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大的落日像是豔紅的舌,
在世界落下的盡頭平整的攤開,
白色的群羊承載著憂傷,
前往遠方的牧場。
我望著羊群
尋覓著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
視線隨著那巨大工整的棉團,
漸漸地被吞沒在這地平線上的金光之中,
風沒有聲音,
曠野中只有大地粗啞的鼾聲,
和烏鴉奪食的嘶鳴,
我站在陳舊的月台前,
凝視這最後的光景,
喪失了最後一點畏懼的自由,
和最後一絲憂傷的能力。
遠處的鐵軌響起,
金屬正擾動地廝磨著,
藍色的雲霧張牙舞爪地飄散,
就如我初來時一般。
眼前,
世界的分界變得焦濁而扭曲,
夜幕中的燈火熄滅了,
土地上的薄霧不見嫩綠,
等待著,
三聲鈴響,
我將不再聽見獵人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