭歪腦走進李氏房來。見了李氏﹐親了一個嘴兒道﹕“方才在書房裡﹐井泉和我夸海口﹐賣弄他的本事﹐會夜戰不泄﹐和他戰的婦人﹐個個都不是敵手﹐你何不如和他試試呢﹖”李氏道﹕“我的心肝﹗我怎好與別人弄呢﹖”白昆道﹕“這有何妨﹖今夜就約他來﹐隻是你要放出手段、弄得他倒。明日﹐待我笑他﹐不要叫他賣嘴才好。”李氏笑道﹕“哪怕他是三眼槍、四棱劍、水牛角﹐生金構變的﹐到了我手下﹐不怕他不消磨哩﹗”
　　白昆回到書房﹐井泉急道﹕“我等的急了﹗”白昆笑道﹕“也不早些。你也忒要緊了。”井泉道﹕“哥發了善心﹐早一刻也是早快活一刻。”白昆道﹕“你且坐等﹐到一更盡才好出來。”遂進李氏房中﹐對她說﹕“你何不就到書房中去﹖”李氏笑道﹕“隻當取笑﹐怎麼當真﹐決使不得﹗”白昆道﹕“這些婦人﹐哪個不是背了自己丈夫﹐千方百計去養漢﹗倒在丈夫面前撇清道怪﹗”李氏笑道﹕“我的心肝﹗隻要你不怪我﹐我就去了﹗”白昆道﹕“這是我要你作的﹐決不怪你﹗”遂領李氏來到書房﹐喜的井泉情神狂盪﹐連連向白昆作揖。白昆出來﹐把門扣上﹐道﹕“我自去﹐不管了。”李氏故意將身子往外邊走﹐井泉一把抱住道﹕“我的親嫂子﹗”於是兩人便在書房內幹弄起來。
　　白昆在窗外看了半天﹐昏昏然回到房中﹐正見丫頭桂香靠在床上打盹﹐便向前抱住﹐要衣服﹐桂香半推半就﹐二人也弄幹起來。直到天明起來﹐到書房﹐見了井泉﹐說起昨夜之事﹐二人又戲弄了一番﹐白昆方進內宅。
　　井泉回家吃過午飯﹐想了晚間的勾當﹐假意對養母巫氏說﹕“兒到書房會課﹐大約晚上不能回家。”巫氏信以為真。井泉喜不自勝﹐帶上鎖陽先生給的兩包藥竟到白昆家書房裡﹐專等天黑時好弄那個營生。正巧隔壁藍家相公派小廝來請白昆去摸骨牌下棋。白昆當時換了衣服﹐隨藍家小廝出門去。先對李氏說﹕“今晚我不回來了﹐有一場好局呢﹗井泉在書房呢。晚上就留他在房中宿了﹐一發便宜﹗”李氏道﹕“你不在家﹐我決不作這樣的事﹗”白昆道﹕“隻要你心裡不忘了我就是了。我如今就與他說﹐叫他晚上早些進來﹐我明日午後回來驗你﹐看你本事如何。”李氏點頭﹐送白昆出門。當晚﹐李氏在房中與井泉戲弄一夜﹐又搭上了桂香和雲香兩個丫頭﹐至天明方歇。
　　白昆到藍家﹐竟不是打牌、下棋。原來這藍家相公與白昆年紀相仿﹐又相處得很好﹐因見白昆與井泉有緣故﹐況且又是標致少男﹐便大是眼熱﹐請白昆到家來﹐無非是托白昆來幫打井泉的主意。白昆得知是這等事﹐當下在次日來到井泉家﹐說了藍生的主意。井泉一聽滿口答應﹐因為他前些日子得知﹐藍家剛從杭州買了個樂戶人家的處女﹐名叫玉姐﹐年方十八﹐生得也十分標致。他正愁無門可入﹐如今有這等好事﹐正中其意。當下即和白昆來到藍家。三人敘禮畢﹐一起吃酒。白昆飲了幾杯便脫空回家﹐藍相公也不強留。井泉也假意要走﹐藍相公忙跪下說明原委﹐並求歡。井泉半推半就﹐二人正在熱鬧中﹐忽然從門縫裡看見一個標致女人﹐井泉心中暗道﹕“這必是玉姐了﹗”
　　那玉姐在門縫一張﹐見藍相公正抱著一個俊俏小生在那弄後庭花﹐卻不認得小生是誰﹐隻得向後去了。藍相公擺上酒席﹐正在飲間﹐藍相公的表弟楚坤﹐來請藍相公作迎親的陪客﹐這是千萬不能推辭﹐藍相公隻好丟下井泉﹐出門而去。井泉假裝醉了﹐睡在床上﹐正巧玉姐穿花拂柳前來﹐井泉上前抱住﹐道﹕“小乖乖﹐莫不是玉姐姐麼﹖”說話中間﹐二人已經脫褲解衣﹐戲弄起來﹐直至天明。此後三人中兩兩暗中往來交歡﹐不覺三月有余。那藍相公身體越來越弱﹐竟成了一個花癆癥﹐不久死去。藍家正厭玉姐輕佻﹐那玉姐也要死要活地想嫁人。井泉便托媒婆說親﹐把玉姐娶到家中。兩人快活不盡﹐卻淡了李氏。
