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知言
□原載於建青四十一期
校長借給我一本「胡適的一個夢想」，用一種高興的心情讀完這本書
後，我覺得有幾句話要講：
胡適先生在此書中夢見中國學術獨立計劃，希望能集中人才集中設備
以國家的大力來造成五個、十個第一流大學短期間內發展成為現代學術的
重要中心，建立起「大學是研究院」的新風氣─這種影響使美國爭取到現
今世界研究中心的地位。
從書名可知胡適先生這個理想尚未付諸實際，仍是一個「夢想」。但
胡先生曾提出許多例子證明這個理想並非夢想；私人財力可以做到，國家
力量更易做到。因此我相信不久的將來由於這本書的發行，現行的教育制
度會做可喜的改愛，就像哈佛校長 (Eliot) 所說：「吉曼爾先生在霍甫
金大學給全美國的大學開創了一個新的紀元，他把大學看作研究院，他迫
得我們不能不跟著他走，跟著他改革。他不但發展了霍大，並且使別的校
長知道如何發展他們的大學。」我們的大學遲早會做上述水準的提高；甚
至我們希望可以由學生的力量來完成這項努力。
在接受未來的改革，我個人以為高中也應做相當程度的改革─也就是
說把高中提到像大學般的擁有更活潑的、深入的讀書研究風氣，這樣可以
適應新大學，造成新大學。
我所能想到的辦法是這樣的：
一、減輕課業負擔，增加學生空閒時間。
大家看到這題目莫要直覺的以為某些課程被減少了。為了要達成增加
學生空暇時間這目的，我們可以─而且必須─在教學接受的技術上求得改
進。例如英語教學，假如我們劃定某段時間或是不限制時間互相使用英語
授課或交談。這樣一年下來英語發音與字彙必定「起飛」。 (我曾在公車
上聽見一群一女中的學生用英語交談，雖然我也聽懂了大部份，但總覺得
建中學生在語文學習方面差人一截。) 起飛的結果效率提高，相對的增加
空暇時間；有了空暇時間才足以產生更進步的文化。再如史地公民等課程
，在我們學校大多數的班級裡而言，已經只剩下一種形式，老師們心裡認
為學生不會認真去學史地便就不會化太多的工夫去引起學生的興趣，講完
就算了。學生也因為老師不存積極之心也不曾太努力去學。如此交互因循
，我校的史地教授已是一公開的問題。上史地課時課堂底下看數學，等到
考試前夕再翻書。
我們面對這種情形，只有想辦法加強學習的效率，而不是刪去課程。
更要強調的一點，許多高三同學認為假如高一、二讀書的效率提高的話，
現在高三就不用那麼辛苦了。過去那種教學的方式與空暇時間不足以適應
同學的要求：考大學。必須力求改革後，效率提高功課進步使升學率提高
，並且空暇時間大量增加，以便做更深的更廣的探討。這種意義將是不可
限量。而這些空暇時間的運用，將由學生所參加的研究組來支配。例如：
你參加了化學研究組，那你就必須剝除看「勇士們」的時間，讀點參考書
、原文書。 (該組可以列出某些必讀的基本讀物)。
二，設立容量極多的各種課內外研究組，鼓勵學生參加
一項專門的研究。
這一項一定要有的，同時是非常重要的。由於高二曾被盧世琴老師授
課的結果，我深信只要學校能找到肯負責任的老師，建中同學必有餘力作
更深更廣的課業研究。我沒有正式作過統計在盧老師所教兩班有多少人受
她的影響第一志願填化學或化工，有多少人背CHEM原版、大學化學、普通
化學......有多少問題被提出熱烈的討論 (包括老師不能完美地答覆的)
....我並非暗示別班無此現象，我只認為這種激烈的現象未曾見過。這種
遺留下來的風氣，大大地使高三的物理老師感到不能習慣，尤其物理的範
圍更是廣闊。 (化學只談理論) 。由以上這例子我們可以知道，在高中作
