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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文章篇 八五、標新立異莫忘操 守夫文章者﹐原出《五經》﹕詔命成檄﹐生於《書》者也﹔序述論議﹐生於《易》者也﹔歌詠賦頌﹐生於《詩》者也﹔祭祀哀誄﹐生於《禮》者也﹔書奏箴銘﹐生於《春秋》者也。朝廷憲章﹐軍旅誓誥﹐敷顯仁義﹐發明功德﹐牧民建國﹐施用多途。至於陶冶性靈﹐從容諷諫﹐入其滋味﹐亦樂事也。行有余力﹐則可習之。然而自古文人﹐多陷輕薄﹕屈原露才揚已﹐顯暴君過﹔宋玉體貌容治﹐見遇俳優﹔東方曼倩﹐滑稽不雅﹔司馬長卿﹐竊貲無操﹔王褒過章《僮約》﹔揚雄德敗《美新》﹔李陵降辱夷虜﹔劉歆反覆莽世﹔傅毅黨附權門﹔班固盜竊父史﹔趙元叔抗辣過度﹔馮敬通浮華擯壓﹔馬季長佞媚獲誚﹔蔡伯喈同惡受誅﹔吳質詆忤鄉裡﹔曹植悖慢犯法﹔杜篤乞假無厭﹔路粹隘狹已甚﹔陳琳實號粗疏﹔繁飲性無檢格﹔劉楨屈強輸作﹔王粲率躁見嫌﹔孔融、禰衡﹐誕傲致殞﹔楊修、丁﹐扇動取﹔阮籍無禮敗俗﹔嵇康凌物兇終﹔傅玄忿鬥免官﹔孫楚矜夸凌上﹔陸機犯順履險﹔潘岳幹沒取危﹔顏延年負氣摧黜﹔謝靈運空疏亂紀﹔王元長兇賊自詒﹔謝玄暉侮慢見及。凡此諸人﹐皆其翹秀者﹐不能悉記﹐大較如此。至於帝王﹐亦或未免。自昔天子而有才華者﹐唯漢武、魏太祖、文帝、明帝、寧孝武帝﹐皆負世議﹐非懿德之君也。自子遊、子夏、荀況、孟軻、枚乘、賈誼、蘇武、張衡、左思之儔﹐有盛名而免過患者﹐時復聞之﹐但其損敗居多耳。每嘗思之﹐原其所積﹐文章之體﹐標舉興會﹐發引性靈﹐使人矜伐﹐故忽於持操﹐果於進取。今世文士﹐此患彌切﹐一事愜當﹐一句清巧﹐神厲九霄﹐志凌千載﹐自吟自賞﹐不覺更有傍人。加以砂礫所傷﹐慘於矛戟﹐諷刺之禍﹐速乎風塵﹐深宜防慮﹐以保元。   【譯文】文章都來源於《五經》﹕詔、命、策、檄﹐是從《書》中產生的﹔序、述、論、議﹐是從《易》中產生的﹔歌、詠、賦、頌﹐是從《詩》中產生的﹔祭、祀、哀、誄﹐是從《禮》中產生的﹔書、奏、箴、銘﹐是從《春秋》中產生的。朝遷中的典章制度﹐軍隊裡的誓、誥之辭﹐傳布顯揚仁義﹐闡發彰明功德﹐統治人民﹐建設國家﹐文章的用途是多種多樣的。至於以文章陶冶情操﹐或對旁人婉言勸諫﹐進入那種特別的審美感受﹐也是一件快樂的事。在奉行忠孝仁義尚有過剩精力的情況下﹐也可以學學這類文章。但是自古以來﹐文人多陷於輕薄﹕屈原表露才華﹐自我宣揚﹐暴露國君的過失﹔宋玉相貌艷麗﹐被當作俳優對待﹔東方朔言行滑稽﹐缺乏雅致﹔司馬相如攫取桌王孫的錢財﹐不講節操﹔王褒私入寡婦之門﹐在《僮約》一文中自我暴露﹔揚雄作《劇秦美新》歌頌王莽﹐其品德因此遭到損害﹔李陵向外族俯首投降﹔劉歆在王莽的新朝反復無常﹔傅毅投靠依附權貴﹔班固剽竊他父親的《史記後傳》﹔趙壹為人過分倨傲﹔馮衍因秉性浮華屢遭壓抑﹔馬融諂媚權貴遭致譏諷﹔蔡邕與惡人同遭德罰﹔吳質在鄉裡仗勢橫行﹔曹植傲慢不馴﹐觸犯刑法﹔杜篤向人索借﹐不知滿足﹔路粹心胸過分狹隘﹔陳琳確實粗枝大葉﹔繁欽不知檢點約束﹔劉楨性情倔強﹐被罰做苦工﹔王粲輕率急躁﹐遭人嫌棄﹔孔融、禰衡放誕倨傲﹐招致殺身之禍﹔楊修、丁鼓動曹操立曹植為太子﹐反而自取滅亡﹔阮籍蔑視禮教﹐傷風敗欲﹔嵇康盛氣人凌人﹐不得善終﹔傅玄負氣爭鬥﹐被免掉官職﹔孫楚恃才自負﹐冒犯上司﹔陸機違反正道﹐自走絕路﹔潘岳唯利是圖﹐不知進退﹐以致遭到傷害﹔顏延年意氣用事﹐遭到廢黜﹔謝靈運空放粗略﹐擾亂朝紀﹔王融兇惡殘忍﹐咎由自取﹔謝朓對人輕忽傲慢﹐因而遭到陷害。