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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章 作育英才   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陳信將門緩緩的打開,輕輕的說:「穎雅, 妳來了。」   林穎雅見陳信一點也不驚訝,倒是有點意外,望著陳信輕笑一下,卻 又掩不住藏有心事的模樣。   陳信剛剛才聽了她與練長風的對話,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讓開門 說:「坐。」   林穎雅搖搖頭說:「陳信,我想跟你單獨聊聊,出來一下好嗎?」   陳信想起畢竟隔壁就是黃祥等人的房間,這裡眾人功力深厚,說起話 來恐怕不只是隔牆有耳,於是陳信點點頭說:「好啊,妳要去哪?」   林穎雅點點頭微笑說:「跟我來。」向樓梯走去。   走出篤龐樓,林穎雅展開禦風術,輕輕的點著地面向聖殿後方躍去, 陳信飄在林穎雅身後,望著林穎雅婀娜的身形,心裡一面想著,穎雅的功 夫似乎進步了許多,眼看再幾個月就該能飛了,一面輕飄飄的隨著林穎雅 向後山行去。   兩人出了聖殿,到了一片斷崖,林穎雅終於停了腳步。   陳信飄到她身旁站住,向前一望,眼前是無窮無盡的大海,海浪在月 光下,正一陣陣的激打著近千公尺下的海岸,然後又碎成片片的退了下去 ,陳信望著百折不撓的海浪,不為所動的崖壁,深深地吸嗅著海風,心神 忽然間為之一爽。   這時林穎雅緩緩的說:「這半年來,當我有不愉快的時候,我總是站 到這裡,的著天、望著海,心情就能慢慢的紓解了。」   陳信望向身旁的佳人,林穎雅迎著海風,將盤著的頭髮解了開來,轉 眼間,如瀑如緞的秀髮向下一瀉,披到了肩頭,不旋踵,卻又隨著海風舞 了起來。   陳信輕聲的說:「穎雅,妳的頭髮長了。」   林穎雅一撥秀髮,轉過頭來一笑說:「好看嗎?」   「好看。」陳信說:「不過,我記得妳曾說過不喜歡留長髮的。」   「我曾向無袓許願。」林穎雅望著夫,幽幽的說:「現在心願已了, 我又該減短了。」   陳信心中一動,卻不敢問林穎雅許的是什麼願,只好說:「這麼漂亮 的頭髮,減了很可惜的。」    林穎雅沉默了片刻,忽然面帶微笑的望著陳信說:「阿信。」   林穎雅忽然恢復成以往的叫法,陳信回想起當時的心情,微笑的說: 「妳終於這樣叫我了。」   林穎雅望著陳信片刻,忽然的對陳信說:「阿信,我問你兩件事。」   「……妳問。」陳信忽然有點緊張。   林穎雅忽然低下頭來說:「我聽人說……陳宗主在鳳凰是上有好幾個 老婆。」   陳信吃了一驚說:「哪有此事!」   林穎雅抬起頭來緊接著說:「真的沒有?」   「沒有。」陳信暗中一咬牙,略為暗示的說:「現在與人家成婚,豈 不是坑了別人。」   林穎雅似乎聽懂了,依然望著陳信,臉上的微笑先是慢慢的收了起來 ,但過了一會兒,卻又微微的泛出笑容,與當初送陳信離開的笑容一模一 樣,陳信心中一痛,終於了解當暗笑容中的涵義。   又過了一會兒,林穎雅輕輕的吁了一口氣,笑著說:「本來還有一個 問題的,看來是不用問了。」   陳信一皺眉,搖頭說:「穎雅,我們還是好朋友嗎?」   「當然。」林穎雅望著天空,輕聲的說:「我們一輩子都是好朋友。」   陳信望見林顈雅這樣的神態,一時說不出話,反而林穎雅按著說:「 怎麼了?」   「穎雅。」陳信說:「我想知道第二個問題。」   