　　一天﹐白昆對李氏道﹕“那井泉已經把你戲弄了﹐此恨怎消﹖”李氏道﹕“他戲弄了你老婆﹐你不會去戲弄他老婆﹐那方算扯直。”白昆道﹕“他新娶的老婆十分標致﹐本是藍家小老婆、隻是一時不能得手﹐如何是好﹖況且又有他的養母。”李氏道﹕“聽說他姨母最近已死去了。不如把他們夫妻二人都接來家住。”白昆於是出了門﹐到了井家﹐對井泉說知此事﹐井泉亦正思念李氏﹐一聽萬分高興﹐說道﹕“既然阿哥周全小弟﹐小弟豈不報兄之恩﹗”次日井泉夫妻將房子租了出去﹐將家中使用家俱運來白家。李氏與玉姐結成姊妹﹐白昆與井泉拜了兄弟﹐十分綢繆。到了晚上﹐作一桌筵席﹐吃到中間﹐白昆已是忍不住了﹐先動起手來﹐扯住玉姐脫衣上床。井泉也動手扯李氏褲子。兩兩先戲弄起來。桂香、雲香二個丫環在旁邊侍候﹐也忍禁不住﹐加入進來。屋子裡二男四女戲成一團。正在高興﹐隻聽窗外噗哧笑聲。原來是童僕俊生。白昆出門抱住俊生戲弄了好一陣﹐也領到裡屋﹐與眾人一齊亂交起來。自此以後﹐這裡白天晚上男女都亂在一起﹐淫聲浪語﹐穢聲遠聞。
　　不覺過了三年有余﹐井泉得了一種弱癥﹐已一命嗚呼。玉姐見丈夫死了﹐因煩惱在心﹐飲食不調﹐加之常夢見井泉來纏﹐這日與白昆戲弄一番後﹐也得陰癥死去。李氏被井泉弄的長了﹐見井泉死了﹐自己甚是傷感﹐又常夢中與井泉戲弄﹐漸漸地把骨髓流幹﹐一年後便死了。白昆跟前隻剩下俊生、桂香、雲香常常消遣。這一年適值揚州府開科﹐白昆備辦了行裝﹐帶著俊生去應試。不料剛走了五十裡路﹐俊生便得了瘧疾﹐十分兇惡。白昆甚是害怕﹐也不去科舉﹐雇了一乘駝轎﹐與俊生一同回家。家中桂香、雲香也正害此癥。請醫調治﹐卻越發不好﹐七天後三人一同歸陰。白昆痛哭不止。一天﹐正在書房內悶悶獨坐﹐覺得身子乏倦﹐到床上睡了﹐正睡在困時﹐忽見井泉、李氏、玉姐等六人身披枷鎖﹐個個苦聲淘淘。白昆道﹕“你們為什麼罪﹐受這等刑罰﹖”又轉眼一看﹐並不是這些人﹐忽然變了六個烏龜﹐兩個公的﹐四個母的。
　　白昆驚道﹕“你們是是人﹐為何又成了烏龜﹖”隻聽大烏龜道﹕“我是井泉。隻為咱們荒淫太過﹐閻王把件件事都登了記﹐定了萬惡之首。”白昆道﹕“你見薄上有我的罪惡嗎﹖”井泉道﹕“你的罪惡也與我們一般﹐隻因你前生有救人貧乏的善事﹐以補些罪惡﹐現下善惡都已扯直了。閻王道你下次再敢如此荒淫﹐也與我們是一樣的了。”說罷﹐忽然不見。白昆醒來﹐嚇了一身冷汗﹐心裡恍然大悟道﹕“天理報應﹐絲毫不差﹗”又想了想道﹕“從此以後﹐決意不做那事。不如剃發為僧﹐倒也爽快。”當下主意已定﹐過了數日﹐把家產一概變賣了﹐收拾了行李﹐上了茅山﹐拜三省長老為師﹐起法名叫省印。到後來﹐白昆果然明了心﹐見了性﹐方是正經結果。又把井泉等六人的罪過給超度了﹐使他們轉了人身。全書至此結束。
　　以上情節內容﹐與《繡榻野史》基本相同﹐應為《繡榻野史》的改寫本﹐其中改動了人物姓名和故事的發生地點。結尾變的動物也不同﹐但由人變牲畜的設想卻相同。
　　此書既以抄本流傳﹐世上發現不多。但在清代一直列為禁書﹐如道光十八年（1838）蘇州禁毀小說書目﹐道光二十四年浙江禁毀小說書目﹐同治七年（1868）江蘇丁日昌禁毀小說書目都將此書列入其中。
