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阻路至尊 龍爻之現
紫星教中,一方面要忙教母的喪禮,一方面也因為即將到來的戰事,而急於
佈署,方飛蓉的出走也使全教震驚,除了江水盈之外,無一人知道方飛蓉為何出
走,教中長老已決定,應付完至尊後,馬上派人找回方飛蓉,如不從回來之令,
格殺勿論。
江水盈初遇大戰,也不知如何佈署防禦,好在身旁的長老們都提供意見,才
得以完成,紫星上下都呈現備戰狀態。
武林至尊領軍東進,一路走來,半路上一直都有許多的俠客豪傑加入,快至
紫星教所在之時,竟有兩三千來人的軍容了,聲勢之大,近年來少有,而武當和
丐幫雖不受武林至尊所管,也是派出高手助陣,只有少林寺沒有任何動靜。
翔舞在武林至尊領軍必經的路上埋伏,心下罵自己口快造成這麼多的事情,
當他見到丘旱地率大軍前來,暗忖道:
「唉呀,要殺掉那麼多人也不容易,能勸就勸吧。」翔舞在臉蒙上黑布,在
丘旱地率人經過時一躍而出,站在丘旱地的身前,丘旱地是領頭的,他一停下來
,後面的人也都一起停了下來。
「這位仁兄,請問有何事?你這是在阻路嗎?」丘旱地見對方蒙面,定來意
不善,但還是問道。
「我想你們別到紫星去,因為這一切都與紫星教無關,進攻他們沒有道理,
你們還是別去了吧。」翔舞道。
「你為什麼要幫紫星教說話?想來也是奸邪之徒。」丘旱地道。
「身為武林至尊,為察明事情經過就派兵出戰,是否有欠考慮?」翔舞道。
「就算不為林勢至的事,以紫星教多年前的作為,也是該討伐之,吾不想在
與閣下廢言,如不讓開,別怪我動手。」丘旱地道。
「如不退去,也別怪我動手阻住你們。」翔舞提高聲音道,此語一出,丘旱
地所率的人馬一同大笑起來,嘲衊之意此起彼落:
「唉呀,這麼多人每人吐吐口水就淹沒你。」
「小小螞蟻也阻住河堤的缺口?」
「我們不用動手,走過去就把你踩死了。」
「年輕人,你都聽到了吧,我還是勸你快走吧,這邊也不是靠人多,每個都
是武林當中有名的好手。」丘旱地忍住笑,對翔舞道。
「除非你們退去,不然吾便不走。」翔舞道。
「哼!愚笨之人難明矣,至尊,我來收拾他。」丘旱地身旁一個帶劍少年步
出道。
「哦?是武驚天,給你表現一下,別殺死他,讓他帶傷,給他一點教訓就行
了。」丘旱地道。此少年原是嵩山派弟子,嵩山遭火燒後,他便拜在新任武林至
尊丘旱地的門下,丘旱地發現此少年用劍天賦驚人,教什麼就會什麼,好似與生
以來就會用劍般,連大他十歲的好手都無法勝他,而他身上帶一把用布纏柄的利
劍,說是家傳至寶,不久也成嵩山頂上排名前面的高手,受到武林至尊的重視,
只是沒啥江湖經歷。
「是的,至尊。」武驚天對丘旱地拱手,走到翔舞的身前道:
「最後一次說,如不離開,我就要動手了。」
「年輕氣盛沒什麼不好,不過也不要小看對手的實力。」翔舞道。
「沒的談了,指劍中原!」武驚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平平刺出一劍向翔
舞的胸口,看似平凡,其中卻有多種變化,翔舞不想用氣劍,因為只要一使出來
,此為天下一絕,之後追殺他的人定絡亦不絕,正在考慮當中,武驚天的劍尖以
快傷到他了,翔舞舉起左手,迎向劍尖,武驚天的劍就直直穿過翔舞的手掌心。
「你‧‧‧!」武驚天道。
「千萬不要逼我。」翔舞冷冷說道,緩緩的把手抽離武驚天的劍,鮮血淋灕
。
武驚天剛把劍刺入翔舞的手時,立刻就感受到對方散發出一股攝人的氣息,
武驚天居然就此停下手來。
「武驚天,你下來。」丘旱地道。
「至尊‧‧‧」武驚天道。
「劉錫,你上。」丘旱地道,武驚天只得收劍退回,一個長鬚的人從隊伍當