林穎雅望向陳信,依然笑著搖搖頭,突然往聖殿的方向躍回,聲音一 面輕輕柔柔的傳來:「該說的時候既然沒說,不該說的時候……就別說了 。」   陳信想追去,卻又頹然止步,望著輕靈飛躍的身影,這兩句話,不斷 的纏繞盤旋在陳信的心中。 無元七三四年七月十七號   清晨,陳信忽然聽到藍任敲了黃祥與葉宇開的房門,打開門只說了一 句話:我有事要談,就在陳宗主那兒好了。」隨即往陳信的房門走來。   陳信不待藍任敲門,打開門說:「藍宗主,有事嗎?」一面將藍任夫 妻讓進房間。   藍任一進門,大聲說:「陳宗主,我請了黃宗主與葉宗主兩人,有些 事我們大夥兒商議商議。」   陳信點點頭說:「藍宗主、藍夫人,兩位請坐。」   藍任夫妻剛坐下,黃祥與葉宇開已經飄入,黃祥呵呵笑著說:「藍宗 主什麼事這麼急?」轉頭對陳信說:「陳宗主早。」   「大家早。」陳信說,一面與大家坐入房中的沙發上。   「我悶不下去了。」藍任忽然說。   陳信說:「藍宗主的意思是……?」   「這裡簡直是軟禁嘛,這也不用幫忙,那也不用幫忙,每天關在這裡 ,哪裡都不能去。」藍任說。   「他們有不讓我們出去嗎?」陳信疑惑的說。   「是沒這樣說。」葉宇開說:「不過卻總是要我們等待他們的消息, 前十來夫,陳宗主在閉關,倒也無可厚非,不過現在該做一個解決,說不 定外星生物從此不再來了,我們一直在這裡守著也沒用。」   陳信望向黃祥,黃祥點點頭說:「這倒也是,我回地球也不是想一直 待在聖殿的。」   「對了。」陳信頗感興趣的說:「黃宗主,您回地球是想做什麼?」   「養老啊。」黃祥說:「我也該退休了。」   「養老?」陳信疑惑的說:「地球哪裡比鳳凰是好?」   黃祥一時說不出來,搖搖頭說:「陳宗主,您還年輕,不會了解的, 這只是一個心願,沒有理由的。」   「先別提這個。」藍任說:「他們要是再不聞不問,我就要回鳳凰星 了,管他什麼外星怪物?」   陳信想了想說:「葉宗主的看法如何?」   葉宇開說:「這樣吧,我們一起去告知田執事,要是再讓我們閒下去 ,我們就走了。」   陳信倒是沒有閒著,若是真的有空,也可以回南島走走,不過既然幾 位宗主都閒著難過,陳信也只好點點頭說:「好吧,我們去談談看。」   黃祥說:「既然這樣,我請風大將去通知好了。」說著就要起身。   陳信搖手說:「黃宗主,不用了,黃吉去好了。」同時一揚聲說:「 黃吉,麻煩你了。」   幾位宗主還不知道陳信是在做什麼,只聽得門外傳來黃吉的聲音:「 我……我去就是了。」眾人才明白,黃吉原來在門外偷聽。   黃祥搖搖頭說:「這孩子,也七十好幾了,怎麼還是孩子脾氣。」   葉宇開忽然說:「想來黃吉大將一定閉住了呼吸,不知陳宗主是如何 察覺的?」藍任夫婦,與黃祥也是同時有些疑惑的望著陳信。   陳信確實沒聽到黃吉的呼吸聲,但是卻感受到黃吉的能量,昨夜陳信 體察眾人的能量反應,發覺各自不同,根據強弱與眾人住的房間,陳信也 了解了每個人的內息特色,自然馬上就能感應出門外的是黃吉,不過這樣 回答他們可能會覺得有些玄,於是說:「這是一種感覺……蠻難解釋的。」   眾人更是疑惑,不明白陳信的神通為何越來越多,黃祥也不再想這些 ,片刻後忽然說:「陳宗主,您還好吧?」   「很好啊。」陳信奇怪的說:「有什麼問題嗎?黃宗主。」   「您身上的光華好像比較淡了。」黃祥一說,幾人才注意到,剛剛大 家在談事情,加上大清早天光透入,幾人一時也沒發覺,這時一看,陳信 身上透出的光確實減弱了。   陳信也是現在才注意到,看了看日己的身體說:「沒關係的,幾位長 老說這是正常現象。」   藍夫人忽然說:「陳宗主,您當時閉關又是修練什麼功夫啊?」   