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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死有他因 上京請命   隔天清晨,客棧那少女早早起來打掃門面,卻發現櫃台上放著幾兩銀子,便 走過去一看,銀子下面壓著一張紙,寫道:   這是宿費,請收下。   「咦?這是昨天那個客官留的嗎?宿費那有給這麼多的?」那少女忙到翔舞 的房間一看,已經是無人了,此時,忽然聽見外面有吵雜的聲音,忙從窗戶探出 頭去看,見是日蒼山的盜匪,一驚,忙把窗戶關了起來。   不久,就聽到敲門聲了,那少女嚇的發抖,拿著一把菜刀,躲到門邊,門外 敲門那人大聲道:   「香蘭,我是隔壁的農伯呀。」   「農伯?他不是上日蒼山當強盜去了?」那少女心下忖道。   「快開門吧,我不會害妳的啦,我們要把糧食還給你們。」農伯道。   「發還?開什麼玩笑,我看你們自己都吃不飽了,還肯還給我們?」香蘭心 下道。   「唉呀,妳怎麼不相信我呢?」農伯又道。   「你這盜匪,憑什麼我相信你?」香蘭叫道。   「不然我把妳的糧食放在妳門前,等會再出來拿吧。」農伯說道,就沒聲音 了,香蘭過了許久,才敢打開大門,發現門口果然堆了幾包的麥子。   「這是真的嗎?」香蘭忙把那些麥子扛進屋中,後走到隔壁去,叫道:   「農伯!農伯!」   農伯走了出來,笑道:   「相信我說的了吧。」   「信,不過為什麼?」香蘭道。   「昨個兒,一個頭髮蓋住左臉的少年到我們那兒去,他的武功可厲害了,這 麼用手指輕輕在石桌上面一劃,妳猜怎麼個著?」農伯說的興奮。   「等你說呀。」香蘭道。   「喀啦一聲,那張石桌就被切成一半了。」農伯道。   「真的嗎?這怎麼可能?」香蘭驚道。   「別說你不相信,我在場看也是不相信,切口平平整整,沒有菱角,後來他 又露一手,見他手一揮,耶,離他少說有幾丈來的火把,火頭就被切下來啦。」 農伯道。   「農伯,你不會眼花了吧。」香藍道。   「唉呀,妳別老是不相信,在場那麼多人,看錯的不會只有我一個而已吧。 」農伯道。   「他就你們把搶來的東西還給村民?」香蘭道。   「嗯,他叫我們把搶來的東西還給村人,我們老大就依言而行啦,前些日子 真是抱歉,又是搶又是奪的。」農伯摸摸頭,不好意思道。   「唉,這種日子,很多人都走上這條路,那回你們進村時,還謝謝你救了我 。」香蘭道。   「我跟父親交情那麼深了,我再怎麼壞,也不願意見到她的女兒受害,不過 該道歉的應該是我。」農伯低頭道。   「無妨啦,大家應該會原諒你們的吧,對了,那個少年就叫你們還糧而已呀 ?」香蘭道。   「還有,他還說要去縣官那兒,把賑糧給拿回來,要我們等好消息,我們當 然相信他,其實日蒼山上,沒有一個是真正想做強盜的,見他這麼說,我們也很 高興。」農伯道。   「我知道,啊,有空時過來喝喝茶吧。」香蘭道。   「會的,我這邊還有一些食物,妳拿去吧,在這邊開客棧,是沒什麼客官上 門的。」農伯取出一些米來。   「不用了,我才一個人而已,你還有母親,自己留著吧。」香蘭道。   「對了,在妳家門前,怎麼有血,誰被殺了?」農伯道。   「是大蟲和王二。」香蘭道。   「嗯,那不是村中有名的地痞嗎?死有餘‧‧‧呃,被誰殺的?」農伯說到 一半,才發覺自己沒資格講這種話,轉口道。   「我也不知道‧‧‧唉呀!」香蘭拍了一下手,道:   「農伯,我先回去了。」香蘭急急忙忙的跑回家去,到昨天她和翔舞躲著看 外面的地方,發現那邊牆上有兩個扁扁的洞。   