　　
　　
　　《鏡花緣》
　　這是清代李汝珍所撰的一長篇章回小說。
　　李汝珍字鬆石﹐河北大興人。約生於乾隆二十八年﹐卒於道光十一年（約1763─1830）。他兄弟三人﹐兄汝璜﹐字佛雲﹔弟汝琮﹐字宗玉。乾隆四十七年﹐他年約十九歲時﹐隨兄赴任﹐來到海州﹐拜名儒凌廷堪為師。論文之暇﹐兼及音韻。與許桂林、許喬村為友﹐並娶許桂林之姐為繼妻。嘉慶九年﹐回到海州。嘉慶十年冬﹐又去河南作小官﹐大概並不得意﹐於嘉慶十四年又回到海州﹐專心著作。他的著作有關於音韻學的《李氏音鑒》﹐關於圍棋的《愛子譜》等。余樑在《李氏音鑒》的序言中說他﹕“少而穎異﹐如壬遁﹐星卜﹐象緯﹐篆隸之類﹐靡不日涉以博其趣。而於音韻之學﹐尤能窮源索隱﹐心領神悟。”
　　石文■更說他﹕“慷爽遇物﹐肝膽照人。平生工篆隸﹐獵圖史﹐旁及星卜奕戲諸事﹐靡不觸手成趣。花間月下﹐對酒狂歌﹐興至則一飲百觥﹐揮霍如志。”由此可見﹐李汝珍是個性情爽朗﹐而又多才多藝的人。《鏡花緣》大約是嘉慶二年﹐李汝珍三十五歲時即開始寫作﹐但其中顯示學問的地方﹐言必有據﹐需要查書﹐頗費時間。他在給許香林的信中說﹕“……《鏡花緣》雖已脫稿﹐因書中酒令……所飛之句﹐皆眼前之書﹐不足動人。今擬所飛之句﹐一百人要一百部書﹐不準雷同﹐庶與才女二字﹐方覺名實相符﹐方能壯觀。第此間書不應手﹐頗為費事……”因而用了二十年左右的時間﹐方才定稿。定稿後不久﹐在嘉慶年間﹐就有刻本行世。
　　《鏡花緣》一百回﹐可分為前五十回和後五十回兩大部分。前半部寫唐中宗即位不到一年﹐被他的母親武則天廢為廬陵王﹐武則天自立為皇帝﹐改國號為“周”。唐室舊臣徐敬業、駱賓王等起兵討伐武則天﹐但失敗了。武則天為鞏固她的統治﹐命武氏兄弟鎮守長安城外四座關隘﹐自以為穩如泰山﹐十分得意。殘冬的一天﹐武則天同太平公主飲酒賞雪﹐見臘梅開放﹐便下令園中百花齊放。這時總管百花的百花仙子恰好不在洞府﹐眾花神無從請示﹐又怕違了聖旨﹐隻好開花。上帝因百花仙子並未奏聞﹐便把百花仙子和其他九十九位花神一齊貶降凡塵。百花仙子降生為秀才唐敖之女﹐取名小山。唐敖進京應試中了探花﹐卻因曾和徐敬業結拜過異姓兄弟﹐仍降為秀才。唐敖受此打擊﹐便對世事感到消極。於是﹐唐敖就和妻弟林之洋結伴外出遊覽﹐遊歷了許多國家﹐見識了許多奇風異俗、奇人異事和神怪的草木蟲魚鳥獸。
　　後來唐敖吃到了“仙草”﹐“入聖超凡”﹐已入小蓬萊山﹐再沒回家。他的女兒唐小山逼著舅舅林之洋帶她到海外去尋找失蹤的父親﹐遍歷艱難﹐也沒找到。走到小蓬萊﹐從一個樵夫手中得到父親的信﹐要她改名“唐閨臣”﹐並要她中過才女﹐再行相聚。唐閨臣見山上有“泣紅亭”﹐亭中有碑﹐上鐫一百名花神和降生人世後的姓名﹐其中也有唐閨臣的名字。唐閨臣把碑文全部抄下後﹐就上船回國了。
　　後來部分﹐寫武則天開科考才女﹐錄取的一百名才女恰如“泣紅亭”的碑文所載。唐閨臣再去蓬萊尋父﹐也入山不返。這時﹐徐敬業、駱賓王等人之子﹐和劍南節度文春聯合一起﹐起兵反對武則天﹐破了武氏兄弟把守的酒、色、財、氣四關﹐攻入長安城﹐迎唐中宗復位。中宗復位後﹐仍尊武則天為“則天大聖皇帝”。武則天又復下詔﹐仍開女試﹐並命前科錄取的才女重赴“紅文宴”。全書至此結束。