「算是一種擷取宇宙能量的功夫吧。」陳信想了想回答。   「我們現在不算是擷取宇宙能量嗎?」藍任疑問的說。   「當然也是。」陳信回答:「不過似乎又有點不大相同,之前的感覺 ,像是有點勉強的吸收儲存能量,現在……現在像是自然而然的湧入,生 生不息,且還有一種與天地合一的感覺……」陳信有點恍惚的說。   眾人面面相覷,似乎有點難以理解,過了片刻陳信回過神來,尷尬的 一笑說:「諸位對不起,我失神了。」   「陳宗主……這豈非是傳說中的天人合一?」黃祥說。   「據幾位長老所言,聖殿中確實把這個叫做天人合一。」陳信說:「 不過還是如黃宗主所言,我仍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不過我認為,這 該是大家努力的方向。」   藍任說:「我們這把歲數了,哪裡還有機會。」   「也不能這樣說。」陳信說:「這種境界似乎與原來功力的大小沒有 關係,當然還是能夠有相當的提昇,基本上必須具備將內息由頭頂散發出 去的能力,就該可以試了,散發的越多機會就越大。」   四位定主沉默下來似乎頗有所悟,過了片刻,陳信感到樓外兩股氣息 相伴而來,其中一股正是黃吉,於是陳信說:「應該是田執事到了。」   這才將眾人由迷思中喚回神來,果然不久後,田執事的聲音由門外傳 來:「蒙各位召喚,田某來訪。」   陳信等人起身迎接田執事,陳信說:「不知執事何時得空,只好請黃 吉大將冒昧相請,尚請執事恕罪。」   田執事說:「豈敢、豈敢,卻不知幾位宗主何事召喚?」   藍任說:「田執事,我們閒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我的老骨頭就要 生鏽了,如果地球真把我們當外人,那我們回鳳凰星算了。」   田執事說:「藍宗主何出此言,莫非是聖殿有何怠慢之處?」   「執事誤會了。」葉宇開說:「我等雖知聖殿中人才濟濟,但是仍希 望能盡一己之力,日夜閒坐於此,難免不快。」   田執事沉吟了一下說:「並不是對幾位宗主的能力有懷疑,實在諸位 遠來是客,才一直不敢請託各位幫忙,至於北極圈的馮協能一群人,不過 是跳樑小丑,想來無須各位幫助……」   陳信插口說:「田執事,據我所知,讓我們留在這裡,也是為了當外 星生物來犯時,我們還能盡一分力,不過似乎一時之間,還沒有這個威脅 ,不如先幫幾位宗主找些事作,我要是身上的光芒暗了下去,地想回南島 走走。」   田執事點點頭說:「陳宗主所言甚是,……這樣吧,前些日子聯邦將 禁武法條廢除,聖島上擠來一堆學功夫的人,看在聯邦的份上,我們也只 好配合,但是恰巧聖殿武士全部出動了,現在是由武研中心一些高級班的 在代訓,如果幾位定主願意的話,當然是再適合也沒有了。」   陳信點點頭說:「幾位定主都是在禁武法令頒布之前,就名噪一方的 人物,想來一定合適,幾位大將也可以做助教。」   黃祥笑著撚了撚長髯說:「陳宗主不打算也教幾位弟子?」   「我不行。」陳信笑著說:「我連自己的功夫都搞不清楚,如何教人 ?」   藍任一拍桌子,眾人一時之間都嚇了一跳,只聽藍任說:「也好,看 我好好操這些小夥子。」   田執事說:「藍宗主,其實也不全是小夥子,七、八十歲以上的所在 多有,論起生活經驗,還是要各位才壓的住,那些高級班的年輕人最多才 四、五十歲,教起夾縛手縛腳的。」   陳信接著說:「不知葉宗主是否也有意願?」   葉宇開微微一笑說:「只是久已不彈此調,倒是怕有些生疏了。」   田執事見除了陳信以外,大家都同意了,於是高興的說:「既然這樣 ,我們就往武研中心一行,不道這樣的話還有一個麻煩。」   