「這倒像是劍穿過去的樣子,聽農伯這麼一說,果然是那位客官做的,叫翔 舞是嗎‧‧‧」香蘭自言自語道。      丐幫當中,雨流石因為睡的地方霉味相當的重,幾乎一夜無眠,清晨起來也 是睡眼惺忪,悟原君見他這樣,便道:   「沒睡好?」   「師父呀,這有股怪味‧‧‧」雨流石掩住鼻子道。   「你呀,學著習慣些吧,到那邊就要入境隨俗,燕姑娘‧‧‧方姑娘她也是 睡差不多的地方,你就別抱怨了吧。」悟原君道,此時華赤峰從外面走進,他昨 天和悟原君聊到相當晚,不過臉上仍是神采逸逸,不見疲態。   「雨少俠,沒睡好?」華赤峰道。   「年青人就該多見識一些,習慣各種環境。」悟原君答道,雨流石也不敢回 話。   「哈哈哈,早飯要開始了,等會過來吧。」華赤峰笑道,說完,他就走開了 。   「師父,該不會是‧‧‧」雨流石露出一股惡心的表情道。   「就是你說的該不會是啦,上回嘗過一次了,還不算太難吃。」悟原君道。   「師父,我身上還有銀兩‧‧‧」雨流石道。   「你要去外邊吃呀,隨你的便吧。」悟原君道。   「太好了,那我先走了。」雨流石道。   「這裡你不太熟,可別亂跑。」悟原君道。   「知道。」雨流石笑道。   正要出門前,雨流石見到燕靈君,便道:   「燕姑娘,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點?」   「不用了,我有其它事要做,我在這邊吃就行了。」燕靈君道。   「可是‧‧‧那種東西,怎能嚥的下去?」雨流石道。   「習慣就行了。」燕靈君一笑,轉身走進丐幫。   「什麼嘛?連一個女孩子人家都敢吃,我有何不敢的?」雨流石心道,但又 想想:   「不對,到時吃了吐出來,反而不好看,算了。」雨流石走到大街上,買了 幾個饅頭,忽然他看到街角的告示牌,便走過去一看,見上面有要抓度紅塵和一 笑生的告示。   「原來,這兩個是官府通緝江洋大盜,殺人放火,這可真不是好人,真不知 燕姑娘還對他那麼客氣是為什麼?回去問問師父看看。」雨流石心道,此時,旁 邊有一個穿粗布衣的中年人說道:   「這張告示貼了這麼多個月,連人都還沒抓到,真不知官府是怎麼辦事的。 」   「這位大叔,這告示貼很久啦?」雨流石問道。   「是呀,少說也有五、六個月了。」那中年人道。   「的確是很久了。」雨流石道。   「你看這賞金,本來才十多兩的,現在已經增到千兩了,還是抓不到,唉, 官府這麼無能,我們百姓的日子就難過囉。」那中年人邊說邊嘆氣,走了開去。   「這會兒其中一個還在京城當中閒晃,官府的確無能。」雨流石見大家對一 笑生老是前輩前輩的叫,心裡是老大不高興,想到這兒,雨流石故意在大街上逗 留,實不想回去,忽然一人在他背後叫道:   「兄弟,等等。」雨流石還是自顧的走著,接著又傳來一聲:   「兄弟,我在喊您吶。」雨流石才停下腳步來,回頭一看,見是一位身背一 把長劍,年紀和己相彷的少年,便道:   「是你在叫我嗎?」   「沒錯,我可以請你喝杯酒嗎?」那少年笑盈盈的道。   「我不認識你,又和你非親非故的,幹嘛請我喝酒?」雨流石道。   「唉呀,我也不識你呀,相遇就是有緣,賞個光吧,其實我還有另一件事要 與你說。」那少年道。   「那也不用喝酒,現在講就行了。」雨流石道。   「坐下來談比較好,也不用太遠,就路旁那一家小酒鋪吧。」那少年指著街 道旁一個用竹竿布幕搭起來的小酒鋪。   「那好吧。」雨流石也想看看這少年葫蘆當中到底在賣什麼藥。   兩人並肩走到那間酒鋪,那少年坐定後,拍桌叫道:   「小二,來兩壺‧‧‧兄弟,你要喝什麼?」   「我?清酒就行了。」雨流石道。   「小二,一壺清酒,一壺高梁,再來幾盤小菜。」