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失劍心死 紫星之禍
翔舞走到城中的一家錢莊,他走進去後,隨便跟坐櫃台的要了張紙和印泥,
用朱清月贈他的金牌印下印記,交給那個坐櫃台的,那人驚了半晌,道:
「你要多少?」
「你們這邊住客棧兩天上房加上好的酒菜要花多少?」
「十兩左右吧。」那人道。
「那給我三十兩吧。」翔舞道。
「三十?客官,你有這個,要多少就有多少呀。」那人晃晃手上的紙道。
「是呀,不過我現在就要三十兩嘛?你不給?」翔舞道。
「豈敢,你先簽一下名吧。」那人將翔舞交給他的紙撕掉,從櫃台下拿出三
十兩的銀子包好交給翔舞道。
「為什麼要撕掉它?」翔舞寫完名字後道。
「如果被別人撿到就不好了。」那人道,翔舞點點頭,接過銀子,趕緊往那
客棧跑去。
而此時,在劍飛翔被趕出的那間客棧中,一個白衣少年走進客棧當中,他忽
見掌櫃的桌上有把劍,便走了過去,對掌櫃的道:
「你也喜歡刀劍一類的東西呀?」
「原來是大少您,這是一個客人耍賴不付帳,我從他身上拿下來抵壓的。」
掌櫃的道。
「我可以看看?」白衣少年道。
「當然,請。」掌櫃道。
白衣少年拿起劍,把劍從鞘當中抽出,抽到一半時,他就驚住了:
「飛翔?」
「這劍有什麼不對?」掌櫃的道。
「呃,沒事沒事,這劍可不可以賣我?我出五百兩銀子跟你買。」白衣少年
道。
「五百‧‧‧五百兩?」掌櫃驚道。
「嗯。」白衣少年點點頭。
「這‧‧‧不過‧‧‧」掌櫃道。
「不過什麼?」白衣少年道。
「沒什麼‧‧‧沒什麼。」掌櫃道。
「那你賣是不賣?」白衣少年道。
「賣!我是傻瓜嗎?」掌櫃的眉開眼笑道,他早就把劍拔出來看過了,不過
是鏤空個“飛翔”二字,也值這麼多錢,跟本就把和翔舞的約定忘的乾淨了。
「很好,劍我拿走了,晚點兒我送銀子給你。」白衣少年將劍插進背後的包
袱道。
「大少的人我當然是信的過了‧‧‧」掌櫃這麼說,表示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
「你擔什麼心?先給我兩間上房吧。」白衣少年道。
「大少要招待客人?」掌櫃的道。
「沒錯,你好好招待他們,少不了你好處的,客人晚些會來,你可別先關門
了。」白衣少年道。
「是,那客人長的什麼樣?」掌櫃道。
「那我先走了,嗯,一個是光頭大漢,脖上有掛條銀色鍊子,另一是對夫妻
,那個女的長的很特別,你可別看到目不轉睛了。」白衣少年笑道。
「好,我記住了。」掌櫃的道。
「那我稍晚再來了。」白衣少年道。
「不送。」掌櫃道,他因為得到一筆橫財,興奮不已。
那少年走後不久,翔舞就上門來了,他一進門就把三十兩銀子放在櫃台上,
道:
「這邊是三十兩,我想那人在這邊住兩天也沒用到這麼多,算便宜你了,把
劍還來吧。」
「唉呀‧‧‧剛剛這邊有個強盜來,把那把劍一起搶走了。」掌櫃的道。
「你說什麼?」翔舞道「那個強盜長的什麼樣?」
「長的什麼樣,我也看不太清楚。」掌櫃道。
翔舞見那掌櫃說話神情有些怪,心道:
「這邊我看也沒什麼被搶的痕跡,該不會事有怪?哼,我先來試試他。」
「喂,你連樣子都沒看清楚怎麼報官府呀?」翔舞道。
「呃‧‧‧反正也沒丟掉什麼重要的東西。」掌櫃的道。
「不會就進來搶把劍吧?」翔舞道。
「我也不太曉得為什麼就搶那把劍,可能是很貴重的樣子。」掌櫃的道。
「貴重的劍‧‧‧我看那把劍也不是金鑄銀造的,呵呵呵。」翔舞臉拉了下
來:
「我勸你老實點,我可沒那麼好說話。」
「這‧‧‧豈敢?」掌櫃的見翔舞的臉說變就變,被他那獨眼瞪的很不自在
。
「你就是敢呀。」翔舞冷冷一笑,手往上一揮,將頭頂的橫樑切下一塊來,
掉至櫃台之上,那掌櫃驚了半晌,道:
「你‧‧‧你‧‧‧」
「我有隔空取人人頭的本事,你可以試試看。」翔舞道。
「剛才一個少年來看到那把劍就出五百兩把它買走了。」掌櫃的一急,全抖
了出來。
「五百兩呢?」翔舞道。
「他說明天會拿來。」掌櫃的道。
「你認識他嗎?」翔舞道。
「不識,不過近個把月來,他常常我的店中來訂房間,招待一些客人,出手
都很大方,一個房都付三個房的錢,我都叫他大少,他住那邊我不清楚。」掌櫃
道。
「那他今天來也是要訂房囉。」翔舞道。
「沒錯,待會還會有三個人會來,一個光頭大漢和一對夫妻,而他晚點就會
來了。」掌櫃道。
「很好,我就在這邊等他。」翔舞道。
「客官你‧‧‧。」掌櫃道。
「有別的事嗎?」翔舞道。
「呃‧‧‧沒事‧‧‧」掌櫃的道。
「一把劍值五百兩,這麼說我扶起的那人也不是普通人物了。」翔舞心想道
。
劍飛翔左思右想,終於想起有可能他醉的時候,有人把他的劍拿走了,便趕
到那間客棧去找尋,沒到那間客棧時,忽然見到一個白衣少年,背上竟是他的劍
,忙奔了上去,叫住他道:
「喂,你把你背上的劍放下來!」
「哦?」那白衣少年回頭一看,道:「呵,這劍是我花五百兩買來的。」
「管你用多少錢買的,那把劍是我的。」劍飛翔道。
「這麼說來,你就是劍飛翔無疑了。」白衣少年道。
「劍飛翔的劍值那麼多錢我倒是不知道。」劍飛翔道。
「這樣吧,你出的了五百兩我就還你罷。」白衣少年道。
「我有五百兩這把劍不會丟掉了。」劍飛翔道。
「那我就沒辦法了。」白衣少年笑道。
「想逼我用搶的嗎?」劍飛翔道。
「哈哈哈,想用搶的?」白衣少年大笑。
「有什麼好笑的?」劍飛翔怒道。
「你好像搞不清楚喔,十大名劍已經是過去了,我看也沒什麼厲害的,名劍
這兩個字有些便宜你們十個人了。」白衣少年道。
「是嗎?」劍飛翔道。
「不信你可以試試看吧。」白衣少年從腰上解下一把劍,丟給劍飛翔,道:
「贏我你就可以取回你的劍了。」
「很好,就等你這句話。」劍飛翔丟開劍鞘。
白衣少年又從背上抽出劍飛翔的劍,笑道:
「被自己的劍打敗不知是什麼樣的心情,咦?這麼輕?」
「你也對自己太有自信了吧。」劍飛翔道。
「連所謂的名劍之首簫笛我都沒看在眼裡了,何況是你?哈哈哈‧‧‧」白
衣少年朗聲大笑。此時街上已經聚集相當多的人來圍觀了,眾人都在議論紛紛,
大家都想知道誰能勝出,竟沒一人阻止或者是報官處理的。
劍飛翔不敢用隔空御劍或是點柄為術的招式,因為他能用這兩招都是因為所
用之劍輕極,歐陽璟芸也很細心,贈給劍飛翔的劍也考慮到這點,所用之材既韌
又輕,花的銀兩也是不少,無怪劍飛翔不用其他神兵利器,只愛那把飛翔劍。劍
飛翔許久沒用過手握劍來與敵對打,感覺上有些生疏,而那白衣少年也沒拿過這
麼輕的劍,也是覺得怪怪的。
劍飛翔取劍心切,忙的撲上去揮劍就砍,白衣少年忙要擋下來,卻無奈手中
的劍輕極,跟本擋不下來,還是巧妙的轉身避過劍飛翔的一招。
「換我了吧!」白衣少年長聲一嘯,劍飛翔不給他機會,刷刷刷連的三劍,
逼的那白衣少年只有閃躲的份,那白衣少年忙後躍去,得到喘息的機會,一轉長
劍,刺向劍飛翔的胸口,白衣少年這一招來勢凌利,雖只有一劍,竟毫無破綻可
言,劍飛翔看到此種情況,忙丟出手中長劍,直飛白衣少年額頭,那白衣少年也
