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章 似有還無
無元七三四年七月十四號
陳信發現,除了原來氣海的六處地方各有一團結實的光球在那裡
轉個不休,最奇怪的是內臟似乎都變小了,但是似乎功能並沒有消失
。
軀體內的經脈似乎消失了,若有若無的令人不大能察覺,因為內
臟縮小,體腔中到處空洞,卻都被內息充塞了,而這些內息也活潑潑
的到處流動著,有時流到這個氣海,有時流到別處。
四肢雖然在剛才地經過這股能量的洗禮,不過暫時看來,不論是
經脈或是皮肉似乎都沒什麼改變,依然是左右手各有兩條經脈特別順
暢,當然四肢經脈中,也同時充滿了這股外來能量所凝聚成的內息。
陳信微微以自己之前操縱的方法,試運了一下這股新的內息,發
覺除了極為順暢之外,與原來的並無不同,依然是操控由心,而且也
是在六處氣海中的能量特別凝結,也能將凝結的內息送出,不過依然
是那四條經脈特別迅速。
此外陳信還發現,在自己體內新結成的內息,居然還是陰陽兩氣
糾結一起,使得自己以前苦心想出的功夫依然能用,這下可是喜出望
外,不禁高興的大叫一聲。
叫聲一出口,陳信暗罵自己魯莽,練功之時尤忌悲喜,陳信連忙
穩下心情,再體會一下自己的身體,確定沒有什麼異狀後,才放心的
睜開眼,站了起來,陳信轉頭一望,三位長老站成一排,微笑的看著
自己。
陳信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慚愧,猛的跪伏了下去說:「陳信感謝
三位的再造大恩!」
三位長老同時一閃,往兩旁飄開,張長老更是微笑說:「陳宗主
,不敢當。」
陳信依然跪伏著說:「陳信不知長老們真心相助,心中還有疑念
,真是該死。」陳信現在對自己幾天前的念頭,實在覺得慚愧。
沒想到張長老忽然說:「其實我們也並非真心相助。」
陳信一聽,倒是愣住了,只好抬起頭來,望著飄到左右的三人。
董長老眉頭又是一皺,大聲說:「站起來說話!」
這時陳信不敢不從,只好站起身來,等著長老們的解釋。
「其實一定覺得奇怪,我們會什麼忽然想幫你這個忙?」張長老
接著說:「這次外星生物來襲,地球的戰力實在稍嫌薄弱,以聖殿武
士出手,也難能必勝,進入長老團的人,又一向不離聖殿,我們希望
年輕人能靠自己的力量解決。」
「陳信一定全力以赴。」陳信連忙說。
連長老點頭說:「而且百多年來,光質化的人很少了,就讓你這
麼散功而亡,也大可惜;加上這個方法,我們三人想出之後,卻總是
不敢嚐試,現在你是非用不可,倒是解決了我們的一個困擾。」
陳信有點意外,居然又是沒人試過的方法,這豈不是在玩命?
「彭長老知道我們的心事,見到你內腑似乎練功受傷,與我們商
議藉你來試試這種方法,沒想到一見面,我們才知道你非此法不能得
救,當然是立刻施行。」董長老說。
「陳宗主,你一定奇怪我們為什麼要立刻開始,而且不肯讓你收
功重來?」張長老說。
「是的。」陳信說:「我的心中是有疑惑。」
「你的內息不知道何時就會開始逐漸散去,越晚一夫,機會就越
小,另外以你臟腑現在的狀況,這樣的散出內息,每次收回也只有越
來越少,所以當時你想回收內息,我們才想起沒事先告訴你,只好運
功阻住你的內息回收。」張長老說。
陳信明白後,董長老忽然說:「現在倒是要問問你如何成功的,
若是找出關鍵,捷徑就不算是捷徑了。」
陳信知道長老團中的人,總是在鑽研捷徑的成功之道,但是自己