藍任脾氣發作:「田老兒,又有什麼問題?」   田執事呵可一笑說:「藍宗主稍安勿躁,在下的意思是,前些日子在 聖島上,除了聖殿外都佈滿了記者,現在雖然散去了一些,還是有許多記 者在跟一些侍女、雜役討消息,各位這一出去,只怕記者又會圍上來。」   「有什麼好怕的。」藍任銅鈴般的雙眼一瞪:「老子把他們通通趕走。」   黃祥呵呵一笑說:「藍宗主萬萬不可,我們正要與地球締結契約,現 在可不能對媒體胡來。」   葉宇開也說:「黃宗主說的對,這裡不比鳳凰星,恐怕必須與新聞記 者虛與委蛇一番。」   藍夫人也說:「還是兩位宗主想的周到,藍任也太魯莽了。」   「應付記者還有一些學問。」黃祥說:「不要對任何事說的大過肯定 ,也不要只對某一位透露獨家消息,對一些煩人的問題,不能惡言相向, 最多不回答就是了。」   「沒想到黃宗主對這一方面也有研究。」葉宇開說。   「在八十年前,我作過這種工作。」黃祥笑著說。   田執事笑著說:「那黃宗主正是作為鳳凰是對外發言的不二人選。」   藍任只好說:「就是什麼都不說就是了,好吧,我們快去看看。」   田執事笑笑說:「陳宗主雖然不教,但是也可以去看看,每位學員都 很仰慕您呢。」   藍任迫不及待的說:「去、去、去,大家一起去。」當先衝出了房門 ,大喊一聲:「都出來!」   風書雄、李如鐵等人早就知道五位定主聚在一起商議,雖然不像黃吉 一樣過來偷聽,不過也都是處於準備中的狀態,藍任一喊自然馬上全部湧 出,於是眾人由田執事領著,往聖殿山腳的武研中心飛去。   眾人一出聖殿,為了避免被記者發現,於是準備迅速的往武研中心落 下,沒想到到了武研中心的上空,卻忽然發現武研中心的廣場上,居然有 近萬個黑壓壓的人頭,場中正在喧鬧著,眾人一看居然是沒處落腳,只好 在空中停了下來,陳信忍不住說:「這麼多人啊?」   田執事似乎也有點意外,搖搖頭說:「這些應該都是這兩天湧到的, 根據報告原來沒這麼多。」   藍任呵呵一笑說:「老黃留在地球不怕沒事作了,憑教功夫就能混飯 吃了。」   這時下方的人群,逐漸發現上方的十餘人,一個個抬起頭向上望,不 久忽然衝起了一位年輕人,也是不滿五十的青年,對田執事一鞠躬說:「 不知田執事要來中心,未能遠迎,還請恕罪。」   「無妨。」田執事說:「長風,這些天辛苦你了,幾位前輩要來幫你 ,我又不知道現在的貴賓室在哪,只好等你出現了。」一面轉頭說:「這 是練武士長的兒子,練長風,一個很有出息的小夥子,現在是聖殿侍衛中 的侍衛長。」原來聖島的武研中心高級班,必須兼負聖殿侍衛之責。   陳信心中一震,這人就是練長風?眼看此人身材高挑,五官端正、目 如朗星,肌膚曬成古銅色,健壯中又含著幾許溫文,果然英挺帥氣,陳信 的心中一時湧起一股酸意,連忙強壓下去,想著這樣的人才追求林穎雅, 自己該替她高興的。   練長風大喜說:「多謝諸位,田執事介紹的長輩必定是大有幫助,長 風先向各位施禮。」練長風連忙向眾人作了一個羅圈揖,連陳信也不例外 ,他還不知道這些人就是近來大名鼎鼎的鳳凰星來客。   地面有些配著記者證的人,已經查出不對,正往這飛來,眼看再慢就 難以脫身,田執事來不及解釋,急著說:「先別說這些,長風你先帶我們 去貴賓室,我再向你介紹。」   「是。」練長風連忙向下飛,眾人連忙隨著他飛去,隨後落在一間大 樓的屋頂,練長風以鑰匙開了一扇門,帶著大家衝下去,將所有的記者鎖 在門外。   衝下了兩層樓,練長風忽然止步回頭說:「糟了!」   