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文] 台灣超級英雄 - 基隆市/拂曉的咬人貓

[f78784444 (我米克 me-micker)]

    『今天，廢死聯盟的人員再次以違反集會遊行法，以人牆的阻擋政府重要官員的車隊，北市、基隆、板橋等地的交通要點均被癱瘓。廢死聯盟發言人表示，這是對日前馬總統自稱非廢死論者的嚴重抗議，希望以此方式呼籲官方重視死刑存廢……』



    電視新聞上，一個西裝筆挺的禿頭激動的辯駁著，但是他口沫橫飛的聲音透過衛星轉播之後，透過電視喇叭撥放出來，卻是是那麼的了無生氣。

    這個頻道並不有趣，除了新聞之外沒有其他節目，但是在這個小小的客廳裡，這方形的機器卻從不被關上，而且也沒人會去轉台。聲音，這就是這玩意之所以存在的唯一目的，若是關了這台電視，這客廳將會靜得嚇人。



    男人，這電視唯一的觀眾，佈滿黑眼圈的眼神卻失焦的射向天花板。一個小時之前，他的視線早就不與螢幕有任何交集。

    「真是笑話！」他淡然說。

    雖然看都沒看，還是無法阻止隻字片語飄進耳中。

    菸圈一個一個的隨著視線向上飄浮，手裡那截短到不能稱作菸的菸屁股已燃盡菸草。但是在燙到自己的手指之前，男人似乎沒有捨棄那截菸蒂的打算。他不動如山、天塌不驚，宛若一顆會說話，且長滿雜毛的巖石。



    「人類的本質就是吃軟怕硬，法律的本質就是以暴制暴。如果非要讓執法者放棄暴力，這個國家的良善無疑會完蛋的……」

    「真的是這樣嗎？」男人的耳中突然冒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天塌不驚的他嚇得差點跌下沙發。

    一個年輕的女聲打斷了偏執男的喃喃自語，聲音輕靈的不可思議，不像是世界上現存的人類所能發出。

    她說：「我知道了，原來是因為看了太多的電視……你應該去找點有益身心的事情做，台灣的電視節目看多了，可是會扭曲人們心裡頭的很多東西。」



    啪的一聲，電視機便沒了畫面。

    男人瞧了瞧躺在大腿上的電視遙控器，那是唯一一支，它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沒有半點動靜。

    男人說：「妳醒了？何時？我沒發現。」

    女人倚著牆，嘴巴動都沒動，聲音卻自己出現：「三十分鐘前，我剛剛去浴室沖了澡，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男人說：「沖澡？我以為我隨時都讓妳保持得很乾淨呢！」

    女人在男人深沉的黑眼圈上親了個吻。「我知道，親愛的。你的憔悴已經告訴我你的對我的照顧是多麼得無微不至。但是你知道的，我時常會懷念還能夠自己洗澡的時候。」

    男人嘆了一口氣。

    「也許吧，時間總是不夠用。」男人說道：「不過也幸好，幾天前法務部槍決了四個死刑犯，對抑制犯罪率暫時發揮了顯著效果。這下，我們好不容易多了些自己的時間……」





    凌晨兩點，台北火車站。

    男人著一身勁裝，卻拖著疲憊的身軀在鐵軌上行走。手中保溫瓶裡是自己沖泡的特濃黑咖啡。咖啡因佈滿血液，也許可以提振肉體的百分比以上的能量，卻不能抹去來自靈魂深處的疲勞。



    「哇，好苦！」女人奪走男人手中的咖啡去喝，嚐了一口又丟了回來，她說：「嘿，再忙，也要陪你喝杯咖啡……」

    那是句經典卻過時的廣告詞，聽到這，男人只好故作傻笑。這無可奈何，事實上，世界前進的速度對這個女人來說，是太過快了。

    「謝謝妳，言歸正傳吧！今天的任務究竟是？」男人試著轉移話題。

    女人說道：「四天前，有一批非法貨櫃原本要從澎湖上岸，結果被警方的線民都抖出來。但這不算什麼，台灣的警察原本對這種事的態度就不是很積極，不過『教授』很看重這件事，所以台灣西岸的超級英雄們的目光這幾天全部鎖定了這個小離島。」