一回憶,還是只能說:「其實我也搞不清楚……」忽然想起一件事,
陳信說:「對了三位長老,對於如何大破而後立我們倒是好像找到了
正確的方法,有幾個同伴試用都成功了。」隨即將趙可馨與自己研究
的方法說了出來。
三位長老聽了之後,董長老頓了頓說:「這似乎對現在二十出頭
,學聯邦爛功夫的人蠻適用的?」
「二弟。」張長老責怪的望了董長老一眼,隨即對陳信說:「董
長老的意思是,這對一些沒有掌握到更好的方法的人比較適用,對聖
島的心法來說是用不大著了,以聖殿中人為幼童三年一築基,不到二
十歲就能到達八十一轉了,而且你這樣雖得同參陰陽的好處,卻失去
獨修一氣的優點,其實陽極也會生陰……,不過這對擴充經脈也算是
極有幫助,我會抄錄下來的,重要的還是將你這些日子的感覺說出來
,供我們參考。」
陳信於是遲遲疑疑、斷斷續續的將自己恍惚中的情緒,努力的描
述,三位長老似乎專心的記憶著,想從陳信的話中找出秘訣,但是當
陳信說完時,三位長老對望一眼,似乎全無所獲。
又過了片刻,陳信見三人一直默然不語,只好說:「不知道除了
對付外是生物之外,三位長老還有沒有事要陳信辦的?」
張長老似乎有點神思不屬,點點頭說:「你……辦完了這件事再
說吧,陳宗主……你可以先去了。」
陳信想到自己的父母一定在外面等,其實這時心已經跑到承恩塔
外了,見張長老如此說,自然不再廢話,快步的向樓下飄去。
陳信飄過四樓,卻發現彭長老正坐在那裡,連忙停下腳步,一施
禮說:「彭長老,這次也要多謝你了。」
彭長老還禮說:「陳宗主果然大成,現在的光華如此的明亮,想
來還需體會數天。」
陳信這才發覺,現在外面已經是黑夜,這層樓又沒開燈,卻到處
都明晃晃的,低頭望向自己,卻成為一個明亮的發光體,比起以前亮
的範圍要廣的大多了。 陳信嘆口氣說:「體會有用嗎?我已經亮
了好久,卻一直只有越來越亮,現在連不運功都亮。」
彭長老微笑說:「陳宗主無須擔心,此亮非彼亮。」
「還請長老指點。」陳信惑然的問。
「據典籍所載,剛剛通頂之後數日內,身體還沒能恰好保持適亮
的能量,所以會有外散的情形發生,無光者,內息發出較近,但易傷
人,須離功力不足者;光質化者,能量幻化為光散出,並不傷人,兩
者均於數日後可免。」彭長老接著說:「其實能傷人的光,並不是人
眼所能看到的光。」 陳信又不懂了,遲疑的說:「看不到的還叫
光嗎?」
彭長老笑笑說:「據我猜測,陳宗主來地球之前,出手攻擊時,
必定帶著光華攻出,但是傷人的,可真是光華所傷?」
陳信搖搖頭說:「長老說的沒錯,那是被內息所聚成的能量團所
傷,不是被光所傷,光華只是耗費能量而已。」陳信想起田執事說的
話。
「所以能傷人的光,並不是人眼所能看到的光。」彭長老又說了
一次。
陳信還是不懂,彭長老點點頭說:「陳宗主多想想也許就懂了,
剛剛我通知了渴望與你見面的人,他們都在一樓等著宗主,讓他們等
大人還是不好。」 陳信被彭長老提醒,不再遲疑,打了個招呼,
迅速的向下衝去。
這時一樓的大廳,田執事正陪著陳信父母,以及由鳳凰是來的十
人等候,連諾麗雅也在,但氣氛並不大好。
原來十餘天前,聖殿突然傳出消息,說陳信閉關於承恩塔,眾人
覺得陳信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未免奇怪,而且眾人來到地球,雖說因外
是生物一事而敵愾同仇,不過現在外是威脅似乎已去,此時與聖殿是
敵是友還不知道,陳信一入承恩塔,就此再無聲息,難道是出了岔子
?
