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滿目與暗藏珍寶 --
飛利普「二十世紀偉大鋼琴家」第五及第六盒（下）
至今飛利普這套驚人的企畫已上市過半了，隨著具體的唱片在手，一張張鋼琴音
樂似乎永遠也聽不完，它的龐大、複雜、豐富的程度遠超過原先的預期。像這次一
下就拿到二十組、共四十張CD，實在已飽足到暈眩的程度。
上個月我先挑較有興趣的十組來寫，所餘下述十組，雖然有些稍具爭議性（鋼琴
家人選方面或曲目版本安排），其琳瑯滿目的程度與暗藏珍寶的情況依然。
阿胥肯納吉（V. Ashkenazy）
蕭邦：第四號詼諧曲，三首中篇練習曲，船歌等；李斯特：七首超技練習曲，梅菲
斯特圓舞曲；拉威爾：夜晚的加斯巴；舒曼：幽默曲；拉赫瑪尼諾夫：柯瑞里主題
變奏曲；包羅定：降A大調詼諧曲
像阿胥肯納吉這麼「通俗」、唱片滿街都是的鋼琴家，你還有什麼好期待的？
不曉得是製作人故意，還是笛卡公司不肯提供，這組唱片所選的錄音，沒有任何
一軌是阿胥肯納吉目前市面上暢銷的蕭邦或貝多芬錄音，更沒有他頗受好評的舒伯
特或莫札特，即使他最拿手的拉赫瑪尼諾夫，也只勉強選了一首柯瑞里主題變奏曲
。可是，就是因為如此，這組唱片才饒富趣味 - 其錄音年代集中在1964至1972年
（除了最後短短一軌包羅定的詼諧曲），代表阿胥肯納吉初至西方世界的演奏風貌
。
阿胥肯納吉當然是一位又好又穩定的鋼琴家，如變色龍般，可演奏大部份鋼琴曲
目，然而，他逐漸讓不少樂迷失去興趣的地方也在此。於是，這組唱片裏那個年輕
的阿胥肯納吉反而令人耳目一新。此處的幾首蕭邦，不像他後來七十至八十年代的
著名錄音那麼「世故」，三十歲的他將蕭邦彈得單純而美麗，試聽第四號詼諧曲前
幾分鐘，是多麼輕快俏皮呢。而舒曼的六段幽默曲，在堅實的琴技支撐下，卻隱然
有股多愁善感氣息。
由於阿胥肯納吉後來幾乎再也沒有印象派音樂的錄音，這兒最引人側目的是拉威
爾的大曲「夜晚的加斯巴」。我想，阿胥肯納吉的一貫彈法太「純正」，缺乏「微
妙」的要素，的確不適合演奏德布西；但他的「夜晚的加斯巴」，細節清晰，音樂
進展的張力掌握穩當精確，仍為值得一聽的少見錄音。
布蘭德爾（A. Brendel）第二輯
貝多芬：第二十九號鋼琴奏鳴曲「漢馬克拉維」，第三十二號鋼琴奏鳴曲，狄亞貝
里主題變奏曲，六首小曲（Op.126），薩利耶里「法斯塔夫」主題變奏曲
這組唱片的內容就像布蘭德爾一向予人的觀感：智慧型，深具個人風格，毫不與
流俗妥協。
全部是貝多芬作品，卻完全沒有通俗著名的那幾首奏鳴曲或協奏曲；除了薩利耶
里變奏曲（也是這兒唯一的Vox Box廠錄音），通通是貝氏晚年奇詭的大塊文章或
如謎般小品。更重要的是，這組唱片代表布蘭德爾這位深受知識份子敬重的鋼琴家
，一生鑽研貝多芬音樂，持續三十多年精益求精的努力歷程：六十年代的薩利耶里
變奏曲，七十年代的狄亞貝里變奏曲，八十年代的六首小品，與九十年代的兩首巨
大奏鳴曲。
布蘭德爾早年的Vox錄音時期，雖已具備後來的肌理分明知性琴風，卻失之平板