試驗性的深入研究，就等於試驗自己的能力，培養自己的興趣，減少同學
進入大學以後再以志趣不合轉系轉組，就像賀校長所說的「浪費」的現象
發生。我們學校目前擁有的學術研究組，只有「三民主義」一項，該組極
缺自由討論之風氣，但是資料尚稱豐富，除磨練答題技巧外，尚可有所獲
，至於這些組的構成，由學生的自發或學校的領導，老師們的幫助，再由
經驗中去學習及改進。我們不能一開始就期望能辦得太好。
@ 這些組構成的單位我們有三種不相衝突的方案，其一以班級為單位，
其二以年級為單位，其三不分年級班級者。
以班級為單位之構成組：有某些好處，同學之間接觸的時間最多，討
論問題的機會也多，感情與知識一併進展。但是有一個條件：學校不要採
取程度分班的制度。以年級為單位的好處是接觸的人較多，意見也比較多
，缺點是集合不容易，非有極佳之領導人才，不能收集會之功效。不分年
級者亦是。
這些組的劃分，我們暫時把它分為與課業比較有密切關係，及關係比
較疏遠的兩種，還有一種分法就是專門的與普遍的。這些有的可以配合學
校的教學計劃，有的可以自由發展。但無論如何，學校只站在輔導的地位
，寧可學校取消某些組，不得阻礙該組之發展。 (假如該組有發展的話)
三、讓學生除了必要的運算能力外應多訓練思考力，擺脫
以往師云亦云的態度，培養學生判斷的能力，並把授予學
生的知識接受學生的判斷。
應隨時訓練學生能夠使用邏輯和方法，「教育學生應鼓勵我們思考而不是
『盲目』的記憶。沒有任何書本老師權威會如此明白地告示，他們是不能
被有思想的學生挑戰或詢問的。在教導此曾被懷疑者與思想者所創造的所
有智識還要多的智識，不只是容忍、思考，更是須要我們不可因對教授虛
偽的尊嚴，而疏忽了學生可成為優良科學家的發展。」
「必要的時候我們也應該鼓勵學生採取不尋常的觀點，大眾的意見不
能決定自然法則的正確性。伽利略和以前許多思想家在當代受盡凌辱後來
卻是自然科學的巨擘。假使我們對一件事情反覆思考後，確信自己的想法
是對的，雖然它是與眾不同，我們必須照看自己的意念將它敘述出來。我
們應該被鼓勵這麼做，當學生們不同意現在大多數科學家的看法時，也不
能受到處罰。(括弧中是 A. L. Sharp 教授語)
這項是比較困難的──沒有老師的合作，由學生自己努力的話，而事
實上能純熟科學方法，具備科學精神的老師，實在不多，這在整個由學生
推動的計畫來講，是最困雞的一步，我們期望有援手。尤其是出自紅樓的
建中校友。
我們做到這樣，才可以適應「研究院般的大學」，並且這樣做絕不妨
礙高中教育的另外兩個目的──準備接受考大學教育和接受輔導。
胡適先生以為把大學看成研究院是國家和富人的力量才辦得到的，其
實如果我們要高級中學每一分子合作，照我的構想，只要在未來有連續三
年，每年不斷的有幾位肯犧牲‧有才力的同學朝這方向去做，加上學校及
校友們稍微的幫助，由以本校同學的才智─並且這能提高升學率的緣故，
做起來建中將是第一個大學化的高中，繼而建中的學生將是造成大學是研
究院的開拓者。
☆後記：這是一篇夢話，也是對未來建中學生的挑戰，但我期望並堅
信能拋磚引玉，凡是沒有仔細思考困難癥結以及解決辦法便搖頭放棄或點
頭稱是的人，不可與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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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評「建中大學化之初步構想」