眾人同時止步,練長風回過頭來說:「我忘了還有一位……」話未說 完望見陳信隨在身後,忽然又煞住了聲音,疑惑的看著陳信。   練長風這時還認為眾人是聖殿中所派出來的,他心想田執事的功夫是 不用說了,其他幾位長者既然是來授課的一定也不差,想來跟的上自己, 所以剛剛是以全力加速,但是衝入大樓中,練長風才想起剛剛似乎還有一 位年輕人,八成是哪位長者的晚輩,現在只怕已經將他關在樓外,正在擔 心的時候,沒想到一回頭,卻發覺那人輕輕鬆鬆的站在自己身後,剛剛在 屋外陽光之下還看不出來,現在卻見到這人身上放出光華,練長風不禁一 時說不出話來。   田執事明白練長風的想法,笑著說:「長風,還沒跟你介紹,這幾位 是鳳凰是上的幾位宗主和大將。」   「啊!」練長風驚呼一聲:「那這一位一定是陳宗主了?」   陳信這時也明白練長風的想法,覺得此人人品不壞,心裡頗為讚賞, 不過卻有點不想笑,於是點點頭說:「你好,我是陳信。」   「果然是陳宗主。沒想到陳宗主居然願意來幫助我們,謝謝、謝謝。」 練長風高興的對陳信向下一鞠躬,又對眾人說:「謝謝各位定主、大將, 多偏勞了。」   「這小夥子不錯。」藍任忽然說:「比他老子可愛多了。」   眾人一聽,不禁莞爾,藍夫人也說:「小夥子叫長風是吧?我們與你 父親爭執過幾次,倒是沒有惡意,你別見怪喔。」   練長風聽了只好說:「是、是,家父與在下提起諸位,總是欽佩有加 ,在下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這時黃祥也笑著說:「小夥子幾歲了?」   練長風乖乖的回答:「在下三十歲了。」   「這麼年輕就一身好功夫了。」黃祥說:「除了陳宗主外,我還沒見 過呢。」   「陳宗主技絕天人,我父親說陳宗主以不到二十天的時間參悟了通頂 的關卡,是聖殿有史以來的第一人。」練長風崇拜的說。   眾人倒還不知道陳信悟通的功夫這麼難,一時間也都愣住了,田執事 眼看眾人靜默下來,連忙說:「長風,還不領路。」   「是,諸位請隨我來。」練長風一經提醒,連忙往前飄行。   不久眾人到了貴賓室坐下,田執事才說:「長風,這些日子幾位叔叔 伯伯不在,你辛苦了。」   「這是長風應該做的。」練長風說。   「等一下你替各位前輩安排一下,應該能減輕你們高級班的負擔。」 田執事說。   「好的。」練長風高興的說:「連陳宗主也來了,大家一定會十分高 興的。」   陳信雖然不討厭練長風,甚至還蠻欣賞他,不過總是不大想和他說話 ,現在聽到這裡,不得不接口說:「對不起,我只是來看看的,幫不上忙 。」   練長風有點失望的張開口,遲疑的說:「這樣……噢,是的。」   田執事說:「長風,你是怎麼了?」   練長風尷尬的一笑說:「沒什麼,幾位宗主能來,那些學員一定十分 高興,不過要是知道陳宗主沒空的話,他們一定會失望的。」   「反正陳宗主也是要去看看的。」黃祥說:「遇到想指導的就指點、 指點嘛。」 其實眾人中,黃祥是最能了解陳信不知道該如何教育的心態了。   「也好,這樣子大家都有機會。」練長風說:「陳宗主有空時記得指導 一下在下。」   陳信只好說:「這個……我們再研究研究。」   「既然這樣,咱們別費時間了,趕快開始吧。」看來藍任是真的憋不住 了。   於是眾人研議了一番,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三組,黃祥、黃吉、李如鐵 、風書雄為一組,藍任夫妻、林範為一組,葉宇開、黃日凡、施寄傷為一 組,分在三個中型的教室中上課,上課時關上門窗,以免被無孔不入的記 者侵入騷擾,不過一開始,還是要將有意願,又有能力的人先挑出來,再 做分類。   