    「然後呢？」男人問。

    「可是，這群走私客不曉得從哪裡打聽到這個風聲，居然繞了路拐了彎，突然決定由花蓮港上岸。」一直笑容滿面的女人突然嘆了口氣：「你知道，東部一直很缺超級英雄，而花蓮縣最有名的英雄『山神』，又對海面上的東西沒轍。」



    男人思量了一會，然後說：「所以妳不得不去支援……大概會去多久？」

    女人笑著回答：「我會嚐試著低空飛行，如果不想破壞民房的話，來回大概三十分鐘吧。」

    「來回要一小時，這時間聽起來很緊湊。」男人盤算著。

    「考驗你夠不夠守時囉。」女人笑得更燦爛了。



    他們已經試著長話短說，但是這個世界前進的速度快到，連兩個人相處的時間都是那麼地短暫。

    分別前，男人難得做了一件自己生命中很少作的一件事情：拜託別人。但是他不得不拜託。

    他抓住女人的手說道：「子澄！」

    女人回頭，笑著問：「怎麼了？很少看你會這樣握住我的手。」

    男人吞吞吐吐的說道：「今天，能不能留十分鐘的時間給我？……拜託了，這很重要。妳知道我們時間寶貴。還有不要多問，也別窺視我的內心。」



    看到這個同居已久的男人難得這樣激動的拜託自己，女人的心裡突然升起一陣暖洋洋的感覺。

    被叫做子澄的女人回答道：「好啊，我今天會盡量早點回來，然後……就讓你保留你的小祕密吧！」

    「請務必一路順風，澄。」

    「是啊！那樣會很棒的。」女人眼神朦朧的說：「台北的天空就交給你守護了，川拓。」





    如果說代表正義的超級英雄之中，會有一個貨真價實的犯罪者的話，那個人肯定就是葉川拓。

    沒有同情心、沒有罪惡感與正義感，偏執、易怒、怠惰、難以抑制的強欲。所有該出現在犯罪者的反社會特質，他一應俱全。



    但是，他也是貨真價實的超級英雄、犯罪剋星。



    他不年輕了、卻也絕對不老。個頭不高，也不算矮。不胖，卻有日漸消瘦的趨勢。而他當然也長得不帥，是那種有點台味的兇狠流氓臉。

    不僅像，他真的曾經當過流氓，在三重一帶的商圈收保護費維生，偶而也討討債、砸砸店家住家的玻璃門窗。這也不奇怪，一個父母雙亡、無親無故的暴躁中輟生，謀生的選擇實在不多。



    然而，就像大家所知道的。是命運選擇了超級英雄。



    彤子澄，是他中輟之前的同班同學，也是他的初戀。再一次的相遇，彤子澄已經念了大學，而葉川拓也已經當了三重角頭的小弟。

    兩人很快就熱戀到不能自已，但是這個時候，也輪到了葉川拓該為老大背黑鍋的時候了。此時才知道生命美好的葉川拓，當然不肯頂這個罪，兩人決定開車向台灣南部逃，而震怒的角頭老大則是派出手邊噸位最大的砂石車去追殺他們。