中步出,二話不說,取兵器直攻翔舞。
「自己鑄的錯就自己擔吧,被追殺就被追殺,又不是不能應付。」翔舞心道
,準備要出手了,正當此時,翔舞後方飛過來一道掌氣,正擊中劉錫的胸口,劉
錫自己那知會有這種事情發生,被那掌擊中後,口中嘔出一大口血,倒地後動也
不動了。
「是誰!?」丘旱地驚道。
翔舞也回頭看去,心下大驚:
「是‧‧‧霍康?」
那人正是頭上有著劍形髮簪的霍康,身旁跟有七個人,有男有女,相貌不一
,翔舞想起是在那日廟中見到的人。
丘旱地所領的人當中有人認出霍康來,心下的驚駭都是無以復加。
「閣下竟敢殺我的人?」丘旱地似乎沒見過霍康的面,如此道。
「我要殺的人,誰都敢殺,你又算什麼東西。」霍康道。
「你這麼做是和我這邊兩千、三千的人為敵了?」丘旱地道。
「就看你那兩三千人敢不敢與我為敵。」霍康冷笑道,此話如果由普通人來
說簡直是無法無天、狂妄至極,但如果是從霍康的口中說出,他是當今世上少數
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之一。
「哦?原來你是霍康,難怪口氣這麼大,旁人還沒這種能耐。」丘旱地從身
邊的人知道那氣勢非凡的中年人正是霍康。
「唉呀,我以為至尊您知道我的賤名呢,原來是不知呀,哈哈哈‧‧‧」霍
康大笑了起來。
「哼,人家稱你為第一高手,我看來也沒什麼,不會也想跟那矇面人一樣,
阻我們進兵紫星?」丘旱地道。
「你管我要做什麼,我就站在這邊,過去一個我就殺一個,很簡單吧,要試
我的能耐就快放馬過來。」霍康道。
「你‧‧‧」丘旱地這下為難了,不知要進還是退,進的話懼於霍康成名已
久的武功,身旁那七人也非弱者,退的話就要笑掉全天下的大牙了,霍康也不劃
下道來,這始丘旱地更是難決。
「很難決定是吧。」霍康呵呵冷笑道,他轉頭看看翔舞,道:
「要不要我替你治手?」
「不用。」翔舞道。
「我難得這麼好心竟被拒絕。」霍康道。
「誰知你安那門子的好心,你要和這兩三千人大眼瞪小眼的對看我就不奉陪
了。」翔舞道。
「請。」霍康微笑道。
「請了。」翔舞拱拱手,往旁快步離去。
「至尊,這個自大狂交給我們!」有五個人同時從隊伍當中躍出,不等丘旱
地回答,就揮武手中的兵器,全都一起砸向霍康,或許他們沒有聽過霍康這個人
,或許他們是初生之犢不懼猛虎,總之,這五人沒有一個能近到霍康丈內,就全
都飛了出來,跌在地上,待旁人上前去察看時,發現這五人胸口都空了去,鮮血
汩汩留出,心竟然不見了!
「至尊‧‧‧這‧‧‧」察看的人滿臉懼色望著丘旱地道。
「吾來會你。」丘旱地無法了,只得道。
「喔喔喔,武林至尊要出手了。」霍康半嘲笑道。
「我要是敗你,就讓路吧。」丘旱地道。
「我想全天下要能敗我的人不多,你不在其內,要比高低也不用麻煩了,你
我站著不動各讓對方打一掌,誰勝誰負很容易看,我可以讓你先發掌。」霍康道
。
「這‧‧‧」丘旱地猶豫了。
「是武林至尊就快點決定。」霍康道。
「好,就這麼說。」丘旱地向前跨出幾大步,站在霍康身前四丈的地方。
「來吧。」霍康雖自視甚高,不過臨敵他卻沒有一刻放鬆的,面對當今武林
至尊,他仔細提運神氣自防。
「墜陽掌!」丘旱地凝氣放出驚天動地的一掌,雖然不太可能一舉斃了霍康
,但總要他受傷,碰的一聲,霍康中掌後退了兩步,似沒事一樣,穩住身子,笑
道:
「換我。」
「這‧‧‧怎麼可能‧‧‧?」丘旱地心下驚道:
「這霍康實力太驚人了,我已經是全力施為了,居然還一付無事樣。」
「留神了,一掌敝天!」霍康康發出雷霆一掌,丘旱地不能當著天下人的面
失信,硬是擋下這一掌,他中掌後慘叫一聲,飛進身後的人群當中,口中鮮血狂
吐。
