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華區beta book 關於我們 聯絡資訊
春秋左氏傳 左傳‧隱公 (傳)惠公元妃孟子。孟子卒﹐繼室以聲子﹐生隱公。宋武公生仲子。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為魯夫人﹐故仲子歸於我。生桓公而惠公薨﹐是以隱公立而奉之。 隱公(經一‧一)元年 春﹐王正月。 (經一‧二)三月﹐公及邾儀父盟於蔑。 (經一‧三)夏﹐五月﹐鄭伯克段於鄢。 (經一‧四)秋﹐七月﹐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 (經一‧五)九月﹐及宋人盟於宿。 (經一‧六)冬﹐十有二月﹐祭伯來。 (經一‧七)公子益師卒。 (傳一‧一)元年﹐春﹐王周正月﹐不書即位﹐攝也。 (傳一‧二)三月﹐公及邾儀父盟於蔑﹐邾子克也。未王命﹐故不書爵。曰「儀父」﹐貴之也。公攝位而欲求好於邾﹐故為蔑之盟。 (傳一‧三)夏﹐四月﹐費伯帥師城郎。不書﹐非公命也。 (傳一‧四)初﹐鄭武公娶於申﹐曰武姜﹐生莊公及共叔段。莊公寤生﹐驚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惡之。愛共叔段﹐欲立之。亟請於武公﹐公弗許。及莊公即位﹐為之請制。公曰﹕「制﹐巖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請京﹐使居之﹐謂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過參國之一﹔中﹐五之一﹔苤C□胖□弧=窬╓歡齲□侵埔玻□龑2豢啊﹗構□唬骸附□嫌□□□殺俸Γ俊箤υ唬骸附□蝦□□□校坎蝗繚鐬櫓□□瑹o使滋蔓﹗蔓﹐難圖也。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公曰﹕「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 (傳一‧四)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貳於己。公子呂曰﹕「國不堪貳﹐君將若之何﹖欲與大叔﹐臣請事之﹔若弗與﹐則請除之﹐無生民心。」公曰﹕「無庸﹐將自及。」大叔又收貳以為己邑﹐至於廩延。子封曰﹕「可矣。厚將得眾。」公曰﹕「不義﹐不暱。厚將崩。」大叔完聚﹐繕甲兵﹐具卒乘﹐將襲鄭﹐夫人將啟之。公聞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帥車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於鄢。公伐諸鄢。五月辛醜﹐大叔出奔共。書曰﹕「鄭伯克段於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稱鄭伯﹐譏失教也﹕謂之鄭志。不言出奔﹐難之也。 (傳一‧四)遂置姜氏於城潁﹐而誓之曰﹕「不及黃泉﹐無相見也﹗」既而悔之。潁考叔為潁穀封人﹐聞之﹐有獻於公。公賜之食。食舍肉。公問之。對曰﹕「小人有母﹐皆嘗小人之食矣﹔未嘗君之羹﹐請以遺之。」公曰﹕「爾有母遺﹐繄我獨無﹗」潁考叔曰﹕「敢問何謂也﹖」公語之故﹐且告之悔。對曰﹕「君何患焉﹖若闕地及泉﹐隧而相見﹐其誰曰不然﹖」公從之。公入而賦﹕「大隧之中﹐其樂也融融。」姜出而賦﹕「大隧之外﹐其樂也泄泄。」遂為母子如初。君子曰﹕「潁考叔﹐純孝也﹐愛其母﹐施及莊公。《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其是之謂乎﹗」 (傳一‧五)秋﹐七月﹐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緩﹐且子氏未薨﹐故名。天子七月而葬﹐同軌畢至﹔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踰月﹐外姻至。贈死不及屍﹐吊生不及哀﹐豫兇事﹐非禮也。 (傳一‧六)八月﹐紀人伐夷。夷不告﹐馱陛撙 (傳一‧七)有蜚。不為災﹐亦不書。 (傳一‧八)惠公之季年﹐敗宋師於黃。公立而求成焉。九月﹐及宋人盟於宿﹐始通也。 (傳一‧九)冬﹐十月庚申﹐改葬惠公。公弗臨﹐故不書。惠公之薨也﹐有宋師﹐太子少﹐葬故有闕﹐是以改葬。 (傳一‧十)衛侯來會葬﹐不見公﹐亦不書。 (傳一‧十一)鄭共叔之亂﹐公孫滑出奔衛。衛人為之伐鄭﹐取廩延。鄭人以王師、虢師伐衛南鄙。請師於邾﹐邾子使私於公子豫。豫請往﹐公弗許﹐遂行﹐及邾人、鄭人盟於翼。不書﹐非公命也。 (傳一‧十二)新作南門﹐不書﹐亦非公命也。 (傳一‧十三)十二月﹐祭伯來﹐非王命也。 (傳一‧十四)眾父卒﹐公不與小斂﹐故不書日。   隱公(經二‧一)二年 春﹐公會戎於潛。 (經二‧二)夏﹐五月﹐莒人入向。 (經二‧三)無駭帥師入極。 (經二‧四)秋﹐八月庚辰﹐公及戎盟於唐。 (經二‧五)九月﹐紀裂繻來逆女。 (經二‧六)冬﹐十月﹐伯姬歸於紀。 (經二‧七)紀子帛、莒子盟於密。 (經二‧八)十有二月﹐乙卯﹐夫人子氏薨。 (經二‧九)鄭人伐衛。 (傳二‧一)二年﹐春﹐公會戎於潛﹐修惠公之好也。戎請盟﹐公辭。 (傳二‧二)莒子娶於向﹐向姜不安莒而歸。夏﹐莒人入向﹐以姜氏還。 (傳二‧三)司空無駭入極﹐費庈父勝之。 (傳二‧四)戎請盟。秋﹐盟於唐﹐復修戎好也。 (傳二‧五)九月﹐紀裂繻來逆女﹐卿為君逆也。 (傳二‧六)冬﹐紀子帛、莒子盟於密﹐魯故也。 (傳二‧七)鄭人伐衛﹐討公孫滑之亂也。 隱公(經三‧一)三年 春﹐王二月己巳﹐日有食之。 (經三‧二)三月﹐庚戌﹐天王崩。 (經三‧三)夏﹐四月辛卯﹐君氏卒。 (經三‧四)秋﹐武氏子來求賻。 (經三‧五)八月庚辰﹐宋公和卒。 (經三‧六)冬﹐十有二月﹐齊侯、鄭伯盟於石門。 (經三‧七)癸未﹐葬宋穆公。 (傳三‧一)三年﹐春﹐王三月壬戌﹐平王崩。赴以庚戌﹐故書之。 (傳三‧二)夏﹐君氏卒--聲子也。不赴於諸侯﹐不反哭於寢﹐不祔於姑﹐故不曰「薨」。不稱夫人﹐故不言葬﹐不書姓。為公故﹐曰「君氏」。 (傳三‧三)鄭武公、莊公為平王卿士。王貳於虢。鄭伯怨王。王曰﹕「無之。」故周、鄭交質。王子狐為質於鄭﹐鄭公子忽為質於周。王崩﹐周人將畀虢公政。四月﹐鄭祭足帥師取溫之麥。秋﹐又取成周之禾。周、鄭交惡。君子曰﹕「信不由中﹐質無益也。明恕而行﹐要之以禮﹐雖無有質﹐誰能間之﹖茍有明信﹐澗、溪、沼、沚之毛﹐蘋、蘩、□、藻之菜﹐筐、筥、錡、釜之器﹐潢、污、行、潦之水﹐可薦於鬼神﹐可羞於王公﹐而況君子結二國之信﹐行之以禮﹐又焉用質﹖風有《采蘩》、《采蘋》﹐雅有《行葦》、《泂酌》﹐昭忠信也。」 (傳三‧四)武氏子來求賻﹐王未葬也。 (傳三‧五)宋穆公疾﹐召大司馬孔父而屬殤公焉﹐曰﹕「先君舍與夷而立寡人﹐寡人弗敢忘。若以大夫之靈﹐得保首領以沒﹔先君若問與夷﹐其將何辭以對﹖請子奉之﹐以主社稷。寡人雖死﹐亦無悔焉。」對曰﹕「群臣願奉馮也。」公曰﹕「不可。先君以寡人為賢﹐使主社稷。若棄德不讓﹐是廢先君之舉也﹐豈曰能賢﹖光昭先君之令德﹐可不務乎﹖吾子其無廢先君之功﹗」使公子馮出居於鄭。八月﹐庚辰﹐宋穆公卒﹐殤公即位。君子曰﹕「宋宣公可謂知人矣。立穆公﹐其子饗之﹐命以義夫﹗商簐Q唬骸閡笫□□桃耍□俚撌嗆傘唬□涫侵□^乎﹗」 (傳三‧六)冬﹐齊、鄭盟於石門﹐尋盧之盟也。庚戌﹐鄭伯之車僨於濟。 (傳三‧七)衛莊公娶於齊東宮得臣之妹﹐曰莊姜﹐美而無子﹐衛人所為賦《碩人》也。又娶於陳﹐曰厲媯﹐生孝伯﹐早死。其娣戴媯﹐生桓公﹐莊姜以為己子。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有寵而好兵﹐公弗禁。莊姜惡之。石碏諫曰﹕「臣聞愛子﹐教之以義方﹐弗納於邪。驕、奢、淫、泆﹐所自邪也。四者之來﹐寵祿過也。將立州吁﹐乃定之矣﹔若猶未也﹐階之為禍。夫寵而不驕﹐驕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眕者﹐鮮矣。且夫賤妨貴﹐少陵長﹐遠間親﹐新間舊﹐小加大﹐淫破義﹐所謂六逆也﹔君義﹐臣行﹐父慈﹐子孝﹐兄愛﹐弟敬﹐所謂六順也。去順效逆﹐所以速禍也。君人者﹐將禍是務去﹐而速之﹐無乃不可乎﹖」弗聽。其子厚與州吁遊﹐禁之﹐不可。桓公立﹐乃老。 隱公(經四‧一)四年 春﹐王二月﹐莒人伐杞﹐取牟、婁。 (經四‧二)戊申﹐衛州吁弒其君完。 (經四‧三)夏﹐公及宋公遇於清。 (經四‧四)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 (經四‧五)秋﹐□帥師會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 (經四‧六)九月﹐衛人殺州吁於濮。 (經四‧七)冬﹐十有二月﹐衛人立晉。 (傳四‧一)四年﹐春﹐衛州吁弒桓公而立。 (傳四‧二)公與宋公為會﹐將尋宿之盟。未及期﹐衛人來告亂。夏﹐公及宋公遇於清。 (傳四‧三)宋殤公之即位也﹐公子馮出奔鄭。鄭人欲納之。及衛州吁立﹐將修先君之怨於鄭﹐而求寵於諸侯﹐以和其民。使告於宋曰﹕「君若伐鄭﹐以除君害﹐君為主﹐敝邑以賦與陳、蔡從﹐則衛國之願也。」宋人許之。於是陳、蔡方睦於衛﹐故宋公、陳侯、蔡人、苾人伐鄭﹐圍其東門﹐五日而還。公問於眾仲曰﹕「衛州吁其成乎﹖」對曰﹕「臣聞以德和民﹐不聞以亂。以亂﹐猶治絲而棼之也。夫州吁﹐阻兵而安忍。阻兵﹐無眾﹔安忍﹐無親。眾叛、親離﹐難以濟矣。夫兵﹐猶火也﹔弗戢﹐將自焚也。夫州吁弒其君﹐而虐用其民﹐於是乎不務令德﹐而欲以亂成﹐必不免矣。」 (傳四‧四)秋﹐諸侯復伐鄭。宋公使來乞師﹐公辭之。羽父請以師會之﹐公弗許。固請而行。故書曰「□帥師」﹐疾之也。諸侯之師敗鄭徒兵﹐取其禾而還。 (傳四‧五)州吁未能和其民﹐厚問定君於石子。石子曰﹕「王覲為可。」曰﹕「何以得覲﹖」曰﹕「陳桓公方有寵於王。陳、衛方睦﹐若朝陳使請﹐必可得也。」厚從州吁如陳。。石碏使告於陳曰﹕「衛國褊小﹐老夫耄矣﹐無能為也。此二人者﹐實弒寡君﹐敢即圖之。」陳人執之﹐而請蒞於衛。九月﹐衛人使右宰醜蒞殺州吁於濮。石碏使其宰獳羊肩蒞殺石厚於陳。君子曰﹕「石碏﹐純臣也。惡州吁而厚與焉。『大義滅親』﹐其是之謂乎﹗」 (傳四‧六)衛人逆公子晉於邢。冬﹐十二月﹐宣公即位。書曰「衛人立晉」﹐眾也。 隱公(經五‧一)五年 春﹐公矢魚於棠。 (經五‧二)夏﹐四月﹐葬衛桓公。 (經五‧三)秋﹐衛師入郕。 (經五‧四)九月﹐考仲子之宮。初獻六羽。 (經五‧五)邾人、鄭人伐宋。(經五‧六)螟。 (經五‧七)冬﹐十有二月辛巳﹐公子彄卒。 (經五‧八)宋人伐鄭﹐圍長葛。 隱公(傳五‧一)五年﹐春﹐公將如棠觀魚者。臧僖伯諫曰﹕「凡物不足以講大事﹐其材不足以備器用﹐則君不舉焉。君﹐將納民於軌、物者也。故講事以度軌量謂之軌﹐取材以章物采謂之物。不軌不物﹐謂之亂政。亂政亟行﹐所以敗也。故春搜、炷陳②脰iJ、冬狩﹐皆於農隙以講事也。三年而治兵﹐入而振旅。歸而飲至﹐以數軍實。昭文章﹐明貴賤﹐辨等列﹐順少長﹐習威儀也。鳥獸之肉不登於俎﹐皮革、齒牙、骨角、毛羽不登於器﹐則公不射﹐古之制也。若夫山林、川澤之實﹐器用之資﹐阜隸之事﹐官司之守﹐非君所及也。」公曰﹕「吾將略地焉。」遂往﹐陳魚而觀之﹐僖伯稱疾不從。書曰「公矢魚於棠」﹐非禮也﹐且言遠地也。 (傳五‧二)曲沃莊伯以鄭人、邢人伐翼﹐王使尹氏、武氏助之。翼侯奔隨。 (傳五‧三)夏﹐葬衛桓公。衛亂﹐是以緩。 (傳五‧四)四月﹐鄭人侵衛牧﹐以報東門之役﹐衛人以燕師伐鄭﹐鄭祭足、原繁、泄駕以三軍軍其前﹐使曼伯與子元潛軍軍其後。燕人畏鄭三軍﹐而不虞制人。六月﹐鄭二公子以制人敗燕師於北制。君子曰﹕「不備不虞﹐不可以師。」 (傳五‧五)曲沃叛王。秋﹐王命虢公伐曲沃﹐而立哀侯於翼。 (傳五‧六)衛之亂也﹐郕人侵衛﹐故衛師入郕。 (傳五‧七)九月﹐考仲子之宮將萬焉。公問羽數於眾仲。對曰﹕「天子用八﹐諸侯用六﹐大夫四﹐士二。夫舞﹐所以節八音而行八風﹐故自八以下。」公從之。於是初獻六羽﹐始用六佾也。 (傳五‧八)宋人取邾田。邾人告於鄭曰﹕「請君釋憾於宋﹐敝邑為道。」鄭人以王師會之﹐伐宋﹐入其郛﹐以報東門之役。宋人使來告命。公聞其入郛也﹐將救之﹐問於使者曰﹕「師何及﹖」對曰﹕「未及國。」公怒﹐乃止。辭使者曰﹕「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難﹐今問諸使者﹐曰﹕『師未及國』﹐非寡人之所敢知也。」 (傳五‧九)冬﹐十二月辛巳﹐臧僖伯卒。公曰﹕「叔父有憾於寡人﹐寡人弗敢忘。」葬之加一等。 (傳五‧十)宋人伐鄭﹐圍長葛﹐以報入郛之役也。 隱公(經六‧一)六쐿 春﹐鄭人來渝平。 (經六‧二)夏﹐五月辛酉﹐公會齊侯盟於艾。 (經六‧三)秋﹐七月。(經六‧四)冬﹐宋人取長葛。 隱公(傳六‧一)六年﹐春﹐鄭人來渝平﹐更成也。 (傳六‧二)翼九宗五正、頃父之子嘉父逆晉侯於隨﹐納諸鄂﹐晉人謂之鄂侯。 (傳六‧三)夏﹐盟於艾﹐始平於齊也。 (傳六‧四)五月庚申﹐鄭伯侵陳﹐大獲。往歲﹐鄭伯請成於陳﹐陳侯不許。五父諫曰﹕「親仁善鄰﹐國之寶也。君其許鄭﹗」陳侯曰﹕「宋、衛實難﹐鄭何能為﹖」遂不許。君子曰﹕「善不可失﹐惡不可長﹐其陳桓公之謂乎﹗長惡不悛﹐從自及也。雖欲救之﹐其將能乎﹖商書曰﹕『惡之易也﹐如火之燎於原﹐不可鄉邇﹐其猶可撲滅﹖』周任有言曰﹕『為國家者﹐見惡如農夫之務去草焉﹐芟夷蘊崇之﹐絕其本根﹐勿使能殖﹐則善者信矣。』」 (傳六‧五)秋﹐宋人取長葛。 (傳六‧六)冬﹐京師來告饑﹐公為之請糴於宋、衛、齊、鄭﹐禮也。 (傳六‧七)鄭伯如周﹐始朝桓王也。王不禮焉。周桓公言於王曰﹕「我周之東遷﹐晉、鄭焉依。善鄭以勸來者﹐猶懼不蔇﹐況不禮焉﹖鄭不來矣。」 隱公(經七‧一)七年 春﹐王三月﹐叔姬歸於紀。 (經七‧二)滕侯卒。 (經七‧三)夏﹐城中丘。 (經七‧四)齊侯使其弟年來聘。 (經七‧五)秋﹐公伐邾。 (經七‧六)冬﹐天王使凡伯來聘。戎伐凡伯於楚丘以歸。 隱公(傳七‧一)七年﹐春﹐滕侯卒。不書名﹐未同盟也。凡諸侯同盟﹐於是稱名﹐故薨則赴以名﹐告終、嗣也﹐以繼好息民﹐謂之禮經。 (傳七‧二)夏﹐城中丘。書不時也。 (傳七‧三)齊侯使夷仲年來聘﹐結艾之盟也。 (傳七‧四)ッ瀞撈纀Z□健F□賂□輳□擻謁蕖9□□□□樗斡懸病? (傳七‧五)初﹐戎朝於周﹐發幣於公卿﹐凡伯弗賓。冬﹐王使凡伯來聘。還﹐戎伐之於楚丘以歸。 (傳七‧六)陳及鄭平。十二月﹐陳五父如鄭蒞盟。壬申﹐及鄭伯盟﹐歃如忘。泄伯曰﹕「五父必不免﹐不賴盟矣。」鄭良佐如陳蒞盟﹐辛巳﹐及陳侯盟﹐亦知陳之將亂也。 (傳七‧七)鄭公子忽在王所﹐故陳侯請妻之﹐鄭伯許之﹐乃成婚。 隱公(經八‧一)八年 春﹐宋公、衛侯遇於垂。 (經八‧二)三月﹐鄭伯使宛來歸祊。庚寅﹐我入祊。 (經八‧三)夏﹐六月己亥﹐蔡侯考父卒。(經八‧四)辛亥﹐宿男卒。 (經八‧五)秋﹐七月庚午﹐宋公、齊侯、衛侯盟於瓦屋。 (經八‧六)八月﹐葬蔡宣公。 (經八‧七)九月辛卯﹐公及莒人盟於浮來。(經八‧八)螟。 (經八‧九)冬﹐十有二月﹐無駭卒。 隱公(傳八‧一)八年﹐春﹐齊侯將平宋、衛﹐有會期。宋公以幣請於衛﹐請先相見。衛侯許之﹐故遇於犬丘。 (傳八‧二)鄭伯請釋泰山之祀而祀周公﹐以泰山之祊易許田。三月﹐鄭伯使宛來歸祊﹐不祀泰山也。 (傳八‧三)夏﹐虢公忌父始作卿士於周。 (傳八‧四)四月甲辰﹐鄭公子忽如陳逆婦媯。辛亥﹐以媯氏歸。甲寅﹐入於鄭。陳鍼子送女﹐先配而後祖。鍼子曰﹕「是不為夫婦﹐誣其祖矣。非禮也﹐何以能育﹖」 (傳八‧五)齊人卒平宋、衛於鄭。秋﹐會於溫﹐盟於瓦屋﹐以釋東門之役﹐禮也。 (傳八‧六)八月丙戌﹐鄭伯以齊人朝王﹐禮也。 (傳八‧七)公及莒人盟於浮來﹐以成紀好也。 (傳八‧八)冬﹐齊侯使來告成三國。公使眾仲對曰﹕「君釋三國之圖﹐以鳩其民﹐君之惠也。寡君癒慼敵憛慾]懷惺芫□□韉隆﹗? (傳八‧九)無駭卒﹐羽父請謚與族。公問族於眾仲。眾仲對曰﹕「天子建德﹐因生以賜姓﹐胙之土而命之氏。諸侯以字為謚﹐因以為族。官有世功﹐則有官族。邑亦如之。」公命以字為展氏。 隱公(經九‧一)九年 春﹐天子使南季來聘。 (經九‧二)三月癸酉﹐大雨﹐震電。庚辰﹐大雨雪。(經九‧三)挾卒。 (經九‧四)夏﹐城郎。 (經九‧五)秋﹐七月。 (經九‧六)冬﹐公會齊侯於防。 隱公(傳九‧一)九年﹐春﹐王三月癸酉﹐大雨霖以震﹐書始也﹔辰﹐大雨雪﹐亦如之。書時失也。凡雨自三日以往為霖﹐平地尺為大雪。 (傳九‧二)夏﹐城郎。書不時也。 (傳九‧三)宋公不王﹐鄭伯為王左卿士﹐以王命討之。伐宋。宋以入郛之役怨公﹐不告命。公怒﹐絕宋使。 (傳九‧四)秋﹐鄭人以王命來告伐宋。 (傳九‧五)冬﹐公會齊侯於防﹐謀伐宋也。 (傳九‧六)北戎侵鄭。鄭伯禦之﹐患戎師﹐曰﹕「彼徒我車﹐懼其侵軼我也。」公子突曰﹕「使勇而無剛者﹐嘗寇而速去之。君為三覆以待之。戎輕而不整﹐貪而無親﹔勝不相讓﹐敗不相救。先者見獲﹐必務進﹔進而遇覆﹐必速奔。後者不救﹐則無繼矣。乃可以逞。」從之。戎人之前遇覆者奔﹐祝聃逐之﹐衷戎師﹐前後擊之﹐盡殪。戎師大奔。十一月﹐甲寅﹐鄭人大敗戎師。 隱公(經十‧一)十年 春﹐王二月﹐公會齊侯、鄭伯於中丘。 (經十‧二)夏﹐□帥師會齊人、鄭人伐宋。 (經十‧三)六月壬戌﹐公敗宋師於菅。辛未﹐取郜。辛巳﹐取防。 (經十‧四)秋﹐宋人、衛人入鄭。宋人、蔡人、衛人伐戴。鄭伯伐取之。 (經十‧五)冬﹐十月壬午﹐齊人、鄭人入詷。 隱公(傳十‧一)十年﹐春﹐王正月﹐公會齊侯、鄭伯於中丘。癸醜﹐盟於鄧﹐為師期。 (傳十‧二)夏﹐五月﹐羽父先會齊侯、鄭伯伐宋。 (傳十‧三)六月戊申﹐公會齊侯、鄭伯於老桃。壬戌﹐公敗宋師於菅。庚午﹐鄭師入郜﹔辛未﹐歸於我。庚辰﹐鄭師入防﹔辛巳﹐歸於我。君子謂鄭莊公於是乎可謂正矣﹐以王命討不庭﹐不貪其土﹐以勞王爵﹐正之體也。 (傳十‧四)蔡人、衛人、郕人不會王命。秋﹐七月﹐庚寅﹐鄭師入郊﹐猶在郊。宋人、衛人入鄭﹐蔡人從之伐戴。八月壬戌﹐鄭伯圍戴。癸亥﹐克之﹐取三師焉。宋、衛既入鄭﹐而以伐戴召蔡人﹐蔡人怒﹐故不和而敗。 (傳十‧五)九月戊寅﹐鄭伯入宋。 (傳十‧六)冬﹐齊人、鄭人入郕﹐討違王命也。 隱公(經十一‧一)十有一年 春﹐滕侯、薛侯來朝。 (經十一‧二)夏﹐公會鄭伯於時來。 (經十一‧三)秋﹐七月壬午﹐公及齊侯、鄭伯入許。 (經十一‧四)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 隱公(傳十一‧一)十一年﹐春﹐滕侯、薛侯來朝﹐爭長。薛侯曰﹕「我先封。」滕侯曰﹕「我﹐周之卜正也﹔薛﹐庶姓也﹐我不可以後之。」公使羽父請於薛侯曰﹕「君為滕君辱在寡人﹐周諺有之曰﹕『山有木﹐工則度之﹔賓有禮﹐主則擇之。』周之宗盟﹐異姓為後。寡人若朝於薛﹐不敢與諸任齒。君若辱貺寡人﹐則願以滕君為請。」薛侯許之﹐乃長滕侯。 (傳十一‧二)夏﹐公會鄭伯於郲﹐謀伐許也。鄭伯將伐許。五月﹐甲辰﹐授兵於大宮。公孫閼與潁考叔爭車﹐潁考叔挾輈以走﹐子都拔棘以逐之。及大逵﹐弗及﹐子都怒。 隱公(傳十一‧三)秋﹐七月﹐公會齊侯、鄭伯伐許。庚辰﹐傅於許。潁考叔取鄭伯之旗蝥弧以先登﹐子都自下射之﹐顛﹜艞e逵□忠則□〉牽□荀舛□粼唬骸婦□且櫻 灌崖□□恰H晌紓□烊朐S。許莊公奔衛。齊侯以許讓公。公曰﹕「君謂許不共﹐故從君討之。許既伏其罪矣﹐雖君有命﹐寡人弗敢與聞。」乃與鄭人。 (傳十一‧三)鄭伯使許大夫百裡奉許叔以居許東偏﹐曰﹕「天禍許國﹐鬼神實不逞於許君﹐而假手於我寡人﹐寡人唯是一二父兄不能共億﹐其敢以許自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和協﹐而使糊其口於四方﹐其況能久有許乎﹖吾子其奉許叔以撫柔此民也﹐吾將使獲也佐吾子。若寡人得沒於地﹐天其以禮悔禍於許﹐無寧茲許公復奉其社稷﹐唯我鄭國之有請謁焉﹐如舊婚媾﹐其能降以相從也。無滋他族實偪處此﹐以與我鄭國爭此土也。吾子孫其覆亡之不暇﹐而況能禋祀許乎﹖寡人之使吾子處此﹐不唯許國之為﹐亦聊以固吾圉也。」及使公孫獲處許西偏﹐曰﹕「凡而器用財賄﹐無寘於許。我死﹐乃亟去之﹗吾先君新邑於此﹐王室而既卑矣﹐周之子孫日失其序。夫許﹐大岳之胤也。天而既厭周德矣﹐吾其能與許爭乎﹖」君子謂鄭莊公於是乎有禮。禮﹐經國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後嗣者也。許無刑而伐之﹐服而舍之﹐度德而處之﹐量力而行之﹐相時而動﹐無累後人﹐可謂知禮矣。 隱公(傳十一‧四)鄭伯使卒出豭﹐行出犬、雞﹐以詛射潁考叔者。君子謂鄭莊公「失政刑矣。政以治民﹐刑以正邪。既無德政﹐又無威刑﹐是以及邪。邪而詛之﹐將何益矣﹗」 隱公(傳十一‧五)王取鄔、劉、□、邘之田於鄭﹐而與鄭人蘇忿生之田﹕溫、原、絺、樊、隰郕、欑茅、向、盟、州、陘、隤、懷。君子是以知桓王之失鄭也--恕而行之﹐德之則也﹐禮之經也。己弗能有﹐而以與人﹐人之不至﹐不亦宜乎﹖ 隱公(傳十一‧六)鄭、息有違言。息侯伐鄭﹐鄭伯與戰於竟﹐息師大敗而還。君子是以知息之將亡也--不度腕l□渙苛Γ□揮H親﹐不徵辭﹐不察有罪。犯五不韙﹐而以伐人﹐其喪師也﹐不亦宜乎﹖ 隱公(傳十一‧七)冬﹐十月﹐鄭伯以虢師伐宋。壬戌﹐大敗宋師﹐以報其入鄭也。宋不告命﹐故不書。凡諸侯有命﹐告則書﹐不然則否。師出臧否﹐亦如之。雖及滅國﹐滅不告敗﹐勝不告克﹐不書於策。 隱公(傳十一‧八)羽父請殺桓公﹐將以求大宰。公曰﹕「為其少故也﹐吾將授之矣。使營菟裘﹐吾將老焉。」羽父懼﹐反譖公於桓公而請弒之。公之為公子也﹐與鄭人戰於狐壤﹐止焉。鄭人囚諸尹氏。賂尹氏﹐而禱於其主鍾巫。遂與尹氏歸﹐而立其主。十一月﹐公祭鍾巫﹐齊於社圃﹐館於寪氏。壬辰﹐羽父使賊弒公於寪氏﹐立桓公﹐而討寪氏﹐有死者。不書葬﹐不成喪也。 左傳‧桓公 桓公(經一‧一)元年 春﹐王正月﹐公即位。 (經一‧二)三月﹐公會鄭伯於垂﹐鄭伯以璧假許田。 (經一‧三)夏﹐四月丁未。公及鄭伯盟於越。 (經一‧四)秋﹐大水。(經一‧五)冬﹐十月。 桓公(傳一‧一)元年﹐春﹐公即位﹐修好於鄭。鄭人請復祀周公﹐卒易祊田。公許之。三月﹐鄭伯以璧假許田﹐為周公祊故也。 桓公(傳一‧二)夏﹐四月丁未﹐公及鄭伯盟於越﹐結祊成也。盟曰﹕「渝盟﹐無享國﹗」 (傳一‧三)秋﹐大水。凡平原出水為大水。 (傳一‧四)冬﹐鄭伯拜盟。 (傳一‧五)宋華父督見孔父之妻於路﹐目逆而送之﹐曰﹕「美而艷。」 桓公(經二‧一)二年 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弒其君與夷及其大夫孔父。 (經二‧二)滕子來朝。 (經二‧三)三月﹐公會齊侯、陳侯、鄭伯於稷﹐以成宋亂。 (經二‧四)夏﹐四月﹐取郜大鼎於宋。戊申﹐納於太廟。 (經二﹛撚F╠錚□□攏□膠顏沓□? (經二‧六)蔡侯、鄭伯會於鄧。 (經二‧七)九月﹐入杞。 (經二‧八)公及戎盟於唐。 (經二‧九)冬﹐公至自唐。 