這時練長風忽然說:「其實我看大多數人都會有意願的,我們挑出能 力是夠的就好了,我想連武研中心的初級班、中級班、高級班,在這個難 得的機會下,也可以一起向諸位前輩學習。」   田執事點點說:「既然這樣,那長風你將能力是夠進入初級班的人, 集合在最大的教室中,等一下我和幾位貴賓再一起過去。」   練長風隨即站起說:「長風即刻去辦。」轉身出了門外。   黃祥見練長風出去,點點頭說:「這個年輕人不錯,大吉,你要學學 人家。」黃吉一縮頭,沒敢說話。   藍夫人饒有興趣的說:「田執事,這個孩子三十歲了,聯邦不是規定 三十就能娶妻,他娶了沒?」   田執事說:「聖島上不需要帶生籍薄環,內息凝固了就能結婚,不過 長風以前一直沒消息,直到最近似乎才動了念頭,難道藍夫人想替長風作 媒?」   藍夫人微笑了一下說:「在地球上也沒認識誰了,想作媒也不成,只 是想這小夥子功夫又高、人又不錯,一定迷倒不少女孩子。」   陳信聽的不是滋味,沒想到藍任跟著說:「像我們陳宗主,在鳳凰星 上還有兩個呢!」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陳信心中大為不爽,卻見田執事意外的說:「 我本來以為只是傳聞,沒想到這是真的?」   陳信心裡暗罵,八成是藍宗主對人就說,才會變成傳聞,連林穎雅都 知道了,這時只好尷尬的解釋說:「我與她們……都還只是朋友。」   黃祥見陳信的窘狀,於是幫陳信說話:「陳宗主的兩位對象也都還年 輕,內息還末凝固,想來陳宗主也只是在婚前多結識一些對象。」這句話 的意思是陳信並未與兩人有肉體上的關係。   田執事自然明白黃祥的意思,點頭說:「陳宗主年紀輕輕,多交點朋 友也難怪。」雖然意思也是幫陳信開脫,不過陳信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黃祥忽然又說:「這裡提醒一下諸位,陳宗主的私人事情我們不可再 說,這種傳聞媒體特別愛報導,對我們的所有行事都沒有幫助,若是被人 問及,還必須加以否認。」   這句話雖未明說是誰,但是直指藍任,藍任忍不住說:「這有什麼關 係?」   「關係大了。」黃群說:「聯邦是一夫一妻制,陳宗主又是鳳凰星之 長,若是這種傳聞出現,可能會使輿論對陳宗主產生負面的批評,對結盟 、蒂交、彼此約束上的談判,不但會使我們落於下風,甚至談判可能因而 破裂。」   「這麼嚴重。」藍任疑惑的說:「老黃,你不是在唬我吧?」   黃祥還沒答話,葉宇開忽然插口說:「還好陳宗主的兩位密友,相處 愉快,就算不小心消息洩漏了,殺傷力不會這麼大,不過還是會有影響的。」   藍夫人見藍任又說錯了話,只好搖搖頭說:「藍任,你就少說兩句吧 !」又對陳信說:「陳宗主,不好意思,藍任就是心直口快,說話不經過 大腦。」   陳信被大家這樣談論自己的事,這份難過就不用提了,這時藍夫人這 樣對自己說,只好強笑的微微搖搖頭說:「是我自己不好。」隨即低下頭 不再作聲:心中卻又想起了林穎雅,一陣冷汗突然冒起,難道自己還想一 錯再錯?   田執事見氣氛尷尬,於是笑著說:「陳宗主無須自責,這正是惟英雄 能本色。」 陳信卻也只有搖了搖頭,可以苦笑。   這時風書雄忽然說:「不好。」   「怎麼不好?」黃祥問。   「陳宗主的朋友牛個月後就會回來地球,這事一定瞞不了人。」風書 雄說。   這下麻煩了,就算兩女不說,其他的人又怎麼忍的住?似乎是非曝光 不可了,一陣沉默後,棄宗主說:「黃宗主,媒體還是你比較熟,你來想 辦法。」   