加上眾人提出探望,卻被聖殿中人以禁地為由所阻,雖說眾人中
只有黃祥等人與陳信較為交好,藍任夫妻與葉宇開都是在誓言的約束
下奉陳信為尊,不過畢竟物傷其類,要是陳信真的出事,就代表聖殿
對眾人心存不軌,加上藍任與田執事等人早有些面合心不合,所以差
點產生了衝突。
還好不到兩日,陳信的父母,陳天豪夫妻到達,眾人見陳信的父
母都願意等,自然沒有立場說話;加上數日後,六樓中不分日夜透出
光華,也許陳信閉關是真有其事,加上三位智囊都一致認為發作沒有
勝算,才使得三位宗主將心中的疑慮強忍了下來。
又過了近十日,諾麗雅抵達聖島,要對眾人說明聯邦通過的決議
,並且詩聖殿派出人手結合武裝合成人,掃蕩躲在北極圈的馮協能。
因為眾人在聖殿,並沒有觀賞夫訊新聞的機會,所以眾人也不知
道諾麗雅帶來丁什麼消息,反而是諾麗雅見陳信不在,卻堅持要等到
陳信出關再說。
到了今夜,眾人才由田執事通知陳信將出關,但卻又久久不見陳
信下來,藍任終於忍不住說:「田執事,你不是在耍我們吧?」
田執事微笑說:「藍宗主,彭長老既然說陳宗主就要下來,想必
很快就要下來了。」
檠宇開泠泠的說:「田執事,希望你不是用陳宗主的名義賺我們
過來,要是真是這樣,有什麼招數就用吧。」
田執事依然是以微笑作答:「葉宗主誤會了,絕無此事,相信不
久之後陳宗主下來,諸位的疑慮自然就能解決。」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田定主總是不發脾氣,藍任與葉宇開兩人
也沒法發作,他們不知道,陳信與三位長老說完之後,現在正在四樓
與彭長老交談。
其實這時陳信的母親也十分操心,正對陳天豪低聲說:「天豪,
小信不會出什麼事吧?」
陳天豪雖然也十分擔心,不過還是搖搖頭說:「不會的,妳別擔
心。」在這些大中,兩人不知已經如此對答幾次了,不過這次在諸位
高手之中,兩人的對話倒是被聽的一清二楚。
田執事聽在耳裏,既然不好做答,乾脆就不作答了,裝做沒聽到
,藍任看見,忍不住語帶諷刺的說:「田執事,你的修養真是一流啊
。」
「不敢當。」田執事依然不溫不火。
藍任再也受不了,正想發作,眾人眼前卻忽然一亮,只見光華一
閃,陳信已經抱著父母親,大聲的叫:「爸!媽!」
陳信既然出現,眾人疑慮盡失,陳信母親忍不住留下淚來,緊緊
抱著陳信,不肯放手。
陳天豪畢竟是男子,激盪的心情平復較快,對著陳信說:「小信,
先與這些關心你的長輩打個招呼。」除了陳信外,眾人中恐怕就屬陳
天豪夫妻與諾麗雅最為年輕,還有五位超過百歲的在場,難怪陳天豪
稱這些人為長輩。
陳信聽到長輩兩字,倒是愣了一下,回過頭才知道父親說的是誰
,於是放開父母,回頭對眾人說:「讓各位擔心了。」
黃祥等人的高興自然是不用說了,而葉宇開與藍任夫妻等人卻也
十分高興,因為這正證明了聖殿並沒有不利眾人的意圖,於是分別向
陳信恭賀他功力又將大進。
陳信連忙說:「其實我會不說一聲就閉關是有原因的……」於是
將自己體內的問題大略述說了一遍,不過將自己的修練方法更是不敢
再提,免的又傷損了他人。
過了一會兒,陳信敘述完後,諾麗雅才走近說:「陳宗主。」
陳信回頭發現是諾麗雅,連忙說:「伯母,我沒注意到您也來了
,王仕學他們應該出發了。」
「黃宗主已經告訴我了。」諾麗雅說:「謝謝你們,不過今天我
在這裡,是代表聯邦領導團來做正式通知的。」
藍任說:「對嘛,妳終於要說了。」
「藍宗主千萬別見怪。」諾麗雅亮麗的笑了笑說:「領導團於無
元七三四年五月三十號,通過了數個法案及決議事項,我就依順序念
了:
第五五七法案:地球、鳳凰星與白鳥星為二獨立邦交國度,人民