，缺乏令人深入探究的魅力。發展至九十年代的漢馬克拉維奏鳴曲，其音樂之深刻
有力，標幟其當今鋼琴家裏貝多芬權威第一人的地位；尤其想到此曲是九五年他在
維也納之音樂會錄音，竟能在現場演出裏，以無懈可擊之技巧，遊刃有餘奏出這首
大曲既深且廣的偉岸幻想意境，其造詣之高妙確實令人嘆為觀止。
另一方面，既為取材飛利普廠自己的東西，此組唱片的內容真是慷慨異常：兩大
奏鳴曲都是近年的高價唱片呢。所以，感謝此企畫，讓我們以一張唱片的價格，買
到長時間、里程碑式的第一流詮釋，雖然，它從頭至尾深奧、艱澀、難懂。
顧爾德（G. Gould）
拜爾德：孔雀舞曲與嘉雅舞曲，休‧阿斯頓的反覆低音等等；吉本斯：C大調幻想曲
，義大利的阿勒曼舞曲等；史卡拉第：三首奏鳴曲；莫札特：C大調幻想曲與賦格；
海頓：降E大調奏鳴曲；比才：半音變奏曲；李查史特勞斯：五首鋼琴小品；貝爾格
：鋼琴奏鳴曲；普羅高菲夫：第七號奏鳴曲
去年在此企畫正式出版前，曾先發行兩張CD選輯，每位鋼琴家短短一軌，卻獨缺
顧爾德，製作人與新力公司之難以談攏可見一斑（可是，「二十世紀偉大鋼琴家」
怎可以讓顧爾德缺席呢？）。最後產生的這組曲目，更證實了製作人的困境。我想
，這是全部一百組裏，曲目最詭異奇特、最超乎一般預期者。
內容乍看陌生雜亂，製作人仍很努力分成截然不同的兩張：很古老的第一張與很
現代的第二張（直覺上會以為生澀難接受，其實不然）。拜爾德與吉本斯都是比巴
赫早了一百年的英國作曲家，其不為人知的鍵盤音樂構成第一張唱片的主要內容，
於是，若你將這張唱片當做背景音樂來放，會以為連續四十多分鐘是一段單調的古
老音樂絮絮叼叼地不停反覆演奏。可是，若仔細聆聽，才會發現顧爾德功力所在，
試聽最具份量、九分鐘長的拜爾德「休‧阿斯頓的反覆低音」，其細節雕塑明確不
已，裝飾音考究，富音樂內在推進力，讓我們聯想到他那無可匹敵的巴赫。至於句
法特異的莫札特、光芒四射的比才（「半音變奏曲」真是首獨特精彩的冷門曲）、
精巧機敏的李查史特勞斯與貝爾格，則反映這位加拿大鋼琴奇才的多方面才華。
我們當然會期待這兩張唱片全部是巴赫（如果有幾首未發行過的就更妙了），即
使事與願違，我們還是往好處想吧：其實本組唱片還是足以代表顧爾德，代表他的
「怪」與鬼才。
海布勒（I. Haebler）
巴赫：第六號法國組曲；海頓：F小調行板與變奏，D大調鋼琴協奏曲；莫札特：第
十八號鋼琴協奏曲，達龐特小步舞曲主題與變奏，第十七號奏鳴曲；舒伯特：第十
四號奏鳴曲；舒曼：兒時情景；蕭邦，第一號華麗的大圓舞曲
哈斯姬兒（C. Haskil）第二輯
莫札特：小星星變奏曲，達龐特小步舞曲主題與變奏，第二號與十號奏鳴曲；貝多
芬：第十七號「暴風雨」與第十八號奏鳴曲；舒曼：阿貝格變奏曲，兒時情景；舒
伯特：第二十一號奏鳴曲
魯普（R. Lupu）
貝多芬：三十二段主題與變奏，月光奏鳴曲；布拉姆斯：三首間奏曲（Op.117），
主題與變奏（Op.18）；舒伯特：六首樂興之時，第十四號奏鳴曲；舒曼：兒時情
景；葛利格：A小調鋼琴協奏曲