那少年又叫道,小二回道 :   「行,客官等等,馬上就來。」   「到底什麼事?」雨流石道。   「這嘛,先互相自我介紹一下,我名叫林勢至,不知有無聽過我?閣下名是 ‧‧‧」那少年道。   「雨流石,老實說,我沒聽過你的名字,我都是住在深山當中的。」雨流石 道。   「沒聽過也沒關係,去探聽一下就會知道了,雨兄,我現在是屬於一個小門 派,目前在江湖上雖沒有名,不過在幾個月後一定會在武林當中大紅大紫,想邀 您加入。」林勢至道。   「門派?」雨流石道。   「我一見到你就知道你也是武功高強的人,能邀你加入是我門派的榮幸。」 林勢至道,此時小二將酒菜端了上來,林勢至替雨流石斟了一杯,也為自己斟了 一杯,舉杯道:   「雨兄,先別說那麼多,乾了它吧。」   「乾。」雨流石舉杯和林勢至的酒杯輕碰,後一飲而盡。   「我不會什麼厲害的武功,閣下這麼說我,實在不敢當。」雨流石道。   「閣下不用太過謙,我相信我的眼光,只要加入我們,以後在江湖上你也是 有頭有臉的人物。」林勢至道。   「要我當門徒嗎?」雨流石道。   「這怎麼敢,我是邀您加入,不是收你,當然不是當徒弟那種小角色,嗯, 正確的來說,我們是以高手為主的門派,只有同伴,沒有師徒之分的。」林勢至 道。   「哦?這樣的門派倒少見。」雨流石道。   「不是少見,而是獨一無二的,我們已經有許多高手加入了,不知你有沒有 聽過十大名劍?其中的化劍、風劍、鬼劍已經是我們的同伴,還有河北四華等有 名的高手,不怕你笑話,其實我們是要成為江湖第一大派,將紫星、少林等教壓 過去。」林勢至道。   「就憑你們這幾個人?想壓過紫星少林?」雨流石笑道。   「不信嗎?」林勢至半閉起眼睛道。   「不信。」雨流石道。   「任誰都不會相信,可是以我們的實力來說,這的確是真的,少林武當那些 老鬼,他們的時代過去了。」林勢至道。   「我是隱居的人,不便插手江湖事。」雨流石道。   「這麼大好前程等你,年紀輕輕竟然就隱居?如果要過一般人的生活,就不 用練武了。」林勢至道。   「我師父不會答應的。」雨流石道。   「不用管你的師父,你答應就行了。」林勢至道。   「這不行。」雨流石道。   「錯過機會就不好了,加入的話,你會得到很多好處的,金銀享用不盡,別 說我都在騙你,這樣吧,你不用馬上答應,一個月後你看看江湖態勢,再決定不 遲。」林勢至淺淺一笑,起身呼道:   「小二,酒菜錢我全放桌上,這酒我帶走了。」   「雨兄,方才我的說明相當簡短,對了,最重要的沒說到,我的那個門派名 叫濱水門,記住了。」林勢至轉頭,故作神秘道,後走了開去。   「為什麼要找我呢?」雨流石聽林勢至的說明,覺得他有些不正派,並對他 的話是半信半疑。   「嗯,或許他是另有目地,我得小心點。」雨流石將桌上的酒菜吃完,走回 丐幫去。      一笑生清早梳洗完畢後,在走廊上遇到燕靈君。   「前輩,一起用早點吧。」燕靈君道。   「不用了,我吃不慣丐幫的東西。」一笑生苦笑道。   「原來是這樣,我也吃不太習慣。」燕靈君道。   「其實我這回來京城,另外就是我結拜兄長的死因。」一笑生道。   「南宮龍雲?」燕靈君道。   「呃~這樣對我的四妹也好有個交待,妳什麼時候回紫星教去?」一笑生道 。   「回去?過個兩天吧?前輩有事?」燕靈君道。   「嗯,我與妳同行吧。」一笑生道。   「哦?」燕靈君露出疑惑的眼神,後才想起,便道:   「是要見我們的教母?」   「嗯,答應少林方丈的事情一直都沒做到,趕在空聞大失師逝去一週年之前 找出答案來。」一笑生道。   「好,有我同行比較容易見到教母。」燕靈君道。   「感激不盡。」