主將已是重傷,霍康展現驚人的實力,各派人馬那敢與之為敵,紛紛往後退
,嵩山一派見勢不妙,扶著丘旱地上馬,往後徹去,一下子就全部走光了。
「門主,你沒事吧?」晨霧簫語問道。
「怎麼可能沒事?」霍康笑道,臉色忽然一白,撫住胸口,吐了口血,早露
筆訴趕忙從背後扶住霍康。
「門主在此阻住丘旱地是何意?屬下不明。」夜雨琴談道。
「這嘛‧‧‧我有我的用意,對了,一笑生的下落如何?」霍康道。
「現在還沒有消息。」晚雪棋言道。
「嗯,現在他和少林不合,對我們有利,還有方才那個年輕人,是否是你們
在廟中見到的那位?」霍康道。
「有些像,門主怎麼知道。」晝雲書誦道。
「直覺,我想他便是度紅塵沒錯,除了一笑生外,他也是一個對我具威脅的
人物,對於這種對手,我都記得很清楚。」霍康道。
「要不要我去收拾他?」午雷酒話還記得他的酒壺被劃破的事。
「他阻武林至尊往紫星,證明至少他也不是跟武林至尊站在同一邊,暫且不
要管他‧‧‧等等,你們放出消息,說武林至尊進兵紫星教,路上被我霍康和度
紅塵攔阻,迫使進攻一事無法成行。」霍康道。
「屬下即刻去辦。」晝雲書誦道。
「其餘的人馬上找出一笑生的下落,夜雨琴談,你去江南。」霍康道。
「江南?」夜雨琴談道。
「嗯,找一笑生的義妹,然後‧‧‧不用我說了。」霍康道。
「知道了。」夜雨琴談道。
「經少林發信給各派門後,一笑生大概也沒什麼人肯助他了,此時不滅他,
更待何時?」霍康胸有成竹道,說完後又嘔了一口血。
一笑生離開黃河一帶後,往西北前進,幾日後來到了蒼霜台,這裡和月前來
並沒什麼兩樣,碰巧遇到金原正要出門去,一笑生與他打呼道:
「金原長老,正要出去?」
「原來是你,有消息了嗎?」金原道。
「有,度紅塵的確還沒死。」一笑生道。
「果然,這我們已經知道了。」金原道。
「咦?你們怎麼知道的?」一笑生疑道。
「這麼說其實也不對,至少我們知道度紅塵絕對不會中毒而死,因為早先就
有人把他的毒給解了。」金原道。
「我是聽一個小姑娘才知道這回事‧‧‧那人是白衣教的人?」一笑生道。
「不是,他們有兩個人,你是該見見那兩老,他們也是跟儒教有關係的。」
金原道。
「他們現在在教中嗎?」一笑生道。
「是的,本來是我該帶你進去,很不巧我正要去辦事。」金原道。
「無妨,長老就忙自個兒的吧,我自己進去就行了。」一笑生道。
「嗯。」金原點點頭,吩附守門的教徒帶一笑生進門去。
到了白衣教正殿,見到紫芳雲正與幾人談話,她一見到一笑生走進,高興上
前來道:
「紅塵‧‧‧紅塵他‧‧‧身上的毒早就解了。」
「你們早知道了,害我白跑一趟,事實也證明他還活著,月前他有出現過。
」一笑生笑道。
「哦?您有見過?」紫芳雲道。
「沒有,不過我敢肯定是他,現在好像化名叫做翔舞。」一笑生道。
「翔舞?對了對了,只顧著說我的弟弟,來,給你見見兩個人。」紫芳雲說
道,邊向她後邊招招手:
「文武兩老,這位你們應該見見。」
有兩名老者從正殿後方步近一笑生和紫芳雲。
「這兩位是‧‧‧?」一笑生不記得有見過眼前的兩位老者。
「這位名武交朋,另一是文會友,兩老,這位便是南海一笑生。」紫芳雲為
雙方介紹。
「這位一笑生我們是見過的了。」文會友道。
「哦?在下好似不曾見過兩位前輩。」一笑生拱手道。
「我們卻有見過你,嗯,我們應該算是你師父輩以上的人了吧。」文會友道
。
「你不曾聽過我們也是應該的,我們兩個因為秉棄文武之見相交,而被除了
儒名,算是儒教的叛徒吧。」武交朋一說完,便和文會友大笑了起來。
「晚輩一笑生也是,對了,聽方姑娘說過,你們有首詩是暗喻度紅塵身上的
毒已經解了,晚輩還打算隔些日子到泰山去拜訪兩老,沒想到在這可以見到兩位
。」一笑生微笑道,其實他先前並沒聽方飛蓉說過那兩老便是眼前這兩位,不過
