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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客劍心~ 第百六十四幕「幻象與現實」 翻譯:心欠、小宗(緋色之劍網頁) 資料來源 http://home.hkstar.com/~kenshin/rurouni -------------------------------------------------------------------------------- 在橫濱雪代緣等人所在的別墅內 : 「十日後﹖ 」外印的聲音傳出。 「嗯*今晨已向他宣戰了。」雪代緣的回答。 「沒問題麼﹖其他人可不會沉默的啊﹗」外印從凌亂的工作上拿起一把剪刀。剪刀 以外﹐桌上還放著小刀﹐槌子﹐不知名的液體和各式的工具。外印忙碌地把弄著什麼 。 「沒問題的﹐我會說服他們。」雪代緣拿出他身為組織者的冷靜。「說起那個﹐ 十 日能完成嗎﹖」 「那個﹐交給我吧。」外印小心地拿起一支滴管﹐續道﹕「我會造一件能制敵的藝術 品給你看呀﹗」 「那便拜託你了。」雪代緣墨鏡以後的眼神﹐帶著復仇者的殘酷﹐「總而言之﹐那個 是我的『人誅』計劃中﹐不能缺少的關鍵。」 ~~~~~~~~~~~~~~~~~~~~~~~~~~~~~~~~~~~~~~~~~~~~~~~~~~~~~~~~~~~~~~~~~~~~~~~~~~~~ 夏天麗烈的太陽把昨夜的黑暗一掃而空﹐藍天白雲﹐天空上找不到半點陰霾。神谷 道場裏﹐薰已換上了劍道服﹐站在走廊上﹐大概是剛剛和彌彥練習過吧﹐手裏還拿著 汗巾。廊下站著左之助和惠﹐只聽左之助問道﹕「劍心那傢伙還未回來﹖」 「是呀。」薰的眼神裏掩蓋不住擔心。 左之一瞥身旁的阿惠﹕「怎麼搞的﹗難得人家為他帶來了『藥箱』。」經過昨夜﹐左 之助的外衣和臉龐上都留下了激鬥的痕跡。只有重傷的右手﹐卻已整整齊齊地包上 了繃帶﹐明顯是劍心組『藥箱』阿惠的傑作。 惠看看左之﹐沒好氣地道﹕「直到剛剛還要人家照顧﹐卻連一聲道謝也沒有。」 左之也不答話﹐ 咬著魚骨頭說: 「算了﹗難道還需要擔心他嗎﹖ 那傢伙差不多是 無敵的。」 「笨蛋...並不是這樣的...」惠意味深長地道。只有她和薰知道﹐劍心的身體﹐再不 如左之所想的能扺受沉重的傷勢。 左之並沒有察覺到話裏的含意﹐「對了﹐還順道帶了件戰利品回來。」 「啊?」 左之手一指﹕「看吧﹗」 滾圓的身軀﹐頭頂上的衝天小辮﹐咧著大口傻笑, 肚皮上大大的一個「夷」字﹐ 軟 癱在道場一角的﹐ 正是夷宛方二號的空殼。 「戰利品﹗﹖」薰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水。 「果然是他們﹗若冷靜地細心一想﹐確與聽回來的特徵相符。」左之喃喃地道。「今 次的戰鬥﹐是志志雄一黨的行動吧﹖ 不﹐應該說志志雄一黨是行動中的一環﹖」左 之難得托著下巴用心地思索著。 「『戰鬥』﹖」擁有狐狸一般敏銳聽覺的惠立即聽出了左之話中的漏洞。「即是說這 些騷動不是偶然的事了﹗」 說漏了嘴﹐左之這回頭大了。 「你還知道什麼﹖快快從實招來﹗﹗雞冠頭﹗」『藥箱』阿惠拿著手中的藥箱不斷 痛擊左之﹐鏗然有聲。左之以左手檔格著惠厲害的連擊﹐叫著: 「你﹗*你以為我不 能用右手了嗎﹖」 薰無奈地瞪眼看著這兩個「激鬥」中的傢伙﹐嘆道:「左之助...」 面對兩個大姑娘一軟一硬的夾攻﹐蓬頭垢面的左之助沒辦法了﹕「知道了...真沒法 子。老實說﹐事情到了現在﹐我也認為很糟 - 待劍心回來 -- 」 「薰San﹗劍心San...劍心San回來了﹗」小燕喘著氣跑來道。 薰﹐左之﹐惠三人同時一喜。 「可是... 可是...」 滿身的傷痕﹐滿身戰鬥後的痕跡﹔可是﹐使人驚異的﹐不是這些﹐而是那雙眼﹐失去 了焦點所在﹐失去了所有顏色﹐看到的只有十年前的幻象。沒有﹐聽不到也看不到﹐ 眾人震驚的表情。嘴角﹐沒有歸人的微笑﹐只緊抿著心痛惡絕的表情﹐而惡絕的是自 己。