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買了蒙都的錄音（Philips套裝），
我想，這是繼我最崇敬的指揮家貝姆之後，
我發現有相同特質的另一個大師。
他的指揮，外型上是客觀、勻稱的內斂，速度亦是中庸，
究其實，他習慣在處理管弦樂時，適度巧妙地在樂句進行區分聲部，
我想他重視每個聲部的歌唱性，更重要的是，如CD內頁Bruno Gousset
所說，蒙都以一種室內樂的方式指揮，潔淨、俐落明快的分句，加上
轉折處以一種古典式的處理方式連結，這使得他的音樂產生了美妙的連續性。
我覺得，他讓每條旋律線唱歌的本事是很了不起的，尤其是工工整整的
管弦樂織體，每個句尾猶能流露出溫暖、活絡的氣息，又不失強弱對比，
以及戲劇性，這也是我首次覺得或許Stravinsky當年欣賞他的指揮有些道理。
我欣賞的是布拉姆斯第二，十九歲時的蒙都曾在布拉姆斯面前演奏其室內樂，
在聆聽他以近二十分鐘的聲部交錯、緩慢進行來演繹第一樂章時，實在有些令人
失神，不知道聽過Hans Richter指揮的他是怎麼理解這首交響曲的？
然而全曲處處流露出的暖意與歌唱性，以及恰如其分的動態對比，卻又令人心折不已。
八十七歲的老大師指揮倫敦交響時，一定也曾閉目遙想，當年羞澀的年輕小伙子，
是怎麼在笑瞇瞇的大鬍子大師面前，充滿敬意地演奏完大師的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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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等著看吧，看百年以後，是會有我的雕像，
還是會有哪個樂評家的雕像。」
﹌ 西貝流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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