依照情況來猜應該是八九不離十,倒是他們兩個會到這邊來就有點奇怪了。
「方姑娘?那個方姑娘?」文會友疑道。
「你真笨,就是和度紅塵一起進來的那個小姑娘呀。」武交朋道。
「啊?她的儒名是燕靈君吧。」一笑生道。
「嗯,的確有,我看度紅塵身上中有此毒,他又沒說,所以就暗中替他解了
,其實也不難,把寄生於肚中的蟲用內功逼出來就好。」文會友道。
「那也需要知道輸力的正確穴道才行。」紫芳雲道。
「在很早之前,儒教就有和白衣教來往,做醫術的交流,我想你也應該知道
,中原儒教除了書藏典籍外,另一高明的就是醫術,而白衣教也好此道,所以每
年故定的時間,雙方就會派人互往學習,我就有七年被派來這邊了,不過白衣三
毒我還是只能解一種而已,就是午毒蝨,幸好我會解這種,不然度紅塵便無命了
。」文會友道。
「儒教南藥北草三冊我們也是只有看一部而已呀,不過很慶幸你就會這種毒
的解法,救了吾弟,真是感激。」紫芳雲道。
「教主你太客氣了,打從我們來到這邊,妳就不知謝過幾次了。」武交朋笑
道。
「兩位前輩來此是為何事?」一笑生道。
「是求醫來著的。」文會友道。
「兩老身染奇毒,來本教求醫。」紫芳雲道。
「那可醫好了?」一笑生道。
「既是奇毒,也沒那麼好醫,反正年紀一大把囉,多活少活也都是差不多。
」武交朋道。
「可否有一笑生可以效勞的地方?」一笑生道。
「我已經吩附金原長老去察明此毒的下落了,你知道龍爻幫嗎?」紫芳雲道
。
「龍爻?似曾有聽過。」一笑生道。
「其實武林有許多事情都是這個幫派一手策畫出來的。」紫芳雲道。
「我也不知這幫為何可以找到我們,說要我們入幫,否則就把我們殺掉,文
會友道。
「你還不知嗎,我還以為你知道了,就怪我們會佈四五殺陣,才惹來這麼多
禍。」武交朋道。
「四五殺陣?那不是儒教禁用的陣形嗎?」一笑生道。
「沒錯,傳到我們這代就被禁傳了,不知那個幫派為何會知道,而派人要我
們加入他們,我和武交朋盡力要退走他們,卻被施了一種黃色的塵粉,說是一個
月後會發作,如果不到他們幫去拿解藥,就會死,所以我們才來這裡求醫。」文
會友道。
「為了能夠佈此陣形,他們還把儒教殘留下來的人都吸收了。」武交朋道。
「什麼?那不就是‧‧‧。」一笑生忽然想到泰山儒滅教後,殘留在曲阜的
人會失蹤應該是這個原因吧。
「在嵩山武林大會上,他盜走我的戒指,以此想要對度紅塵解說他的身世,
你想吾弟他會如何?」紫芳雲道。
「或許會開殺吧。」一笑生道。
「沒錯,吾教就察到這些,不過就儘於此,另外他們的根據地在那邊?幫主
是何人?旗下有什麼能人異士一概都不清楚,不過可以想見的,以他們以前的作
為,定是想一統武林無疑的。」紫芳雲道。
「沒想到除了霍康之外,暗地下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幫派,秘密從事這些勾當
。」一笑生道。
「然,此幫也會是我白衣教的大敵,不可不防之,還請笑生回中原後幫忙注
意一下。」紫芳雲道。
「嗯。」一笑生點點頭。
「那我的弟弟‧‧‧如何了?」紫芳雲道。
「教主放心吧,我想紅塵目前的武功已經很難有人可以傷的了他了,他也應
該知道教主與他的關係,不久之後,可能會來找您吧。」一笑生道。
「那我應該告訴他實情嗎?」紫芳雲道。
「這嘛‧‧‧無妨吧,他也應該可以了解他父親的用心了。」一笑生道。
一笑生要離開蒼霜台時,心下忽然想到:
「唉呀,東奔西跑,竟忘了與吾妹聚會之事,真是糟糕,只得去江南請她原
諒我了,笑生呀笑生,你不失信於他人,卻失信於你的義妹。」
丐幫當中,洪老頭在劍飛翔傷好後,把他領去照顧,他見劍飛翔只是手握著