桓公(傳二‧一)二年﹐春﹐宋督攻孔氏﹐殺孔父而取其妻。公怒﹐督懼﹐遂弒殤公。君子以督為有無君之心﹐而後動於惡﹐故先書弒其君。會於稷﹐以成宋亂﹐為賂故﹐立華氏也。宋殤公立﹐十年十一戰﹐民不堪命。孔父嘉為司馬﹐督為大宰﹐故因民之不堪命﹐先宣言曰﹕「司馬則然。」已殺孔父而弒殤公﹐召莊公於鄭而立之﹐以親鄭。以郜大鼎賂公﹐齊、陳、鄭皆有賂﹐故遂相宋公。 (傳二‧二)夏﹐四月﹐取郜大鼎於宋。戊申﹐納於太廟﹐非禮也。臧哀伯諫曰﹕「君人者﹐將昭德塞違﹐以臨照百官﹐猶懼或失之﹐故昭令德以示子孫--是以清廟茅屋﹐大路越席﹐大羹不致﹐粢食不鑿﹐昭其儉也。袞、冕、黻、珽﹐帶、裳、幅、舄﹐衡、紞、□、綖﹐昭其度也。藻、率、鞞、□﹐鞶、厲、遊、纓﹐昭其數也。火、龍、黼、黻﹐昭其文也。五色比象﹐昭其物也。□、鸞、和、鈴﹐昭其聲也。三辰旗旗﹐昭其明也。夫德﹐儉而有度﹐登降有數﹐文物以紀之﹐聲明以發之﹐以臨照百官。百官於是乎戒懼而不敢易紀律。今滅德立違﹐而寘其賂器於太廟﹐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誅焉﹖國家之敗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寵賂章也。郜鼎在廟﹐章孰甚焉﹖武王克商﹐遷九鼎於雒邑﹐義士猶或非之﹐而況將昭違亂之賂器於太廟﹐其若之何﹖」公不聽。周內史聞之曰﹕「臧孫達其有後於魯乎﹗君違﹐不忘諫之以德。」 (傳二‧三)秋﹐七月﹐杞侯來朝﹐不敬。杞侯歸﹐乃謀伐之。 (傳二‧四)蔡侯、鄭伯會於鄧﹐始懼楚也。 (傳二‧五)九月﹐入杞﹐討不敬也。 (傳二‧六)公及戎盟於唐﹐倅犺好也。 (傳二‧七)冬﹐公至自唐﹐告於廟也。凡公行﹐告於宗廟﹔反行﹐飲至、舍爵、策勛焉﹐禮也。特相會﹐往來稱地﹐讓事也。自參以上﹐則往稱地﹐來稱會﹐成事也。 (傳二‧八)初﹐晉穆侯之夫人姜氏以條之役生太子﹐命之曰仇。其弟以千畝之戰生﹐命之曰成師。師服曰﹕「異哉﹐君之名子也﹗夫名以制義﹐義以出禮﹐禮以體政﹐政以正民﹐是以政成而民聽。易則生亂。嘉耦日妃﹐怨耦曰仇﹐古之命也。今君命太子曰仇﹐弟曰成師﹐始兆亂矣。兄其替乎﹗」 (傳二‧八)惠之二十四年﹐晉始亂﹐故封桓叔於曲沃。靖侯之孫欒賓傅之。師服曰﹕「吾聞國家之立也﹐本大而末小﹐是以能固。故天子建國﹐諸侯立家﹐卿置側室﹐大夫有貳宗﹐士有隸子弟﹐庶人、工商﹐各有分親﹐皆有等衰。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無覬覦。今晉﹐甸侯也﹐而建國﹐本既弱矣﹐其能久乎﹖」惠之三十年﹐晉潘父弒昭侯而納桓叔﹐不克。晉人立孝侯。惠之四十五年﹐曲沃莊伯伐翼﹐弒孝侯。翼人立其弟鄂侯。鄂侯生哀侯。哀侯侵陘庭之田。陘庭南鄙啟曲沃伐翼。 桓公(經三‧一)三年 春﹐正月﹐公會齊侯於嬴。 (經三‧二)夏﹐齊侯、衛侯胥命於蒲。 (經三‧三)六月﹐公會杞侯於郕。 (經三‧四)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既。 (經三‧五)公子翬如齊逆女。 (經三‧六)九月﹐齊侯送姜氏於讙。 (經三‧七)公會齊侯於讙。 (經三‧八)夫人姜氏至自齊。 (經三‧九)冬﹐齊侯使其弟年來聘。 (經三‧十)有年。 桓公(傳三‧一)三年﹐春﹐曲沃武公伐翼﹐次於陘庭。韓萬御戎﹔樑弘為右。逐翼侯於汾隰﹐驂絓而止﹐夜獲之﹐及欒共叔。 (傳三‧二)會於嬴﹐成婚於齊也。 (傳三‧三)夏﹐齊侯、衛侯胥命於蒲﹐不盟也。 (傳三‧四)公會杞侯於郕﹐杞求成也。 (傳三‧五)秋﹐公子翬如齊逆女﹐修先君之好﹐故曰「公子」。 (傳三‧六)齊侯送姜氏於讙﹐非禮也。凡公女嫁於敵國﹕姊妹﹐則上卿送之﹐以禮於先君﹔公子﹐則下卿送之。於大國﹐雖公子﹐亦上卿送之。於天子﹐則諸卿皆行﹐公不自送。於小國﹐則上大夫送之。 (傳三‧七)冬﹐齊仲年來聘﹐致夫人也。 (傳三‧八)芮伯萬之母芮姜惡芮伯之多寵人也﹐故逐之﹐出居於魏。 桓公(經四‧一)四年 春﹐正月﹐公狩於郎。 (經四‧二)夏﹐天王使宰渠伯糾來聘。 (傳四‧一)四年﹐春﹐正月﹐公狩於郎。書時﹐禮也。 (傳四‧二)夏﹐周宰渠伯糾來聘。父在﹐故名。 (傳四‧三)秋﹐秦師侵芮﹐敗焉﹐小之也。 (傳四‧四)冬﹐王師、秦師圍魏﹐執芮伯以歸。 桓公(經五‧一)五年 春﹐正月甲戌、己醜﹐陳侯鮑卒。 (經五‧二)夏﹐齊侯、鄭伯如紀。 (經五‧三)天王使仍叔之子來聘。 (經五‧四)葬陳桓公。 (經五‧五)城祝丘。 (經五‧六)秋﹐蔡人、衛人、陳人從王伐鄭。 (經五‧七)大雩。 (經五‧八)螽。 (經五‧九)冬﹐州公如曹。 (傳五‧一)五年 春﹐正月甲戌、己醜﹐陳侯鮑卒。再赴也。於是陳亂﹐文公子佗殺太子免而代之。公疾病而亂作﹐國人分散﹐故再赴。 (傳五‧二)夏﹐齊侯、鄭伯朝於紀﹐欲以襲之。紀人知之。 (傳五‧三)王奪鄭伯政﹐鄭伯不朝。秋﹐王以諸侯伐鄭﹐鄭伯禦之。王為中軍﹔虢公林父將右軍﹐蔡人、衛人屬焉﹔周公黑肩將左軍﹐陳人屬焉。鄭子唌槽S樽缶埽□援敳倘恕12l人﹔為右拒﹐以當陳人﹐曰﹕「陳亂﹐民莫有□心。若先犯之﹐必奔。王卒顧之﹐必亂。蔡、衛不枝﹐固將先奔。既而萃於王卒﹐可以集事。」從之。曼伯為右拒﹐祭仲足為左拒﹐原繁、高渠彌以中軍奉公﹐為魚麗之陳。先偏後伍﹐伍承彌縫。戰於繻葛。命二拒曰﹕「旝動而鼓﹗」蔡、衛、陳皆奔﹐王卒亂﹐鄭師合以攻之﹐王卒大敗。祝聃射王中肩﹐王亦能軍。祝聃請從之。公曰﹕「君子不欲多上人﹐況敢陵天子乎﹖茍自救也﹐社稷無隕﹐多矣。」夜﹐鄭伯使祭足勞王﹐且問左右。 (傳五‧四)仍叔之子﹐弱也。 (傳五‧五)秋﹐大雩。書不時也。凡祀﹐啟蟄而郊﹐龍見而雩﹐始殺而嘗﹐閉蟄而烝。過則書。 (傳五‧六)冬﹐淳於公如曹。度其國危﹐遂不復。 桓公(經六‧一)六年 春﹐正月﹐寔來。 (經六‧二)夏﹐四月﹐公會紀侯於成。 (經六‧三)秋﹐八月壬午﹐大閱。 (經六‧四)蔡人殺陳佗。 (經六‧五)九月丁卯﹐子同生。 (經六‧六)冬﹐紀侯來朝。 桓公(傳六‧一)六年﹐春﹐自曹來朝。書曰「寔來」﹐不復其國也。 (傳六‧二)楚武王侵隨﹐使薳章求成焉﹐軍於瑕以待之。隨人使少師董成。鬥伯比言於楚子曰﹕「吾不得志於漢東也﹐我則使然。我張吾三軍﹐而被吾甲兵﹐以武臨之﹐彼則懼而協以謀我﹐故難間也。漢東之國﹐隨為大。隨張﹐必棄小國。小國離﹐楚之利也。少師侈﹐請羸師以張之。」熊率且比曰﹕「季樑在﹐何益﹖」鬥伯比曰﹕「以為後圖﹐少師得其君。」王毀軍而納少師。 (傳六‧二)少師歸﹐請追楚師。隨侯將許之。季樑止之﹐曰﹕「天方授楚﹐楚之羸﹐其誘我也。君何急焉﹖臣聞小之能敵大也﹐小道大淫。所謂道﹐忠於民而信於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辭﹐信也。今民餒而君逞欲﹐祝史矯舉以祭﹐臣不知其可也。」公曰﹕「吾牲牷肥腯﹐粢盛豐備﹐何則不信﹖」對曰﹕「夫民﹐神之主也﹐是以聖王先成民而後致力於神。故奉牲以告曰『博碩肥腯』﹐謂民力之普存也﹐謂其畜之碩大蕃滋也﹐謂其不疾瘯蠡也﹐謂其備腯咸有也﹔奉盛以告曰﹕『潔粢豐盛』﹐謂其三時不害而民和年豐也﹔奉酒醴以告曰『嘉栗旨酒』﹐謂其上下皆有嘉德而無違心也。所謂馨香﹐無讒慝也。故務其三時﹐修其五教﹐親其九族﹐以致其禋祀﹐於是乎民和而神降之福﹐故動則有成。今民各有心﹐而鬼神乏主﹔君雖獨豐﹐其何福之有﹖君姑修政﹐而親兄弟之國﹐庶免於難。」隨侯懼而修政﹐楚不敢伐。 (傳六‧三)夏﹐會於成﹐紀來諮謀齊難也。 桓公(傳六‧四)北戎伐齊﹐齊侯使乞師於鄭。鄭太子忽帥師救齊。六月﹐大敗戎師﹐獲其二帥大良、少良﹐甲首三百﹐以獻於齊。於是諸侯之大夫戍齊﹐齊人饋之餼﹐使魯為其班。後鄭。鄭忽以其有功也﹐怒﹐故有郎之師。公之未婚於齊也﹐齊侯欲以文姜妻鄭太子忽。太子忽辭。人問其故。太子曰﹕「人各有耦﹐齊大﹐非吾耦也。《詩》雲﹕『自求多福。』在我而已﹐大國何為﹖」君子曰﹕「善自為謀。」及其敗戎師也﹐齊侯又請妻之。固辭。人問其故。太子曰﹕「無事於齊﹐吾猶不敢。今以君命奔齊之急﹐而受室以歸﹐是以師婚也。民其謂我何﹖」遂辭諸鄭伯。 (傳六‧五)秋﹐大閱﹐簡車馬也。 (傳六‧六)九月丁卯﹐子同生。以太子生之禮舉之﹐接以太牢﹐卜士負之﹐士妻食之﹐公與文姜、宗婦命之。公問名於申繻。對曰﹕「名有五﹕有信﹐有義﹐有象﹐有假﹐有類。以名生為信﹐以德命為義﹐以類命為象﹐取於物為假﹐取於父為類。不以國﹐不以官﹐不以山川﹐不以隱疾﹐不以畜牲﹐畢ズ部撬麩銙A艘災M事神﹐名﹐終將諱之。故以國則廢名﹐以官則廢職﹐以山川則廢主﹐以畜牲則廢祀﹐以器幣則廢禮。晉以僖侯廢司徒﹐宋以武公廢司空﹐先君獻、武廢二山﹐是以大物不可以命。」公曰﹕「是其生也﹐與吾同物﹐命之曰同。」 (傳六‧七)冬﹐紀侯來朝﹐請王命以求成於齊。公告不能。 桓公(經七‧一)七年 春﹐二月己亥﹐焚咸丘。 (經七‧二)夏﹐穀伯綏來朝。鄧侯吾離來朝。 桓公(傳七‧一)七年﹐春﹐穀伯、鄧侯來朝。名﹐賤之也。 (傳七‧二)夏﹐盟、向求成於鄭﹐既而背之。 (傳七‧三)秋﹐鄭人、齊人、衛人伐盟、向。王遷盟、向之民於郟。 (傳七‧四)冬﹐曲沃伯誘晉小子侯殺之。 桓公(經八‧一)八年 春﹐正月己卯﹐烝。 (經八‧二)天王使家父來聘。 (經八‧三)夏﹐五月丁醜﹐烝。 (經八‧四)秋﹐伐邾。(經八‧五)冬﹐十月﹐雨雪。 (經八‧六)祭公來﹐遂逆王後於紀。 (傳八‧一)八年﹐春﹐滅翼。 (傳八‧二)隨少師有寵。楚鬥伯比曰﹕「可矣。讎有釁﹐不可失也。」夏﹐楚子合諸侯於沈鹿。黃、隨不會。使薳章讓黃。楚子伐隨。軍於漢、淮之間。季樑請下之﹐「弗許而後戰﹐所以怒我而怠寇也。」少師謂隨侯曰﹕「必速戰。不然﹐將失楚師。」隨侯禦之。望楚師。季樑曰﹕「楚人上左﹐君必左﹐無與王遇。且攻其右。右無良焉﹐必敗。偏敗﹐眾乃攜矣。」少師曰﹕「不當王﹐非敵也。」弗從。戰於速杞。隨師敗績。隨侯逸。鬥丹獲其戎車與其戎右少師。秋﹐隨及楚平﹐楚子將不許。鬥伯比曰﹕「天去其疾矣﹐隨未可克也。」乃盟而還。 (傳八‧三)冬﹐王命虢仲立晉哀侯之弟緡於晉。 (傳八‧四)祭公璍}□炷嬙鹺笥詡o﹐禮也。 桓公(經九‧一)九年 春﹐紀季姜歸於京師。 (經九‧二)夏﹐四月。(經九‧三)秋﹐七月。 (經九‧四)冬﹐曹伯使其世子射姑來朝。 (傳九‧一)九年﹐春﹐紀季姜歸於京師。凡諸侯之女行﹐唯王後書。 (傳九‧二)巴子使韓服告於楚﹐請與鄧為好。楚子使道朔將巴客以聘於鄧﹐鄧南鄙鄾人攻而奪之幣﹐殺道朔及巴行人。楚子使薳章讓於鄧。鄧人弗受。夏﹐楚使鬥廉帥師及巴師圍鄾。鄧養甥、聃甥帥師救鄾。三逐巴師﹐不克。鬥廉衡陳其師於巴師之中﹐以戰﹐而北。鄧人逐之﹐背巴師﹔而夾攻之。鄧師大敗。鄾人宵潰。 (傳九‧三)秋﹐虢仲、芮伯、樑伯、荀侯、賈伯伐曲沃。 (傳九‧四)冬﹐曹太子來朝。賓之以上卿﹐禮也。享曹太子。初獻﹐樂奏而嘆。施父曰﹕「曹太子其有憂乎﹗非嘆所也。」 桓公(經十‧一)十年 春﹐王正月庚申﹐曹伯終生卒。 (經十‧二)夏﹐五月﹐葬曹桓公。 (經十‧三)秋﹐公會衛侯於桃丘﹐弗遇。 (經十‧四)冬﹐十有二月丙午﹐齊侯、衛侯、鄭伯來戰於郎。 (傳十‧一)十年﹐春﹐曹桓公卒。 (傳十‧二)虢仲譖其大夫詹父於王。詹父有辭﹐以王師伐虢。夏﹐虢公出奔虞。 (傳十‧三)秋﹐秦人納芮伯萬於芮。 (傳十‧四)初﹐虞叔有玉﹐虞公求旃。弗獻。既而悔之﹐曰﹕「周諺有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吾焉用此﹐其以賈害也﹖」乃獻之。又求其寶劍。叔曰﹕「是無厭也。無厭﹐將及我。」遂伐虞公。故虞公出奔共池。 (傳十‧五)冬﹐齊、衛、鄭來戰於郎﹐我有辭也。初﹐北戎病齊﹐諸侯救之﹐鄭公子忽有功焉。齊人餼諸侯﹐使魯次之。魯以周班後鄭。鄭人怒﹐請師於齊。齊ァ揖召師助之﹐故不稱侵伐。先書齊、衛﹐王爵也。 桓公(經十一‧一)十有一年 春﹐正月﹐齊人、衛人、鄭人盟於惡曹。 (經十一‧二)夏﹐五月癸未﹐鄭伯寤生卒。 (經十一‧三)秋﹐七月﹐葬鄭莊公。 (經十一‧四)九月﹐宋人執鄭祭仲。突歸於鄭。鄭忽出奔衛。 (經十一‧五)柔會宋公、陳侯、蔡叔盟於折。 (經十一‧六)公會宋公於夫鐘。 (經十一‧七)冬﹐十有二月﹐公會宋公於闞。 桓公(傳十一‧一)十一年﹐春﹐齊、衛、鄭、宋盟於惡曹。 (傳十一‧二)楚屈瑕將盟貳、軫。鄖人軍於蒲騷﹐將與隨、絞、州、蓼伐楚師。莫敖患之。鬥廉曰﹕「鄖人軍其郊﹐必不誡。且日虞四邑之至也。君次於郊郢﹐以禦四邑﹐我以銳師宵加於鄖。鄖有虞心而恃其城﹐莫有□志。若敗鄖師﹐四邑必離。」莫敖曰﹕「盍請濟師於王﹖」對曰﹕「師克在和﹐不在眾。商、周之不敵﹐君之所聞也。成軍以出﹐又何濟焉﹖」莫敖曰﹕「卜之﹖」對曰﹕「卜以決疑。不疑﹐何卜﹖」遂敗鄖師於蒲騷﹐卒盟而還。 (傳十一‧三)鄭昭公之敗北戎也﹐齊人將妻之。昭公辭。祭仲曰﹕「必取之。君多內寵﹐子無大援﹐將不立。三公子皆君也。」弗從。夏﹐鄭莊公卒。初﹐祭封人仲足有寵於莊公﹐莊公使為卿。為公娶鄧曼﹐生昭公。故祭仲立之。宋雍氏女於鄭莊公﹐曰雍姞﹐生厲公。雍氏宗﹐有寵於宋莊公﹐故誘祭仲而執之﹐曰﹕「不立突﹐將死。」亦執厲公而求賂焉。祭仲與宋人盟﹐以厲公歸而立之。秋﹐九月丁亥﹐昭公奔衛。己亥﹐厲公立。 桓公(經十二‧一)十有二年 春﹐正月。 (經十二‧二)夏﹐六月壬寅﹐公會杞侯、莒子盟於曲池。 (經十二‧三)秋﹐七月丁亥﹐公會宋公、燕人盟於穀丘。 (經十二‧四)八月壬辰﹐陳侯躍卒。 (經十二‧五)公會宋公於虛。 (經十二‧六)冬﹐十有一月﹐公會宋公於龜。 (經十二‧七)丙戌﹐公會鄭伯﹐盟於武父。 (經十二‧八)丙戌﹐衛侯晉卒。 (經十二‧九)十有二月﹐及鄭師伐宋。丁未﹐戰於宋。 (傳十二‧一)十二年﹐夏﹐盟於曲池﹐平杞、莒也。 (傳十二‧二)公欲平宋、鄭。秋﹐公及宋公盟於句瀆之丘。宋成未可知也﹐故又會於虛﹔冬﹐又會於龜。宋公辭平﹐故與鄭伯盟於武父﹐遂帥師而伐宋﹐戰焉﹐宋無信也。君子曰﹕「茍信不繼﹐盟無益也。《詩》雲﹕『君子屢盟﹐亂是用長』﹐無信也。」 (傳十二‧三)楚伐絞﹐軍其南門。莫敖屈瑕曰﹕「絞小而輕﹐輕則寡謀。請無捍采樵者以誘之。」從之﹐絞人獲三十人。明日﹐絞人爭出﹐驅楚役徒於山中。楚人坐其北門﹐而覆諸山下。大敗之。為城下之盟而還。 (傳十二‧四)伐絞之役﹐楚師分涉於彭。羅人欲伐之。使伯嘉諜之。三巡數之。 桓公(經十三‧一)十有三年 春﹐二月﹐公會紀侯、鄭伯。己巳﹐及齊侯、宋公、衛侯、燕人戰。齊師、宋師、衛師、燕師敗績。 (經十三‧二)三月﹐葬衛宣公。 (經十三‧三)夏﹐大水。(經十三‧四)秋﹐七月。(經十三‧五)冬﹐十月。 (傳十三‧一)十三年﹐春﹐楚屈瑕伐羅﹐鬥伯比送之。還﹐謂其御曰﹕「莫敖必敗﹐舉趾高﹐心不固矣。」遂見楚子﹐曰﹕「必濟師﹗」楚子辭焉。入告夫人鄧曼。鄧曼曰﹕「大夫其非眾之謂﹐其謂君撫小民以信﹐訓諸司以德﹐而威莫敖以刑也。莫敖狃於蒲騷之役﹐將自用也﹐必小羅。君若不鎮撫﹐其不設備乎﹗夫固謂君訓眾而好鎮撫之﹐召諸司而勸之以令德﹐見莫敖而告諸天之不假易也。不然﹐溢瞎不知楚師之盡行也﹖」楚子使賴人追之﹐不及。莫敖使徇於師曰﹕「諫者有刑﹗」及鄢﹐亂次以濟﹐遂無次。且不設備。及羅﹐羅與盧戎兩軍之﹐大敗之。莫敖縊於荒穀。群帥囚於冶父以聽刑。楚子曰﹕「孤之罪也。」皆免之。 (傳十三‧二)宋多責賂於鄭。鄭不堪命﹐故以紀、魯及齊與宋、衛、燕戰。不書所戰﹐後也。(傳十三‧三)鄭人來請修好。 桓公(經十四‧一)十有四年 春﹐正月﹐公會鄭伯於曹。(經十四‧二)無冰。 (經十四‧三)夏五﹐鄭伯使其弟語來盟。 (經十四‧四)秋﹐八月壬申﹐御廩災。 (經十四‧五)乙亥﹐嘗。 (經十四‧六)冬﹐十有二月丁巳﹐齊侯祿父卒。 (經十四‧七)宋人以齊人、蔡人、衛人、陳人伐鄭。 (傳十四‧一)十四年﹐春﹐會於曹。曹人致餼﹐禮也。 (傳十四‧二)夏﹐鄭子人來尋盟﹐且修曹之會。 (傳十四‧三)秋﹐八月壬申﹐御廩災。乙亥嘗﹐書不害也。 (傳十四‧四)冬﹐宋人以諸侯伐鄭﹐報宋之戰也。焚渠門﹐入﹐及大逵。伐東郊﹐取牛首。以大宮之椽歸為盧門之椽。 桓公(經十五‧一)十有五年 春﹐二月﹐天王使家父來求車。 (經十五‧二)三月乙未﹐天王崩。 (經十五‧三)夏﹐四月己巳﹐葬齊僖公。 (經十五‧四)五月﹐鄭伯突出奔蔡。 (經十五‧五)鄭世子忽復歸於鄭。 桓公(經十五‧六)許叔入於許。 (經十五‧七)公會齊侯於艾。 (經十五‧八)邾人、牟人、葛人來朝。 (經十五‧九)秋﹐九月﹐鄭伯突入於櫟。 (經十五‧十)冬﹐十有一月﹐公會宋公、衛侯、陳侯於栘﹐伐鄭。 (傳十五‧一)十五年﹐春﹐天王使家父來求車﹐毀OY也。諸侯不貢車服﹐天子不私求財。 (傳十五‧二)祭仲專﹐鄭伯患之﹐使其婿雍糾殺之。將享諸郊。雍姬知之﹐謂其母曰﹕「父與夫孰親﹖」其母曰﹕「人盡夫也﹐父一而已﹐胡可比也﹖」遂告祭仲曰﹕「雍氏舍其室而將享子於郊﹐吾惑之﹐以告。」祭仲殺雍糾﹐屍諸周氏之汪。公載以出﹐曰﹕「謀及婦人﹐宜其死也。」夏﹐厲公出奔蔡。 (傳十五‧三)六月乙亥﹐昭公入。 (傳十五‧四)許叔入於許。 (傳十五‧五)公會齊侯於艾﹐謀定許也。 (傳十五‧六)秋﹐鄭伯因櫟人殺檀伯﹐而遂居櫟。 (傳十五‧七)冬﹐會於栘﹐謀伐鄭﹐將納厲公也。弗克而還。 桓公(經十六‧一)十有六年 春﹐正月﹐公會宋公、蔡侯、衛侯於曹。 (經十六‧二)夏﹐四月﹐公會宋公、衛侯、陳侯、蔡侯伐鄭。 (經十六‧三)秋﹐七月﹐公至自伐鄭。 (經十六‧四)冬﹐城向。 (經十六‧五)十有一月﹐衛侯朔出奔齊。 (傳十六‧一)十六年﹐春﹐正月﹐會於曹﹐謀伐鄭也。 (傳十六‧二)夏﹐伐鄭。 (傳十六‧三)秋﹐七月﹐公至自伐鄭﹐以飲至之禮也。 (傳十六‧四)冬﹐城向﹐書時也。 (傳十六‧五)初﹐衛宣公烝於夷姜﹐生急子﹐屬諸右公子。為之娶於齊﹐而美﹐公取之。生壽及朔。屬壽於左公子。夷姜縊。宣姜與公子朔構急子。公使諸齊。使盜待諸莘﹐將殺之。壽子告之﹐使行。不可﹐曰﹕「棄父之命﹐惡用子矣﹖有無父之國則可也。」及行﹐飲以酒。壽子載其旌以先﹐盜殺之。急子至﹐曰﹕「我之求也﹐此何罪﹖請殺我乎﹗」又殺之。二公子故怨惠公。十一月﹐左公子泄、右公子職立公子黔牟。惠公奔齊。 桓公(經十七‧一)十有七年 春﹐正月丙頃C□珪□R侯、紀侯﹐盟於黃。 (經十七‧二)二月丙午﹐公會邾儀父﹐盟於趡。 (經十七‧三)夏﹐五月丙午﹐及齊師戰於奚。 (經十七‧四)六月丁醜﹐蔡侯封人卒。 (經十七‧五)秋﹐八月﹐蔡季自陳歸於蔡。 (經十七‧六)癸巳﹐葬蔡桓侯。 (經十七‧七)及宋人、衛人伐邾。 (經十七‧八)冬﹐十月朔﹐日有食之。 (傳十七‧一)十七年﹐春﹐盟於黃﹐平齊、紀﹐且謀衛故也。 (傳十七‧二)及邾儀父盟於趡﹐尋蔑之盟也。 (傳十七‧三)夏﹐及齊師戰於奚﹐疆事也。於是齊人侵魯疆﹐疆吏來告。公曰﹕「疆埸之事﹐慎守其一﹐而備其不虞。姑盡所備焉。事至而戰﹐又何謁焉﹖」 (傳十七‧四)蔡桓侯卒。蔡人召蔡季於陳。 (傳十七‧五)秋﹐蔡季自陳歸於蔡﹐蔡人嘉之也。 (傳十七‧六)伐邾﹐宋志也。 (傳十七‧七)冬﹐十月朔﹐日有食之。不書日﹐官失之也。天子有日官﹐諸侯有日御。日官居卿以底日﹐禮也。日御不失日﹐以授百官於朝。 (傳十七‧八)初﹐鄭伯將以高渠彌為卿﹐昭公惡之﹐固諫﹐不聽。昭公立﹐懼其殺己也﹐辛卯﹐弒昭公而立公子亹。君子謂昭公知所惡矣。公子達曰﹕「高伯其為戮乎﹗復惡已甚矣。」 桓公(經十八‧一)十有八年 春﹐王正月﹐公會齊侯於濼。公與夫人姜氏遂如齊。 (經十八‧二)夏﹐四月丙子﹐公薨於齊。 (經十八‧三)丁酉﹐公之喪至自齊。 (經十八‧四)秋﹐七月。 (經十八‧五)冬﹐十有二月己醜﹐葬我君桓公。 (傳十八‧一)十八年﹐春﹐公將有行﹐遂與姜氏如齊。申繻曰﹕「女有家﹐男有室﹐無相瀆也。謂之有禮。易此必敗。」公會齊侯於濼﹐遂及文姜サzR。齊侯通焉。公謫之。以告。 (傳十八‧二)夏﹐四月丙子﹐享公。使公子彭生乘公﹐公薨於車。 (傳十八‧三)魯人告於齊曰﹕「寡君畏君之威﹐不敢寧居﹐來修舊好。禮成而不反﹐無所歸咎﹐惡於諸侯。請以彭生除之。」齊人殺彭生。 (傳十八‧四)秋﹐齊侯師於首止﹐子亹會之﹐高渠彌相。七月戊戌﹐齊人殺子亹﹐而轘高渠彌。祭仲逆鄭子於陳而立之。是行也﹐祭仲知之﹐故稱疾不往。人曰﹕「祭仲以知免。」仲曰﹕「信也。」 (傳十八‧五)周公欲弒莊王而立王子克。辛伯告王﹐遂與王殺周公黑肩。王子克奔燕。初﹐子儀有寵於桓王﹐桓王屬諸周公。辛伯諫曰﹕「並後、匹嫡、兩政、耦國﹐亂之本也。」周公弗從﹐故及。 左傳‧莊公 莊公(經一‧一)元年 春﹐王正月。 (經一‧二)三月﹐夫人孫於齊。 (經一‧三)夏﹐單伯送王姬。 (經一‧四)秋﹐築王姬之館於外。 (經一‧五)冬﹐十月乙亥﹐陳侯林卒。 (經一‧六)王使榮叔來錫桓公命。 (經一‧七)王姬歸於齊。 (經一‧八)齊師遷紀郱、鄑、郚。 (傳一‧一)元年﹐春﹐不稱即位﹐文姜出故也。 (傳一‧二)三月﹐夫人孫於齊﹐不稱姜氏﹐絕不為親﹐禮也。 (傳一‧三)秋﹐築王姬之館於外。為外﹐禮也。 莊公(經二‧一)二年 春﹐王二月﹐葬陳莊公。 (經二‧二)夏﹐公子慶父帥師伐於余丘。 (經二‧三)秋﹐七月﹐齊王姬卒。 (經二‧四)冬﹐十有二月﹐夫人姜氏會齊侯於禚。 (經二‧五)乙酉﹐宋公馮卒。 (傳二‧一)二年﹐冬﹐夫人姜氏會齊侯於禚。書姦也。 莊公(經三‧一)三年 春﹐王正月﹐溺會齊诶慼幢。 (經三‧二)夏﹐四月﹐葬宋莊公。 (經三‧三)五月﹐葬桓王。 (經三‧四)秋﹐紀季以酅入於齊。 (經三‧五)冬﹐公次於滑。 (傳三‧一)三年﹐春﹐溺會齊師伐衛﹐疾之也。 (傳三‧二)夏﹐五月﹐葬桓王﹐緩也。 (傳三‧三)秋﹐紀季以酅入於齊﹐紀於是乎始判。 (傳三‧四)冬﹐公次於滑﹐將會鄭伯﹐謀紀故也。鄭伯辭以難。凡師﹐一宿為舍﹐再宿為信﹐過信為次。 莊公(經四‧一)四年 春﹐王二月﹐夫人姜氏享齊侯於祝丘。 (經四‧二)三月﹐紀伯姬卒。 (經四‧三)夏﹐齊侯、陳侯、鄭伯遇於垂。 (經四‧四)紀侯大去其國。 (經四‧五)六月乙醜﹐齊侯葬紀伯姬。 (經四‧六)秋﹐七月。(經四‧七)冬﹐公及齊人狩於禚。 (傳四‧一)四年﹐春﹐王三月﹐楚武王荊屍﹐授師孑焉﹐以伐隨。將齊﹐入告夫人鄧曼曰﹕「餘心蕩。」鄧曼嘆曰﹕「王祿盡矣。盈而蕩﹐天之道也。先君其知之矣﹐故臨武事﹐將發大命﹐而蕩王心焉。若師徒無虧﹐王薨於行﹐國之福也。」王遂行﹐卒於樠木之下。令尹鬥祁、莫敖屈重除道樑溠﹐營軍臨隨﹐隨人懼﹐行成。莫敖以王命入盟隨侯﹐且請為會於漢汭而還。濟漢而後發喪。 (傳四‧二)紀侯不能下齊﹐以與紀季。夏﹐紀侯大去其國﹐違齊難也。 莊公(經五‧一)五年 春﹐王正月。 (經五‧二)夏﹐夫人姜氏如齊師。 (經五‧三)秋﹐郳犁來來朝。 (經五‧四)冬﹐公會齊人、宋人、陳人、蔡人伐衛。 (傳五‧一)五年﹐秋﹐郳犁來來朝。名﹐未王命也。 (傳五‧二)冬﹐伐衛﹐納惠公也。 莊公(經六‧一)六年 春﹐王正月﹐厖`俗油瘓刃l。 (經六‧二)夏﹐六月﹐衛侯朔入於衛。 (經六‧三)秋﹐公至自伐衛。 (經六‧四)螟。 (經六‧五)冬﹐齊人來歸衛俘。 (傳六‧一)六年﹐春﹐王人救衛。夏﹐衛侯入﹐放公子黔牟於周﹐放甯跪於秦﹐殺左公子泄、右公子職﹐乃即位。