以上這些人﹐都是文人中出類撥萃之輩﹐不能全都記載下來﹐大致如此吧。至於帝王﹐有時也難幸免。過去身為天子而有才華的﹐隻有漢武帝、魏太祖、魏文帝、魏明帝、宋孝武帝等幾個人﹐他們都遭到世人的議論﹐並不是具有美德的君主。子遊、子夏、荀況、孟軻、枚乘、賈誼、蘇武、張衡、左思這類人﹐有盛名而又能避免過失的﹐不時也可聽到﹐但他們中間遭受禍患的還是佔多數。我常常思考這個問題﹐推究其中所蘊含的道理﹐文章的本質就是揭示興味﹐抒發性情﹐容易使人恃才自夸﹐因而忽視操守﹐卻勇於進取。現代的文人﹐這個毛病更加深切﹐他們若是一個典故用得快意妥當﹐一句詩文寫得清新奇巧﹐就神采飛揚直達九霄﹐心潮澎湃雄視千載﹐獨自吟誦嘆賞﹐不覺世上還有旁人。更加上言辭所造成的傷害﹐比矛、戟等武器更加慘酷﹐諷刺帶來的災禍﹐比狂風閃電還要迅速﹐你們應該特別加以防備﹐以保大福。   【注釋】命﹕古代政府的一種公文。   序述論議﹕均為古代文體名。   歌詠賦頌﹕均為古代詩體或韻文體名。   祭禮哀誄﹕均為古代哀祭類文體名。   書奏﹕指書簡、奏章等。   誓﹕告誡將士或互相約束的言辭。   滋味﹕味道。此指對文章魅力的感受。   元﹕大﹐吉﹕福。   【評語】古人雲﹕滿招損﹐謙受益﹔作文章也是這樣﹐抒發情感要恰到好處﹐適當得體﹐莫恃才自夸﹐盛氣凌人﹐目空一切﹔揭露批評﹐要好言相勸﹐莫言詞過激刺傷人心﹐更莫惡語傷人。   八六、文章巧拙自知者明 學問有利鈍﹐文章有巧拙。鈍學累功﹐不妨精熟﹔拙文研思﹐終歸蚩鄙。但成學士﹐自足為人。必乏天才﹐勿強操筆。吾見世人﹐至無才思﹐自謂清華﹐流布醜拙﹐亦以眾矣﹐江南號為詅痴符。近在並州﹐有一士族﹐好為可笑詩賦﹐邢邢、魏諸公﹐眾共嘲弄﹐虛相讚說﹐便擊牛釃酒﹐招延聲譽。其妻﹐明鑒婦人也﹐泣而諫之。此人嘆曰﹕“才華不為妻子所容﹐何況行路﹗”至死不覺。自見之謂明﹐此誠難也。   【譯文】做學問有敏捷與遲鈍之別﹐寫文章有精巧與拙劣之別。學問遲鈍的人不斷努力﹐可以做到精通熟練﹔文章拙劣的人盡管反復鑽研思考﹐其文章還是難免粗野鄙陋。隻要能成為有學之士﹐也足以在世上為人了。確實缺乏天分﹐就不要勉強去握筆桿子。我看世上有些人﹐一點才思也沒有﹐卻自稱他的文章清麗華美﹐那些醜陋拙劣的文章到處傳布﹐這種人也太多了﹐江南稱這種人為令痴符。最近在並州有一位士族﹐喜歡寫一些可笑的詩賦﹐與刑邵、魏收諸公開玩笑﹐大家都來嘲弄這位士族﹐假意稱讚他的詩賦﹐這位士族信以為真﹐就殺牛篩酒﹐請客招延名聲。他的妻子是一位明白事理的人﹐哭著勸他別這樣做。這位士族嘆息說﹕“我的才華不被妻子所容﹐何況路人呢﹖”至死也沒有覺悟。自己了解自己才可稱得上聰明﹐這確實不容易啊。   【注釋】令痴符﹕古代方言﹐指沒有才學而好夸耀的人。   兆﹕戲言嘲弄。同撇。   【評語】雖說勤能補拙﹐但舞文弄墨卻也需要幾分天賦﹐不可勉為其難﹐常言道﹕條條道路通羅馬﹐何必不顧自身條件﹐頭撞南牆﹐至死不悟﹖至於以其它手段撈取虛名﹐則更是不足取的。   