一笑生道。   「還跟晚輩客氣?」燕靈君道。   「剩下的事情妳跟悟原君參詳吧,對了,他答應了麼?」一笑生道。   「他是沒問題,不過他跟前輩你一樣,以後都不是屬儒教的任何一人,這樣 到那去找教眾?」燕靈君道。   「記得在曲阜時,我跟妳不是有到過儒教本門一趟嗎?」一笑生道。   「沒錯。」燕靈君道。   「嗯,本門的人並不是全被殺了。」一笑生道。   「現場並沒有打鬥的痕跡,不過那麼多人到底那去了?」燕靈君道。   「在度紅塵與馹傲凌決戰之前的段時間我便是調察這件事。」一笑生道。   「前輩察到什麼了?」燕靈君問道。   「我還有到武儒本門去,那邊也一樣的情形,你們出發到泰山去,本門應該 還是會留下弟子來,為何全都不見這也頗怪,我後來想可能是避禍去了。」一笑 生道。   「這麼說不通呀,連我們這些去參加併派的人都不知道會有這麼大的橫禍, 那些留守的人怎麼可能會知道?」燕靈君道。   「我在去嶗山聖賢塚時,有遇到一個守墓人,他自稱夜雨琴談。」一笑生道 。   「守墓人?他是儒教人士?」燕靈君道。   「不是,只是他說他敗在儒教的一位高人手下,那位高人便叫他守住聖賢塚 ,妳也知道文武向來不慕,偏偏兩派先人都會葬在同一個地方,送葬時拼鬥起來 死傷也會不少,夜雨琴談便要阻止這些事情的發生,只要夜雨琴談一出嶗山,那 位高人就會殺了他。」一笑生道。   「哦?這麼說來,那位夜雨琴談的武功也很高吶。」燕靈君道。   「我想是不會錯的,他當時有奏過一曲給我聽,武功不高的人是奏不出來的 ,說遠了,我就想說會不會是這位儒教的高人帶著留守本門的人避禍去了?後來 我又到嶗山一趟‧‧‧。」一笑生慢慢將當時情況說出。     一笑生去過武儒本門後,便到嶗山去,當天仍是陰雨綿綿的天氣,一笑生來 到昔日的亭前,夜雨琴談仍是坐在那邊。   「又來聽琴否?」夜雨琴談問道。   「非也,一事相問。」一笑生道。   「說說看吧。」夜雨琴談道。   「你說一位儒教的高人將你禁於此,我想知道他是誰。」一笑生道。   「我記得我有說過我不知他是誰。」夜雨琴談道。   「你是說過,但是他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離開這裡,想必他是住在左近吧。」 一笑生道。   「這我也是不知道,應該是吧。」夜雨琴談道。   「你從沒想過要離開這裡?」一笑生道。   「在我沒有自信打敗那人之前是不會離開的。」夜雨琴談道。   「你今天就可以走了。」一笑生道。   「哦?你要幫我是嗎?你想這樣引出那人?一笑生,我勸你別對自己的武功 太過自信,別人怎麼說你,可千萬別當真。」夜雨琴談道。   「要戰,這輩子我只輸給三個人,能有第四個我倒想看看。」一笑生道。   「不知道是你在幫我還是我在幫你。」夜雨琴談笑道。   「各取所需,各有所得。」一笑生道。   「然,各取所需罷,你或許有所得,我便不一定了,不過我在這邊也坐的夠 久了,那個高人說我能走出嶗山聖賢塚就放過我了。」夜雨琴談起身,左手單拿 起身前木琴的一邊,笑道:   「居此十寒暑,彈琴千萬曲;今朝出此亭,誓不在此居。」夜雨琴談長聲一 嘯,運勁於右手指間,在琴弦上往上一劃過去,琴聲幾個連音響起,嘩啦一聲, 涼亭的屋頂破了一個大洞。   「這又是為什麼?」一笑生疑道。   「有你助手,再不能敗那人,要我一輩子住這兒,那我乾脆死了算了。」夜 雨琴談道。   「你太看重我了。」一笑生道。   「縱然別人的話不可全信,也不是空穴來風。」夜雨琴談背起木琴。   「那好,走吧。」一笑生輕搖羽扇。   