一根木棒,別人問他話也是回答的頗為奇怪,多數的時間都是蹲坐在街旁,不知
在看什麼,洪老頭心想當時他看這年輕人明明就很正常,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
能是受到什麼打擊,才變成這樣,他也很有耐心的與劍飛翔說話,希望他回復正
常,不過也都是徒勞無功。
度紅塵和霍康聯手阻住武林至尊的傳言,在一笑生方進中原時,就鬧的沸沸
揚揚,如此一來,就是等於度紅塵還未死,這還沒什麼,一笑生又聽到另一個另
他更為震驚的消息:劍飛翔在河南一帶犯下兩起滅門血案,現在度紅塵、霍康、
劍飛翔已經成了江湖上急需追捕的人物。
一笑生也不往河南去察探此事的真實性,更快馬加鞭趕到江南,因為以江南
四才之名,一笑生怕武林當中的人找不到劍飛翔,又不敢惹他,會去為難他的四
妹,一到歐陽府,果然見到許多人圍在門外,高喊著要歐陽家交出歐陽璟芸,一
笑生走到眾人之後,運氣喊道:
「讓開!」
眾人回頭,見是一笑生,皆面面相覷,但卻沒人動腳步。
「笑生已在少林之上開殺,你們這群我也不看在眼裡。」一笑生冷冷道。
此話一出,檔在門前的人馬上迅速移開一條路,雖然少林寺方面沒說為什麼
與一笑生斷絕關係,聽一笑生這麼一說,自然而然就把兩件事聯想起來,誰敢不
讓路?
歐陽家的守門人見是一笑生到,忙把門開個小縫,讓他進入,隨後馬上把大
門關上。
「你們家小姐在她的房間?」一笑生問那守門的人道。
「嗯,你不先見見老爺夫人嗎?」守門人道。
「不用了,我是來帶你們家小姐走的。」一笑生道。
「啊?這還要跟老爺夫人討論一下吧。」守門人緊張道。
「放心吧,我以人格擔保你們家小姐無事,不然讓她繼續在此,外面那些人
早晚也會進來搶人的。」一笑生道。
「我相信小姐結拜的兄弟你,我當做沒看到便是,還請多多照顧她。」守門
的人道。
「我決對會把她護的周全。」一笑生說完,直往歐陽璟芸的房間而去,一笑
生從窗戶躍進,歐陽璟芸正坐在桌前發呆,見一笑生進來,一把抱住他,喜極而
泣道:
「二哥,你終於來了。」
「好了好了,沒事了,二哥三弟害妳,應該跟妳說抱歉才是。」一笑生摸著
歐陽璟芸的頭道。
「三哥‧‧‧他真的有做那件事嗎?」歐陽璟芸緊張的問道。
「放心好了,你三哥決對不可能做那種事的,我今天是來帶妳走的,等這件
事情過後,妳在回家來吧。」一笑生道。
「嗯,我是一定要走的,這樣下去,父母他們也快崩潰了,不能因為我而害
到他們,我先留封信吧。」歐陽璟芸道。
「快點。」一笑生道。
歐陽璟芸草草寫了幾個字留言,收拾些細軟,由一笑生背著她,就要從窗外
跳出去,沒想到此時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擋住了他們兩人,那是夜雨琴談。
「一笑生,還請留步。」夜雨琴談道。
「是你?」一笑生頗為驚訝。
「我是要抓你的義妹而來,不過遇見你,就省下來了。」夜雨琴談道。
「原來是針對我而來,是誰想要我的命?」一笑生道。
「霍康門主,我是他手下的七散仙人。」夜雨琴談道。
「七散仙人?」一笑生想當初不是破了他們陣了,七人之中並沒看過夜雨琴
談,怎麼又跑出個七散仙人來。
「被你殺的只是我們的徒弟,門主已經重出江湖,他第一個就要你的命。」
夜雨琴談道。
「那你是要抓我回去了?」一笑生道。
「夜雨琴談還沒這個能力,你能跟我回去是最好,我也不想對你的義妹下手
。」夜雨琴談道。
「我現在不能跟你走,我要帶我義妹出去。」一笑生道。
「那你打我一掌吧。」夜雨琴談道。
「咦?」一笑生隨即明白夜雨琴談的意思了。
「嶗山之上我還欠你一筆,但我回去又不好交差,你打我一掌,讓我附傷,