作者：宋秩銘
□原載於建青四十二期
謹以此文獻與我難忘的母校，那暗暗的樓影，長長的木廊，及許多已
略現模糊的記憶──
據說母校的第41期校刊上有一篇叫做「建中大學化之初步構想」的文
章，刊出後，佳評潮湧，使一向沉悶枯寂的臺北學生界「得意」了好一陣
子。我也就找了一本來看看，看完之後，我覺得像李君讀完「胡適的一個
夢想」一樣，也想講幾句話。尤其李君在行文之初就一再強調學術研究，
更使筆者覺得有寫這篇文章的必要。
首先，筆者願指出，本文中雖用到一些好像有點「學問」的名詞，卻
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研究，只是知道一些初步的、入門的東西。寫本文只是
憑著一點點愚誠，一點點對母校的感情，至於何以不怕此文可能貽笑大方
，是因為想到若能因此做到「拋磚引玉」而使這問題得到正確的答案，豈
不也正是我那一點點愚誠和感情的原意嗎﹖
@ 下面，筆者願就一般社會設計在構想時所應顧慮到的問題，來談這建
中大學化的構想：
一、現行學校制度
一個中等學校在現行學制 (學校制度以下簡稱學制) 中所負之任務及
該任務之固定性，應該是一個需要先行考慮的問題。李君原來之計劃雖並
不是針對整個學制，而只是以建中為對象，但是卻不能不牽涉到一個中等
學校在現行學制中之意義。如果，將我國的學制以三個不相干的環(註一)
表示；則第一環是國民學校及國民中學(註二)，第二環是高級中學、高級
職業學校、師範學校，第三環是學院、大學.
高級中學是在第二環上，在整個學校制度上原來是屬於通材教育的範
圍，但不容否認的，無形中我們的高級中學，卻具有大學預科的意義 (我
們的建中青年大約沒有幾個不升學的) 。筆者以為這正是現在我國高級中
學在課業負擔上覺得吃力的原因。這樣的學校，變成只是過渡性的，而事
實上，每一種學校應該有它們自身的目的，我們的學校沒有直接的目的，
只有一個間接的、遼遠的希望，臺大、清華....。但是，事實上，臺大、
清華也往往只是一個中站，一個憩息所，很快的，另一個望向迢遠處的目
光又射出，同學們又望見了大洋的彼岸，又一個希望生出了....。這代表
的是什麼﹖似乎筆者把建中大學化的問題拉得太遠了，是嗎﹖不是的！這
是事實。結果大學也是過渡性的了，這在建中大學化中是師資─輔導者缺
乏的原因，同學們有興趣的話不妨調查一下建中校友中各大學理工科的校
友，六年前畢業的留在本地的還有多少，有資格回校輔導此一偉大運動的
有多少人﹖此外，我國現行學制中的一些枝節，如升級制及升學制，月考
、期考，在建中大學化的運動中所可能引起的問題大約如何﹖筆者在此不
再贅述，同學們不妨試著想想看。
二、學校本身之環境
在此所說的環境並不是指一般所謂的環境，而是指建中所處的狀況及
一些有關連的事物。筆者願在此試舉出一、二問題：
如前所述，建中在學制上只是一個普通的通才教育的機關，如何承
受此一非常理想？
現有之師資在推行建中大學化時所佔之地位如何﹖李君在建中大學
化之構想中部曾提過一個頗為可重視的問題，「....由於高二曾被盧世琴
老師授課的結果....看多少人受她的影響第一志願填化學或化工....有多
少的問題被提出熱烈的討論....這種遺留下的風氣，大大地使高三的物理
老師感到不能習慣....。」 (李君原文) 像這樣的問題如何結果﹖此外筆
者也懷疑在其他教育上引起許多問題，像如果一個受過新史學或文化人類
學的薰陶的學生，如何能正襟危坐在課堂上聽歷史，或者如何考歷史﹖諸
如此類的停滯 (註三) 問題不知校方是否能協調﹖......