兩人並肩步出涼亭,往山下走去,兩人臉上雖悠閒,卻極注意四周圍的狀況 ,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兩人的眼耳。   「來了!」一笑生和夜雨琴談走到山腰,忽然同聲說道,齊轉身,見有一個 黑影撲了上來,一笑生舉扇擋架,對方內力隔扇傳來,一笑生心下大驚:   「此人內力這麼高深,竟可透羽扇傳來?」   夜雨琴談迅速取下背上木琴,幾個羽音往那黑影送了過去,但是只在地上留 下五道細痕,那黑影卻不知去向了。   「輕功很高吶。」夜雨琴談道。   「我們身在這裡,四周樹木高大,他在其中穿梭,可不好對付,我的羽扇擋 架,他的內力還能傳到我手,內力也是高深。」一笑生道。   「要等我們走到這裡才動手?」夜雨琴談道。   「夜雨琴談,你錯了,要是只有你,我在山頂就可以殺掉你了,只不過嘛‧ ‧‧你要感謝你身旁這位,讓你多活個一柱香的時間,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嗎?想 要出嶗山,就是死路一條。」草木當中傳來一個聲音道。   「我只記得能出的了此山,我便自由了。」夜雨琴談道。   「這位前輩,你不能隨便禁住一人,還達十餘年久。」一笑生道。   「有何不可?」那聲音方完,又是一道黑影從一笑生和夜雨琴談的右方撲了 過來,夜雨琴談拉起一根琴弦,向那黑影彈了過去,這麼近的距離當中,那黑影 竟然從容不迫的閃了過去,五指直插夜雨琴談的頸間,一笑生的羽扇忙護住了夜 雨琴談,順勢放了一掌,卻又馬上被那黑影閃過,這麼一緩,一笑生拉著夜雨琴 談退了幾步,那道黑影又消失了。   「要戰還要選地方的?」一笑生運氣長嘯,準備震倒身旁的樹木,夜雨琴談 也開始奏琴,琴聲中殺氣俱盛,使一笑生的嘯聲更顯威勢。   此時那道黑影衝了出來,一笑生停下長嘯,將羽扇插到腦後,和那黑影纏鬥 起來,一笑生手中無物,手腳快了不少,對方也是身手俐落,兩人一來一往,使 的都是儒教方聖掌法,戰的平分秋色,夜雨琴談盤腿坐下,雙手操琴,發出兩種 不同琴樂,在一笑生耳中聽來是悅耳,對方聽到的就是擾亂心神,此消彼長之下 ,那黑影落了下風,一笑生困住了他,走也走不了。   「你該停手了吧。」一笑生邊戰邊說道。   「呵呵,你這後生小輩,不錯不錯。」那黑影暗地手指一彈,“掙”的一聲 ,以隔空點穴的手法,將夜雨琴談正在操的琴弦全數劃斷,勁道方位抓的其巧無 比,如此一來,夜雨琴談就奏不下去了。   夜雨琴彈本來可以趁一笑生與那黑影大戰之間一走了之,但畢竟是一笑生在 幫他,也不好馬上就溜之大吉,但對兩人之間的戰局又插不進手,夜雨琴談便從 懷中拿出備弦來要接上,但接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還要調音,不然奏出來會 五音不全,夜雨琴談只能焦急的看著場中戰況,一邊接弦。   少了琴樂的影響,兩人相鬥又便成平手的狀態,一笑生心下暗忖:   「這人的方聖掌比起我來是相差不多,是儒教前輩無疑,只是這麼耗下去也 不是辦法。」對於儒教前輩,一笑生也不能使出殺招一決勝負,便緩下手來,對 方見此,往後一躍,道:   「為什麼收手了?」此時一笑生才看清對方的樣子,那是一個全身用黑布包 起來的人,全身上下只露出兩個眼睛。   「我們武功不相上下,還是別打了。」一笑生道。   「哦?你我都沒拿出實力來,怎麼說是不相上下?」那人道。   「那這樣更不能再打下去了。」一笑生道。   「有趣,為什麼?」那人道。   「再打下去我們都會拿出殺招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笑生道。   