擁有彼此觀光、探訪、遷移及商業行為的權利。
第五五八法案:廢除二八一、三九三、三一五等三條法案,修正
二八七、二八八、二八九、二九零、三一六、三二七、三二八、三三
七等八條法案,研議二六五、三二二、三二三條等三法案,另參閱附
件。
二一零四號決議:研議與鳳凰星結為姊妹星之事宜。
二一零五號決議:特頒陳信、黃祥、藍任、葉宇開四人為榮譽議
事,擁有於領導團發言之權利。」
諾麗雅終於念完,陳信忍不住對一旁的黃祥說:「黃宗主,那些
法條是幹嘛的?」
這時黃吉已經跳了起來,呼嘯一聲,似乎十分高興,黃祥也面露
笑容的說:「二八一是返鄉的禁令,二九三是練武的禁令,有的我也
不大清楚……」 諾麗雅笑笑說:「這是公文,裡面寫的比較清楚
。」
陳信接過手來,打開來一看,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一時也看不完
,諾麗雅按著說:「等逃到北極的馮協能捉回來之後,還要麻煩諸位
商議,是否願意與地球建立邦交,以及約為姊妹星。」
陳信望向眾人,這時藍任高興的說:「這樣我們就算成功了一大
半了。」
葉宇開想了想說:「還要看看條約的內容。」
諾麗雅按著說:「當然是由兩方同時來擬定,所以到時候還要麻
煩諸位到聯邦大樓去一趟。」
陳信聽到這裡,忽然說:「諸位宗主。」眾人聞聲也靜了下來,
一起望著陳信,陳信說:「既然大事底定,這個宗主的職務我也該卸
任了,不過要是以後鳳凰是有什麼需要我的地力,我一定幫忙。」
眾人同時吃了一驚,風書雄連忙說:「陳宗主,為什麼要這樣說?」
陳信接著說:「我以後會不會去鳳凰星,還是未知數,空當個宗
主也沒意思,還不如大家輕鬆一點,由你們來決定這些國家大事。」
黃祥想了想說:「既然這樣,我也打算留在地球,也應該卸下這
個職務。」
藍任與葉宇開對望一眼,葉宇開緩緩開口說:「不知藍宗主夫妻
打不打算回鳳凰星?」
藍任一時答不出話,藍夫人接口說:「我們夫妻還要略作商議,
不知葉宗主又是如何打算?」
葉宇開遲疑了一下,才毅然的說:「我想……鳳凰星上現在至少
需要一位勺主,若是藍宗主夫妻不回去,我是不得不回去的。」
藍任忽然說:「若是我夫妻倆也回去呢?」
葉宇開沉默了一會兒,正要回答時,諾麗雅忽然插口說:「諸位
恕我多言。」
葉宇開轉過頭來說:「諾麗雅議事請說。」
「不論日後鳳凰是以誰為長,現在這個約,還是諸位同時屬名才
合理,若是談到日後的事,不如留到回鳳凰星再談。」諾麗雅說。
陳信見兩位宗主似乎意見並不完全相同,也擔心節外生枝,於是
點頭說:「就是這樣吧,不過條約的事,還要麻煩各位多費心。」陳
信既然這樣說,加上他現在還是鳳凰星之長,幾位宗主也只好不再理
會這個話題。
不久後,諾麗雅告辭離去,臨行交代陳信一定要回南島找她,之
後眾人也漸漸散去。
陳信與父母敘話良久,陳天豪夫妻對自己才滿二十的兒子,居然
是鳳凰星之尊的事情,一直難以接受,剛剛見了陳信一言之下,使得
這些老者俯首從命,還是覺得似真似幻,始終不能理解,為什麼陳信
的功夫會變的如此之高,雖然他倆也不明白到底有多高。
無元七三四年七月十六號
陳信與父母歡聚兩日後,陳信的父母還是必須回到南極洲,畢竟
那裡才是他們工作的地方。陳信現在雖然似乎職位極大,但是一方面
也從來沒有領過薪資,另一方面陳天豪夫妻也還沒到退休的年齡,所
以並不會認為自己可以放掉工作,既然已經呆了十餘日,還是只好離
開聖馬。
陳信依依不捨的送走了父母,回到自己房中,終於開始靜下心來
體會彭長老當時說的話。
對彭長老的話,陳信還是不大懂,先不談能不能傷人的光,彭長老