　　作者通過大膽的虛構﹐為讀者展現了一個古代的“奇異世界”。目的是借這“小說家言”﹐對一系列社會問題發表自己的看法﹐抒發強烈的愛憎感情﹐寄托自己朦朧的思想。
　　首先﹐作者抨擊了封建社會的種種醜惡現象。兩面國的人與儒巾綢衫的唐敖交談時﹐和顏悅色、滿面恭謙﹐與舊帽破衣的林之洋談話就陡然變了冷臉。後來唐與林換衣與之再談﹐他則對林謙恭﹐對唐冷淡。這不是對現實社會勢利眼的諷刺嗎﹖更有甚者、當兩面人與林之洋說說笑笑時﹐唐敖偷偷走到身後﹐把他的潔然中揭起﹐竟是一張醜陋的惡臉。這更諷刺了那些掩藏真面的陰謀家、笑面虎。在無腸國一節﹐作者嘲諷了那些腹中空空、偏要裝作充足樣子的虛偽的人。他們收藏糞便以供奴僕食用﹐則又諷刺了那些為富不仁、刻薄下人的人。大人國的人腳下有雲﹐轉好念頭的腳下現彩雲﹐打壞主意的腳下現黑雲﹔乞丐的腳下是彩雲﹐大官的腳下見不得人﹐用紅綾遮住。如此等等﹐作者就這樣無情地諷刺了種種醜惡現象﹐使人感到痛快淋漓。
　　其次﹐作者諷刺了科舉制度和腐儒。李汝珍博學多才﹐卻一生不得意﹐他曲折地把他的牢騷和不平反映在書中。小說通過黑齒國紅衣女子落第一事﹐揭露科舉的腐敗﹐被錄取的人“非為故舊﹐即因錢財”﹐“究竟這個有貝之‘財’﹐勝於無貝之‘才’﹐卻不過‘家兄’情面。”在白民國﹐讀書滿架、筆墨如林﹐教八股的先生夸口﹕“我的學問﹐隻要你們在我面前稍為領略﹐就夠你們終身受用。”誰知他竟是個白字連篇、文理不通的冒牌貨。唐敖等三人進淑士國喝酒﹐儒巾素服﹐面上戴著眼鏡、手中拿著折扇的酒保問道﹕“三位先生光顧者﹐莫非飲酒乎﹖抑用菜乎﹖敢請明示教我。”又問﹕“酒要一壺乎﹖兩壺乎﹖菜要一碟乎﹖兩碟乎﹖”酒座中的駝背老儒也是酸味熏人﹐連用五十四個“之”字﹐唐敖等三人不覺渾身發麻。作者對腐儒的刻畫真是入木三分。
　　第三﹐在婦女問題上﹐作者反對男尊女卑﹐要求提高婦女的地位。作者在第四十八回“泣紅亭記”中說﹕“蓋主人自言窮探野史﹐嘗有所見﹐惜湮沒無聞﹐而哀群芳之不傳﹐因筆志之”﹐流露出了為婦女揚眉吐氣的制作動機。作者筆下的一百個才女都是巾幗奇才﹐有的才思敏捷﹐有的俠肝義膽﹐有的醫道精通﹐有的數理純熟。黑齒國兩位少女竟把博識多聞的九公問得瞠目結舌﹐汗如雨下。作者還特意描寫了一個女兒國﹐那裡“男人反穿衣裙﹐作為婦人﹐以治內事﹔女子反穿靴帽﹐作為男人﹐以治外事”。並讓男人親自嘗一嘗穿耳、纏足等野蠻習俗給婦女造成的痛苦。在這些描寫中同情、尊重、讚美婦女的思想感情溢於言表。這種思想是民主主義思想的反映。
　　第四﹐表現作者對理想的追求。小說中的君子國、大人國到處好讓不爭﹐民風淳厚﹐官吏清廉。君子國“耕者讓畔﹐行者讓路”﹐“無論富貴貧賤﹐舉止言談﹐莫不恭而有禮”。商店裡﹐店主要賤價給上等貨﹐顧客則給高價取次等貨。君子國的兩位宰相謙恭和靄﹐平易近人﹐“脫盡仕途習氣”﹔國王也沒有任何架子﹐有事還親自去宰相家商量。