「爭鬥本來就是有勝負生死,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今天就算打和吧,夜雨 琴談,你可以走了,下嶗山去吧。」那人揮手道,夜雨琴談起身,對一笑生點頭 示禮,往山下走去。   「你為什麼要幫夜雨琴談?」那人問道。   「我想引你出來。」一笑生道。   「有事找我?」那人問道。   「是的,可坐下來談嗎?」一笑生道。   「嗯,好吧,到我的住處去吧,對了,我應該沒看錯,你是雅文君?」那人 邊往山上走,問道。   「那是我以前在儒教的名字,現在我叫南海一笑生,前輩是?」一笑生道。   「我是你的二師叔-羽義君。」那人道。   「是二師叔?你不是‧‧‧人家說你已死了。」一笑生道。   「我是死過一次了。」羽義君道。   「師叔是被陷害的?」一笑生道。   「過去的事就別說了,你道我為什麼用黑布罩著身體?那是我全身上下都是 灼傷,不用黑布罩著,是很嚇人的。」羽義君乾笑道。   「苦了師叔。」一笑生道。   「習慣了,反正這邊也沒什麼人來,大家都只知道要將先人埋在這裡,卻都 不來祭拜,人煙自然少了。」羽義君指著山腰的眾墓碑道。   「師叔一直都住在這裡,沒有出去?」一笑生道。   「是,這麼多年來,和我講過最多話的就是你了。」羽義君道。   「那麼‧‧‧」一笑生腳步停了下來。   「我在這邊看著我的晚輩,也是滿高興的,近幾個月來都沒人來,我還在想 是不是文武和好了。」羽義君笑了起來,他回頭一看,發現一笑生臉上有異,也 停下腳步,問道:   「怎麼了?」   「我正要和你談這件事。」一笑生道。   「文武和好了?」羽義君道。   「相反,全滅了,江湖上已經沒有儒教了。」一笑生道。   「什麼?你‧‧‧說什麼?」羽義君瞪大雙眼,顫聲道。   「讓師叔聽到這惡耗,我還以為師叔早知道了。」一笑生當場就說出來找羽 義君的原因。   「怎麼會這樣‧‧‧那個主謀的人是誰?」羽義君道。   「其中一個被我殺了,另一個聲勢如日中天,不過可能也活不久了。」一笑 生道。   「你說你來找我是以為我把那些留守的人帶走了?」羽義君道。   「嗯,我聽夜雨琴談說過在這裡還有一位儒教的高人,便來一看,結果我還 是錯了。」一笑生道。   「我一直待在這邊,外邊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唉‧‧‧。」羽義 君道。   「我來並不是要告訴師叔這件事的‧‧‧」一笑生歉道。   「不行,儒教怎麼能滅?難道一個都不剩了?」羽義君道。   「就我知道還有剩一個小姑娘。」一笑生道。   「一個?那還有的救嗎?」羽義君道。   「我已經不是儒教的人了,我該做的全做了,也無法挽回一切。」一笑生道 。   「唉,你走吧。」羽義君揮手道。   「告辭。」一笑生拱拱手,走下山去。     一笑生敘完這件事,對燕靈君道:   「如此一來,可以找的地方又少了一個了,不過我覺得羽義君有隱瞞一些事 情。」   「哦?怎麼說呢?」燕靈君道。   「這以後再說吧,如果可以的話,可否用妳是紫星教母的力量找出這些失去 下落的人?」一笑生道。   「自然,先前我就有派人去找過了,不過都沒有令人振奮的結果。」燕靈君 道。   「別灰心。」一笑生拍著燕靈君的肩膀道。   「嗯,前輩去忙你的吧。」燕靈君點頭笑道。   「日落前我會回來,跟華幫主講一聲。」一笑生出門時,見到雨流石,便向 他點一下頭示禮,雨流石不知要不要回禮,一笑生卻已急急的走了出去。   悟原君見到雨流石,便道:   「你可回來了。」   「是的。」雨流石拱手道。   