說是被一笑生打的,回去比較好說話。」夜雨琴談道。
「你‧‧‧笑生感激不盡。」一笑生道。
「算是還你的吧,別什麼謝不謝的。」夜語琴談閉起眼來,準備受一笑生一
掌。
「抱歉了。」一笑生發了一掌擊中夜雨琴談的左肩,夜雨琴談吐了一口鮮血
,笑道:
「好了,你們快走吧,門前那些人我會打理的。」
「嗯。」一笑生點點頭。
「下次見面我們就是敵人了,你好自為之吧。」夜雨琴談道,一笑生背著歐
陽璟芸跳出圍牆外,往北急奔而去。
「一笑生,我希望我們永遠也不會在戰場上見面。」夜雨琴談也跟著躍出牆
外,走到大門前,大叫道:
「一笑生把他義妹帶走啦!我還被他打了一掌。」
有許多人忙問道:
「他往那邊去?」
「那邊。」夜雨琴談指指北方道。
「什麼?快追!」眾人看見飛馳而去的一笑生,忙急起之追。
「二哥,那些人追上來了,方才那人怎麼這樣嘛,把我們的形蹤洩漏出來。
」歐陽璟芸回頭一望,道。
「這樣沒錯呀,讓他們看到是我一笑生帶妳出來的,這樣那些人就不會去煩
你的父母親了。」一笑生笑道。
「咦?唉呀,我竟然沒想到。」歐陽璟芸輕拍一下頭道。
「呵呵,放心吧,那群人當中沒有一個可以追的到你二哥的。」一笑生說著
,腳步越發迅捷。
「二哥,我們去哪裡?」歐陽璟芸道。
「先把這件事察清楚吧。」一笑生道。
「嗯。」歐陽璟芸道。
「在江湖上行走會很辛苦,四妹,要委屈妳了。」一笑生道。
「不會啦。」歐陽璟芸笑道。
方飛蓉本來想回儒教本門去,不過她還是打消此意,因為紫星教的人一定會
到那個地方去找她的,當初出紫星是為找度紅塵,現在卻不知往那找去,也沒個
落腳處,只得到處亂逛,希望會遇到奇蹟,她也在路上聽到一些傳聞,但對度紅
塵為何會和霍康聯手則是不解,接著她又聽到關於劍飛翔那件滅門血案,左右也
是無事,便到河南去瞧瞧,她想那時看劍飛翔應該不是那種惡人,會犯下滅人血
案實在有些奇怪。她行了幾天,終到那個事發地點,那是幢大宅院,看上去也不
是什麼江湖門派的樣子,經過詢問之下,方飛蓉才知道原來這宅子的主人梁散津
相當的有錢,曾經金援許多江湖俠士,這些人當中一些都是大門派的門主,早年
都受過梁散津的幫忙,才有今天大門派的規模,梁散津雖不會武功,不過在武林
當中的知名度不下南海一笑生,門下也有許多高手都為他的食客,所以他慘遭滅
門,自然引起許多人的注意,有許多人揚言全力找出劍飛翔,為梁家報仇,這次
梁家滅門,全門上下五十幾口人,包括僕童都被殺的一乾二淨,連梁散津方出生
二個月大的小兒也被殺掉,另外寄住梁家的食客死傷也不少,活下來的人都說兇
手是持一把劍身鏤空“飛翔”二字的劍,此劍天下只有劍飛翔所有,所以定是他
所為。
方飛蓉了解一切後,便進這宅院當中走看,裡面已經有很多人,都在議論如
何找出劍飛翔的人,方飛蓉見到圍牆上面也有殘留的血跡,可見當時屠殺的慘狀
,宅中大廳擺滿許多的靈位,全宅上下都是哀淒一片。
忽地,宅中騷動了起來,有人道:
「一笑生來了。」方飛蓉退到一旁去,果然見到一笑生輕搖羽扇走了進來,
臉上仍是神態悠閒。
「一笑生,你來做什麼?看你義弟所做所為而得意嗎?」一人叫罵道。
「我只是來查明真相,你們之中有幾個真正見過我義弟,只憑一把劍就能斷
定是他所為嗎?」一笑生道。
「哈,如果真見到你義弟的面容,你是不是就要說不定是他人換上你義弟的
面具了?好個油腔滑調的一笑生。」一人反搏道,說完,全堂上的人都喝采起來
。
「如此甚好,你的臉我記下來了,那天我裝成你的樣子,你就準備招受跟我
義弟一樣的責難吧。」一笑生搖扇笑道。
「你‧‧‧」方才那人忙退了下去,深怕一笑生不是說著玩的,因為如果一
笑生真的要做的話,連少林方丈、武當掌門也都可以殺的掉,誰惹的起這兩大門
派?