君子以二公子之立黔牟為不度矣。夫能固位者﹐必度於本末﹐而後立衷焉。不知其本﹐不謀﹔知本之不枝﹐弗強。《詩》雲﹕「本枝百世。」 (傳六‧二)冬﹐齊人來歸衛寶﹐文姜請之也。 (傳六‧三)楚文王伐申﹐過鄧。鄧祁侯曰﹕「吾甥也。」止而享之。騅甥、聃甥、養甥請殺楚子。鄧侯弗許。三甥曰﹕「亡鄧國者﹐必此人也。若不早圖﹐後君噬齊。其及圖之乎﹗圖之﹐此為時矣。」鄧侯曰﹕「人將不食吾餘。」對曰﹕「若不從三臣﹐抑社稷實不血食﹐而君焉取餘﹖」弗從。還年﹐楚子伐鄧。十六年﹐楚復伐鄧﹐滅之。 莊公(經七‧一)七年 春﹐夫人姜氏會齊侯於防。 (經七‧二)夏﹐四月辛卯﹐夜﹐恆星不見。夜中﹐星隕如雨。 (經七‧三)秋﹐大水。(經七‧四)無麥、苗。 (經七‧五)冬﹐夫人姜氏會齊侯於穀。 (傳七‧一)七年﹐春﹐文姜會齊侯於防﹐齊志也。 (傳七‧二)夏﹐恆星不見﹐夜明也。星隕如雨﹐與雨偕也。 (傳七‧三)秋﹐無麥、苗﹐不害嘉穀也。 莊公(經八‧一)八年 春﹐王正月﹐師次於郎﹐以俟陳人、蔡人。(經八‧二)甲午﹐治兵。 (經八‧三)夏﹐師及齊師圍郕。郕降於齊師。(經八‧四)秋﹐師還。 (經八‧五)冬﹐十有一月癸未﹐齊無知弒其君諸兒。 (傳八‧一)八年﹐春﹐治兵於廟﹐禮也。 (傳八‧二)夏﹐師及齊師圍郕。郕降於齊诶慰僽鏂父請伐齊師。公曰﹕「不可。我實不德﹐齊師何罪﹖罪我之由。夏書曰﹕『皋陶邁種德﹐德﹐乃降。』姑務修德﹐以待時乎﹗」秋﹐師還。君子是以善魯莊公。 (傳八‧三)齊侯使連稱、管至父戍葵丘﹐瓜時而往﹐曰﹕「及瓜而代。」期戍﹐公問不至。請代﹐弗許。故謀作亂。僖公之母弟曰夷仲年﹐生公孫無知﹐有寵於僖公﹐衣服禮秩如適。襄公絀之。二人因之以作亂。連稱有從妹在公宮﹐無寵﹐使間公。曰﹕「捷﹐吾以汝為夫人。」 (傳八‧三)冬﹐十二月﹐齊侯遊於姑棼﹐遂田於貝丘。見大豕。從者曰﹕「公子彭生也。」公怒﹐曰﹕「彭生敢見﹗」射之。豕人立而啼。公懼﹐隊於車。傷足﹐喪屨。反﹐誅屨於徒人費。弗得﹐鞭之﹐見血。走出﹐遇賊於門。劫而束之。費曰﹕「我奚御哉﹖」袒而示之背。信之。費請先入。伏公而出﹐□﹐死於門中。石之紛如死於階下。遂入﹐殺孟陽於床。曰﹕「非君也﹐不類。」見公之足於戶下﹐遂弒之﹐而立無知。初﹐襄公立﹐無常。鮑叔牙曰﹕「君使民慢﹐亂將作矣。」奉公子小白出奔莒。亂作﹐管夷吾、召忽奉公子糾來奔。 (傳八‧四)初﹐公孫無知虐於雍廩。 莊公(經九‧一)九年 春﹐齊人殺無知。 (經九‧二)公及齊大夫盟於蔇。 (經九‧三)夏﹐公伐齊﹐納子糾。齊小白入於齊。 (經九‧四)秋﹐七月丁酉﹐葬齊襄公。 (經九‧五)八月庚申﹐及齊師戰於乾時﹐我師敗績。 (經九‧六)九月﹐齊人取子糾殺之。(經九‧七)冬﹐濬洙。 (傳九‧一)九年﹐春﹐雍廩殺無知。 (傳九‧二)公及齊大夫盟於蔇﹐齊無君也。 (傳九‧三)夏﹐公伐齊﹐納子糾。桓公自莒先入。 (傳九‧四)秋﹐師及齊師戰於乾時﹐我師敗績。公喪戎路﹐傳乘間德。秦子、樑子以公旗辟於下道﹐是以皆止。 (傳九‧五)鮑叔帥師來言曰﹕「子糾﹐親也﹐請君討之。管、召﹐讎也﹐請受而甘心焉。」乃殺子糾於生竇。召忽死之。管仲請囚﹐鮑叔受之﹐及堂阜而稅之。歸而以告曰﹕「管夷吾治於高傒﹐使相可也。」公從之。 莊公(經十‧一)十年 春﹐王正月﹐公敗齊師於長勺。 (經十‧二)二月﹐公侵宋。 (經十‧三)三月﹐宋人遷宿。 (經十‧四)夏﹐六月﹐齊師、宋師次於郎。公敗宋師於乘丘。 (經十‧五)秋﹐九月﹐荊敗蔡師於莘﹐以蔡侯獻舞歸。 (經十‧六)冬﹐十月﹐齊師滅譚。譚子奔莒。 (傳十‧一)十年﹐春﹐齊師伐我。公將戰。曹劌請見。其鄉人曰﹕「肉食者謀之﹐又何間焉﹖」劌曰﹕「肉食者鄙﹐未能遠謀。」乃入見﹐問何以戰。公曰﹕「衣食所安﹐弗敢專也﹐必以分人。」對曰﹕「小惠未遍﹐民弗從也。」公曰﹕「犧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對曰﹕「小信未孚﹐神弗福也。」公曰﹕「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對曰﹕「忠之屬也﹐可以一戰。戰﹐則請從。」公與之乘。戰於長勺。公將鼓之。劌曰﹕「未可。」齊人三鼓。劌曰﹕「可矣﹗」齊師敗績。公將馳之。劌曰﹕「未可。」下﹐視其轍﹐登軾而望之﹐曰﹕「可矣﹗」遂逐齊師。既克﹐公問其故。對曰﹕「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國﹐難測也﹐懼有伏焉。吾視其轍亂﹐望其旗靡﹐故逐之。」 (傳十‧二)夏﹐六月﹐齊師、宋師次於郎。公子偃曰﹕「宋師不整﹐可敗也。宋敗﹐齊必還。請擊之。」公弗許。自雩門竊出﹐蒙皋比而先犯之。公從之。大敗宋師於乘丘。齊師乃還。 (傳十‧三)蔡哀侯娶於陳﹐息侯亦娶焉。息媯將歸﹐過蔡。蔡侯曰﹕「挎摁蝭f﹗怪苟□娭□□□e。息侯聞之﹐怒﹐使謂楚文王曰﹕「伐我﹐吾求救於蔡而伐之。」楚子從之。秋﹐九月﹐楚敗蔡師於莘﹐以蔡侯獻舞歸。 (傳十‧四)齊侯之出也﹐過譚﹐譚不禮焉。及其入也﹐諸侯皆賀﹐譚又不至。冬﹐齊師滅譚﹐譚無禮也。譚子奔莒﹐同盟故也。 莊公(經十一‧一)十有一年 春﹐王正月。 (經十一‧二)夏﹐五月戊寅﹐公敗宋師於鄑。 (經十一‧三)秋﹐宋大水。 (經十一‧四)冬﹐王姬歸於齊。 (傳十一‧一)十一年﹐夏﹐宋為乘丘之役故﹐侵我。公禦之。宋師未陳而薄之﹐敗諸鄑。凡師﹐敵未陳曰敗某師﹐皆陳曰戰﹐大崩曰敗績。得俊曰克﹐覆而敗之曰取某師﹐京師敗曰王師敗績於某。 (傳十一‧二)秋﹐宋大水。公使吊焉﹐曰﹕「天作淫雨﹐害於粢盛﹐若之何不吊﹖」對曰﹕「孤實不敬﹐天降之災﹐又以為君憂﹐拜命之辱。」臧文仲曰﹕「宋其興乎﹗禹、湯罪己﹐其興也悖焉﹔桀、紂罪人﹐其亡也忽焉。且列國有兇﹐稱孤﹐禮也。言懼而名禮﹐其庶乎﹗」既而聞之曰公子御說之辭也。臧孫達曰﹕「是宜為君﹐有恤民之心。」 (傳十一‧三)冬﹐齊侯來逆共姬。 (傳十一‧四)乘丘之役﹐公以金僕姑射南宮長萬﹐公右歂孫生搏之。宋人請之。宋公靳之﹐曰﹕「始吾敬子﹔今子﹐魯囚也﹐吾弗敬子矣。」病之。 莊公(經十二‧一)十有二年 春﹐王三月﹐紀叔姬歸於酅。 (經十二‧二)夏﹐四月。 (經十二‧三)秋﹐八月甲午﹐宋萬弒其君捷及其大夫仇牧。 (經十二‧四)冬﹐十月﹐宋萬出奔陳。 (傳十二‧一)十二年﹐秋﹐宋萬弒閔公於蒙澤。遇仇牧於門﹐批而殺之。遇大宰督於東宮之西﹐又殺之。立子遊。群公子奔蕭﹐公子御說奔亳。南嗫牛、猛獲帥師圍亳。 (傳十二‧一)冬﹐十月﹐蕭叔大心及戴、武、宣、穆、莊之族﹐以曹師伐之。殺南宮牛於師﹐殺子遊於宋﹐立桓公。猛獲奔衛。南宮萬奔陳﹐以乘車輦其母﹐一日而至。宋人請猛獲於衛。衛人欲勿與。石祁子曰﹕「不可﹐天下之惡一也﹐惡於宋而保於我﹐保之何補﹖得一夫而失一國﹐與惡而棄好﹐非謀也。」衛人歸之。亦請南宮萬於陳﹐以賂。陳人使婦人飲之酒﹐而以犀革裹之。比及宋﹐手足皆見。宋人皆醢之。 莊公(經十三‧一)十有三年 春﹐齊侯、宋人、陳人、蔡人、邾人會於北杏。 (經十三‧二)夏﹐六月﹐齊人滅遂。 (經十三‧三)秋﹐七月。(經十三‧四)冬﹐公會齊侯盟於柯。 (傳十三‧一)十三年﹐春﹐會於北杏﹐以平宋亂。遂人不至。夏﹐齊人滅遂而戍之。 (傳十三‧二)冬﹐盟於柯﹐始及齊平也。 (傳十三‧三)宋人背北杏之會。 莊公(經十四‧一)十有四年 春﹐齊人、陳人、曹人伐宋。 (經十四‧二)夏﹐單伯會伐宋。 (經十四‧三)秋﹐七月﹐荊入蔡。 (經十四‧四)冬﹐單伯會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於鄄。 (傳十四‧一)十四年﹐春﹐諸侯伐宋。齊請師於周。夏﹐單伯會之。取成於宋而還。 (傳十四‧二)鄭厲公自櫟侵鄭﹐及大陵﹐獲傅瑕。傅瑕曰﹕「茍舍我﹐吾請納君。」與之盟而赦之。六月甲子﹐傅瑕殺鄭子及其二子﹐而納厲公。初﹐內蛇與外蛇□於鄭南門中﹐內蛇死。六年而厲公入。公聞之﹐問於申繻曰﹕「猶有妖乎﹖」對曰﹕「人之所忌﹐其氣燄以取之。妖由人興也。人無釁焉﹐妖不自作。人棄常﹐則妖興﹐故有妖。」 厲王入﹐遂殺傅瑕。使謂原繁曰﹕「傅瑕貳﹐周有常刑﹐既伏其罪矣。納我而無二心者﹐吾皆偝之上大夫之事﹐吾願與伯父圖之。且寡人出﹐伯父無裡言。入﹐又不念寡人﹐寡人憾焉。」對曰﹕「先君桓公命我先人典司宗祏。社稷有主﹐而外其心﹐其何貳如之﹖茍主社稷﹐國內之民﹐其誰不為臣﹖臣無二心﹐天之制也。子儀在位﹐十四年矣﹔而謀召君者﹐庸非二乎﹖莊公之子猶有八人﹐若皆以官爵行賂勸貳而可以濟事﹐君其若之何﹖臣聞命矣。」乃縊而死。 (傳十四‧三)蔡哀侯為莘故﹐繩息媯以語楚子。楚子如息﹐以食入享﹐遂滅息。以息媯歸﹐生堵敖及成王焉。未言。楚子問之。對曰﹕「吾一婦人﹐而事二夫﹐縱弗能死﹐其又奚言﹖」楚子以蔡侯滅息﹐遂伐蔡。秋﹐七月﹐楚入蔡。君子曰﹕「商書所謂『惡之易也﹐如火之燎於原﹐不可鄉邇﹐其猶可撲滅』者﹐其如蔡哀侯乎﹗」 (傳十四‧四)冬﹐會於鄄﹐宋服故也。 莊公(經十五‧一)十有五年 春﹐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會於鄄。 (經十五‧二)夏﹐夫人姜氏如齊。 (經十五‧三)秋﹐宋人、齊人、邾人伐郳。 (經十五‧四)鄭人侵宋。(經十五‧五)冬﹐十月。 (傳十五‧一)十五年﹐春﹐復會焉﹐齊始霸也。 (傳十五‧二)秋﹐諸侯為宋伐郳。鄭人間之而侵宋。 莊公(經十六‧一)十有六年 春﹐王正月。 (經十六‧二)夏﹐宋人、齊人、衛人伐鄭。 (經十六‧三)秋﹐荊伐鄭。 (經十六‧四)冬﹐十有二月﹐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滑伯、滕子同盟於幽。 (經十六‧五)邾子克卒。 莊公(傳十六‧一)十六年﹐夏﹐諸侯伐鄭﹐宋故也。 (傳十六‧二)鄭伯自櫟入﹐緩告於楚。秋﹐楚伐鄭﹐及櫟﹐為不禮故也。 (傳十六‧三)鄭伯治與於雍糾之亂者﹐九月﹐殺公蛃T□□緩□I。公父定叔出奔衛。三年而復之﹐曰﹕「不可使共叔無後於鄭。」使以十月入﹐曰﹕「良月也﹐就盈數焉。」君子謂強鉏不能衛其足。 (傳十六‧四)冬﹐同盟於幽﹐鄭成也。 (傳十六‧五)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以一軍為晉侯。 (傳十六‧六)初﹐晉武公伐夷﹐執夷詭諸。□國請而免之。既而弗報﹐故子國作亂﹐謂晉人曰﹕「與我伐夷而取其地。」遂以晉師伐夷﹐殺夷詭諸。周公忌父出奔虢。惠王立而復之。 莊公(經十七‧一)十有七年 春﹐齊人執鄭詹。 (經十七‧二)夏﹐齊人殲於遂。 (經十七‧三)秋﹐鄭詹自齊逃來。 (經十七‧四)冬﹐多麋。 (傳十七‧一)十七年﹐春﹐齊人執鄭詹﹐鄭不朝也。 (傳十七‧二)夏﹐遂因氏、頜氏、工婁氏、須遂氏饗齊戍﹐醉而殺之﹐齊人殲焉。 莊公(經十八‧一)十有八年 春﹐王三月﹐日有食之。 (經十八‧二)夏﹐公追戎於濟西。 (經十八‧三)秋﹐有蜮。 (經十八‧四)冬﹐十月。 (傳十八‧一)十八年﹐春﹐虢公、晉侯朝王。王饗醴﹐命之宥。皆賜玉五□、馬三匹﹐非禮也。王命諸侯﹐名位不同﹐禮亦異數﹐不以禮假人。 (傳十八‧二)虢公、晉侯、鄭伯使原莊公逆王後於陳。陳媯歸於京師﹐實惠後。 (傳十八‧三)夏﹐公追戎於濟西。不言其來﹐諱之也。 (傳十八‧四)秋﹐有蜮﹐為災也。 (傳十八‧五)初﹐楚武王克權﹐使□緡尹之﹐以叛﹐圍而殺之。遷權於那處﹐使閻敖尹之。及文王即位﹐與巴人伐申﹐而驚其師。巴人叛楚而伐那處﹐取之﹐遂門於楚。閻敖遊湧而逸。楚子殺之。其族為亂。冬﹐巴人因之以伐楚。 莊公(經十九‧一)十有九年 春﹐王正月﹛迫齎N□擰□□╣模□腦隆? (經十九‧三)秋﹐公子結媵陳人之婦於鄄﹐遂及齊侯、宋公盟。 (經十九‧四)夫人姜氏如莒。 (經十九‧五)冬﹐齊人、宋人、陳人伐我西鄙。 (傳十九‧一)十九年﹐春﹐楚子禦之﹐大敗於津。還﹐鬻拳弗納﹐遂伐黃。敗黃師於踖陵。還﹐及湫﹐有疾。夏﹐六月庚申﹐卒。鬻拳葬諸夕室。亦自殺也﹐而葬於絰皇。初﹐鬻拳強諫楚子。楚子弗從。臨之以兵﹐懼而從之。鬻拳曰﹕「吾懼君以兵﹐罪莫大焉。」遂自刖也。楚人以為大閽﹐謂之大伯。使其後掌之。君子曰﹕「鬻拳可謂愛君矣﹗諫以自納於刑﹐刑猶不忘納君於善。」 (傳十九‧二)初﹐王姚嬖於莊王﹐生子頹。子頹有寵﹐□國為之師。及惠王即位﹐取□國之圃以為囿。邊伯之宮近於王宮﹐王取之。王奪子禽、祝跪與詹父田﹐而收膳夫之秩﹐故□國、邊伯、石速、詹父、子禽、祝跪作亂﹐因蘇氏。秋﹐五大夫奉子頹以伐王﹐不克﹐出奔溫。蘇子奉子頹以奔衛。衛師、燕師伐周。冬﹐立子頹。 莊公(經二十‧一)二十年 春﹐王二月﹐夫人姜氏如莒。 (經二十‧二)夏﹐齊大災。 (經二十‧三)秋﹐七月。 (經二十‧四)冬﹐齊人伐戎。 (傳二十‧一)二十年﹐春﹐鄭伯和王室﹐不克。執燕仲父。夏﹐鄭伯遂以王歸。王處於櫟。秋﹐王及鄭伯入於鄔。遂入成周。取其寶器而還。冬﹐王子頹享五大夫﹐樂及遍舞。鄭伯聞之﹐見虢叔曰﹕「寡人聞之﹕哀樂失時﹐殃咎必至。今王子頹歌舞不倦﹐樂禍也。夫司寇行戮﹐君為之不舉﹐而況敢樂禍乎﹖姦王之位﹐禍孰大焉﹖臨禍忘憂﹐憂必及之。盍納王乎﹖」虢公曰﹕「寡人之願也。」 莊公(經二一‧一)二十有一年 春﹐王正月。 (經二一‧二)夏﹐五月辛酉﹐鄭伯突蚻ꜿ (經二一‧三)秋﹐七月戊戌﹐夫人姜氏薨。 (經二一‧四)冬﹐十有二月﹐葬鄭厲公。 (傳二一‧一)二十一年﹐春﹐胥命於弭。夏﹐同伐王城。鄭伯將王自圉門入。虢叔自北門入。殺王子頹及五大夫。鄭伯享王於闕西辟﹐樂備。王與之武公之略﹐自虎牢以東。原伯曰﹕「鄭伯效尤﹐其亦將有咎﹗」五月﹐鄭厲公卒。王巡虢守﹐虢公為王宮於玤﹐王與之酒泉。鄭伯之享王也﹐王以後之鞶監予之。虢公請器﹐王予之爵。鄭伯由是始惡於王。冬﹐王歸自虢。 莊公(經二二‧一)二十有二年 春﹐王正月﹐肆大眚。 (經二二‧二)癸醜﹐葬我小君文姜。 (經二二‧三)陳人殺其公子御寇。 (經二二‧四)夏﹐五月。 (經二二‧五)秋﹐七月丙申﹐及齊高傒盟於防。 (經二二‧六)冬﹐公如齊納幣。 (傳二二‧一)二十二年﹐春﹐陳人殺其大子御寇。陳公子完與顓孫奔齊。顓孫自齊來奔。齊侯使敬仲為卿。辭曰﹕「羈旅之臣幸若獲宥﹐及於寬政﹐赦其不閑於教訓﹐而免於罪戾﹐弛於負擔﹐君之惠也。所獲多矣﹐敢辱高位以速官謗﹖請以死告。詩雲﹕『翹翹車乘﹐招我以弓。豈不欲往﹖畏我友朋。』」使為工正。飲桓公酒﹐樂。公曰﹕「以火繼之。」辭曰﹕「臣卜其晝﹐未卜其夜﹐不敢。」君子曰﹕「酒以成禮﹐不繼以淫﹐義也﹔以君成禮﹐弗納於淫﹐仁也。」初﹐懿氏卜妻敬仲。其妻佔之﹐曰﹕「吉。是謂『鳳皇於飛﹐和鳴鏘鏘。有媯之後﹐將育於姜。五世其昌﹐並於正卿。八世之後﹐莫之與京。』」 (傳二二‧一)陳厲公﹐蔡出也﹐故蔡人殺五父而立之。生敬仲。其少也﹐周史有以《周易》見陳侯者﹐陳侯使筮之﹐遇觀□之否□﹐曰﹕「是謂『觀國之光﹐利用賓於王。』此其代陳有國乎﹖不在此﹐其在異國﹔非揭䁥n恚□諂渥□O。光﹐遠而自他有耀者也。坤﹐土也﹔巽﹐風也﹔乾﹐天也。風為天於土上﹐山也。有山之材﹐而照之以天光﹐於是乎居土上﹐故曰『觀國之光﹐利用賓於王』。庭實旅百﹐奉之以玉帛﹐天地之美具焉﹐故曰『利用賓於王』。猶有觀焉﹐故曰其在後乎﹗風行而著於土﹐故曰其在異國乎﹗若在異國﹐必姜姓也。姜﹐大岳之後也。山岳則配天。物莫能兩大。陳衰﹐此其昌乎﹗」及陳之初亡也﹐陳桓子始大於齊﹔其後亡也﹐成子得政。 莊公(經二三‧一)二十有三年 春﹐公至自齊。(經二三‧二)祭叔來聘。 (經二三‧三)夏﹐公如齊觀社。 (經二三‧四)公至自齊。 (經二三‧五)荊人來聘。 (經二三‧六)公及齊侯遇於穀。 (經二三‧七)蕭叔朝公。 (經二三‧八)秋﹐丹桓宮楹。 (經二三‧九)冬﹐十有一月﹐曹伯射姑卒。 (經二三‧十)十有二月甲寅﹐公會齊侯盟於扈。 (傳二三‧一)二十三年﹐夏﹐公如齊觀社﹐非禮也。曹劌諫曰﹕「不可。夫禮﹐所以整民也。故會以訓上下之則﹐制財用之節﹔朝以正班爵之義﹐帥長幼之序﹔征伐以討其不然。諸侯有王﹐王有巡守﹐以大習之。非是﹐君不舉矣。君舉必書。書而不法﹐後嗣何觀﹖」 (傳二三‧二)晉桓、莊之族偪﹐獻公患之。士□曰﹕「去富子﹐則群公子可謀也已。」公曰﹕「爾試其事。」士□與群公子謀﹐譖富子而去之。 (傳二三‧三)秋﹐丹桓宮之楹。 莊公(經二四‧一)二十有四年 春﹐王三月﹐刻桓宮桷。 (經二四‧二)葬曹莊公。 (經二四‧三)夏﹐公如齊逆女。 (經二四‧四)秋﹐公至自齊。 (經二四‧五)八月丁醜﹐夫人姜氏入。 (經二四‧六)戊寅﹐渭・闖淗覿﹐用幣。 (經二四‧七)大水。 (經二四‧八)冬﹐戎侵曹。 (經二四‧九)曹羈出奔陳。 (經二四‧十)赤歸於曹。 (經二四‧十一)郭公。 (傳二四‧一)二十四年﹐春﹐刻其桷﹐皆非禮也。御孫諫曰﹕「臣聞之﹕『儉﹐德之共也﹔侈﹐惡之大也。』先君有共德﹐而君納諸大惡﹐無乃不可乎﹖」 (傳二四‧二)秋﹐哀姜至﹐公使宗婦覿﹐用幣﹐非禮也。御孫曰﹕「男贄﹐大者玉帛﹐小者禽鳥﹐以章物也。女贄﹐不過榛、栗、棗、修﹐以告虔也。今男女同贄﹐是無別也。男女之別﹐國之大節也﹔而由夫人亂之﹐無乃不可乎﹖」 (傳二四‧三)晉士□又與群公子謀﹐使殺遊氏之二子。士□告晉侯曰﹕「可矣。不過二年﹐君必無患。」 莊公(經二五‧一)二十有五年 春﹐陳侯使女叔來聘。 (經二五‧二)夏﹐五月癸醜﹐衛侯朔卒。 (經二五‧三)六月辛末朔﹐日有食之﹐鼓、用牲於社。 (經二五‧四)伯姬歸於杞。 (經二五‧五)秋﹐大水﹐鼓、用牲於社、於門。 (經二五‧六)冬﹐公子友如陳。 莊公(傳二五‧一)二十五年﹐春﹐陳女叔來聘﹐始結陳好也。嘉之﹐故不名。 (傳二五‧二)夏﹐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於社﹐非常也。唯正月之朔﹐慝未作﹐日有食之﹐於是乎用幣於社﹐伐鼓於朝。 (傳二五‧三)秋﹐大水﹐鼓、用牲於社、於門﹐亦非常也。凡天災﹐有幣﹐無牲。非日、月之眚不鼓。 (傳二五‧四)晉士□使群公子盡殺遊氏之族﹐乃城聚而處之。 (傳二五‧五)冬﹐晉侯圍聚﹐盡殺群公子。 莊公(經二六‧一)二十有六年 春﹐公伐戎。 (經二六‧二)夏﹐公至自伐戎。 (傳二六‧三)曹殺其大夫。 (經二六‧四)秋﹐公會宋人、齊人伐徐。 (經二六‧五)冬﹐十有二月癸亥朔﹐日有食之。 (傳二六‧一)二十六年﹐春﹐晉士□為大司空。 (傳二六‧二)夏﹐士□城絳﹐以深其宮。 (傳二六‧三)秋﹐虢人侵晉。冬﹐虢人又侵晉。 莊公(經二七‧一)二十有七年 春﹐公會杞伯姬於洮。 (經二七‧二)夏﹐六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鄭伯同盟於幽。 (經二七‧三)秋﹐公子友如陳﹐葬原仲。 (經二七‧四)冬﹐杞伯姬來。 (經二七‧五)莒慶來逆叔姬。 (經二七‧六)杞伯來朝。 (經二七‧七)公會齊侯於城濮。 (傳二七‧一)二十七年﹐春﹐公會杞伯姬於洮﹐非事也。天子非展義不巡守﹐諸侯非民事不舉﹐卿非君命不越竟。 (傳二七‧二)夏﹐同盟於幽﹐陳、鄭服也。 (傳二七‧三)秋﹐公子友如陳葬原仲﹐非禮也。原仲﹐季友之舊也。 (傳二七‧四)冬﹐杞伯姬來﹐歸寧也。凡諸侯之女﹐歸寧曰來﹐出曰來歸﹐夫人歸寧曰如某﹐出曰歸於某。 (傳二七‧五)晉侯將伐虢。士□曰﹕「不可。虢公驕﹐若驟得勝於我﹐必棄其民。無眾而後伐之﹐欲禦我﹐誰與﹖夫禮、樂、慈、愛﹐戰所畜也。夫民﹐讓事、樂和、愛親、哀喪﹐而後可用也。虢弗畜也﹐亟戰﹐將饑。」 (傳二七‧六)王使召伯廖賜齊侯命﹐且請伐衛﹐以其立子頹也。 莊公(經二八‧一)二十有八年 春﹐王三月甲寅﹐齊人伐衛。衛人及齊人戰﹐衛人敗績。 (經二八‧二)夏﹐四月丁未﹐邾子瑣卒。 (經二八‧三)秋﹐荊伐鄭﹐公會齊人、宋人救鄭。 (經二八‧四)冬﹐築郿。 (經二八‧五)大鼧麥、禾﹐臧孫辰告糴於齊。 (傳二八‧一)二十八年﹐春﹐齊侯伐衛﹐戰﹐敗衛師﹐數之以王命﹐取賂而還。 (傳二八‧二)晉獻公娶於賈﹐無子。烝於齊姜﹐生秦穆夫人及太子申生。又娶二女於戎﹐大戎狐姬生重耳﹐小戎子生夷吾。晉伐驪戎﹐驪戎男女以驪姬﹐歸﹐生奚齊﹐其娣生卓子。驪姬嬖﹐欲立其子﹐賂外嬖樑五與東關嬖五﹐使言於公曰﹕「曲沃﹐君之宗也﹔蒲與二屈﹐君之疆也﹔不可以無主。宗邑無主﹐則民不威﹔疆埸無主﹐則啟戎心﹔戎之生心﹐民慢其政﹐國之患也。若使大子主曲沃﹐而重耳、夷吾主蒲與屈﹐則可以威民而懼戎﹐且旌君伐。」使俱曰﹕「狄之廣莫﹐於晉為都。晉之啟土﹐不亦宜乎﹗」晉侯說之。夏﹐使大子居曲沃﹐重耳居蒲城﹐夷吾居屈。群公子皆鄙。唯二姬之子在絳。二五卒與驪姬譖群公子而立奚齊﹐晉人謂之二五耦。 (傳二八‧三)楚令尹子元欲蠱文夫人﹐為館於其宮側﹐而振萬焉。夫人聞之﹐泣曰﹕「先君以是舞也習戎備也。今令尹不尋諸仇讎﹐而於未亡人之側﹐不亦異乎﹗」御人以告子元。子元曰﹕「婦人不忘襲讎﹐我反忘之﹗」秋﹐子元以車六百乘伐鄭﹐入於桔柣之門。子元、鬥御強、鬥梧、耿之不比為旆﹐鬥班、王孫遊、王孫喜殿。眾車入自純門﹐及逵市。縣門不發。楚言而出。子元曰﹕「鄭有人焉。」諸侯救鄭。楚師夜遁。鄭人將奔桐丘﹐諜告曰﹕「楚幕有烏。」乃止。 (傳二八‧四)冬﹐饑﹐臧孫辰告糴於齊﹐禮也。 (傳二八‧五)築郿﹐非都也。凡邑﹕有宗廟先君之主曰都﹐無曰邑。邑曰築﹐都曰城。 莊公(經二九‧一)二十有九年 春﹐新延廄。 (經二九‧二)夏﹐鄭人侵許。 (經二九‧三)秋﹐有蜚。 (經二九‧四)冬﹐十有二月﹐紀叔姬卒。 (經二九‧五)城焆及防。 (傳二九‧一)二十九年﹐春﹐新作延廄﹐書不時也。凡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 (傳二九‧二)夏﹐鄭人侵許。凡師﹐有鐘鼓曰伐﹐無曰侵﹐輕曰襲。 (傳二九‧三)秋﹐有蜚﹐為災也。凡物﹐不為災﹐不書。 (傳二九‧四)冬﹐十二月﹐城諸及防﹐書﹐時也。凡土功﹐龍見而畢務﹐戒事也﹔火見而致用﹐水昏正而栽﹐日至而畢。 (傳二九‧五)樊皮叛王。 莊公(經三十‧一)三十年 春﹐王正月。 (經三十‧二)夏﹐次於成。 (經三十‧三)秋﹐七月﹐齊人降鄣。 (經三十‧四)八月癸亥﹐葬紀叔姬。 (經三十‧五)九月庚午朔﹐日有食之﹐鼓、用牲於社。 (經三十‧六)冬﹐公及齊侯遇於魯濟。 (經三十‧七)齊人伐山戎。 (傳三十‧一)三十年﹐春﹐王命虢公討樊皮。夏﹐四月丙辰﹐虢公入樊﹐執樊仲皮﹐歸於京師。 (傳三十‧二)楚公子元歸自伐鄭﹐而處王宮。鬥射師諫﹐則執而梏之。秋﹐申公鬥班殺子元。鬥穀於菟為令尹﹐自毀其家﹐以紓楚國之難。 (傳三十‧三)冬﹐遇於魯濟﹐謀山戎也。以其病燕故也。 莊公(經三一‧一)三十有一年 春﹐築臺於郎。 (經三一‧二)夏﹐四月﹐薛伯卒。 (經三一‧三)築臺於薛。 (經三一‧四)六月﹐齊侯來獻戎捷。 (經三一‧五)秋﹐築臺於秦。 (經三一‧六)冬﹐不雨。 (傳三一‧一)三十一年﹐夏﹐六月﹐齊侯來獻戎捷﹐非禮也。凡諸侯有四夷之功﹐則獻於王﹐王以警於夷﹔中國則否。諸侯不相遺俘。 莊公(經三二‧一)三十有二年 春﹐城小穀。 (經三二‧二)夏﹐宋公﹐齊侯遇於樑丘。 (經三二‧龰犛鉯瀞慼撲獰\齲□□友雷洹? (經三二‧四)八月癸亥﹐公薨於路寢。 (經三二‧五)冬﹐十月己未﹐子般卒。 (經三二‧六)公子慶父如齊。 (經三二‧七)狄伐邢。 (傳三二‧一)三十二年﹐春﹐城小穀﹐為管仲也。 (傳三二‧二)齊侯為楚伐鄭之故﹐請會於諸侯。宋公請先見於齊侯。夏﹐遇於樑丘。 (傳三二‧三)秋﹐七月﹐有神降於莘。惠王問諸內史過曰﹕「是何故也﹖」對曰﹕「國之將興﹐明神降之﹐監其德也﹔將亡﹐神又降之﹐觀其惡也。故有得神以興﹐亦有以亡﹐虞、夏、商、周皆有之。」王曰﹕「若之何﹖」對曰﹕「以其物享焉。其至之日﹐亦其物也。」王從之。內史過往﹐聞虢請命﹐反曰﹕「虢必亡矣。虐而聽於神。」神居莘六月。虢公使祝應、宗區、史嚚享焉。神賜之土田。史嚚曰﹕「虢其亡乎﹗吾聞之﹕國將興﹐聽於民﹔將亡﹐聽於神。神﹐聰明正直而壹者也﹐依人而行。虢多涼德﹐其何土之能得﹖」 (傳三二‧四)初﹐公築臺﹐臨黨氏﹐見孟任﹐從之。閟。而以夫人言﹐許之﹐割臂盟公。生子般焉。雩﹐講於樑氏﹐女公子觀之。圉人犖自墻外與之戲。子般怒﹐使鞭之。公曰﹕「不如殺之﹐是不可鞭。犖有力焉﹐能投蓋於稷門。」公疾﹐問後於叔牙。對曰﹕「慶父材。」問於季友。對曰﹕「臣以死奉般。」公曰﹕「鄉者牙曰『慶父材』。」成季使以君命命僖叔﹐待於鍼巫氏﹐使鍼季酖之﹐曰﹕「飲此﹐則有後於魯國﹔不然﹐死且無後。」飲之﹐歸﹐及逵泉而卒。立叔孫氏。 (傳三二‧五)八月癸亥﹐公薨於路寢。子般即位﹐次於黨氏。冬﹐十月己未﹐共仲使圉人犖賊子般於黨氏。成季奔陳。立閔公。 左傳‧閔公 閔公(經一‧一)元年 春﹐王正月。(經一‧二)齊人救邢。 (課E弧□□╣模□□灤劣希□崳揖□f公。 (經一‧四)秋﹐八月﹐公及齊侯盟於落姑。季子來歸。 (經一‧五)冬﹐齊仲孫來。 (傳一‧一)元年﹐春﹐不書即位﹐亂故也。 (傳一‧二)狄人伐邢。管敬仲言於齊侯曰﹕「戎狄豺狼﹐不可厭也﹔諸夏親暱﹐不可棄也。宴安鴆毒﹐不可懷也。《詩》雲﹕『豈不懷歸﹐畏此簡書。』簡書﹐同惡相恤之謂也。請救邢以從簡書。」齊人救邢。 (傳一‧三)夏﹐六月﹐葬莊公。亂故﹐是以緩。 (傳一‧四)秋﹐八月﹐公及齊侯盟於落姑﹐請復季友也。齊侯許之﹐使召諸陳﹐公次於郎以待之。「季子來歸」﹐嘉之也。 (傳一‧五)冬﹐齊仲孫湫來省難﹐書曰「仲孫」﹐亦嘉之也。仲孫歸﹐曰﹕「不去慶父﹐魯難未已。」公曰﹕「若之何而去之﹖」對曰﹕「難不已﹐將自斃﹐君其待之﹗」公曰﹕「魯可取乎﹖」對曰﹕「不可。猶秉周禮。周禮﹐所以本也。臣聞之﹕『國將亡﹐本必先顛﹐而後枝葉從之。』魯不棄周禮﹐未可動也。君其務寧魯難而親之。親有禮﹐因重固﹐間攜貳﹐覆昏亂﹐霸王之器也。」 (傳一‧六)晉侯作二軍﹐公將上軍﹐太子申生將下軍。趙夙御戎﹐畢萬為右﹐以滅耿、滅霍、滅魏。還﹐為太子城曲沃﹐賜趙夙耿﹐賜畢萬魏﹐以為大夫。士□曰﹕「太子不得立矣。分之都城﹐而位以卿﹐先為之極﹐又焉得立﹖不如逃之﹐無使罪至。為吳大伯﹐不亦可乎﹖猶有令名﹐與其及也。且諺曰﹕『心茍無瑕﹐何恤乎無家﹖』天若祚大子﹐其無晉乎﹗」卜偃曰﹕「畢萬之後必大。萬﹐盈數也﹔魏﹐大名也。以是始賞﹐天啟之矣。天子曰兆民﹐諸侯曰萬民。今名之大﹐以從盈數﹐其必有眾。」 (傳一‧六)初﹐畢萬筮仕於晉﹐遇屯□之比□。辛廖佔之﹐曰﹕「吉。屯固、比入﹐吉孰大焉﹖其必蕃昌。捸潠U粒□□鳥R﹐足居之﹐兄長之﹐母覆之﹐眾歸之﹐六體不易﹐合而能固﹐安而能殺﹐公侯之卦也。公侯之子孫﹐必復其始。」 閔公(經二‧一)二年 春﹐王正月﹐齊人遷陽。 (經二‧二)夏﹐五月乙酉﹐吉禘於莊公。 (經二‧三)秋﹐八月辛醜﹐公薨。 (經二‧四)九月﹐夫人姜氏孫於邾。 (經二‧五)公子慶父出奔莒。 (經二‧六)冬﹐齊高子來盟。 (經二‧七)十有二月﹐狄入衛。 (經二‧八)鄭棄其師。 (傳二‧一)二年﹐春﹐虢公敗犬戎於渭汭。舟之僑曰﹕「無德而祿﹐殃也。殃將至矣。」遂奔晉。 (傳二‧二)夏﹐吉禘於莊公﹐速也。 (傳二‧三)初﹐公傅奪卜齮田﹐公不禁。秋﹐八月辛醜﹐共仲使卜齮賊公於武闈。成季以僖公適邾。共仲奔莒﹐乃入﹐立之。以賂求共仲於莒﹐莒人歸之。及密﹐使公子魚請。不許﹐哭而往。共仲曰﹕「奚斯之聲也。」乃縊。閔公﹐哀姜之娣叔姜之子也﹐故齊人立之。共仲通於哀姜﹐哀姜欲立之。閔公之死也﹐哀姜與知之﹐故孫於邾。齊人取而殺之於夷﹐以其屍歸﹐僖公請而葬之。 (傳二‧四)成季之將生也﹐桓公使卜楚丘之父卜之﹐曰﹕「男也﹐其名曰友﹐在公之右﹔間於兩社﹐為公室輔。季氏亡﹐則魯不昌。」又筮之﹐遇大有□之乾□﹐曰﹕「同復於父﹐敬如君所。」及生﹐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命之。 (傳二‧五)冬﹐十二月﹐狄人伐衛。衛懿公好鶴﹐鶴有乘軒者。將戰﹐國人受甲者皆曰﹕「使鶴﹗鶴實有祿位﹐餘焉能戰﹖」公與石祁子玦﹐與甯莊子矢﹐使守﹐曰﹕「以此贊國﹐擇利而為之。」與夫人繡衣﹐曰﹕「聽於二子﹗」渠孔御戎﹐子伯為右﹔黃夷前驅﹐孔嬰齊殿。及狄人戰於熒澤﹐衛師敗績﹐遂滅衛。衛侯不去其旗﹐是以甚椣@5胰飼羰啡A龍滑與禮孔﹐以逐衛人。二人曰﹕「我﹐大史也﹐實掌其祭。不先﹐國不可得也。」乃先之。至﹐則告守曰﹕「不可待也。」夜與國人出。狄入衛﹐遂從之﹐又敗諸河。 閔公(傳二‧五)初﹐惠公之即位也少﹐齊人使昭伯烝於宣姜﹐不可﹐強之。生齊子、戴公、文公、宋桓夫人、許穆夫人。文公為衛之多患也﹐先適齊。及敗﹐宋桓公逆諸河﹐宵濟。衛之遺民男女七百有三十人﹐益之以共、滕之民為五千人。立戴公以廬於曹。許穆夫人賦《載馳》。齊侯使公子無虧帥車三百乘、甲士三千人以戍曹。歸公乘馬﹐祭服五稱﹐牛、羊、豕、雞、狗皆三百與門材。歸夫人魚軒﹐重錦三十兩。 (傳二‧六)鄭人惡高克﹐使帥師次於河上﹐久而弗召﹐師潰而歸﹐高克奔陳。鄭人為之賦《清人》。 (傳二‧七)晉侯使太子申生伐東山皋落氏。裡克諫曰﹕「太子奉塚祀、社稷之粢盛﹐以朝夕視君膳者也﹐故曰塚子。君行則守﹐有守則從。從曰撫軍﹐守曰監國﹐古之制也。夫帥師﹐專行謀﹐誓軍旅﹐君與國政之所圖也。非太子之事也。師在制命而已﹐稟命則不威﹐專命則不孝﹐故君之嗣適不可以帥師。君失其官﹐帥師不威﹐將焉用之﹖且臣聞皋落氏將戰。君其舍之﹗」公曰﹕「寡人有子﹐未知其誰立焉﹗」不對而退。見太子。太子曰﹕「吾其廢乎﹖」對曰﹕「告之以臨民﹐教之以軍旅﹐不共是懼﹐何故廢乎﹖且子懼不孝﹐無懼弗得立。修己而不責人﹐則免於難。」 (傳二‧七)太子帥師﹐公衣之偏衣﹐佩之金玦。狐突御戎﹐先友為右。樑餘子養御罕夷﹐先丹木為右。羊舌大夫為尉。先友曰﹕「衣身之偏﹐握兵之要﹐在此行也﹐子其勉之﹐偏躬無慝﹐兵要遠災﹐親以無災﹐又何患焉﹖」狐突嘆曰﹕「時﹐事之徵也﹔衣﹐身之章也﹔佩﹐衷之旗也。故敬其事﹐則命以始﹔服其身則衣之純﹔用⑽頦拸愒佩之度。今命以時卒﹐閟其事也﹔衣之尨服﹐遠其躬也﹔佩以金玦﹔棄其衷也。服以遠之﹐時以閟之﹔尨涼﹐冬殺﹐金寒﹐玦離﹐胡可恃也﹖雖欲勉之﹐狄可盡乎﹖」樑餘子養曰﹕「帥師者﹐受命於廟﹐受脤於社﹐有常服矣。不獲而尨﹐命可知也。死而不孝﹐不如逃之。」罕夷曰﹕「尨奇無常﹐金玦不復。雖復何為﹖君有心矣。」先丹木曰﹕「是服也﹐狂夫阻之。曰『盡敵而反』﹐敵可盡乎﹖雖盡敵﹐猶可內讒﹐不如違之。」狐突欲行。羊舌大夫曰﹕「不可。違命不孝﹐棄事不忠。雖知其寒﹐惡不可取。子其死之﹗」 (傳二‧七)太子將戰﹐狐突諫曰﹕「不可。昔辛伯諗周桓公雲﹕『內寵並後﹐外寵二政﹐嬖子配嫡﹐大都耦國--亂之本也。』周公弗從﹐故及於難。今亂本成矣﹐立可必乎﹖孝而安民﹐子其圖之﹗與其危身以速罪也。」 (傳二‧八)成風聞成季之繇﹐乃事之﹐而屬僖公焉﹐故成季立之。 (傳二‧九)僖之元年﹐齊桓公遷邢於夷儀。二年﹐封衛於楚丘。邢遷如歸﹐衛國忘亡。 (傳二‧十)衛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務材、訓農﹐通商、惠工﹐敬教、勸學﹐授方、任能﹐元年﹐革車三十乘﹔季年﹐乃三百乘。 左傳‧僖公 僖公(經一‧一)元年 春﹐王正月。 (經一‧二)齊師、宋師、曹師次於聶北﹐救邢。 (經一‧三)夏﹐六月﹐邢遷於夷儀。 (經一‧四)齊師、宋師、曹師城邢。 (經一‧五)秋﹐七月戊辰﹐夫人姜氏薨於夷﹐齊人以歸。(經一‧六)楚人伐鄭。 (經一‧七)八月﹐公會齊侯、宋公、鄭伯、曹伯、邾人於檉。 (經一‧八)九月﹐公敗邾師於偃。 (經一‧九)冬﹐十月壬午﹐公子友帥師敗莒師於酈﹐獲莒拏。 (經一‧十)十有二月丁巳﹐夫人氏之喪祫C札R。 (傳一‧一)元年﹐春﹐不稱即位﹐公出故也。公出復入﹐不書﹐諱之也。諱國惡﹐禮也。 (傳一‧二)諸侯救邢。邢人潰﹐出奔師。師遂逐狄人﹐具邢器用而遷之﹐師無私焉。 (傳一‧三)夏﹐邢遷於夷儀﹐諸侯城之﹐救患也。凡侯伯﹐救患、分災、討罪﹐禮也。 (傳一‧四)秋﹐楚人伐鄭﹐鄭即齊故也。盟於犖﹐謀救鄭也。 (傳一‧五)九月﹐公敗邾師於偃﹐虛丘之戍將歸者也。 (傳一‧六)冬﹐莒人來求賂﹐公子友敗諸酈﹐獲莒子之弟挐--非卿也﹐嘉獲之也。公賜季友汶陽之田及費。 (傳一‧七)夫人氏之喪至自齊。君子以齊人之殺哀姜也為已甚矣﹐女子﹐從人者也。 僖公(經二‧一)二年 春﹐王正月﹐城楚丘。 (經二‧二)夏﹐五月辛巳﹐葬我小君哀姜。 (經二‧三)虞師、晉師滅下陽。 (經二‧四)秋﹐九月﹐齊侯、宋公、江人、黃人盟於貫。 (經二‧五)冬﹐十月﹐不雨。 (經二‧六)楚人侵鄭。 (傳二‧一)二年﹐春﹐諸侯城楚丘而封衛焉。不書所會﹐後也。 (傳二‧二)晉荀息請以屈產之乘與垂棘之璧假道於虞以伐虢。公曰﹕「是吾寶也。」對曰﹕「若得道於虞﹐猶外府也。」公曰﹕「宮之奇存焉。」對曰﹕「宮之奇之為人也﹐懦而不能強諫。且少長於君﹐君暱之﹔雖諫﹐將不聽。」乃使荀息假道於虞﹐曰﹕「冀為不道﹐入自顛軨﹐伐鄍三門。冀之既病﹐則亦唯君故。今虢為不道﹐保於逆旅﹐以侵敝邑之南鄙。敢請假道﹐以請罪於虢。」虞公許之﹐且請先伐虢。宮之奇諫﹐不聽﹐遂起師。夏﹐晉裡克、荀息帥師會虞師﹐伐虢﹐滅下陽。先書虞﹐賄故也。 (傳二‧三)秋﹐盟於貫﹐服江、黃也。 (傳二‧四)齊寺人貂始漏師於多魚ꄿ (傳二‧五)虢公敗戎於桑田。晉卜偃曰﹕「虢必亡矣。亡下陽不懼﹐而又有功﹐是天奪之鑒﹐而益其疾也。必易晉而不撫其民矣。不可以五稔。」 (傳二‧六)冬﹐楚人伐鄭﹐鬥章囚鄭聃伯。 僖公(經三‧一)三年 春﹐王正月﹐不雨。 (經三‧二)夏﹐四月﹐不雨。 (經三‧三)徐人取舒。(經三‧四)六月﹐雨。 (經三‧五)秋﹐齊侯、宋公、江人、黃人會於陽穀。 (經三‧六)冬﹐公子友如齊蒞盟。 (經三‧七)楚人伐鄭。 (傳三‧一)三年﹐春﹐不雨﹔夏﹐六月雨。自十月不雨至於五月﹐不曰旱﹐不為災也。 (傳三‧二)秋﹐會於陽穀﹐謀伐楚也。 (傳三‧三)齊侯為陽穀之會來尋盟。冬﹐公子友如齊蒞盟。 (傳三‧四)楚人伐鄭﹐鄭伯欲成。孔叔不可﹐曰﹕「齊方勤我﹐棄德不祥。」 (傳三‧五)齊侯與蔡姬乘舟於囿﹐蕩公。公懼﹐變色﹔禁之﹐不可。公怒﹐歸之﹐未絕之也。蔡人嫁之。 僖公(經四‧一)四年 春﹐王正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侵蔡。蔡潰﹐遂伐楚﹐次於陘。 (經四‧二)夏﹐許男新臣卒。 (經四‧三)楚屈完來盟於師﹐盟於召陵。 (經四‧四)齊人執陳轅濤塗。 (經四‧五)秋﹐及江人、黃人伐陳。 (經四‧六)八月﹐公至自伐楚。 (經四‧七)葬許穆公。 (經四‧八)冬﹐十有二月﹐公孫茲帥師會齊人、宋人、衛人、鄭人、許人、曹人侵陳。 (傳四‧一)四年﹐春﹐齊侯以諸侯之師侵蔡。蔡潰﹐遂伐楚。楚子使與師言曰﹕「君處北海﹐寡人處南海﹐唯是風馬牛不相及也﹐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管仲對曰﹕「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大公曰﹕’騢S罹挪□□畬嵯髦□□詩A輔周室﹗』賜我先君履﹐東至於海﹐西至於河﹐南至於穆陵﹐北至於無棣。爾貢苞茅不入﹐王祭不共﹐無以縮酒﹐寡人是徵。昭王南征而不復﹐寡人是問。」對曰﹕「貢之不入﹐寡君之罪也﹐敢不共給﹖昭王之不復﹐君其問諸水濱﹗」師進﹐次於陘。 (傳四‧一)夏﹐楚子使屈完如師。師退﹐次於召陵。齊侯陳諸侯之師﹐與屈完乘而觀之。齊侯曰﹕「豈不穀是為﹖先君之好是繼﹐與不穀同好如何﹖」對曰﹕「君惠徼福於敝邑之社稷﹐辱收寡君﹐寡君之願也。」齊侯曰﹕「以此眾戰﹐誰能禦之﹖以此攻城﹐何城不克﹖」對曰﹕「君若以德綏諸侯﹐誰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國方城以為城﹐漢水以為池﹐雖眾﹐無所用之。」屈完及諸侯盟。 (傳四‧二)陳轅濤塗謂鄭申侯曰﹕「師出於陳、鄭之間﹐國必甚病。若出於東方﹐觀兵於東夷﹐循海而歸﹐其可也。」申侯曰﹕「善。」濤塗以告齊侯﹐許之。申侯見曰﹕「師老矣﹐若出於東方而遇敵﹐懼不可用也。若出於陳、鄭之間﹐共其資糧扉屨﹐其可也。」齊侯說﹐與之虎牢。執轅濤塗。 (傳四‧三)秋﹐伐陳﹐討不忠也。 (傳四‧四)許穆公卒於師﹐葬之以侯﹐禮也。凡諸侯薨於朝、會﹐加一等﹔死王事﹐加二等。於是有以袞斂。 (傳四‧五)冬﹐叔孫戴伯帥師會諸侯之師侵陳。陳成﹐歸轅濤塗。 (傳四‧六)初﹐晉獻公欲以驪姬為夫人﹐卜之﹐不吉﹔筮之﹐吉。公曰﹕「從筮。」卜人曰﹕「筮短龜長﹐不如從長。且其繇曰﹕『專之渝﹐攘公之羭。一薰一蕕﹐十年尚猶有臭。』必不可﹗」弗聽﹐立之。生奚齊﹐其娣生卓子。及將立奚齊﹐既與中大夫成謀﹐姬謂太子曰﹕「君夢齊姜﹐必速祭之﹗」太子祭於曲沃﹐歸胙於公。公田﹐姬寘諸宮六日。公至﹐毒而獻之。公祭之地﹐地墳。與犬﹐犬斃。與苤f跡□〕家鄶饋<□□唬骸綱\由太子。」太子奔新城。公殺其傅杜原款。 (傳四‧六)或謂太子﹕「子辭﹐君必辯焉。」太子曰﹕「君非姬氏﹐居不安、食不飽。我辭﹐姬必有罪。君老矣﹐吾又不樂。」曰﹕「子其行乎﹗」太子曰﹕「君實不察其罪﹐被此名也以出﹐人誰納我﹖」十二月戊申﹐縊於新城。姬遂譖二公子曰﹕「皆知之。」重耳奔蒲﹐夷吾奔屈。 僖公(經五‧一)五年 春﹐晉侯殺其世子申生。 (經五‧二)杞伯姬來朝其子。 (經五‧三)夏﹐公孫茲如牟。 (經五‧四)公及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會王世子於首止。 (經五‧五)秋﹐八月﹐諸侯盟於首止。 (經五‧六)鄭伯逃歸不盟。 (經五‧七)楚子滅弦﹐弦子奔黃。 (經五‧八)九月戊申朔﹐日有食之。 (經五‧十)冬﹐晉人執虞公。 (傳五‧一)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公既視朔﹐遂登觀臺以望﹐而書﹐禮也。凡分、至、啟、閉﹐必書雲物﹐為備故也。晉侯使以殺太子申生之故來告。 (傳五‧二)初﹐晉侯使士□為二公子築蒲與屈﹐不慎﹐寘薪焉。夷吾訴之。公使讓之。士□稽首而對曰﹕「臣聞之﹕無喪而戚﹐憂必讎焉無戎而城﹐讎必保焉。寇讎之保﹐又何慎焉﹖守官廢命﹐不敬﹔固讎之保﹐不忠。失忠與敬﹐何以事君﹖《詩》雲﹕『懷德惟寧﹐宗子惟城。』君其修德而固宗子﹐何城如之﹖三年將尋師焉﹐焉用慎﹖」退而賦曰﹕「狐裘尨茸﹐一國三公﹐吾誰適從﹖」及難﹐公使寺人披伐蒲。重耳曰﹕「君父之命不校。」乃徇曰﹕「校者﹐吾讎也。」逾垣而走。披斬其袪。遂出奔翟。 僖公(傳五‧三)夏﹐公孫茲如牟﹐娶焉。 (傳五‧四)會於首止﹐會王太子鄭﹐謀寧周也。 ㄑo魑濉□澹┼□@宣仲怨鄭申侯之反己於召陵﹐故勸之城其賜邑﹐曰﹕「美城之﹐大名也﹐子孫不忘。吾助子請。」乃為之請於諸侯而城之﹐美。遂譖諸鄭伯﹐曰﹕「美城其賜邑﹐將以叛也。」申侯由是得罪。 (傳五‧六)秋﹐諸侯盟。王使周公召鄭伯﹐曰﹕「吾撫女以從楚﹐輔之以晉﹐可以少安。」鄭伯喜於王命﹐而懼其不朝於齊也﹐故逃歸不盟。孔叔止之﹐曰﹕「國君不可以輕﹐輕則失親﹔失親﹐患必至。病而乞盟﹐所喪多矣。君必悔之。」弗聽﹐逃其師而歸。 (傳五‧七)楚鬥穀於菟滅弦﹐弦子奔黃。於是江、黃、道、柏方睦於齊﹐皆弦姻也。弦子恃之而不事楚﹐又不設備﹐故亡。 (傳五‧八)晉侯復假道於虞以伐虢。宮之奇諫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從之。晉不可啟﹐寇不可玩。一之謂甚﹐其可再乎﹖諺所謂『輔車相依﹐唇亡齒寒』者﹐其虞、虢之謂也。」公曰﹕「晉﹐吾宗也﹐豈害我哉﹖」對曰﹕「大伯、虞仲﹐大王之昭也﹔大伯不從﹐是以不嗣。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為文王卿士﹐勛在王室﹐藏於盟府。將虢是滅﹐何愛於虞﹖且虞能親於桓、莊乎﹖其愛之也﹐桓、莊之族何罪﹖而以為戮﹐不唯偪乎﹖親以寵偪﹐猶尚害之﹐況以國乎﹖」公曰﹕「吾享祀豐潔﹐神必據我。」對曰﹕「臣聞之﹕鬼神非人實親﹐惟德是依。故周書曰﹕『皇天無親﹐惟德是輔。』又曰﹕『黍稷非馨﹐明德惟馨。』又曰﹕『民不易物﹐惟德繄物。』如是﹐則非德﹐民不和、神不享矣。神所馮依﹐將在德矣。若晉取虞﹐而明德以薦馨香﹐神其吐之乎﹖」弗聽﹐許晉使。宮之奇以其族行﹐曰﹕「虞不臘矣。在此行也﹐晉不更舉矣。」 (傳五‧八)八月甲午﹐晉侯圍上陽。問於卜偃曰﹕「吾其濟乎﹖」對曰﹕「克之。」公曰﹕「何時﹖」對曰﹕「童謠雲﹕『丙之晨﹐龍尾伏辰﹔均服振振﹐冈H街□□y囍□S賁﹐天策焞焞﹐火中成軍﹐虢公其奔。』其九月、十月之交乎﹗丙子旦﹐日在尾﹐月在策﹐鶉火中﹐必是時也。」冬﹐十二月丙子﹐朔﹐晉滅虢。虢公醜奔京師。師還﹐館於虞﹐遂襲虞﹐滅之。執虞公及其大夫井伯﹐以媵秦穆姬﹐而修虞祀﹐且歸其職貢於王。故書曰「晉人執虞公」﹐罪虞﹐且言易也。 僖公(經六‧一)六年 春﹐王正月。 (經六‧二)夏﹐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曹伯伐鄭﹐圍新城。 (經六‧三)秋﹐楚人圍許﹐諸侯遂救許。 (經六‧四)冬﹐公至自伐鄭。 (傳六‧一)六年﹐春﹐晉侯使賈華伐屈。夷吾不能守﹐盟而行。將奔狄﹐卻芮曰﹕「後出同走﹐罪也﹐不如之樑。樑近秦而幸焉。」乃之樑。 (傳六‧二)夏﹐諸侯伐鄭﹐以其逃首止之盟故也。圍新密﹐鄭所以不時城也。 (傳六‧三)秋﹐楚子圍許以救鄭﹐諸侯救許﹐乃還。 (傳六‧四)冬﹐蔡穆侯將許僖公以見楚子於武城。許男面縛﹐銜璧﹐大夫衰絰﹐士輿櫬。楚子問諸逢伯。對曰﹕「昔武王克殷﹐微子啟如是。武王親釋其縛﹐受其璧而祓之。焚其櫬﹐禮而命之﹐使復其所。」楚子從之。 僖公(經七‧一)七年 春﹐齊人伐鄭。 (經七‧二)夏﹐小邾子來朝。 (經七‧三)鄭殺其大夫申侯。 (經七‧四)秋﹐七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世子款、鄭世子華盟於甯母。 (經七‧五)曹伯班卒。 (經七‧六)公子友如齊。 (經七‧七)冬﹐葬曹昭公。 (傳七‧一)七年﹐春﹐齊人伐鄭。孔叔言於鄭伯曰﹕「諺有之曰﹕『心則不競﹐何憚於病﹖』既不能強﹐又不能弱﹐所以斃也。國危矣﹐請下齊以救國。」公曰﹕「吾知其所由來矣﹐姑少待我。」對曰﹕「朝不及夕﹐何以插慼憤T? 僖公(傳七‧二)夏﹐鄭殺申侯以說於齊﹐且用陳轅濤塗之譖也。初﹐申侯﹐申出也﹐有寵於楚文王。文王將死﹐與之璧﹐使行﹐曰﹕「唯我知女。女專利而不厭﹐予取予求﹐不女疵瑕也。後之人將求多於女﹐女必不免。我死﹐女必速行﹐無適小國﹐將不女容焉。」既葬﹐出奔鄭﹐又有寵於厲公。子文聞其死也﹐曰﹕「古人有言曰﹕『知臣莫若君』﹐弗可改也已。」 (傳七‧三)秋﹐盟於甯母﹐謀鄭故也。管仲言於齊侯曰﹕「臣聞之﹕招攜以禮﹐懷遠以德。德、禮不易﹐無人不懷。」齊侯修禮於諸侯﹐諸侯官受方物。 (傳七‧三)鄭伯使太子華聽命於會﹐言於齊侯曰﹕「泄氏、孔氏、子人氏三族實違君命。君若去之以為成﹐我以鄭為內臣﹐君亦無所不利焉。」齊侯將許之。管仲曰﹕「君以禮與信屬諸侯﹐而以姦終之﹐無乃不可乎﹖子父不姦之謂禮﹐守命共時之謂信﹐違此二者﹐姦莫大焉。」公曰﹕「諸侯有討於鄭﹐未捷﹔今茍有釁﹐從之﹐不亦可乎﹖」對曰﹕「君若綏之以德﹐加之以訓﹐辭﹐而帥諸侯以討鄭。鄭將覆亡之不暇﹐豈敢不懼﹖若□其罪人以臨之﹐鄭有辭矣﹐何懼﹖且夫合諸侯以崇德也。會而列姦﹐何以示後嗣﹖夫諸侯之會﹐其德、刑、禮、義﹐無國不記。記姦之位﹐君盟替矣。作而不記﹐非盛德也。君其勿許﹗鄭必受盟。夫子華既為太子﹐而求介於大國以弱其國﹐亦必不免。鄭有叔詹、堵叔、師叔三良為政﹐未可間也。」齊侯辭焉。子華由是得罪於鄭。 (傳七‧四)冬﹐鄭伯使請盟於齊。 (傳七‧五)閏月﹐惠王崩。襄王惡大叔帶之難﹐懼不立﹐不發喪﹐而告難於齊。 僖公(經八‧一)八年 春﹐王正月﹐公會王人、齊侯、宋公、衛侯、許男、曹伯、陳世子款﹐盟於洮。鄭伯乞盟。 (經八‧二)夏﹐狄伐晉。 (經八﹛慼犛鉯瀞慼撳l□E於太廟﹐用致夫人。 (經八‧四)冬﹐十有二月丁未﹐天王崩。 (傳八‧一)八年﹐春﹐盟於洮﹐謀王室也。鄭伯乞盟﹐請服也。襄王定位而後發喪。 (傳八‧二)晉裡克帥師﹐樑由靡御﹐虢射為右﹐以敗狄於采桑。樑由靡曰﹕「狄無恥﹐從之﹐必大克。」裡克曰﹕「懼之而已﹐無速眾狄。」虢射曰﹕「期年﹐狄必至﹐示之弱矣。」夏﹐狄伐晉﹐報采桑之役也。復期月。 (傳八‧三)秋﹐禘﹐而致哀姜焉﹐非禮也。凡夫人﹐不薨於寢﹐不殯於廟﹐不赴於同﹐不祔於姑﹐則弗致也。 (傳八‧四)冬﹐王人來告喪﹐難故也﹐是以緩。 (傳八‧五)宋公疾﹐太子茲父固請曰﹕「目夷長且仁﹐君其立之﹗」公命子魚。子魚辭曰﹕「能以國讓﹐仁孰大焉﹖臣不及也﹐且又不順。」遂走而退。 僖公(經九‧一)九年 春﹐三月丁醜﹐宋公御說卒。 (經九‧二)夏﹐公會宰周公、齊侯、宋子、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於葵丘。 (經九‧三)秋﹐七月乙酉﹐伯姬卒。 (經九‧四)九月戊辰﹐諸侯盟於葵丘。 (經九‧五)甲子﹐晉侯佹諸卒。 (經九‧六)冬﹐晉裡克殺其君之子奚齊。 (傳九‧一)九年﹐春﹐宋桓公卒。未葬而襄公會諸侯﹐故曰子。凡在喪﹐王曰小童﹐公侯曰子。 (傳九‧二)夏﹐會於葵丘﹐尋盟﹐且修好﹐禮也。王使宰孔賜齊侯胙﹐曰﹕「天子有事於文、武﹐使孔賜伯舅胙。」齊侯將下拜。孔曰﹕「且有後命--天子使孔曰﹕『以伯舅耋老﹐加勞﹐賜一級﹐無下拜﹗』對曰﹕「天威不違顏咫尺﹐小白餘敢貪天子之命﹐無下拜﹖恐隕越於下﹐以遺天子羞。敢不下拜﹖」下拜﹐登受。 僖公(傳九‧三)秋﹐齊侯盟諸侯於葵丘﹐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後﹐言歸蚑嵀耤T乖卓紫葰w﹐遇晉侯﹐曰﹕「可無會也。齊侯不務德而勤遠略﹐故北伐山戎﹐南伐楚﹐西為此會也。東略之不知﹐西則否矣。其在亂乎﹗君務靖亂﹐無勤於行。」晉侯乃還。 (傳九‧四)九月﹐晉獻公卒。裡克、丕鄭欲納文公﹐故以三公子之徒作亂。初﹐獻公使荀息傅奚齊。公疾﹐召之曰﹕「以是藐諸孤﹐辱在大夫﹐其若之何﹖」稽首而對曰﹕「臣竭其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貞。其濟﹐君之靈也﹔不濟﹐則以死繼之。」公曰﹕「何謂忠貞﹖」對曰﹕「公家之利﹐知無不為﹐忠也﹔送往事居﹐耦俱無猜﹐貞也。」