一開始說的是自己應該能夠很快就不會發光了,還說要好好體會一下
,怎麼體會,陳信從兩天前出關,一直與父母在一起,想都沒想這件
事,現在終於有了時問,一想卻是毫無頭緒。 陳信很快的靜下心
來,體會著現在全身的狀態,體內的六個能量光球在原來的氣海位置
,正不斷的快速旋轉。
其實從出關開始,光球就在不斷的旋轉,陳信也不理會,只是覺
得似乎有變快的感覺,現在專心注意著光球,反而感到光球似乎在心
神集中下,旋轉的速度比原來更快,而在高速轉動的過程中,除了凝
結成球的部分,還有一些較稀疏、尚未凝結的能量,地分成六個區域
,在光球的外圍繞著光球流動。
這些能量也就是平時出手攻擊所用的能量。但要特別凝出如光球
般有如實質的內勁,還是以左右手那四條經脈較順。
陳信體會著光球的旋轉,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以前光焰外溢,是
因為體內無法容納過多未凝結的能量,就像許多聖殿中人,陳信也發
覺他們身上會有勁流流過,不過他們並不發光而已。
而現在體內經過變化,似乎能夠容納的能量變大了許多,而光球
不斷的旋轉,擾動著四周的能量,一面將四面的能量吸引入光球,一
面使得較靠外側的能量,在旋轉的過程中,不由自主的向外甩出,跟
著藉著身體的一些穴脈向外溢射,使陳信變成一個大燈泡。
陳信現在平靜地體會著身體的狀況,彷彿一個旁觀者一般注視著
。光球的旋轉越來越是激烈,陳信這才明白白,這種由宇宙引入的能
量,彷彿無窮無盡,不過要是鬆散的堆在身體中也是沒用,現在這樣
才能儲藏更多的能量。
而能量越是凝聚,似乎吸引力越大,但是旋轉的速度增加,外用
的力道也相應增加,陳信明瞭,數天內,想必體內會達成一個穩定的
狀態,那時也就不會沒事再發光了,充其量只是隱隱有光華流轉而已。
不過事實上,陳信也明白,到時候會有什麼變化實在難講,所以
陳信一面沉浸在這種與天地合一的感覺,一面想到,當時在地球外,
心裡認為自己體內似乎像個小宇宙,其實現在才真的像個小宇宙,星
團全部都以極快的速度運行,空間中彷彿空無一物,卻又充塞著能量
。生命是如此多采多姿,每一個生命都隱藏了許多宇宙的奧秘,只不
過地球現在的生態圈,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
陳信忽然興起一股往宇宙浪跡的念頭,隨即又想到自己的許多責
任,只好將這種念頭強壓下來。 到了晚上,門口又傳來敲門聲,
一個陌生的少女聲音說:「陳宗主,進餐時問到了。」
陳信開門見到不是林穎雅,有點失望又有點心安,眼見少女轉身
要走,陳信忽然說:「嗯,這位……小姐。」
少女微笑的轉過身來,輕聲說:「陳宗主有什麼吩咐?」
「吩咐不敢。」陳信可以微笑:「不知您認得林穎雅嗎?」
少女有點意外的說:「認得呀,陳宗主有事找穎雅嗎?」
陳信說到這裡,卻又有點後悔,不過還是按著說:「我是她以前
的朋友,想與她敘敘。」
「啊。」少女輕呼一聲:「原來陳宗主早就認識穎雅,對了,陳
宗主也是來自南島嘛。」
「咦,妳怎麼也知道?」陳信十分意外。
「天訊新聞上都有播出啊。」少女又是一笑,似乎覺得陳信有點
傻頭傻腦,接著說:「陳宗主的個人資料,現在地球上大家都耳熟能
詳了,聖島上現在佈滿記者,就等您一出去,馬上就會通通圍上來喔
,我們也有人被訪問過,對了,陳宗主,您有位朋友圓圓胖胖的好可
愛唷。」
陳信搔搔頭,不蚎道那裡有天訊可看,她說的圓圓胖胖的好友,
豈不是韓智?心中忽然懷念起他來" 這時少女又是驚呼一聲說:
「陳宗主,我要去通知其他的貴賓,等一下……我再來找你好嗎?