沒見過這種招式,驚了一驚,手也就緩下來了,劍飛翔順勢捏住來劍的劍尖,運
勁一收,就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拿回來了,白衣少年也沒閒著,從背上再抽出一把
劍,用力一砍,揮走劍飛翔丟過來的劍,解決目前的危機。
「有趣,劍飛翔,你好像比我想像中還要厲害。」白衣少年嗤嗤笑道。
「認輸了嗎?」劍飛翔拿回自己的東西,不想再節外生枝,便道。
「還沒!」白衣少年如電光火石般忽然躍到劍飛翔的身前,叫道:「轉流無
名!」劍飛翔那知發生什麼事,身上忽然多處劇痛,全身上下竟出現有五處長長
的口子,那是劍痕,每道傷口紛紛濺出血泉來。
「這是‧‧‧什麼‧‧‧劍‧‧‧招?」劍飛翔喃喃道完,就暈死過去了。
白衣少年撿起劍飛翔的劍,笑道:
「你好好把林勢至的名字記清楚吧,我還是手下留情了。」白衣少年踹了劍
飛翔的身體一下,大笑完揚長而去。
在場眾人沒一人看見到底發生何事,不知不覺兩人中其中一人就全身噴血倒
了下去,不知是死是活,過了一會兒,才有幾個人上前察看,見劍飛翔還有氣息
,一人就道:
「有沒有人要把他送去醫館的?」在場眾人鴉雀無聲。
「我來吧。」兩人從人群中走出,正是丐幫主華赤峰和青使侯英,原來兩人
見此地有多人圍觀,便過來一看,見是昨天與飯吃的少年,不知為何就被人殺傷
在地,再次出手相助。
「幫主,此人看來有不小的麻煩,真的要救?」侯英道。
「怕什麼?」華赤峰道。
「不是怕,我只覺得事情有些怪異。」侯英道。
「救醒他後再說吧,我先看看。」華赤峰蹲下檢察劍飛翔的傷口,又道:
「身上有五處劍傷,說深也不深,淺也是不淺,不過血這麼流下去會有危險
,你輕功好,快帶他回幫中止血,我隨後趕去。」
「是。」侯英負起劍飛翔,施展輕功,快速回丐幫,華赤峰也快步跟過去,
其他眾人見沒熱鬧看了,也紛紛做鳥獸散。
翔舞在客棧當中等著那幾個將要來的人,問出那白衣少年的下落,他也沒等
太久,過了約半個時晨,白衣少年口中戴著銀鍊子的光頭大漢走進門來,他見翔
舞望著他,便惡狠狠的道:
「看什麼看,沒看過嗎?」
「請問一下是誰叫你來這邊的?」翔舞問道。
「老子高興來就來,你問我?問你老媽去吧!」光頭大漢不耐,舉拳往翔舞
臉上招呼了過去,翔舞掀起身前的桌子,喀啦一聲,那大漢的拳頭打穿了那桌子
,待那大漢放下桌子後,翔舞已經坐在較後面的一個座位了。
「你耍我?」光頭大漢道。
「我才問一個問題,就動這麼大手?」翔舞道。
「沒錯,就是這樣。」光頭大漢哈哈大笑道。
翔舞忽然想起幾天前遇到的那個人,跟眼前的人性格完全是一樣,不禁笑了
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光頭大漢道。
「我不問你了,剛才就算我什麼都沒說吧。」翔舞道。
「哼。」光頭大漢見翔舞方才的身手,應該也不是好惹的人物,也不願多找
麻煩,將頭瞥了過去,問那掌櫃道:
「我來這邊應該有房間住吧?應該有人先替我訂了。」
「對對對,房間在上邊,我叫小二帶你去吧。」那掌櫃怕又再毀爛第二張桌
子,忙要小二把此人請上去。
「此人雖好似莽撞,其實也是頗為小心,他那拳試探的意味大的多。」翔舞
心下道。
「掌櫃的,掌櫃的!」光頭大漢上去不久,一個男聲在客棧門口傳了出來。
翔舞轉頭看看,見有一男一女站在門外,男的年約三十來歲,一襲黑衣,女的頭
上戴著圍有白紗的圓帽,看不出來是何樣子,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衣物。