八七、學寫文章先謀親友 學為文章﹐先謀親友﹐得其評裁﹐知可施行﹐然後出手﹔慎勿師心自任﹐取笑旁人也。自古執筆為文者﹐何可勝言。然至於宏麗精華﹐不過數十篇耳。但使不失體裁。辭意可觀﹐便稱才士﹔要須動俗蓋世﹐亦俟河之清乎﹗   【譯文】學習寫文章﹐應先找親友征求意見﹐經過他們的批評鑒別﹐知道可以在社會上傳播了﹐然後才脫稿﹔切莫由著性子自作主張﹐以免被別人恥笑。自古以來執筆寫文章的人怎麼可以說盡﹐但能夠達到宏麗精美這種程度的﹐不過幾十篇罷。   隻要使文章不脫離它應有的結構規范﹐表詞達意還說得過去﹐就可稱為才士。一定要使文章驚世駭俗﹐隻怕要等到黃河的水變清吧﹗   【注釋】師心﹕以已意為師﹐即自以為是。體裁﹕這裡是文章的結構剪裁。   【評語】寫文章﹐應有一個嚴肅認真的態度﹐注意聽取來自各方面的意見﹐反復修改﹐然後才可脫稿﹐以對自己負責﹐對讀者負責﹐對社會負責。師心自任﹐草率成文﹐實為作文之大忌。   八八、文人大患不得自專 不屈二姓﹐夷、齊之節也﹔何事非君﹐伊、箕之義也。自春秋已來﹐家有奔亡﹐國有吞滅﹐君臣固無常分矣﹔然而君子之交絕無惡聲﹐一旦屈膝而事人﹐豈以存亡而改慮﹖陳孔璋居袁裁書﹐則呼操為豺狼﹔在魏制檄﹐則目紹為蛇虺。在時君所命﹐不得自專﹐然亦文人之巨患也﹐當務從容消息之。   【譯文】不屈身於兩個王朝﹐這是伯夷、叔齊的氣節、對任何君主都可侍奉﹐這是伊尹、箕子的品德。自從春秋以來﹐士大夫家族流亡奔竄﹐國家被吞並滅亡﹐君臣之間本來就沒有固定的名分了。然而君子之間交往雖然斷絕﹐相互之間卻不該發出辱罵之聲﹐一旦屈膝侍奉於人﹐怎麼能夠因為自己的生死面改變初衷呢﹖陳孔璋在袁紹手下撰文﹐就稱曹操為豺狼﹔在魏國那兒寫檄文﹐則視袁為蛇蠍。這是因為受當時君主之命﹐自己不能作主﹐但這也算是名人的大毛病了﹐應該好好地反思一下。   【注釋】家﹕此指古代卿大夫及其家族。   消息﹕這裡是斟酌的意思。   【評語】人有人品﹐文有文風。不可因世事的變遷﹐利祿的誘惑而改變初衷﹐朝秦暮楚﹐反復無常。否則﹐即使妙筆生花﹐也難免引人非議。文章固然重要﹐人格亦非等閒。   八九、善於辭令錦上添花 齊世有席毗者﹐清幹之士﹐官至行台尚書﹐嗤鄙文學﹐嘲劉逖雲﹕“君輩辭藻﹐譬若榮華﹐須臾之玩﹐非宏才也﹔豈比吾徒千丈鬆樹﹐常有風霜﹐不可凋悴矣﹗”劉應之曰﹕“既有寒木﹐又發春華﹐保如也﹖”席笑曰﹕“可哉﹗”   【譯文】齊朝有位叫席毗的人﹐是位清明幹練之士﹐官做到行台堂書。他譏笑鄙視文學﹐嘲諷劉逖說﹕“你輩的辭藻﹐好比那榮華﹐隻能供片刻觀賞﹐不是棟樑之才﹐哪能比得上我們這樣的千丈鬆樹﹐雖然常有風霜侵襲﹐也不會零﹗”劉逖回答道﹕“既是耐寒的樹木﹐又能開放春花﹐怎麼樣呢﹖”席毗笑著說﹕“那當然可以啦﹗”   【注釋】榮華﹕朝菌﹐見日則死。   【評語】學有專長﹐固然可貴﹐但豈能因此而持門戶之見﹐鄙視文學﹖對任何學科、任何人來說﹐良好的語文基礎都是必不可少的。尤其當今社會﹐人們的交往范圍日益擴大﹐良好的文學修養將有助於你塑造良好的社交形象﹐善於辭令﹐將使你錦上添花﹐何樂而不為。   九○、文猶騏驥銜勤制之 凡為文章﹐猶人乘騏驥﹐雖有逸氣﹐當以銜勒制之﹐勿使流亂軌躅﹐放意填坑岸也。   【譯文】凡是寫文章﹐就好比人乘良馬﹐雖然頗有俊逸之氣﹐也應該用銜勒來控制它﹐不要讓它錯亂軌跡﹐肆意放縱地填充溝壑。   