及裡克將殺奚齊﹐先告荀息曰﹕「三怨將作﹐秦、晉輔之﹐子將何如﹖」荀息曰﹕「將死之。」裡克曰﹕「無益也。」荀叔曰﹕「吾與先君言矣﹐不可以貳。能欲復言而愛身乎﹖雖無益也﹐將焉辟之﹖且人之欲善﹐誰不如我﹖我欲無貳﹐而能謂人已乎﹖」 (傳九‧四)冬﹐十月﹐裡克殺奚齊於次。書曰「殺其君之子」﹐未葬也。荀息將死之﹐人曰﹕「不如立卓子而輔之。」荀息立公子卓以葬。十一月﹐裡克殺公子卓於朝。荀息死之。君子曰﹕「《詩》所謂『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為也。』荀息有焉。」 (傳九‧五)齊侯以諸侯之師伐晉﹐及高樑而還﹐討晉亂也。令不及魯﹐故不書。 (傳九‧六)晉卻芮使夷吾重賂秦以求入﹐曰﹕「人實有國﹐我何愛焉﹖入而能民﹐土於何有﹖」從之。齊隰朋帥師會秦師納晉惠公。秦伯謂卻芮曰﹕「公子誰恃﹖」對曰﹕「臣聞﹕亡人無黨﹐有黨必有讎。夷吾弱不好弄﹐能□不過﹐長亦不改﹐不識其他。」公謂公孫枝曰﹕「夷吾其定乎﹖」對曰﹕「臣聞之﹕唯則定國。《詩》曰﹕『不識不知﹐順帝之則』﹐文王之謂也。又曰﹕『不僭不賊﹐鮮不為則』﹐無好無惡﹐不忌不克之謂也。今其言多忌克﹐難哉﹗」公曰﹕「忌則多怨﹐茯媊粽牐A渴俏嶗□病﹗? (傳九‧七)宋襄公即位﹐以公子目夷為仁﹐使為左師以聽政﹐於是宋治。故魚氏世為左師。 僖公(經十‧一)十年 春﹐王正月﹐公如齊。 (經十‧二)狄滅溫﹐溫子奔衛。 (經十‧三)晉裡克弒其君卓及其大夫荀息。 (經十‧四)夏﹐齊侯、許男伐北戎。 (經十‧五)晉殺其大夫裡克。 (經十‧六)秋﹐七月。 (經十‧七)冬﹐大雨雪。 (傳十‧一)十年﹐春﹐狄滅溫﹐蘇子無信也。蘇子叛王即狄﹐又不能於狄﹐狄人伐之﹐王不救﹐故滅。蘇子奔衛。 (傳十‧二)夏﹐四月﹐周公忌父、王子黨會齊隰朋立晉侯。晉侯殺裡克以說。將殺裡克﹐公使謂之曰﹕「微子﹐則不及此。雖然﹐子殺二君與一大夫﹐為子君者﹐不亦難乎﹖」對曰﹕「不有廢也﹐君何以興﹖欲加之罪﹐其無辭乎﹖臣聞命矣。」伏劍而死。於是丕鄭聘於秦﹐且謝緩賂﹐故不及。 (傳十‧三)晉侯改葬共太子。秋﹐狐突適下國﹐遇太子。太子使登﹐僕﹐而告之曰﹕「夷吾無禮﹐餘得請於帝矣﹐將以晉畀秦﹐秦將祀餘。」對曰﹕「臣聞之﹕『神不歆非類﹐民不祀非族。』君祀無乃殄乎﹖且民何罪﹖失刑、乏祀﹐君其圖之﹗」君曰﹕「諾。吾將復請。七日﹐新城西偏將有巫者而見我焉。」許之﹐遂不見。及期而往﹐告之曰﹕「帝許我罰有罪矣﹐敝於韓。」 (傳十‧三)丕鄭之如秦也﹐言於秦伯曰﹕「呂甥、郤稱、冀芮實為不從﹐若重問以召之﹐臣出晉君﹐君納重耳﹐蔑不濟矣。」冬﹐秦伯使泠至報、問﹐且召三子。郤芮曰﹕「幣重而言甘﹐誘我也。」遂殺丕鄭、祁舉及七輿大夫﹕左行共華、右行賈華、叔堅、騅歂、纍虎、特宮、山祁﹐皆裡、丕之黨也。丕豹奔秦﹐言於秦伯曰﹕「晉侯背大主而忌小怨﹐民弗與也。伐之ㄐ慾鸃跔T構□唬骸甘□姡□贍軞Ⅲ窟`禍﹐誰能出君﹖」 僖公(經十一‧一)十有一年 春﹐晉殺其大夫丕鄭父。 (經十一‧二)夏﹐公及夫人姜氏會齊侯於陽穀。 (經十一‧三)秋﹐八月﹐大雩。 (經十一‧四)冬﹐楚人伐黃。 (傳十一‧一)十一年﹐春﹐晉侯使以丕鄭之亂來告。 (傳十一‧二)天王使召武公、內史過賜晉侯命﹐受玉惰。過歸﹐告王曰﹕「晉侯其無後乎﹗王賜之命﹐而惰於受瑞﹐先自棄也已﹐其何繼之有﹖禮﹐國之幹也﹔敬﹐禮之輿也。不敬﹐則禮不行﹔禮不行﹐則上下昏﹐何以長世﹖」 (傳十一‧三)夏﹐揚、拒、泉、皋、伊、雒之戎同伐京師﹐入王城﹐焚東門﹐王子帶召之也。秦、晉伐戎以救周。秋﹐晉侯平戎於王。 (傳十一‧四)黃人不歸楚貢。冬﹐楚人伐黃。 僖公(經十二‧一)十有二年 春﹐王三月庚午﹐日有食之。 (經十二‧二)夏﹐楚人滅黃。 (經十二‧三)秋﹐七月。 (經十二‧四)冬﹐十有二月丁醜﹐陳侯杵臼卒。 僖公(傳十二‧一)十二年﹐春﹐諸侯城衛楚丘之郛﹐懼狄難也。 (傳十二‧二)黃人恃諸侯之睦於齊也﹐不共楚職﹐曰﹕「自郢及我九百裡﹐焉能害我﹖」夏﹐楚滅黃。 (傳十二‧三)王以戎難故﹐討王子帶。秋﹐王子帶奔齊。 (傳十二‧四)冬﹐齊侯使管夷吾平戎於王﹐使隰朋平戎於晉。王以上卿之禮饗管仲。管仲辭曰﹕「臣﹐賤有司也。有天子之二守國、高在﹐若節春秋來承王命﹐何以禮焉﹖陪臣敢辭。」王曰﹕「舅氏﹗餘嘉乃勛﹗應乃懿德﹐謂督不忘。往踐乃職﹐無逆朕命﹗」管仲受下卿之禮而還。君子曰﹕「管氏之世祀也宜哉﹗讓不忘其上。《詩》曰﹕『愷悌君子﹐神所勞矣。』」 僖公(經吽慼慼摯銚t□腥□? 春﹐狄侵衛。 (經十三‧二)夏﹐四月﹐葬陳宣公。 (經十三‧三)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於鹹。 (經十三‧四)秋﹐九月﹐大雩。 (經十三‧五)冬﹐公子友如齊。 (傳十三‧一)十三年﹐春﹐齊侯使仲孫湫聘於周﹐且言王子帶。事畢﹐不與王言。歸﹐復命曰﹕「未可。王怒未怠﹐其十年乎﹖不十年﹐王弗召也。」 (傳十三‧二)夏﹐會於鹹﹐淮夷病杞故﹐且謀王室也。 (傳十三‧三)秋﹐為戎難故﹐諸侯戍周。齊仲孫湫致之。 (傳十三‧四)冬﹐晉薦饑﹐使乞糴於秦。秦伯謂子桑﹕「與諸乎﹖」對曰﹕「重施而報﹐君將何求﹖重施而不報﹐其民必攜﹔攜而討焉﹐無眾必敗。」謂百裡﹕「與諸乎﹖」對曰﹕「天災流行﹐國家代有。救災恤鄰﹐道也。行道有福。」丕鄭之子豹在秦﹐請伐晉。秦伯曰﹕「其君是惡﹐其民何罪﹖」秦於是乎輸粟於晉﹐自雍及絳相繼﹐命之曰「泛舟之役」。 僖公(經十四‧一)十有四年 春﹐諸侯城緣陵。 (經十四‧二)夏﹐六月﹐季姬及鄫子遇於防。使鄫子來朝。 (經十四‧三)秋﹐八月辛卯﹐沙鹿崩。 (經十四‧四)狄侵鄭。(經十四‧五)冬﹐蔡侯肸卒。 (傳十四‧一)十四年﹐春﹐諸侯城緣陵而遷杞焉﹐不書其人﹐有闕也。 (傳十四‧二)鄫季姬來寧﹐公怒﹐止之﹐以鄫子之不朝也。夏﹐遇於防﹐而使來朝。 (傳十四‧三)秋﹐八月辛卯﹐沙鹿崩。晉卜偃曰﹕「期年將有大咎﹐幾亡國。」 (傳十四‧四)冬﹐秦饑﹐使乞糴於晉﹐晉人弗與。慶鄭曰﹕「背施﹐無親﹔幸災﹐不仁﹔貪愛﹐不祥﹔怒鄰﹐不義。四德皆失﹐何以守國﹖」虢射曰﹕「皮之不存﹐毛將安傅﹖」慶鄭曰﹕「靕撩蘑炕慼撒畯H糝□繜o信﹐患作﹔失援﹐必斃。是則然矣。」虢射曰﹕「無損於怨﹐而厚於寇﹐不如勿與。」慶鄭曰﹕「背施幸災﹐民所棄也。」近猶讎之﹐況怨敵乎﹖」弗聽。退曰﹕「君其悔是哉﹗」 僖公(經十五‧一)十有五年 春﹐王正月﹐公如齊。 (經十五‧二)楚人伐徐。 (經十五‧三)三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盟於牡丘﹐遂次於匡。公孫敖帥師及諸侯之大夫救徐。 (經十五‧四)夏﹐五月﹐日有食之。 (經十五‧五)秋﹐七月﹐齊師、曹師伐厲。 (經十五‧六)八月﹐螽。 (經十五‧七)九月﹐公至自會。 (經十五‧八)季姬歸於鄫。 (經十五‧九)己卯晦﹐震夷伯之廟。 (經十五‧十)冬﹐宋人伐曹。 (經十五‧十一)楚人敗徐於婁林。 (經十五‧十二)十有一月壬戌﹐晉侯及秦伯戰於韓﹐獲晉侯。 (傳十五‧一)十五年﹐春﹐楚人伐徐﹐徐即諸夏故也。三月﹐盟於牡丘﹐尋葵丘之盟﹐且救徐也。孟穆伯帥師及諸侯之師救徐﹐諸侯次於匡以待之。 (傳十五‧二)夏﹐五月﹐日有食之。不書朔與日﹐官失之也。 (傳十五‧三)秋﹐伐厲﹐以救徐也。 (傳十五‧四)晉侯之入也﹐秦穆姬屬賈君焉﹐且曰﹕「盡納群公子。」晉侯烝於賈君﹐又不納群公子﹐是以穆姬怨之。晉侯許賂中大夫﹐既而皆背之。賂秦伯以河外列城五﹐東盡虢略﹐南及華山﹐內及解樑城﹐既而不與。晉饑﹐秦輸之粟﹔秦饑﹐晉閉之糴﹐故秦伯伐晉。卜徒父筮之﹐吉﹕「涉河﹐侯車敗。」詰之。對曰﹕「乃大吉也。三敗﹐必獲晉君。其卦遇蠱□曰﹕『千乘三去﹐三去之餘﹐獲其雄狐。』夫狐蠱﹐必其君也。蠱之貞﹐風也﹔其悔﹐山也。歲雲秋矣﹐我落其實ㄐ慼慫U洳模□□鑰艘病□嶔洳耐觶□□。□未□俊? 僖公(傳十五‧四)三敗及韓。晉侯謂慶鄭曰﹕「寇深矣﹐若之何﹖」對曰﹕「君實深之﹐可若何﹖」公曰﹕「不孫﹗」卜右﹐慶鄭吉﹐弗使。步揚御戎﹐家僕徒為右。乘小駟﹐鄭入也。慶鄭曰﹕「古者大事﹐必乘其產。生其水土﹐而知其人心﹔安其教訓﹐而服習其道﹔唯所納之﹐無不如志。今乘異產﹐以從戎事﹐及懼而變﹐將與人易。亂氣狡憤﹐陰血周作﹐張脈僨興﹐外強中乾。進退不可﹐周旋不能﹐君必悔之。」弗聽。 (傳十五‧四)九月﹐晉侯逆秦師﹐使韓簡視師。復曰﹕「師少於我﹐□士倍我。」公曰﹕「何故﹖」對曰﹕「出因其資﹐入用其寵﹐饑食其粟﹐三施而無報﹐是以來也。今又擊之﹐我怠、秦奮﹐倍猶未也。」公曰﹕「一夫不可狃﹐況國乎﹖」遂使請戰﹐曰﹕「寡人不佞﹐能合其眾而不能離也。君若不還﹐無所逃命。」秦伯使公孫枝對曰﹕「君之未入﹐寡人懼之﹔入而未定列﹐猶吾憂也。茍列定矣﹐敢不承命﹖」韓簡退曰﹕「吾幸而得囚。」 (傳十五‧四)壬戌﹐戰於韓原。晉戎馬還濘而止。公號慶鄭﹐慶鄭曰﹕「愎諫、違卜﹐固敗是求﹐又何逃焉﹖」遂去之。樑由靡御韓簡﹐虢射為右﹐輅秦伯﹐將止之。鄭以救公誤之﹐遂失秦伯。秦獲晉侯以歸。晉大夫反首拔舍從之。秦伯使辭焉﹐曰﹕「二三子何其戚也﹗寡人之從君而西也﹐亦晉之妖夢是踐﹐豈敢以至﹖」晉大夫三拜稽首曰﹕「君履後土而戴皇天﹐皇天後土實聞君之言﹐群臣敢在下風。」穆姬聞晉侯將至﹐以太子罃、弘與女簡璧登臺而履薪焉。使以免服衰絰逆﹐且告曰﹕「上天降災﹐使我兩君匪以玉帛相見﹐而以興戎。若晉君朝以入﹐則婢子夕以死﹔夕以入﹐則朝以死。唯君裁之﹗」乃舍諸靈臺。 (傳十五‧四)大夫請以入。公曰﹕「獲晉侯以厚歸也﹔既而种@w﹐焉用之﹖大夫其何有焉﹖且晉人戚憂以重我﹐天地以要我。不圖晉憂﹐重其怒也﹔我食吾言﹐背天地也。重怒難任﹐背天不祥﹐必歸晉君。」公子縶曰﹕「不如殺之﹐無聚慝焉。」子桑曰﹕「歸之而質其太子﹐必得大成。晉未可滅﹐而殺其君﹐隻以成惡。且史佚有言曰﹕『無始禍﹐無怙亂﹐無重怒。』重怒難任﹐陵人不祥。」乃許晉平。 (傳十五‧四)晉侯使郤乞告瑕呂飴甥﹐且召之。子金教之言曰﹕「朝國人而以君命賞。且告之曰﹕『孤雖歸﹐辱社稷矣﹐其卜貳圉也。』」眾皆哭﹐晉於是乎作爰田。呂甥曰﹕「君亡之不恤﹐而群臣是憂﹐惠之至也﹐將若君何﹖」眾曰﹕「何為而可﹖」對曰﹕「征繕以輔孺子。諸侯聞之﹐喪君有君﹐群臣輯睦﹐甲兵益多。好我者勸﹐惡我者懼﹐庶有益乎﹗」眾說﹐晉於是乎作州兵。 (傳十五‧四)初﹐晉獻公筮嫁伯姬於秦﹐遇歸妹之睽。史蘇佔之﹐曰﹕「不吉。其繇曰﹕『士刲羊﹐亦無盲也﹔女承筐﹐亦無貺也。西鄰責言﹐不可償也。』歸妹之睽﹐猶無相也。震之離﹐亦離之震。為雷為火﹐為嬴敗姬。車說其輹﹐火焚其旗﹐不利行師﹐敗於宗丘。歸妹睽孤﹐寇張之弧。侄其從姑﹐六年其逋﹐逃歸其國﹐而棄其家﹐明年其死於高樑之虛。」及惠公在秦﹐曰﹕「先君若從史蘇之佔﹐吾不及此夫﹗」韓簡侍﹐曰﹕「龜﹐象也﹔筮﹐數也。物生而後有象﹐象而後有滋﹐滋而後有數。先君之敗德﹐及可數乎﹖史蘇是佔﹐勿從何益﹖《詩》曰﹕『下民之孽﹐匪降自天。僔沓背憎﹐職競由人。』」 (傳十五‧五)震夷伯之廟﹐罪之也﹐於是展氏有隱慝焉。 (傳十五‧六)冬﹐宋人伐曹﹐討舊怨也。 (傳十五‧七)楚敗徐於婁林﹐徐恃救也。 (傳十五‧八)十月﹐晉陰飴甥會秦伯﹐盟於王城。秦伯曰﹕「晉國和乎﹖」對曰﹕「不和。小人恥吽撞Z□齣繂勢漵H﹐不憚征繕以立圉也﹐曰﹕『必報讎﹐寧事戎狄。』君子愛其君而知其罪﹐不憚征繕以待秦命﹐曰﹕『必報德﹐有死無二。』以此不和。」秦伯曰﹕「國謂君何﹖」對曰﹕「小人戚﹐謂之不免﹔君子恕﹐以為必歸。小人曰﹕『我毒秦﹐秦豈歸君﹖』君子曰﹕『我知罪矣﹐秦必歸君。』貳而執之﹐服而舍之﹐德莫厚焉﹐刑莫威焉。服者懷德﹐貳者畏刑﹐此一役也﹐秦可以霸。納而不定﹐廢而不立﹐以德為怨﹐秦不其然。」秦伯曰﹕「是吾心也。」改館晉侯﹐饋七牢焉。 僖公(傳十五‧八)蛾析謂慶鄭曰﹕「盍行乎﹖」對曰﹕「陷君於敗﹐敗而不死﹐又使失刑﹐非人臣也。臣而不臣﹐行將焉入﹖」十一月﹐晉侯歸。丁醜﹐殺慶鄭而後入。是歲﹐晉又饑﹐秦伯又餼之粟﹐曰﹕「吾怨其君﹐而矜其民。且吾聞唐叔之封也﹐箕子曰﹕『其後必大。』晉其庸可冀乎﹖姑樹德焉﹐以待能者。」於是秦始征晉河東﹐置官司焉。 僖公(經十六‧一)十有六年 春﹐王正月戊申朔﹐隕石於宋五。是月﹐六□退飛﹐過宋都。 (經十六‧二)三月壬申﹐公子季友卒。 (經十六‧三)夏﹐四月丙申﹐鄫季姬卒。 (經十六‧四)秋﹐七月甲子﹐公孫茲卒。 (經十六‧五)冬﹐十有二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邢侯、曹伯於淮。 (傳十六‧一)十六年﹐春﹐隕石於宋五﹐隕星也。六□退飛﹐過宋都﹐風也。周內史叔興聘於宋﹐宋襄公問焉﹐曰﹕「是何祥也﹖吉兇焉在﹖」對曰﹕「今茲魯多大喪﹐明年齊有亂﹐君將得諸侯而不終。」退而告人曰﹕「君失問。是陰陽之事﹐非吉兇所生也。吉兇由人。吾不敢逆君故也。」 (傳十六‧二)夏﹐齊伐厲﹐不克﹐救徐而還。 (傳十六‧三)秋﹐狄侵晉﹐取狐、廚、受鐸、涉汾及昆都﹐窉xx敗也。 (傳十六‧四)王以戎難告於齊。齊徵諸侯而戍周。 (傳十六‧五)冬﹐十一月乙卯﹐鄭殺子華。 (傳十六‧六)十二月﹐會於淮﹐謀鄫﹐且東略也。城鄫﹐役人病﹐有夜登丘而呼曰﹕「齊有亂﹗」不果城而還。 僖公(經十七‧一)十有七年 春﹐齊人、徐人伐英氏。(經十七‧二)夏﹐滅項。 (經十七‧三)秋﹐夫人姜氏會齊侯於卞。 (經十七‧四)九月﹐公至自會。 (經十七‧五)冬﹐十有二月乙亥﹐齊侯小白卒。 (傳十七‧一)十七年﹐春﹐齊人為徐伐英氏﹐以報婁林之役也。 (傳十七‧二)夏﹐晉太子圉為質於秦﹐秦歸河東而妻之。惠公之在樑也﹐樑伯妻之。樑嬴孕﹐過期。卜招父與其子卜之。其子曰﹕「將生一男一女。」招曰﹕「然。男為人臣﹐女為人妾。」故名男曰圉﹐女曰妾。及子圉西質﹐妾為宦女焉。 (傳十七‧三)師滅項。淮之會﹐公有諸侯之事﹐未歸﹐而取項。齊人以為討﹐而止公。 (傳十七‧四)秋﹐聲姜以公故﹐會齊侯於卞。九月﹐公至。書曰「至自會」﹐猶有諸侯之事焉﹐且諱之也。 (傳十七‧五)齊侯之夫人三﹐王姬、徐嬴、蔡姬皆無子。齊侯好內﹐多內寵﹐內嬖如夫人者六人﹕長衛姬﹐生武孟﹔少衛姬﹐生惠公﹔鄭姬﹐生孝公﹔葛嬴﹐生昭公﹔密姬﹐生懿公﹔宋華子﹐生公子雍。公與管仲屬孝公於宋襄公﹐以為太子。雍巫有寵於衛共姬﹐因寺人貂以薦羞於公﹐亦有寵。公許之立武孟。管仲卒﹐五公子皆求立。冬十月乙亥﹐齊桓公卒。易牙入﹐與寺人貂因內寵以殺群吏﹐而立公子無虧。孝公奔宋。十二月乙亥﹐赴。辛巳﹐夜殯。 僖公(經十八‧一)十有八年 春﹐王正月﹐宋公、曹伯、衛人、邾人伐齊。 (經十八‧二)夏﹐師救齊。 (經十八‧三)五月戊寅﹐宋師及齊師戰於甗。齊師敗績。 (經十八‧四)狄救齊。 (經十八‧五)秋﹐八月丁亥﹐葬齊桓公。 (經十八‧六)冬﹐邢人、狄人伐衛。 (傳十八‧一)十八年﹐春﹐宋襄公以諸侯伐齊。三月﹐齊人殺無虧。 (傳十八‧二)鄭伯始朝於楚。楚子賜之金﹐既而悔之﹐與之盟曰﹕「無以鑄兵﹗」故以鑄三鍾。 (傳十八‧三)齊人將立孝公﹐不勝四公子之徒﹐遂與宋人戰。夏﹐五月﹐宋敗齊師於甗﹐立孝公而還。秋﹐八月﹐葬齊桓公。 (傳十八‧四)冬﹐邢人、狄人伐衛﹐圍菟圃。衛侯以國讓父兄子弟及朝眾﹐曰﹕「茍能治之﹐毀請從焉。」眾不可﹐而後師於訾婁。狄師還。 (傳十八‧五)樑伯益其國而不能實也﹐命曰新裡﹐秦取之。 僖公(經十九‧一)十有九年 春﹐王三月﹐宋人執滕子嬰齊。 (經十九‧二)夏﹐六月﹐宋公、曹人、邾人盟於曹南。 (經十九‧三)鄫子會盟於邾。己酉﹐邾人執鄫子﹐用之。 (經十九‧四)秋﹐宋人圍曹。 (經十九‧五)衛人伐邢。 (經十九‧六)冬﹐會陳人、蔡人、楚人、鄭人﹐盟於齊。 (經十九‧七)樑亡。 僖公(傳十九‧一)十九年﹐春﹐遂城而居之。 (傳十九‧二)宋人執滕宣公。 (傳十九‧三)夏﹐宋公使邾文公用鄫子於次睢之社﹐欲以屬東夷。司馬子魚曰﹕「古者六畜不相為用﹐小事不用大牲﹐而況敢用人乎﹖祭祀以為人也。民﹐神之主也。用人﹐其誰饗之﹖齊桓公存三亡國以屬諸侯﹐義士猶曰薄德﹐今一會而虐二國之君﹐又用諸淫昏之鬼﹐將以求霸﹐不亦難乎﹖得死為幸。」 (傳十九‧四)秋﹐衛人伐邢﹐以報菟圃之役。於是衛大旱﹐卜有事於山川﹐不吉。甯み子曰﹕「昔周饑﹐克殷而年豐。今邢方無道﹐諸侯無伯﹐天其或者欲使衛討邢乎﹖」從之。師興而雨。 (傳十九‧五)宋人圍曹﹐討不服也。子魚言於宋公曰﹕「文王聞崇德亂而伐之﹐軍三旬而不降。退修教而復伐之﹐因壘而降。《詩》曰﹕『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御於家邦。』今君德無乃猶有所闕﹐而以伐人﹐若之何﹖盍姑內省德乎﹐無闕而後動。」 (傳十九‧六)陳穆公請修好於諸侯﹐以無忘齊桓之德。冬﹐盟於齊﹐修桓公之好也。 (傳十九‧七)樑亡﹐不書其主﹐自取之也。初﹐樑伯好土功﹐亟城而弗處。民罷而弗堪﹐則曰﹕「某寇將至﹐乃溝公宮。」曰﹕「秦將襲我。」民懼而潰﹐秦遂取樑。 僖公(經二十‧一)二十年 春﹐新作南門。 (經二十‧二)夏﹐郜子來朝。 (經二十‧三)五月乙巳﹐西宮災。 (經二十‧四)鄭人入滑。 (經二十‧五)秋﹐齊人、狄人盟於邢。 (經二十‧六)冬﹐楚人伐隨。 (傳二十‧一)二十年春﹐新作南門。書不時也。凡啟塞﹐從時。 (傳二十‧二)滑人叛鄭﹐而服於衛。夏﹐鄭公子士、泄堵寇帥師入滑。 (傳二十‧三)秋﹐齊、狄盟於邢﹐為邢謀衛難也。於是衛方病邢。 (傳二十‧四)隨以漢東諸侯叛楚。冬﹐楚國鬥穀於菟帥師伐隨﹐取成而還。君子曰﹕「隨之見伐﹐不量力也。量力而動﹐其過鮮矣。善敗由己﹐而由人乎哉﹖《詩》曰﹕『豈不夙夜﹐謂行多露。』」 (傳二十‧五)宋襄公欲合諸侯。臧文仲聞之曰﹕「以欲從人﹐則可﹔以人從欲﹐鮮濟。」 僖公(經二一‧一)二十有一年 春﹐狄侵衛。 (經二一‧二)宋人、齊人、楚人盟於鹿上。 (經二一‧三)夏﹐大旱。 (經二一‧四)秋﹐宋飽慰瓷憐L六惡睢2毯睢8嵅□16S男、曹伯會於盂。執宋公以伐宋。 (經二一‧五)冬﹐公伐邾。 (經二一‧六)楚人使宜申來獻捷。 (經二一‧七)十有二月癸醜﹐公會諸侯盟於薄﹐釋宋公。 (傳二一‧一)二十一年﹐春﹐宋人為鹿上之盟﹐以求諸侯於楚。楚人許之。公子目夷曰﹕「小國爭盟﹐禍也。宋其亡乎﹗幸而後敗。」 (傳二一‧二)夏﹐大旱。公欲焚巫、□。臧文仲曰﹕「非旱備也。修城郭、貶食、省用、務穡、勸分﹐此其務也。巫、□何為﹖天欲殺之﹐則如勿生﹔若能為旱﹐焚之滋甚。」公從之。是歲也﹐饑而不害。 (傳二一‧三)秋﹐諸侯會宋公於盂。子魚曰﹕「禍其在此乎﹗君欲已甚﹐其何以堪之﹖」於是楚執宋公以伐宋。冬﹐會於薄以釋之。子魚曰﹕「禍猶未也﹐未足以懲君。」 (傳二一‧四)任、宿、須句、顓臾﹐風姓也﹐實司大皞與有濟之祀﹐以服事諸夏。邾人滅須句。須句子來奔﹐因成風也。成風為之言於公曰﹕「崇明祀﹐保小寡﹐周禮也﹔蠻夷猾夏﹐周禍也。若封須句﹐是崇皞、濟而修祀紓禍也。」 僖公(經二二‧一)二十有二年 春﹐公伐邾﹐取須句。 (經二二‧二)夏﹐宋公、衛侯、許男、滕子伐鄭。 (經二二‧三)秋﹐八月丁未﹐及邾人戰於升陘。 (經二二‧四)冬﹐十有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戰於泓﹐宋師敗績。 (傳二二‧一)二十二年﹐春﹐伐邾﹐取須句﹐反其君焉﹐禮也。 (傳二二‧二)三月﹐鄭伯如楚。 (傳二二‧三)夏﹐宋公伐鄭。子魚曰﹕「所謂禍在此矣。」 (傳二二‧四)初﹐平王之東遷也﹐辛有適伊川﹐見被□而祭於野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禮先亡矣。」秋﹐秦、晉遷陸渾之戎於伊川。 (傳二二‧怷F隣x太子圉為質於秦﹐將逃歸﹐謂嬴氏曰﹕「與子歸乎﹖」對曰﹕「子﹐晉太子﹐而辱於秦。子之欲歸﹐不亦宜乎﹖寡君之使婢子侍執巾櫛﹐以固子也。從子而歸﹐棄君命也。不敢從﹐亦不敢言。」遂逃歸。 (傳二二‧六)富辰言於王曰﹕「請召大叔。《詩》曰﹕『協比其鄰﹐婚姻孔雲。』吾兄弟之不協﹐焉能怨諸侯之不睦﹖」王說。王子帶自齊復歸於京師﹐王召之也。 (傳二二‧七)邾人以須句故出師。公卑邾﹐不設備而禦之。臧文仲曰﹕「國無小﹐不可易也。無備﹐雖眾﹐不可恃也。《詩》曰﹕『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又曰﹕『敬之敬之﹗天惟顯思﹐命不易哉﹗』先王之明德﹐猶無不難也﹐無不懼也﹐況我小國乎﹗君其無謂邾小﹐蜂蠆有毒﹐而況國乎﹗」弗聽。八月丁未﹐公及邾師戰於升陘﹐我師敗績。邾人獲公胄﹐縣諸魚門。 (傳二二‧八)楚人伐宋以救鄭。宋公將戰﹐大司馬固諫曰﹕「天之棄商久矣﹐君將興之﹐弗可赦也已。」弗聽。冬﹐十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戰於泓。宋人既成列﹐楚人未既濟。司馬曰﹕「彼眾我寡﹐及其未既濟也﹐請擊之。」公曰﹕「不可。」既濟而未成列﹐又以告。公曰﹕「未可。」既陳而後擊之﹐宋師敗績。公傷股。門官殲焉。 (傳二二‧八)國人皆咎公。公曰﹕「君子不重傷﹐不禽二毛。古之為軍也﹐不以阻隘也。寡人雖亡國之餘﹐不鼓不成列。」子魚曰﹕「君未知戰﹐勍敵之人﹐隘而不列﹐天贊我也﹔阻而鼓之﹐不亦可乎﹖猶有懼焉。且今之勍者﹐皆吾敵也。雖及胡耇﹐獲則取之﹐何有於二毛﹖明恥、教戰﹐求殺敵也。傷未及死﹐如何勿重﹖若愛重傷﹐則如勿傷﹔愛其二毛﹐則如服焉。三軍以利用也﹐金鼓以聲氣也。利而用之﹐阻隘可也﹔聲盛致志﹐鼓儳可也。」 (傳二二‧九)丙子晨﹐鄭文夫人羋氏、姜氏勞楚袤珍}□傘3□郵□熆N示之俘馘。君子曰﹕「非禮也。婦人送迎不出門﹐見兄弟不逾閾﹐戎事不邇女器。」丁醜﹐楚子入享於鄭﹐九獻﹐庭實旅百﹐加籩豆六品。享畢﹐夜出﹐文羋送於軍。取鄭二姬以歸。叔詹曰﹕「楚王其不沒乎﹗為禮卒於無別。無別不可謂禮。將何以沒﹖」諸侯是以知其不遂霸也。 僖公(經二三‧一)二十有三年 春﹐齊侯伐宋﹐圍緡。 (經二三‧二)夏﹐五月庚寅﹐宋公茲父卒。 (經二三‧三)秋﹐楚人伐陳。 (經二三‧四)冬﹐十有一月﹐杞子卒。 (傳二三‧一)二十三年﹐春﹐齊侯伐宋﹐圍緡﹐以討其不與盟於齊也。 (傳二三‧二)夏﹐五月﹐宋襄公卒﹐傷於泓故也。 (傳二三‧三)秋﹐楚成得臣帥師伐陳﹐討其貳於宋也。遂取焦、夷﹐城頓而還。子文以為之功﹐使為令尹。叔伯曰﹕「子若國何﹖」對曰﹕「吾以靖國也。夫有大功而無貴仕﹐其人能靖者與有幾﹖」 (傳二三‧四)九月﹐晉惠公卒。懷公立﹐命無從亡人﹐期﹐期而不至﹐無赦。狐突之子毛及偃從重耳在秦﹐弗召。冬﹐懷公執狐突﹐曰﹕「子來則免。」對曰﹕「子之能仕﹐父教之忠﹐古之制也。策名、委質﹐貳乃辟也。今臣之子﹐名在重耳﹐有年數矣。若又召之﹐教之貳也。父教子貳﹐何以事君﹖刑之不濫﹐君之明也﹐臣之願也。淫刑以逞﹐誰則無罪﹖臣聞命矣。」乃殺之。卜偃稱疾不出﹐曰﹕「周書有之﹕『乃大明服。』己則不明﹐而殺人以逞﹐不亦難乎﹖民不見德﹐而唯戮是聞﹐其何後之有﹖」 (傳二三‧五)十一月﹐杞成公卒。書曰「子」﹐杞夷也。不書名﹐未同盟也。凡諸侯同盟﹐死則赴以名﹐禮也。赴以名﹐則亦書之﹐不然則否﹐辟不敏也。 (傳二三‧六)晉公子重耳之及於難也﹐晉人伐諸蒲城。蒲城人欲戰﹐重耳不可ㄐ摯靺e副>□鋼□□□砥瀋□□□妒嗆醯萌恕S腥碩□#□錟□笱傘N崞潯家病﹗顧轂嫉搖□惱吆□取2w衰、顛頡、魏武子、司空季子。狄人伐廧咎如﹐獲其二女叔隗、季隗﹐納諸公子。公子取季隗﹐生伯儵、叔劉﹐以叔隗妻趙衰﹐生盾。將適齊﹐謂季隗曰﹕「待我二十五年﹐不來而後嫁。」對曰﹕「我二十五年矣﹐又如是而嫁﹐則就木焉。請待子。」處狄十二年而行。 僖公(傳二三‧六)過衛﹐衛文公不禮焉。出於五鹿﹐乞食於野人﹐野人與之塊。公子怒﹐欲鞭之。子犯曰﹕「天賜也。」稽首受而載之。及齊﹐齊桓公妻之﹐有馬二十乘。公子安之。從者以為不可。將行﹐謀於桑下。蠶妾在其上﹐以告姜氏。姜氏殺之﹐而謂公子曰﹕「子有四方之志﹐其聞之者﹐吾殺之矣。」公子曰﹕「無之。」姜曰﹕「行也﹗懷與安﹐實敗名。」公子不可。姜與子犯謀﹐醉而遣之。醒﹐以戈逐子犯。 (傳二三‧六)及曹﹐曹共公聞其駢脅﹐欲觀其裸。浴﹐薄而觀之。僖負羈之妻曰﹕「吾觀晉公子之從者﹐皆足以相國。若以相﹐夫子必反其國。反其國﹐必得志於諸侯。得志於諸侯﹐而誅無禮﹐曹其首也。子盍蚤自貳焉﹗」乃饋盤飧、飧璧焉。公子受飧反璧。及宋﹐宋襄公贈之以馬二十乘。 (傳二三‧六)及鄭﹐鄭文公亦不禮焉。叔詹諫曰﹕「臣聞天之所啟﹐人弗及也。晉公子有三焉﹐天其或者將建諸﹐君其禮焉﹗男女同姓﹐其生不蕃。晉公子﹐姬出也﹐而至於今﹐一也。離外之患﹐而天不靖晉國﹐殆將啟之﹐二也。有三士﹐足以上人﹐而從之﹐三也。晉、鄭同儕﹐其過子弟固將禮焉﹐況天之所啟乎﹗」弗聽。 (傳二三‧六)及楚﹐楚子饗之曰﹕「公子若反晉國﹐則何以報不穀﹖」對曰﹕「子、女、玉、帛﹐則君有之﹔羽、毛、齒、革﹐則君地生焉。其波及晉國者﹐君之餘也﹔其何以報君﹖」曰﹕「雖然﹐何以報我﹖」對曰﹕「若以君之靈﹐得反晉國。晉、楚治兵﹐遇於中原﹐其辟君三舍。若不獲命﹐其左執鞭、弭﹐右屬櫜、鞬﹐以與君周旋。」子玉請殺之。楚子曰﹕「晉公子廣而儉﹐文而有禮。其從者肅而寬﹐忠而能力。晉侯無親﹐外內惡之。吾聞姬姓唐叔之後﹐其後衰者也﹐其將由晉公子乎﹗天將興之﹐誰能廢之﹖違天必有大咎。」乃送諸秦。 (傳二三‧六)秦伯納女五人﹐懷嬴與焉。奉匜沃盥﹐既而揮之。怒﹐曰﹕「秦、晉﹐匹也﹐何以卑我﹖」公子懼﹐降服而囚。他日﹐公享之。子犯曰﹕「吾不如衰之文也﹐請使衰從。」公子賦《河水》。公賦《六月》。趙衰曰﹕「重耳拜賜﹗」公子降﹐拜﹐稽首﹐公降一級而辭焉。衰曰﹕「君稱所以佐天子者命重耳﹐重耳敢不拜﹖」 僖公(經二四‧一)二十有四年 春﹐王正月。 (經二四‧二)夏﹐狄伐鄭。(經二四‧三)秋﹐七月。 (經二四‧四)冬﹐天王出居於鄭。 (經二四‧五)晉侯夷吾卒。 (傳二四‧一)二十四年﹐春﹐王正月﹐秦伯納之。不書﹐不告入也。及河﹐子犯以璧授公子﹐曰﹕「臣負羈紲從君巡於天下﹐臣之罪甚多矣﹐臣猶知之﹐而況君乎﹖請由此亡。」公子曰﹕「所不與舅氏同心者﹐有如白水﹗」投其璧於河。濟河﹐圍令狐﹐入桑泉﹐取臼衰。二月甲午﹐晉師軍於廬柳。秦伯使公子縶如晉師。師退﹐軍於郇。辛醜﹐狐偃及秦、晉之大夫盟於郇。壬寅﹐公子入於晉師。丙午﹐入於曲沃。丁未﹐朝於武宮。戊申﹐使殺懷公於高樑。不書﹐亦不告也。 僖公(傳二四‧一)呂郤畏偪﹐將焚公宮而弒晉侯。寺人披請見。公使讓之﹐且辭焉﹐曰﹕「蒲城之役﹐君命一宿﹐女即至。其後餘從狄君以田渭濱﹐女為惠公來求殺餘﹐命女三宿﹐女中宿至。雖有君命﹐何其速也﹖夫袪猶在。女其陔m□ 箤υ唬骸賦賈^君之入也﹐其知之矣。若猶未也﹐又將及難。君命無二﹐古之制也。除君之惡﹐唯力是視。蒲人、狄人﹐餘何有焉﹖今君即位﹐其無蒲、狄乎﹗齊桓公置射鉤﹐而使管仲相。君若易之﹐何辱命焉﹖行者甚眾﹐豈唯刑臣﹖」公見之﹐以難告。三月﹐晉侯潛會秦伯於王城。己醜晦﹐公宮火。瑕甥、郤芮不獲公﹐乃如河上﹐秦伯誘而殺之。晉侯逆夫人嬴氏以歸。秦伯送衛於晉三千人﹐實紀綱之僕。 (傳二四‧一)初﹐晉侯之豎頭須﹐守藏者也。其出也﹐竊藏以逃﹐盡用以求納之。及入﹐求見。公辭焉以沐。謂僕人曰﹕「沐則心覆﹐心覆則圖反﹐宜吾不得見也。居者為社稷之守﹐行者為羈紲之僕﹐其亦可也﹐何必罪居者﹖國君而讎匹夫﹐懼者甚眾矣。」僕人以告﹐公遽見之。狄人歸季隗於晉﹐而請其二子。文公妻趙衰﹐生原同、屏括、樓嬰。趙姬請逆盾與其母﹐子餘辭。姬曰﹕「得寵而忘舊﹐何以使人﹖必逆之﹗」固請﹐許之。來﹐以盾為才﹐固請於公﹐以為嫡子﹐而使其三子下之﹔以叔隗為內子﹐而己下之。 (傳二四‧一)晉侯賞從亡者﹐介之推不言祿﹐祿亦弗及。推曰﹕「獻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懷無親﹐外內棄之。天未絕晉﹐必將有主。主晉祀者﹐非君而誰﹖天實置之﹐而二三子以為己力﹐不亦誣乎﹖竊人之財﹐猶謂之盜﹐況貪天之功以為己力乎﹖下義其罪﹐上賞其姦﹔上下相蒙﹐難與處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誰懟﹖」對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食。」其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對曰﹕「言﹐身之文也。身將隱﹐焉用文之﹖是求顯也。」其母曰﹕「能如是乎﹖與女偕隱。」遂隱而死。晉侯求之不獲。以上綿為之田﹐曰﹕「以志吾過﹐且旌善人。」 (傳二四‧二)鄭之入滑也﹐滑人聽命。師還﹐又即衛。鄭公子士、泄堵俞彌诶慼慼慼慰詗鬖@□□15□O伯如鄭請滑。鄭伯怨惠王之入而不與厲公爵也﹐又怨襄王之與衛滑也。故不聽王命﹐而執二子。王怒﹐將以狄伐鄭。富辰諫曰﹕「不可。臣聞之﹕大上以德撫民﹐其次親親﹐以相及也。昔周公吊二叔之不咸﹐故封建親戚以蕃屏周。管、蔡、郕、霍、魯、衛、毛、聃、郜、雍、曹、滕、畢、原、酆、郇﹐文之昭也。邘、晉、應、韓﹐武之穆也。凡、蔣、邢、茅、胙、祭﹐周公之胤也。召穆公思周德之不類﹐故糾合宗族於成周而作詩﹐曰﹕『常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其四章曰﹕『兄弟鬩於墻﹐外禦其侮。』如是﹐則兄弟雖有小忿﹐不廢懿親。 (傳二四‧二)「今天子不忍小忿以棄鄭親﹐其若之何﹖庸勛、親親、暱近、尊賢﹐德之大者也。即聾、從昧、與頑、用嚚﹐姦之大者也。棄德崇姦﹐禍之大者也。鄭有平、惠之勛﹐又有厲、宣之親﹐棄嬖寵而用三良﹐於諸姬為近﹐四德具矣。耳不聽五聲之和為聾﹐目不別五色之章為昧﹐心不則德義之經為頑﹐口不道忠信之言為嚚。狄皆則之﹐四姦具矣。周之有懿德也﹐猶曰『莫如兄弟』﹐故封建之。其懷柔天下也﹐猶懼有外侮﹔捍禦侮者﹐莫如親親﹐故以親屏周。召穆公亦雲。今周德既衰﹐於是乎又渝周、召﹐以從諸姦﹐無乃不可乎﹖民未忘禍﹐王又興之﹐其若文、武何﹖」王弗聽﹐使頹叔、桃子出狄師。 僖公(傳二四‧二)夏﹐狄伐鄭﹐取櫟。王德狄人,將以其女為後。富辰諫曰﹕「不可。臣聞之曰﹕『報者倦矣﹐施者未厭。』狄固貪惏﹐王又啟之。女德無極﹐婦怨無終﹐狄必為患。」王又弗聽。初﹐甘昭公有寵於惠後﹐惠後將立之﹐未及而卒。昭公奔齊﹐王復之﹐又通於隗氏。王替隗氏。頹叔、桃子曰﹕「我實使狄﹐狄其怨我。」遂奉大叔以狄師攻王。王御士將禦之﹐王曰﹕「先後其謂我何﹖寧使諸侯圖之。」王遂出﹐及坎欿﹐國人納之。秋﹐頹叔、桃子奉大叔以狄師伐周﹐大敗周師﹐獲周公忌父、原伯、毛伯、富辰。王出適鄭﹐處於泛。大叔以隗氏居於溫。 (傳二四‧三)鄭子華之弟子臧出奔宋﹐好聚鷸冠。鄭伯聞而惡之﹐使盜誘之。八月﹐盜殺之於陳、宋之間。君子曰﹕「服之不衷﹐身之災也。《詩》曰﹕『彼己之子﹐不稱其服。』子臧之服﹐不稱也夫﹗《詩》曰﹕『自詒伊戚』﹐其子臧之謂矣。夏書曰﹕『地平天成』﹐稱也。」
檔案過大!部分文章無法顯示
(傳十五‧二)吳之入楚也﹐胡子盡俘楚邑之近胡者。楚既定﹐胡子豹又不事楚﹐曰﹕「存亡有命﹐事楚何為﹖多取費焉。」二月﹐楚滅胡。 (傳十五‧三)夏﹐五月壬申﹐公薨。仲尼曰﹕「賜不幸言而中﹐是使賜多言者也。」 (傳十五‧四)鄭罕達敗宋師於老丘。 (傳十五‧五)齊侯、衛侯次於蘧挐﹐謀救宋也。 (傳十五‧六)秋﹐七月壬申﹐姒氏卒。不稱夫人﹐不赴﹐且不祔也。 (傳十五‧七)葬定公﹐雨﹐不克襄事﹐禮也。 (傳十五‧八)葬定姒﹐不稱小君﹐不成喪也。 (傳十五‧九)冬﹐城漆﹐書不時告也。 左傳‧哀公 哀公(經一‧一)元年 春﹐王正月﹐公即位。 (經一‧二)楚子、陳侯、隨侯、許男圍蔡。 (經一‧三)鼷鼠食郊牛﹐改卜牛。夏﹐四月辛巳﹐郊。 (經一‧四)秋﹐齊侯、衛侯伐晉。 (經一‧五)冬﹐仲孫何忌帥師伐邾。 (傳一‧一)元年﹐春﹐楚子圍蔡﹐報柏舉也。裡而栽﹐廣丈﹐高倍。夫屯晝夜九日﹐如子西之素。蔡人男女以辨。使疆於江、汝之間而還。蔡於是乎請遷於吳。 (傳一‧二)吳王夫差敗越於夫椒﹐報□李也。遂入越。越子以甲楯五千保於會稽﹐使大夫種因吳大宰嚭以行成。吳子將許之。伍員曰﹕「不可。臣聞之﹕『樹德莫如滋﹐去疾莫如盡。』昔有過澆殺斟灌以伐斟鄩﹐滅夏後相﹐後□方娠﹐逃出自竇﹐歸於有仍﹐生少康焉。為仍牧正﹐惎澆能戒之。澆使椒求之﹐逃奔有虞﹐為之庖正﹐以除其害。虞思於是妻之以二姚﹐而邑諸綸﹐有田一成﹐有眾一旅。能布其德﹐而兆其謀﹐以收夏眾﹐撫其官職﹔使女艾諜澆﹐使季杼誘豷。遂滅過、戈﹐復禹之績﹐祀夏配天﹐不失舊物。今吳不如過﹐而越大於少康﹐或將豐之﹐不亦難乎﹗句踐能親而務施﹐施不失人﹐親不棄勞。與我同壤﹐而世為仇讎。於是乎克而弗取﹐將又存之﹐違天而長寇讎﹐後雖悔之﹐不可食已。姬之衰也﹐日可俟也。介在蠻夷﹐而長寇讎﹐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聽。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訓﹐二十年之外﹐吳其為沼乎﹗」三月﹐越及吳平。吳入越﹐不書﹐吳不告慶、越不告敗也。 (傳一‧三)夏﹐四月﹐齊侯、衛侯救邯鄲﹐圍五鹿。 (傳一‧四)吳之入楚也﹐使召陳懷公。懷公朝國人而問焉﹐曰﹕「欲與楚者右﹐欲與吳者左。陳人從田﹐無田從黨。」逢滑當公而進﹐曰﹕「臣聞﹕國之興也以福﹐其亡也以禍。今吳未有福﹐楚未有禍﹐楚未可棄﹐吳未可從。而晉﹐盟主也﹔若以晉辭吳﹐若何﹖」公曰﹕「國勝君亡﹐非禍而何﹖」對曰﹕「國之有是多矣﹐何必不復﹖小國猶復﹐況大國乎﹖臣聞﹕國之興也﹐視民如傷﹐是其福也﹔其亡也﹐以民為土芥﹐是其禍也。楚雖無德﹐亦不艾殺其民。吳日敝於兵﹐暴骨如莽﹐而未見德焉。天其或者正訓楚也﹐禍之適吳﹐其何日之有﹖」陳侯從之。及夫差克越﹐乃修先君之怨。秋﹐八月﹐吳侵陳﹐修舊怨也。 (傳一‧五)齊侯、衛侯廹播晼撩矷播T妒弦病□熂褒R師、衛孔圉、鮮虞人伐晉﹐取棘蒲。 (傳一‧六)吳師在陳﹐楚大夫皆懼﹐曰﹕「闔廬惟能用其民﹐以敗我於柏舉。今聞其嗣又甚焉﹐將若之何﹖」子西曰﹕「二三子恤不相睦﹐無患吳矣。昔闔廬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室不崇壇﹐器不彤鏤﹐宮室不觀﹐舟車不飾﹔衣服財用﹐擇不取費。在國﹐天有災癘﹐親巡孤寡而共其乏困。在軍﹐熟食者分而後敢食﹐其所嘗者﹐卒乘與焉。勤恤其民﹐而與之勞逸﹐是以民不罷勞﹐死知不曠。吾先大夫子常易之﹐所以敗我也。今聞夫差﹐次有臺榭陂池焉﹐宿有妃嬙嬪御焉﹔一日之行﹐所欲必成﹐玩好必從﹔珍異是聚﹐觀樂是務﹔視民如讎﹐而用之日新。夫先自敗也已﹐安能敗我﹖」 (傳一‧七)冬﹐十一月﹐晉趙鞅伐朝歌。 哀公(經二‧一)二年 春﹐王二月﹐季孫斯、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伐邾﹐取漷東田及沂西田。癸巳﹐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及邾子盟於句繹。 (經二‧二)夏﹐四月丙子﹐衛侯元卒。 (經二‧三)滕子來朝。 (經二‧四)晉趙鞅帥師納衛世子蒯聵於戚。 (經二‧五)秋﹐八月甲戌﹐晉趙鞅帥師及鄭罕達帥師戰於鐵。鄭師敗績。 (經二‧六)冬﹐十月﹐葬衛靈公。 (經二‧七)十有一月﹐蔡遷於州來。蔡殺其大夫公子駟。 (傳二‧一)二年﹐春﹐伐邾﹐將伐絞。邾人愛其土﹐故賂以漷、沂之田而受盟。 (傳二‧二)初﹐衛侯遊於郊﹐子南僕。公曰﹕「餘無子﹐將立女。」不對。他日又謂之﹐對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圖。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君命隻辱。」夏﹐衛靈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為太子﹐君命也。」對曰﹕「郢異於他子﹐且君沒於吾手﹐若有之﹐郢必聞之。且亡人之子輒在。」乃立輒。六月乙酉﹐晉趙鞅納苾太子於戚。宵迷﹐陽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使太子絻﹐八人衰絰﹐偽自衛逆者。告於門﹐哭而入﹐遂居之。 哀公(傳二‧三)秋﹐八月﹐齊人輸范氏粟﹐鄭子姚、子般送之。士吉射逆之﹐趙鞅禦之﹐遇於戚。陽虎曰﹕「吾車少﹐以兵車之旆與罕、駟兵車先陳。罕、駟自後隨而從之﹐彼見吾貌﹐必有懼心﹐於是乎會之﹐必大敗之。」從之。卜戰﹐龜焦。樂丁曰﹕「《詩》曰﹕『爰始爰謀﹐爰契我龜。』謀協﹐以故兆詢可也。」簡子誓曰﹕「范氏、中行氏反易天明﹐斬艾百姓﹐欲擅晉國而滅其君。寡君恃鄭而保焉。今鄭為不道﹐棄君助臣﹐二三子順天明﹐從君命﹐經德義﹐除詬恥﹐在此行也。克敵者﹐上大夫受縣﹐下大夫受郡﹐士田十萬﹐庶人工商遂﹐人臣隸圉免。志父無罪﹐君實圖之﹗若其有罪﹐絞縊以戮﹐桐棺三寸﹐不設屬辟﹐素車樸馬﹐無入於兆﹐下卿之罰也。」 (傳二‧三)甲戌﹐將戰﹐郵無恤御簡子﹐衛太子為右。登鐵上﹐望見鄭師眾﹐大子懼﹐自投於車下。子良授太子綏﹐而乘之﹐曰﹕「婦人也。」簡子巡列﹐曰﹕「畢萬﹐匹夫也﹐七戰皆獲﹐有馬百乘﹐死於牖下。群子勉之﹗死不在寇。」繁羽御趙羅﹐宋勇為右。羅無勇﹐麇之。吏詰之﹐御對曰﹕「痁作而伏。」衛太子禱曰﹕「曾孫蒯聵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鄭勝亂從﹐晉午在難﹐不能治亂﹐使鞅討之。蒯聵不敢自佚﹐備持矛焉。敢告無絕筋﹐無折骨﹐無面傷﹐以集大事﹐無作三祖羞。大命不敢請﹐佩玉不敢愛。」鄭人擊簡子中肩﹐斃於車中﹐獲其蜂旗。太子救之以戈。鄭師北﹐獲溫大夫趙羅。太子復伐之﹐鄭師大敗﹐獲齊粟千車。趙孟喜曰﹕「可矣。」傅叟曰﹕「雖克鄭﹐猶有知在﹐憂未艾也。」 (傳二‧三)初﹐周人與范氏田﹐公孫尨稅焉﹐趙氏得而獻之。吏請殺之。趙孟曰﹕「為其主也﹐何罪ㄚT怪苟□c之田。及鐵之戰﹐以徒五百人宵攻鄭師﹐取蜂旗於子姚之幕下﹐獻﹐曰﹕「請報主德。」追鄭師﹐姚、般、公孫林殿而射﹐前列多死。趙孟曰﹕「國無小。」既戰﹐簡子曰﹕「吾伏弢嘔血﹐鼓音不衰﹐今日我上也。」太子曰﹕「吾救主於車﹐退敵於下﹐我﹐右之上也。」郵良曰﹕「我兩靷將絕﹐吾能止之﹐我﹐御之上也。」駕而乘材﹐兩靷皆絕。 (傳二‧四)吳泄庸如蔡納聘。而稍納師。師畢入﹐眾知之。蔡侯告大夫﹐殺公子駟以說。哭而遷墓。冬﹐蔡遷於州來。 哀公(經三‧一)三年 春﹐齊國夏、衛石曼姑帥師圍戚。 (經三‧二)夏﹐四月甲午﹐地震。 (經三‧三)五月辛卯﹐桓宮、僖宮災。 (經三‧四)季孫斯、叔孫州仇帥師城啟陽。 (經三‧五)宋樂髡帥師伐曹。 (經三‧六)秋﹐七月丙子﹐季孫斯卒。 (經三‧七)蔡人放其大夫公孫獵於吳。 (經三‧八)冬﹐十月癸卯﹐秦伯卒。 (經三‧九)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邾。 (傳三‧一)三年﹐春﹐齊、衛圍戚﹐求援於中山。 (傳三‧二)夏﹐五月辛卯﹐司鐸火。火逾公宮﹐桓、僖災。救火者皆曰顧府。南宮敬叔至﹐命周人出御書﹐俟於宮﹐曰﹕「庀女﹐而不在﹐死。」子服景伯至﹐命宰人出禮書﹐以待命。命不共﹐有常刑。校人乘馬﹐巾車脂轄﹐百官官備﹐府庫慎守﹐官人肅給。濟濡帷幕﹐鬱攸從之。蒙葺公屋﹐自太廟始﹐外內以悛。助所不給。有不用命﹐則有常刑﹐無赦。公父文伯至﹐命校人駕乘車。季桓子至﹐御公立於象魏之外﹐命救火者傷人則止﹐財可為也。命藏象魏﹐曰﹕「舊章不可亡也。」富父槐至﹐曰﹕「無備而官辦者﹐猶拾瀋也。」於是乎去表之槁﹐道還公宮。孔子在陳﹐聞火﹐曰﹕「其桓、僖乎﹗」 (媪y□□□=6稀7妒鮮罏榛橐觶□O弘事劉文公﹐故周與范氏。趙鞅以為討。六月癸卯﹐周人殺萇弘。 (傳三‧四)秋﹐季孫有疾﹐命正常曰﹕「無死﹗南孺子之子﹐男也﹐則以告而立之﹔女也﹐則肥也可。」季孫卒﹐康子即位。既葬﹐康子在朝。南氏生男﹐正常載以如朝﹐告曰﹕「夫子有遺言﹐命其圉臣曰﹕『南氏生男﹐則以告於君與大夫而立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衛。康子請退。公使共劉視之﹐則或殺之矣。乃討之。召正常﹐正常不反。 (傳三‧五)冬﹐十月﹐晉趙鞅圍朝歌﹐師於其南﹐荀寅伐其郛﹐使其徒自北門入﹐己犯師而出。癸醜﹐奔邯鄲。 (傳三‧六)十一月﹐趙鞅殺士皋夷﹐惡范氏也。 哀公(經四‧一)四年 春﹐王二月庚戌﹐盜殺蔡侯申。 (經四‧二)蔡公孫辰出奔吳。 (經四‧三)葬秦惠公。 (經四‧四)宋人執小邾子。 (經四‧五)夏﹐蔡殺其大夫公孫姓、公孫霍。 (經四‧六)晉人執戎蠻子赤歸於楚。 (經四‧七)城西郛。 (經四‧八)六月辛醜﹐亳社災。 (經四‧九)秋﹐八月甲寅﹐滕子結卒。 (經四‧十)冬﹐十有二月﹐葬蔡昭公。 (經四‧十一)葬滕頃公。 (傳四‧一)四年﹐春﹐蔡昭將如吳。諸大夫恐其又遷也﹐承﹔公孫翩逐而射之﹐入於家人而卒。以兩矢門之﹐眾莫敢進。文之鍇後至﹐曰﹕「如墻而進﹐多而殺二人。」鍇執弓而先﹐翩射之﹐中肘﹔鍇遂殺之。故逐公孫辰而殺公孫姓、公孫盱。 (傳四‧二)夏﹐楚人既克夷虎﹐乃謀北方。左司馬眅、申公壽餘、葉公諸樑致蔡於負函﹐致方城之外於繒關﹐曰﹕「吳將泝江入郢﹐將奔命焉。」為一昔之期﹐襲樑及霍。單浮餘圍蠻氏﹐蠻氏潰。蠻子赤奔晉陰地。司馬起豐、析鷂狄戎﹐以臨上雒。左師軍於菟和﹐右師軍於倉野﹐使謂陰地之命大夫士蔑曰﹕「晉、楚有盟﹐好惡同之。若將不廢﹐寡君之願也。不然﹐將通於少習以聽命。」士蔑請諸趙孟。趙孟曰﹕「晉國未寧﹐安能惡於楚﹖必速與之﹗」士蔑乃致九州之戎﹐將裂田以與蠻子而城之﹐且將為之卜。蠻子聽卜﹐遂執之與其五大夫﹐以畀楚師於三戶。司馬致邑立宗焉﹐以誘其遺民﹐而盡俘以歸。 (傳四‧三)秋七月﹐齊陳乞、弦施、衛甯跪救范氏。庚午﹐圍五鹿。九月﹐趙鞅圍邯鄲。冬﹐十一月﹐邯鄲降。荀寅奔鮮虞﹐趙稷奔臨。十二月﹐弦施逆之﹐遂墮臨。國夏伐晉﹐取邢、任、欒、鄗、逆畤、陰人、盂、壺口﹐會鮮虞﹐納荀寅於柏人。 哀公(經五‧一)五年 春﹐城毗。 (經五‧二)夏﹐齊侯伐宋。 (經五‧三)晉趙鞅帥師伐衛。 (經五‧四)秋﹐九月癸酉﹐齊侯杵臼卒。 (經五‧五)冬﹐叔還如齊。 (經五‧六)閏月﹐葬齊景公。 (傳五‧一)五年﹐春﹐晉圍柏人﹐荀寅、士吉射奔齊。 (傳五‧一)初﹐范氏之臣王生惡張柳朔﹐言諸昭子﹐使為柏人。昭子曰﹕「夫非而讎乎﹖」對曰﹕「私讎不及公﹐好不廢過﹐惡不去善﹐義之經也﹐臣敢違之﹖」及范氏出﹐張柳朔謂其子﹕「爾從主﹐勉之﹗我將止死﹐王生授我矣﹐吾不可以僭之。」遂死於柏人。 (傳五‧二)夏﹐趙鞅伐衛﹐范氏之故也﹐遂圍中牟。 (傳五‧三)齊燕姬生子﹐不成而死。諸子鬻姒之子荼嬖﹐諸大夫恐其為太子也﹐言於公曰﹕「君之齒長矣﹐未有太子﹐若之何﹖」公曰﹕「二三子間於憂虞﹐則有疾疢﹐亦姑謀樂﹐何憂於無君﹖」公疾﹐使國惠子、高昭子立荼﹐寘群公子於萊。秋﹐齊景公卒。冬﹐十月﹐公子嘉、公子駒、公子黔奔衛﹐公子鉏、公子陽生來奔﹜烼人歌之曰﹕「景公死乎不與埋﹐三軍之事乎不與謀﹐師乎師乎﹐何黨之乎﹖」 (傳五‧四)鄭駟秦富而侈﹐嬖大夫也﹐而常陳卿之車服於其庭。鄭人惡而殺之。子思曰﹕「《詩》曰﹕『不解於位﹐民之攸□。』不守其位而能久者鮮矣。商頌曰﹕『不僭不濫﹐不敢怠皇﹐命以多福。』」 哀公(經六‧一)六年 春﹐城邾瑕。 (經六‧二)晉趙鞅帥師伐鮮虞。 (經六‧三)吳伐陳。 (經六‧四)夏﹐齊國夏及高張來奔。 (經六‧五)叔還會吳於柤。 (經六‧六)秋﹐七月庚寅﹐楚子軫卒。 (經六‧七)齊陽生入於齊。 (經六‧八)齊陳乞弒其君荼。 (經六‧九)冬﹐仲孫何忌帥師伐邾。 (經六‧十)宋向巢帥師伐曹。 (傳六‧一)六年﹐春﹐晉伐鮮虞﹐治范氏之亂也。 (傳六‧二)吳伐陳﹐復修舊怨也。楚子曰﹕「吾先君與陳有盟﹐不可以不救。」乃救陳﹐師於城父。 (傳六‧三)齊陳乞偽事高、國者﹐每朝﹐必驂乘焉。所從﹐必言諸大夫曰﹕「彼皆偃蹇﹐將棄子之命。皆曰﹕『高、國得君﹐必偪我﹐盍去諸﹖』固將謀子﹐子早圖之﹗圖之﹐莫如盡滅之。需﹐事之下也。」及朝﹐則曰﹕「彼﹐虎狼也。見我在子之側﹐殺我無日矣﹐請就之位。」又謂諸大夫曰﹕「二子者禍矣﹐恃得君而欲謀二三子﹐曰﹕『國之多難﹐貴寵之由﹐盡去之而後君定。』既成謀矣﹐盍及其未作也﹐先諸﹖作而後悔﹐亦無及也。」大夫從之。夏﹐六月戊辰﹐陳乞、鮑牧及諸大夫以甲入於公宮。昭子聞之﹐與惠子乘如公。戰於莊﹐敗。國人追之﹐國夏奔莒﹐遂及高張、晏圉、弦施來奔。 (傳六‧四)秋﹐七月﹐楚子在城父﹐將救陳。卜戰﹐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則死也。再敗楚師﹐不如死﹔棄盟﹜極捍P□嗖蝗縊饋K酪灰病F淥雷嚭□ 姑□□由隇櫫□□豢桑粍t命公子結﹐亦不可﹔則命公子啟﹐五辭而後許。將戰﹐王有疾。庚寅﹐昭王攻大冥﹐卒於城父。子閭退﹐曰﹕「君王舍其子而讓﹐群臣敢忘君乎﹖從君之命﹐順也﹔立君之子﹐亦順也。二順不可失也。」與子西、子期謀﹐潛師閉塗﹐逆越女之子章立之﹐而後還。 (傳六‧四)是歲也﹐有雲如眾赤鳥﹐夾日以飛三日。楚子使問諸周大史。周大史曰﹕「其當王身乎﹗若□之﹐可移於令尹、司馬。」王曰﹕「除腹心之疾﹐而寘諸股肱﹐何益﹖不穀不有大過﹐天其夭諸﹖有罪受罰﹐又焉移之﹖」遂弗□。 (傳六‧四)初﹐昭王有疾﹐卜曰﹕「河為祟。」王弗祭。大夫請祭諸郊。王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漢、雎、漳﹐楚之望也。禍福之至﹐不是過也。不穀雖不德﹐河非所獲罪也。」遂弗祭。孔子曰﹕「楚昭王知大道矣。其不失國也﹐宜哉﹗夏書曰﹕『惟彼陶唐﹐帥彼天常﹐有此冀方。今失其行﹐亂其紀綱﹐乃滅而亡。』又曰﹕『允出茲在茲。』由己率常﹐可矣。」 (傳六‧五)八月﹐齊邴意茲來奔。 (傳六‧六)陳僖子使召公子陽生。陽生駕而見南郭且於﹐曰﹕「嘗獻馬於季孫﹐不入於上乘﹐故又獻此﹐請與子乘之。」出萊門而告之故。闞止知之﹐先待諸外。公子曰﹕「事未可知﹐反﹐與壬也處。」戒之﹐遂行。逮夜﹐至於齊﹐國人知之。僖子使子士之母養之﹐與饋者皆入。 (傳六‧六)冬﹐十月丁卯﹐立之。將盟﹐鮑子醉而往。