「沒話了嗎?」一笑生道。
「一笑生,如你所說劍飛翔是否殺人還是未定數,不過他的人還是要抓的,
如果你要挺你的義弟,阻擾我們的行動的話,全武林的人恐怕都要與你為敵。」
一老者道,說的話還算留點情面。
「隨你們怎麼做,笑生有何懼哉?你們要能抓的到他害,就算是十八層地獄
之下,我還是可以能把他救出來,今天我不是來跟你們吵嘴。」一笑生道。
「哼,你說要察明真相,但是你也可能把你義弟留下的證據給消滅掉。」又
一人道。
「反正就是不讓我在這邊看看就是了?」一笑生收起悠閒的神態,整個臉的
沉了下來。
「一笑生,你要與在場這麼多人動手嗎?」一人說道。
「各位都一口咬定我義弟是兇手,是你們想與我動手吧?」一笑生道。
現場氣氛僵了起來,一笑生收起平常處處容讓態度,今天語氣上毫不留情面
,群豪仗著幾方人多,口語上也是針鋒相對,方飛蓉看在眼裡,著實為一笑生捏
了一把冷汗,心下急思如何才能為他脫困,此時,方飛蓉聽到一笑生長嘆一聲,
道:
「罷,求真遭受阻礙,吾弟良遇冤白;可嘆眾人唾棄,實為忘恩原來。」一
笑生吟道,步出大門而去。
「這個一笑生,他有什麼恩於我們了?說的自己好似中原武林缺他不可似讀
?」一笑生走後,有人不屑道。
「對嘛對嘛,只不過上憾天台搶個屍體,就要我們前輩前輩的叫他,有什麼
了不起?」另一人附和道。
方飛蓉聽不下這些冷言冷語,心下道:
「前輩他對武林的貢獻是無形當中的,你們可知道嗎?」方飛蓉偷偷的走出
梁家大門,追上一笑生,喚道:
「笑生前輩。」
「怎麼是方姑娘妳?不是在憾天台之上嗎?」一笑生回頭一看,見是方飛蓉
,有些訝異。
「我已經出走紫星教了。」方飛蓉道。
「唉呀,這樣不行吧,你們教中的人會坐視妳的出走嗎?」一笑生道。
「沒關係,我不怕。」方飛蓉自信滿滿的道。
「哦?是為那個原因出走紫星教,留著好好的教母不做?」一笑生微笑道。
「我‧‧‧前輩別取笑我啦,」方飛蓉羞紅了雙頰,轉換話題道:
「對了,我方才也有在梁家大宅當中,還為前輩你捏了把冷汗,就怕你就要
跟他們動起手來了。」
「動手我倒是不會怕。」一笑生道。
「就算前輩武功再高,也不能與天下為敵吧,我擔心的是這個。」方飛蓉道
。
「我也知道,我並不是去動手腳的,只是眾位不願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察明真
相,我也都快失去我的耐性了。」一笑生道,他這麼說,就表示劍飛翔之事讓他
煩心至極。
「我還以為前輩已經失去以往的從容了。」方飛蓉笑道。
「就差那麼點啦,最近事情太多了,都不是好事,方姑娘也有所聞吧。」一
笑生道。
「前輩是指少林寺?」方飛蓉道。
「沒錯,不過那時我還很冷靜,方才有些不同。」一笑生道。
「到底是為什麼事與少林不睦?」方飛蓉道。
「該怎麼說呢?」一笑生仰頭道。
「那前輩接下來要先怎麼做?」方飛蓉道。
「先找出我的義弟吧,好久沒見到他了,少林那邊先放下,反正少林也還未
對我下追捕令。」一笑生道。
「哦?前輩這麼說,少林不止劃清界線,還會追捕前輩?」方飛蓉訝異道。
「這是一定的。」一笑生道。
「晚輩實在想不透,前輩與少林的關係不是很好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方飛蓉道。
「方姑娘要找的人或許會到白衣教去,妳可以去那邊等他。」一笑生不想談
此事,轉話道。
「度紅塵會到白衣教去?」方飛蓉喜道。
「他唯一的親人在那,他終究會去找他姊姊的。」一笑生道,兩人邊走邊說
,到了一間客棧之前,客棧門邊台階本來坐著一個姑娘,那是歐陽璟芸,她見一
笑生回來,忙起身迎道:
「二哥你回來了‧‧‧旁邊這為姑娘是‧‧‧?」
「哦?這是方飛蓉,紫‧‧‧呃,不對,我該怎麼稱呼妳呢?」一笑生苦笑
道。
「沒關係,我現在什麼身份也沒有,想來這位定是前輩的義妹吧,江南有名
的才女,飛蓉在儒教當中時就如雷貫耳了。」方飛蓉拱拱手道,歐陽璟芸不懂江
湖禮數,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得低頭道:
「方姑娘過獎了。」
「方姑娘要馬上動身嗎?」一笑生道。
「這‧‧‧嗯,謝謝前輩告知晚輩此事。」方飛蓉謝道。
「路上小心。」一笑生點頭道。
方飛蓉離去後,歐陽璟芸忙問道:
「二哥,如何了?」
「沒辦法,我連進大門都受阻擾了,我也不能動手得罪那麼多人。」一笑生
道。
「那要怎麼辦呢?」歐陽璟芸焦急道。
「四妹,你最後一次見到三弟是在那?」一笑生道。
「這‧‧‧我家。」歐陽璟芸想起當天的情景,眼淚差點就流了下來,不過
她還是把它忍住了。
「哦?三弟還有去過妳那邊呀。」一笑生道。
「嗯,二哥的意思是要先找到三哥了?」歐陽璟芸道。
「沒錯。」一笑生道。
「我想三哥畏熱,應該是在北部的地方吧。」歐陽璟芸道。
「這麼說也很壟統,人海茫茫,要找到人還真是難。」一笑生道。
「三哥如果沒殺人,他會不會聽到這件事就來這邊看看,我們或許可以等到
他。」歐陽璟芸道,一笑生輕輕點頭,道:
「這也是個方法,不過‧‧‧好吧,先等個幾天吧。」
「二哥好似有故慮?」歐陽璟芸道。
「沒有。」一笑生搖搖頭道。
「好吧,對了,我問二哥你一個問題,你別生氣喲。」歐陽璟芸道。
「我不會對我最可愛的四妹生氣,想想看,我那時擺臉色給妳看了?傻瓜。
」一笑生摸摸歐陽璟芸的頭道。
「如果‧‧‧我說如果,三哥真的是殺人兇手,你會不會幫他?還是你會‧
‧‧二哥武功那麼高‧‧‧我怕‧‧‧。」歐陽璟芸吞吞吐吐道。
「南宮龍雲如何對我,我也放話說要殺掉他,不過要我真正動手,我還是不
行,況且南宮龍雲和三弟又不同,妳放心吧,二哥答應妳,絕對不會和三弟兵戎
相向,還有,我相信三弟不是殺人的兇手,是有人刻意嫁禍的。」一笑生道。
「這有什麼好處?」歐陽璟芸道。
「四妹妳還不太懂江湖之事,都怪我惹的吧。」一笑生嘆道。
「啊?怎麼這麼說呢?」歐陽璟芸道。
「四妹,別問了‧‧‧別問了‧‧‧,是二哥對不起你們‧‧‧」一笑生或
許因為多日來奔波,往桌上一趴,就睡著了,還帶翻一杯茶,歐陽璟芸把一笑生
頭髮上的茶水擦乾,她雖不懂一笑生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她也明白一笑生有滿
腹的苦處,心下道:
「二哥他苦衷那麼多,卻沒人可以來聽他訴說,唉,我這麼做妹妹的好像沒
辦法成為這個角色,上回找我的那個姑娘,應該也喜歡二哥吧,不知她怎麼了?
」
正是:護弟不畏眾為敵,風杭奪妹怨恨離
這還沒檢察過~~~我想錯字一定很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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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冬雨寒孤星
念意印心無處藏
舫中對燭思舊人
廷院千花聞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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