「兩位也是要來住宿的嗎?」掌櫃的道。
「嗯,沒錯,我想先有人幫我訂房間了。」男子道。
「丈夫,請我們來的人是坐在那邊那位嗎?」女子將頭上的圓帽拿下,指著
翔舞問她身旁的男子道,那掌櫃看到那女子,一時震住了,想道:
「天下竟有如此漂亮的女子?」的確,那女子看來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眉
清目秀,皓齒朱唇,一張臉蛋如白玉般無瑕,聲音也是輕脆好聽。
「嗯‧‧‧不是。」那男子道。
「那他為什麼一直注視著我們?」女子道。
「不是我們,是吾妻妳而已。」男子道,那掌櫃聽此才發現自己失態,忙陪
笑道:
「姑娘有天仙之容,任誰都會目不轉睛的。」
「呵呵,是這樣嗎?」女子格格笑道。
「先前已有一位少年幫你們訂房了,請跟我過來。」掌櫃說道。
「嗯。」男子牽起他妻子的手,走進客棧當中,翔舞看那女子漂亮,卻也沒
到讓他目不轉睛的地步,翔舞覺得那女子她身上有股攝人的氣息,有股領導人的
氣勢,而那男子看來武功也不在高手之下。
「喂,你怎麼一直看別人的老婆?」男子走過翔舞面前,道。
「比她美貌的人我都有看過,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翔舞道。
「你不知這樣是很無禮嗎?」女子怒道。
「唉呀,失態失態。」翔舞道。
「你是在耍弄我嗎?」女子從背後抽出長劍,向翔舞劃了過去,翔舞嘿嘿笑
道:
「唉呀,一點小事嘛,就動這麼大手,真是奇也怪栽。」頭也不抬,振臂一
揮,噹啷一聲,翔舞將攻來的劍削成六段,那女子手中只剩下有柄的那段,其餘
全都釘到天花板上面去了,翔舞露這麼一手,那對夫妻情知遇到高人了,不由得
往後退了幾步。
「你是誰派來要殺我們的?」那男子道。
「我只是在等叫你們來此的那人,我沒有要殺任何人,你們要說他是誰也可
以,反正我就是要等到他來便是。」翔舞道。
那對夫妻對望一眼,男子道:
「你跟他有深仇大恨?」
「不是,」翔舞搖搖頭,道:「只是要取回一樣東西。」
「只是取回一樣東西呀。」男子說道,話中帶有一絲失望。
「我才不喜歡大動干戈。」翔舞道。
「我問一下,你剛才用的是氣劍嗎?」那女子道。
「然也。」翔舞道。
「那你是度紅塵的什麼人?還是你便是度紅塵?」那女子問道。
「度紅塵?他是誰?」翔舞道。
「也對,那人已經死了。」那男子道。
「看來你們有困難的樣子,我可以幫忙嗎?」翔舞笑道。
「真的嗎?」那女子道。
「說說看吧。」翔舞道。
「不可能的,現在世上能夠勝過那小子的人不多。」那男子道。
「試試看吧,我‧‧‧」那女子望著他丈夫道。
「好吧。」那男子拉著他的妻子坐在翔舞對面。
「掌櫃的,來壺茶吧。」翔舞道。
「馬上來。」掌櫃見他們三人不再動手,忙吩附小二去準備。
「這邊沒你的事了,走開點吧。」那男子對掌櫃的道。
「是,你們慢慢談。」掌櫃的回到客棧門口的櫃台。
「我叫吳興風,吾妻名韓青青,我們是屬南方一帶相當有名的派門,名叫天
宵門,我的妻子是門主,喔,本來門主是她的父親,不過她父親去世了,門主之
位就交給吾妻了。」那男子道。
「那你是被招贅的了?」翔舞道。
「嗯。」吳興風點點頭。
「繼續說吧。」翔舞道。
「十五天前,有一個叫林勢至的人來到我們的門派當中,說要我門參加一個
幫聯,就是很多幫派結合一起的那種,是濱水門吧?」吳興風道。