「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我有事要處理,跟你師母講一聲,我大概半個月後會 回去。」悟原君道。   「咦,師父你真的要復興儒教?」雨流石道。   「要復興的是那小姑娘,我只是幫她手而已,事成後我還是做我的閒雲野鶴 。」悟原君道。   「這‧‧‧是的。」雨流石本想在外面多看一些東西,這麼早就會去實在有 些不甘。   「要記得把話帶到,免得她擔心。」悟原君交待完,便走了開去。   雨流石只得去收拾他的行囊,正收拾當中,忽然從他的懷中掉出一封信來, 信封上署名:   雨兄 大啟   「這是誰寄給我的?」雨流石邊說邊撕開信封,裡面掉出一張千兩的銀票, 還有一張紙,上面寫道:   如閣下答應加入濱水門,在下月十五到濟南城一趟,隨信附上的是旅費。         林勢至   「這人竟然在我不注意時塞了這封信到我的懷中,可真是高手,給我的旅費 就是千兩銀子,出手可闊的緊。」雨流石看完後,將銀票和信放回懷中,又自言 自語笑道:   「一個月?林兄,我就看你的成就如何。」      一笑生看到路邊通緝他的看板,笑道:   「貼這麼久,人卻沒抓到。」此時一笑生因為多日奔波,已經瘦了許多,跟 看板上所畫的有段差距,一笑生再看看旁邊度紅塵的畫像,道:   「燕姑娘說你還活著,別讓她失望呀。」   一笑生到了南宮龍雲的宅邸,這裡自南宮龍雲身亡後,就一直擺著不管,大 門深鎖,無人進入,一笑生翻牆進入,庭院雜草叢生,進到屋中,也是蜘蛛網遍 佈,卻沒見到什麼可疑的地方:   「南宮龍雲的死因太離奇了,要調察起來也難的緊。」一笑生再往裡面走, 每個房間都進去看看,一笑生發現屋中的抽屜當中好像少了一些東西般,心下道 :   「奇怪,這裡自南宮龍雲死後,就一直被封著,金銀珠寶、綢緞衣飾都還在 ,卻好像少了什麼似的,看起來有些不搭調,筆、墨‧‧‧對了!是紙,這屋中 沒有任何紙張,連銀票都沒有,南宮龍雲總要寫信函之類的,怎麼這屋中沒有紙 張,難道是這屋被封後,還有人進來過?將所有的紙張都拿走了,拿紙做什麼呢 ?」一笑生再調查幾個房間,有些大桌上該有的文房四寶,毛筆都安穩的吊在筆 架上,硯中的墨水已經乾涸,就是沒有紙張。   「這麼判斷是不會錯的,只是很難從其中想到什麼關聯,啊!已經黃昏了, 我得快回丐幫去。」一笑生察探當中,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忙離開南宮龍 雲的宅邸。   回到丐幫時,正巧在門口碰到燕靈君和一位女丐在說話,燕靈君見一笑生回 來,行禮道:   「前輩回來了。」   「妳也太多禮了吧。」一笑生笑道。   「前輩有什麼進展嗎?」燕靈君道。   「妳不用理我的事,忙妳該忙的吧,反正人都死了,那也不太重要。」一笑 生道。   「前輩還是很在乎的,說不定我能給你意見呀,前輩幫我,禮尚往來也是應 該。」燕靈君道。   「哦?那就要請妳費一下神了。」一笑生道。   「前輩有發現什麼?」燕靈君道。   「我走了南宮龍雲的宅邸一遭,最特殊的地方,就是在那大宅當中,我沒看 到任何的紙張。」一笑生道。   「紙張?這的確不太尋常,其它的呢?」燕靈君道。 「沒有了,或者是說我還沒有看完。」一笑生道。 「從這來想的話,應該有什麼重要的物事記在紙上面,被人拿走了。」燕靈 君道。 「那邊是沒有外人進入的痕跡,腳印都是我的,要拿的話,應該是在南宮龍 雲死後沒幾天去拿的。」一笑生道。 「其實南宮龍雲在京城大火那天後,就消失了,也因為這樣,華幫主才保住 了一命。」燕靈君道。   