　　《鏡花緣》也有一些糟粕﹐有的地方宣揚因果報應等迷信落後思想和封建的節、孝觀念。說什麼人生如同“鏡花水月”﹐一切皆有定數﹐不能勉強。作者所讚揚的理想樂土﹐不過是個改良的封建君主國家﹐其中君臣子民的品行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鏡花緣》是浪漫主義作品﹐不少片斷運用了奇異的幻想和大膽的夸張﹐表現出作者巧妙的構思和豐富的想象力。兩面國的浩然中、大封國的狗頭﹐豕喙國的豬嘴。想象奇特﹐說的似乎隻是神話故事﹐實際卻有現實的影子﹐是現實生活的漫畫。其他如寫毛民國諷刺吝嗇﹔寫深目國諷刺人心險詐﹔寫靖人國諷刺作偽﹔寫趾踵國諷刺古板﹐寫長人國諷刺臉皮厚、目空一切﹐寫結胸國諷刺懶惰﹐等等。作者的筆法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往往言在此而意在彼﹐在言談微笑之中露出了諷刺的鋒芒。再有﹐書中常穿插一些警辟的笑話和雋永的謎語、掌故﹐有的蘊含諷刺﹐有的演示哲理﹐耐人尋味。如紅英講笑話﹐有人題詞說“大丞相再從侄某嘗遊於此”﹐如此夸耀自己﹐與阿Q說“我祖上比你闊多了”一樣。是精神勝利法﹔星輝講禪機笑話﹐和尚見客人不起立﹐“我不立起就是立起。”客人於是狠打和尚一掌﹐說﹕“我打你就是不打你。”這是對禪機的諷刺。再看寫在深目國的一段﹕其人面上無目﹐高高舉著一隻手﹐手上生出一隻眼﹕如朝上看﹐手掌朝天﹔如朝下看﹐手掌朝地﹔任憑左右前後﹐極其靈便。林之洋說﹕“幸虧眼生手上﹐若嘴生手上﹐吃東西時﹐隨便你會搶也搶他不過。不知深目國眼睛可有近視”若將眼鏡戴在手上﹐倒也好看。請問九公﹕他們把眼生在手上﹐是甚緣故﹖”多九公道﹕“據老夫看來﹕大約他因近來人心不測﹐非上古可比﹐正面看人﹐竟難捉摸﹐所以把眼生手上﹐取其四路八方可以察看﹐易於防范﹐就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無非小心謹慎之意。”
　　有感而發﹐針砭世相。由此可以體味到全書描寫、諷刺的風格。
　　《鏡花緣》的語言流利﹐有些地方幽默有趣。
　　但就全書而言﹐因為充斥了大量的學術、考據﹐破壞了情節的完整、生動性﹐影響了人物典型化的描繪。全書一百多人﹐除了林之洋、多九公稍有個性外﹐唐敖、唐小山以及眾才女的個性都不夠鮮明﹐多數不過是作者矜才炫學的傳聲筒。另外﹐全書的情態動作描寫較差﹐往往由大量說教代替了人物情態的刻畫。《鏡花緣》有原刊本（北京大學圖書館藏）、覆本﹔道光元年刊本﹔道光十二年（1832）廣東重刊本﹔光緒十四年（1888）上海點石齋石印本﹔光緒十七年文英堂刊本﹔光緒二十一年上海文盛書局鉛印本。1955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了由張友鶴校注的新版本。
　　
　　
　　《綺樓重夢》
　　本書沒有署作者﹐但是第一回有“《紅樓夢》一書……大略規仿吾家鳳洲先生所撰《金瓶梅》”雲雲﹐可以推知作者姓王﹐同回又說﹕“蘭皋居士曠達人也……長夢歷一花甲﹐於茲合﹐復擾夢夢然﹐則真自忘其為夢而亦不知其為夢也。也有好聽夢囈者﹐請以《紅樓續夢》告之……’書未人雲﹕“於是蘭皋主人擱筆而笑﹐不復再續。”作者應為號蘭皋居士之人。蘭皋居士姓王﹐名蘭■﹐杭州人。著有《無稽讕語》及本書。據《無稽讕語》及《福建通志》﹐王蘭■乾隆四十五年（即1780年）北闈中式﹐為福建壽寧知縣﹐後調台灣赤嵌。乾隆五十六年解甲歸田﹐僑居溫州。書中所謂“一花甲”雲雲當可推知作者寫書時約為六十歲左右﹐而以此可推知其大概生於乾隆之年。