    這一撞，撞出了一個憤怒而盲目的復仇者。

    葉川拓，擦傷；彤子澄，植物人。



    那一晚，葉川拓正式脫離黑道，他單槍匹馬自殺式的瓦解了三重最大的兩個幫派，並毫不意外的受了致命傷，準備被北市的黑白兩道追殺到死。

    那一晚，他肚破腸流，只能躺在彤子澄的病床邊等死。



    第二天早上，他驚訝的發現自己毫髮無傷的出現在基隆某處的一間小套房裡，身邊躺著面帶微笑卻一動也不動的彤子澄。

    怎麼搞的？

    那天晚上，超級女英雄－「拂曉的熾天使」誕生了。





    拂曉的熾天使，雖然說是超級英雄，但這位女性的強悍程度遠遠不是電影裡頭諸如鋼鐵人、綠巨人或蜘蛛人所比得上的。

論超能力，她幾乎無所不能，念力、飛行、元素操作、穿牆透視、心靈控制。硬要比的話，也只有超人跟曼哈頓博士能勉強及得上她。

    然而，超人還有氪星石這個弱點，而屬於彤子澄的剋星石，恐怕這個地球上還沒出現。可以肯定的是，在正面衝突之中她絕對是一種無堅不摧的存在。



    但，這只有在她的超能力發揮時才是如此，就算因禍得福得到了驚人的能力，依然掩蓋不了成為植物人的事實。

一天能夠發揮三個鐘頭超能力的她，在餘下的二十一個小時裡頭，卻是衰弱到無法自己生存。不僅如此，進食、飲水與失控的大小便，只要乏人照顧，就會因為生理失調而死去。

    那個令犯罪者肝膽俱裂的強大存在，卻是個不小心呵護就隨時會逝去的弱小生命。



    真是諷刺，葉川拓心想，但就是這樣，人類引以為傲的少數美德，良善、自由或是正義，就如同最強超人的生命一樣，需要人們捧在手掌小心翼翼的維持。



    當「熾天使」在她的第一個行俠仗義的清晨，翱翔在清爽的夜空時，在台北的鬧區之中最陰暗最邪惡的暗巷裡，關於「噩夜的咬人貓」的都市傳說也開始在骯髒的地面竄動。





    今天，他沒打算行俠仗義，也沒打算讓自己更加的惡名昭彰。他騎著家裡那台老舊的速克達，一路沒停直直的騎向一幢陽明山上的公寓。



    他原本是那麼打算的。

    「喂，老頭！」他被人推了一把。三十出頭歲的他當然不老，不過他也不想爭論這個。

    「這個時間還一個人上陽明山？算了，誰管你這麼多，把錢跟手錶交出來。」

    兩個年輕人載著她們的女友，騎著檔車將葉川拓逼到路旁。他們年紀很輕，大概是十幾或二十出頭。車也很新，身上的衣著很新潮，不像缺錢的樣子。

    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挑上像葉川拓這種目標，顯然不是預謀犯罪。



    葉川拓非常的不爽，他現在不想制裁罪犯，但是罪惡自己會找上門來，犯罪者與制裁者具有某種同性相吸的緣分，像是磁石。

    「滾開，少惹我。現在要我原諒你們還來得及。」葉川拓用嘶啞的嗓音兇狠的威嚇。

    但是這些年輕的犯罪還太嫩，無法分辨單純的恫嚇與真正的殺意有何不同。



    兩個少年包圍了他，其中一個口袋抽出了小刀，路燈照著明晃晃的刀鋒，看起來真有削肉斷骨那般鋒利。

    突然，刀光飛快一閃。



    葉川拓的身影突然消失，他的身體緊貼著地面，像是一道弧光掠過。

    噗，一聲。一支園藝用的盆栽鏟深深的插進少年的心窩。





    「所以，你把他們連人帶車都扔下山去？」某棟陽明山上的別墅裡，亞洲英雄聯盟的領導者－「教授」，發人深省的問了這個問題。

    「沒問題的，那現場看起來像場車禍。」

    「什麼車禍會讓人的胸口插把鏟子？」

    「離奇車禍。」



    教授嘆了一口氣，他手中的英雄名單裡，就這個偏執的傢伙最難操控。

    「你是英雄耶！難道在制裁壞蛋的時候，就不能留有一點英雄的樣子嗎？」

    咬人貓笑了，他說：「別鬧了，教授。英雄應該是熾天使、音波俠、女戰神、或是老虎人之類的超能力者，就連胡椒怪客也稱得上是英雄。但是我呢？我不過是個加入英雄聯盟，藉此逃離法律制裁『原』犯罪者。」