由於筆者並不很清楚教育上的其他事務，例如大學化是否可能影響
教育行政之類的問題，因此並不能真正對全盤問題做什麼討論，相信這也
是個該事先思索的問題，實在是筆者學力不足，對比問題有興趣的人不妨
試著研究一下，筆者就此一筆帶過。
三、社會之一般環境─由社會心理出發
這裡筆者打算就一般社會環境作一些了解，以使我們在談論建中大學
化時，較易得到明確的概念。
至於筆者何以在這裡將社會心理作為了解社會環境之方法，係由於筆
者以為我們在此地所談論的社會環境問題，如果將各因素綜合起來談或分
開來談，似乎都是不智而且不需要的，因為我們大冢都知道構成社會整體
的因素很多，像政治、經濟、法律、宗教觀念，....等都是，而且他們之
間關係參差複雜，合而論之恐多疏漏或者重複贅述，甚者混亂至使同學們
無法入目，分而論之因筆者恐己力之不逮，且筆者以為事實上是分不清的
，各種因素相互交映，脈絡紛雜，一定吃力不討好，而由社會心理出發，
係因筆者以為各種因素相互交映之結果，無非是使整個社會環境中「各種
」具有影響力之因素，以「各種」 (註四) 形態內化於個人之「心」中，
即每一種社會因素可以說都是進入人心理後才發生影響的。同時，在此討
論之問題似乎並不需要對社會環境構成之諸多因素作怎樣的探討，因此筆
者乃以對社會心理的了解來代替對社會環境之直接了解。
當然，筆者現時沒有力量真正地去做心理調查，但筆者以為家長對學
生教育問題之態度是一個最有份量的著眼點。原因除了渲個著眼點是筆者
有親身接觸過以外，又因，一般人及部份高瞻遠矚之士及專門從事教育工
作的有心人，都不是好的選樣 (註五) 對象。前者無此「暇想」，後者是
正從事教育的人，極可能有特殊的心理，不合普通的原則。而家長則不一
定，他們來自各階層，有不同的教育程度，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有子女在
受教育，他們有理由關心，而且一般說來他們該是除那批從事教育工作者
外，最關心教育的了。因之筆者才以家長做選擇對象，以了解一般社會對
教育所可能有之最高關切。
前面筆者提到過，現時沒有力量做真正的調查工作，但筆者願意將李
君理想中之美國的家長對教育的態度寫出，請做為人子的我們做個比較，
相信能對這個問題的了解有所幫助。以下筆者列出由世界書局印行、美國
小叢書之二「美國的教育」 (沈亦珍譯) ，摘出的資料：
「家長們亦個別的或集體的影響到中學的課程。家長教師聯合會也許
每個月聚會一次或二次，來討論一些教育的問題：如在家庭及學校中增進
學生的閱讀能力，青年娛樂的需要，或利用社會上教育的資源。....從家
長教師聯合會議中，家長們對學校的目的和措施因而有更多的認識，教員
亦可對父母和冢庭影響學生品德的地方多所瞭解。....」
「....父母教育....許多學校都有了對父母教育的計劃。這些計劃的
產生，大半由於父母們是在尋求幫助，並想知道些有關孩子生長與發展的
知識。學校借給父母們教育機會有下列各種：研究小組....社會機構訪問
....專業性的指導。」
由上的資料，我們能看出美國的家長們對子女的教育態度；暫不論及
其方法上正確否 (註六) 。
下面，筆者再引些有關資料，以使讀者由這些資料中，了解我國家長
之態度。
高級職業學校及大專畢業生失業之統計
┌──┬───┬───┬───┬────┬─────┐
│ │接受調│失 業│失 業│接受調查│佔上述學年│
│ │ │ │ │者之畢業│次畢業生總│
│ │查人數│人 數│百分比│年 次│數之百分比│
├──┼───┼───┼───┼────┼─────┤
│ 高 │ │ │ │ 46 │ │
│ │ 1994 │ 600 │ 30 ％│ 47 │ 7 ％ │
│ 職 │ │ │ │ 48 │ │
├──┼───┼───┼───┼────┼─────┤
│ 大 │ │ │ │ 46 │ │
│ │ 850 │ 112 │ 13 ％│ 47 │ 7 ％ ꈊ │ 專 │ │ │ │ │ │