「沒錯,姓林的是說這個名字。」韓青青道。
「林勢至?是他?」翔舞道。
「沒錯,就是嵩山大火的主兇,武林至尊早已對他發出追殺令,任何人見到
他格殺勿論。」吳興風道。
「那天他來說要我們加入,我父親當然不答應,就和他動起手來了。」韓青
青道。
「那林勢至武功應該很厲害吧。」翔舞道。
「說厲害也是沒錯,雖然不想這麼說,林勢至的劍法真的很高,不過更厲害
是他手中的劍,應該就是青龍神劍,我父親‧‧‧就‧‧‧。」韓青青說到後來
便說不下去了,已經泣不成聲了。
「好了,我知道了,不用說的那麼詳細,後來呢?」翔舞道。
「他把我們的孩子抓走了,說不加入濱水門,就要殺了他,那天我竟然剛好
不在家,就這樣‧‧‧要我們今天來這邊。」吳興風將他妻子摟在懷中,眼中也
泛著淚光。
「為什麼他要特別找上你們呢?」翔舞道。
「因為他要我這個人,一切都是我害的,不知你有無聽過十大名劍?我是其
中的風劍,原號為聽血出如風。」吳興風道。
「別再說了,不是你的錯。」韓青青泣聲道。
「我不會逃避的,關於我們的孩子,你的父親‧‧‧,我曾經是霍康的手下
,你們還如此看的起我,我無以回報,還發生這種事‧‧‧」吳興風道。
「我全知道了,那姓林的劍法頗高,連上任武林至尊白冷天都死在他的手中
,其厲害也是可想而知。」翔舞道。
「孩子在他的手中,而且這麼快就要我們上京來,連我岳父的喪事都還沒辦
完,真是‧‧‧,不然我也想找到一笑生前輩幫忙,因我與他有一面之緣。」吳
興風道。
「晚些那姓林的他會來,要勝他我想我有這個把握,不過你的孩子在他的手
中,我也不能貿然動手,頂多是搶回我要向他討的東西,你們要我怎麼幫忙呢?
」翔舞道。
「這位少俠真的肯幫忙?」韓青青喜出望外道。
「對。」翔舞道。
「呃,方才對你兵刃相向,真是非常抱歉,我有點心煩,一時衝動就‧‧‧
還請少俠你原諒。」韓青青擦擦眼淚。
「妳的劍被我削斷了,說抱歉的應該是我。」翔舞笑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直接找出我的兒子被關在何處,然後去救他。」吳
興風道。
「這樣你們就要先加入濱水門啦。」翔舞道。
「嗯,希望少俠給我們夫妻幾天的時間。」吳興風道。
「好,就這樣說吧,不過‧‧‧」翔舞道。
「少俠有條件?」韓青青道。
「呃,沒有,這幾天我就住這兒吧,不然那個掌櫃也是挺長舌的,壞了大事
就不好囉,有我在他不敢亂說話。」翔舞笑道。
「少俠是要取回什麼東西?」吳興風道。
「一把劍,不過不是我的,我只看過那把劍一眼,林勢至能出五百兩跟那掌
櫃買下,我想也應該不是普通的劍,還請你們注意一下。」翔舞道。
「一定。」吳興風道。
「那我便在此靜候消息了。」翔舞道。
「少俠在此客棧的一切花用,全算我夫妻倆的。」吾興風道。
「不用,這老闆還欠我一筆。」翔舞搖手笑道。
華赤峰將劍飛翔帶回幫中醫治,好不容易才將那五處傷口的血給止住,過了
約半把個時晨,劍飛翔才轉醒,坐起身來。
「醒過來就好,沒事了。」華赤峰笑道,劍飛翔連句感謝的話也不說,只是
呆呆的凝視前方。
「嗯?少俠是那裡人?」華赤峰問道,不過劍飛翔還是一臉呆滯,半點表情
都沒有。
「那少俠大名為何呢?」華赤峰再問道,劍飛翔仍然無語,華赤峰身旁的侯
英有點不高興了,道:
「喂,我們幫主問你話呀,是他救你的。」
劍飛翔望望侯英,終於說話了:
「我的劍呢?」
「你的劍?」華赤峰道。
「是呀,義妹送我的,弄丟就糟了。」劍飛翔道。