    教授說：「你的思想太極端了，川貓，你可是代表正義啊！」

    咬人貓說：「少胡扯了，教授。制裁犯罪者可從不會代表什麼狗屁正義。」



    超能英雄，是給那些擁有超能力的好人冠上的名字。而像自己這種沒有能力的壞人，註定只能當個小嘍囉，這件事情咬人貓早就知道了。

    雖然跟熾天使搭檔四年了，因為是在遠端作支援，熾天使戰鬥時的姿態，他從來也沒親眼瞧見過。即使對方常常說，想看的話，可以上youtube去找影片，但是那些偶然入鏡的影像，不過是個有女性模樣的發光體。

    那種形像，絕對及不上犯罪者在近距離面對她時那恐懼的萬分之一。如果自己在制裁犯罪者時，也能以那種強大的形象出現的話，想必就能避免許多無謂的戰鬥了吧？



    熾天使強大、美麗，無疑是個受人歡迎的超能英雄。而咬人貓呢？

    他沒有任何超能力、既不聰明也沒有錢、沒有特殊裝備，體能也遠及不上一般的海軍陸戰隊員。

    他甚至缺乏正義感，而且作風極端激進，不僅如此為人還陰險卑鄙的很。這樣的他，與其說是超級英雄，根本只是一個令人恐佈的都市傳說。



    當熾天使說要將台北的天空交給他守護時，咬人貓無奈的笑了。他不會飛，他根本無能為力，他，是只能爬行於地面的。

    但是，不會飛或許有些好處。



    「教授，請你看看這個。」咬人貓將一袋塑膠小包扔到桌上，上頭正中央破了一道裂縫，裡頭灑出了一點些許的銀色粉末。

    「這不是……！？」

    「教授，你果然認得。」咬人貓咧嘴道。

    教授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別鬧了，川貓，我當然認得這東西。五號海洛因，強效型海洛因的同分異構物，俗稱『五號』、『黃昏』。強力止痛劑，但是除了極易上癮外，卻還有給造成松果體過度負荷的這個副作用，根本不能用於醫療。」

    「這次亞洲英雄協會之所以會為走私一事忙得焦頭爛額，原因就是聽到風聲，說是有人想將這玩意運進本島。」

    咬人貓緩緩的問：「松果體過度負荷，又會如何？」

    教授嚴肅的回答：「大部分的人是機能喪失，松果體整個報銷；但是有極少部分的人則反而機能亢進，進而成為我們俗稱的……『超能英雄』。」



    「或是說，一群有超能力的毒蟲。」咬人貓冷冷的說。





    「不過教授，其實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今天我來這裡，其實是為了另一件事情。」

    「噢！？」

    「關於熾天使的強大，相信我們－所有的犯罪者與超能英雄，早就有了一定的共識。但是，身為她的搭檔，我更清楚她的脆弱。」

    「哈哈哈，你說她很脆弱？」教授放聲大笑。

    「三小時又二十七分鐘四十四秒，這是她能力在一天中能維持的最長時間。」咬人貓咬牙切齒的說著，咬字異常清晰。「但是，除此之外的時間，她是個連自己起床上廁所都有問題的植物人，這你我早就很清楚。」

    「但是，三小時對一個神一般角色而言，已經足夠做任何事。」

    「哈哈，是啊！但是，如果她不知道時間呢？」咬人貓開始激動了起來：「如果那是個沒有時間的環境，如果時鐘被惡意調慢了，如果有一種力量無法解決的僵持局面……我可以想出太多『如果』，我可以想出太多種對付她的方法。她就像是在海底與魚兒搏鬥的漁夫，即使力量是壓倒性的強大，但是只要時間到了還不上岸換氣，就會在海底窒息而死。」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是在質疑我。」教授表面一派平淡的說，但是坐姿卻變了不再輕鬆。

