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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報╱本報記者何定照 2007.11.13 若把一八九五年全球第一部影片「佛萊‧奧特的噴嚏」視為紀錄片,紀錄片至今已有一百 一十二年歷史。然而在台灣,紀錄片近年才從小眾口味躍升為全民運動,甚至比許多劇情 片都更具人氣和市場。 曾幾何時,台灣觀眾對真實的興趣勝過虛構?從「無米樂」導演顏蘭權所說的拍片初衷, 也許可一窺端倪:「我們本來想拍替弱勢發聲的片,要談台灣加入WTO後的農民困境,只 是片子拍著拍著,覺得有生命的人真可愛,人的角色越來越大,最後終於變成『無米樂』 瘋狂版!」 確實如此。當「無米樂」的崑濱伯談起眼睛為什麼會瞎,自省「可能是以前賣花生時,有 留著一些泥土或曬得不夠乾,老天才懲罰我」,並結論「我以後要更誠心拜天,作得更好 」時,有什麼會比這位七十五歲阿公這樣質樸而驚人的推論,更凸顯台灣農民的無辜處境 ? 又如「黑暗視界」中寫信給自己的弱視生,當他以微弱視力緊貼著信,念道「我希望我的 眼睛不要失明,希望不要全盲,祝我身體健康」,有多少人能不動容? 現代人生活世界何其小,看不到其他地方的人群,紀錄片則以其真實之姿,告訴你這些人 確實存在。 在「飆紀錄Live夜」座談上,顏蘭權說,「無米樂」剛上演時,曾被批「消費農民」,然 而,「當熱潮消褪,改變也慢慢出來」。崑濱伯的孩子因為這部片,更了解自己的父親; 崑濱伯種出的後壁米如今遠近馳名,去年還成了冠軍米;後壁鄉成了觀光景點,大家的生 活都普遍提升。 但這些都不夠。正如「無米樂」另一位導演莊益增所說,當時拍「無米樂」,是覺得台灣 北部都不知道中南部在作什麼,所以選擇後壁鄉「呈現台灣農民的尊嚴」。但他沒料到的 是,如今只有後壁鄉受矚目,其他農民處境都未改善,「這不是我樂見。」 誠然,紀錄片從不是改革社會的直接途徑,但它可以是個觸發。而要怎麼讓這些珍貴的素 材能發揮更長久的效應,是身為觀眾的我們該思考的。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0.248.13.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