嗯,順便帶穎雅來。」
陳信點點頭,不置可否,少女雀躍的跳了一下,向旁奔開,身法
也極為輕盈,陳信望著像小鳥一般躍動的少女,心中不禁想,要不是
遇到這麼多事,自己現在的心態也許還是極為稚嫩,不再是現在這樣
的心情。
過了片刻,眾人一一出來,黃祥見到陳信,打個招呼說:「陳宗
主。」
「黃宗主。」陳信說:「我不去吃飯了,麻煩您替我向田執事告
個罪。」反正吃飯也不過是應酬,黃祥對陳信這樣說也不以為異,點
點頭與其他人去了,這時那位少女通知完畢之後,見陳信依然站在那
裡,於是開心的又蹦過來,睜著疑問的眼睛說:「陳宗主,您不去吃
飯啊?」
陳信搖搖頭說:「我不餓。」
那女孩有點為難的說:「可是……我要去餐廳幫忙……」
陳信心中莫名其妙,雖然有點疑惑,仍溫和的說:「妳有事就去
忙,我在這沒關係的。」
「噢。」女孩點點頭,向外行到一半,又轉回頭說:「陳宗主。」
「嗯?」陳信望過去,那女孩正笑著說:「我叫江小惠,您以後
叫我小惠就好了。」
「小惠,我知道了。」陳信點點頭說。
「我走囉。」江小惠開心的離去了。
陳信搖搖頭又坐回了房中,想著自己忍不住向小惠詢問林穎雅的
消息,卻沒想到自己已經如此出名,那這樣會不會對林穎雅造成什麼
困擾?
到了晚上十點多,陳信聽見屋外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
平時這個時間,根本不會有人過來,加上這兩人的步伐雖然輕盈
,不過陳信可以感受的出來,這兩人的功夫也才初入門,至多與當初
離開地球的陳信差不多,陳信想起數小時前,江小惠說過的話,難道
是穎雅過來了?
兩人到達門外,敲門聲傳來,江小惠的聲音也同時傳來:「陳宗
主,您在嗎?」
陳信飄到門前,輕輕打開了房門,眼前果然是江小惠與林穎雅兩
人,江小惠巧笑倩兮的說:「陳宗主,我把穎雅帶來了。」
林穎雅似乎有點心事,遲疑的說:「陳……信。」
陳信心裡稍微放鬆了一點,要是每個老朋友都叫自己陳宗主,自
己一定會瘋掉,雖然林穎雅不像以前一樣叫自己,不過至少肯叫自己
的名字了,陳信招待兩人坐在房中的沙發上,一面說:「穎雅,我還
不知道怎麼找妳,多虧了小惠幫我。」
林穎雅微微笑了笑,說:「我想你一直很忙,加上自己也一直有
些事,也不好沒事來打擾你。」
江小惠在一旁插嘴說:「陳宗主,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們?」陳信想了想:「是當初……穎雅,是乾尚還是大肚先
發現的?」
「大肚。」穎雅說:「當時你們三人進來,大肚開始介紹店中的
擺設。」
「對了,後來妳還說,當時對大肚沒什麼印象。」陳信笑著說。
江小惠說:「穎雅,妳家以前開什麼店?」
「冰果店。」陳信說:「我們幾個好友,以前最常到穎雅的冰果
店去閒逛了,穎雅,我在鳳凰星時,最懷念的食物就是妳親手調製的
畢爾多汁了。」
「那改天有空。」穎雖說:「我再幫你弄一些來喝。」
江小惠說:「穎雅,原來妳家是冰果店,妳怎麼都沒說過。」
「沒什麼重要,我就沒提了。」林穎雅說。
「還沒什麼重要?」江小惠誇張的作著手勢說:「連跟陳宗主認
識,大家談的這麼多,妳在一旁提都不提,口風真緊。」
陳信這時說:「穎雅,一直沒問妳,為什麼忽然搬到南島了?」
林穎雅笑笑說:「因為我的父親要我們搬來。」
「妳的父親?以前沒聽妳提過。」陳信疑惑的想,林穎雅不是單
親家庭嗎?