「這件事我後來有聽說過,那場大火是南宮龍雲和馹傲凌策畫要陷害武林眾 人的,不過因為一場大雨而失敗。」一笑生道。   「多虧那場冬雨,為什麼事後南宮龍雲會被殺,可以看成馹傲凌利用完他後 ,為必免礙手礙腳,將他殺了滅口。」燕靈君道。   「我也有這麼想過,不過紙張一事就怪了。」一笑生道。   「嗯,很難想。」燕靈君道。   「我總覺得,事情好像不是這麼簡單,南宮龍雲的死只是一個開端而已。」 一笑生道。   「哦?」燕靈君道。   「這是我的感覺罷了,這事還是我自己解決吧。」一笑生道。   翔舞離開那村莊後,一路往東,他想那縣令早在黃河犯洪前就搬走了,要找 到不太容易,便想直接上京面聖,請他重發賑糧,走了大半天,在黃昏時到達了 一個小城,城門上寫著:   即陽縣   翔舞進到城門當中,見到人民都是一副豐衣足食的樣子,心情也開朗了起來 :   「沿黃河一路走下來,見到都是慘狀,像這縣的情況可沒見過了。」   「年輕人,借過一下吧。」翔舞後頭傳來一個聲因,他才想起自己站在路中 央,回頭一看,見是位老頭趕著一部牛車。   「這位老先生,真抱歉。」翔舞忙側身讓過,拱手歉道。   「你不是本地人?」那老者道。   「今天初到貴寶地。」翔舞道。   「嗯,這邊過去有個客棧,方巧我要經過那邊,上來,我載你過去吧。」那 老者和藹的笑道。   「這樣,那勞煩了。」翔舞坐上牛車。   「年輕人,你是那邊的人?」那老者邊駕車邊問道。   「中原東南沿海一帶的人。」翔舞道。   「哦,難怪口音聽來就完全不同,不過這種季節到這種地方來可不好唷。」 那老者道。   「有什麼特別的事嗎?」翔舞道。   「不是這個縣啦,大水過後,附近的村莊都傳有瘟疫,一不小心,就會染上 重病。」那老者道。   「嗯,聽說了,這個縣豐衣足食的,一點也不像是大水過後的縣城。」翔舞 道。   「呵呵,其實流過本縣的只是黃河的一條小支流,這邊地勢也比較高,受到 的洪害自然少了。」老者捻鬚道。   「原來如此。」翔舞道。   「對了,你來這邊做什麼?」老者道。   「我是要上京去,經過這裡。」翔舞道。   「上京,趕考嗎??」老者道。   「不是。」翔舞搖頭道。   「這一路去可要小心些,大水一過,很多人窮怕了,都當起盜匪來,專搶過 路行人。」老者道。   「我明白。」翔舞說完,縣中忽然響起一陣號角聲,路旁許多人都往城牆跑 了過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翔舞問道。   「這邊受到的水患少,成了這近幾個縣最豐衣足食的一個,當然成為許多盜 匪的目標了,不過你放心,本縣的縣令聽說以前是在朝廷當中當武官的,聽說得 罪那個大官被貶到這邊當縣令,很能帶兵打仗,那群盜匪來,那一次不是被打的 落荒而逃?」那老者說起來,一副得意的表情。   「結合縣民的力量,用民兵呀。」翔舞道。   「對呀,保衛自己生長的地方,誰有怨言?在我們這兒,像你這樣的年輕人 也是要擔當守城的任務,啊,客棧到了,你可以下去了。」那老者道。   「到了?謝謝你。」翔舞跳下車子道。   「不用客氣,好好睡吧,外面在幹什麼不用管他。」那老者笑道,駕車離去 。   「真的像那老者說的嗎?我總覺得有些不安,唉,早些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翔舞自言自語道,走進客棧當中。   正是:兵眾圍城為財糧,不料高人出手幫 -- 深夜冬雨寒孤星 念意印心無處藏 舫中對燭思舊人 廷院千花聞一香 -- * Origin: 中山大學-美麗之島BBS * From: 140.117.10.83 [已通過認證]