    「唉，全台灣的英雄都因你的調度往西岸集中。你卻偏偏將最需要他人支援的英雄向東部調。而我們英雄本身連彼此的行蹤都難以捉摸，可這謎一般走私客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閃過英雄們的眼線，我不懷疑你，還要懷疑誰呢？而且……」



    咬人貓突然話鋒一轉：「你以為我手上這包東西，是從哪裡拿來的？」

    教授突然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

   「沒錯，」咬人貓咧齒一笑：「就是從陽明山下來的那四個年輕人。年輕、愚蠢、衣食無缺，但下山時身無分文，莽撞無腦的犯罪行為，還身懷一包白粉。你說我需要多麼精通推理？」



    「哈哈哈，算你厲害，以一個沒超能力的人來說，你超級厲害的。但即使你知道了一切真相，你也只是凡人啊！沒有超能力的你，要如何逮捕我？憑你的小鏟子？」教授狂笑說。

    「想像力就是我的超能力……」咬人貓小聲的說。

    這句話倒是戳中了教授的笑點，他捧腹彎腰，狂笑不止：「天呀！那句廣告詞。秀給我看吧！你的想像力。」



    教授，年輕的時候也有人稱他為閃光俠，招牌絕技是放出強光奪取他人視線，但更厲害是，他能以常人十倍以上的速度行動。他有把握，無論咬人貓在他面前有絲毫不懷好意的動作，他能夠搶在對方行動前制止他。



    但是，咬人貓根本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採取任何行動。

    連綿不絕的爆炸聲突然響起，閃光俠根本連閃都來不及閃，就已經深陷爆炸範圍。

    破壞力驚人的定時炸彈將整間別墅炸了四處飛散，豪華的大屋子變成了一處難以辨識原先模樣的瓦礫堆。





    「好……好痛。」咬人貓遍體鱗傷從瓦礫推中站起來。他看了看被壓在柱子下的閃光俠，突然微笑的說：「想像力差的人，似乎連超能力也用不好呢！」

    「你說……什麼？」教授，閃光俠的臉埋在地上，口齒不清的說。

    咬人貓解釋道：「你大概以為我會身藏什麼厲害的武器對付你吧？你一定是想說，憑你的能力一定能在我行動前制止我，超級英雄就是這樣，對能力過度自信……但其實，定時炸彈早就啟動了，在我身上的，其實是停止器而不是啟動器。」



    「順帶一提，我也沒殺死那四個搶劫我的年輕人，他們僅是犯罪未遂。此時他們應該正在路邊昏睡，我要他們活著，以便恐嚇世人：夜路走多了會碰到鬼，而旁門左道走多了，遲早會踩到咬人貓……」



    他接著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喂，山神。快點來接我，我急著去花蓮一趟，還有順便通知警方，說我逮捕了走私海洛因五型的幕後操盤手閃光俠……不，是閃光客。地點在亞洲英雄聯盟的台灣指揮總部……」

    「喂，喂！」躺在地上的閃光客突然大叫了起來：「咬人貓，咬人貓，你不是說你生來沒有正義感、責任感跟使命感嗎？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跟我作對？你不是天生當壞蛋的料嗎？我們大可一起合作吧？喂，喂！」

    咬人貓放下話筒，一臉奇怪的看著腳底下的閃光客，說道：「你說的對，我沒有什麼正義感，什麼保護世界和平、維護公理正義，對我而言都是屁話。」

    「是啊，是啊！」閃光客趕忙附和。

    「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自我期許，就是能夠保護我跟我唯一所愛的人之間，兩人小小世界的和平。」咬人貓突然臉色溫和說道：「但是，因為子澄所想保護的世界包含了這整顆地球，所以，保護世界和平這件事對於我突然就有意義了。」

    「啊……什麼？」

    「簡單講，我想保護的兩人世界，等於我的世界，加上她的世界……」咬人貓煞有其事的伸出兩個手指，在對方的面前晃了晃。



    「如果哪一天，熾天使突發奇想，想要維護宇宙的和平，那毫無疑問，我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NASA搞一罐太空人專用的氧氣筒。」





