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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恕不引用。 來個舊作拋磚引玉,也回應原po追緬大師的心意。 〈今、昔、巴克豪斯〉 即使, 一生只遺留下那幾小節的演奏, 巴克豪斯(Wilhelm Backhaus, 1884~1969)也已經不朽。 我說的是一九六九年六月二十九日,那闕貝多芬的「華德斯坦」, 第二樂章到第三樂章輪旋曲的過門。 我說的是一九九九年季春的一個早晨, 我赫然發現我的居所有若應許之地。因著巴克豪斯撫觸琴鍵的緣故。 鋼琴家謝世卅週年前夕的一九九九, 我從公館玫瑰唱片行迎回那張名為〝Sein Letztes Konzert〞的Decca日本版唱片。 那時,智淵和我還賃屋居於台北近郊;Kathy還是我以為要與之終老的戀人。 禮貌性地知會過智淵我得來這他已然失之交臂的至寶以後, 只差沒將它供起來。 我以為,不能在塵土飛楊,熙來攘往的二省道邊緣領受它。 於是待我回到南投,蜷曲在我僅有地,自以為能夠令我平靜的角落以後, 現場觀眾的掌聲,華德斯坦啟首的快速音群方才戒慎地將之放送。 一個人幾乎不可能運用既有的辭令描述巴克豪斯的觸鍵! 說它乾淨、簡潔? 不。一來中文沒有最高級,二來乾淨與簡潔若是知道要與大師的琴音並置, 怕也不免要因為心虛而混濁了起來。 言之不足,只能說一旦鋼琴開始思索、開始演練純粹智性的思辯, 那麼它所要發出的聲響,就是巴克豪斯。 以為,第二樂章裡,慢板的貝多芬一貫地深邃繾捲; 巴克豪斯一貫地枯榮悲喜俱作清暉澄澈想。 只一旋踵, 第三樂章一起,琴音的來處於是從??生輝,隨著樂音的昇騰而終致光芒萬丈。 初初的那幾句,那樣輕盈而飽含蘊藉。 乍聽的那一刻,只覺得澄暉裡天際傳來我已經被原諒的許諾。 祂要我也去原諒那即使並不需要被原諒的。 後來,我與智淵別過;後來,我與Kathy的戀情化作彼此方寸間的劇烈疼痛。 後來,多習世故賒欠下積重難返的代價... 失卻了盼望,我總向巴克豪斯告求。 我並不願意去認知那幾次觸鍵經過了精密的算計與斟酌而得臻化境, 雖然知道,聽過的版本裡,哪怕是阿勞、許納貝爾及至塞爾金, 只在纖毫之差裡也就失落了至善的可能... 巴克豪斯誕辰一百二十週年的三月二十六日,同一張唱片在日本方面再版。 智淵與我在二十歲代的末端, Kathy隻身在台東。 追悔無時不在,救贖還遠。 -- ...in our faults by lies we flattered be.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6.240.36 ※ 編輯: torayaki 來自: 218.166.240.36 (03/26 20: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