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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阿狗的死 我開始覺得 很多時候 我們都認為 身旁人事物的存在 都是理所當然 因此 我們通常不會特別去珍惜 有了這個體認 我覺得 我要對我的朋友更好 小樺是我上高中才認識的 很可愛的一個女孩子 是在泡沫紅茶店認識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跟她撘上線的 只知道 那時候流行玩一種遊戲 就是真心話大冒險 很不幸的 某個題目 我不想講真心話 只好大冒險 大冒險的題目是 傳紙條給坐對桌的女生 內容是 我喜歡你 可不可以跟你做個朋友 沒想到他居然向我走來 開始對我自我介紹 我楞了很久 根本不清楚她說了些什麼 他手在我面前一幌 問我是不是呆掉了 我回過神來 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朋友們笑我 看到美女就呆了 我才不是呢 我是被她的舉動嚇呆了 還不趕快自我介紹 朋友們催著 小樺跟別的女孩很不一樣 很活潑 但不吵鬧 不像其他女孩 一瘋起來就沒了形象 平常是淑女的 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她常常選擇角落 靜靜的聽著大家說話 當沒人出聲的時候 她就會插進一些笑話 讓場面不會冷了起來 當時大家都跟她要了電話跟住址 以便下次出來好聯絡 但他說什麼也不肯 所有人她就只給我她的聯絡電話 大家又開我玩笑 說她煞到我了 那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 她說她喜歡我 不過在那時候 她卻說了一個讓其他人都覺得怪的理由 她指著我說 是他寫紙條過來要跟我做朋友 又不是你們 結果大家馬上都寫了一張紙條給她 要跟她做朋友 她卻又說 來不及了 本姑娘要回家了 掰掰 大家都跟我搶著要她的電話 我很苦惱 因為她沒說可以給別人 她擺明了只給我一人 但是 大家都是好朋友 怎麼辦 我硬著頭皮假裝我不舒服 先行離開 雖然我知道 他們在我身後幹聲不斷 說我有異性 沒人性 我很快就忘了這檔事 只是她的電話還是留在皮包裡 還是跟朋友一樣到處混 打發時間 日子還是一樣 匆匆過去 這好像是一種週期性的沮喪 我每過一陣子 就會因為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而喪氣 這時候 我通常會把電話簿拿出來 然後去便利商店買一張電話卡 找個人 聊個天 順帶吐吐苦水 把別人當垃圾桶 翻開皮包 我的皮包永遠是亂的 裡面什麼垃圾都有 總是要等到這時候我才會清理 結果 她的電話就從我指縫中飄落到地面 我根本既不起來是誰 小樺? 我試著打了這支電話 通了 沒頭沒腦的 我問了一句 你是小樺嗎 我應該問 請問小樺在嗎 結果 電話那頭的聲音居然說 是你阿 難道她知道我是誰 她知道我是誰? 她知道我是誰 而我卻不知道她是誰 這太詭異了 我得想想 她究竟是誰 沉默了一會兒 她又說話了 你打電話給我 卻又不說話 怎麼一回事 我心想 我不知道你是誰 我要說什麼阿 可是又不能明講 這太沒禮貌了 她有電話在我這 表示我見過她 卻又不記得她 我只好說了一句很敷衍的話 最近好嗎 好久不見 她居然接的下去 還好啦 都沒人找我出去玩 好無聊 完了 不知道該接什麼 對了 既然如此 邀她出來玩好了 一切事情都真相大白了 就在我見到她以後 我終於想起我在麥當勞做的蠢事 跟她聊天 是件很愉快的事 就連到現在 我都還懷念著跟她說話的樣子 她總是很專心的看著你 不管你說什麼 每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 我都會找她出來 當然 也常常找她出來玩 有人問我 她是不是我女朋友 我說 不是 她只是我乾妹 真的 常常有人說 乾妹都是追不到卻又喜歡的女孩 我不認為 因為 那天 是她向我表白 她很乾脆 直接了當的說 作我男朋友好嗎 我也很乾脆 直接了當的回答 不好 我說 你一定沒考慮好 跟我在一起一定會後悔 她沒說話 我補了一句 那你做我的乾妹好了 她點點頭 依舊不說話 我上高三的暑假 她變了 她常常三更半夜不回家 跑去pub舞廳鬼混 偶然的一次機會 我還發現 她居然在磕藥 我勸她戒了 她說好 只是 我知道 她還是在用 而且很兇 高三的課業變的繁重 我知道 我要是再玩下去 明年一定去南陽街生活 所以 我開始泡在書堆中 讓全身充滿書臭 偶爾 我還是會出去散散心 我第一個想到的 不是女朋友 是她 只是 我總找不到她 沒有她的消息 一天 我留校自習 正在跟同學玩橋牌 摳機響了 我一看 是我不熟悉的電話 我衝下樓去回 卻發現每個學校裡的電話都被一個可惡的傢伙霸著聊天 我出去外面打 順便要買了一些飲料 我回了電話 結果是她 她的聲音很細微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好嗎 她顫抖著問我一句 應該是我問你吧 我說著 我不好一點也不 你無力著說著 發生了什麼事嗎 星期六出來聊聊吧 我想 一定有事 我˙˙˙˙˙˙ 你欲言又止的說著 沒關係 星期六我中午就下課 在陪你慢慢聊 我說著 ˙˙˙˙˙˙ 你沉默了 好啦 就降子 星期六見 我趕著要回去玩牌 草草掛了電話 隔天 我打電話到小樺家 都沒人接電話 我摳她 也沒回我機子 明天就是星期六了 還沒約好時間 大概她又玩到忘了這件事了吧 星期六的晚上十點十分 我趕到了臺大醫院 那時 她已經是昏迷指數剩下三的狀態 看著她母親在門外坐著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母親深皺著眉 眼神卻恍惚 很複雜的表情 我想 她在內疚吧 樺吞下了一整瓶的安眠藥 洗胃 似乎也挽回不了她的性命 凌晨三點十五分 她就這麼去了 留下的是他母親的懊悔 以及我幾乎崩潰的情緒 現在回想 一切似乎都淡了許多 只是 我還記得那時的感覺 一種要把她從死神手上奪回的意念 一屍二命 她懷了兩個月的身孕 我打開他寫給我的遺書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 她母親氣她不守貞節 將他逐出家門 朋友們沒人敢收留她 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她 她就像燙手的山芋 被人丟過來 丟過去 那時 她想到了我 卻遲遲不敢聯絡我 而聽到她的聲音時 我卻沒有聽出她的絕望 是我的錯 我沒有好好的聽他說話 是我的錯 我沒有再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拉她一把 是我害死了她 不 是他們 我的手 沾滿了看不見的鮮血 這一切 都是我的錯! 每次去探望她 我都會帶一些小飾品去 她最愛漂亮了 雖然我不太會選擇好壞 生前 我一次都沒送過她 死後 卻堆在她的墳前 她收的到嗎 我還是很喜歡你 可以當你一天的女友嗎 信的最後 你這麼寫著 如果一切還有再來的機會 如果你沒有離我遠去 如果你可以親口對我說的話 可以˙˙˙˙˙˙ 她的墳上 插的是她最喜歡的白玫瑰 我從不買玫瑰 我不喜歡 因為我覺得 大家都送玫瑰 我不喜歡 只是 我一年總會買一次 送給一段逝去的往事 -- 我是被神祇遺忘的一群 我選擇了墮落 漸漸地 撒旦 成為了我的代稱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twbbs.org) ◆ From: G206-5.CD.tmtc.edu.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