└──┴───┴───┴───┴────┴─────┘
備註：高職之失業人數，並未包括四十五名自營己業及一二四名服役與
一三一名在大專學校就讀之人數在內。共計三百人，佔受調查人
數的15％。
此資料之來源是美國加州司丹福研究所著「教育與發展」，民國
五十一年印行。
統計此表時之時間為五十一年，距現今己差五年了，故此表的準
確性有商榷的餘地。備註：高職之失業人數，並未包括四十五名
自營己業及一二四名服役與一三一名在大專學校就讀之人數在內
。共計三百人，佔受調查人數的15％。
此資料之來源是美國加州司丹福研究所著「教育與發展」，民國
五十一年印行。
統計此表時之時間為五十一年，距現今己差五年了，故此表的準
確性有商榷的餘地。
五十年度大專聯考錄取之統計
┌────────────┬───────────┬─────┐
│ 全省高級中等學校 │ 全省大專院校入學 │ 升學率 │
│ 畢 業 生 總 數 │ 新 生 人 數 │ │
├────────────┼───────────┼─────┤
│ 三萬四千三百八十八人 │ 一萬二千七百二十五人 │ 37.00 ％ │
└────────────┴───────────┴─────┘
備註：此表雖為五十年度之數字，雖距今有五年，但相信不會差多少。
在讀者瞭解上面所列資料之後，當然並不能完全表示出一切問題，(
像我國人對「名」的注重，也實在是頗重要的問題，由於舊有稱呼上的分
級，造成很大的暗示，阻止了教育的發展 (讀者可參看傅斯年校長最後論
著))。但是相信這是具有代表性的，幾乎所有與此論題有關之社會問題，
都由此中之事實反映出來。
結語
照李君「建中大學化之構想」，以為，「....其實如果我們要高級中
學每一分子合作....只要在未來有連續三年，每年不斷的有幾位肯犧牲、
有才力的同學朝這方向去做，加上學校及校友們稍微的幫助，由以本校同
學的才智─並且這能提高升學率的緣故，做起來建主將是第一個大學化的
高中......」 (李君原文) ，但筆者認為大學化是不可能的，加果若干有
興趣作「更深更廣的研究」 (李君原句) 的同學，可以自行設法尋找同好
者一起研討，或請學校或校友方面能有人設法合作，使遇到疑難時再找老
師或校友請益，甚者可請校方設立講座，請專人講授，相信那樣的話，則
太學化雖不可及，但在提高建中學生程度上相信會不無小補的。而將來建
中學生，在胡適大學研究院化的夢想中，也仍舊是研究院的開拓者。
附註
註一：不相干之環─原來教育的意義並不是升學，但今天的教育已漸變
態，因此一般人將各學校以等級區分，以臺階表示，而事實上說
來在教育的意義上，應該不是臺階狀的。因此筆者在此強調不相
干的環。
註二：由於臺北市教育局在今年已正式將六、三、三、四單軌制之學校
制度中之六年義務教育延長成九年國民教育 (前六年是義務教育
，後三年為志願教育) ，因此筆者將兩者合而為一。並且筆者相
信由於初中的志願升學制，及我國民之一般觀念，國民學校與初
級中學將漸漸合成一體。
註三：停滯─似乎是社會學上的名詞，社會學家將一個社會中進展不均
衡面產生之混亂現象，稱之社會停滯現象。此處筆者取其不均衡
而產生混亂現象之意義套用。
註四：各種形態─在筆者對心理學的常識上，此所謂「各種」形態之「
各種」二字，與前面所提「各種」因素之「各種」二字之所以相
同，係因筆者在「各種形態」之「各種」兩字上，用不出更好的
字彙，並非指幾種因素即有幾種形態與之相對應。
註五：選樣─係在做社會調查或心理調查中的一種工作，即如何尋找調
查的對象使調查的結果最具意義及普遍性。 (因為我們不可能調
查全部有關對象) 。
註六：家長們不一定是心理學家；不一定了解教育；不一定有資格討論
教育問題，雖說美國人的知識水準可能比我國高，但筆者以為仍