【注釋】逸氣﹕俊逸之氣。   軌躅(zhuo)﹕軌跡。   【評語】“李白鬥酒詩百篇”。文人騷客﹐興之所至ㄐ慼慼撮葦y緋保□餛獃裳鎩5□彩露加卸齲□豢尚怕磧社鄭□侵窒鹵是□裕□□饌蚶□淖齜u□遣蛔閎〉摹?   九一、文章之道理致為心 文章當以理致為心腎﹐氣調為筋骨﹐事義為皮膚﹐華麗為冠冕。今世相承﹐趨本棄末﹐率多浮艷。辭與理競﹐辭勝而理伏﹔事與才爭﹐事繁而才損。放逸者流宕而忘歸﹐穿鑿者補綴而不足。時俗如此﹐安能獨違﹖但務去泰去甚耳。必有盛才重譽﹐改革體裁者﹐實吾所希。   【譯文】文章應該以義理情致為心腎﹐以氣韻才調為筋骨﹐以事理情義為皮膚﹐以華麗辭句為服飾。現在的人相互承襲﹐反而趨向枝節﹐放棄根本﹐所寫文章大都輕浮華艷﹐文辭與義理相互比較﹐則文辭優美而義理薄弱﹔內容與才華相互爭勝﹐則內容繁雜而才華受損。放縱不羈者的文章﹐流利酣暢卻忘了題﹐深究琢磨者的文章﹐材料堆砌卻文采不足。現在的風氣就是如此﹐你們哪能獨自避免呢﹖隻要做到所寫文章不過分﹐不走極端也就可以了。如果能有才華出眾、聲譽極高的人來改革文章的體裁實在是我所希望的。   【注釋】理致﹕指作品的思想情趣。   事義﹕指作品所運用的材料﹐即下文所說的“用事”。   冠冕﹕這裡指服飾。   趨本棄末﹕結合此段文意看﹐當為“趨末棄本”之誤。末﹐指華麗。   本﹐指理致、氣調。   【評語】古人雲﹕“詩言志﹐歌詠言。”文章貴在抒發感情﹐表達情趣。切忌輕浮華艷﹐無病呻吟。在我國﹐文以載道的傳統更是源遠流長﹐忌能棄本趨末﹐因文害義﹖   九二、文辭結構不可偏廢 古人之文﹐宏才逸氣﹐體度風格﹐去今實遠﹔但緝綴疏樸﹐未為密致耳。今世音律諧靡﹐章句偶對﹐諱避精詳﹐賢於往昔多矣。宜以古之制裁為本﹐今之辭調為末﹐並須兩存﹐不可偏棄也。   【譯文】古人的文章﹐才華橫溢﹐氣勢灑脫﹐其枅鵅潦q瘢□虢裉煜噯□踉丁V皇撬□泊試煬浼蚵災勢櫻□還謊廈芟鋼隆H緗竦奈惱亂袈珊托巢□啵□錁澠澠級猿疲□芑渚□廢昃。□記煞矯吒裙□□慷嗔恕SΩ靡怨湃宋惱碌奶逯乒辜□□□荊□越袢宋惱碌拇薔湟艫魑□σ叮□秸哂Ω貌4媯□豢善□稀?   【評語】文章當以才識為本﹐以氣勢取勝﹐以音律和諧為美。不論是遣詞造句﹐還是層次結構﹐邏輯推理﹐都要潛心研究﹐力求完美。有所偏廢﹐必然美中不足。   九三、文應典正不從流俗 吾家世文章﹐甚為典正﹐不從流俗﹔樑孝元在蕃邸時﹐撰《西府新文》﹐訖無一篇見錄者﹐亦以不偶於世﹐無鄭、衛之音故也。有詩賦銘誄書表啟疏二十卷﹐吾兄弟始在草土﹐並未得編次﹐便遭火盪盡﹐竟不傳於世。銜酷茹恨﹐徹於心髓﹗操行見於《樑史‧文士傳》及孝元《懷舊志》。   【譯文】我先父的文章﹐十分典雅純正﹐不盲從流俗。樑孝元帝為湘東王時﹐編成《西府新文》﹐先父的文章竟沒有一篇被收錄的﹐這是因為他的文章不合世俗的口味﹐沒有靡麗的辭句。他留下了詩、賦、銘、誄、書、表、啟、疏等各類文章共二十卷﹐我們兄弟當時正在守喪﹐這些文章都沒有來得及編排整理﹐就遇到火災被燒光了﹐最終未能傳世。我懷此慘痛遺恨﹐真是痛徹心肺骨髓﹗先父的操行見於《樑史‧文士傳》以及孝元帝的《懷舊志》。   【注釋】蕃邸﹐指樑元帝被封為湘東五時在鎮江的住所。   鄭、衛之音﹕春秋戰國時期鄭國衛國的俗樂﹐與雅樂不同。