平日緊握成拳的雙手﹐垂在身旁﹐那雙握著血刀﹐犯下罪業的雙手﹐不能握緊 ﹐也不能放鬆。步伐﹐如果地獄中有戰鼓的聲音﹐劍心就正隨著這節奏一步一步走向 黃泉**.. 薰﹐左之助﹐惠和燕四人都呆住了。 「喂﹐ 劍...」薰的手勢停止了左之助的問話。 「你回來啦。看似很疲倦呢﹐不如稍作休息吧。」薰親切地道。 瀏海遮住了劍心的眼﹐「...呀...」這就是他所有的話。 眾人目送著劍心的背影消失在轉角中。 「完全心不在焉呢.....」惠說。 「那可不尋常啊...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左之問。 「這樣好嗎﹖薰San﹐不問他是什麼事...」阿燕道。 「是不能問呀。」劍心的一悲一喜﹐都烙印在薰的心中。然而, 自己能為他分憂嗎﹖ 就算給他所有的安慰﹐就能化開劍心的心中的死結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麼 痛苦的劍心。」 ~~~~~~~~~~~~~~~~~~~~~~~~~~~~~~~~~~~~~~~~~~~~~~~~~~~~~~~~~~~~~~~~~~~~~~~~ 「叮...」 風過屋簷﹐簷下的風鈴敲出清悅的鈴聲﹐然而無論炎夏中的清風還是鈴聲﹐劍心都感 不到聽不到了。 在回到房間的途中﹐劍心心中返返覆覆的都是: 「緣.., 巴...」 「該怎樣做, 在下才可贖罪﹐該怎樣做 ---- ﹖」 「格啦」劍心的腳下響起了碎裂的聲音。劍心悚然一驚﹐環視四周。圍繞是無邊的黑 暗﹐腳下是延綿不絕的白骨﹐堆疊如山﹐慘白和玄黑﹐是這國度唯一的顏色。 「什麼...我何時來到這裏﹖」錯愕的劍心一路望過去﹐除了白骨便什麼也沒有了。 「白骨之山﹐宛如地獄般。像是適合志志雄的情景*」 「不...」劍心甚至已失去了感到恐懼的能力﹐他以右手托住頭顱﹐「我也同樣適合 地獄。」他的視線再不能從滿地的白骨處移開﹐每一個骷髏空洞的眼神都望定劍心﹐ 他的心裏響起不能否定的話語﹕「為了新時代﹐為了被壓迫的人們而揮劍的人﹐對於 被殺的人及其親人來說﹐只是一個劊子手﹐釀成更多的不幸**」 突然﹐劍心看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薰殿﹗﹖」用緞帶束成馬尾的長髮﹐纖秀 的身段﹐是薰的背影﹐劍心大驚﹕「薰殿你怎麼會在這兒﹖」劍心飛奔過去﹐伸出的 手正要撘向薰的肩膀﹐薰卻回過頭來。不﹐不是薰殿﹐那冷冷的﹐帶著怨恨的眼神 ﹐那柔順地垂落的長髮﹐是巴﹗ 是巴** 劍心醒了過來。 日光穿過紙窗透入房中﹐本來掛在腰間的刀﹐平正地放在榻榻米旁的地上。從噩夢 中驚醒的劍心﹐在夢中伸出去的手卻像涷結了似的不能收回﹐急促的喘息﹐不應出 現在劍客身上的驚懼眼神和滿額的冷汗﹐在在都說著劍心的恐懼。 而房外的陽光已然微斜。 涼風再次吹動簷下的風鈴﹐漫天的晚霞隨著風的方向緩緩移動。 「失常了...」劍心倚在走廊木樑上想著。斜陽把他的影子拖長了。 他的劍﹐再次斜斜地靠在他的肩上﹐可是這一次﹐劍*還有用嗎﹖ 「這樣下去...會被幻像殺死吧...」 曾經飛揚的眉宇而今只顯得無力﹐攝人的目光全然散渙了。 劍心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眼中所含的已不只是疲累和憔悴﹐而是放棄。 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一些聲響﹕ 「卡﹗」「啪﹗」 「啊呀﹗」「他呀﹗」 這聲音﹐是從... 「道場...」劍心道。 ~~~~~~~~~~~~~~~~~~~~~~~~~~~~~~~~~~~~~~~~~~~~~~~~~~~~~~~~~~~~~~~~~~~~~~~~~~ 道場內﹐薰和彌彥正在練劍。 薰站著﹐竹刀刀尖指地﹐正在教訓著半蹲於地上喘著氣的彌彥道: 「看﹗立即又再依 賴刀身的力量﹗」經過一輪練習﹐他們兩人均已滿頭大汗。