黃祥沉默片刻,點點頭說:「看練長風剛剛的反應,現在陳宗主在地 球人民的心目中,只怕已經成為偶像……只有這樣了,等一下分組之前, 一定會有記者湧入,乾脆讓記者問幾個問題,要是記者問陳宗主有關最難 忘的事,或是記憶最深刻的事,或是鳳凰是上的回憶之類的事情,陳宗主 就回答說最難忘懷的是兩位紅粉知己。」   「什麼?」陳信嚇一跳:「黃宗主,您不是在開玩笑?」   「這跟我說的有什麼不同?」藍任有點委屈的問。   「大不相同。」黃祥說:「一來說法不同,較能聽的入耳,二來由陳 宗主自己說出,比起他人口傳要好上許多,二來陳宗主只要深情敘述,最 多被視為風流,不會被譏為下流,四來陳宗主坦誠說出,自然而然使人去 除欺騙感情的聯想,五來以知己為名,想像幅度大增,既非夫妻,不致使 部分崇拜者由愛生恨,支持轉為唾棄。」   「這麼多好處?」藍任瞪大了眼說。   「不過這樣一來。」黃祥搖頭說:「陳宗主的風流美名是跑不掉了, 仰慕者恐怕會紛紛送上門來,想成為陳宗主的紅粉知己。」   這還得了?陳信愁眉苦臉的說:「黃宗主,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黃祥說:「以我的經驗,瞞不了的事情,最好是乾脆不瞞,陳宗主一 定要聽我一次,不然只怕鳳凰是的未來命運又會多生變數。」   這碩大帽子扣下來,陳信只好認命,嘆口氣說:「這樣一來,我會不 敢回去南島見我的朋友了。」   黃祥說:「可是陳宗主不要忘了諾麗雅議事還在等您。」陳信知道黃 祥是提醒自己,還必須與諾麗雅有所接觸,只是礙著田執事在一旁,不好 直說,陳信也只有搖頭嘆息,不再說話。   過了片刻,練長風回來了,進門就說:「稟告諸位,合於資格者共三 千七百餘人,已經集合於最大的風揚教室,另外記者群似乎已經發現諸位 來到中心,我已經派好人手,等一下會阻止他們跟進去。」   田執事笑了笑說:「長風,不要攔記者,幾位宗主準備順便開個記者 會。」   「這也不算記者會,只能算是答覆幾個問題。」黃宗主說:「長風你 過來,我告訴你等一下如何控制場面。」   待黃祥對練長風面授機宜後,眾人才開始出發,往武研中心另一端的 最大間教室--風揚教室飛去,才出樓外,一群頭上戴著錄影眼鏡的記者, 已經往這裡衝了過來,沒戴眼鏡的想來是裝了超微型的錄視鏡,而記者中 也有數位能夠飛起,正急急往天上飛來。   眾人道時也不理會,微一加速就輕而易舉的將這些人拋下,轉眼飛到 了風揚教室,卻看眼前又圍上了一群,堵在風揚教室的大門前。這群記者 居然有百來個,遠遠的一望見,黃祥就對眾人說:「等一下大家自己閃進 去,外面的事情交由長風來處理。」   眾人會意,加速往人群中飛去。   陳信望見風揚教室高二十公尺,大約能容納約一萬人,裡面似乎正坐 了有三、四千人,這些人正疑惑的向外探頭探腦,而門外百來位記者,正 向著眾人擁來,尤其目標似乎正是自己,這裡會飛的記者人數更多,大約 占四分之一,看來黃宗主說八十年前做過記者的事該是真的,眼前眾人一 個個身法迅捷,雖然在眾人眼中不值一晒,不過在地球的平民中,也是不 錯的身手。   這些人既然身為記者,一個個都擁有過人的觀察力與判斷力,首先是 有人發現聖殿中的田執事忽然來到研武中心,身旁還有一堆臉孔不熟的人 ,不過根據見過黃祥等人之人所形容的樣子,這群豈不正是鳳凰來客?   這可算是頭條新聞,一時間,聖島上所有的記者,都聚集在武研中心 內,雖然眾人一到中心就躲入行政大慺中,不過記者自然不會死心,依然 在中心中等候,沒片刻,中心傳來將部分功夫較高者聚集到風揚教室中時 ,有些較為敏感的記著自然先去風揚教室埋伏,部分人員也調到行政大樓 外預備。   