　　書有四十八回。有嘉慶乙醜（十年﹐1805）坊刻本﹐但無刻堂號﹐有序﹐屬署“紅樓俗家重記﹐嘉慶乙醜孟夏之日重編﹐嶺南逸叟匏公書”﹐正文半葉十七行﹐行四十字﹐有圖八葉。藏南京圖書館。
　　另有嘉慶乙醜瑞凝堂刻本﹐藏北京大學。扉頁識語謂﹕原名為《紅樓續夢》但因坊間已有《續紅樓夢》﹐就改名為《綺樓重夢》。書另有名為《蜃樓情夢》。書尚有藏天津圖書館的嘉慶間重刊本﹐題有西冷■園居士所作的序。共十二冊。本書接《紅樓夢》第一百二十回而敘。講寶玉為一僧、一道引去之後﹐由於是天生情種﹐難以忘卻昔日怡紅柳綠的生活﹐更無法忘情那些環肥燕瘦的美麗女孩。情根難斷﹐終日或長吁短嘆﹐或思情綿綿﹐根本沒有向道之意。一日趁僧、道不留意而偷偷地又前往春梗峰下去探望絳珠。絳珠依然如同以前一般的美麗嫻靜﹐且對寶玉情意深重﹐她見寶玉來此﹐非常吃驚﹐但得知寶玉是因對昔日的女兒們的情難忘卻而私自來此﹐就深感寶玉的至情。兩人私意纏綿但求共守﹐但他們明白自己無力改變命運的﹐想起警幻仙子對他們的關愛﹐因此就合計再去求警幻仙子成全。於是兩人一起同尋至警幻仙子處。仙子本是重情之人﹐得知兩人如此真情﹐雖此事難辦卻也願竭力成人之美。仙子知道此事隻有月下老人才有能力﹐因此引著二人來到月下老人處﹐細述兩人的世間情緣﹐並對二人的至情相愛大加渲染和讚美﹐央求月下老人成全這對痴男情女。月下老人駕不住警幻仙子的再三懇求也感於寶玉、絳珠的真情和好姻緣遭拆散的辛酸﹐就以紅繩系上兩人之足﹐以完前世姻緣。
　　□□於是二人分別投生人世。寶玉至賈家﹐為寶釵之子﹐取名小鈺。黛玉投生史湘雲之女﹐取名舜華。此時﹐賈、薛兩家早已不是昔日繁盛景色﹐家事維艱﹐寶釵雖竭力維持﹐然家中之人還是如昔日般的不知生計艱難﹐獨木難以支撐。其時﹐薛蟠霸氣未改﹐依然放盪混世﹐聚眾賭博﹐因其天生之痴﹐被人謀劃﹐輸卻全部家產﹐薛姨媽雖多次勸說無效本已鬱積不快﹐今見薛蟠如此﹐氣急之下﹐竟然一命歸天。不僅薛蟠如此﹐昔日的陰壞小子賈環也是五毒俱全﹐輸去銀子八萬兩﹐被人追迫。賈家無法﹐隻好拿田莊抵押﹐方使賈蘭得過此劫。這時候香菱生下一女兒﹐取名淡如﹐看上去美麗可愛﹐深得眾人喜歡。薛蟠雖因賭氣死娘親但習性不改﹐賭癮再發﹐竟欲賣香菱聚賭資﹐香菱不從﹐薛蟠將其女摔死﹐合家大亂﹐當時晴雯的魂魄正到處漂盪﹐尋找寄生之處﹐遇見已死的淡如﹐就正好借屍還魂。鴛鴦之魂也攜名花兩朵﹐前往賈蘭的妻子甄氏那兒投生﹐所以甄氏一胎生三女兒﹐分別取名優曇、曼殊、文鴛。而寧府諸公﹐依然荒淫糜爛﹐因聚賭﹐再次遭官府查抄﹐賈珍、賈璉、賈蓉被拘捕﹐雖多方奔走﹐依然被發配。合家之中﹐隻有昔時被眾人珍愛看好的文靜的蘭哥兒略為成氣﹐他考取內閣中書第一名﹐並補了闕。盡管如此﹐賈家也無法娾磢n□□攆雍罩□啤?
　　雖然賈家已成敗落之勢﹐但大觀園仍在﹐尤其是這裡還是女兒國。過去在大觀園出沒的諸女都有所出。邢岫煙有女煙霞﹐寶琴女碧簫﹐是為風流女子首與寶玉交接的秦可卿轉世﹐另有李紋女瑞香﹐黛玉所轉的舜華以及賈蘭三女。她們都生活在大觀園中﹐跟著邢岫煙讀書﹐因此大觀園中鶯鶯燕燕﹐鎮日如同舊時樣的蜂舞蝶鳴。諸姐妹生活在一處﹐唱詩彈琴﹐遊樂歡笑﹐感情十分真篤﹐不啻過去時光重現。