「穎雅的爸爸在聖殿中當武士。」江小惠說:「不過還有一個原
因。」
「小惠,跟那沒關係。」林穎雅似乎有些不高興的止住江小惠。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能被人追才是光榮啊。」江小惠對陳信
說:「穎雅被一位追求者由南島拐來。」
此言一出,陳信與穎雅的都臉色變了一變,穎雅有點急的說:「
根本和這件事無關。」一面望向陳信說:「那是……」卻忽然又住了
嘴。
陳信本來早已決定與林穎雅只敘友誼,不談感情,沒想到忽然聽
到這個消息,心中仍是沒來由的忽然一痛,看見林穎雅解釋了一半,
又住了口,陳信不禁忽然一股心灰意懶的感覺湧上,但是一轉念,又
想也許這樣也好,於是強笑了一下說:「那……要恭喜妳了。」
江小惠渾然未覺的說:「練長風對穎雅可好了,又是武士長的兒
子。」
陳信勉強笑笑說:「嗯,武士長我見過,人挻不錯的。」
江小惠作了個鬼臉說:「練武士長有時候很凶的,不過他兒子練
長風倒是挺和氣的。」
「小惠,那位練長風現在在作什麼?」陳信問。
「聖殿的武研中心受訓啊,才三十歲就快昇到低階武士了,大家
都說他是聖馬百年來的武學奇才。」江小惠頓了頓說:「不過當然比
不上陳宗主。」
「不能這樣說,聖殿的功夫我向來佩服。」陳信說。
「天訊上說,陳宗主的功夫,只怕不弱於武士長或高階武士,因
為單是黃宗主他們就強於中階武士了,何況是稱尊鳳凰星的陳宗主。
」小惠滔滔不絕的說,對陳信的事情,當真是如數家珍。
陳信見到林穎雅一時不說話,轉個話題說:「穎雅,乾尚也在鳳
凰星,七月底、八月初就該回來了。」
「乾尚大哥?」林穎雅乍一聽見這個消息,當真高興了一下,連
忙說:「他也沒事?」
陳信點點頭說:「離開白鳥星我們就遇到了,到了鳳凰星更恰巧
被編在同一組。」
「真的?」林穎雅說:「真高興你們都沒事。」這時林穎雅似乎
忽然想到了什麼,忽然止住話,臉色不大正常。
陳信也同時想到薛乾尚說過,林穎雅在自己離開的那晚,為了自
己而哭泣,心裡也是一番五味雜陳,也住了口。
江小惠見到氣氛怪異,心中錯認為那位薛乾尚與林穎雅曾有一段
情,難怪剛剛陳宗主聽到林穎雅有對象的時候,臉色有點變化,忍不
住說:「都過了一年了,他回來也不會在乎了,你們何必擔心。」
林穎雅與陳信兩人一愣,林穎雅含羞帶怒的問:「小惠,妳又在
胡說什麼。」
「那個薛乾尚啊。」江小惠說:「論人才、論功夫,練長風一定
強於他,就算他回到地球,也一定會心服口服。」
「我跟乾尚大哥沒有什麼。」林穎雅急了。
「我知道、我知道。」江小惠大剌剌的說:「我不會洩漏出去的。」
「穎雅與薛乾尚真的沒什麼。」陳信心中不忍,替林穎雅解釋:
「小惠,妳誤會了。」
小惠聽了點點頭,不好再說,心想陳宗主果然處處為人著想,大家
心知肚明就是了,沒想到這時林穎雅居然衝口而出:「陳信,你又怎麼
知道的?」
陳信一楞,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林穎雅又說了一次:「陳信,你為
什麼會有把握,認為我跟乾尚大哥沒什麼?」
陳信總不能說,因為薛乾尚告訴了自己那一晚的事,只好支吾的說
:「那時大家都玩在一起,你們也沒單獨相處過……唔,而且乾尚不會
瞞我什麼事的。」
才一說完,陳信馬上知道自己講錯話,但是已經來不及,林穎雅面
色一凝,看著陳信點點頭說:「乾尚大哥是不會瞞你什麼事的。」
林穎雅這麼一問,江小惠反倒覺得林穎雅欲蓋彌彰,見兩人氣氛更
是怪異,忍不住說:「好啦,都是我亂說話,穎雅,對不起啦。」