其臣差車鮑點曰﹕「此誰之命也﹖」陳子曰﹕「受命於鮑子。」遂誣鮑子曰﹕「子之命也﹗」鮑子曰﹕「女忘君之為孺子牛而折其齒乎﹐而背之也﹖」悼公稽首﹐曰﹕「吾子﹐奉義而行者也。若我可﹐不必亡一大夫﹔若我不可﹐不必亡一公子。義則進﹐否則退﹐敢不唯子是從﹖廢鶸無以亂﹐則所願也。」鮑子曰﹕「誰非君之子﹖」乃受盟。使胡姬以安孺子如賴﹐去鬻姒﹐殺王甲﹐拘江說﹐囚王豹於句竇之丘。 (傳六‧六)公使朱毛告於陳子﹐曰﹕「微子﹐則不及此。然君異於器﹐不可以二。器二不匱﹐君二多難﹐敢布諸大夫。」僖子不對而泣﹐曰﹕「君舉不信群臣乎﹖以齊國之困﹐困又有憂﹐少君不可以訪﹐是以求長君﹐庶亦能容群臣乎﹗不然夫孺子何罪﹖」毛復命﹐公悔之。毛曰﹕「君大訪於陳子﹐而圖其小可也。」使毛遷孺子於駘。不至﹐殺諸野幕之下﹐葬諸殳冒淳。 哀公(經七‧一)七年 春﹐宋皇瑗帥師侵鄭。 (經七‧二)晉魏曼多帥師侵衛。 (經七‧三)夏﹐公會吳於鄫。 (經七‧四)秋﹐公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來。 (經七‧五)宋人圍曹。 (經七‧六)冬﹐鄭駟弘帥師救曹。 (傳七‧一)七年﹐春﹐宋師侵鄭﹐鄭叛晉故也。 (傳七‧二)晉師侵衛﹐衛不服也。 (傳七‧三)夏﹐公會吳於鄫。吳來徵百牢。子服景伯對曰﹕「先王未之有也。」吳人曰﹕「宋百牢我﹐魯不可以後宋。且魯牢晉大夫過十﹐吳王百牢﹐不亦可乎﹖」景伯曰﹕「晉范鞅貪而棄禮﹐以大國懼敝邑﹐故敝邑十一牢之﹐君若以禮命於諸侯﹐則有數矣。若亦棄禮﹐則有淫者矣。周之王也﹐制禮﹐上物不過十二﹐以為天之大數也。今棄周禮﹐而曰必百牢﹐亦唯執事。」吳人弗聽。景伯曰﹕「吳將亡矣﹐棄天而背本。不與﹐必棄疾於我。」乃與之。 (傳七‧三)大宰嚭召季康子﹐康子使子貢辭。大宰嚭曰﹕「國君道長﹐而大夫不出門﹐此何禮也﹖」對曰﹕「豈以為禮﹖畏大國也。大國不以禮命於諸侯﹐茍不以禮﹐豈可量也﹖寡君既共命焉﹐其老豈敢棄其國﹖大伯端委以治周禮﹐仲雍嗣之﹐斷發文身﹐裸以為飾﹐豈禮也哉﹖有由然也。」反自鄫﹐以吳為無能為也。 (傳七‧四)季康子欲伐邾﹐乃饗大夫以謀之。子服景伯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大所以保小﹐仁也。背大國﹐不信﹔伐小國﹐不仁。民保於城﹐城保於德。失二德者﹐危﹐將焉保﹖」孟孫曰﹕「二三子以為何如﹖惡賢而逆之﹖」對曰﹕「禹合諸侯於塗山﹐執玉帛者萬國。今其存者﹐無數十焉﹐唯大不字小、小不事大也。知必危﹐何故不言﹖魯德如邾﹐而以眾加之﹐可乎﹖」不樂而出。 (傳七‧四)秋﹐伐邾﹐及范門﹐猶聞鐘聲。大夫諫﹐不聽。茅成子請告於吳﹐不許﹐曰﹕「魯擊柝聞於邾﹔吳二千裡﹐不三月不至﹐何及於我﹖且國內豈不足﹖」成子以茅叛﹐師遂入邾﹐處其公宮。眾師晝掠﹐邾眾保於繹。師宵掠﹐以邾子益來﹐獻於亳社﹐囚諸負瑕﹐負瑕故有繹。邾茅夷鴻以束帛乘韋自請救於吳﹐曰﹕「魯弱晉而遠吳﹐馮恃其眾﹐而背君之盟﹐辟君之執事﹐以陵我小國。邾非敢自愛也﹐懼君威之不立。君威之不立﹐小國之憂也。若夏盟於鄫衍﹐秋而背之﹐成求而不違﹐四方諸侯其何以事君﹖且魯賦八百乘﹐君之貳也﹔邾賦六百乘﹐君之私也。以私奉貳﹐唯君圖之﹗」吳子從之。 (傳七‧五)宋人圍曹﹐鄭桓子思曰﹕「宋人有曹﹐鄭之患也﹐不可以不救。」冬﹐鄭師救曹﹐侵宋。初﹐曹人或夢眾君子立於社宮﹐而謀亡曹。曹叔振鐸請待公孫強﹐許之。旦而求之﹐曹無之。戒其子曰﹕「我死﹐爾聞公孫強為政﹐必去之。」及曹伯陽即位﹐好田弋。曹鄙人公孫強好弋﹐獲白雁﹐獻之﹐且言田弋之說﹐說之。因訪政事﹐大說之。有寵﹐使為司城以聽政。夢者之子乃行。強言霸說於曹伯﹐曹伯從之﹐乃背晉而姦宋。宋人伐之﹐晉人不救﹐築五邑於其郊﹐曰黍丘、揖丘、大城、鐘、邘。 哀公(經八‧一)八年 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陽歸。 (經八‧二)吳伐我。 (經八‧三)夏﹐齊人取讙及闡。 (經八‧四)歸邾子益於邾。 (經八‧五)秋﹐七月。 (經八‧六)冬﹐十有二月癸亥﹐杞伯過卒。 (經八‧七)齊人歸讙及闡。 (傳八‧一)八年﹐春﹐宋公伐曹將還﹐褚師子肥殿。曹人詬之﹐不行。師待之。公聞之﹐怒﹐命反之﹐遂滅曹﹐執曹伯陽及司城強以歸﹐殺之。 (傳八‧二)吳為邾故﹐將伐魯﹐問於叔孫輒。叔孫輒對曰﹕「魯有名而無情﹐伐之必得志焉。」退而告公山不狃。公山不狃曰﹕「非禮也。君子違﹐不適讎國。未臣而有伐之﹐奔命焉﹐死之可也。所托也則隱。且夫人之行也﹐不以所惡廢鄉。今子以小惡而欲覆宗國﹐不亦難乎﹖若使子率﹐子必辭。王將使我。」子張疾之。王問於子泄。對曰﹕「魯雖無與立﹐必有與斃﹔諸侯將救之﹐未可以得志焉。晉與齊、楚輔之﹐是四讎也。夫魯﹐齊、晉之唇。唇亡齒寒﹐君所知也﹐不救何為﹖」 (傳八‧二)三月﹐吳伐我﹐子泄率﹐故道險﹐從武城。初﹐武城人或有因於吳竟田焉﹐拘鄫人之漚菅者﹐曰﹕「何故使吾水滋﹖」及吳師至﹐拘者道之以伐武城﹐克之。王犯嘗為之宰﹐澹臺子羽之父好焉﹐國人懼。懿子謂景伯﹕「若之何﹖」對曰﹕「吳師來﹐斯與之戰﹐何患焉﹖且召之而至﹐又何求焉﹖」吳師克東陽而進﹐舍於五梧。明日﹐舍於蠶室。公賓庚、公甲叔子與戰於夷﹐獲叔子與析朱鉏﹐獻於王。王曰﹕「此同車﹐必使能﹐國未可望也。」明日﹐舍於庚宗﹐遂次於泗上。微虎欲宵攻王舍﹐私屬徒七百人三踴於幕庭﹐卒三百人﹐有若與焉。及稷門之內﹐或謂季孫曰﹕「不足以害吳﹐而多殺國士﹐不如已也。」乃止之。吳子聞之﹐一夕三遷。 (傳八‧二)吳人行成﹐將盟﹐景伯曰﹕「楚人凤憐M□鬃傭□常□齪《□啵□q無城下之盟﹔我未及虧﹐而有城下之盟﹐是棄國也。吳輕而遠﹐不能久﹐將歸矣﹐請少待之。」弗從。景伯負載﹐造於萊門。乃請釋子服何於吳﹐吳人許之﹐以王子姑曹當之﹐而後止。吳人盟而還。 (傳八‧三)齊悼公之來也﹐季康子以其妹妻之﹐即位而逆之。季魴侯通焉﹐女言其情﹐弗敢與也。齊侯怒。夏﹐五月﹐齊鮑牧帥師伐我﹐取讙及闡。 (傳八‧四)或譖胡姬於齊侯曰﹕「安孺子之黨也。」六月﹐齊侯殺胡姬。 (傳八‧五)齊侯使如吳請師﹐將以伐我﹐及歸邾子。邾子又無道﹐吳子使大宰子餘討之﹐囚諸樓臺﹐栫之以棘。使諸大夫奉太子革以為政。 (傳八‧六)秋﹐及齊平。九月﹐臧賓如如齊蒞盟。齊閭丘明來蒞盟﹐且逆季姬以歸﹐嬖。鮑牧又謂群公子曰﹕「使女有馬千乘乎﹖」公子愬之。公謂鮑子﹕「或譖子﹐子姑居於潞以察之。若有之﹐則分室以行﹔若無之﹐則反子之所。」出門﹐使以三分之一行﹔半道﹐使以二乘。及潞﹐麇之以入﹐遂殺之。 (傳八‧七)冬﹐十二月﹐齊人歸讙及闡﹐季姬嬖故也。 哀公(經九‧一)九年 春﹐王二月﹐葬杞僖公。 (經九‧二)宋皇瑗帥師取鄭師於雍丘。 (經九‧三)夏﹐楚人伐陳。 (經九‧四)秋﹐宋公伐鄭。 (經九‧五)冬﹐十月。 (傳九‧一)九年﹐春﹐齊侯使公孟綽辭師於吳。吳子曰﹕「昔歲寡人聞命﹐今又革之﹐不知所從﹐將進受命於君。」 (傳九‧二)鄭武子剩之嬖許瑕求邑﹐無以與之。請外取﹐許之﹐故圍宋雍丘。宋皇瑗圍鄭師﹐每日遷舍﹐壘合。鄭師哭。子姚救之﹐大敗。二月甲戌﹐宋取鄭師於雍丘﹐使有能者無死﹐以郟張與鄭羅歸。 (傳九‧三)夏﹐楚人伐陳﹐陳即吳故也。 (傳九‧四ㄑt喂□□崱? (傳九‧五)秋﹐吳城邗﹐溝通江、淮。 (傳九‧六)晉趙鞅卜救鄭﹐遇水適火﹐佔諸史趙、史墨、史龜。史龜曰﹕「是謂沈陽﹐可以興兵﹐利以伐姜﹐不利子商。伐齊則可﹐敵宋不吉。」史墨曰﹕「盈﹐水名也﹔子﹐水位也。名位敵﹐不可幹也。炎帝為火師﹐姜姓其後也。水勝火﹐伐姜則可。」史趙曰﹕「是謂如川之滿﹐不可遊也。鄭方有罪﹐不可救也。救鄭則不吉﹐不知其他。」陽虎以《周易》筮之﹐遇泰□之需□曰﹕「宋方吉﹐不可與也。微子啟﹐帝乙之元子也。宋、鄭﹐甥舅也。祉﹐祿也。若帝乙之元子歸妹而有吉祿﹐我安得吉焉﹖」乃止。 (傳九‧七)冬﹐吳子使來儆師伐齊。 哀公(經十‧一)十年 春﹐王二月﹐邾子益來奔。 (經十‧二)公會吳伐齊。 (經十‧三)三月戊戌﹐齊侯陽生卒。 (經十‧四)夏﹐宋人伐鄭。 (經十‧五)晉趙鞅帥師侵齊。 (經十‧六)五月﹐公至自伐齊。 (經十‧七)葬齊悼公。 (經十‧八)衛公孟彄自齊歸於衛。 (經十‧九)薛伯夷卒。 (經十‧十)秋﹐葬薛惠公。 (經十‧十一)冬﹐楚公子結帥師伐陳。 (經十‧十二)吳救陳。 (傳十‧一)十年﹐春﹐邾隱公來奔﹔齊甥也﹐故遂奔齊。 (傳十‧二)公會吳子、邾子、郯子伐齊南鄙﹐師於鄎。 (傳十‧三)齊人弒悼公﹐赴於師。吳子三日哭於軍門之外。徐承帥舟師將自海入齊﹐齊人敗之﹐吳師乃還。 (傳十‧四)夏﹐趙鞅帥師伐齊﹐大夫請卜之。趙孟曰﹕「吾卜於此起兵﹐事不再令﹐卜不襲吉。行也﹗」於是乎取犁及轅﹐毀高唐之郭﹐侵及賴而還。 (傳十‧五)秋﹐吳子使來復儆師。 (傳十‧六)冬﹐楚子期伐陳ㄐ憮X又輥砑咀泳汝悾□^子期曰﹕「二君不務德﹐而力爭諸侯﹐民何罪焉﹖我請退﹐以為子名﹐務德而安民。」乃還。 哀公(經十一‧一)十有一年 春﹐齊國書帥師伐我。 (經十一‧二)夏﹐陳轅頗出奔鄭。 (經十一‧三)五月﹐公會吳伐齊。甲戌﹐齊國書帥師及吳戰於艾陵﹐齊師敗績﹐獲齊國書。 (經十一‧四)秋﹐七月辛酉﹐滕子虞毋卒。 (經十一‧五)冬﹐十有一月﹐葬滕隱公。 (經十一‧六)衛世叔齊出奔宋。 (傳十一‧一)十一年﹐春﹐齊為鄎故﹐國書、高無丕帥師伐我﹐及清。季孫謂其宰冉求曰﹕「齊師在清﹐必魯故也﹐若之何﹖」求曰﹕「一子守﹐二子從公禦諸竟。」季孫曰﹕「不能。」求曰﹕「居封疆之間。」季孫告二子﹐二子不可。求曰﹕「若不可﹐則君無出。一子帥師﹐背城而戰﹐不屬者﹐非魯人也。魯之群室眾於齊之兵車﹐一室敵車優矣﹐子何患焉﹖二子之不欲戰也宜﹐政在季氏。當子之身﹐齊人伐魯而不能戰﹐子之恥也﹐大不列於諸侯矣。」季孫使從於朝﹐俟於黨氏之溝。武叔呼而問戰焉。對曰﹕「君子有遠處﹐小人何知﹖」懿子強問之﹐對曰﹕「小人慮材而言﹐量力而共者也。」武叔曰﹕「是謂我不成丈夫也。」退而搜乘。孟孺子泄帥右師﹐顏羽御﹐邴泄為右。冉求帥左師﹐管周父御﹐樊遲為右。季孫曰﹕「須也弱。」有子曰﹕「就用命焉。」季氏之甲七千﹐冉有以武城人三百為己徒卒﹐老幼守宮﹐次於雩門之外。五日﹐右師從之。公叔務人見保者而泣﹐曰﹕「事充﹐政重﹐上不能謀﹐士不能死﹐何以治民﹖吾既言之矣﹐敢不勉乎﹗」 (傳十一‧一)師及齊師戰於郊。齊師自稷曲﹐師不逾溝。樊遲曰﹕「非不能也﹐不信子也﹐請三刻而逾之。」如之﹐眾從之。師入齊軍。右師奔﹐齊人從之。陳瓘、陳莊涉泗﹜挐{畟柔崛胍□櫚睿□槭覆咂漶R﹐曰﹕「馬不進也。」林不狃之伍曰﹕「走乎﹖」不狃曰﹕「誰不如﹖」曰﹕「然則止乎﹖」不狃曰﹕「惡賢﹖」徐步而死。師獲甲首八十﹐齊人不能師。宵諜曰﹕「齊人遁。」冉有請從之三﹐季孫弗許。孟孺子語人曰﹕「我不如顏羽﹐而賢於邴泄。子羽銳敏﹐我不欲戰而能默﹐泄曰﹕『驅之』。」公為與其嬖僮汪錡乘﹐皆死﹐皆殯。孔子曰﹕「能執幹戈以衛社稷﹐可無殤也。」冉有用矛於齊師﹐故能入其軍。孔子曰﹕「義也。」 (傳十一‧二)夏﹐陳轅頗出奔鄭。初﹐轅頗為司徒﹐賦封田以嫁公女﹔有餘﹐以為己大器。國人逐之﹐故出。道渴﹐其族轅咺進稻醴、粱糗、腶脯焉。喜曰﹕「何其給也﹖」對曰﹕「器成而具。」曰﹕「何不吾諫﹖」對曰﹕「懼先行。」 (傳十一‧三)為郊戰故﹐公會吳子伐齊。五月﹐克博。壬申﹐至於嬴。中軍從王﹐胥門巢將上軍﹐王子姑曹將下軍﹐展如將右軍。齊國書將中軍﹐高無丕將上軍﹐宗樓將下軍。陳僖子謂其弟書﹕「爾死﹐我必得志。」宗子陽與閭丘明相厲也。桑掩胥御國子。公孫夏曰﹕「二子必死。」將戰﹐公孫夏命其徒歌虞殯。陳子行命其徒具含玉。公孫揮命其徒曰﹕「人尋約﹐吳發短。」東郭書曰﹕「三戰必死﹐於此三矣。」使問弦多以琴﹐曰﹕「吾不復見子矣。」陳書曰﹕「此行也﹐吾聞鼓而已﹐不聞金矣。」 (傳十一‧三)甲戌﹐戰於艾陵。展如敗高子﹐國子敗胥門巢﹐王卒助之﹐大敗齊師﹐獲國書、公孫夏、閭丘明、陳書、東郭書﹐革車八百乘﹐甲首三千﹐以獻於公。將戰﹐吳子呼叔孫曰﹕「而事何也﹖」對曰﹕「從司馬。」王賜之甲、劍鈹﹐曰﹕「奉爾君事﹐敬無廢命﹗」叔孫未能對。衛賜進﹐曰﹕「州仇奉甲從君。」而拜。公使大史固歸國子之元﹐寘之新篋﹐褽之以玄纁﹐加組帶焉。寘書於其上﹐曰﹕「天若不識不衷﹐何以使下國﹖」 (傳十一‧四)吳將伐齊﹐越子率其眾以朝焉﹐王及列士皆有饋賂。吳人皆喜﹐唯子胥懼﹐曰﹕「是豢吳也夫﹗」諫曰﹕「越在我﹐心腹之疾也﹐壤地同﹐而有欲於我。夫其柔服﹐求濟其欲也﹐不如早從事焉。得志於齊﹐猶獲石田也﹐無所用之。越不為沼﹐吳其泯矣。使醫除疾﹐而曰『必遺類焉』者﹐未之有也。《盤庚》之誥曰﹕『其有顛越不共﹐則劓殄無遺育﹐無俾易種於茲邑』﹐是商所以興也。今君易之﹐將以求大﹐不亦難乎﹖」弗聽。使於齊﹐屬其子於鮑氏﹐為王孫氏。反役﹐王聞之﹐使賜之屬鏤以死。將死﹐曰﹕「樹吾墓□﹐□可材也。吳其亡乎﹗三年﹐其始弱矣。盈必毀﹐天之道也。」 (傳十一‧五)秋﹐季孫命修守備﹐曰﹕「小勝大﹐禍也﹐齊至無日矣。」 (傳十一‧六)冬﹐衛大叔疾出奔宋。初﹐疾娶於宋子朝﹐其娣嬖。子朝出﹐孔文子使疾出其妻﹐而妻之。疾使侍人誘其初妻之娣寘於犁﹐而為之一宮﹐如二妻。文子怒﹐欲攻之﹐仲尼止之。遂奪其妻。或淫於外州﹐外州人奪之軒以獻。恥是二者﹐故出。衛人立遺﹐使室孔姞。疾臣向魋﹐納美珠焉﹐與之城鉏。宋公求珠﹐魋不與﹐由是得罪。及桓氏出﹐城鉏人攻大叔疾﹐衛莊公復之﹐使處巢﹐死焉﹐殯於鄖﹐葬於少禘。 (傳十一‧六)初﹐晉悼公子憖亡在衛﹐使其女僕而田﹐大叔懿子止而飲之酒﹐遂聘之﹐生悼子。悼子即位﹐故夏戊為大夫。悼子亡﹐衛人翦夏戊。孔文子之將攻大叔也﹐訪於仲尼。仲尼曰﹕「胡簋之事﹐則嘗學之矣﹔甲兵之事﹐未之聞也。」退﹐命駕而行﹐曰﹕「鳥則擇木﹐木豈能擇鳥﹖」文子遽止之曰﹕「圉豈敢度其私﹐訪衛國之難也。」將止﹐魯人以幣召之﹐乃歸。 (傳十一‧七)季孫欲以田賦﹐使冉有訪諸仲尼。仲尼曰﹕「丘不識也。」三發﹐卒埶靺e缸訛□□希□□傭□校□糝□巫又□謊砸玻俊怪倌岵□Γ□□屆度接性唬骸婦□又□幸玻□褥抖Y﹕施取其厚﹐事舉其中﹐斂從其薄。如是﹐則以丘亦足矣。若不度於禮﹐而貪冒無厭﹐則雖以田賦﹐將又不足。且子季孫若欲行而法﹐則周公之典在﹔若欲茍而行﹐又何訪焉﹖」弗聽。 哀公(經十二‧一)十有二年 春﹐用田賦。 (經十二‧二)夏﹐五月甲辰﹐孟子卒。 (經十二‧三)公會吳於橐皋。 (經十二‧四)秋﹐公會衛侯、宋皇瑗於鄖。 (經十二‧五)宋向巢帥師伐鄭。 (經十二‧六)冬﹐十有二月﹐螽。 (傳十二‧一)十二年﹐春﹐王正月﹐用田賦。 (傳十二‧二)夏﹐五月﹐昭夫人孟子卒。昭公娶於吳﹐故不書姓。死不赴﹐故不稱夫人。不反哭﹐故不言葬小君。孔子與吊﹐適季氏。季氏不絻﹐放絰而拜。 (傳十二‧三)公會吳於橐皋﹐吳子使大宰嚭請尋盟。公不欲﹐使子貢對曰﹕「盟﹐所以周信也﹐故心以制之﹐玉帛以奉之﹐言以結之﹐明神以要之。寡君以為茍有盟焉﹐弗可改也已。若猶可改﹐日盟何益﹖今吾子曰『必尋盟』﹐若可尋也﹐亦可寒也。」乃不尋盟。 (傳十二‧四)吳徵會於衛。初﹐衛人殺吳行人且姚而懼﹐謀於行人子羽。子羽曰﹕「吳方無道﹐無乃辱吾君﹐不如止也。」子木曰﹕「吳方無道﹐國無道﹐必棄疾於人。吳雖無道﹐猶足以患衛。往也﹗長木之斃﹐無不瘈也﹔國狗之瘈﹐無不噬也﹐而況大國乎﹗」 (傳十二‧四)秋﹐衛侯會吳於鄖。公及衛侯、宋皇瑗盟﹐而卒辭吳盟。吳人藩衛侯之舍。子服景伯謂子貢曰﹕「夫諸侯之會﹐事既畢矣﹐侯伯致禮﹐地主歸餼﹐以相辭也。今吳不行禮於衛﹐而藩其君舍以難之﹐子盍見大宰﹖」乃請束錦以行。語及衛故﹐大宰嚭曰﹕「寡君願事衛君﹐衛君之來也緩﹐寡君懼﹐故將止之。」子貢曰﹕「衛君之來﹐必謀於其眾﹐其眾或欲或否﹐是以緩來。其欲來者﹐子之黨也﹔其不欲來者﹐子之讎也。若執衛君﹐是墮黨而崇讎也﹐夫墮子者得其志矣。且合諸侯而執衛君﹐誰敢不懼﹖墮黨崇讎﹐而懼諸侯﹐或者難以霸乎﹗」大宰嚭說﹐乃舍衛侯。衛侯歸﹐效夷言。子之尚幼﹐曰﹕「君必不免﹐其死於夷乎﹗執焉而又說其言﹐從之固矣。」 (傳十二‧五)冬﹐十二月﹐螽﹐季孫問諸仲尼。仲尼曰﹕「丘聞之﹕火伏而後蟄者畢。今火猶西流﹐司□過也。」 (傳十二‧六)宋、鄭之間有隙地焉﹐曰彌作、頃丘、玉暢、嵒、戈、□。子產與宋人為成﹐曰「勿有是」。及宋平、元之族自蕭奔鄭﹐鄭人為之城嵒、戈、□。九月﹐宋向巢伐鄭﹐取□﹐殺元公之孫﹐遂圍嵒。十二月﹐鄭罕達救嵒。丙申﹐圍宋師。 哀公(經十三‧一)十有三年 春﹐鄭罕達帥師取宋師於嵒。 (經十三‧二)夏﹐許男成卒。 (經十三‧三)公會晉侯及吳子於黃池。 (經十三‧四)楚公子申帥師伐陳。 (經十三‧五)於越入吳。 (經十三‧六)秋﹐公至自會。 (經十三‧七)晉魏曼多帥師侵衛。 (經十三‧八)葬許元公。 (經十三‧九)九月﹐螽。 (經十三‧十)冬﹐十有一月﹐有星孛於東方。 (經十三‧一一)盜殺陳夏區夫。 (經十三‧十二)十有二月﹐螽。 (傳十三‧一)十三年﹐春﹐宋向魋救其師。鄭子剩使徇曰﹕「得桓魋者有賞。」魋也逃歸。遂取宋師於嵒﹐獲成讙、郜延。以六邑為虛。 (傳十三‧二)夏﹐公會單平公、晉定公、吳夫差於黃池。 (傳十三‧三)六月丙子﹐越子伐吳﹐為二隧﹐疇無餘、謳陽自南方﹐先及郊。吳太子友、王袛窔H9鯇O彌庸、壽於姚自泓上觀之。彌庸見姑蔑之旗﹐曰﹕「吾父之旗也。不可以見讎而弗殺也。」太子曰﹕「戰而不克﹐將亡國﹐請待之。」彌庸不可﹐屬徒五千﹐王子地助之。乙酉﹐戰﹐彌庸獲疇無餘﹐地獲謳陽。越子至﹐王子地守。丙戌﹐復戰﹐大敗吳師﹐獲太子友、王孫彌庸、壽於姚。丁亥﹐入吳。吳人告敗於王。王惡其聞也﹐自剄七人於幕下。 (傳十三‧四)秋﹐七月辛醜盟﹐吳、晉爭先。吳人曰﹕「於周室﹐我為長。」晉人曰﹕「於姬姓﹐我為伯。」趙鞅呼司馬寅曰﹕「日旰矣﹐大事未成﹐二臣之罪也。建鼓整列﹐二臣死之﹐長幼必可知也。」對曰﹕「請姑視之。」反﹐曰﹕「肉食者無墨。今吳王有墨﹐國勝乎﹖太子死乎﹖且夷德輕﹐不忍久﹐請少待之。」乃先晉人。 (傳十三‧四)吳人將以公見晉侯﹐子服景伯對使者曰﹕「王合諸侯﹐則伯帥侯牧以見於王﹔伯合諸侯﹐則侯帥子、男以見於伯。自王以下﹐朝聘玉帛不同﹔故敝邑之職貢於吳﹐有豐於晉﹐無不及焉﹐以為伯也。今諸侯會﹐而君將以寡君見晉君﹐則晉成為伯矣﹐敝邑將改職貢﹕魯賦於吳八百乘﹐若為子、男﹐則將半邾以屬於吳﹐而如邾以事晉。且執事以伯召諸侯﹐而以侯終之﹐何利之有焉﹖」吳人乃止。既而悔之﹐將囚景伯。景伯曰﹕「何也立後於魯矣﹐將以二乘與六人從﹐遲速唯命。」遂囚以還。及戶牖﹐謂太宰曰﹕「魯將以十月上辛有事於上帝、先王﹐季辛而畢﹐何世有職焉﹐自襄以來﹐未之改也。若不會﹐祝宗將曰『吳實然』﹐且請魯不共﹐而執其賤者七人﹐何損焉﹖」大宰嚭言於王曰﹕「無損於魯﹐而隻為名﹐不如歸之。」乃歸景伯。 (傳十三‧四)吳申叔儀乞糧於公孫有山氏﹐曰﹕「佩玉橤兮﹐餘無所系之﹔旨酒一盛兮﹐餘與褐之父睨之。」對曰﹕「粱則無矣﹐粗則有之。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愒諾。」王欲伐宋﹐殺其丈夫而囚其婦人。大宰嚭曰﹕「可勝也﹐而弗能居也。」乃歸。 (傳十三‧五)冬﹐吳及越平。 哀公(經十四‧一)十有四年 春﹐西狩獲麟。 (經十四‧二)小邾射以句繹來奔。 (經十四‧三)夏﹐四月﹐齊陳恆執其君﹐寘於舒州。 (經十四‧四)庚戌﹐叔還卒。 (經十四‧五)五月庚申朔﹐日有食之。 (經十四‧六)陳宗豎出奔楚。 (經十四‧七)宋向魋入於曹以叛。 (經十四‧八)莒子狅卒。 (經十四‧九)六月﹐宋向魋自曹出奔衛。 (經十四‧十)宋向巢來奔。 (經十四‧十一)齊人弒其君壬於舒州。 (經十四‧十二)秋﹐晉趙鞅帥師伐衛。 (經十四‧十三)八月辛醜﹐仲孫何忌卒。 (經十四‧十四)冬﹐陳宗豎自楚復入於陳﹐陳人殺之。 (經十四‧十五)陳轅買出奔楚。 (經十四‧十六)有星孛。 (經十四‧十七)饑。 (傳十四‧一)十四年﹐春﹐西狩於大野﹐叔孫氏之車子鉏商獲麟﹐以為不祥﹐以賜虞人。仲尼觀之﹐曰﹕「麟也。」然後取之。 (傳十四‧二)小邾射以句繹來奔﹐曰﹕「使季路要我﹐吾無盟矣。」使子路﹐子路辭。季康子使冉有謂之曰﹕「千乘之國﹐不信其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焉﹖」對曰﹕「魯有事於小邾﹐不敢問故﹐死其城下可也。彼不臣﹐而濟其言﹐是義之也﹐由弗能。」 (傳十四‧三)齊簡公之在魯也﹐闞止有寵焉。及即位﹐使為政。陳成子憚之﹐驟顧諸朝。諸御鞅言於公曰﹕「陳、闞不可並也﹐君其擇焉﹗」弗聽。子我夕﹐陳逆殺人﹐逢之﹐遂執以入。陳氏方睦﹐使疾﹐而遺之潘沐﹐備酒肉焉﹐饗守囚者﹐醉而殺之﹐而逃。子我盟諸陳於陳宗。 ㄑo魘□摹□□╔□□□□□樽遊頁跡□構珜O言己﹐已有喪而止﹐既而言之曰﹕「有陳豹者﹐長而上僂﹐望視﹐事君子必得志﹐欲為子臣﹐吾憚其為人也﹐故緩以告。」子我曰﹕「何害﹖是其在我也。」使為臣。他日﹐與之言政﹐說﹐遂有寵﹐謂之曰﹕「我盡逐陳氏而立女﹐若何﹖」對曰﹕「我遠於陳氏矣﹐且其違者不過數人﹐何盡逐焉﹖」遂告陳氏。子行曰﹕「彼得君﹐弗先﹐必禍子。」子行舍於公宮。 (傳十四‧三)夏﹐五月壬申﹐成子兄弟四乘如公。子我在幄﹐出﹐逆之﹐遂入﹐閉門。侍人禦之﹐子行殺侍人。公與婦人飲酒於檀臺﹐成子遷諸寢。公執戈﹐將擊之。大史子余曰﹕「非不利也﹐將除害也。」成子出舍於庫﹐聞公猶怒﹐將出﹐曰﹕「何所無君﹖」子行抽劍﹐曰﹕「需﹐事之賊也。誰非陳宗﹖所不殺子者﹐有如陳宗﹗」乃止。 (傳十四‧三)子我歸﹐屬徒﹐攻闈與大門﹐皆不勝﹐乃出。陳氏追之﹐失道於弇中﹐適豐丘。豐丘人執之以告﹐殺諸郭關。成子將殺大陸子方﹐陳逆請而免之。以公命取車於道﹐及耏﹐眾知而東之﹐出雍門﹐陳豹與之車﹐弗受﹐曰﹕「逆為餘請﹐豹與餘車﹐餘有私焉。事子我而有私於其讎﹐何以見魯、衛之士﹖」東郭賈奔衛。庚辰﹐陳恆執公於舒州。公曰﹕「吾早從鞅之言﹐不及此。」 (傳十四‧四)宋桓魋之寵害於公﹐公使夫人驟請享焉﹐而將討之。未及﹐魋先謀公﹐請以鞍易薄。公曰﹕「不可。薄﹐宗邑也。」乃益鞍七邑﹐而請享公焉﹐以日中為期﹐家備盡往。公知之﹐告皇野曰﹕「餘長魋也﹐今將禍餘﹐請即救。」司馬子仲曰﹕「有臣不順﹐神之所惡也﹐而況人乎﹖敢不承命﹗不得左師不可﹐請以君命召之。」左師每食﹐擊鐘。聞鐘聲﹐公曰﹕「夫子將食。」既食﹐又奏。公曰﹕「可矣。」以乘車往﹐曰﹕「跡人來告曰﹕『逢澤有介麇焉。』公埶靺e弘m魋未來﹐得左師﹐吾與之田﹐若何﹖』君憚告子﹐野曰﹕『嘗私焉。』君欲速﹐故以乘車逆子。」與之乘﹐至﹐公告之故﹐拜﹐不能起。司馬曰﹕「君與之言。」公曰﹕「所難子者﹐上有天﹐下有先君。」對曰﹕「魋之不共﹐宋之禍也﹐敢不唯命是聽。」司馬請瑞焉﹐以命其徒攻桓氏。其父兄故臣曰﹕「不可。」其新臣曰﹕「從吾君之命。」遂攻之。子頎騁而告桓司馬。司馬欲入﹐子車止之曰﹕「不能事君﹐而又伐國﹐民不與也﹐隻取死焉。」向魋遂入於曹以叛。 (傳十四‧四)六月﹐使左師巢伐之﹐欲質大夫以入焉。不能﹐亦入於曹﹐取質。魋曰﹕「不可。既不能事君﹐又得罪於民﹐將若之何﹖」乃舍之。民遂叛之。向魋奔衛。向巢來奔﹐宋公使止之﹐曰﹕「寡人與子有言矣﹐不可以絕向氏之祀。」辭曰﹕「臣之罪大﹐盡滅桓氏可也。若以先臣之故﹐而使有後﹐君之惠也。若臣﹐則不可以入矣。」司馬牛致其邑與珪焉而適齊。