《論語衛靈公》有“鄭聲淫”之說。後因以鄭、衛之音通指淫盪的樂歌或文學作品。草土﹕居喪。古時居父母之喪者睡草席枕土塊﹐故曰草土。   【評語】人﹐應有純正的人品﹔文﹐應有純樸的文風。在任何情況下﹐都應做到不趨時﹐不媚俗。為一時私利而放棄風格﹐出賣人品﹐實在是文人的悲哀。 ﹛@【潘摹10拇尤□鬃勻磺濁? 沈隱侯曰﹕“文章當從三易﹕易見事﹐一也﹔易識字﹐二也﹔易讀誦﹐三也。”刑子才常曰﹕“沈侯文章﹐用事不使人覺﹐若胸臆語也。”深以此服之。祖孝徵亦嘗謂吾曰﹕“沈詩雲﹕‘崖傾護石髓。此豈似用事邪﹖”   【譯文】沈隱侯說﹕“文章應當遵從“三易”的原則﹕容易了解典故﹐這是第一點﹔容易認識文字﹐這是第二點﹔容易誦讀﹐這是第三點。”刑子才常說﹕“沈約的文章﹐用典讓人難以察覺﹐就像自己的心裡話。”我因此很佩服他。祖孝徵也曾經對我說﹕“沈約的詩說﹕‘崖傾護石髓’這難道像在用典嗎﹖”   【注釋】石髓﹕石鐘乳。   【評語】文章應通俗易懂﹐清新自然。白居易的詩平易質樸﹐流傳千載﹐至今仍為人所樂道。那種故作高深﹐賣弄才學的作風是不足取的。   九五、和而不同群而不黨 邢子才、魏收俱有重名﹐時俗準的﹐以為師匠。邢賞服沈約而輕任昉﹐魏愛慕任昉而毀沈約﹐每於談燕﹐辭色以之。鄴下紛壇﹐各有朋黨。祖孝徵嘗謂吾曰﹕“任、沈之是非﹐乃邢、魏之優劣也。”   【譯文】邢子才和魏收都有盛名﹐一般人習慣於把他們視為標準﹐當作宗師。邢子才欣賞沈約而輕視任昉﹐魏收愛慕任昉而詆毀沈約﹐二人每當談天喝酒時﹐就爭得面紅耳赤。鄴下人物盛多﹐二人各有自己的朋黨。祖孝徵曾經對我說﹕“任昉、沈約二人的是非﹐就代表著邢子才、魏收二人的優劣。”   【評語】文章自有其風格﹐文人自有其流派﹐自然無可厚非﹐但豈可因此而黨同伐異、勢不兩立﹖古人雲﹕“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一枝獨秀﹐何如百花滿園﹖   九六、用詞規范用典妥帖 《吳均集》有《破鏡賦》。昔者﹐邑號朝歌﹐顏淵不舍﹔裡名勝母﹐曾子斂襟﹕蓋忌夫惡名之傷實出。破鏡乃兇逆之獸﹐事見《漢書》﹐峞憎k冶艽嗣□病1仁勞□□□瀉腿聳□擼□庠憑賜□緞14□吩疲骸白視謔欄敢允戮□□賜□﹗輩豢汕嵫砸病A菏婪研袷□□骸安恢□且□恰﹗幣□V詩雲﹕“沄雲母舟。”簡文曰﹕“旭既不識其父﹐沄又□其母。”此雖悉古事﹐不可用也。世人或有文章引《詩》﹕“伐鼓淵淵”者﹐《宋書》已有屢遊之誚﹔如此流比﹐幸須避之。北面事親﹐別舅摛《渭陽》之詠﹔堂上養老﹐送兄賦桓山之悲﹐皆大失也。舉此一隅﹐觸塗宜慎。   【譯文】《吳均集》中有《破境賦》一文。古時候﹐有座城邑名叫朝歌﹐顏淵因為這名稱就不在那裡停留﹔有條裡弄名叫勝母﹐曾子到此趕緊修飾儀容以示恭敬﹕他們大概是怕這些不好的名稱損傷了事物的實質吧。破鏡是一種兇惡的野獸﹐它的典故見於《漢書》﹐希望你們寫文章時避開這個名字。近代常看見奉和別人詩歌的人﹐在和詩的題目中寫上敬同二字﹐《孝經》上說﹕“資於事父以事君而敬同。”可見這兩個字是不能隨便說的﹐樑朝費旭的詩說﹕“不知是耶非”。殷雲的詩說﹕“沄雲母舟。”簡文帝譏諷他倆說﹕“費旭既不認識他的父親﹐殷雲又讓他的母親四處飄盪。”這些雖然都是舊事﹐也不可以隨便引用。