「長的什麼樣子的?」華斥峰道。
「我想想,唉呀,擱在牆角的不就是嗎?」劍飛翔指著床外,嘻嘻笑道。
「牆角的?」華赤峰和侯英不約而同的往劍飛翔手指的地方看去,結果在牆
角的只是一根有枝杈的木棍罷了。
「那是你的劍?」華赤峰道。
「是義妹送我的,我要好好珍藏它。」劍飛翔道。
華赤峰對侯英示意,侯英便走過去將那木棍拾起,拿給劍飛翔,劍飛翔一接
到那木棍,忙藏到身後去,口中不知喃喃在唸什麼。
「青蓮使,我們出去一下。」華赤峰起身道。
「是的,幫主。」侯英回道,兩人並肩走出屋外,華赤峰帶上門,便道:
「昨天你有給他飯吃,他是這樣瘋瘋癲癲的嗎?」
「我拿飯給他吃,不過他還沒有醒來,滿身的酒臭。」侯英道。
「奇怪,就算他原本就是這樣了,為什麼還有人對他下手,給他劃那麼五道
傷痕?」華赤峰道。
「不解。」侯英道。
「還有你注意到他的傷口了嗎?簡直是恰到好處,在深一點就將經脈劃斷了
,可見對方不是要他的命,好像‧‧‧好像是給他教訓一番的樣子。」華赤峰道
。
「那接下來要怎麼辦,一直把他留在這兒嗎?」侯英道。
「我們也不在乎多一個人啦,嗯,那時在幫中我好像見此人倒在洪老的身邊
,去找他過來問問看。」華赤峰道。
「是的。」侯英說完,走出門去,此時走進來另一乞丐,對華赤峰說道:
「幫主,笑生前輩來了。」
「哦,從紫星教回來了嗎?我馬上出去。」
「恭迎前輩。」華赤峰一見到一笑生便拱手道。
「嗯,其實我今天是來道別的,感謝丐幫多日來的照顧。」一笑生拱手回禮
道。
「前輩要到少林去嗎,那是紫星教一行有結果了。」華赤峰道。
「是的,我馬上就要動身了,臨行之前,我有句話想對幫主你說。」一笑生
道。
「前輩請說。」華赤峰道。
「無論發生什麼事,請幫主和貴幫一定相信我南海一笑生。」一笑生道。
「這是當然的,前輩如此說是何意?」華赤峰道。
「幫主以後就會明白了。」一笑生道。
「我記住了。」華赤峰慎重道。
「謝謝,那我先走了。」一笑生道。
「恭送。」華赤峰道。
「不用。」一笑生微笑,背著手走出門去。
「幫主叫我有何事?」洪老頭道。
「這年輕人昨天不是倒在你的旁邊嗎?」華赤峰指指躺在床上的劍飛翔道。
「嗯?」洪老頭探頭看了看,「沒錯,他怎麼了?」
「不知被誰殺傷了,他醒來有說過什麼嗎?」華赤峰道。
「殺傷?我想想,對了,他醒來吃完飯後說丟了把劍,就出去找了,我也不
知道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洪老頭道。
「劍?那他說話有沒有與無倫次?」華赤峰道。
「沒有,他好像是一個江湖的劍客。」洪老頭道。
「那是誰送他來的,你有看到嗎?」華赤峰道。
「有,一個臉被頭髮蓋住一半的年輕人,那人走到我們這邊,放下躺在床上
這人就走了。」洪老頭道。
「奇怪。」華赤峰道。
「幫主要拿此人如何?」洪老頭道。
「他變的好像瘋瘋顛顛的,我也不知道怎麼辦。」華赤峰道。
「那就交給我照顧吧,反正我現在也都是沒事做,只能陪我小孫玩罷了。」
洪老頭道。
「如此甚好,不過還是等到他傷完好吧。」華赤峰道。
林勢至在旅店要關門時終於出現了,他進門就先丟給老闆一個布袋,從聲音
來聽是重物,應是銀子無問題,他見到那大漢和吳興風夫妻,臉上掛著笑,道:
「呵呵,三位還真是準時。」
「廢話少說,我的兒子呢?」吳興風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們要加入我的幫聯。」林勢至道。