林穎雅雖然仍望著陳信,但是神情卻逐漸的轉變,陳信現在不再是
一年之前那個害羞的大男孩,與林穎雅對視著,眼見林穎雅雖仍面無表
情,但是目光卻漸趨溫柔,心中不禁浮起當年離去時林穎雅的一笑,忍
不住輕輕的呼喚一聲:「穎雅……」
林穎雅臉上微微一紅,望向江小惠說:「小惠,我們該回去了,別
打擾陳宗主太久,擾了人家的清修。」
江小惠想想也點頭說:「還是穎雅想的周到,陳宗主,那我們就先
走了。」
陳信心中雖覺不捨,但是理智又告訴自己不可挽留,何況江小惠又
在一旁,這女孩幾乎可以肯定是個大嘴巴,只好說:「也好,妳們也該
休息了。」
江小惠臨去前忽然回頭說:「陳定主,以後我和穎雅還能來找您嗎?」
陳信只好點點頭,這個頭自然多半是為了林穎雅而點的。
眼看兩人離去,陳信的心神仍然跟著兩人,聽得兩人走下數層樓,
江小惠才忽然說:「穎雅,你好大膽喔,居然直呼陳宗主的名字。」
林穎雅似乎沒有答話,不知是搖頭還是點頭,江小惠繼續說:「陳
宗主真是十分年輕,又沒有架子,我迷死他了。」
陳信想不到會聽到這一句,想不到沒有男人在旁時,這女孩說話這
麼大膽,無袓保佑,她千萬別在自己跟前說,自己實在不知道如何應付。
林穎雅這時似乎沒好氣的說:「妳以前不是最欣賞練長風嗎?」
「哎呀。」江小惠說:「穎雅,偶像是會換的,像陳宗主這樣,才
是真的無法取代,我要是有機會成為他的女友,真是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妳看,人家陳宗主不但是鳳凰星之長,而且還是領導團的榮譽議事呢
。」
林穎雅說:「真拿妳沒辦法,又發花痴了。」
啥?穎雅也會說這種話,陳信大吃一驚,一面想自己是不是還要聽
下去,好像有點偷窺的感覺,這時忽然一個男子溫厚的聲音傳來:「穎
雅,這麼晚才忙完啊,我等妳好久了。」頓了頓又說:「小惠妳好。」
陳信吃了一驚,這人說的話大有玄機,更是加運了功力,卻聽不到
林穎雅的回答,江小惠卻是噗嗤一聲說:「男主角來了,我不做電燈泡
了。」似乎加快腳步離
過了一會兒,似乎因為江小惠走遠了,那男子按著說:「穎雅,這
麼晚了,讓我送妳回去。」
「不用了。」穎雅說:「長風,我在聖殿還有事,你自己先回去吧。」
那男子也不再堅持,過一會兒傳來輕輕的破風聲,似乎是破空飛起
,這人想必就是練長風了。
陳信心中忽然興起了一絲的醋意,與趙可馨和許麗芙的感情雖然也
頗多起伏,但是陳信還沒嚐過吃醋的滋味,這時竟因此心神一亂,忽然
失去了林穎雅的腳步聲,想要再追尋也不可得,加上偷聽畢竟不道德,
陳信也只好罷了。
這時陳信忽然想起,剛剛林穎雅明明已經走出篤龐樓,到了通往殿
門的大道,自己居然能聽這麼遠?
於是陳信將心神全部放出,知覺遠遠的向外傳了出去,陳信這才發
覺其實不只覺,自已現在似乎可以感受到周圍數十公里內各種氣息的流
動,黃祥等人的氣息,聖殿武士的氣息,彷彿自己就是天、就是地,融
入了數十公里中的虛空中。
忽然陳信察覺到由承恩塔中隱隱傳來許多的強勁的氣息,不過卻不
知道被什麼所包圍著,陳信的知覺探不進去,將心神延伸轉注到承恩塔
外,與那股氣息微微一觸,忽然覺出那也是一股來自大地的能量,正與
自己所擁有的相似,但是本質卻各有差異,陳信不為己甚,既然別人不
願意自己的感知進入,也就罷了。 忽然這時樓梯又傳來腳步聲,陳
信心神一收,感覺得這股氣息十分熟悉,莫非……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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