　　小鈺不同於寶玉體質贏弱﹐性格斯文﹐他生具勇力﹐性好習武﹐寶釵也不阻攔﹐隻是加強其詩書教育罷了﹐她明白寶玉就是因過分的多情痴心而惹得太多禍事﹐所以更不禁止小鈺習武﹐不過寶釵仕途觀念依然很濃﹐督促小鈺學習經世之道也甚勤。小鈺六歲就力挫二賊﹐後來又於夢中得授天書三卷﹐授其行兵布陣﹐預測天文地理﹐施展魔法調遣天兵天將﹐呼風喚雨的本領﹐並授給他神力。七歲時﹐城中設擂﹐柳湘蓮連勝數人﹐仍然世無其敵。小鈺觀擂﹐不禁技癢﹐上台挑戰﹐因其年齡及身材太小﹐被眾人嘲笑﹐柳湘蓮也因此不願與他交手﹐且憐其太小勸他回家﹐但小鈺卻堅持挑戰。湘蓮無奈接受挑戰﹐幾個回合不得不認真應戰﹐最後仍然被小鈺戰敗。碧簫亦得到神授飛刀和飛刀技術﹐百發百中。當時十萬倭兵侵犯沿海各地﹐而各省武備廢馳﹐倭敵攻打山東﹐山東巡撫帶兵應戰﹐但士氣不振而戰鬥力也薄弱﹐全軍覆沒﹐濟南被包圍。
　　朝庭幾乎束手無策﹐大臣建議開文武二科選士﹐挑選天下勇武百智之人去剿滅倭寇﹐皇帝接受諫議並詔令天下文武秀士。碧簫扮男裝參加武舉中解元﹐小鈺中文解元。薛蟠的族侄女薛藹如也參加武舉﹐中第三名﹐試中得識碧簫﹐兩人各報家號﹐方得知為一家人﹐且氣味相投﹐故相處甚得。小鈺、碧簫邀藹如入榮國府﹐藹如欣然同意。尤其小鈺見藹如漂亮且蚅謝m芎玫墓Ψ穎□透□悄衙狻﹔□允保□☆謨種形幕嵩□□腆鎦形浠嵩□□□緄詼□＝幼諾釷裕□幾綞□12☆謚形淖叢□□☆謨種形渥叢□□腆□詼□□□緄諶□Ｈ俑□僖□庀裕□骷一獨幀Ｐ☆謨脛釓□繽□□鄭□星槭□智酌堋４聳弊釵□緞牡牡比皇撬椿□□淙凰□星椴煌庀裕□鬧腥從脅ｇ健Ｋ□孕∮胄☆諳啻Γ□檣鉅餘ａ□皇巧□宰□兀□滸迪戮魴拇鬆矸切☆諛□簦□倉□佬☆謚憂橛詡海□□雜胄☆謁涫筆倍雷韻喟椋□疵揮械饜χ□鎩＝袢招☆諢裰鹿γ□□約核洳簧蹩粗卣飧鋈匆膊荒懿晃□□□恕Ｖ皇切☆謨脛釓□繞涫潛腆錆桶□緄男斡跋嗨嬡詞顧椿□睦鍤前僦腫濤丁?
　　皇上詔令小鈺為平倭大元帥﹐碧簫、藹如為副元帥﹐率大軍前去討伐倭寇。皇後為旌揚他們﹐賜老少宮女各三十。大軍起程﹐威武雄壯。三人雖為少年﹐但也各有氣派。尤其小鈺更是英氣煥發﹐且能與二女同征﹐心中更是高興。生具情根之人﹐於軍國大事中也不舍兒女之事。兵馬至山東﹐首戰告捷。後遇敵倭﹐雖勇悍好習﹐但畢竟為小鈺、碧簫的仙法飛刀所敗﹐殺敵無數﹐倭皆心驚膽寒。捷報傳至京城﹐皇上龍顏大悅﹐立即另封小鈺為平海王﹐賜九錫﹔封碧簫、藹如為燕國夫人、趙國夫人﹐敕命在京城建造平海王府﹐並建榮國公和寧國公府﹐三府毗鄰﹐巍峨壯觀﹐好不氣派﹐一時賈家再度光耀京師。
　　當小鈺等在山東征戰時﹐榮府中也是一片繁忙景象。舜華、彤霞、瑞香等因小鈺不在﹐姐妹們雖然還如往日嬉戲玩樂﹐卻也少了許多情趣﹐尤其是那些暗期小鈺的女子﹐更覺自小鈺去後﹐園中景色依舊﹐卻平添許多凄涼﹐歡樂之中也多有難耐的孤獨。而舜華更是思念小鈺﹐隻覺瀟湘館的原來的寂靜冷清已不再有清靜之趣﹐惟有愁人之勢。是時賈環與薛蟠二人因賭成性﹐起了爭執﹐賈環失手打死薛蟠﹐被發配往南京。探春之女淑貞﹐美麗媚人且坁橩穖癲憮薴儤T蠹夜胍牽□蚱渥娓肝□量芩□保□餐兜餃俟□□□忝孟嗉□□允且環□茲取５筆被噬嫌□□□友〃□□煜掠信□擁墓倩輪□易勻恍諦詼佽□□指□詼嗯□傭劑12疵β燈鵠礎Ｍ醴蛉似諗渭旨夷苡萌嗽傺∪牘□醞頰襉嗣砰梗□頹腡堆萄隙礁髖□庸□危□員腹□姓醒　?