「沒得談!」吳興風道。
「你還是認了吧。」林勢至嘿嘿冷笑。
「這傢伙,年紀還輕,出手竟然這麼狠,連個小孩也不放過,嗯,不對,應
該是他身後那人在撐腰才對。」翔舞躲在樓上聽樓下談話,心想道。
「其實能邀你們加入是你們的福氣,因為我們會躍居武林的首要地位,到時
你們也是名人了。」林勢至道。
「沒興趣。」吳興風道。
「喂,請你注意你的口氣,我不是和你談條件。」林勢至道。
「哼,不怕我把你殺了?」吳興風怒道。
「哈哈哈,我跟我的下屬說過了,我多久沒回去就把你們的兒子給殺了,不
過,你要鬥得過我還是個問題。」林勢至道。
「是嗎?」吳興風道。
「你要的話,可以試試看。」林勢至忽然抽出腰上佩劍插在桌子上,此劍寒
氣逼人,連吳興風都不禁退了一步。
「青龍?」翔舞心下驚道「果然青龍劍是在此人手上,不過為何呢?」
「想嚇唬我嗎?」吳興風道。
「唉,真是不知便通,算了,浪費口舌,這樣吧,只要你們夫妻替我完成三
件事,兒子就還你們吧。」林勢至道。
「糟了!」翔舞心下驚覺道:
「林勢至有此一說,那便不用抽出青龍,而且話鋒也轉的頗快,難道是發現
我的存在?」
「那三件事?」吳興風道。
「首件,樓上那人應該是你們的幫手,請他下來吧。」林勢至笑道。
「果然,那把青龍是衝著我來。」翔舞嘿嘿一笑。
「那有‧‧‧你說什麼?」韓青青知翔舞躲的很好,又懂按下氣息,連她和
她丈夫都不能發覺,就算修為極高的人,怎可能還會在對話當中,能聽到翔舞微
弱的器息,為何對方竟能知道。
「韓夫人,不用掩飾了,那邊那個大漢是這姓林的小子派來監視你們的,我
們都洩底啦!難怪我覺得那人怪怪的。」翔舞從樓上步下道,他早先就在臉上圍
了一條布,只露出臉的上半。
「你不敢見人嗎?」林勢至道。
「你還沒資格見我。」翔舞道。
「你說的沒錯,這大漢的確是我派來的,聽他說,你會用氣劍,所以你是誰
我倒是頗想知道,是已經該是死去的那人嗎?」林勢至道。
「我是誰與你無關,我想,你早該把吳興風夫妻的兒子給殺了吧。」翔舞道
。
「路上盤纏不夠,少一張口省事多了。」林勢至笑道,這麼一說,韓青青一
驚,隨即暈倒,吳興風敢忙扶住了她,叫道:
「林勢至‧‧‧你‧‧‧這沒人性的傢伙,我跟你拼了!」吳興風安好涵青
青,抽出劍來就要與林勢至廝殺,翔舞一個箭步阻住了他,道:
「交給我吧,他那把青龍可不是在鬧著玩兒的。」
「不管,林勢至,就算以我一死,也要親自為我兒子報仇。」吳興風叫道,
眼角閃著淚光。
「照顧好你的妻子吧,接下來全交給我就好了。」翔舞拍拍吳興風的背道。
「本想用一個死人來換一個門派,結果還是不行,那留你們在世上也沒什麼
用了。」林勢至拿起青龍神劍,笑道。
「套一句佛家的話,林勢至,你已經入魔道了,虧你還有在武當山上當過弟
子。」翔舞道。
「武當學的功夫不能幫我父母報仇,我現在所學,統御整個武林也不是問題
。」林勢至道。
「是嗎,連霍康那麼雄才大略也是不能,你說這大話也太早了吧。」翔舞道
。
「哦,這麼說的話,你是清楚我武功的底子了?也罷,就讓你嚐嚐無名劍法
。」林勢至劍尖指著翔舞道。
「呵呵,你休想能用那把劍動到我的衣角。」翔舞笑道。
「我的威名你好像沒聽過?」林勢至道。
「不過是殺了個武林至尊,也沒什麼了不起,像離太室山頂不遠的少林你根
本不敢動,武當呢,你也沒臉回去,比起馹傲凌,他用計就葬送儒教,你打個嵩
山就勞師動眾,敲鑼打鼓的,謀略差的太遠,武功也不如霍康,他以一對上三名
高手還占上風,你連其中之一的一笑生也不敢惹,就靠著紫星教母,能挺你多久