向魋出於衛地﹐公文氏攻之﹐求夏後氏之璜焉。與之他玉而奔齊。陳成子使為次卿﹐司馬牛又致其邑焉﹐而適吳﹐吳人惡之﹐而反。趙簡子召之﹐陳成子亦召之﹐卒於魯郭門之外﹐阬氏葬諸丘輿。 (傳十四‧五)甲午﹐齊陳恆弒其君壬於舒州。孔丘三日齊﹐而請伐齊三。公曰﹕「魯為齊弱久矣﹐子之伐之﹐將若之何﹖」對曰﹕「陳恆弒其君﹐民之不與者半。以魯之眾加齊之半﹐可克也。」公曰﹕「子告季孫。」孔子辭﹐退而告人曰﹕「吾以從大夫之後也﹐故不敢不言。」 (傳十四‧六)初﹐孟孺子泄將圉馬於成﹐成宰公孫宿不受﹐曰﹕「孟孫為成之病﹐不圉馬焉。」孺子怒﹐襲成﹐從者不得入﹐乃反。成有司使﹐孺子鞭之。秋﹐八月辛醜﹐孟懿子卒﹐成人奔喪﹐弗內﹔袒、免﹐哭於衢﹐聽共﹐弗許﹔懼﹐不歸。 哀公(經十五‧一)十有五年 春王正月﹐成叛。 (經十五‧二)夏﹐五月﹐齊高無丕出奔北燕。 (經十五‧三)鄭伯伐宋。 (經十五‧四)秋﹐八月﹐大雩。 (經十五‧五)晉趙鞅帥師伐衛。 (經十五‧六)冬﹐晉侯伐鄭。 (經十五‧七)及齊平。 (經十五‧八)衛公孟彄出奔齊。 (傳十五‧一)十五年﹐春﹐成叛於齊。武伯伐成﹐不克﹐遂城輸。 (傳十五‧二)夏﹐楚子西、子期伐吳﹐及桐汭﹐陳侯使公孫貞子吊焉﹐及良而卒﹐將以屍入。吳子使大宰嚭勞﹐且辭曰﹕「以水潦之不時﹐無乃廩然隕大夫之屍﹐以重寡君之憂﹐寡君敢辭。」上介芋尹蓋對曰﹕「寡君聞楚為不道﹐薦伐吳國﹐滅厥民人﹐寡君使蓋備使﹐吊君之下吏。無祿﹐使人逢天之戚﹐大命隕隊﹐絕世於良。廢日共積﹐一日遷次。今君命逆使人曰『無以屍造於門』﹐是我寡君之命委於草莽也。且臣聞之曰﹕『事死如事生﹐禮也。』於是乎有朝聘而終、以屍將事之禮﹐又有朝聘而有遭喪之禮。若不以屍將命﹐是遭喪而還也﹐無乃不可乎﹗以禮防民﹐猶或逾之﹐今大夫曰『死而棄之』﹐是棄禮也﹐其何以為諸侯主﹖先民有言曰﹕『無穢虐士。』備使奉屍將命﹐茍我寡君之命達於君所﹐雖隕於深淵﹐則天命也﹐非君與涉人之過也。」吳人內之。 (傳十五‧三)秋﹐齊陳瓘如楚﹐過衛﹐仲由見之曰﹕「天或者以陳氏為斧斤﹐既斫喪公室﹐而他人有之﹐不可知也﹔其使終饗之﹐亦不可知也。若善魯以待時﹐不亦可乎﹗何必惡焉﹖」子玉曰﹕「然。吾受命矣﹐子使告我弟。」 (傳十五‧四)冬﹐及齊平﹐子服景伯如齊﹐子贛為介﹐見公孫成﹐曰﹕「人皆臣人﹐而有背人之心﹐況齊人雖為子役﹐其有不貳乎﹖子﹐周公之孫也﹐多饗大利﹐猶思不義。利不可得﹐而喪宗國﹐將焉用之﹖」成曰﹕「善哉﹗恟^輝緶□□﹗龜惓勺羽^客﹐曰﹕「寡君使恆告曰﹕『寡人願事君如事衛君。』」景伯揖子贛而進之﹐對曰﹕「寡君之願也。昔晉人伐衛﹐齊為衛故﹐伐晉冠氏﹐喪車五百。因與衛地﹐自濟以西﹐禚、媚、杏以南﹐書社五百。吳人加敝邑以亂﹐齊因其病﹐取讙與闡﹐寡君是以寒心。若得視衛君之事君也﹐則固所願也。」成子病之﹐乃歸成﹐公孫宿以其兵甲入於嬴。 (傳十五‧五)衛孔圉取太子蒯聵之姊﹐生悝。孔氏之豎渾良夫長而美﹐孔文子卒﹐通於內。太子在戚﹐孔姬使之焉。太子與之言曰﹕「茍使我入獲國﹐服冕、乘軒﹐三死無與。」與之盟﹐為請於伯姬。閏月﹐良夫與太子入﹐舍於孔氏之外圃。昏﹐二人蒙衣而乘﹐寺人羅御﹐如孔氏。孔氏之老欒寧問之﹐稱姻妾以告﹐遂入﹐適伯姬氏。既食﹐孔伯姬杖戈而先﹐太子與五人介﹐輿豭從之。迫孔悝於廁﹐強盟之﹐遂劫以登臺。欒寧將飲酒﹐炙未熟﹐聞亂﹐使告季子﹔召獲駕乘車﹐行爵食炙﹐奉衛侯輒來奔。 (傳十五‧五)季子將入﹐遇子羔將出﹐曰﹕「門已閉矣。」季子曰﹕「吾姑至焉。」子羔曰﹕「弗及﹐不踐其難﹗」季子曰﹕「食焉﹐不辟其難。」子羔遂出子路入。及門﹐公孫敢門焉﹐曰﹕「無入為也。」季子曰﹕「是公孫也﹐求利焉﹐而逃其難。由不然﹐利其祿﹐必救其患。」有使者出﹐﹐乃入﹐曰﹕「太子焉用孔悝﹖雖殺之﹐必或繼之。」且曰﹕「太子無勇﹐若燔臺﹐半﹐必舍孔叔。」太子聞之﹐懼﹐下石乞、盂□敵子路﹐以戈擊之﹐斷纓。子路曰﹕「君子死﹐冠不免。」結纓而死。孔子聞衛亂﹐曰﹕「柴也其來﹐由也死矣。」孔悝立莊公。莊公害故政。欲盡去之﹐先謂司徒瞞成曰﹕「寡人離病於外久矣﹐子請亦嘗之。」歸告褚師比﹐欲與之伐公﹐不果。 哀公(經十六‧一)十有六年 春﹐王正月己卯﹐衛世子蒯聵自戚"e諦l﹐衛侯輒來奔。 (經十六‧二)二月﹐衛子還成出奔宋。 (經十六‧三)夏﹐四月己醜﹐孔丘卒。 (傳十六‧一)十六年﹐春﹐瞞成、褚師比出奔宋。 (傳十六‧二)衛侯使鄢武子告於周曰﹕「蒯聵得罪於君父、君母﹐逋竄於晉。晉以王室之故﹐不棄兄弟﹐寘諸河上。天誘其衷﹐獲嗣守封焉﹐使下臣肸敢告執事。」王使單平公對﹐曰﹕「肸以嘉命來告餘一人﹐往謂叔父﹕餘嘉乃成世﹐復爾祿次。敬之哉﹗方天之休。弗敬弗休﹐悔其可追﹖」 (傳十六‧三)夏﹐四月己醜﹐孔丘卒。公誄之曰﹕「旻天不吊﹐不憖遺一老﹐俾屏餘一人以在位﹐煢煢餘在疚。嗚呼哀哉尼父﹗無自律。」子贛曰﹕「君其不沒於魯乎﹗夫子之言曰﹕『禮失則昏﹐名失則愆。』失志為昏﹐失所為愆。生不能用﹐死而誄之﹐非禮也﹔稱一人﹐非名也。君兩失之。」 (傳十六‧四)六月﹐衛侯飲孔悝酒於平陽﹐重酬之。大夫皆有納焉。醉而送之﹐夜半而遣之。載伯姬於平陽而行﹐及西門﹐使貳車反祏於西圃。子伯季子初為孔氏臣﹐新登於公﹐請追之﹐遇載祏者﹐殺而乘其車。許公為反祏﹐遇之﹐曰﹕「與不仁人爭明﹐無不勝。」必使先射﹐射三發﹐皆遠許為。許為射之﹐殪。或以其車從﹐得祏於橐中。孔悝出奔宋。 (傳十六‧五)楚太子建之遇讒也﹐自城父奔宋﹔又辟華氏之亂於鄭。鄭人甚善之。又適晉﹐與晉人謀襲鄭﹐乃求復焉。鄭人復之如初。晉人使諜於子木﹐請行而期焉。子木暴虐於其私邑﹐邑人訴之。鄭人省之﹐得晉諜焉﹐遂殺子木。其子曰勝﹐在吳﹐子西欲召之。葉公曰﹕「吾聞勝也詐而亂﹐無乃害乎﹖」子西曰﹕「吾聞勝也信而勇﹐不為不利。舍諸邊竟﹐使衛藩焉。」葉公曰﹕「周仁之謂信﹐率義之謂勇。吾聞勝也好復言﹐而求死士﹐殆有私乎﹗復言﹐非信也﹔期死﹐非勇也--子必悔之。」弗從﹐召之﹐使處吳竟﹐為白公。請伐鄭﹐子西曰﹕「楚未節也。不然﹐吾不忘也。」他日﹐又請﹐許之﹐未起師。晉人伐鄭﹐楚救之﹐與之盟。勝怒﹐曰﹕「鄭人在此﹐讎不遠矣。」 (傳十六‧五)勝自厲劍﹐子期之子平見之﹐曰﹕「王孫何自厲也﹖」曰﹕「勝以直聞﹐不告女﹐庸為直乎﹖將以殺爾父。」平以告子西。子西曰﹕「勝如卵﹐餘翼而長之。楚國第﹐我死﹐令尹、司馬﹐非勝而誰﹖」勝聞之﹐曰﹕「令尹之狂也﹗得死﹐乃非我。」子西不悛。勝謂石乞曰﹕「王與二卿士﹐皆五百人當之﹐則可矣。」乞曰﹕「不可得也。」曰﹕「市南有熊宜僚者﹐若得之﹐可以當五百人矣。」乃從白公而見之。與之言﹐說。告之故﹐辭。承之以劍﹐不動。勝曰﹕「不為利諂﹐不為威惕﹐不泄人言以求媚者﹐去之。」 (傳十六‧五)吳人伐慎﹐白公敗之。請以戰備獻﹐許之﹐遂作亂。秋七月﹐殺子西、子期於朝﹐而劫惠王。子西以袂掩面而死。子期曰﹕「昔者吾以力事君﹐不可以弗終。」抉豫章以殺人而後死。石乞曰﹕「焚庫、弒王。不然﹐不濟。」白公曰﹕「不可。弒王﹐不祥﹔焚庫﹐無聚﹐將何以守矣﹖」乞曰﹕「有楚國而治其民﹐以敬事神﹐可以得祥﹐且有聚矣﹐何患﹖」弗從。 (傳十六‧五)葉公在蔡﹐方城之外皆曰﹕「可以入矣。」子高曰﹕「吾聞之﹐以險徼幸者﹐其求無饜﹐偏重必離。」聞其殺齊管修也﹐而後入。白公欲子閭為王﹐子閭不可﹐遂劫以兵。子閭曰﹕「王孫若安靖楚國﹐匡正王室﹐而後庇焉﹐啟之願也﹐敢不聽從﹖若將專利以傾王室﹐不顧楚國﹐有死不能。」遂殺之﹐而以王如高府。石乞尹門。圉公陽穴宮﹐負王以如昭夫人之宮。 (傳十六‧五)葉公亦至﹐及北門﹐或遇之﹐曰﹕「君胡不胄﹖國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焉﹐盜賊之矢若傷君﹐是絕民望也﹐若之何不胄﹖」乃胄而進。又遇一人曰﹕「君胡胄﹖國人望君如望歲焉﹐日日以幾﹐若見君面﹐是得艾也。民知不死﹐其亦夫有奮心﹐猶將旌君以徇於國﹔而又掩面以絕民望﹐不亦甚乎﹗」乃免胄而進。遇箴尹固帥其屬﹐將與白公。子高曰﹕「微二子者﹐楚不國矣。棄德從賊﹐其可保乎﹖」乃從葉公。使與國人以攻白公﹐白公奔山而縊。其徒微之。生拘石乞而問白公之死焉。對曰﹕「餘知其死所﹐而長者使餘勿言。」曰﹕「不言將烹。」乞曰﹕「此事克則為卿﹐不克則烹﹐固其所也﹐何害﹖」乃烹石乞。王孫燕奔頯黃氏。沈諸樑兼二事﹐國寧﹐乃使寧為令尹﹐使寬為司馬﹐而老於葉。 (傳十六‧六)衛侯佔夢﹐嬖人求酒於大叔僖子﹐不得﹐與卜人比﹐而告公曰﹕「君有大臣在西南隅﹐弗去﹐懼害。」乃逐大叔遺。遺奔晉。 (傳十六‧七)衛侯謂渾良夫曰﹕「吾繼先君而不得其器﹐若之何﹖」良夫代執火者而言﹐曰﹕「疾與亡君﹐皆君之子也﹐召之而擇材焉可也。若不材﹐器可得也。」豎告太子。太子使五人輿豭從己﹐劫公而強盟之﹐且請殺良夫。公曰﹕「其盟免三死。」曰﹕「請三之後有罪殺之。」公曰﹕「諾哉﹗」 哀公(傳十七‧一)十七年 春﹐衛侯為虎幄於藉圃﹐成﹐求令名者而與之始食焉。太子請使良夫。良夫乘衷甸兩牡﹐紫衣狐裘。至﹐袒裘﹐不釋劍而食。太子使牽以退﹐數之以三罪而殺之。 (傳十七‧二)三月﹐越子伐吳﹐吳子禦之笠澤﹐夾水而陳。越子為左右句卒﹐使夜或左或右﹐鼓噪而進﹔吳師分以御之。越子以三軍潛涉﹐當吳中軍而鼓之﹐吳師大亂﹐遂敗之。 (傳十七‧三)晉趙鞅使告於衛﹐曰﹕「君之在晉也﹐志父為主。請君若太子來﹐以免志父。不然﹐寡君其曰志父之為也。」衛侯辭以難﹐太子又使椓之。夏﹐六月﹐趙鞅圍衛。齊凤嬉、陳瓘救衛﹐得晉人之致師者。子玉使服而見之﹐曰﹕「國子實執齊柄﹐而命瓘曰『無辟晉師』﹐豈敢廢命﹖子又何辱﹖」簡子曰﹕「我卜伐衛﹐未卜與齊戰。」乃還。 (傳十七‧四)楚白公之亂﹐陳人恃其聚而侵楚。楚既寧﹐將取陳麥。楚子問帥於大師子穀與葉公諸樑﹐子穀曰﹕「右領差車與左史老皆相令尹、司馬以伐陳﹐其可使也。」子高曰﹕「率賤﹐民慢之﹐懼不用命焉。」子穀曰﹕「觀丁父﹐鄀俘也﹐武王以為軍率﹐是以克州、蓼﹐服隨、唐﹐大啟群蠻。彭仲爽﹐申俘也﹐文王以為令尹﹐實縣申、息﹐朝陳、蔡﹐封畛於汝。唯其任也﹐何賤之有﹖」子高曰﹕「天命不諂。令尹有憾於陳﹐天若亡之﹐其必令尹之子是與﹐君盍舍焉﹖臣懼右領與左史有二俘之賤而無其令德也。」王卜之﹐武城尹吉。使帥師取陳麥。陳人御之﹐敗﹐遂圍陳。秋﹐七月己卯﹐楚公孫朝帥師滅陳。王與葉公枚卜子良以為令尹。沈尹朱曰﹕「吉。過於其志。」葉公曰﹕「王子而相國﹐過將何為﹗」他日﹐改卜子國而使為令尹。 (傳十七‧五)衛侯夢於北宮﹐見人登昆吾之觀﹐被□北面而噪曰﹕「登此昆吾之墟﹐綿綿生之瓜。餘為渾良夫﹐叫天無辜。」公親筮之﹐胥彌赦佔之﹐曰﹕「不害。」與之邑﹐寘之而逃﹐奔宋。衛侯貞卜﹐其繇曰﹕「如魚竀尾﹐衡流而方羊。裔焉。大國﹐滅之﹐將亡。闔門塞竇﹐乃自後逾。」 (傳十七‧五)冬﹐十月﹐晉復伐衛﹐入其郛﹐將入城。簡子曰﹕「止﹐叔向有言曰﹕『怙亂滅國者無後。』」衛人出莊公而與晉平。晉立襄公之孫般師而還。十一月﹐衛侯自鄄入﹐般師出。初﹐公登城以望﹐見戎州。問之﹐以告。公曰﹕「我﹐姬姓也﹐何戎之有焉﹖」翦之。公使匠久。公欲逐石圃﹐未及而難作。辛巳﹐石圃因匠氏攻公。公闔門而請﹐弗許。逾於北方而隊﹐折股。戎州人攻之﹐太袑滲f9□憂嚶鈴墓□□種萑藲18□9□胗諶種菁菏稀3□□□猿巧弦□菏現□薨l美﹐使髡之﹐以為呂姜□。既入焉﹐而示之璧﹐曰﹕「活我﹐吾與女璧。」己氏曰﹕「殺女﹐璧其焉往﹖」遂殺之﹐而取其璧。衛人復公孫般師而立之。十二月﹐齊人伐衛﹐衛人請平﹐立公子起﹐執般師以歸﹐舍諸潞。 (傳十七‧六)公會齊侯盟於蒙﹐孟武伯相。齊侯稽首﹐公拜。齊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無所稽首。」武伯問於高柴曰﹕「諸侯盟﹐誰執牛耳﹖」季羔曰﹕「鄫衍之役﹐吳公子姑曹﹔發陽之役﹐衛石魋。」武伯曰﹕「然則彘也。」 (傳十七‧七)宋皇瑗之子麇有友曰田丙﹐而奪其兄酁般邑以與之。酁般慍而行﹐告桓司馬之臣子儀克。子儀克適宋﹐告夫人曰﹕「麇將納桓氏。」公問諸子仲。初﹐子仲將以杞姒之子非我為子。麇曰﹕「必立伯也﹐是良材。」子仲怒﹐弗從﹐故對曰﹕「右師則老矣﹐不識麇也。」公執之。皇瑗奔晉﹐召之。 哀公(傳十八‧一)十八年 春﹐宋殺皇瑗。公聞其情﹐復皇氏之族﹐使皇緩為右師。 (傳十八‧二)巴人伐楚﹐圍鄾。初﹐右司馬子國之卜也﹐觀瞻曰﹕「如志。」故命之。及巴師至﹐將卜帥。王曰﹕「寧如志﹐何卜焉﹖」使帥師而行。請承﹐王曰﹕「寢尹、工尹勤先君者也。」三月﹐楚公孫寧、吳由於、薳固敗巴師於鄾﹐故封子國於析。君子曰﹕「惠王知志。夏書曰﹕『官佔唯能蔽志﹐昆命於元龜』﹐其是之謂乎﹗志曰﹕『聖人不煩卜筮』﹐惠王其有焉。」 (傳十八‧三)夏﹐衛石圃逐其君起﹐起奔齊。衛侯輒自齊復歸﹐逐石圃﹐而復石魋與大叔遺。 哀公(傳十九‧一)十九年 春﹐越人侵楚﹐以誤吳也。夏﹐楚公子慶、公孫寬追越師﹐至冥﹐不及﹐乃還。 (傳十九‧二)秋﹐楚沈諸樑伐東夷﹐三夷男女及뎖說撢]詘健? (傳十九‧三)冬﹐叔青如京師﹐敬王崩故也。 哀公(傳二十‧一)二十年 春﹐齊人來徵會。夏﹐會於廩丘﹐為鄭故﹐謀伐晉。鄭人辭諸侯。秋﹐師還。 (傳二十‧二)吳公子慶忌驟諫吳子曰﹕「不改﹐必亡。」弗聽。出居於艾﹐遂適楚。聞越將伐吳﹐冬﹐請歸平越﹐遂歸。欲除不忠者以說於越。吳人殺之。 (傳二十‧三)十一月﹐越圍吳﹐趙孟降於喪食。楚隆曰﹕「三年之喪﹐親暱之極也﹐主又降之﹐無乃有故乎﹖」趙孟曰﹕「黃池之役﹐先主與吳王有質﹐曰﹕『好惡同之。』今越圍吳﹐嗣子不廢舊業而敵之﹐非晉之所能及也﹐吾是以為降。」楚隆曰﹕「若使吳王知之﹐若何﹖」趙孟曰﹕「可乎﹖」隆曰﹕「請嘗之。」乃往﹐先造於越軍﹐曰﹕「吳犯間上國多矣﹐聞君親討焉﹐諸夏之人莫不欣喜﹐唯恐君志之不從﹐請入視之。」許之。告於吳王曰﹕「寡君之老無恤使陪臣隆﹐敢展謝其不共﹕黃池之役﹐君之先臣志父得承齊盟﹐曰『好惡同之』。今君在難﹐無恤不敢憚勞﹐非晉國之所能及也﹐使陪臣敢展布之。」王拜稽首曰﹕「寡人不佞﹐不能事越﹐以為大夫憂﹐拜命之辱。」與之一簞珠﹐使問趙孟曰﹕「句踐將生憂寡人﹐寡人死之不得矣。」王曰﹕「溺人必笑﹐吾將有問也。史黯何以得為君子﹖」對曰﹕「黯也進不見惡﹐退無謗言。」王曰﹕「宜哉﹗」 哀公(傳二一‧一)二十一年 夏﹐五月﹐越人始來。 (傳二一‧二)秋﹐八月﹐公及齊侯、邾子盟於顧。齊人責稽首﹐因歌之曰﹕「魯人之皋﹐憂不覺﹐使我高蹈。唯其儒書﹐以為二國憂。」是行也﹐公先至於陽穀。齊閭丘息曰﹕「君辱舉玉趾﹐以在寡君之軍﹐群臣將傳遽以告寡君。比其復也﹐君無乃勤。為僕人之未次﹐請除館於舟道。」辭曰﹕「敢勤僕人﹖」 哀公(傳二二‧一)二十二年 夏﹐四月﹐邾隱公自齊奔越﹐曰﹕「吳為無道﹐執父立子。」越人歸之﹐太子革奔越。 (傳二二‧二)冬﹐十一月丁卯﹐越滅吳﹐請使吳王居甬東。辭曰﹕「孤老矣﹐焉能事君﹖」乃縊。越人以歸。 哀公(傳二三‧一)二十三年 春﹐宋景曹卒。季康子使冉有吊﹐且送葬﹐曰﹕「敝邑有社稷之事﹐使肥與有職競焉﹐是以不得助執紼﹐使求從輿人﹐曰﹕『以肥之得備彌甥也﹐有不腆先人之產馬﹐使求薦諸夫人之宰﹐其可以稱旌繁乎﹗』」 (傳二三‧二)夏﹐六月﹐晉荀瑤伐齊﹐高無丕帥師禦之。知伯視齊師﹐馬駭﹐遂驅之﹐曰﹕「齊人知餘旗﹐其謂余畏而反也。」及壘而還。將戰﹐長武子請卜。知伯曰﹕「君告於天子﹐而卜之以守龜於宗祧﹐吉矣﹐吾又何卜焉﹖且齊人取我英丘﹐君命瑤﹐非敢耀武也﹐治英丘也。以辭伐罪足矣﹐何必卜﹖」壬辰﹐戰於犁丘﹐齊師敗績。知伯親禽顏庚。 (傳二三‧三)秋﹐八月﹐叔青如越﹐始使越也。越諸鞅來聘﹐報叔青也。 哀公(傳二四‧一)二十四年 夏﹐四月﹐晉侯將伐齊﹐使來乞師﹐曰﹕「昔臧文仲以楚師伐齊﹐取穀﹔宣叔以晉師伐齊﹐取汶陽。寡君欲徼福於周公﹐願乞靈於臧氏。」臧石帥師會之﹐取廩丘。軍吏令繕﹐將進。萊章曰﹕「君卑政暴﹐往歲克敵﹐今又勝都﹐天奉多矣﹐又焉能進﹖是躗言也。役將班矣。」晉師乃還。餼臧石牛﹐大史謝之﹐曰﹕「以寡君之在行﹐牢禮不度﹐敢展謝之。」 (傳二四‧二)邾子又無道﹐越人執之以歸﹐而立公子何。何亦無道。 (傳二四‧三)公子荊之母嬖﹐將以為夫人﹐使宗人釁夏獻其禮。對曰﹕「無之。」公怒曰﹕「女為宗司﹐立夫人﹐國之大禮也﹐何故無之﹖」對曰﹕「周公及武公娶於薛﹐孝、惠娶於商﹐自桓以下娶於齊﹐此禮也习有。若以妾為夫人﹐則固無其禮也。」公卒立之﹐而以荊為太子﹐國人始惡之。 (傳二四‧四)閏月﹐公如越﹐得太子適郢﹐將妻公而多與之地。公孫有山使告於季孫。季孫懼﹐使因大宰嚭而納賂焉﹐乃止。 哀公(傳二五‧一)二十五年 夏﹐五月庚辰﹐衛侯出奔宋。衛侯為靈臺於藉圃﹐與諸大夫飲酒焉﹐褚師聲子□而登席﹐公怒。辭曰﹕「臣有疾﹐異於人﹔若見之﹐君將□之﹐是以不敢。」公癒怒。大夫辭之﹐不可。褚師出。公戟其手﹐曰﹕「必斷而足﹗」聞之。褚師與司冠亥乘﹐曰﹕「今日幸而後亡。」公之入也﹐奪南氏邑﹐而奪司寇亥政。公使侍人納公文懿子之車於池。 (傳二五‧一)初﹐衛人翦夏丁氏﹐以其帑賜彭封彌子。彌子飲公酒﹐納夏戊之女﹐嬖﹐以為夫人。其弟期﹐大叔疾之從孫甥也﹐少畜於公﹐以為司徒。夫人寵衰﹐期得罪。公使三匠久。公使優狡盟拳彌﹐而甚近信之。故褚師比、公孫彌牟、公文要、司寇亥、司徒期因三匠與拳彌以作亂﹐皆執利兵﹐無者執斤。使拳彌入於公宮﹐而自太子疾之宮噪以攻公。鄄子士請禦之﹐彌援其手﹐曰﹕「子則勇矣﹐將若君何﹖不見先君乎﹖君何所不逞欲﹖且君嘗在外矣﹐豈必不反﹖當今不可﹐眾怒難犯。休而易間也。」乃出。將適蒲﹐彌曰﹕「晉無信﹐不可。」將適鄄﹐彌曰﹕「齊、晉爭我﹐不可。」將適泠﹐彌曰﹕「魯不足與。請適城鉏﹐以鉤越。越有君。」乃適城鉏。彌曰﹕「衛盜不可知也﹐請速﹐自我始。」乃載寶以歸。 (傳二五‧一)公為支離之卒﹐因祝史揮以侵衛。衛人病之。懿子知之﹐見子之﹐請逐揮。文子曰﹕「無罪。」懿子曰﹕「彼好專利而妄﹐夫見君之入也﹐將先道焉。若逐之﹐必出於南門﹐而適君所。夫越新得諸侯﹐將必請師焉。」揮在朝﹐使吏遣諸其室。揮出﹐信﹐弗內。五日﹐乃館諸外裡﹐遂有寵﹐使如越請師。 (傳二五‧二)六月﹐公至自越﹐季庚子、孟武伯逆於五梧。郭重僕﹐見二子﹐曰﹕「惡言多矣﹐君請盡之。」公宴於五梧﹐武伯為祝﹐惡郭重﹐曰﹕「何肥也﹖」季孫曰﹕「請飲彘也﹗以魯國之密邇仇讎﹐臣是以不獲從君﹐克免於大行﹐又謂重也肥。」公曰﹕「是食言多矣﹐能無肥乎﹖」飲酒不樂﹐公與大夫始有惡。 哀公(傳二六‧一)二十六年 夏﹐五月﹐叔孫舒帥師會越皋如、舌庸、宋樂筏納衛侯﹐文子欲納之。懿子曰﹕「君愎而虐﹐少待之﹐必毒於民﹐乃睦於子矣。」師侵外州﹐大獲。出禦之﹐大敗。掘褚師定子之墓﹐焚之於平莊之上。 (傳二六‧一)文子使王孫齊私於皋如﹐曰﹕「子將大滅衛乎﹖抑納君而已乎﹖」皋如曰﹕「寡君之命無他﹐納衛君而已。」文子致眾而問焉﹐曰﹕「君以蠻夷伐國﹐國幾亡矣﹐請納之。」眾曰﹕「勿納。」曰﹕「彌牟亡而有益﹐請自北門出。」眾曰﹕「勿出。」重賂越人﹐申開守陴而納公﹐公不敢入。師還。立悼公﹐南氏相之。以城鉏與越人。公曰﹕「期則為此。」令茍有怨於夫人者報之。司徒期聘於越﹐公攻而奪之幣。期告王﹐王命取之﹐期以眾取之。公怒﹐殺期之甥之為太子者﹐遂卒於越。 (傳二六‧二)宋景公無子﹐取公孫周之子得與啟畜諸公宮﹐未有立焉。於是皇緩為右師﹐皇非我為大司馬﹐皇懷為司徒﹐靈不緩為左師﹐樂筏為司城﹐樂朱鉏為大司寇﹐六卿三族降聽政﹐因大尹以達。大尹常不告﹐而以其欲稱君命以令。國人惡之。司城欲去大尹﹐左師曰﹕「縱之﹐使盈其罪。重而無基﹐能無敝乎﹖」 (傳二六‧二)冬﹐十月﹐公遊於空澤﹐辛巳﹐卒於連中。大尹興空澤之士千甲﹐奉公自空桐入如沃宮﹐使召六子﹐曰﹕「聞下有師﹐君請六子畫。」六子至﹐以甲劫之曰﹕「君有疾病﹐請二三蚰峸丑T鼓嗣擻諫賹嬛□□□唬骸□o為公室不利﹗」大尹立啟﹐奉喪殯於大宮﹐三日而後國人知之。司城茷使宣言於國曰﹕「大尹惑蠱其君﹐而專其利﹐今君無疾而死﹐死又匿之﹐是無他矣﹐大尹之罪也。」得夢啟北首而寢於盧門之外﹐己為烏而集於其上﹐咮加於南門﹐尾加於桐門。曰﹕「餘夢美﹐必立。」 (傳二六‧二)大尹謀曰﹕「我不在盟﹐無乃逐我﹖復盟之乎﹗」使祝為載書。六子在唐盂﹐將盟之。祝襄以載書告皇非我。皇非我因子潞、門尹得、左師謀曰﹕「民與我﹐逐之乎﹗」皆歸授甲﹐使徇於國曰﹕「大尹惑蠱其君﹐以陵虐公室﹔與我者﹐救君者也。」眾曰﹕「與之﹗」大尹徇曰﹕「戴氏、皇氏將不利公室﹐與我者﹐無憂不富。」眾曰﹕「無別﹗」戴氏、皇氏欲伐公﹐樂得曰﹕「不可。彼以陵公有罪﹔我伐公﹐則甚焉。」使國人施於大尹﹐大尹奉啟以奔楚﹐乃立得。司城為上卿﹐盟曰﹕「三族共政﹐無相害也﹗」 (傳二六‧三)衛出公自城鉏使以弓問子贛﹐且曰﹕「吾其入乎﹖」子贛稽首受弓﹐對曰﹕「臣不識也。」私於使者曰﹕「昔成公孫於陳﹐甯武子、孫莊子為宛濮之盟而君入。獻公孫於齊﹐子鮮、子展為夷儀之盟而君入。今君再在孫矣﹐內不聞獻之親﹐外不聞成之卿﹐則賜不識所由入也。《詩》曰﹕『無競惟人﹐四方其順之。』若得其人﹐四方以為主﹐而國於何有﹖」 哀公(傳二七‧一)二十七年 春﹐越子使舌庸來聘﹐且言邾田﹐封於駘上。二月﹐盟於平陽﹐三子皆從。康子病之﹐言及子贛﹐曰﹕「若在此﹐吾不及此夫﹗」武伯曰﹕「然。何不召﹖」曰﹕「固將召之。」文子曰﹕「他日請念。」 (傳二七‧二)夏﹐四月己亥﹐季康子卒。公吊焉﹐降禮。 (傳二七‧三)晉荀瑤帥師伐鄭﹐次於桐丘。鄭駟弘請救於齊。齊師將興﹐陳成子屬孤子三日朝。設乘車兩馬﹐系五邑焉。召顏涿聚之子晉﹐曰﹕「隰之役﹐而父死焉。以國之多難﹐未女恤也。今君命女以是邑也﹐服車而朝﹐毋廢前勞﹗」乃救鄭。及留舒﹐違穀七裡﹐穀人不知。及濮﹐雨﹐不涉。子思曰﹕「大國在敝邑之宇下﹐是以告急。今師不行﹐恐無及也。」成子衣制杖戈﹐立於阪上﹐馬不出者﹐助之鞭之。知伯聞之﹐乃還﹐曰﹕「我卜伐鄭﹐不卜敵齊。」使謂成子曰﹕「大夫陳子﹐陳之自出。陳之不祀﹐鄭之罪也﹐故寡君使瑤察陳衷焉﹐謂大夫其恤陳乎﹖若利本之顛﹐瑤何有焉﹖」成子怒曰﹕「多陵人者不在﹐知伯其能久乎﹗」 (傳二七‧三)中行文子告成子曰﹕「有自晉師告寅者﹐將為輕車千乘以厭齊師之門﹐則可盡也。」成子曰﹕「寡君命恆曰﹕『無及寡﹐無畏眾。』雖過千乘﹐敢辟之乎﹖將以子之命告寡君。」文子曰﹕「吾乃今知所以亡。君子之謀也﹐始、衷、終皆舉之﹐而後入焉。今我三不知而入之﹐不亦難乎﹗」 (傳二七‧四)公患三桓之侈也﹐欲以諸侯去之﹔三桓亦患公之妄也﹐故君臣多間。公遊於陵阪﹐遇孟武伯於孟氏之衢﹐曰﹕「請有問於子﹕餘及死乎﹖」對曰﹕「臣無由知之。」三問﹐卒辭不對。公欲以越伐魯而去三桓﹐秋﹐八月甲戌﹐公如公孫有陘氏。因孫於邾﹐乃遂如越。國人施公孫有山氏。 (傳二七‧五)悼之四年﹐晉荀瑤帥師圍鄭﹐未至﹐鄭駟弘曰﹕「知伯愎而好勝﹐早下之﹐則可行也。」乃先保南裡以待之。知伯入南裡﹐門於桔柣之門。鄭人俘酅魁壘﹐賂之以知政﹐閉其口而死。將門﹐知伯謂趙孟﹕「入之﹗」對曰﹕「主在此。」知伯曰﹕「惡而無勇﹐何以為子﹖」對曰﹕「以能忍恥﹐庶無害趙宗乎﹗」知伯不悛﹐趙襄子由是惎知伯﹐遂喪之。知伯貪而愎﹐故韓、魏反而喪之。 -- 誰又能想到﹐竟是這些點滴最終動搖了根基。 ※ 來源:‧水木社區 http://newsmth.net‧[FROM: 166.111.73.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