將海布勒與哈斯姬兒擺在一起介紹是很有趣的，她們有那麼多相同點：都是飛利
普旗下、字頭為H的重要女鋼琴家，都以演奏莫札特聞名，甚至，此處有兩首曲目
是重覆的：莫札特的達龐特小步舞曲主題與變奏，及舒曼的兒時情景。再加個大鬍
子魯普進來，似乎不倫不類，卻更添欣賞的廣度：魯普也彈奏兒時情景（也就是說
：同時有三種兒時情景的版本以資比較），亦與海布勒一樣收錄舒伯特第十四號A
小調奏鳴曲，更何況，魯普常被認為是頗具「陰柔」氣質的奇特鋼琴家。
由此顯示此大企畫另一驚人之處：它有不少像這樣的橫向連繫點，構成無數個相
交集的欣賞面，其盤根錯雜的程度遠超過原先的預期。
其實兩位女鋼琴家是很不一樣的。海布勒是奧地利人，外型與音樂都那麼中規中
矩、純正不阿，如此溫良恭儉讓、氣質高貴。她的琴音實在太乾淨、太一塵不染了
，反映至莫札特精彩的達龐特小步舞曲主題與變奏，我只能說，這麼純淨無比的莫
札特實在是極度潔癖的表現。而羅馬尼亞人哈絲姬兒則彈得纖細敏銳，賦予莫氏音
樂豐富的色彩層次感與適度陰影。至於其他曲目，海布勒仍是她硬質皎潔音色的「
一號表情」，讓兒時情景關入骨髓移殖病房的絕對無菌要求；而哈斯姬兒則彈得清
麗婉轉，渾然天成，最後一首「詩人說」飄散美妙的幻想詩意，讓人聯想到她曾是
偉大的柯爾托的學生。與哈斯姬兒同為羅馬尼亞人的魯普，卻驅使他出神入化的琴
鍵調色盤功力，奏出兒時情景各段細膩微妙的音色變化與對比，自然不露痕跡，呈
現不同的沉思內省抒情，是九十年代最好的舒曼錄音之一。
哈斯姬兒的貝多芬奏鳴曲，雖骨架較細，氣勢較弱，卻以俊逸清秀的氣質見長，
試聽「暴風雨」奏鳴曲的第三樂章之優美歌唱即可一葉知秋。而舒伯特最後一首龐
大的奏鳴曲，則反映哈斯姬兒的結構功力，她發掘舒伯特音樂特有的溫柔感，美麗
的詮釋使這首大曲聽來絲毫不覺冗長。兩張哈斯姬兒唱片約一半時間是單音錄音，
卻儘可忽略之。
其實，將海布勒與已成典範傳奇的哈斯姬兒擺在一起比較是頗不公平的，她那潔
淨的音樂風格自成一家之言，且此處莫札特及舒伯特以外各曲，只曾有日本版CD問
世，故海布勒這組仍為難得的飛利普庫藏錄音再發行。
舒伯特著名的A小調第十四號奏鳴曲（D.784），海布勒將它彈得宛如潔白無瑕的
大理石，代表舒伯特音樂的古典端正之美。魯普則用不同的角度詮釋此曲，他用了
更多表情、歌唱線條、及力度起伏，表現其中蘊含的悲愴氣息，是主觀性較強的舒
伯特浪漫面貌。
魯普這組的選曲相當討好，發揮他擅長的自由抒情特性，除了上述各曲，也繪出
私密的布拉姆斯式楓紅，及最婉轉優美的葛利格協奏曲，堪稱此企畫最宜人者之一
。
卡欽（J. Katchen）第二輯
蓋西文：藍色狂想曲；拉威爾：左手鋼琴協奏曲，G大調鋼琴協奏曲；拉赫瑪尼諾
夫：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貝多芬：為鋼琴與樂團的輪旋曲；李斯特：第二號鋼琴
協奏曲；杜南伊：「小星星」主題變奏曲；普羅高菲夫：第三號鋼琴協奏曲
這組唱片的曲目令人眼花撩亂，其實製作人的理念清楚易懂：全為鋼琴與管弦樂