有的人在文章中引用《詩經。》中“伐鼓淵淵”的詩句。《宋書》對這類亂用詞語的人已有所譏諷﹐以此類推﹐希望你們也一定要避免此類事情發生。有人尚在侍奉母親﹐與舅舅分別時卻吟唱《渭陽》這種思念亡母的詩歌﹔有人父親尚健在﹐送別兄長時卻引用“桓山之鳥”這種表現父亡賣子的悲痛的典故﹐這些都是大的過失。僅僅舉以上這幾個例子﹐你們就應該知道處處慎重。   【注釋】耶﹕南朝俗稱父親為“耶”。   雲母舟﹕以雲母裝飾之舟。   流比﹕同類比照類推。   北面﹕古禮﹐臣拜君卑幼拜尊長﹐卻面向北行禮﹐因而層臣下﹐晚輩之位曰“北面”。  ﹛q□荊捍ΥΑ?   【評語】用詞準確規范﹐用典妥帖得當﹐這是寫文章的起碼要求。當今社會﹐亂用詞語﹐濫造詞匯似乎成為一種時尚﹐什麼“大腕”“感冒”“鐵瓷”之類不勝舉權﹐不一而足﹐廣告用語更是漏洞百出﹐令人費解。由此可見﹐凈化語言環境﹐勢在必行。   九七、他人文章必無輕議 江南文制﹐欲人彈射﹐知有病累﹐隨即改之﹐陳王得之於丁也。山東風俗﹐不通擊難。吾初入鄴﹐遂嘗以此人﹐至今為悔﹐汝曹必無輕議也。【譯文】江南人寫文章﹐希望別人批評指正﹐知道毛病所在﹐立即改正﹐曹植從丁那裡就感受過這種風氣。山東的風俗﹐不懂得請別人客觀評價自己的文章。我剛到鄴城的時候﹐就曾經因此而觸犯人﹐至今感到後悔﹐你們一定不要隨便議論別人的文章。   【注釋】文制﹕制文﹐寫文章。   擊難﹕攻擊﹐責難。   【評語】文學評論對文學的健康發展起著一定的積極作用﹐不知其短﹐安有長進﹖對文人來講﹐諱疾忌醫式的做法隻會束縛自己的手腳﹐如果結為朋黨﹐相互吹捧﹐撈取虛名﹐則更是不足取的。   九八、刺諫美頌莫要混雜 凡詩人之作﹐刺箴美頌﹐各有源流﹐未嘗混雜﹐善惡同篇也。陸機為《齊謳篇》﹐前敘山川物產風教之盛﹐後章忽鄙山川之情﹐殊失厥體。其為《吳趨行》﹐何不陳子光、夫差乎﹖《京洛行》﹐胡不述赧王、靈帝乎﹖   【譯文】凡詩人的作品﹐指責的、規諫的、讚美的、歌頌的﹐各有其源流﹐不曾混雜﹐使善和惡同處一篇之中。陸機作《齊謳行》﹐前面敘述山川、物產、風俗、教化的興盛﹐後面部分突然輕視山川之情﹐大背離此詩的風格了。他寫《吳趨行》﹐為什麼又不陳述闔閭、夫差的事呢﹖他寫《京洛行》﹐為什麼又不陳述周郝王、漢靈帝的事呢﹖   【評語】作詩寫文章﹐前後風格應該一致﹐前後矛盾﹐撒{醞回#□鐘秀G槔恚□滴□魑鬧□蠹傘?   九九、用事有誤引以為誡 自古宏才博學﹐用事誤者有矣﹔百家雜說﹐或有不同﹐書儻湮滅﹐後人不見﹐故未敢輕議之。今指知決紕繆者﹐略舉一兩端以為誡。《詩》雲﹕“有唯鳴。”又曰﹕“雉鳴求其牡。”毛《傳》亦曰﹕“﹐雌雉聲。”又雲﹕“雉之朝﹐尚求其雌。”鄭玄注《月令》亦雲﹕“雄雉鳴。”潘岳賦曰﹕“雉唯以朝。”是則混雜其雄雌矣。《詩》雲﹕“孔懷兄弟。”孔﹐甚也﹔懷﹐思也﹐言甚可思也。陸機《與長沙顧母書》﹐述從祖弟士璜死﹐乃言﹕“痛心拔腦﹐有如孔懷。”心既痛矣﹐即為甚思﹐何故方言有如也﹖觀其此意﹐當謂親兄弟為孔懷。《詩》雲﹕“父母孔邇。”而呼二親為孔邇﹐於義通乎﹖《異物志》雲﹕“擁劍狀如蟹﹐但一偏大爾。”何遜詩雲﹕“躍魚如擁劍。”是不分魚蟹也。《漢書》﹕“御史府中列柏樹﹐常有野鳥數千﹐棲宿其上﹐晨去暮來﹐號朝夕鳥。”而文士往往誤作烏鳶用之。