「神谷活心流的奧義在於 劍柄啊﹗﹗你首先要領悟到如何運用劍柄﹗」與平時皃然不同﹐彌彥這回沒有反駁﹐ 也沒有跟薰鬧脾氣﹐只認真地練習。 坐在一旁的左之助卻忍不住了﹐損了一句﹕「真差勁﹗」 「不要搗亂﹗」左之身旁的惠道。她正在替左之的右手換上新的繃帶。 「啊...劍心San。」這時一旁的燕發現了站在道場門口的劍心。劍心看著道場的眾人 ﹐怔住了。 這時﹐薰也發現了劍心﹐她把竹刀遞向小燕﹐道﹔「小燕﹐暫時頂替一下。彌彥﹐再 來一百下﹗」說完走到劍心的身旁。 「薰殿﹐這是﹖」劍心問﹐他眼中的絕望已為訝異所代。 「咦...呀﹐如你所看見的﹐在傳授奧義啊。」薰一邊擦著汗﹐一邊道。 「對彌彥來說﹐還是太早了吧。」劍心道。 「嗯... 我也是這樣想啊。那孩子可不會那麼聽話﹐起初他還說﹕『什麼也好﹐總 之要變強。』可是﹐昨夜﹐劍心獨自飛奔出去後﹐就說『討厭只有自己這麼弱』。 」薰道。 劍心聽著像忽然發現什麼似的﹐瞪瞪地看著彌彥持著木劍一下又一下的練習。薰續道 ﹕「那孩子可能感覺到有事要發生吧﹐而堅決要變強吧。努力地要成長呢**」薰頓一 頓﹐欣慰地道﹕ 「為了劍心﹐大家和自己﹗」 「是吧...即使彌彥貿然行事而失敗﹐也絕不會犯下像在下般的過錯吧。」劍心目中 注滿了悲哀。 「啪」﹐劍心向後一靠﹐倚上了掛滿了木劍的牆壁。他的頭低垂著﹕「是嗎﹖就連 彌彥也感覺到異變嗎﹖*** 果然﹐應該把那件事說出來吧。」 薰愕然回頭﹐她所認識的劍心從未試過如此沮喪﹐她暗暗握緊了拳頭。眼前的劍心﹐ 憔悴不堪的臉龐﹐使薰的心裏一陣痛楚。她閉上眼睛﹐把心內的悲傷埋藏﹔她睜開 眼睛﹐伸出雙手﹐展開最溫暖的笑﹕ 「比起那件事﹐你的傷勢方面沒有大礙嗎﹖」 劍心聞言一震﹐在自己身前一尺﹐這個女子﹐伸出了她的雙手﹐準備迎接他的全部﹐ 他的過去﹐他的現在﹐他的未來﹔他的喜樂和悲哀﹔罪孽和痛苦** 「 那件事﹐可以遲些再說呀﹐快讓惠San看看傷勢吧。」薰說。 她的目中確有掩飾不了的憂心和愁思﹐可是﹐為了自己﹐她在笑著** 劍心閉上了雙眼﹐「謝謝你﹐ 薰殿。」 在薰來得及反應以前﹐劍心握住了薰的手腕。 「呃...劍心...﹖」薰看著劍心還帶傷痕的手﹐不能言語。 劍心的目光移向道場上的眾人﹐ 「那些汗水﹐」為了苦練奧義而揮汗如雨的彌彥﹔ 「那些傷痕﹐」因昨夜的激鬥而受傷的左之﹔ (戰鬥吧...) 「還有這體溫﹐都不是幻覺.....」自己掌心裏﹐薰殿溫暖的手; (可以遲些再道出事實...) 「全都是現實--」劍心的臉上除了痛苦以外﹐是決心﹐信任和坦白的勇氣﹔ (現在﹐比起幻像﹐我更想守護這個現實...) 「在下有話要向大家說﹕今次的戰鬥和...那件事的開始--」 ~~~~~~~~~~~~~~~~~~~~~~~~~~~~~~~~~~~~~~~~~~~~~~~~~~~~~~~~~~~~~~~~~~~~~~~~~~~~~ 就連夕陽都已經落下了﹐滿天繁星﹐銀河悄悄轉渡。在神谷道場的庭園裏﹐眾人圍坐 著﹐薰和彌彥已脫下劍道服﹐換上平日的衣服﹔每人的手邊都有一杯清茶﹐那情景﹐ 就跟一家人晚飯後乘涼聊天閒話家常沒什麼分別。 可是劍心沉重的語調﹐決不是閒話家常所應有的﹕ 「今早﹐在回來的途中﹐這次戰鬥的主謀向我宣戰。十日後﹐神谷道場會遭受總攻擊 **」 眾人沒有作聲﹐這已是意料中事。 「主謀的名字是雪代緣﹐」他的說話﹐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把利刃重新插在傷口上﹐然 而﹐他已失去了哭﹐失去了叫痛的能力。「是在下的弟弟。」 「弟弟﹖」 眾人都呆住了。 「正確來說﹐是小舅子。」劍心垂首﹐幕末的陰影籠罩著他整個身心﹕「是在下用這 雙手斬殺的妻子-緋村巴的弟弟。」 薰怔住了﹐臉上只剩下驚愕。 微弱的星光下﹐劍心左頰上的十字疤痕只有顯得更清晰。 從劍心的口中﹐道出源於幕末﹐被刻上這道十字傷痕的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