團的作品，展示卡欽的名人技與上天下海、無所不能的驚人表現力。其選曲精彩漂
亮，堪稱製作人的成功傑作之一。
英年早逝的美國鋼琴家卡欽，五十至六十年代曾為笛卡廠灌製許多唱片，但目前
轉錄為CD則為數不多，算是被現代樂迷忽視的第一流鋼琴家。這組唱片裏，只有藍
色狂想曲、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與杜南伊可容易在市面購得，其餘曲目都是意外
驚喜，但一樣精彩非凡。
藍色狂想曲對美國土生土長的卡欽來說，是再自然不過的音樂語言，此曲也一直
是他的拿手曲目，奏來興味盎然、生動活潑。而爵士節奏的掌握，加上卡欽長年居
住巴黎的背景，及其訓練有素的手指技巧，奠定拉威爾兩首鋼琴協奏曲之良好演奏
基礎；無論抒情段落的氣氛營造，或與樂團競奏的火花四射，均令人嘆服不已。
卡欽並未走神童的路，他唸一般大學修習文學與哲學，是有人文涵養的智慧型鋼
琴家，所以，他的李斯特第二號協奏曲有品味、有結構層次、洋溢詩情芳香，不會
淪為只有手指運動與膚淺歌唱的二流作品。而他的普羅高菲夫第三號協奏曲更是不
為人知的佳演，試聽第二樂章各變奏自在悠遊於神秘、詭譎、煙幕迷境、與狂野等
截然不同情境，我們在驚訝之餘，只能慶幸這套龐大企畫沒忘了卡欽。
內田光子（M. Uchida）
莫札特：「我們愚蠢小民認為」主題與變奏，A小調迴旋曲，B小調慢板，第十七號
奏鳴曲，第九號鋼琴協奏曲；德布西：十二首練習曲；荀白克：三首小品
雖然不少人對內田光子得以入選「二十世紀偉大鋼琴家」頗有微詞（但飛利普公
司當然要捧自己旗下的鋼琴家呀），然而不可否認，這位認真的鋼琴家在這十年來
確實迭有佳作，且不斷尋求曲目的突破。此組唱片包含她最主要的兩方面成就：早
有定評的莫札特，及二十世紀音樂的抽象知性之美。
此處的莫札特獨奏曲皆取材自1991年在日本的實況錄音，確實精美得令人愛不忍
釋。試聽小調的曲目，如A小調迴旋曲（傅聰用李後主詞「更行更遠還生」來形容
它）、B小調慢板、與第九號協奏曲第二樂章，無不淒美得讓人低迴不已。然而，
或有人以為，這樣的莫札特起伏太大，小表情太多，斧鑿痕跡過於明顯，反而失去
莫札特出於自然的天才光芒。
內田光子的德布西練習曲是各方讚譽有加的名演奏，早獲企鵝評鑑三星帶花的至
高評價。對這些精練至極、已邁入現代音樂範疇的鋼琴曲，內田光子以最精緻考究
、不可思議的音色與節奏轉折，呈現純粹的抽象之美。至於廣告中標榜，內田女士
為此企畫特別錄製的荀白克三首小品，坦白說，是比德布西練習曲更不易欣賞的作
品。
此組唱片又是飛利普公司極慷慨的大拍賣，它等於以一張德布西練習曲的高價版
價錢（目前市面上還有呢），再奉送七十多分鐘的莫札特 -- 當然，如果你聽得下
去，還有十幾分鐘的荀白克。
瓦茲（A. Watts）
李斯特：第一號鋼琴協奏曲，鐘，第十號超技練習曲，第十三號匈牙利狂想曲，死
之舞；舒伯特：流浪者幻想曲；蓋西文：十三首改編歌曲；貝多芬：三十二段主題