《抱樸子》說項曼都詐稱得仙﹐自雲﹕“仙人以流霞一杯與我飲之﹐輒不饑渴。”而簡文詩雲﹕“霞流抱樸碗。”亦猶郭象以惠施之辯為莊周言也。《後漢書》﹕“囚司徒崔烈以鋃鐺。”鋃鐺﹐大也﹔世間多誤作金銀字。武烈太子亦是數千卷學士﹐嘗作詩雲﹕“銀三公腳﹐刀撞僕射頭。”為俗所誤。   【譯文】自古以來﹐那些才華橫溢﹐博學多識的人﹐引用典故發生錯誤的事是有的﹔諸子百家的各種學說﹐或許有所不同﹐倘若書籍已經失傳﹐後人就無法看到﹐所以我也不敢隨便談論它們。現在我隻說說肯定是絕對錯謬的事例﹐略舉一二讓你們引以為誡。《詩經》上說﹕有雉鳴。”“雉鳴求其牡。”《毛詩》也說﹕“﹐雌雉聲。”﹐《詩經》上又說﹕“雉之朝﹐尚求其雌。”鄭玄注解的《月令》也說﹕“﹐雄雉鳴。”潘岳的賦卻說﹕“雉以朝﹛T閉餼突煜□舜菩鄱□叩那剷稹﹗妒□□飛纖擔骸翱諄承值堋﹗笨祝□艿囊饉跡換常□寄畹囊饉跡□諄常□饉際鞘□窒□睢B交□隊氤□徹四甘欏罰□鶚齟幼嫻蓯胯□□潰□此擔骸巴蔥陌文裕□腥緲諄場﹗斃睦錛熱桓械繳送矗□捅硎臼□炙寄睿□□裁此滌腥縋兀靠此□餼浠暗囊饉跡□Ω檬撬登仔值芫褪恰翱諄場薄﹗妒□□匪擔骸案改縛族恰保□綣□湊丈廈嫻撓梅o迅改蓋捉薪小翱族恰保□饉忌纖檔猛□穡俊兌□鎦盡飛纖擔骸壩到W慈縲罰□□惑□□蠖□﹗焙窩返氖□擔骸霸居閎纈到﹗﹗罷饈敲揮蟹智逵愫腕π返那剷稹﹗逗菏欏飛纖擔骸壩□犯□辛邪厥鰨□S幸澳袷□□□芩奩瀋希□咳□豪矗□懦□δ瘛﹗倍□娜嗣峭□□蹲鰲拔陴啊崩詞褂謾﹗侗□幼印匪迪盥□頰╔樸黽□訟扇耍□匝裕骸跋扇艘粵饗家槐□胛乙□□□□患15省﹗倍□杭蛭牡鄣氖□擔骸跋劑鞅□油搿﹗本禿孟癜炎□鼙縊禱菔╕幕暗背勺□艿幕傲恕﹗逗蠛菏欏匪擔骸扒羲就醬蘗乙燥額跛闆﹗憋額□□柑□□矗□郎系娜舜蠖喟閹□笮醋鶻鷚齣囊□幀N淞姨□右彩潛□潦□□硎櫚難□比耍□□□□魘□擔骸耙□□□□牛□蹲財蛻渫貳﹗閉餼褪潛皇浪椎男捶□菸罅恕?   【注釋】邇﹕近。   ﹕同螫。蟹之大足。   鋃鐺﹕刑尺﹐鐵鎖鏈。﹕同“鎖”。   【評語】自古以來﹐博學之士﹐寫詩作文﹐用典有誤者不乏其人﹐何況常人﹖對我們來說﹐引經據典﹐務必力求準確﹐不可自以為是﹐或人雲亦雲。為文之道如此﹐為人之道亦。   一○○、文及地理必須恰當 文章地理﹐必須愜當。樑簡文《雁門太守行》乃雲﹕“鵝軍攻日逐﹐燕騎盪康居﹐大宛歸善馬﹐小月送降書”肖子暉《隴頭水》雲﹕“天寒隴水急﹐散漫俱分瀉﹐北注徂黃龍﹐東流會白馬。”此亦明珠之﹐美玉之瑕﹐宜慎之。   【譯文】文章中有關地理的內容﹐必須恰當。樑簡峔d鄣摹堆忝盤□匭小啡此擔骸岸煬□□賬歟□嗥□純稻櫻□笸鴯檣坡恚□≡濾徒凳欏﹗斃□雨偷摹堵□匪□匪擔□疤旌□□□保□18□惴中海□弊9□屏□□□骰嵐茁懟﹗閉庖菜閌敲髦櫓械拿□。□烙裰械蔫Υ茫□Ω蒙髦囟源□恕?   【注釋】鵝﹕古陣名。日逐﹕匈奴王號。   小月﹕即小月氏﹐古西域國名。   (lei)﹕原指絲上的疙瘩。引伸為毛病缺點。   【評語】寫人狀物﹐離不開一定的地理環境﹐務必使兩者融為一體﹐相得益彰。   如若不然﹐必然有悖情理﹐以至貽笑大方。   一○一、評價詩文見仁見智 王籍《入若耶溪》詩雲﹕“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江南以為文外斷絕﹐物無異議。