?這樣想統御武林?勸你去參加武林大會,機會還大的些。」翔舞一口氣數落道
。
「你‧‧‧你說什麼?」林勢至顫抖道。
「我想江湖上沒有太多人知道是紫星教母在替你稱腰的。」翔舞道。
「哼,你要為你的話付出很大的代價!」林勢至擺好架勢,準備要動手。
「住手!」門外躍進兩個帶面具的人,一個高瘦身穿藍衣,一個矮胖身穿黃
衣,臉上的面具上有奇怪的花紋。
「是你們‧‧‧?」林勢至道。
「哦?看來是一夥的。」翔舞道。
「林勢至,該回去了。」矮胖的人道。
「這‧‧‧是的。」林勢至好似頗為不干願的說道。
「等等,我先把他給殺了,你們兩個把他抬回去吧。」翔舞說完,運起兩道
氣劍,直取林勢至,那一高一矮的人如迅雷閃電般檔在林勢至身前,抽出隨身兵
器,向翔舞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讓開!」翔舞吼道,也不管對方取什麼神兵利器,手中氣劍由二變十,飛
舞了起來。
兩聲慘叫幾乎是同時響起,在場沒有人看清楚翔舞是動了什麼手,那一高一
矮的人就同時喪命,往後飛了出去,每人身上至少中了五劍,劍劍皆是要害。
翔舞殺了兩人後,見到林勢至和另外那個大漢已經逃走了,長長嘆了一口氣
,喃喃道:
「一急,又殺了兩個無關的人。」
翔舞見吳興風抱著他的妻子一語不發,心下道:
「他們失去年幼的兒子,很傷心是當然的,唉,江湖血腥,連幼小的孩童都
要遭秧。」翔舞有些後悔自己話說的太快,讓韓青青一時承受不住。
「你們夫妻回江南去吧。」翔舞道。
「少俠劍藝通神,還請少俠您替我們兒子報仇。」吳興風忽然跪下,磕頭道
。
「啊!這麼大禮。」翔舞也一豈跪下還禮,道:
「不用你說,我正也打算到紫星教一趟,之後我會去拜訪你們的。」
「吳某感激不盡,請少俠有何需要向我們夫妻兩說一聲就行了,赴湯蹈火在
所不辭。」吳興風道。
「沒那麼嚴重啦,你放心好了,因這也牽涉到我個人的一件事。」翔舞拍拍
吳興風的肩,走出門去。
翔舞離開客棧後,吳興風夫妻忍著傷痛,處理翔舞殺的那兩人屍身,果然發
現他們身上有紫星教的印記,夫妻兩馬上決定要上嵩山,讓天下知曉去年火燒嵩
山一事,全是紫星教所為,請求武林至尊發兵紫星教,滅了這個長久以來武林的
毒瘤。
而翔舞臉上矇著黑布,策馬往紫星教而去,除了劍飛翔的劍外,另一就是青
龍‧‧‧。
正是:翔天之舞露警雲,笑生解實裂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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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冬雨寒孤星
念意印心無處藏
舫中對燭思舊人
廷院千花聞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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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igin: 中山大學-美麗之島BBS * From: 140.117.10.99 [已通過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