    「耶！太棒了，多虧你們，這次的任務這麼快就解決了。」花蓮港旁，熾天使恢復了人類的樣貌，對著咬人貓與山神道謝著。「老實說，這次我一直以為會拖延很久，雖然連貨帶船全部一起用我的『慈愛的羽槍』轟個精光是很簡單，但是顧及到船上的船員，不得不一個一個對付。他們都是擁有超能力的犯罪者，應付起來很花時間。」

    咬人貓不發一語，而已經回復成記者身份的山神趕緊接話：「唉呦，不謝的啦！花蓮港本來就是我『美崙山山神』要負責的地方啊，要不是我能力不夠，就不會麻煩你們的啦，你也知道啊，那個山豬是不敢在海裡游泳的嘛……」



    「哈哈。」山神率直的可愛讓彤子澄笑了出來。之後，她忍不住又問：「可是啊，阿拓。你到底是怎麼說服那些人的啊？為什麼你進去說了沒幾句，那些走私客便乖乖出來自首了呢？」

    「噢，其實也沒什麼。」葉川拓回答：「我跟他們說：『你們的老大被我抓了，現在沒人罩你們了，我給你們五分鐘，下船、投降，五分鐘後，熾天使會讓整艘船連船帶人，以及方圓一公里的海水一起蒸發。』類似這樣。」

    彤子澄說：「咦！就這樣？我也跟你跟你說過一樣的話，可是他們完全沒反應耶。」

    山神搶著回答：「那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天使妳人太好了，根本不會實踐自己的威脅；而咬人貓呢，呃……」

    葉川拓自己接著說：「他太壞了，壞到會認真完成每一個恐嚇，千萬不能忤逆他。」



    彤子澄笑了。

    葉川拓此時又問：「如果我真的妳要燒了那艘船，妳會乖乖照我的話做嗎？」

    「嗯，如果你是因為急著跟我約會才叫我這麼做的話，我可能真的會喔！」她笑得更燦爛了。

    「對了，說到約會，我今天不是要妳留十分鐘給我嗎？」葉川拓趕緊將自己辛苦栽培幾個月的盆栽拿了出來，他說：「澄，生日快樂。」

    她終於抑制不住臉上的笑容，笑得東倒西歪。「是啊！我都忘記了，這次我睡著，下次醒來生日就過了呢！」



    「對了，因為你幫忙的關係，我今天的活動時間，少說還剩下三十分鐘耶！你說我們該來做點什麼好呢？」

    「三十分鐘？時間還剩那麼久？」

    「是啊！」熾天使突然使用起她的念動力，將葉川拓高高的托起，將他拉到自己的面前。「既然時間還很充裕，我們就來做我們很久沒有做的『那個』吧。」

     「妳是說『那個』！？」葉川拓一下子精神亢奮了起來，不過一下子又虛弱了下去。



     他有氣無力的，但又面帶滿足的笑容說：「唉呀！算了啦。我已經太多天沒好好睡覺了。也許之後我們可以找個時間放個假，但是今天是妳難得的生日，不如今天早上，妳就陪我一起喝杯咖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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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是寫基隆，但是跟基隆似乎關係不大。

字超多的，而且保證超過5000 字，但是要砍字時發現自己砍不下手，索性就這樣了

以上


                            我米克 ， 不是米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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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18.161.209.1
推 phreniax:「真是笑話！」他淡然說。
→ phreniax:如果是淡然的話,應該不會有驚嘆號.
推 s20100308:熾天使wwwww
推 white07:一樓，其實可以的:P
推 dchris:故事和文筆都不錯的說，就是教授整個太雜魚了。
→ f78784444:這篇本來是計劃寫成長篇故事的，想用陰謀跟詭計烘托反
→ f78784444:派的魅力，可惜篇幅太短，只好著重在男女角的身上，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