　　淡如、淑貞遂也入學中就讀。諸女多認真備讀以期能被選入宮中好光顯一番﹐就中隻有舜華因早已心屬小鈺﹐故於功課亦不甚留意﹐鎮日情緒懨懨﹐思念小鈺癒甚。招試時﹐湘雲力勸舜華與試﹐但舜華卻借病推托。小鈺在山東聽聞皇帝征招才女﹐他料想舜華參加考試肯定會被選中的﹐因此不顧一切地上書陳述己情﹐而欲與太子爭婚﹐雖然有碧簫、藹如等勸阻也沒有作用。奏章傳遞到賈蘭處﹐賈蘭大驚﹐將之留住。揭榜﹐唯阿蘭的女兒優曇、曼殊分獲第一第二名﹐其余諸女都沒考上。第三名的是何友紅﹐她是何閣學的女兒﹐早已指腹為媒﹐許給現任廣東提督之子馬在垌﹐被免除。所有選定之人﹐詔令到十六歲時送入宮中完婚。
　　小鈺、碧簫、藹如大勝倭兵﹐凱旋班師。當時平海王府及兩公府都已落成﹐氣派輝煌﹐賈府再次恢復當日的榮華﹐聲勢赫赫﹐朝中王公顯貴紛紛到府祝賀﹐熱鬧非凡。時小鈺等尚年少﹐尚不及入朝供職的年齡﹐故皇上令三人放假三年﹐待十六歲時再入朝。小鈺回府﹐在王府分派各人的住處﹐並且著意舖飾各處﹐府中的丫環也分到各人的名下﹐其中淡如、小翠、瓊蕤諸女被分給小鈺。淡如等俏麗多情。一日﹐值春天﹐萬物情動﹐小鈺也勃發春情﹐與淡如調笑﹐及於亂。自是以後就與諸女尋歡作樂﹐或一夜一人﹐或同床聯榻﹐大被共衾﹐無所不至。小鈺因有神勇﹐屢戰不敗。與府中其他姐妹也調笑唁唁﹐語極淫穢﹐僅不及於亂而已。但因與舜華有天生情緣﹐故不敢有猥褻之舉﹐對其極為莊重。寧府中因蓉兒等被發配埥椏t□□形弈腥耍□是笮☆諼□□璺ａ□☆誶筅□餿囟□瓜紜Ｊ鞘憊□├癜玻□指□嗌□揭黃□８□兄釗聳背＝嶸纈絞□□蛘哂臚□晟突ㄍ婢埃□劬骯堊□Ｆ渲型迪闈雜裰□倫允遣環Α?
　　倭王敗後﹐率妻子到京城請罪﹐倭王的女兒纈玖﹐長得非常漂亮﹐皇後認作義女﹐留在京城中﹐兼為人質﹐被安排住在賈府。小鈺睹其玉貌花顏自是欣慰﹐纈玖亦善得人意﹐故與舜華等相處甚洽﹐瓊蕤等與小鈺媾合﹐也擔心日後沒有著落﹐心意沉鬱﹐一日與之歡娛之時﹐贈釵定情。其後小鈺獲得房事之藥﹐御女妙術﹐更成此中偉男﹐在“翡翠帳中揉雪乳﹐鴛鴦被底擁香軀”回書﹐小鈺上下其手﹐遍體遊手﹐而那物件也神勇非凡﹐直搗玉戶。因小鈺淫濫太甚﹐舜華亦幽懷沉結。
　　方小鈺在府中樂甚之時﹐廣東巡撫忽然報急﹐言烏龍黨作亂﹐官兵沒法制服。小鈺保奏碧簫、藹如、纈玖、淑貞四女共同與師進剿。皇上允請。一路上﹐雖是軍情緊急﹐小鈺卻不乏兒女之情。戰起﹐賊迅即被平﹐班師回朝。皇上大喜﹐欽賜四女與小鈺成親。賈政又奏明聖上小鈺與舜華早有婚議﹐故又賜舜華配小鈺。所謂“五美同膺寵命”。後彤霞等四女各得配才郎﹐姻緣美滿。雖淡如與小鈺媾合已有身孕﹐仍被配給一四十余歲之麻臉漢子劉士規。
　　後巧姐得返家﹐賈府合家歡聚。
　　本書雖曾自名為《紅樓續夢》﹐但不僅與原書大異其趣﹐更是惡劣之作。《懺玉樓叢書提要》雲﹕“此書原名《紅樓續夢》﹐所謂小鈺者﹐必影射有人﹐為作者之深仇﹐因以帷薄不修醜詆之﹐……夫以寶玉再世而為寶玉之子﹐蔑倫甚矣。十二齡童子即荒淫無度﹐詆之極矣。然又崇以封王拜相﹐何耶﹖可卿首導寶玉以淫﹐為榮、寧兩府罪魁﹐而今世反為奇女子﹔晴雯為婢中之完人﹐而今世反為奇（﹖）﹕淆亂黑白﹐莫此為甚。”指出此書疵垢。在《紅樓夢》中雖有寶玉“初試雲雨情”的沒有著實的性行為描寫﹐幾乎全無淫亂之處。但《綺樓重夢》卻不然。小鈺與各小姐的關系﹐除舜華﹐幾乎全都歸到性愛上。首寫寶玉投生時﹐就有寶玉要做寶釵的兒子可以在寶釵的陰處“舊地重遊”之說。書之淫亂從其回目中就可以看出﹐試舉幾例﹕“盪婦懷春調俊僕”（第三回）﹐“逗春情淡如入學”（第二十八回）﹐“香雪秘傳妙術”等等﹐不一而足。
　　書中諸女﹐亦不復《紅樓夢》中的舉止、言談的端莊﹐無論在日常言談還是戲謔中都往往夾雜淫穢﹐如同《金瓶梅》中一般無恥之尤。
　　不僅內容庸俗下流且書的語言及結構也低劣不堪。除多有抄襲《紅樓夢》外還加以神魔、征戰等。場面很大卻全無駕馭之能﹐故顯得混亂。語言更是鄙俗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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饑食維生素﹐渴飲葡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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