沒有什麼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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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談「建中大學化」
作者：知言
□原載於建青四十三期
在遭遇過許多令人失望的事情之後，見到宋秩銘兄以某些社會學的眼
光來批評建中大學化，實在是件令人高興的事。由於某些文字上的隔閡，
我親自到宋兄處，將該題目詳細的討論之後，發現意見的衝突是來自文字
上的誤會，宋兄以為大學化是要從改革學校制度做起。這個想法是他全篇
文章的根本。而後由社會環境、教育制度、社會心理來說明太學化之顧慮
。並斷論大學化之不可行。
我讀到這篇文章的結語時，發現宋兄所描述的種種「提高建中程度的
作法」與我認為大學化的作法近似，再由宋兄對那兩個統計表沒說明清楚
，我便很「勇敢地」找上門理論去。
談話中我發現宋兄在讀完前一篇文章之後，有一個概念，那就是說大
學化是要牽動到現有的教育程度，考慮社會環境。我在前一篇文章之中對
他這種概念的產生是要負相當程度的責任的，第一，我雖然說學校「但無
論如何，學校只站在輔導地位，寧可學校取消某些組，不得阻礙該組的發
展」但沒有很明白的說明不牽動整個制度體系。況且第二：關於減輕課業
負擔，及設立各組都非常容易叫人以為是學校方面的行動。實際上我們當
然期望學校能在教材及教法 (其實這兩個幾乎可以混為一體) 上有所改進
，而對於其他種種已定的學校制度，是不作絲毫改變打算的──至少現在
是這麼想。
然而宋兄提出的問題可以當做是建中大學化之後的問題來看的，是學
校本身的環境問題。宋兄說：
「建中在學制上只是一個普通的通才教育的機關，如何承受此一非
常理想。」首先我要駁斥這「非常理想」的稱呼，除非您認為打破盲從風
氣，嘗試建立一種懷疑的、深廣的求學態度是一種「非常理想」。至於「
通才教育機關」也並非不能容納少數專才，況且我們著重在普遍風氣的養
成而非少數英才中英才之發掘。
「現有師資在推行建中大學化所佔之地位為何﹖」我一直有這樣的
想法：高中時候的老師是指導學生練習形成他自己意思的，而大學時的老
師是幫忙學生形成他的意見的。我最重要的根據還是CHEM教本，這本典型
的高中教材從基礎的方法，動機開始敘述科學家的工作，讀了這本你已經
把握住了主要的科學工作的方法，面現在大一的 Basic Principle of
Chemistry 便不再講這些了，他假定你已經有這種工具了。於是我們很容
易就明白了部分老師們應作的改變ꄊ
一、注重方法： (讓我們不要用一些令人生畏的名詞來說明這種淺顯
的事) 。應用之處不多，但不能不注意。檢討已有之學問方法：我們可以
發現許多論斷不合邏輯，非常不完整，尤其在文史方面。
二、尊重學生的意見，鼓勵學生發問。 (不要逼我說出許多戕害學ꔊ發問權力的例子) 。
假若少數老師們不肯變，那麼沒關係。大家還是努力聽他的課，然後
私下討論他犯的錯誤。這也是課程之一。但是學生要說的有理，不可以直
覺作判斷 (當然可以從直覺引起思路) 。
總而言之，我們期望部分老師作改變，如果拒絕，對他也將無影響，
只是學生作業方式改變。而我們深信我們長久堅持下去，某種程度的改變
總有的。
看到這裡，我們自問：這就是大學化嗎﹖我將要說：能培養起能獨立
，敢懷疑的自由讀書風氣，就比臺大強多了。為了讓大家更具體的明白自
由，附加劉福增先生認為自由的內容於後： (範圍：臺大)
1.只要講授者談論到與本題有關的內容，無人可以加以干涉。
2.學生對於老師教授內容的批評，老師不應加以阻止，或加以相當阻止
的行為。(這點最重要)
3.大學課程無所謂「標準課本」「標準課程」。 (這點更重要)
4.大學容許學生稍偏於某些課程，但並不意味可以隨時曠課。 (現在曠
課也不容易了，沒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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