這時眼見眾人迅速的往這裡衝來,而除了練長風之外,其中又有一名 年輕人功夫特別高深,與其他人比起來毫不遜色,那不是傳說中的陳信宗 主是誰?一群記者連忙爭前搶後,蜂擁而上。   陳信眼見大部分的記者似乎都是衝著自己而來的,既然黃祥說記者不 能得罪,但又不可於這時理會,陳信只好拿出功夫,微微一提內息,施出 天禽身法,只見陳信全身光華泛起,忽然間捷逾飄風的超出眾人,在記者 群還未合圍之前,已經先一步竄入門中,一道光華在空中劃出個流暢的弧 度,越過教室中等待的眾人,已經落到了講台上。   門外的記者正向準了陳信撲去,哪知陳信忽然大放光華,一下子使得 日光也為之失色,但是卻又奇怪的毫不刺眼,眼見裹在光華中的陳信,眾 人更是確定自己沒有認錯目標,沒想到眼前這道光華突然拉長,竟似一道 會拐彎的光柱向眾人射來,忽然間,光影還殘留在眼而,陳信卻已經不見 蹤影,在眾記者一愣之間,其他的人也不怠慢,在記者群的縫隙中一掠而 過。   記者們連忙回頭欲往教室中衝入,只見練長風好整以暇的攔在教室前 ,眾記者不禁心裡叫苦。這些日子他們自然早已認識練長風,眼見他攔在 門前,眾人是絕對闖不進去的,但是仍有人不死心的衝到練長風的跟前說 :「練侍衛長,那些是不是陳信宗主等人?」   練長風自然也認識了一些記者,眼前這位正是新時代天訊的特派記者 ,練長風記得對方性賴,於是笑笑說:「賴先生,你猜得沒錯。」   果然是陳信,門外眾人同時哀嘆一聲,另一位綠野天訊的記者接著說 :「練侍衛長,拜託你讓我們進去採訪,全地球的人民都在等待著他們說 話。」   其他的記者也七嘴八舌的說:   「他們幾位是來授課的嗎?」   「您覺得他們的功夫到底有多高?」   「他們當中誰的功夫最高?」   一些擠在外圍的記者眼見連練長風的臉都看不到,心想這次又要無望 了,正打著主意往四面的窗戶取景,沒想到練長風忽然說:「可以讓你們 採訪。」   記者一聽忽然安靜了下來,還是新時代的賴姓記者說:「陳宗主他們 是要舉辦記者會?」一時之間眾人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這也不是。」練長風不待眾人繼續發問,接著說:「諸位宗主見大 家辛苦,決定回答各位十個問題,請諸位會商一番問題的內容,等一下於 台下發問,但是並不一定會由諸位發問的對象回答,而當問完後,就請各 位離開教室,若是有任何天訊台不聽勸告,那一家天訊台就會被我們驅逐 出島。」說到最後一句話,練長風的神色也轉為嚴肅。   「要是他們有的問題不答呢?算不算在十個之內?」一名女記者問。   「那是問錯問題,算各位倒楣,不過幾位貴賓曾向我保證,一定會盡 力的回答。」練長風說。   記者們知道聖島是在聯邦管轄範圍之外,練長風說要趕人就真的能趕 人,於是只好認份的推出幾位資深記者,開始對於問題做起商議。   練長風也不理會,心中浮起陳信剛剛倏忽間穿過眾人時,所發出的那 道光華,似乎還在眼前尚未消散。練長風不禁心中暗暗嘆服,果然是人外 有人,天外有夫,自己少年得志,年方三十便成為聖殿侍衛長,有時心中 亦是有少許自滿,沒想到陳信以二十之齡,卻成為鳳凰星之首,還榮登地 球的榮譽議事,功夫更是高深莫測,實在令人慚愧。 <圖片><圖片> -- * Origin: 國立中山大學 Formosa BBS-美麗之島 * From: 192.192.178.36 [已通過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