簡文吟詠﹐不能忘之﹐孝元諷味﹐以為不可復得﹐至《懷舊志》載於《籍傳》。范陽盧詢祖﹐鄴下才俊﹐乃言﹕“此不成語﹐何事不能﹖”魏收亦然其論。《詩》雲﹕“蕭蕭馬鳴﹐悠悠旆旌。”毛《傳》曰﹕“言不喧嘩也。”吾每嘆此解有情致﹐籍詩生於此耳。蘭陵蕭愨﹐樑室上黃侯之子﹐工於篇什。嘗有《秋詩》雲﹕“芙蓉露下落﹐楊柳月中疏。”時人未之賞也。吾愛其蕭散﹐宛然在目。穎川荀仲舉、琅邪諸葛漢﹐亦以為爾。而盧思道之徒﹐雅所不愜。何遜詩實為清巧﹐多形似之言﹔揚都論者﹐恨其每病苦辛﹐饒貧寒氣﹐不及劉孝綽之雍容也。雖然﹐劉甚忌之﹐平生誦何詩﹐常雲﹕“‘蘧車響北闕’不道車。”又撰《詩苑》﹐止取何兩篇﹐時人譏其不廣。劉孝綽當時既有重名﹐無所與讓﹔唯服謝脁﹐常以謝詩置幾案間﹐動靜輒諷味。簡文愛陶淵明文﹐亦復如此。江南語曰﹕“樑有三何﹐子朗最多。”三何者﹐遜及思澄、子朗也。子朗信饒清巧。思澄遊廬山﹐每有佳篇﹐亦為冠絕。   【譯文】王籍《入若耶溪》詩說“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江南文人認為這兩句詩無與倫比﹐峆竟虓蓿傭薨胳s欏A杭蚍降□饔秸飭驕涫□螅□巖醞□常渙盒16□鄯磯鐐嫖噸□螅□銜□儻奕誦吹貿鋈□思炎鰨□災獵淞痘塵芍盡分邪閹□竊卦淞鍛跫□□分小7堆羧寺□□媯□勤□虜趴≒□濬□此擔骸罷飭驕涫□幌裱□櫻□趺茨芩鄧□脅拍苣兀俊蔽菏找餐□饉□囊餳□﹗妒□□匪擔骸跋糲袈礱□□樸旗縫骸﹗薄睹□□□盪□匪擔骸耙饉際前簿捕澂穢性印﹗蔽沂背T尢菊飧黿饈陀星櫓攏□跫□氖□渚褪怯紗瞬□□摹@劑□繇a□橇撼□匣坪釹縶實畝□櫻□貿□詞□K□□□戳艘皇住肚鍤□罰□辛驕淥擔骸敗餃羋斷侶洌□盍□輪惺琛﹗鋇筆鋇娜碩疾恍郎退□N胰聰不墩飭驕涫□目趙斷猩Ⅲ□鶉蝗繚諮矍啊r4ㄜ髦倬佟16判爸罡鷙閡踩銜□□恕6□□嫉濫且話鍶耍□春懿宦□庹飭驕涫□﹕窩返氖□樅肥登逍縷媲桑□畝嗌□□蝸□撓錁洌□□履切├□□擼□床宦□□氖□□□鋅嘈林□。□嗥逗□□闢□患傲跣4率□璧撓喝蓴□蟆K淙徽庋□□跣4氯院薌苫□窩返氖□□絞彼卸樑窩返氖□□3<□硭擔骸□揪酉轂便淞□□壞萊怠﹗彼□腫□戳恕妒□貳芬皇椋□謊∪×撕窩返牧狡□□筆比碩擠悄閹□盞錳□佟A跣4碌筆幣丫□辛舜竺□□揮惺裁辭□每裳裕□皇橋宸□幻x﹐常常把謝脁的詩放在幾案上﹐起居之時﹐常常諷誦玩味。簡文帝喜歡陶淵明的詩文﹐也和劉孝綽的作法一樣。江南俗語說﹕“樑朝有三何﹐子朗詩最好。”三何﹐指何遜、何思澄及何子郎。何子朗的詩歌確實多清新奇巧之句。何思澄遊覽廬山時﹐常常有佳作產生﹐在當時也是超群絕倫的。   【注釋】蕭﹕馬叫聲。   形似﹕此處指形象﹐指描繪或表達具體生動。   ﹕乘戾的樣子。   【評語】詩文有不同的風格﹐各人有不同的好惡﹐即使千古絕唱﹐也會有人不以為然﹐真可胃“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不可因此而師心自用﹐文人相輕。隻有廣泛閱讀﹐博采眾長﹐才能日積月累﹐不斷提高。 -- 青色的蛋﹐就能孵育出青色的鳥麼﹖ ※ 來源:‧水木社區 newsmth.net‧[FROM: 166.111.73.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