與變奏；蕭邦：三首變奏曲；德布西：兒童天地；拉赫瑪尼諾夫：柯瑞里主題變奏
又一位被許多愛樂者認為「他怎會入選」的鋼琴家，然而，瓦茲從未為飛利普商
標出過唱片，足見確因其才華為製作人賞識而入選。我幾年前曾在國家音樂廳聽過
瓦茲的獨奏會，他現場演奏給人的觀感與這組唱片一樣：專注、熱切、音樂緻密、
魅力獨具。
瓦茲是少見的黑人血統鋼琴家，其風格與優異技巧特別適合演奏李斯特 - 也構
成本組唱片的最大部份。一開始的李斯特第一號協奏曲，錄於十七歲的瓦茲代替顧
爾德上台演出該曲一炮而紅之後，顯得清新、直率、勇往直前、落落大方，頗能予
人好感，難怪他三十多年來都是極受歡迎、有聽眾緣的鋼琴家。舒伯特的流浪者幻
想曲也是李斯特式趣味的難曲，瓦茲不強調其中的陰影，卻彈得神采奕奕、燦爛輝
煌。至於蓋西文自編的歌曲集，由瓦茲彈出的自然律動及生動活力，恐怕是我們再
怎麼苦練切分音也做不出來的。
這些錄音均由新力公司提供，其慷慨反映瓦茲這些市面上不易找到的錄音被忽視
的程度。
懷爾德（E. Wild）
葛路克：奧菲歐的曲調；戈多夫斯基改編：拉摩三首小品，「藝術家的生涯」交響
變奏；巴赫：D小調觸技曲與賦格（陶西格改編）；華格納：伊索德的愛之死（莫
斯科夫斯基改編）；拉赫瑪尼諾夫改編：大黃蜂的飛行，愛之悲，孟德爾頌的詼諧
曲；塔爾貝格：歌劇「賽米拉蜜德」大幻想曲，「唐巴斯瓜雷」幻想曲；舒爾茲-艾
弗勒：藍色多瑙河中的阿拉伯風；巴拉基列夫：「為沙皇獻身」幻想曲；赫茲：「
灰姑娘」主題變奏；懷爾德改編：蓋西文七首歌曲的名技練習曲
懷爾德這組的曲目甚為嚇人，全部是改編曲目（當然都是炫技用的），展現這位
超技名家的看家本領。
美國鋼琴大師懷爾德年輕時就被稱為「浪漫派」鋼琴家，意謂他與那個鋼琴藝術
黃金時期的名家一樣，可將鋼琴「玩」得出神入化 -- 除了無所不能的絕技外，更
著重如何讓原為機械的鋼琴「歌唱」。這些幾近萬能，甚至匪夷所思的改編曲，正
是該時代走火入魔的產物。所改編的對象，不止小品，甚至包括各種大曲，而歌劇
主題串連起來的幻想曲更是不在話下。
於是，我們就在沙發上放輕鬆，享受這場不可思議的盛宴吧：從奧菲歐的曲調之
優美歌唱，巴赫大風琴曲的澎湃多聲部齊鳴，伊索德救贖的壓頂張力，到藍色多瑙
河的紙醉金迷，各歌劇改編曲的奢侈揮霍…天呀，這麼頹廢靡爛，難怪會發生共產
革命與世界大戰。懷爾德彈得太迷人太美太甜了，會讓人忍不住一再品嚐，小心血
糖昇得太高啊。
如此精彩的兩張唱片之大部份內容，市面上並不易見，尤其有一半為懷爾德一九
八一年於卡耐基廳的實況錄音，更是首度CD發行。
綜觀此次二十組唱片，讓老樂迷認為最重要珍貴的發掘，首推莫伊塞維契；而難
得一聽、給人意料之外驚豔則有弗賴里與懷爾德；至於內容秀異、理念明確、編排
合宜者則有布蘭德爾、吉利爾斯、霍洛維茲、肯普夫、卡欽等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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